《[综英美]以超反之名写雷文》作者: 加凡 文案： “知名写手”贝果夏被强行绑定写手系统。 系统要求他每天都要围绕世界里有名的角色写一段更新，发表出来，才能活到第二天。 贝果夏键盘一敲： 【人间之神：黑暗骑士，小丑被送到阿卡姆三天了。 黑暗骑士：哦？他认错了吗？ 人间之神：他说阿卡姆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的。】 系统：……你…… 贝果夏羞涩地说：我只会写流量文。 系统：你不是知名写手吗？ 贝果夏羞涩地说：你误会了，他们都叫我“致命写手”。 系统：可你写出来的文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 看着这个超英世界，想想每个人都得罪不起。 贝果夏眼一闭，给自己取了甩锅笔名：“J先生”。 根据能力，也可以叫他：“键盘-MAN”。 预警： 关禁闭关得太苦，写篇恶搞文乐（zhe）呵（mo）乐（fan）呵（pai）。 男主作死能力满级，活着全靠拼死护马甲。 爱护角色，万恶之源是男主。 内容标签：西方名著英美衍生异国奇缘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贝果夏┃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用反派的笔名，写最作死的雷文 立意：只有认真写文才能创造美好的人生 第1章 贝果夏，性别反串写手一枚，常年在知名平台XX写手网站出没，笔下高分作品有《霸总怀上我的崽后飞升了》，《盛世绝恋之这该死的男人》，《五岁小宠夫复仇归来》《极品少爷要下嫁》等。 人送绰号“致命写手”，以一己之力令人想戒文三年。 或者倾家荡产去换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连他的编辑都忍不住敲窗问：“写这么多，你到底图什么？” “图个难得者时，易失者机吧。”贝果夏感慨。 “滴，你的编辑已将你拉黑处理” 凡是贝果夏的，免费章节点击率极高，留言一排“哈哈哈哈哈”，收费章“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贝果夏在作话里发出委屈的哼唧声： 你们怎么不订阅啊？ 读者们纷纷表示： 大大莫慌，我们都在翘首期盼下一本，下次亿订。 贝果夏对“下次一定”满怀希望，连写七本，留言区被辣得哀鸿遍野，寸草不生。 在穿越时，他还抱着笔记本电脑，睁眼发现自己缩在垃圾桶里面，桶外似乎有人正在打仗，打得热火朝天，响声不止。 听动静很像电影里的场面，又是爆炸，又是枪击，还有引擎轰鸣之声，好不热闹。 贝果夏伸手将垃圾桶盖子顶起来一条缝，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十分眼熟的紧身衣男子在半空中飞向事发地点。 他回忆片刻，突然意识到： 这不是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过的超人吗？ 我穿越了！ 想到这里，贝果夏惶恐且凄然： 今天的万，我还日不日了？ 申明：这个“万”和“万磁王”没有一分钱关系。 因为穿越，他断更了。 有读者在文下留言曰：大大消失的当天，想她。 一楼吐槽：想死她了？ 二楼回复：想她死了。 穿越人士必不可少的配件，系统，不负众望地出场，向贝果夏解说他的穿越大任。 系统；“你必须每天都要围绕世界里有名的角色写一段故事，发表出来，才能活到第二天。” 贝果夏想起昨天还在填坑中的《嫁给豪门的孕夫》，又想想外面一飞而过的超人。 众所周知，蝙蝠侠等于哥谭豪门。 剩下的问题是： 昨天的男主怀都怀上了，今天的超人该不该生。 不行。 外面的超级英雄还战斗在第一线，他身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怎么能拖后腿？ 贝果夏唾弃自己一番，决定重启一篇新文。 于是他问：“那么他们在对付谁？” 系统：“嗯，是小丑。” 贝果夏搓搓手，打开电脑，敲击键盘，写下： 超人：蝙蝠侠，小丑被送到阿卡姆三天了。 蝙蝠侠：哦？他认错了吗？ 超人：没有，他说阿卡姆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的。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 蝙蝠侠正在追捕小丑，超人从旁协助。 突然，小丑凭空消失。 超人悬浮在半空，和蝙蝠侠面面相觑。 一股欲语还休的感觉涌上心头，控制不住之下，超人情不自禁地说：“蝙蝠侠，小丑被送到阿卡姆三天了。” 蝙蝠侠阴沉地问：“所以呢？” 超人一顿，隐隐觉得蝙蝠侠没有按照规矩来。 顶着蝙蝠侠的目光，超人仍是魔抗失败：“他说阿卡姆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的。” 丢下这不可理喻的氪星人，蝙蝠侠跳上蝙蝠车，飞驰而去。 徒留超人以手抚额，完全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 系统：“……你……” 贝果夏羞涩地说：“我只会写流量文。” 系统：“你他喵的不是知名写手吗？” 贝果夏羞涩地说：“你误会了，他们都叫我‘致命写手’。” 系统：“可你写出来的文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 贝果夏大惊失色：“那我刚刚……” 系统：“你刚刚把小丑送回了阿卡姆。” 贝果夏心中一松。 幸好他手下留情，没有写出“小丑被吊在吊扇上三天”或者“小丑被吊在城门上暴晒”或者“小丑被放逐在沙漠里变成沙雕”之类的话。 毕竟不管哪一句，画面都过于惊骇。 可能还会引发当事人不死不休的仇恨。 为了让小丑安心呆在阿卡姆，贝果夏决定在文里让他喜提“生怀流”。 在描写男主和小丑之间青春疼痛GJM版对话，纵使是贝果夏也有些胃痛。 最后，男主邪魅狂狷地壁咚小丑。 “男人，我看上你了。我不准你离开我。” 小丑回阿卡姆的第一天，刷爆头条。 自杀小队亲眼目睹他被人壁咚——笑容逐渐消失——爆了那个人的头。 目击者知名不具哈莉表示：“这辈子都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刺激过。” 其实，她错了。 因为，预计离小丑流产还有七十二小时。 贝果夏在系统的指导下将这篇文发表文学网站上，并给自己取了甩锅笔名： “J先生”。 根据能力，也可以叫他：“键盘-MAN”。 看着笔名，贝果夏的求生欲上线：“我可以每天更换笔名吗？” 系统：“考虑到玩家的特殊性质，强烈建议玩家每天更换笔名。系统也会随时移动IP，不让他们追查到玩家。” 贝果夏：“所以明天我的寿命有了？” 系统：“安排上了。” 生怕慢一秒，那些青春疼痛风会永久留在它的记忆系统里。 外面风平浪静后，贝果夏爬出垃圾桶。 他本觉得躲在垃圾桶里有些丢脸，没想到路人全都见怪不怪。 没错，原本在战斗中空荡荡的街头，此刻满是路人： 他们有从商店里出来的，有从树上跳下来的，有挂在屋檐上的，有从别人家里出来的，还有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 万山丛中，青纱帐里，全是躲难躲出高级经验的。 据记者报道，“快逃”和“快闪”，都是米国风靡万千的高端娱乐活动。 毕竟偌大的米粒尖，竟找不到一处能让人民平安喜乐的地方。 尽管贝果夏低调做人，还是被眼明心亮的记者抓个正着。 记者：“看您是外地人吧？请问您对在哥谭旅游是什么感受？” 贝果夏怀疑他在明知故问。 “哥谭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的。”贝果夏面无表情捧哏腔。 记者喜笑颜开：“太好了，喜欢就多呆几天。哥谭欢迎你。” “在太阳下分享武器？”贝果夏下意识地接唱。 哥谭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武器。 在钢筋林刷新尸体。 哥谭欢迎你，有装备谁都了不起。 有核弹就会有奇迹。 第2章 贝果夏脱离前线，第一件事就是走进路边醒目的M记，他极度想吃肉。 尤其是炸鸡腿，炸鸡翅，炸鸡块，炸鸡排。 毕竟他被关了六十多天，素得恨不得在客厅生火，把自己的腰子掏出来，抹上油撒上辣，腌制一番，细细烤熟，以求香气四溢，食指大动。 “民以肉为天。”他盯着菜单牌，垂涎三尺。 摸摸口袋，发现没钱。 “你们怎么能让我穿越到陌生的地方，又不给我准备钱和房子呢？”贝果夏很困惑。 系统语重心长地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是身而为人最美好的品质，我这是在培养你。” “可我现在很饿啊。”贝果夏很委屈。 系统语重心长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贝果夏觉得这系统比他有文采，说话一套一套的。 完全不明白它干嘛不自己亲自上。 系统：“我只会写古风文，和欧美背景无法兼容。” 贝果夏嗤之以鼻：“谁没写过古风文呐。” 想当年，他的一篇以古代为背景的《穿成大侠的OMEGA玉体横陈》横扫各个推文号。 扫文号下，留言区里，吃瓜群众们纷纷表示，终于轮到武侠纯爱频火了，超有牌面，C位出道。 更有甚者，表示“如读仙卷眼失明”，大力提倡呼朋唤友，拖家带口前来观赏。 武侠风读者们私下看了三章，纷纷泣不成声，表示武侠本来就“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这回可真的是完犊子了。 跪求新人别被误解，她们武侠真不是这个画风。 更有老写手不堪受辱，重出江湖。 一夜之间，原本又冷又寒的武侠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算了，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 贝果夏自信满满：“我继续写文，成为一方大神，房子和车还不手到擒来。” 系统虎躯一震，连忙向上申请能不能破格给这位玩家一点经济援助。 它的能量和任务完成度息息相关。 再放任玩家自由生长，它和贝果夏之间，必有一个得先走一步。 因为没钱吃饭，贝果夏只好窝在M记的角落里，一边给笔记本充电，一边浏览刚才发出去的文。 评论区鸦雀无声，连“哈哈哈哈哈”都没了。 贝果夏很失落，不禁怀念以前的那群小可爱们。 那时，她们多爱他啊。 无论他写什么，半小时之内必然有人在留言区“笑到头掉，悬赏寻头”。 最长的那条留言： “我他妈笑到原地后空翻7200度转体10081度 左脚踩右脚右手抓脚后跟左手摸后脑勺一个后滚翻接3600度前空翻托马斯回旋转体三十周半稳稳落地后一边跳极乐净土一边唱青藏高原”。 贝果夏试着做了几次都没挑战成功，只好在评论区大力夸赞他的小可爱们： 真是身娇腰软有才华。 贝果夏倒也错怪网站了。 这个文学网还是很有牌面的。 网站隔壁的灌水区，网友的讨论帖已经堆成楼： 【主题：今天那篇新文怎么回事？写手是认真的，还是活腻了？】 0L：这种神乎其技的自杀方法，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1L：很迷，就，很他喵的，人间迷惑。手动艾特迷惑行为大全，手动艾特北美吐槽君。 2L：笑到头掉又不敢收藏留言。 3L：莫给眼神，看到笔名没？别收藏，别留言，钓鱼的。 4L：饵咸钩直。 5L：虽然这贴让我回忆起初中躲在被窝里看手机的时光，但还是太……要不还是挥泪惜别，忍痛删帖吧？ 管理员：臣妾做不到啊，怕有猫腻，大家还是只围观吧。 7L：那我们能在这里讨论吗？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8L：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9L：你们怎么这么没定力，看看我，我绝不会……“哈哈哈哈哈哈哈” 10L：呵，一群凡人，这么点小事你们就撑不住了，都来学我，你们以为我会“哈哈哈哈哈哈哈”吗？看看我，我是会“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人吗？ 11L：这些“哈哈哈哈哈”的，名单安排上了。 12L：楼上的，你不也在“哈哈哈哈哈” 13L：哈哈哈哈哈，禁止套娃。 …… X学院里，文学站管理员李千欢看着屏幕上的文。 没想到远在异乡仍有幸读到充满国产特色的男男文学，顿时，她的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她忙给蝙蝠女孩发短信：快，看网站。 蝙蝠女孩卡珊德拉迅速回复：早看过了，这熟悉的霸道总裁虐到小娇夫流产风，猛吸一口来自祖国的味道！ 祖国：莫挨老子.jpg 李千欢：你现在在哪？ 卡珊德拉：刚从香港回哥谭，在蝙蝠洞排队换装备。无需多言，我要再看亿遍。 李千欢：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先把这张帖加强保护，作者可能会被人找麻烦——这主角选得太不对味了。 卡珊德拉：作者需要我们保护！ 李千欢：是。可以后还让我怎么直视小丑（掩面 卡珊德拉：我刚刚发到华文群里，差点手滑艾特孔克南。 李千欢：噗哈哈哈哈哈，他就算了。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收藏和留言，贝果夏很失落。 系统安慰他：“我看你每次刷新，点击量都在上涨。” 贝果夏教育它：“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的。没有留言和收藏的点击就是一盘沙，不用风吹，更两章就散了。” 系统满头问号。 “要吗？”这时，一个女孩端着半杯可可和一份汉堡，送到贝果夏手边。 贝果夏吃惊地看着她，连忙点头：“要要要，谢谢。” 女孩走了。 贝果夏咔咔地吃汉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系统无奈解释：“你这么长时间不点餐，被人当流浪汉了。” 贝果夏嘴里塞得满满的，心说，流浪汉就流浪汉吧，先吃为敬。 人是贪心的。 光有汉堡不够，贝果夏怀念火锅和烧烤。 不多时，他的桌面上多了两盒鸡块，一根鸡腿，半包薯条，一些杂七杂八的小食。 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男孩在贝果夏隔壁坐下，看着桌上的东西，抿着嘴。 “来，一起吃吧。”贝果夏将鸡块递过去。 男孩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迟疑。 “来吧。”贝果夏盛情邀请，“别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肚子饿的滋味。” 男孩本想拒绝，无奈鸡块太香了。 第3章 “我叫贝果夏，是个作家，你呢？”贝果夏热情地问。 系统听着这句自我介绍，顿时喷了：作家，凭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作家？ 黑头发的男孩好像饿了不少天，只是闷头吃。 贝果夏看得入迷，还有些心惊胆颤，怕他这副茹毛饮血的狠劲会连骨头和餐盒一起吞了。 男孩以一己之力扫空餐桌，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贝果夏连忙把可可也递给他，看他喝得干干净净。 “康纳。” 贝果夏没反应过来。 “我叫康纳。”男孩扯着上衣，将胸口前纹着的字母给他看。 “康纳，你好，”贝果夏点点头，继续问，“我是个作家，你呢？” 系统崩溃：你可消停些吧。 康纳咬咬嘴唇，眼神有些飘忽：“我是个……” 武装部队在外面将M记围得水泄不通。 站在他们前面的人正是阿曼达的下属，死亡谢手。 准确地说，应该叫他死亡射手。 但是，“射”这个字在大环境下过于敏感，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可能被定为在gh，无益于文章和谐。 这个要命的字眼更不能和“手”联系在一起。 故将他改为死亡谢手，感谢过审。 蕾希·格雷夫斯站在死亡谢手身旁。 她是卡斯摩德实验室的安保专员，也是莱克斯·卢瑟的下属。 这次康纳逃走，蕾希没有立刻上报，而是调动安保队伍和死亡队长出动。 康纳是技术团队投入长达十二年时间和七千万美金的研发成果，身上凝聚着卡斯摩德，即卢瑟的核心技术。 担任安保队长时，蕾希就一直想偷走这份力量。 正好，在今天上午，情绪波动的激发试验让康纳失控。 他攻击了所有人，击溃安保部队，重伤多名前海豹突击队队员…… 可以说，他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孩子。 但是，康纳的心理年龄只有两岁，很容易受到周围人和环境的影响。 这让蕾希看到了机会。 蕾希不能和死亡谢手沟通更多消息。 她担心阿曼达会得到这个消息，和她一样，打起实验品的主意。 “我们要找到那个男孩，不伤害他，只是和他聊聊。”蕾希只是简单概括这次任务。 反正，发生冲突后，身经百战的死亡谢手知道该怎么做。 “那正好。”死亡谢手举起武器，凌厉地注视M记内部，“这么说吧，我并不喜欢欺凌弱小。” 虽然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也从蕾希遮遮掩掩的态度中，看出她心怀鬼胎。 联想到自己的女儿，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蕾希的小儿子离家出走，所以她私用了安保队伍。 “是啊，”蕾希略微嘲讽地嗤道，“我真心希望他是‘弱小’的那一方。” 按照国际惯例，先行部队冲进M记里，用机关枪和子弹清空战场。 用餐人员和工作人员均有丰富的躲难经验，一分钟内便如同副本刷新时的NPC掉线般无影无踪。 康纳立刻挡在贝果夏前方：“你快跑！” 贝果夏沉默地看着困着他的三面墙和前方堵路的康纳，心中浮现无数个问号： 往那跑？他不知道该怎么上墙。 枪林弹雨，子弹扑在康纳身上，全部被弹开。 贝果夏果断抱起笔记本，趴在地上，挤到座位下面。 幸好网页是开着的，省了很多麻烦。 他用参加日拼三万字大赛时的速度，噼里啪啦。 宛如电竞大赛选手的指法，他的十指在键盘上飙出幻影。 打完一波子弹后，伴随着BGM，自然是主要战力和幕后BOSS的登场。 武装部队两边排开，死亡谢手持着武器，踩出六亲不认的野模步伐。 “你是谁？”康纳警惕地看着他。 死亡谢手挑眉：“哦？为什么不让你的妈妈介绍我呢？” 他让开路，露出蕾希。 系统检测到蕾希的工作服上的名字。 贝果夏连忙把名字填在刚才写好的段落里。 蕾希横了死亡谢手一眼：“我不是他妈妈。” “你好，康纳…”她对男孩招呼道。 这个招呼，将成为她今天在现场说过的，最后一句正常的话。 康纳的眼中充满迷惑。 他记得这道声音。 在他沉睡在试管里的时候，蕾希经常偷偷和他说话，告诉他，她有多么期待他的出生。 他不明白，为什么蕾希要来追杀自己。 甚至于，面对现在的对峙局面，他感到来源不明的伤心和失落。 蕾希似乎有些抱歉的样子，但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轻蔑。 她抱起双臂，倨傲地说：“你叫康纳是吧？我听我的老板提起过你。” 康纳戒备地问：“那又怎么样？” 蕾希露出相当诚恳的态度：“我自己的老板呢，我自己知道。他被人宠坏了，没有得到的时候，千好万好。但一旦得到之后，就会丢到一旁。唉，他的性格，伤过不少男人的心。” 康纳：“呃？” 死亡谢手此刻也懵了。 卢瑟伤过不少男人的心…… 啊，所以呢？跟眼前的情景有什么关系？ 蕾希轻轻叹息：“无论他有多么不好，可毕竟，他是我的老板。老板都是员工上辈子欠下的债。我与其他同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好代他跟你道歉，希望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康纳：“……”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死亡谢手听出来了：这是不用发生冲突了？ 也好。 毕竟，他又不是五黑框，这也没过年，就当放过孩子吧 他竖起武器，颇有些看戏的意味。 康纳迟迟不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蕾希却已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嫌弃我老板不成？我的老板，我自己都要哄着宠着，你竟然敢…？！” 死亡谢手：……没看出来啊，您对那个光头这么真情实感的吗？ 蕾希上下打量着康纳，哼道：“当初听老板变着法子夸你，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原来就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呵呵。” 康纳：“……” 他听不懂，但知道自己被嫌弃了，对蕾希怒目而视。 “沉默？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吗？”蕾希冷笑，直接挑明自己的来历，“你给我听着，我给你一千万，离我老板远一点！门当户对该怎么写知道吗？你当有自知之明。” 死亡谢手：十万个问号。 原来这就是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卢瑟骗了小男孩又不肯负责？ 那的确不能怪蕾希不肯事先沟通。 毕竟难以启齿不是？ 康纳迟疑地点点头。 “呵，”蕾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丢在桌上：“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再来纠缠。” 蕾希带着所有人甩袖而去。 贝果夏从座位下面爬出来，拍拍康纳的肩膀：“刚才好险，你没事吧？” “我没事。” 康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 方才蕾希说了一堆不明觉厉的话，核心意思他倒是听明白了，就是不要他了，还让他离卡斯摩德，离他出生的地方远点。 “你别害怕，他们不会再来了。”他对贝果夏说。 “可我看你不高兴？”贝果夏问他。 “我是个克隆人，刚刚诞生。我……” 贝果夏吃惊地看着他，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酷！” 转念一想，康纳还是个宝宝……这是接到养成任务了？ 想到这里，贝果夏便觉得肩上一阵沉重： 扛着责任，扛着使命，还有刚刚打字速度太快，肩膀好酸…… “还不知道我是谁，我该去哪，我该干什么……”康纳继续说。 来了，它来了，传说中的“哲学三问”！ 贝果夏对他肃然起敬。 康纳坐在椅子上，塌着肩，垂着头，看着地板，嘴角下垂，活像是被踹了一脚的小狗。 “不急，先跟着我。”贝果夏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顶，“哎，你还饿吗？” 系统看着这两个人只犯愁。 它确实向上级调动了“援助申请”没错，可上面也不能派个更不通人事的孩子来敷衍它吧！ 这还让它怎么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科粒狂热 50瓶；雪落孤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 之前有一段时间，“射出”这个组合在文中会成为两个框框。 写到“射手”时突然回忆起来了（ 第4章 贝果夏拿起桌子上的支票看了看。 一千万是不存在的，这只是一张卢瑟集团开给蕾希的薪水支票。 蕾希放在口袋里，还没有兑换，作为“道具”，它被留下来。 贝果夏立刻带着康纳去银行。 花坏人的钱，他可不客气。 他们在银行结识了“卡尔”。 或者说，拥有无数化名的小弗兰克·阿巴格诺。十七岁。诈骗犯。 家庭破裂的那一天，小弗兰随便跑进一辆火车，远远从让他做“离婚跟谁”选择题的父母身边逃开。 一个孩子独自在外面生活不容易，何况他还有物质上的渴望，所以他很快成了善于伪造支票的诈骗犯。 他用惊人的才智将自己伪造成一名航空人员，因他高超的演技，与少年莱昂纳多如出一辙的俊美相貌，再加上一身笔挺的机长制服，谁也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他肆意地伪造薪水支票，从航空公司的账户里兑出钱财，通过先后诈骗跑遍了整个欧洲，米粒尖，英国，瑞士，法兰西……等二十八个国家的银行都没逃过他的“问候”。 主要受害的国家是米粒尖和英国。 期间他伪造了两百多个身份，各种身世背景，开出空头支票七百多万，从未有过破绽。 直到有一天，新闻报道，英国航空公司忍无可忍，雇佣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追查此案。 小弗兰克只好化名“卡尔”，躲进哥谭。 到了哥谭，卡尔发现，“伪造支票”这件事在这里有很大难度。 哥谭人只承认三种冠名支票：韦恩企业，卢瑟集团和斯塔克工业。 其他公司的支票在这里根本没人接收。 卡尔制作的假支票全部作废，可他又不知道这三家企业的支票到底长什么模样。 于是他决定到银行碰碰运气。 这不巧了么，贝果夏带着卢瑟集团的薪水支票送上门了。 因为没有身份证明，贝果夏兑换支票的请求被银行拒绝。 当他走出银行时，卡尔追上来：“嗨。” “嗨。”贝果夏回应。 “你的支票能给我看看吗？”卡尔问。 “行啊。”贝果夏把支票给他。 卡尔本想拿到支票，找个借口离开。 可在哥谭的街头讨论金钱是件很危险的事。 很快，三名抢劫犯将他们逼进小巷里。 双方之间没有产生太多废话，很快结束战局： 第一个抢劫犯刚掏出刀子，被康纳大耳光扇飞，第二个抢劫犯被康纳提起来，丢进垃圾桶，第三个抢劫犯拔出枪怼着贝果夏的脑袋，试图垂死挣扎，枪被康纳捏成废铁，人被一拳砸在脸中间，扑街。 任何凡人看见到这一片段，都不可能再产生愚蠢的敌对想法。 卡尔更是如此。 哥谭比他想象中的可怕，在外面，可没人动不动就拔枪。 他需要保护者。 而且，这两个人都不追究他的真实身份。 或者说，贝果夏不怀疑卡尔的自我介绍，而贝果夏认可的事，康纳也不会去质疑。 卡尔只说了一段话就成为他们的朋友。 他说：“我叫卡尔，我能想办法帮你们兑，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我制作出更多的薪水支票之后。如果现在兑换，这张会被收走，我就没有模板了。” 贝果夏做出自己的理解：“反正就是你也没地方去，想跟着我们对吧？” 卡尔露出无奈地微笑，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对。” 同时，他的脑子里已经编造出六十种不同的，足以感动铁石心肠的人的背景。 “那走吧。”贝果夏说。 被接受的速度太快，卡尔居然感到一丝淡淡的遗憾： 六十种背景故事白编了，一种都没用上。 从这以后，卡尔便负责管理家庭账目。 贝果夏最大的花销在：书籍。 康纳最大的花销在：机械。 他自己最大的花销在：研究怎么样才能“伪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卢瑟集团的薪水支票”。 后来，他的兴趣又扩展到“伪造韦恩集团薪水支票”“伪造斯塔克工业薪水支票”“伪造神盾局薪水支票”等等上面。 卡尔潜心研究、多次伪造成功。 但有一天，杰森给他算了算，发现：研究伪造支票花的钱，已经远远超出假支票给他带来的钱。 如同那个笑话所说： 一个人花了五十万真钞，制作出十五万假-钞。 那天，他受到“无情”的嘲笑。 但现在，卡尔对未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的注意力全在这张卢瑟集团的薪水支票上面。 他是支票行家，刚拿到手，便觉得这张支票充满技术性和挑战力。 这特殊的纸张，这特别的防伪标识，这深藏不露的银线。 这张该死的支票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 身为伪造大师，他不允许世界上有支票存在这样强大的防伪系统。 他要和这张支票决战紫禁巅！ 三个人回到M记，依旧没钱，依旧窝在角落里。 卡尔早已沉迷在支票研究中。 他掏出笔记本，刷刷地写着这张支票的特征，和各种造假的可能性。 贝果夏打开电脑，调出文档，继续攥写之前没写完的文。 贝果夏粗略回顾，前面写了小丑凭着怀孕，吸引霸总的注意力。 按照流量文的国际惯例，该上恶毒男配或者恶毒白月光的剧情。 但是—— 贝果夏突然发现，当时为了救场，这篇文写得太紧了，连标题都没取。 一篇合格的怎么能没有标题？ 于是，贝果夏草拟了几个标题： 一，《这个小丑有点野》。 二，《他在阿卡姆抱三怀二》。 三，《小丑是个男妈妈》。 四，《……》待定。 一时之间，贝果夏忧心忡忡，还真的决定不出来。 只有康纳没事干。 他看看眉头紧皱的贝果夏，又看看长吁短叹的卡尔。 尽管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什么，但从刚才的对话中，他能听出，贝果夏和卡尔在谈论“钱”。 所以他自然以为，这两个人正在为钱发愁。 “钱很重要吗？”他问。 “当然啦，”卡尔埋头研究，随口回答，“你在问什么傻问题，钱能买到一切。” “嗯嗯。”贝果夏也随口应道。 M记员工走过来，说：“我们要关门了，滚出去。” “你能不能客气点？”卡尔反问。 “好的，”员工客气地说，“别再蹭位置，你们这些肮脏的流浪汉！” 不愧是开在哥谭的M记，客气也如此与众不同。 三个人被赶出M记，无所事事地走在人行道上。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卡尔看向贝果夏。 合计他们的资产，贝果夏背着只装着笔记本电脑的电脑包，卡尔拿着装满无效支票的钱包，康纳什么都没有。 站在哥谭这个黑暗的罪恶都市边缘，寒风吹过，冷飕飕的。 三个人都有些犯困，也只能拖动脚步往前走。 经过白天见到的银行时，康纳对他们说：“你们等一下。” 话音刚落，他双腿微曲，嗖地一声飞上半空。 卡尔张大嘴巴，仰头看着天空，碰碰贝果夏的手臂：“喂，你朋友升天了。” 康纳浮在半空中，低下头，超级视力透过层层封锁，看见银行的金库内部，那里是堆积如山的钞票。 他一招手，隔空取物。 贝果夏和卡尔看着天上，表情从痴呆逐渐转变为咧开嘴傻乐。 随着康纳张开双臂，美钞如同成群结队的鸟儿，哗啦啦地从银行的金库中飞向天幕，划出半道宽宽的弧线，在月光的照耀下，它们附着光辉，越飞越多，如群星般铺满他们头顶上的寂静夜空。 在飞满钞票的夜空里，康纳看着地上，像个讨表扬的小男孩，神采飞扬，蓝眼睛中闪着流光。 贝果夏拼命鼓掌，意犹未尽，想：真可爱。 卡尔拼命鼓掌，意犹未尽，想：这一幕有钱都整不出来。 康纳轻轻落在他们面前，那些钞票跟着飞进他的怀里。 捧着满怀的钱，他歪着头，看着两个人，认真地问：“这些够吗？” 两人愣住:这不是借道具表演吗？ 突变“抢劫”完全措不及防啊！ 作者有话要说：注： 卡尔是《猫鼠游戏》电影的主角，有真人原型，但这里写的是电影角色。 安利一波电影，很好看。 想节省时间的小可爱可以看看剧照，欣赏莱昂纳多的在线美颜。 第5章 贝果夏说：“康纳，你真棒，不过我们得把钱还回去。” 卡尔说：“凭本事拿到的钱为什么要还？” 贝果夏说：“这不是我们的钱，我们不能拿来花。” 卡尔说：“反正也是那些资本家贪赃枉法得来的，我们要代表劳苦大众消灭它们。” 贝果夏转头，对卡尔怒道：“我正在进行爱的教育，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卡尔同样不满：“我在对他进行钱的教育，你才该闭嘴。” 康纳把钱送回去，仍不服气，皱眉抗议道：“这钱堆在那里他们又不花，我们才需要，为什么不能拿来废物利用？” 贝果夏扶额：“现在跟你讲不清楚，得等你到了有大把作业要写的年纪……” 康纳半信半疑：“我就懂了？” “你就没精力想这些破事了。”贝果夏沉痛地说。 康纳噘着嘴，转过头。 贝果夏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抚道：“不能展示在别人面前的事都不是好事，我们不做。” “你确定？”卡尔抱着双臂，睨着他。 “你倒是说说看呐。” 卡尔将左手握成空心圈，伸出右手食指捅进去：“这也不能展示，你敢说……” “啦啦啦啦啦！”贝果夏捂住康纳的眼睛，对他怒目而视，“别教坏小孩！” “我不小了。”康纳气急败坏地扒着他的手。 卡尔深以为然： 康纳可是个能上天入地能隔空取物能打好几个的结实少年。 他实在不能理解贝果夏为什么会坚持把康纳当“小孩”。 一个庞大的黑影印在墙壁上，悄然向他们逼近。 沙哑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夜里可不是小孩子玩的好时候。” “谁？”三个人都吓一跳，瞬间背靠背，紧紧挤在一起。 这声音庄重地说：“I am dark,I am fear，I am bat——嗷嗷嗷嗷！” “都叫你别学蝙蝠侠了！” 一只戴着橘色眼罩的小乌龟，只有成年人的一半高，捂着被敲打过的头，从黑暗的角落里滚出来。 “哦，”系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蝙蝠侠呢。” “哦，”卡尔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蝙蝠侠呢。” “哦，”贝果夏松了口气，“原来这不是蝙蝠侠变的。” “嘿！我们忍者神龟不要面子的吗？”小乌龟指着他们，悲愤地喊，“我们也是超英的一份子。” 三个人看看乌龟，又相互看看。 “你说了算。”贝果夏耸肩，“我们不纠结。” 另一边，戴蓝色眼罩的小乌龟掀开下水道的井盖，向他们招手（招爪？）：“跟我来吧，该上路了。” “我们一直住在地下世界，”三个人在下水道里走着，听蓝眼罩小乌龟解释，“只是偶尔上去打打坏蛋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们愿意收留我们。”贝果夏说。 “不客气，我叫李奥纳多，他是米开朗基罗——实际上，我们也有个人想请你们帮忙照顾。”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 当时李奥纳多正在地底测试地表探测器，突然，屏幕上显示出危险的场景： 一个衣着狼狈的年轻人突然晕乎乎地冲到马路中间，而跑车正朝他迎面撞来。 李奥马上采取行动，打开井盖，千钧一发之际，把年轻人拖进下水道。 “他掉进下水道后，只看了我一眼就昏过去了，现在也没醒。”说起这段经历，李奥有些尴尬，“我猜是因为……他太累了，没错。” 米开朗基罗摇摇头，朝贝果夏他们做口型“他总是不肯接受现实”。 乌龟们的基地很大，整理得井井有条，完全看不出是安置在充满排污管道的地下。 “我们也可以一直住在下水道。”贝果夏张望着，“比租房省事多了。” “没门。”卡尔比划“X”，“我更喜欢阳光。” “湿。”康纳摸了摸水管，嫌弃地看着手。 李奥口中的“年轻人”正躺在一张破旧长沙发上，盖着一张床单，黑发散乱，双眼紧闭。 贝果夏走到沙发旁，仔细端详着：“他是谁？” “他是具丧尸……”米开朗基罗话音未落，被李奥拍了脑袋。 “我检测他身上的泥土成分，发现是墓地里的土壤，我们又查找马路附近的墓园。但我们不能跑进墓园里，公然去探听。”李奥解释，“所以米琪一直怀疑他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请原谅，我弟弟看了太多的恐怖电影。” “所以他不是丧尸。”贝果夏有点失望。 “不是我非要挑刺，哥们，”卡尔看着他们，“你们没想过，万一我们是坏蛋怎么办？” “找个机会消灭你们，再给他换个新——” “米琪~~~” “抱歉抱歉，开个玩笑，”米开朗基罗做个鬼脸，“我们看到你们把钱还回去了。你们有把钱从银行里拿出来的本事，但你们还回去了。我们愿意相信你们。” 卡尔若有所思。 “你们要几条毯子？”李奥从柜子里拖出毛毯，问。 “我想喝点热饮料，这里好冷。” “这里能洗澡吗？” “这里有插座吗？笔记本需要电。” “这里有……” “恶，这毛毯什么气味……” “抱歉，兄弟，那是今天上午我们刚从垃圾场捡回来的。” 在混乱的忙碌后，所有人都得到一杯热饮和毯子和躺下的位置。 “我们一定要租到房子，‘本’！” “‘贝’，我姓‘贝’，你好歹叫我‘萨默’也行呐。” “中文而已，我迟早会学会的。”卡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贝果夏找到插座，打开电脑，看了看，才晚上十点。 这个点睡觉，太早了。 这时，他想起一件事，连忙对躺在身边的男孩说：“康纳，你要听睡前故事吗？” 康纳：？？？ “我要听！”两个小忍者龟很活跃，抱着毯子凑过来。 “幼稚。”离他们最远的卡尔裹着毯子侧过身，却偷偷支起耳朵。 此时，系统喝止道：“你且住口！” “怎么了？”贝果夏在心里问。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祸害这窝小可爱，他们都是无辜的！” “行，那我换一个。”贝果夏很随和。 他给众人徐徐讲述《咒怨》的故事： “据说，在遥远的樱岛，有座鬼气森森的大宅，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女大学生到宅子里做义工……” “……被窝掀开一条缝，那鬼娃正趴在她的胸口上……” “……剪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举起来，飞舞在空中，猛地朝下戳穿他的脑壳……” “……面目全非，邻居竟已被活活吓死……” “……伽椰子四肢扭曲，面容狰狞，伏在地上如大蜘蛛，从楼梯上缓缓爬下。她跌倒在地，腿脚发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难道自己也难逃此劫？” 两个人和两只乌龟都屏住呼吸，仿佛已经看到夺人命无数的伽椰子向无辜的女孩步步紧逼。 他们的心提到嗓子里： 故事已到GC，气氛酝酿充足，女孩能得救吗？ 只见，贝果夏头一歪，睡了过去。 两人两龟互相对视，达成共识。 顿时，四张毛毯从四个方向甩在贝果夏脸上，将他抽醒。 “不好意思，”贝果夏搓着脸道歉，“每次讲鬼故事我都会特别困，助眠效果一级棒。” “你倒是困了，可我们精神了！” “嗨呀，真是满足不了你们。” “反正结局肯定是邪不胜正，伽椰子被消灭了，对吧？”李奥期盼地问。 “啊？没有啊。”贝果夏打个哈欠，“接触过屋子的人都被弄死了，唯有伽椰子永生。” 两人两龟均瞪大眼睛： 睡、睡不着了。 贝果夏也失去困意，想想反正也开机了，干脆写一段…？ “假设一下，如果我用沙发上这个昏迷的帅哥当主角，写一段睡美人被吻醒的故事，他会被亲醒吗？” 动手前，他在心中问系统。 第6章 系统鄙视他：“你别见到帅哥就琢磨些有的没的。知道一三四五六七代火影怎么栽的吗？知道为什么二代火影那么厉害吗？鲁迅先生说过，好好写文，远离那些漂亮的年轻人。” “我就这么一说。” “我看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好好，是我下/贱。” 贝果夏无奈，只好继续写小丑。 当夜，阿卡姆疯人院熄灯后。 小丑正悠哉地躺在“病房”的单人床上，枕着双手，翘着脚。 他在琢磨，趁着夜深人静，该怎么越狱，越狱后怎么给所有人添堵。 单间里突然挤满了人。 他们都由内容生成，分别是： 白月光，白月光的七十二个保镖，霸总的三姑四舅等诸多极品亲戚。 因为房间太小，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场面相当感人，瞬间将小丑淹没在人群脚下。 说时迟那时快，白月光先发制人，冲上去嚎啕一嗓子：“小丑！就是你个贱、人想借着怀孕上位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设定上，白月光在梨园里吊过嗓子，所以声音洪亮窜入云霄。 刹那间，阿卡姆各个房间的灯全亮了。 接着，七十二个保镖一拥而上，欲对小丑不可描述。 还有三姑四舅八大姨在高声点评小丑哪哪配不上自家总裁，台词自然是流量文里恶毒配角的老一套，比如脸太白，嘴太大，化妆品太劣质，身为良家少男居然敢染杀马特绿，太没教养真是岂有此理云云。 戈登听到阿卡姆传来警报，忙询问情况：“怎么回事？又有人越狱？” 通讯员回答：“是小丑的病房出了事，我们正在调查。” “嗯？” 戈登心里“咯噔”一声。 小丑在阿卡姆一家独大，过得如度假一般潇洒，企鹅人谜语人这些罪犯根本不敢去招惹他。 他的病房里怎么会出事？莫非是他的阴谋？ 当看守们赶到时，病房里满是尸体，层层叠叠。 小丑坐在尸堆之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握着一把枪，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映着他被鲜血沾染的半张脸和牙齿。 “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他挂着一丝凶狠的微笑，低语。 下一秒，完成任务的所有角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丑从半空中“啪”地一声重重落下，屁.股着地。 呆滞三秒后，他狂笑着在地上打滚：“哈哈哈，真是疯狂，哈哈哈哈哈……” 看守们面面相觑，有的人还揉着眼睛，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丑坐在尸堆上的可怕场面，莫非是他们的集体幻觉吗？ 正在他们质疑时，阿曼达姗姗来迟，发出连环死亡质疑： “小丑怎么会有枪？” “不是说了病房深夜要断电吗？莫非这些病人全部重接了电线？” 看守们求生欲爆棚，也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于是，阿曼达决定：“这些事得好好调查——把所有人都喊起来！突击检查！” 今夜，阿卡姆无人入眠。 贝果夏也没睡好。 梦里他在疯狂寻找中华餐馆，接连路过牛排餐厅，咖喱餐厅和日式料理。 可谓三过餐厅而不入。 抱着遗憾醒过来，他几乎要哭了： 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随便进一家先尝一口也好啊！ 新一天有新一天的愁事。昏迷的年轻人还是没醒。 三人两龟在沙发前跪坐成一排，宛如谢罪。 “我们叫辆救护车，带他去看医生吧。”贝果夏提议。 卡尔立刻用“你疯了吗？”的眼神盯着他：“救护车？” “对啊，叫救护车，带上医保卡……”贝果夏的声音愈来愈小，“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别总想着和救护车打交道。”卡尔警告，“哪怕你快死了，跟我们说一声，我爬也会背着你爬到医院，就是……别跟救护车打交道，行吗？” “呃，谢谢？”贝果夏不确定地回复。 “不用你，我会扛着他飞到医院。”康纳突然说。 卡尔猛拍脑门，生无可恋：“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的思维回路——没有钱，懂吗？把他抬到医院也没用。” 贝果夏抱起双臂，叹了口气：“那只能用土法治疗了。” “什么？”所有生物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知道‘鸡汤’吗？”贝果夏严肃地说，“包治百病。” “我们需要一只老母鸡——不老也行，但一定得是母鸡——姜，盐，葱，枸杞，红枣，电饭锅……”贝果夏边说，边看着埋头苦记的卡尔，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能弄来？” “放心，唐人街么，我自有办法。”卡尔很自信。 “不许让康纳偷东西。”贝果夏眯起眼，警告道。 卡尔轻轻“啧”了一声，埋怨：“你当我是什么人？” 猜错了，贝果夏感到内疚：“抱歉。” “没什么，”卡尔耸肩，将纸叠起来放进口袋里，转身刚要走，又停住，转头粲然笑道，“我生病时从来没人照顾，除非花钱。现在居然要义务照顾病人，还……挺有趣的。” “我也是，”贝果夏由衷道，“我这里土法子可多了。” “咕……” 米琪捂着腹甲，喊道：“我饿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来，贝果夏也觉得前胸贴后背。 “我们吃早餐吧。”李奥说。 “你们有吃的？”贝果夏眼睛一亮。 “虫子和海草做的蛋糕。”米琪从旧冰箱里拿出盘子，遗憾地说，“可惜是昨天中午剩的。” 三个人看着海草里蠕动的虫子，脸发绿： 这已经不是剩菜的问题了吧！ “咳，我们急着出门，快走吧，康纳。” 卡尔连忙拖走康纳，丢下贝果夏独自笑对惨淡淋漓的现实。 “吃啊，贝。”小乌龟们还热情地招呼着。 贝果夏只好捏起海草，眼一闭—— 就干呕起来。 乌龟兄弟又跑去做外界环境监测，留下贝果夏看着窝。 贝果夏饿得无法思考，干脆玩起电脑上最不需要带脑的游戏，《三国无双》。 所有TE和IF线都通关，卡尔和康纳总算是回来了。 卡尔果然有点本事，单子上的东西都带回来，让康纳提着，他自个空着手。 “你能不能爱护孩子？”贝果夏帮着把绑在康纳背上的锅解下来。 “我拿了。”卡尔从口袋里掏出盐瓶，理直气壮地反驳，“你看，拿了这么多。” 此时，提在康纳手中的鸡“咕咕”叫了两声。 贝果夏呆住：“活的？” “嗯，”卡尔事不关己地回答，“活的，他们说现杀效果最好。” 老母鸡被康纳放在地上，接受三个人的注目礼。 “怎么杀？”贝果夏犹豫着问。 卡尔递给他一把刀：“手起刀落？” 母鸡扑腾起来，三个人骤然一惊，齐齐往后退一步。 贝果夏努力回忆以前看的乡村爱情，回忆里面是怎么杀鸡的，突然灵光一闪：“抓住它的脖子！” 康纳咽口唾沫，上前一步，扣住鸡脖。 老母鸡大力地挣扎，发出惨叫。 康纳不敢用力，贝果夏连忙也握住鸡脖。 两人一合力，成功令鸡窒息。 鸡，猝。 烧水，拔毛，放血水。 夺头，切爪，去内脏。 贝果夏从来只买成品，第一次要亲手操作这么复杂的程序，业务十分不熟。 幸好有康纳帮忙。 而卡尔早躲到旁边看电视去了。 最后，鸡身被剁成块，放进锅里，安排得明明白白。 随着时间流逝，鸡汤的香味飘出来，充满整个地下室。 卡尔大口吸气，感慨：“我就是植物人也会醒。” 贝果夏吞着口水，发狠地说：“这招再不管用，我就……” 两个人转过头看着他。 “我就试试可乐放姜再加热。”贝果夏接着说。 “吁~”卡尔嘘他。 杰森被一场梦死死压着。 可怕的梦。 梦里充满混乱和毛骨悚然，他的思维持续地波动着，刺耳的杂音却不肯停下来。 他被压在黑暗中。 直到，他的舌头尝到一种鲜美的滋味。 年轻人的右眼皮抖动着，缓缓抬起一条缝，露出些许蓝色瞳孔。 “有反应了！”贝果夏猛地挺胸，乐不可支，“我简直是中华小当家在世！食戟之灵重生！” 话音未落，年轻人猛地咳嗽，一口汤全喷出来。 贝果夏:“……” 第7章 贝果夏琢磨，他炖鸡汤的技术没那么差吧。 鸡汤可是最简单的操作，他不知道熬过多少次，没道理换个世界就翻车？ 年轻人捂着嘴，咳嗽不止。 贝果夏赶忙拿毛巾，顺便对卡尔说：“你尝尝鸡汤味道怎么样。” 卡尔：……你怎么不找康纳呢？ 卡尔不情不愿地舀了一勺汤，放嘴里抿一点，拧起眉，又神情庄重地尝了尝。 “怎么样？”贝果夏边递毛巾边问。 “很难吃，你们千万别碰。”卡尔沉痛地说。 贝果夏懵了。 愣神间，卡尔连续喝掉七八勺，嚼着鸡肉，摇头晃脑地感慨：“真的是很难吃啊。” 贝果夏：我信你个鬼！ 年轻人擦干净脸后，抢过贝果夏手里的勺子，扑到锅前大口喝汤。 看来刚才只是呛到了。 四人抢食鸡汤后，贝果夏拿过锅一看，居然还剩不少： 鸡肝，鸡肠，鸡心，鸡肫，鸡蛋…… 他谴责地看着所有人。 只有康纳向他解释：“没有能吃的。” “别挑食，内脏是好东西。”贝果夏夹起鸡肝递到他面前，“鸡肝明目。” 康纳歪头躲开，评价：“长得太丑，不想吃。” 贝果夏：“……” 挑食的理由永远千奇百怪，没有重复的。 “发挥你的想象力，你看这肝，长得像不像美丽的斯嘉丽约翰逊？”贝果夏循循善诱。 “我想不出那该长什么样。”康纳毫不心动。 失算。 要贝果夏说，这年轻人与康纳很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听他吃饱喝足，抱着头，开始哲学三问：“这是哪？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按照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推理，吃饱后进行精神思考，完全没毛病。 可，阿西吧，失忆！ 居然是失忆！ 贝果夏作为一名合格的流量文写手，每年制造出的失忆男主不计其数，对这个词格外敏感，顿时开始浮想联翩，从逃婚新郎一路想到外星人绑架，看年轻人的目光格外热切：“没关系，你慢慢想，你还记得什么？” 年轻人茫然地说：“我记得我叫杰森，我记得很多知识，可…关于我的过去，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名字驱散所有联想，贝果夏的脑海里只剩一部《德州电锯杀-人-狂》。 “不着急，你可以暂时和我们在一起，慢慢想。”贝果夏安慰道。 “你们，就住在这？”杰森看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怎么可能，”卡尔嗤道，“我们今天就找房。” 他和杰森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要走也得先和李奥他们打个招呼。”贝果夏端起鸡汤，“顺便把午餐送给他们。杰森，你要一起去吗？” “当然。”杰森说，撑着沙发站起来，“我该当面和他们道谢。” 两人并排走在下水道里，杰森慢慢地说：“也许我不该继续和你们在一起。” “啊？为什么？” “我总有种感觉，我的身份……会给你们添麻烦。” “嗯？你是什么身份？” “我想不起来，只是一种感觉。” “别多想，”贝果夏安慰道，“你只是有些PTSD，肯定的，不过我保证康纳和卡尔都是好人，我也是。” “这么说，你们三个相依为命？” “相依为命？”听到这个词，贝果夏很开心，“可以这么说，我们也欢迎你。” 杰森还是犹豫：“可……你们看起来已经够困难了。” “好吧，我跟你说说我的身份，”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贝果夏说，“其实我是个作家，你别看我们现在的经济不怎么样，但只要我的书卖出去，大家就可以住大房子，吃好东西了。” “作家？”杰森转头看着他，感兴趣地问，“你写什么？” “嗯……我写了很多作品，哦，跟你说说我在存稿的一篇文，穿……我是说，是我在老家写的。” “我想听听。”杰森很期待。 “他，从小被收养，被迫替兄长出嫁，他一直以为自己嫁的人只是个管家，却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就是真正的豪门继承人，叱咤风云的黑道帝王，冷血无情的杀手统领，是兄长做梦都想嫁的人。人人都说，总裁冷酷无情。可在人后，他暴躁地撕咬他的红唇，宣布‘你是我的’。” 系统“苍天啊！”地哀嚎着。 贝果夏坚持将文案背完，问：“你觉得怎么样？” 杰森听罢，沉默片刻，问：“他为什么要咬他？” “啊？”贝果夏一愣。 “哦，你想说KISS……”杰森恍然大悟，“你一定没Kiss过吧？” 如果是在发信息，贝果夏会回一张兔斯基扶墙捂胸，狂吐鲜血的表情图。 在贝果夏悲愤的目中，杰森举起双手：“我懂了。你想卖掉这本书，缓解经济压力。” “对啊。” 杰森若有所思。 然后他说：“我想通了，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在一起。” “哦哦，那好啊，”贝果夏很开心，随意地问，“怎么突然转变心意了？” 杰森抓抓头发，回答：“米切尔写了十年才完成一部作品，我觉得作家卖书也没那么容易。你们救了我，在你成功之前，我想，也许我能帮你分担些事。” 系统腹诽：你何苦这么委婉，直接说担心放着不管他会饿死便是。 “你是说《飘》的作者玛格丽特·米切尔吗？”贝果夏乐道，“我可喜欢看这本书了。” “真的？那你怎么会写……”杰森脱口而出，及时刹车，转移话题，“你看过很多书吗？” “当然，”提到书，贝果夏可有得聊了，开玩笑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说出我没看过的。” 事实上，杰森居然真的没说出来。 不管说哪一本，不管是米粒尖文学还是其他国家文学，不管是经典文学还是流行文学，贝果夏都会“哦”一声，再平淡地说“是这本啊”，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述书的内容和成文背景，作者的奇闻轶事，讲得高兴还能随口背出两三段内容。 杰森：“……” 系统：我不能相信！！ 杰森明显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动摇。 他问：“你的作品……能不能多说一点给我听听？” 贝果夏不知其所以然，又背了段开头。 背到一半，他发现杰森双手捂脸，低语着，隐约能听见半句“为什么”。 贝果夏安慰他：“身体没有恢复的话，不要勉强自己说话，我不会觉得两个人沉默走路很尴尬。” “好…”杰森忧心地应着。 贝果夏找到李奥，把杰森介绍给他。 看到忍者龟，杰森眼中有些吃惊，不过很好地掩藏住：“谢谢你们。” 李奥很开心：“你醒过来就好，我和米琪也该回去找老师了。” “哎？你们不留下来吗？”贝果夏惊道。 “哥谭的风格不适合我们。”李奥接过鸡汤，“我们住在纽约的下水道，如果你到纽约的话，记得来找我们玩。” 贝果夏有些心动。 “下次一定。”他说。 “对了，”李奥拍拍头，“我和米琪在垃圾桶里捡到两张名片，是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也许你们能用到。” 他从壳里翻出两张滴水不止的名片。 贝果夏拿过来看看： 一张是“豪斯医生”。 一张是“汉尼拔医生”。 “我会联系的，谢谢。”他把名片放进口袋。 正好，他也觉得杰森需要做个正规检查。 “这里还有一些硬币，”李奥又捧出一把硬币，“都是人们掉的，我们会捡到攒起来。估计你们能用上。” “谢谢！”贝果夏紧紧拥抱他。 他松开手后，杰森也蹲下，拥抱李奥。 “嘿，”小乌龟明显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不用这么夸张。” 一小时后，在不引人注意的小巷，地上的井盖被推开。 四个人陆续从下水道里爬出来，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贝果夏笑着看向三个同伴，注意到，杰森呆住了。 第8章 不仅贝果夏发现这一幕，卡尔和康纳也是敏感的性格，也怔怔地看着杰森。 他们都不开口，只能由贝果夏小心地发问：“杰森，你……为什么在哭？” “我哭了？”杰森茫然地说。 他抬起手，摸上脸颊，一行眼泪正从眼眶里流下来。 “我……我不知道，”他大吃一惊，连忙曲起手指，用掌根擦着脸，局促又迷惑，“我不知道。” 三个人顺着杰森的目光看去，正是对面的橱窗，上面贴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是一辆造型拉风酷炫的黑色战车。 “挺酷的，”卡尔抱起双臂，挑眉，“那是什么车？” 贝果夏和康纳一起耸肩，表示不清楚。 “来吧，我们去问问。”贝果夏轻轻拍拍杰森的肩膀。 “套话嘛，我很拿手。”卡尔拍拍杰森另一边肩膀，“那是家蛋糕店，也许你只是饿了。” “去问问就知道了。”康纳带路道。 他们假装“对着海报流眼泪”这种事很常见，将杰森领进蛋糕店里。 他们找了张角落里的空桌围着坐，卡尔和女店员调笑了几句话，托着蛋糕回来了。 “你们知道今天有试吃活动吗？”他轻快地说，将蛋糕盘放在中间。 “这可不像是试吃的分量。”像是要掩盖刚才的失控，杰森评价道。 “我能说什么呢？”卡尔微笑，“帅哥加情话，这一套百试百灵。” “你问出海报的事了吗？”贝果夏问。 “嗯，她说那是蝙蝠车。” 三个人同时看向杰森。 “所以你和蝙蝠侠有关系？”贝果夏猜道。 “或者那是你失忆前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卡尔接道。 “蝙蝠侠是谁？”康纳问。 在卡尔向两个人科普“蝙蝠侠”的故事时，贝果夏打开电脑，调出文档。 等卡尔讲完，康纳和杰森将蝙蝠侠的设定消化完毕后，贝果夏马上说：“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推测。” 三人看着他。 “真相只有一个！”他指着杰森，宣布，“你就是蝙蝠侠，这就是你对那辆车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三人均是一怔：“什么？” 系统则吐槽：“我还以为你要猜他是蝙蝠侠的逃婚未婚夫。” “那是我的第二个猜测。”贝果夏面不改色地想。 “不，不会的，”杰森下意识否定道，“我不认为我是蝙蝠侠。” “为什么？你自己都想不起来你是谁，”贝果夏不服，“而且你也说过，你觉得你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什么样的身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谜题解开：你就是蝙蝠侠！” “等等等等，”卡尔抬起手，捏着眉心，“老兄，你是蝙蝠侠？蝙蝠侠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青少年？我的天呐！” “不，我不是，我没有，这不可能……” “我来到哥谭还没两天就招惹上蝙蝠侠？”卡尔抱头薅发，“这世道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卡尔。我根本不是蝙蝠侠！”杰森用力地强调。 贝果夏有个最简单的验证方法。 他操纵鼠标，替角色名。 之所以用“替换”，是担心当面打字会引来怀疑。 只动鼠标，可以假装自己是在玩，而且替换更快。 于是，原本男二的剧情变成： 听闻小丑被人殴打，蝙蝠侠心如刀绞，脱口而出：“不，他还怀着孩子！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贝果夏说：“小丑被打了。” 说完，他炯炯有神地盯着杰森： 只要杰森说出台词，“蝙蝠侠”的身份就坐实了。 杰森茫然地问：“这句话怎么能验证出蝙蝠侠的身份？” “因为听到这句话，真的蝙蝠侠一定会心如刀绞。”贝果夏认真回答。 沉默，沉默是现在怪异的氛围。 戈登正在向蝙蝠侠汇报，昨晚在阿卡姆发生的怪事： “警探们反映，昨晚熄灯后，小丑的病房里凭空出现许许多多的人，准备殴打他……” “不，他还怀着孩子！他们怎么敢做出这种事？”蝙蝠侠脱口而出。 戈登：“？？？” 杰森无动于衷。 为求严谨，贝果夏再度替换一句话： 蝙蝠侠淡淡地说：“这只是对一个孕夫最基本的尊重。” 他继续看着杰森。 戈登难以置信地说：“哈喽？我们是在聊小丑，你绕到哪个姑娘身上去了，蝙蝠侠？” 蝙蝠侠回答：“这只是对一个孕夫最基本的……” 他猛拍额头，阻止自己，并对戈登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会再联络你。” 说完，他切断通讯。 “我看最不对劲的就是你。”戈登嘀咕着。 小丑？孕夫？呵。 “我猜错了，你不是蝙蝠侠。”贝果夏叹气。 “我从不认为我是，你猜得很离谱。”杰森皱眉。 “等等！”卡尔突然说，“也许你不是蝙蝠侠，但你可能是——” 三个人看向他。 “罗宾！”卡尔道，“真相只有一个，你是罗宾！” “我也不觉得是这样。”杰森犹豫着。 “随便猜猜又不要钱。”卡尔泄气道。 贝果夏趁机再度替换一句台词： “够了，别掩饰了，蝙蝠侠，”罗宾喊道，“你不能一直逃避你的感情！” 然后，他认真地看着杰森，期待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 蝙蝠侠刚结束通话，达米安便冲进蝙蝠洞，身后还跟着阿尔弗雷德。 达米安大喊道：“够了，别掩饰了，蝙蝠侠，你不能一直逃避你的感情！” 阿尔弗雷德：“……” 杰森没有任何反应。 贝果夏又替换一段对话： “你了解什么？”旁边的人对罗宾呵斥道。 “也许我一无所知，”罗宾动情地说，“可想想吧，那可是一条生命……” 为了加大效用，贝果夏粘贴以前写好的的一篇简短深邃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五百字情感小论文。 没有标点符号。 贝果夏说：“你了解什么？” 杰森以为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烦躁地说：“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我甚至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忘了吧，行吗？” 阿尔弗雷德完全没想到，他无意的一句话竟引来达米安的短篇小论文，而且还是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 达米安一口气说完五百多字，喘着气，脸色发白，衬得黑眼圈更深。 “达米安少爷，你多久没睡了？”阿尔弗雷德问。 “忘了，也许很久。” “你一定是太累了。” “不，我的精神很好。”达米安激烈地反驳，像来时一样冲出去。 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 贝果夏扶额: 看样子，杰森也不是罗宾。 “但我觉得你对那辆车那么大的反应，一定有原因。”他困惑地说。 “或许吧，”杰森转过头，“也或许像卡尔说得那样，我只是很想要那辆车当礼物。” “那辆车的确很酷。”康纳安慰道。 “而且一定很贵。”卡尔叹服地说。 “不知道坐上去是什么感觉。”贝果夏向往地说。 一提到车，男孩们都提高兴致，边吃蛋糕边热烈交流起来。 当晚。 三个年轻人并排站着，抬着头，傻傻地盯着夜空。 杰森张着嘴。 “酷…”这是卡尔。 “哇哦。”这是贝果夏，“这车可真是……哇哦！” 三个人无话再说，只好拼命鼓掌。 康纳落在地上，对杰森说：“抱歉，我拿不到蝙蝠车，但这也是我见过的最惊人的车了。” 不用说得很直白，他们也能听出康纳的意思: 他在安慰白天的杰森。 康纳将庞大的手扶拖拉机丢在地上。 杰森看上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他的模样，康纳有些不安。 卡尔马上叉腰道：“酷极了，对吧，本？反正，蝙蝠车我看最多只能载两个人，这车大概能载三五百个。” “耶，可不是么，百分之八百回头率。”忙着暖场，贝果夏连纠正卡尔的发音都没做。 “啊，对，没错。”杰森缓过劲来，揽住康纳的肩膀，“好极了，康纳，谢谢。” 康纳开心起来。 他们勾肩搭背，一起注视着手扶拖拉机。 “所以，扛都扛来了，我们要不要研究怎么开？”突然，杰森提议道。 其他三个人只是意思意思地挣扎一下，便一致同意。 第9章 晚上的惊喜先不考虑，他们讨论了一会儿车之后，才意识到时间不早。 他们有两件事要做： 一，带杰森去看医生。 二，找住处。 看时间只能完成一件，二选一。 杰森坚持体检的事不着急，但他实在不能再忍受从下水道里出来后不能洗澡，他们就把“租房”这件事往前提了提。 要住，就得先租房，要租房，就得先有钱。 关于钱怎么来，四个人分四种想法： 杰森提议去抢劫不法分子； 卡尔提议去诈骗黑帮大佬； 康纳最危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废物利用”。 贝果夏看着他们，忍不住困惑：“我们四个人中，是不是只有我是集仁义礼智信于一体的良民？” 四个人吃完蛋糕，动身前往房产中介所。 路上，贝果夏数数硬币，一共有五十六枚。 共计：五枚美元，五十枚一美分，还有一枚二十五美分。 也就是说，如果哥谭每月的房租在六美元以下，他们租房大有希望。 毕竟这是座危险城市，杀价应该很容易……吧？ 结果，这件事居然非常容易，或者说，非常突然。 康纳拉开房产中介的玻璃门，卡尔先进去，贝果夏随后，第三个是杰森。 顿时，杰森头顶上炸开一只礼炮，彩片洒了他一头一身。 他本能地把前面两个人扯回背后，定神一看，所有人都在鼓掌。 “恭喜！你是本所第一万个左脚先进门的顾客！”女中介将一只节日专用三角三色帽歪扣在他头上。 “你TM在逗我？！” 卡尔和杰森仔细房产合同。 贝果夏和康纳从旁边趁机偷吃中介所送给杰森的小点心。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杰森充满怀疑。 但是，他和卡尔把合同反复看了十遍，也没看出蹊跷在哪。 这就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房租合同。 “走吧，”男中介热切地说，“去看看你获得的‘奖品’，那套房子。” “有网吗？”贝果夏插话道。 杰森按住他的脑袋，把他摁回去。 他们坐中介的车前往房子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杰森都在说这件事有多么不靠谱。 到达后天色已黑，他们下车看到房子后：“豁！”，然开朗： 前方隔着马路，是唐人街街尾。 后方隔着马路，是黑帮火拼必争之地。 “原来如此。”杰森反而释然。 房子倒是一套常见的普通别墅，带车库，带花园。 打开门，客厅很大，开放式厨房，楼上很多房间。 “其中有间卧室的布局是仿照《老友记》莫妮卡和瑞秋合租的房间一比一搭建。”中介及时夸道，“从窗户看出去，对面房间里的情景一览无遗。” “原来如此。”卡尔点点头，“我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什么？” “墙上这大片血迹也是仿照片场的一比一吗？”卡尔叉腰问，“发生了什么？她们终于杀了人，从合家欢喜剧变成‘绝望主妇’？” “赠品嘛，难免会有一点小小的瑕疵。”中介淡定地说。 一看就是推销员中的熟练工。 客厅地板上铺着一张脏兮兮的北极熊皮地毯，熊头正对着门口。 康纳不小心走到旁边，被熊嘴咬住脚踝。 他忙对着熊头连蹬带踹。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防盗地毯。”中介在旁信誓旦旦，“用户好评率百分之百。” 空荡荡的书架上只放着一本书。 贝果夏拿过来一看，是《呼啸山庄》。 他翻开书，从书页里飞出呼啸狂风，吹得他面目扭曲，差点连嘴都吹到后脑勺上去。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4D全体感书籍，”中介在一边口沫四溅，“用户好评率百分之百。” 杰森走到浴室门口，看见浴缸里爬出一只手，从手腕断开的一只手。 气氛陷入短暂的凝固。 而手在看见杰森后吓得飞起，五指并用，朝杰森飞快地“跑”来。 正巧，贝果夏被风吹得连连后退，撞在杰森背上。 杰森随手抓住书的脊背，把书抽过来，如同打蟑螂般砸在断手上。 断手被书压着，不动了。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可移动手掌，名为‘giving me a hand’，居家必备，可随身携带，”目睹此般情景，中介纹丝不乱，“好评率百分之百。” 卡尔打开电视，发现这频道没什么好看的。 就是一个长发女人从井里往外爬。 他关上电视，盘算着： 这年代怎么还会有黑白电视？太low了，创造机会也要把它卖掉。 你看，连中介都知道这电视不争气，别说提供百分百好评率，他撇着头，看都不想看一眼。 康纳摆脱熊口后，问：“这别墅有主人吗？” “主人是亚当斯一家。他们有三个孩子，名下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少房产，这只是其中一处。他们来米粒尖度假时买的。”中介马上说，“后来他们回国了，说房子交给我们全权处理。 “但是我得说清楚，只有首月免除所有费用。” “这就是‘仙房跳’吧？”贝果夏说。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房子里发生过什么吗？”卡尔忍不住问。 中介做个鬼脸：“小老弟，一间房不闹出十几条人命，哪算是房？如果每一间房都要调查前生后世，我干这行非得过劳死。” 四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片刻后，杰森拍板：“行吧，我们先住试试。” 反正试住一个月，不行就撤。 签了合同，中介马上拿出一串钥匙，大概有七八把，一股脑塞给他们：“下个月的费用单会准时寄到你们这里，有事请联系我。” 说罢，他极速消失，背后拖着滚滚烟尘。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看见中介。 毕竟，交房租都要按合同上的流程操作： 将现金放在信封里，放到门外的邮箱里，自有人收走。 有一个月卡尔忘记放钱，也没人来催，只是邮箱上挂了一只倒吊着滴血的鸡。 贝果夏把鸡拎进屋，让杰森检测没什么问题后，拔毛处理，剁碎煲汤，给四人加了顿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空白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啾咪~ 第10章 这是他们有房的第一天。 四个人用六美元在M记吃一美元的汉堡当早餐。 还剩两美元。 打扫房间时，贝果夏跑了趟唐人街，发现这里的食材价格倒是不贵。 于是折合众人意见，他们买了面和猪肉，油和盐。 中午就做煎猪肉小圆饼。 杰森负责和面，康纳负责拌肉馅，卡尔负责包饼，贝果夏负责煎。 猪肉饼很香，入口酥脆，四个人一口气吃掉三十多块。 做完下午份的大扫除，三个人瘫在沙发上，看贝果夏和键盘做斗争。 系统很纳闷，贝果夏怎么能把生活过得这么“生活”。 “键盘掌握在你手里哎！”系统难以置信。 “是啊，”贝果夏同意，“敲敲键盘，我马上就可以和他们4那个P。你要看吗？高清，现场，实况直播，唯一不足的是台词得我自己写。实不相瞒，我写出来的那啥文，充满魔幻想象和胡编乱造色彩，你就是看现场也可能不会硬。” 系统喷了：“艹！” “逗你玩的。”贝果夏耸肩，“而且，这个语气词会让我误会你的意思是‘想上就上’。” 他重读文档： 目前，以小丑为主角的流量文是这么进行的： 饱受误会的小丑被丢进阿卡姆。 吸引霸总注意力怀孕。（霸总：呵，有趣的男人） 白月光带着一众保镖上门，誓要赶走这个“第三者”。 小丑被殴打，遭受暴击。 男二蝙蝠侠得知后痛心疾首。 贝果夏浏览前文，点点头：“还挺顺。” 至于蝙蝠侠，那真的是个很不美丽的意外。 偏偏写到“流产”，贝果夏有点卡文。 偏偏他在卡文的时候，对“流产”产生了一些好奇。 只恨手边没有逼乎，否则贝果夏可以马上提问“请问流产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再邀请一群大V共同研讨。 他隐约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形容： 生产的痛感和蛋碎的痛感差不多。 “唔……康纳啊。”他随口说。 “干嘛？” “往我胯.下踢一脚试试？” 康纳：“……” 杰森伸手揉揉他的后脑勺，玩笑地说：“我完全明白你吃了自己做的猪肉饼后，那种想死的心情。但没必要这么有负罪感。” 贝果夏脸黑了，赌气想：“信不信我一键盘下去让你们对我言听计从！” “然后每个人都听话地给你胯.下一脚？”系统嘲讽道。 突然，贝果夏懊恼地叹气：“嗨呀！” 在墙内的世界呆久了，忘了在国外可以直接搜索相关纪录片。 还保证步兵。 于是，他先搜索一堆流产手术实拍视频，又搜索一堆生产手术实拍视频，打算对比着看。 “你在看电影吗？”卡尔看他忙来忙去，很有兴趣地问。 贝果夏想想，回答：“我在看纪录片。” “我也要看。”康纳说。 他们瘫在沙发上，共同观看一名孕妇惨叫着诞下孩子的视频。 看到一半，卡尔跑进厕所，听声音两顿饭是白吃了。 杰森迟了一步，没抢到，干脆冲到窗边换气。 康纳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生孩子就是这样的？” “呃……”贝果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康纳松口气，说：“幸好我不是胎生，可能有个女人因此免受痛苦。” “唔……”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这件事最大的好处就是， 当贝果夏坐在电脑前，三个人再也不会好奇他在干什么。 尤其是他放视频的时候。 顶着声讨声，贝果夏又坚持看了流产手术视频。 “我可以很写实地描写场景了！”他惊喜地想。 “写生的话，万一真的有孩子冒出来怎么办？”他又在考虑这个问题，“干脆先让小丑生产到一半，再流产？” 系统：“……这哪里写实？” 因为刚看过视频，贝果夏在文里写实地描写了小丑经历生产的疼痛。 用尽了他所有的形容词，甚至不惜多次提到“宛如蛋碎”。 系统不能理解：“你为什么突然对小丑这么狠？之前写得跟闹着玩似的。” “不是针对他，”贝果夏挠头，“就是觉得，几部纪录片不能白看吧……不同的心情写出来的不一样。” 今天的阿卡姆再度被尖叫声淹没。 这次，是小丑痛得高喊的声音。 为了不辜负自己看的纪录片，贝果夏用了流量文里最经典的写法，一般是这样的： 凄惨受生下儿子后，孩子被人抱走，谁料产婆再度惊呼“用力！” 原来他的肚子里还有个女儿。 被他改编后变成； 小丑生到一半还是流产。 被人照料时，突然，发现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到一半，还是流产。 然后发现还有一个…… 系统：“这完全不写实！” 那天，全阿卡姆都记得了小丑那长达五个小时停停顿顿地凄厉的惨嚎和胡言乱语。 停顿是因为贝果夏对痛感的描写时不时卡词。 贝果夏写完后回顾这场“生流”，吓了一跳： 居然写了一万七千多字！ 不知道论坛会不会河蟹。 “哦，”他叹气，“又忘了。” “有必要这么绝吗？”系统光是读着都觉得痛。 贝果夏揉着发酸的眼睛，想：“我只是在写文，又不知道小丑在现实能感受到多少。” “呃……” “你可以检测到吗？” “不能。” “那不就得了，万一只是小丑掉到产房，别的什么也没发生呢？”贝果夏耸肩。 “所以我们把小丑带去检查，真的发现他的身体残存着流产过的一些迹象。” 阿曼达摆着EVA碇司令的经典坐势，脸色铁青地说。 不知是真的对下属说话，还是对她知道在偷听的某个人。 身在蝙蝠洞里的蝙蝠侠：“emmmmm……” “小丑无法接受，将自己解剖一遍，验证自己没有‘那个’器官。”阿曼达接着说。 “她竟然是认真的？”一向从容不迫的阿尔弗雷德也忍不住脱口。 太荒谬了。 蝙蝠侠甩开披风，走到门口：“我只确定一件事。” 他走过阿尔弗雷德身边，严肃地说：“有人在对小丑用私·刑，我一定得阻止他。” 在病房里，医生瘫软地跌坐在地上，裤·裆已经湿透，护士们早就四下逃散。 经过检查的“病人”，阿卡姆最危险的囚犯，小丑，坐在病床上，沾满鲜血的右手上捏着一把同样带血的手术刀。 从他肚子里流出的血，不仅早就浸透床单，更是直接滴在两边的地面上。 场景难以言表。 可，小丑在狂笑。 “医生，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来看看，我有哪个器官能做到你刚刚说的事！？” 医生想一头撞死：他也不知道啊！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诚实地说，可说谎话又完全骗不过眼前这位犯罪界的大佬。 “没有？没有是吗？”小丑面露凶光，将刀锋横在眼前，一根手指抵着刀尖，冷森森地说，“既然不是自然所为，那是人为了……” “啊…啊……”医生爬到门口，惨叫着往外跑。 小丑没管，他知道自然有人回来缝合他的伤口。 连续三次不是意外，是人为。 既然是人为，他倒是有兴趣了。 “让我想想，我该怎么回报你？不敢露面的混蛋。”他阴恻恻地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喵喵淼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司妖妖 5瓶；氪星童话大蓝鸟、白鲤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笔芯~ 第11章 贝果夏发布了一万七千多字的更新后，守在电脑前刷屏。 只有点击一刷一个新数据，评论和收藏依旧一个都没有。 他深受打击，忧伤地想：“系统啊……” 系统警觉：“你该不会想弃坑吧？” “我想通了，他们根本不喜欢这篇文！”贝果夏摊手，绝望地想，“一万七千字啊！打印出来丢水里也能摔出大水花了！” 系统叹气：“坑这个东西，一旦出现一个，就是子子孙孙无穷尽。” 在贝果夏依然没发现的灌水区里。 【主题：看了隔壁的更新吗？我想知道男人生怀流这套怎么操作？他也不是ABO啊！】 0L：仿佛吃了生物书，纠结到睡不着！ 1L：来了，灌水区一共拔起六栋高楼，都是为了辣个人（掩面 2L：来的正好，隔壁也在讨论男人要从哪里怀，要从哪里生，要从哪里流 3L：我还是坚持他是在蛋蛋里怀，从菊花里生，从尿-道流 4L：“讨论”这个词太温和了，隔壁吵到快要线下约架了。为了“谁更懂男人怎么生孩子”，她们要约架了！ 5L：不是？你们是这么想的？迷惑！我看的时候，一直以为他在怀孕的时候，体内会自动产生一个巢一样的东西，你们懂吧？然后孩子在里面长大 6L：这玩意有什么好争的？根本没生出来！ 7L：来，img src=人体解剖图.jpg，你看清楚，这肚子里的脏器满满当当的，哪有空挡产生一个巢？ 8L：两个多小时，看他流了三团寂寞，大半夜的还要躲着教授查房，我容易么？ 9L：连解剖图刷都出来了，WTF…… 10L：只有我坚持他是做了移植手术，将一颗肾脏移植成子宫吗？比较符合他的疯狂 11L：……我本以为那位的“疯狂”和“神经病”之间还是有点区别的 12L：在蛋蛋里怀的那个，是不是被那句魔性的“宛如蛋碎”洗脑了？看的我幻体一痛 13L：不如直接解释他是变种人，有颗脏器进化成了可以孕育的巢，更好地解释他为什么能一次怀三个 14L：这是对变种人的公众形象最狠毒的攻击！有史以来！ 管理员：等等，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是胎生？文里没说胎生卵生吧？只是说流掉了。万一生出来是三枚蛋呢？ 16L：…… 17L：…… 18L：如果是蛋，连蛋碎都能轻松解释了 19L：……我们重来？ 20L：我们不能图轻松去讨论生物基因学，这种懒惰思想无益于考据的严谨态度——by.X教授 21L：楼上引用错了，加入卵生才是更严谨的。事实上既然是那个人，我原本更倾向于单体分裂 22L：所以你们知道海马吗？可能他得先把【哔——】排出来和【哔——】放在【哔哔哔——】里 23L：文里明确说了是怀孕，和海马和单体都没关系，谢谢，别歪楼 …… 564L：我寻思ABO也没说清楚在哪怀啊…… 学生时代是最清闲，八卦且难以控制的，以至于这个问题在X学院里吵了大半个月。 不管教授们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学生们在屋顶，在喷气机，在训练场，在花园，在草坪，在食堂，在寝室，在教室，在运动场上互相争吵着“胎！”“卵！”“胎！”“卵！”以及“今天，你胎/卵了吗？” 这令镭射眼很欣慰。 纵使X教授外出做演讲，学生们依旧没有在学习上有丝毫放松。 比起这群执着于奇怪方向的“外国人”，更多更了解流量文的读者则更关心一篇文的情感，而不是科学。 比如另一栋楼： 【主题：关键词，隔壁，我还以为中途会……】 0L：我以为中途BM会冲进来，你们懂的。老套剧情，一个生产困难的主角，一个怒不可遏的男二，一个不听解释要医生全部陪葬的霸总。流量文三巨头。 1L：考虑到BM性格，我觉得他会保护医生，和霸总大打出手。主角躲避间运动量过大，导致大出血无力回天（。 2L：很迷惑，就……你们感受一下，看见写手顶着那个笔名写BM是男二时，我还以为写手是主角的狂热粉丝，想让BM丢脸，结果又出这么个操作 3L：对方过于认真，以至于你根本分不清是在黑谁.jpg 4L：不会掐的，上一段BM明明已经“心绞痛”了 5L：当时我只想跟BM说一句话：心绞痛快去吃药，吃完药再泡澡睡觉，奇怪的感觉醒来就会全部消失 6L：也许写手就是主角，写到一半BM带着千军万马杀上门，他哭着临时改出来的 7L：错眼看成MB是男二，FK！ 8L：只有我更关心上都没上就怀了吗？什么操作？有时间写那么长的流的过程，没时间写一丁点怀的过程？ 9L：因为自己写自己被X很耻？ 10L：都默认了是原主写的吗？！（瞳孔地震 11L：这个剧情……为这篇文原主付出太多了.jpg 12L：地铁，老人，手机.jpg 13L：“周可儿用纤细嫩白的玉手颤抖着抚上BM冷峻如刀削斧砍的侧脸” 14L：噗——艹——！！！！！ 15L：12楼什么魔鬼在人间！！！瞳孔炸裂！ 16L：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17L：快，十秒之内挖掉眼睛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灵魂方能得到救赎！ 18L：完喽，三天之内，所有看到这句话的人都得死，骨灰都得被扬喽！ …… 31L：我来补刀，“玉手”这词根本很少用好吗！那啥文里万年不变地都写“柔荑”！ 32L：嗖戴斯内，这词一换，有内味了呢——————————————————————你TM真的以为我会在乎吗！！！！！！！ …… 【主题：关键词，隔壁，我本以为……】 0L：我本以为会有带球跑，带娃搞事和一岁就能投资赚钱买豪车的天才宝宝……（叹气 1L：不太可能，我认为霸总的智商基因会在宝宝的大脑发育过程中成为累赘，使得宝宝无法变成天才 2L：大哥你……完了，我有预感遗传学又要吵起来。 …… 第12章 康纳永远是他们中醒得最早的那个。 他从衣柜里走出来，走进浴室，洗脸刷牙，对浴缸里的断手说：“早上好，手。” 仅仅两个晚上，康纳已经把这只断手当朋友相处，并适当地将它取名为，“手”。 “剪刀石头布。”他和断手比划三次。 三局两胜。 他笑了：“你去叫他们起床，我做早餐。” 断手飞快地溜过客厅，窜进卡尔的房间里，爬上他的床，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卡尔翻过身，半梦半醒间，看见一只没有主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啊————————” 他的尖叫惊醒睡在隔壁房间的杰森，和隔壁的隔壁房间里的贝果夏。 断手比划“V”字手势：它真是个小机灵鬼。 康纳把锅里的煎蛋倒在盘子里，听卡尔抱怨：“总有一天我要油炸那只手！” “快点适应它，不要再尖叫了如何？”贝果夏问。 “你试试看啊，早上被它惊醒。” “我觉得无所谓，昨晚泡澡的时候，我还让它帮我搓后背，杰森你呢？” 杰森没说话：断手正给他做捏肩服务，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怪胎。”卡尔愤愤地将叉子扎进煎蛋里。 康纳打开窗户，天气有些阴沉。 一阵狂风吹进来，一些灰尘从屋顶上洋洋洒洒地落下。 他们眼疾手快转移各自的餐盘，贝果夏同时转移康纳的。 “我们该做一楼的大扫除，”杰森吹开挡住眼睛的发丝，“昨天只收拾了二楼。” “不对，今天你该去看医生。”贝果夏坚决地说，“让卡尔和康纳打扫房间吧。” “他们愿意？” 贝果夏咧咧嘴，他也做好“他们两不愿意就自己动手”的觉悟。 好在康纳和卡尔都没反对。 他很感动。 卡尔和康纳并肩站在房子前，送两个人离开。 “我看他们也不像是会做家务的样子，”卡尔说，“这个家只能靠我们了。” 他拿出扫帚和抹布塞进康纳手里。 这时，贝果夏又冲回来。 “别把事都交给康纳！”他吼，“干不完的可以留给我们，我回来会做苹果派。” 卡尔从善如流地拎起空水桶，保证：“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杰森将车停在他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有的车？”贝果夏惊道。 “昨天打扫的时候，我发现车库里有车，虽然坏了，”杰森回答，“我和康纳一起把它修好了。” “康纳会修车？” “他在旁边看着，慢慢地上手帮忙。” “难以置信，”贝果夏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亚当斯一家是多有钱？他们不仅丢下别墅，还丢下一辆车。” “也许因为后备箱里塞满了装水的瓶子和铁质逆十字架和沾血的洋娃娃？” 红灯停车时，杰森突然说：“康纳喜欢修车。” “喜欢工科？挺好的，工科最容易找工作。”贝果夏笑道。 杰森惊讶地看向他：“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连着两天都偷偷站在你卧室里的衣柜里睡觉吧？” “我知道，”贝果夏有些尴尬，“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提，比如，你看，我也知道你做恶梦……” “什么？我才不做噩梦！”杰森否认。 他根本想不起来晚上有做过梦。 “我总是最后一个回卧室的，路过你的房间，我能听见你在辗转反侧的梦呓！要不你在做恶梦，要不就是你房间里也藏着一个人！” “为什么你非要最后一个回房间？” “因为…因为我得给康纳溜进衣柜的时间，而且，我呆在客厅里可以逼卡尔早点去睡觉。” “为什么？难道卡尔不愿意睡觉？” “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熬——哦……” 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先去看心理医生，怎么样？”贝果夏郁闷地问。 “同意。”绿灯亮了，杰森发动轿车，“但这是为了你们三个怪胎。我从来不做恶梦。” 贝果夏翻了个白眼。 又到一个红灯，贝果夏快睡着了。 杰森停车，再次说：“我不做噩梦，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梦？” “嗯，对，”贝果夏迷迷糊糊地说，“卡尔和我也没有睡眠问题。这全是为了康纳。” “……” “你应该在想，幸好有康纳……” “闭嘴。” 医生名叫汉尼拔，姓莱克特，打开门时，他身上还系着一条围裙。 看着他两，他风度翩翩地问：“我是漏了两位的预约吗？” “不，”杰森有些局促地回答，“我们没有预约……只是想问能不能做个咨询？”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莱克特医生。他遭受过某种事件，失去记忆。”贝果夏说，“还有两个朋友，一个晚上睡觉得站在衣柜里，另一个严重失眠。” 杰森狠狠剜了他一眼，不情愿地承认：“差不多。我叫杰森，可以叫他‘本’。” “什么时候真的变成我的英文名了？”贝果夏嘟囔。 汉尼拔深不可测地目光审视着他两，好像在判断他们是不是认真的。 最终，他拉开门，轻快地说：“我怎么忍心拒绝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正打算准备一些餐点，你们饿吗？” 贝果夏坐在餐桌前，习惯地打开笔记本电脑。 汉尼拔看着他，挑起眉。 “抱歉，不行吗？”注意到他的眼神，贝果夏有些怂。 “这是他的坏毛病，没有电脑会让他无所适从。”杰森解释。 这几天，他们三人都已经习惯贝果夏随时随开电脑，对着屏幕陷入沉思和疯狂打字，倒不觉得突兀。 “我想他一定很热爱它。”汉尼拔为他们送来两杯酒。 杰森看着这个待客厅，巨大的餐桌，华丽的水晶吊灯，和书架。 “我可以看看那些书吗？”他问。 “请随意。”汉尼拔重新回到厨房。 杰森站起来，走到那些书架前。 贝果夏刷新论坛，依然没有留言。 “你知道吗？系统，我觉得可能是我的文笔有问题。”他想。 系统：“我觉得你的文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贝果夏思索：“我特别不会描写别人的外貌。” 为了证明这件事，他打开一个空白文档，随手填写： 汉尼拔有一头柔软的茶色秀发…… 系统：“告辞。” 系统：“面对面都能写错，你色盲吗？” “那是什么色？我觉得也不黑…”贝果夏只礼貌表示困扰，继续写： ……无风自动。深邃的眼窝，突出的眉骨。阳光照耀下，他四十五度角仰头，侧脸泛着光，背后似有浅粉色花瓣飘过…… 系统：“这是什么牌的滤镜？” “这是艺术。”贝果夏更正，“而我只会这种艺术式描写。” 此时，厨台边的汉尼拔看着食材上沾着的花瓣，将它洗净。 “你的意思是，”系统问，“你写谁都是这个调调？” “对。” 系统：“艹，难怪你到现在都没写过小丑或蝙蝠侠的相貌！”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贝果夏沉思许久，恍然大悟，继续描述： 他静静地在厨房忙碌，优雅的身姿配上一段优美的《套—— 他猛地停住手。 “好险，”他想，“差点用了中文歌。” 系统已经呆滞，反问：“什么？” “汉尼拔是外国人，如果用中文做背景歌，会让读者感到很出戏。” 系统：“我现在就感到很出戏！” “角色自带音响出场，会给人很深刻的印象。看过黄飞鸿么？” 系统：“靠《套马杆》带来强烈印象？” 贝果夏：“你不觉得他和这首歌特别不配吗？” “特别。” “那就对了，制造‘反差萌’。” 系统：“……你绝对有误解！” 汉尼拔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的同时，精准踩点突然响起的《 You Feel It》。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好大一只青蛙 20瓶；單行道 19瓶；不明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笔芯~ 第13章 伴随着音乐，贝果夏的耳边仿佛传来主持人过分昂扬的声音： “……两位女嘉宾请亮灯，接下来，欢迎一号男嘉宾登场——” 然后汉尼拔踩着点出来了。 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贝果夏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快灭灯——不，当然是快点想借口。 贝果夏手忙脚乱地操作一番，合上电脑，无地自容地解释：“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音乐外放了。” “我完全没有在意。” 猎物还没上钩，汉尼拔当然是选择原谅。 他从容地走到桌前，将餐盘放在桌上，并打开餐盘盖。 但他的心里已不耐烦： 怎么可能没关系？ 对于汉尼拔来说，一举一动都该是优雅的，有节奏的。 尤其是从烹饪到上菜，都具备从容不迫如流水般的优美。 现在，贝果夏用一段莫名其妙的粗鲁音乐打乱这股协调。 他必须付出代价。 但同时，汉尼拔对这个叫“杰森”的男孩产生了兴趣。 他能从这男孩身上看见某种“特质”。 他一眼能看出杰森从黑暗中来，尽管他还不知道那“黑暗”的真相。 许多构想在他脑海里闪烁，他想要“改造杰森”，看看会发生什么。 当然，前提是先把另一个碍事者做成菜之后。 没错，在汉尼拔眼中，杰森是件艺术品。 而贝果夏只是张菜谱。 此时的“艺术品”正绞尽脑汁想给“菜谱”传递眼神。 而“菜谱”却只顾着电脑。 “快点看见啊，贝果夏你个XX。”杰森在心中爆了粗口。 他一个人承受不住这魂不附体的一幕： 断手正在书架上遛达，如此理直气壮，好像这里是他们家的浴缸。 贝果夏终于将电脑包斜靠着椅子腿放好，抬起头，目光正对汉尼拔身后的书架： 在那里，毫不知耻的断手向他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贝果夏瞳孔紧缩，正要做出过大反应，突然意识到，这么做会让汉尼拔生疑，从而发现背后的断手。 于是，他强作镇定，转脸对杰森挤出微笑，故作甜腻地问：“我们想说什么来着？亲爱的。” 杰森狠狠咬牙，配合着挤出话：“不看着你的眼睛，我想不起来啊，‘饼干’。” 两人在看似密切的眼神对视中，交换着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的信息： “你完了，敢说还逼我也说这么恶心的话！” “那你说我该用什么方法掩护我们之间突然的眼神交汇？！” “为什么手会在这里？它什么时候上车的，你没发现吗？” “是你把车开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看见？” “我以为它和康纳在一起！” “必须阻止医生发现这只手，我们不能在大好年华里被人当成一对带着人类肢体到处乱跑的变-态！” 贝果夏收回“过于复杂”的眼神，对汉尼拔展现他的诚恳：“是这样的，莱克特医生——请问洗手间在哪？” 杰森单手捂脸。 汉尼拔微微板起脸，感到一阵滔天的不满： 人们可能在上菜前或吃完后的一段时间提到洗手间，但在美食放在面前时才说？ 他的杀意，如同遭到全部灭灯的男嘉宾的愤怒，已经提得不能再高了。 在伪装下，他还是平静地告诉“菜谱”洗手间的位置。 贝果夏一溜小跑经过书架，握住断手的手腕，想趁机将它拔下来塞进口袋里。 但断手无疑喜欢书架，不愿意这么轻易地离开。 没有人出声训斥它，更让它觉得这是在玩游戏。 贝果夏和断手在书架前进行无声地拔河，仿佛一出由卓别林主演的滑稽默剧。 杰森完全笑不出来。 为了不让汉尼拔发现，他马上提高声音，假装慌张，快速说明四个人的情况，甚至不惜承认自己“在做恶梦”。 汉尼拔的侃侃而谈，杰森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正忙着不可开交的贝果夏身上。 汉尼拔早已听出不对劲： “菜谱”那轻微的脚步声断在书架前——他没有去洗手间，而是一直站在自己背后，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杰森还在卖力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拙劣的表演让汉尼拔感到好笑： 这两个人实在天真地可爱。 “也许他们是两个小贼，”他做出判断，“总之不是两个正经人。” 计划显得更容易。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使杰森昏倒，再做掉“菜谱”，还可以赶在下一波预约客户到来之前消灭现场。 他下定决心，整整西装，站起来。 杰森惊了，贝果夏握着断手窒息了。 汉尼拔故意没有回头，走近杰森，假装深陷谈话里，注视他的眼睛，柔声说：“所以你需要……” 同时，他的指缝间夹着涂满药剂的针，悄悄贴近杰森的脖子。 只要轻轻刺一下，杰森就会昏迷至少十二个小时。 但他实在低估杰森的应激反应。 因他的突然靠近而受惊的杰森，几乎是立刻跳起来——站在椅子上——从桌子上抄起餐盘盖——暴砸在他的脑袋上，连续砸。 一气呵成。 汉尼拔一声不响地倒下，额头在桌沿上又狠狠磕了一下。 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汉尼拔身边，两个人沉默且自责： 他们让这温文尔雅的心理医生承受了多少以这个身份不该承受的重击。 “我只是以为他要回头了。”杰森小声解释。 “坏手！”贝果夏拎着断手，怒道。 断手知道自己闯祸，沮丧地缩成一团。 “我们不能丢下他，万一没人发现他出意外怎么办？”贝果夏忧心地说。 “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门口？”杰森提议。 “好主意。我来抬他，你去开门，把车开过来，”贝果夏说，“手，你负责把餐桌收拾好。” 杰森打开门，怔住了： 两个访客站在门前，其中的黑皮肤青年抬起手，像是准备按门铃。 “嗯…你好？”杰森说。 “我是BAU小组组员，摩根，”青年掏出证件，竖在杰森眼前，“我们专程从弗吉尼亚来哥谭，想请教莱克特医生一些问题。” “我是斯宾塞博士。”他身边的年轻人接道。 “莱克特医生出了一些意外，”杰森从容地说，“可能今天一天都不能见客。” 摩根和斯宾塞快速地对视一眼。 “好的，”摩根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请转告他，我们很遗憾。” “我会……”杰森正在说话，摩根猛地将他推进屋。 两人顺势厮打起来。 斯宾塞紧随其后闯进来，和正在搬运汉尼拔的贝果夏对上视线。 “嗯…你好？”贝果夏说。 斯宾塞咬咬嘴唇。 他的注意力全被餐桌上的东西吸引： 那是一只静静地横在餐盘里，躺在小番茄等配菜间的断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禾流水、白鲤鱼、希乐芙、不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外语八六 10瓶；無妄 5瓶；焦糖奶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第14章 当知道桌子上的菜肴究竟是什么材料后，坐在不同房间的杰森和贝果夏都松了口。 “他把那只手端上来……”贝果夏诚恳地说。 “……逼我们吃掉。”杰森阴郁地说。 “我们多番哀求，他苦苦相逼，我们迫不得已……”贝果夏忧伤地说。 “……采取正当的防卫措施。”杰森斩钉截铁，“至于为什么之前没说出来……” 贝果夏用左手背贴着额头，向后一仰，做迪士尼公主受惊状：“我们真的是吓坏了啊。” 虽然一个宛如戏精附体，一个又过分镇定。 但他们的口径惊人地一致： 坚决与断手划清敌我阵线。 “我实在不觉得他们是坏人。”艾米丽说，“尽管这里是哥谭。” 霍奇抱住手臂站在门口，不忍心就此放手不管。 “我很抱歉，”罗西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劝道，“但在当地警局不配合的情况下，我们谁都没法负担这个责任。” “我们本应该把他们带出去。”霍奇说，“如果他们不是坏人，更不该在哥谭生长。” 但连这点要求都被驳回。 哥谭人口本来不算多，又大都成分复杂，上面的负责人只让他们别多管闲事。 所有人都很不高兴。 一向所向披靡的BAU小组在这里竟无法展开工作。 哥谭，一个可怕的城市。 “有时候你真的会怀疑这城市到底在不在米国的版图上。”摩根抱怨道。 他们请杰森和贝果夏吃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大餐。 美味到贝果夏厚着脸皮问能不能打包，他们家里还有两个朋友嗷嗷待脯。 “他什么时候判死刑？”贝果夏边吃边问。 当知道汉尼拔是个食人魔时，他就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霍奇目光深沉，本着负责态度决定诚实回答：“莱克特博士不是哥谭人，他会被送回原籍地接受控告。” “嗯嗯，所以，死刑？” 汉尼拔要被拉到哪里被控告，或者游-街，贝果夏都不在意。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 然后，他听到一番匪夷所思地言论。 摩根巴拉巴拉给他们分析一大堆后，结论是： 汉尼拔可能不会被判死刑。 贝果夏不免感到愤怒，和产生一些身在他乡对祖国制度的自豪： 樱岛的食人魔不但被放出来，还写了一本书恶心受害者家属； 米粒尖的食人魔不仅是个受人爱戴的心理医生，惩罚也不重； 只有祖国的食人魔待遇最差，案件被揭露马上枪决，明明白白地接受制裁。 “难道你们不能做点什么吗？”杰森咄咄逼人地问。 贝果夏深以为然地点头。 摩根叹口气，索性跟他们摊开解释，BAU小组为什么不能“做点什么”： 他们是外来警员，不能跨州干涉当地警员执法，所以哥谭的事只能哥谭警局解决。 哥谭从上到下都是贪污腐败的坏警员，好警员很少或者说活着的很少，当黑白沆瀣一气时，惩治工作根本没法进行。 这也是哥谭没有死刑的重要原因。 哥谭本土有股奇特的作风：谁想改变这个城市，无论是好人还是坏蛋都会联合起来抵制那个谁，等到这个谁被排挤走，他们再继续内斗。 一句话总结： 哥谭的主要矛盾是底层人民日益增长的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司法之间的矛盾。 贝果夏听得仿佛梦回政治课课堂。 仿佛哥谭需要人手一本“毛选”。 贝果夏一直以为解决小丑就万事大吉。 没想到这还是趟QD版的升级流穿越。 小丑只是漫长道路上的第一个小BOSS。 后面大大小小还排着一堆等着被推的。 想着想着，他不禁心急如焚： 这么写下去得挖多少坑？ “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们都可以帮你。”摩根安慰他们。 “我需要有效的生发水。”贝果夏绝望地说。 “秀发去无踪”的那一天正步步逼近。 摩根不能理解话题是怎么转变这么快的。 “我们需要正义。”杰森郑重地说。 这次遭遇唤醒他内心里的情感和意志。 “我只能给你们奖金。”摩根遗憾地说，“FBI在追捕食人魔时发布了高额悬赏令，我们告诉他们，是你们破了这个案子。” 他低下头，不忍心看见他们失望的眼睛。 杰森：“哦，那不更好吗？” 贝果夏：“臣附议。” 加西亚检查了贝果夏的电脑，发现里面有一堆一堆稿件。 以小丑为主角的稿件自然在发送后，就被万能的系统处理。 所以她看见的都是其他存稿。 匆匆翻看几章，她的内心充满同情： 看这美好的希望和难以实现的现实让孩子疯成什么样子了。 于是，瑞德听加西亚的话，加了贝果夏的电子邮件。 从此他成为四个人的共享网友，以及免费的心理咨询师。 贝果夏拿回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文档，在上面写道： 从此，汉尼拔对肉过敏，每当接触到无论是什么的鲜肉，他都会呼吸困难，呕吐恶心。 至于中间的故事，可以慢慢编，重要的是，先将汉尼拔改造成不掺水分的极端素食主义者。 贝果夏衷心希望，有一天能在生命平等、反对食肉的大游-行上看见汉尼拔奋力呐喊： How dare you！！！ 或者，人人这么可爱，你们怎么能吃人人呢？ 这得看汉尼拔自己喜欢哪种调调，贝果夏其实并不挑。 反正不是他自己喊。 他们拒绝小组成员的护送，带着装满钱的行李箱，开车奔往下一个地方。 摩根和罗西还是开着车，偷偷在他们身后跟了一段路。 “我们还会回来的。”摩根紧握着方向盘，保证。 不得不说，豪斯医生就正常多了。 忽略他时不时就要嗑点不明药品，说些愤世嫉俗的话，他给杰森做的检查平凡到令人感动。 贝果夏拿着体检单差点说出“要不，您再拿出化学武器多做点什么？”。 过于朴素无奇，让他一时不能适应。 卡尔和康纳在门口看见两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跑进屋子里，锁紧门。 他们生气了。 贝果夏和杰森不仅鬼混到晚上才回家，躲掉家务，显然，还没带回做苹果派的材料。 骗子，哼。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听贝果夏在门口敲门，凄凄惨惨地申诉： “……九死一生后，我们才知道菜肴全是人肉做的。” “我们当然不能姑息养奸，于是很积极地配合……” 康纳不禁心软，转头对卡尔说：“要不我们还是——” 贝果夏扑在门上，央求：“所以，康康呐，我最乖的崽啊，放我们进去吧……” “——让他们继续呆在外面吧。”康纳脸一黑，改口道。 贝果夏挠门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 “不是我们不开，对你实在是同情不起来！”卡尔在屋里喊。 “算啦，”杰森大声喊，“反正我们有钱，去酒吧玩一会，他们迟早会消气的。” 屋里的两人支棱起耳朵。 “我们再去购物商场，看电影，吃大餐，买摩托车……” 杰森还没喊完，门开了，两人争着跑出来：“带上我们！” 贝果夏在旁边，看着他们围着杰森，想： 呵，男人。 “贝，走吧。”康纳转头叫他，“你不是想买书吗？” 贝果夏喜笑颜开：“好好。” 转而默然想： 呵，自己。 上车后，康纳问：“手呢？” 贝果夏和杰森同时一僵： 啊，对，手呢？ 断手艰难地抠烂物证袋，爬出物证箱，落在冰冷无情的地板上： 回家路漫漫。 人间叭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看！好大一只青蛙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看！好大一只青蛙、辰星颖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MUA~ 第15章 他们有钱了！ 改善生活水平刻不容缓！ 康纳去大商场买的第一件衣服，是一件胸前印着“S”符号的黑色T恤。 他坚持只喜欢这一件。 他买了一打一模一样的，配上几条难分彼此的牛仔裤。 卡尔无法理解他的执着。 “谁没这个时期呢？我小时候也爱穿喜羊羊与灰太狼同款。”贝果夏怀念道，“哪有超人标志炫酷。” 这些黑T很快衍生出新故事： 多日后的下午茶时光，杰森做了一大个香喷喷的水果派。 他把人都召集起来，宣布：“现在我来当裁判，你们进行‘房间寻宝比赛’。规则是这样的：在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内，你们以整座房子为范围，找到康纳所有的黑T，找到最多的人是赢家。只有赢家才配享用今天的甜点。” 三人欣然接受挑战，开始翻箱倒柜。 康纳自己找到五十件。 贝果夏找到六十二件。 卡尔找到八十件，他不喜欢多么努力去做一件事，所以将数量控制在超过其他人一点、但很大概率能赢的范围内。 他们期待地看着杰森，杰森冷漠地看着他们。 “你们有没有反省过，为什么房子里的黑T像蟑螂一样泛滥？”杰森严肃地问。 穿着同款黑T的贝果夏诚实地摇头。 同样穿着黑T的卡尔猜测：“也许它会单体分裂？” “把你们自己的衣服洗干净穿上，懒虫们！你们都不配吃点心。” 关于黑T的具体数量，依然是个不解之谜。 洗衣机已经无法处理所有的赃衣服。 他们把衣服堆在车库前，堆成一座“衣山”，然后拎着洗车的水管去冲。 洗衣服很快发展成打水仗。 水仗结束后，四人晒了衣服，湿漉漉地在阳光里或坐或躺，分享那个大得不像话的派，编一些鬼听了都发抖的冷笑话。 第二天，只有贝果夏独自发烧。 “这不公平，”他躺在被子下，虚弱地问，“为什么只有我生病？” 康纳在他高温的额头上滚鸡蛋，卡尔理所当然地教导他:“因为只有你是笨蛋。” 贝果夏根本不信他的说法，反驳：“可杰森戴着一个桶。” 坐在一旁看书的杰森抗议：“那是个又酷又闪亮的红头罩，好吗？” “你的头罩曾经被本倒过来装苹果。”卡尔落井下石。 作为回报，杰森用马克笔在睡着的贝果夏脸上画了一百多只小乌龟。 杰森买的衣服明明品味正常，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那个红色头罩。 卡尔坚持那头罩是杰森仿照消防栓改造的。 贝果夏时不时就会把它倒过来当容器。 有次杰森戴着红头罩从窗外翻进来，被断手误当成强盗。 他只得和这只拿着长剑、酷爱骑士文化的断手在客厅里大打出手。 杰森爱上红头罩后，以屋子为中心的范围内经常随机掉落空弹壳。 只要有人提到这个问题，他就会暂时耳聋。 断手很快从喜欢窝在浴缸里，变成喜欢窝在红头罩里。 为了弥补忘记它的愧疚，康纳和杰森在商场里给它挑了不同款式的露指手套。 贝果夏给它买了几瓶指甲油，全部自带亮甲功能。 令人诧异的是，卡尔在衣服上没花和他的外貌等值的金额。 他的花费用于网上订购一堆机器，几大箱纸，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特殊油墨，放在地下室里。 更是每天呆在里面，和那张早已被贝果夏遗忘的卢瑟集团薪水支票朝夕独处。 卢瑟会很自豪，他开出的支票居然也有狂热粉丝。 他们还购置一台豪华电视，加体感游戏机，加双音响。 因为老电视坚持播放那个没日没夜从井里往外爬的女人。 后来，他们择了一个狂风暴雨的日子将老电视埋在后院里。 并由杰森COS神父发表长长长长的祷告词。 新电视送上门后，杰森和卡尔经常用它玩《寂静岭》或《生化危机》。 屋子里的各种异状很快安静下来。 连断手都服帖地趴在康纳的膝头，假装自己只是不爱出声的宠物。 让他们犯难的是墙上的血迹，市面上所有的洗涤剂和油漆都盖不住这顽强的污渍。 卡尔买了一张超大的画框挂在墙上，画框里是黑白色的守望者集合图片。 在画框背面，左右分别写着两行字： 音容宛在， 笑貌永存。 后来电影图片换成他们四个的合照，这两行字还留着。 ——他们一直忘了擦。 贝果夏的主要花费除了将书架塞得满满当当，还在院子上。 “总觉得不种点什么对不起自己的血统。” 于是，他在商场买回一堆农具和蔬菜种子，开辟荒地种了个满满当当。 另外三个人本来也不以为意，觉得他不用每时每刻对着电脑写没人会看的东西也挺好。 直到贝果夏宣布要开始“堆肥”，三人在充分了解这个词的含义后瞬间爆/炸。 康纳也想在院子里划个属于自己的一角。 他想盖间狗窝。 “我们没养狗。”杰森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电视里的完美家庭都有狗窝，”康纳固执地说，“万一我们捡到狗呢？” 在康纳的狗狗眼范围内，谁也不能抵抗。 大家认命帮忙。 在四人的齐心协力下，这个狗窝盖得……怎么说呢…… 反正路过的车辆，车里的人看见都会指指点点：“瞧那个，堆得跟个狗窝似的。” 他们从商场出来，雇了商场的运输车把所有东西都送到宅子里。 “接下来去哪？”这次是卡尔开车。 “电影院？” “餐厅？” “回家？” 卡尔摇摇头，一脚油门将他们送到酒吧门口。 卡尔在倒车时，贝果夏看着酒吧闪亮的招牌，格外亢奋。 在美剧里，酒吧是年轻人们夜·生活的重要标志。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根本没有过所谓夜·生活的死宅男。 贝果夏对“米粒尖酒吧”的向往，丝毫不亚于那些穿越古代后必须去逛青’楼的红男绿女。 四人在吧台前横坐一排。 贝果夏很好奇。 康纳很拘谨。 卡尔看着他们，似乎感到好笑。 杰森不屑地说：“我教你们喝。” 杰森在贝果夏崇敬的眼神中，潇洒自如地点了大杯啤酒。 在贝果夏的想象中，杰森会一饮而尽，大喊一声，将杯子摔在地上。 现实是，杰森喝了两口便摇晃着头，猛地失去意识。 要不是康纳及时出手相扶，他能从椅子上滚下来。 贝果夏的神情十分凝重。 没想到杰森会成为第一个倒在战地上的战友。 不过没关系，他会连着杰森的份一起努力。 他接过卡尔递来的一杯混合果汁的鸡尾酒，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让他多喝两口。 不多时，双颊通红的贝果夏翻开电脑，一边打字，一边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021 20瓶；單行道 5瓶；天道422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笔芯~ 第16章 贝果夏一脸菜色地醒来，发现电脑正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昨晚酒后乱xing了。”坐在床边的杰森对他说，“而且是和男人，在吧台上。” 他紧盯着贝果夏。 贝果夏满脸木然，目光僵直，毫无反应。 “别听他胡说，”站在床头边的卡尔更正，“你只是请所有客人喝一杯，把钱花光后，又光着身子跑到台上跳了支兔子舞，我们都拍了照片。” 他紧盯着贝果夏。 贝果夏平淡地“哦”了一声，无精打采地说：“随便吧，我头疼。” “别戏弄他了。”康纳走进卧室，不赞同地说。 “这不是戏弄，我们押注了。”卡尔反驳。 康纳走到床边，推推贝果夏的肩膀，安慰道：“你喝醉后没干什么，就是打字而已。” 贝果夏“蹭”地坐起来，吓得魂飞魄散。 “你赢了。”卡尔和杰森都把手里的一美元递给康纳。 康纳:？？？ 贝果夏独自窝在沙发上，心惊肉跳地打开电脑。 他生怕酒后一出手，把整个哥谭给整没了。 “系统，”他在心里唤道，“他们昨晚没看我的文档吧？” “放心，我帮你掩盖了。”系统回答。 贝果夏松了口气，心道：“我昨晚没写什么很过分的东西吧？” 系统沉默不语。 之前的章节是这样的： 饱受误会的小丑被丢进阿卡姆。 吸引霸总注意力怀孕。 白月光誓要赶走这个“第三者”。 小丑被殴打，遭受暴击。 男二蝙蝠侠得知后痛心疾首。 小丑流产。 贝果夏战战兢兢地拉到最后，看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或者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蝙蝠侠俯在大厦顶端，看着下方的城市时，超人飞来，落在他身边。 “超人，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哥谭？”蝙蝠侠严肃地问。 超人蔚蓝的眼睛里满是同情：“我听说过那件事了。” “哪件？”蝙蝠侠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的所有事，思考是哪件让超人露出这种表情。 超人叹气道：“你知道的，小丑本来有机会成为母亲。” 蝙蝠侠：“……” 他想扯着超人的衣领，质问他：你到底在胡扯什么？ 超人又说道：“幸好，你愿意照顾他，我相信他一定会被治愈。” 蝙蝠侠没有说话，因为他正全力和自己心里的说话念头对抗。 他有强烈的预感，他绝不会喜欢听见自己说出来的东西。 “你要去阿卡姆吗？我愿意送你一程。”超人诚恳地说，“你不能让一位失去孩子的可怜男人等得太久。” “不！”蝙蝠侠浑身发抖，挤出这个字。 “我理解你的心情，”超人难为情地承认，“我也想过，如果我遇见这种事……抱歉，我做不到，我压根不敢去想这件事。但你做到了，你的行为比你想象中要无私得多。” “这其中大有误会！”蝙蝠侠斩钉截铁地说。 “误会？”超人的目光先是疑惑，慢慢转为了然。 他叉起腰，气呼呼地说：“蝙蝠侠，你压根不打算照顾他？” “小丑不需要我照顾！” “拉奥啊！”超人摇摇头，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关系到他流产，失去孩子，心碎不已。” “这什么都没关系到，”蝙蝠侠怒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唔！” 他气恼地抱住头，他的意思根本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 “难以置信。”超人显得很失望，扬起披风，重重一跺脚，飞向空中。 看在超人走得干脆的份上，蝙蝠侠决定不和他计较地上的大坑。 超人走了，戴安娜来了。 神奇女侠威风凛凛地落在他身边，猝不及防地给他一个拥抱。 “坚强点，蝙蝠侠。”她轻柔地说，“我已经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好极了，”蝙蝠侠咬着牙低吼，“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白，无需解释，痛苦会造成一个人暂时失忆。”戴安娜点着头，以亚马逊战士的严肃表情，说道，“无论如何，我会支持你。” 她将右手搭在蝙蝠侠的肩上：“我不擅长感情流露，但我祝福你们。” 蝙蝠侠看着女侠离去的背影，思考生活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疯狂的境地。 他立刻回到蝙蝠车上，打开视频电话，联系蝙蝠洞。 当罗宾摆着双手交叠抵着下巴的造型出现在屏幕上时，他感到不妙： 这孩子甚至没有带蝙蝠狗出镜。 “我听说你要对一个涂着花脸的宿敌的怀孕和流产负责？”达米安笑着问。 不是讥讽的笑容，他真的在笑。 “达米安，孩子，你还好吗？”蝙蝠侠真的有点惊恐。 “我好得很，”达米安甜甜地说，拔出刀，剁进桌面，瞬间敛起笑容，眼中充满杀气的寒光，“只想让你知道，我拒绝你给我选择的后妈。” “无稽之谈。”蝙蝠侠果断否认。 达米安猛地切断通话，满屋乱蹿，摩拳擦掌，捶胸顿足： “都快成既成事实，他居然还在维护那个怪物！” 达米安给戈登打了一个电话。 在通讯中，达米安愤怒地指控哥谭警局毫无作为。 “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罪犯，他的头发还是绿的，他不忠实，他出墙，他根本配不上蝙蝠侠！给他钱，让他滚！” 达米安宛如反对儿子和小白花婚事的恶毒婆婆般撕心裂肺。 戈登很忙，而且不信，只是连连点头，敷衍道：“嗯，对啊，你说得没错。” 达米安有些迟疑，因为在他的感觉中，他应该得到否定，而不是肯定。 不过，他不管了，继续质问：“那为什么蝙蝠侠还要执意对他负责？” 在大脑空白二十分钟后，戈登只吐出一个字：“嗷？” 阿尔弗雷德数次来电，蝙蝠侠都没勇气按下接听键。 他选择埋头解决问题。 每次，当蝙蝠侠遇到难题时，他都会从最重要的当事人那里寻找线索。 这次也不例外，他直接冲到阿卡姆，要见小丑。 结果，他连阿卡姆的门都没踏进去。 “不，蝙蝠侠，”阿曼达首当其冲，率领军队挡在门前，“在打消你疯狂的念头前，你被禁止见小丑！” “我压根没有什么疯狂的念头。”蝙蝠侠不耐烦，“有人从中作梗，造成你们对我的误解。”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哈莉跳出来，挥着大锤，向他砸来:“你看上了我家的小布丁，没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他！” 对讲机响了。 蝙蝠侠一边和小丑女周旋，一边接受通讯。 “嗨，蝙蝠侠。”那边传来夜翼轻快的声音。 “快来阿卡姆。”蝙蝠侠说，“我必须见到小丑。” 夜翼沉默片刻，过于一本正经地问：“所以，那些事都是真的？” 有一瞬间，蝙蝠侠想把通讯器抡出去。 夜翼切断通话，红罗宾来电。 “我相信你，蝙蝠侠。”提姆肯定地说。 蝙蝠侠感到一丝安慰。 “我正草拟律师函，”提姆自信地说，“放心吧，我会以损害名誉的罪名，把阿卡姆告到倾家荡产，并宣布你才是第一人，你和小丑是正式婚约。他们休想让你变成备胎。” “红罗宾。” “在？” “快去睡觉。” ——按照流量文的进程，啊，没错，男二心生自责，决定接盘。 周围的人都送上鼓励和赞美的声音，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反对。 康纳端着餐盘走向贝果夏，看见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 “贝？” “呵呵，呵呵。”那个看起来很像贝果夏的扭曲物发出自暴自弃的声音，“问题不大，我好有逻辑地推动了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聊的假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第17章 一觉醒来，蝙蝠侠发现他的电话被打爆了。 但他没时间去算昨天晚上的账。 因为他有更棘手的问题要对付。 从戈登的留言里，他听到一条非常不好的消息： 小丑有个计划。 自从“流产”后，小丑压根没歇着。 哈莉照顾好他的伤口，却没熄灭他的愤怒。 他喜欢和别人，尤其是蝙蝠侠，开一些疯狂致命的玩笑。 但他不喜欢类似的玩笑开在他自己身上。 为了挖出幕后者，他打算召集哥谭的反派们，实施一些谋划。 小丑不知道那个站在暗处的人拥有什么力量，或者怎么做到对自己下手的。 但他从对方痛而不杀的手段中感受到，这个神秘人也有一些原则。 既然如此，那好办了。 小丑的第一个计划。 安排手下在市区的大商场安置炸/弹，挟持大批人质，公开要求那个神秘人滚出来，或市民提供线索。 否则，他的手下会随机杀人，看谁不爽就直接宰掉。 小丑的第二个计划。 从企鹅人那里买来十桶只要一滴就能致人死地的化学毒素，倒进哥谭的供水系统里。 让混乱更加升级。 小丑的第三个计划。 雇佣大名鼎鼎的刺客，丧钟。 丧钟虽然对小丑的行为不感兴趣，但他是职业佣兵，只要钱到位。 小丑的第四个计划，弄来一枚核弹交给谜语人。 谜语人会将核弹藏在连小丑都找不到的地方。 而且，谜语人只会给神秘人提供谜语，其他的人都不会得到情报。 除非那个神秘人解开谜语，亲自追踪过来，否则谜语人会一直带着核弹逍遥法外。 这四个计划，每一个都意味着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意味着会造成大批的牺牲者。 但小丑并不在乎。 他要做的事，无论用多么疯狂的手段都要达到目的。 他要抓住那个神秘人，杀死他，而且一定要进行得声势浩大，让所有人发疯。 小丑很狡猾。 他的手下、企鹅人、丧钟和谜语人，都只知道他们各自负责的那一部分计划。 否则，他们绝对不会配合着让这么多疯狂的灾难同时发生。 四个计划同时进行，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让蝙蝠侠分身乏术。 小丑很清楚，蝙蝠侠不会让哥谭的事假以他人之手。 有超人又怎么样？神奇女侠又怎么样？ 蝙蝠侠会第一个拒绝他们的帮助。 他不相信这次，蝙蝠侠还能独身一人挽救哥谭。 加上罗宾？ 呵，那也一样。 那个在暗中操作一切，让小丑摔个大跟头的神秘人死定了。 如果他敢在商场露头，保护市民，他就会被小丑的手下开膛破肚，倒吊在商场顶楼，杀一儆百； 如果他躲过这一劫，喝或者吃下一口带有水分的东西，便会立刻被毒死； 如果他躲开商场的陷阱，又不吃不喝，丧钟也会出现，将他剁成碎片； 如果三个计划都没有弄死他，那么，最后的谜语人会负责让他和核弹一齐升天。 不管他踩中哪一项谋划，小丑都会通过直播，亲眼见证他痛苦死去。 不管是阿卡姆还是警局还是市民们都人心惶惶。 人人都知道小丑被惹怒了，他有个计划要报复社会。 但谁也不知道那计划具体是什么。 他们自问： 还有什么是比一个被惹怒的小丑更可怕的东西吗？ 在多次审问无效后，阿曼达终于松了口，放蝙蝠侠和小丑见面。 会晤室的桌子两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倒是十分无言。 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呢？ 是说“小丑，听说你不日前流产了，我深表遗憾”？ 还是说“蝙蝠侠，听说你昨晚想向我求婚，钻戒有没有五十克拉”？ 蝙蝠侠先发制人，打破沉默：“一个那么无聊的人会将你惹怒至此吗？小丑。你的计划无论是什么，折磨的都不是那个人，而是你所爱的城市，哥谭。” “蝙蝠侠，你曾经有过非常想杀掉一个人的经验吗？”小丑狞笑着问。 蝙蝠侠回答：“我每次都会控制自己。” “我只想划下那一刀。”小丑十指交叉，脸上挂着可怕的冷笑，“如果我放弃计划，难道你会把那个人送过来吗？” 另一方，贝果夏正窝在沙发上，试图圆上昨天的剧情，将“男二”蝙蝠侠抽离出去。 系统：“你干嘛这么在意？” “蝙蝠侠是英雄，我们不能给他添乱。”贝果夏回答。 “怎么？你是他的粉丝？” “不是，”贝果夏顿了顿，继续说，“只是对于一些英雄，我可能不赞同他，但没法不尊重他。” 系统:“你写小丑可没这么纠结。” 贝果夏耸肩:“听听他的名字，他难道会讨厌玩笑么？” 突然，他有了个主意： 连载这么长时间，男主角“霸总”，也该有个名字了。 杰森是个失忆患者，康纳对哥谭不比他了解得更多。 所以，尽管他们就在不远处的电视前玩游戏，贝果夏还是抱着电脑跑出来，拦住要去仓库的卡尔，问：“哥谭的霸总——咳，哥谭最有钱的人是谁？” “当然是韦恩企业的老板，”卡尔理所当然地回答，“布鲁斯·韦恩。” “这样啊，”贝果夏想，“所以只要我把文里的霸总身份发布为布鲁斯·韦恩，就可以终止蝙蝠侠作为‘男二’的剧情。” 但，还有个问题。 “那个布鲁斯·韦恩，他是个好人吗？”他问。 “他不是好不好人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他赞助过很多慈善事业，还有城市建设。”卡尔回忆着说。 “唔…”贝果夏为难。 如果布鲁斯·韦恩是个好人，把剧情转移到他身上，可能会让小丑迁怒于他。 这样不好。 “有没有什么人既是总裁又很坏？”贝果夏自言自语地问。 他看着卡尔，卡尔也看着他。 不约而同地，他们的目光一致落在卡尔手中的支票上。 “他有多坏？”贝果夏问。 卡尔答非所问：“你之前说过，那个对你们开枪，还要抓走康纳的女人，口袋里放着这张支票，对吧？” 中午，哥谭市再度轰动了。 全市所有的广告屏幕，都闪动着一段话： “亲爱的小丑，我错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吧！ 为了表示歉意，我将在哥谭的上空引爆一百枚原·子·弹，你愿意和我一起欣赏这场盛世烟花吗？” ——署名：莱克斯·卢瑟。 广告时长： 二十四小时，无间断。 全市人民都看见了。 他们恍然大悟： 哦豁，白担心了，原来这就是小丑的‘计划’。 吓死他们了，还以为小丑要吃人呢。 丧钟看见了。 企鹅人看见了。 谜语人看见了。 三人同时犯嘀咕：“莫非，小丑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卢瑟？” 哦豁，他还真会借刀杀人。 三个人顿时消极罢工： 没错，蝙蝠侠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哥谭的“自家事”。 没错，卢瑟要来向小丑求婚了，魔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没错，他们可以帮小丑干掉卢瑟，但超人会率领正义联盟名正言顺地抓捕他们。 没错—— “谁TM要去参和这种会把超人牵扯进来的破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 2个；西斯敏、不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好大一只青蛙 10瓶；氢钾钠银正一价 6瓶；萧潇潇 5瓶；米线、尼糯米家的小迷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比心~ 第18章 “超人，”蝙蝠侠在通讯中严肃地说，“你必须阻止卢瑟向小丑求婚。” 超人满头问号地表示，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很清楚。 但连在一起让他很不明白。 卢瑟正站在摩天大楼的天台上，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豪华热气球瘪瘪地躺在不远处，几个员工正忙着给它充气。 在气球的尾部，那可以载两个人的篮子里塞满了鲜花。 “我的钻戒呢？”卢瑟伸出手，傲慢地问。 助理马上将装着钻戒的盒子双手捧上。 卢瑟将盒子打开，露出放在里面的镶着一百克拉钻石的指环。 在阳光下，钻戒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印在卢瑟的头上，又被二度被反射。 一时间，卢瑟的脑袋和钻石一起光芒万丈。 造成严重的光污染。 他皱皱眉，合上盖子，轻轻丢回去：“太小了，配不上，换个更大的来。” 正在这时，超人落在他面前：“卢瑟。”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卢瑟警觉地看着他，“我最近可什么也没干。” 超人看着那浮夸的热气球，顿了会，回答：“我不认为这叫‘什么也没干’。” “老天啊，”卢瑟以手抚额，“怎么连你这个外星人也消除不了世俗偏见？今天所有人都在我面前唠唠叨叨，‘啊，卢瑟先生，你怎么想到向小丑求婚’，‘卢瑟先生，你不能这样’巴拉巴拉…好像我结婚会让他们死掉一样。” 他指着超人的鼻子，指控道：“你们有那么爱我吗？你们只是看不惯我得到幸福！” 超人一时被噎住。 这是什么叛逆期少年和他糟心的老父亲之间的对话啊！ “你怎么会以为这是幸福？”他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是？我要结婚了。”卢瑟信心满满地说，“新婚蜜月，谁会不快乐？” “那得看你的结婚对象是谁。”超人回答。 和善良的女人，新婚燕尔，OK。 和善良的男人，新婚燕尔，OK。 和小丑……新婚……嘶…… 超人的眼前迅速闪过一堆社会重案惨案要案大案的新闻头条。 连震惊部的标题和血淋淋的现场照片都拟好了。 卢瑟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正要说什么。 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没听几句便嚷嚷起来：“那又怎么样？我违反了什么条例？阿卡姆凭什么不批准我的申请？有哪条法律规定禁止我向小丑求婚？” 挂掉电话，卢瑟委屈地对超人抱怨：“我每年花大笔资金养着这帮律师团，现在我仅仅是想求个婚都做不到。等我结婚时，他们还能帮到我什么？” 超人无言以对。 律师团确实无辜，估计连政府要员都懵了： 哪有人异想天开动起向小丑求婚的主意？ 可偏偏双方都是成年人，都有自由婚恋的权利。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驳回卢瑟的请求，更不知道该怎么同意。 超人叉着腰，强硬地说：“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卢瑟，可你们不能在一起！” 卢瑟吃惊地看着他，慢慢地，目光转为了然。 超人以为他懂了。 下一秒，卢瑟大声说：“我知道了，你是为了蝙蝠侠来的！他嫉妒我会抢走小丑，所以让你过来阻止我！” 超人环顾四周。 从在场的员工铁青的脸色来看，他们可能宁愿现在去跳楼。 他不由得捏捏鼻梁，头疼地道：“不，没有那回事。” “你确定？”卢瑟咄咄逼人。 “我……”超人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我就知道！”卢瑟的右手用力拍在超人的胸口前，结果反而震得他自己手疼，“这是我和蝙蝠侠之间的事情，这属于情敌之间的私事。你不该参与进来，超人，离我远点！” 卢瑟走向热气球。 超人拦住他，问：“那一百枚原·子·弹呢？” 卢瑟坦然回答：“那是我对这段婚姻的诚意。” “你会把哥谭——你会摧毁整个地球！” “怎么会呢？”卢瑟抱着双臂，嗤笑，“那只是求婚日的庆祝烟火。你知道这笔订单花掉我多少钱么？” 他摇摇头：“不，我不能这么说，真爱的价值无法估量。” 超人再也忍受不了。 超人很快来电，声音有些虚：“我……拖住了卢瑟。” 蝙蝠侠：“你怎么做的？” 超人：“我不能阻止他向小丑求婚，他是个可以自由求爱的成年人，所以我把他打昏了。也许你也可以让小丑拒绝他。” 蝙蝠侠：“……” 超人：“拉奥啊，这种说法让我感觉我们在拆散一段姻缘。” “一段孽缘。”蝙蝠侠干巴巴地纠正他，“牵扯到一场‘灭世烟花’和无数灾难的孽缘。” 蝙蝠侠切断通讯。 既然超人已经制止卢瑟，轮到他来消除这件事在哥谭的表面影响了。 他再度拨通电话。 不多时，布鲁斯·韦恩以卢瑟出价的三倍，买回全市所有的广告屏幕，将那段惊天动地的求婚换成新的字幕： 哈哈哈，愚人节快乐，卢瑟先生！！！ ——署名：布鲁斯·韦恩。 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说辞了。 可，市民们向来都是看出殡不嫌殡场面大的。 “离愚人节还早着呢。”他们纷纷议论。 “看来其中必有隐情。”他们团团猜测。 卢瑟猛地惊醒，大叫着起身，满头冷汗，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床上。 转过头，他看见超人正抱着双臂，站在床边，严肃地看着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了？”卢瑟连忙裹紧被子。 超人解释:“冷静，你…昏过去一段时间。” “好吧，我做了个噩梦，”卢瑟擦着汗，说，“我梦见我向小丑求婚了。” 他自嘲地笑笑：“我居然会为了一场噩梦吓得像个孩子一样。” “呃，”超人的眼神游移一下后，正视他，道，“那不是噩梦。” 卢瑟诧异地看着他。 “你的确向小丑求婚了。”超人进一步说明，“在哥谭的广告牌上。” 卢瑟惊恐地看着他。 “你必须帮我，超人！”卢瑟追在超人身后，苦苦央求。 “你早先时间叫我‘离你远点，不要多管闲事’。”超人边向大门走，边提醒他，“你还说你和小丑是真爱，不容亵渎。” 卢瑟发出一阵仿佛心脏病爆发时的喘息和挣扎：“不，那不是我的本意！求求你，超人，你不能丢下我！” 他猛地死死扯住超人的披风，咆哮：“不想办法更正这个，我一定会死，或者生不如死！” 超人轻松地拖着卢瑟型挂件走了几步，叹口气，转过头问：“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件事转移到韦恩身上？”卢瑟满怀希望地假设。 超人调头就走。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卢瑟连忙更正，“只要开一场新闻发布会，我会说明我只是被人陷害了，有你为我作证。” “那一百枚原·子·弹？”超人慢悠悠地提醒他。 “我当然会退货！”卢瑟厌恶地说，“我为什么要花大钱买给我添麻烦的东西？” “你最近的邪恶计划？”超人继续提醒他。 “哦，”卢瑟哀叹，“现在轮到你跟我谈条件了，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斯敏、云红枫酒茶、看！好大一只青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汤姆逊波纹疾走、桐 10瓶；关根 2瓶；莫摩陌、棉花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啾咪~ 第19章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从这次行动中学会一件事，越是想摆脱恐惧状态，越会在不可预料的事情上失败，除非超越人类！” “我不做人了，杰森！” 贝果夏凶狠地把红头罩扣在脑袋上，抄起杀虫剂，对着地板一顿狂喷： “啊啊啊啊，放马过来，你们这些蟑螂！” “那是大蠊虫。”康纳翻着昆虫百科全书，认真地纠正他。 贝果夏一鼓作气将整个客厅喷满杀虫剂，逼得卡尔，康纳和断手一起跑到花园。 横冲直撞间，贝果夏感到他的脑袋被一只手扣住了。 “康纳，”他尖叫，“蟑螂进化成.人了！” “你说谁呢？” 贝果夏被迫抬起头，正视杰森的眼睛。 杰森冷漠地问：“好玩么？” “为了第一次家庭聚会？”杰森皱眉看着他们，“你们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些东西？我才不参加。” “这是我们收拾好新家的第一天，庆祝仪式。”卡尔拿着咖啡杯说，“很有意义的。” “而且斯宾塞博士建议我们经常做些有感情氛围的活动。”贝果夏补充道，“满足大家的感情需要。” 杰森摇摇头：“你们简直是《五十度烦人》。” 吃过晚饭，康纳将沙发移到墙边，腾出客厅中间一大块空地，作为表演台。 沙发底下的长盒却露出来。 杰森一把抱走，若无其事地放在一边。 贝果夏见状，眯起眼睛问他：“真香？” 杰森一头雾水：“什么？” 贝果夏神秘一笑，拂衣而去。 徒留杰森，他扯着领口闻了闻： 莫非是洗衣粉放多了？ 为了营造氛围，他们关上灯。 卡尔提出四盏提灯，分别放在“表演区”的四个角落。 提灯全部打开，清一色绿光，照得他们满身满眼都是原谅色。 “绿灯侠的周边。”卡尔耸肩道。 “为什么不选钢铁侠的‘反应堆’照明周边？”康纳皱眉问，“那个是白光，还比这个亮。” “因为便宜。” “可惜蜘蛛侠不用灯。”贝果夏遗憾地说。 断手拖着餐车，顺着地板跑过来，停在沙发边。 杰森顺手抄起一包薯片：“行了，谁先表演？” “我和康纳的节目要压轴的。”贝果夏连忙申明。 康纳坐在沙发上，点头：“没错。” “你们两演节目？”杰森警觉地看着他们。 “话剧。”贝果夏说。 杰森默默地看看大门，门关着。 他又看看窗户，很好，窗户开着。 尚有一线退路。 “主持人的节目可不能放在第一位。”卡尔接着说。 他打扮成魔术师，看起来非常正式。 他们一起看着杰森。 “顺便吧，”杰森白眼道，“反正你们就是想让我先丢脸。” 他打开长盒，从里面拿出吉他：“事先声明，我只回忆一点点。” “谁在乎，反正我也没听过。”康纳安慰他。 表演区正中放着椅子，杰森坐在上面，抱着吉他，拨动琴弦。 这个晚上，他的节目是最正常的。 假如排除结局的话—— 因为三个人总是忍不住笑，他恼羞成怒地罢演了。 随后，因为康纳对自己的态度进行一番认真检讨。 杰森只得承认，其实是他忘记后面的曲谱。 卡尔和断手合作一场魔术表演： 从帽子里变出鸽子。 三个人十分期待。 卡尔展示空荡荡的高顶帽，然后翻过帽子，将桌布罩在上面。 他开始吟唱。 吟唱结束后，断手掀开桌布，向他们展示里面依然什么都没有的帽子。 “鸽子呢？”康纳困惑地问。 “只有虚假的鸽子才会出现，”贝果夏心满意足地鼓掌，“这才是真正的鸽子。” “我不明白，这什么也没有。”康纳疑惑地看向杰森。 “他们太冷了，”杰森用右手盖住眼睛，“太冷了，我不想解释。” 康纳和贝果夏表演一出悬疑短剧。 一共就他们两个人，凶手是谁真是毫无悬念。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演得跌宕起伏： 演到一半，康纳死了，贝果夏活着。 好的，他是凶手。 然后贝果夏死了，康纳原地复活。 原来如此，康纳才是凶手。 接着康纳死了，贝果夏复活…… 非常符合现代悬疑文学活了死死了活死了一半再复活的风格。 “第二次家庭聚会，我投票看电影。”杰森说，“不能再让你们胡乱安排。” “打《守望先锋》也行。”卡尔补充。 收拾完场地，杰森泡过澡，装模作样地伸个懒腰，说他要去睡觉。 “你睡觉拿着头罩干嘛？”贝果夏问。 “我要搂着它睡。” 贝果夏沉思片刻，觉得这也太惨了，下次去商场给杰森买只泰迪熊。 以杰森的体型，估计得浩克造型的熊才配得上。 康纳也说：“我去睡觉了。” 两人各自回卧室。 杰森回到卧室，反锁门，戴上头罩，别上装备，打开窗户，一跃而出。 汉尼拔被捕时，警方的不作为让他深有感触。 从那天后，他开始伪装身份，夜间出门，惩治罪犯。 虽然他觉得，勉强和三个傻瓜玩玩家庭游戏也不错。 但他的内心里认为，自己是个战士，不能像他们一样一直宅在家里。 小巷里，一群罪犯正从隐蔽的工厂内将毒品搬进卡车，“红头罩”从高处跳下来。 他先是打倒两个人，然后和剩下的坏人进入1VN状态，拳脚相击时，有人从背后开枪。 红头罩躲开子弹，拔出枪毫不犹豫地反击。 正在他们杀成一团时，又有人赶到，在黑暗的小巷里与罪犯们展开争斗。 “不管你是谁，我不需要帮忙。”杰森大喊。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对方顽固地回答。 击败所有人后，杰森击毁卡车，放了一把火。 在火光中，他和帮他的人面面相觑。 “呃，我是红头罩。”杰森说，“没有别的身份。” 康纳看着他，尤其是他的头罩，回答：“哦。” 两个口口声声去睡觉的人，在黑暗的街头不期而遇。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谁。 他们也都知道对方知道他们是谁。 但他们要装作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康纳说：“我是超级小子，也没有别的身份。” “你——” 好歹也伪装一下，看看我，我至少有个头套，你有什么？一副眼镜？你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就想隐藏身份？你认真的？ 杰森用力扼住吐槽欲：“好极了，‘超级小子’，那……我们分开行动？” 康纳如释重负：“好极了。” 杰森正要走，想想，又回来了：“就……有危险喊我一声？” “好。”康纳点头。 杰森抬起脚，叹口气，转过头：“遇到事情不要莽，别乱砸东西。” “好。”康纳点头。 杰森磨磨蹭蹭，又说：“你的战斗经验不足，所以假如你被人跟踪……” 康纳打断他：“要组队吗？红头罩。” “这可是你邀请的。超级小子。”杰森马上顺着台阶下了。 “你是怎么想到戴眼镜隐藏身份的？”杰森还是没忍住，问。 “之前，有个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让我有所启发。”康纳说。 他们也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他们得装作那个人很神秘，不能提。 “他说了什么？”杰森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名字叫《鬼/畜眼镜》。”康纳回答，“说的是一个上班族，戴上眼镜会变成一个谁也认不出来的杀人狂魔，最后被从小一起长大的警察惩治以法的故事。” “居然这么正常？不像他啊？”杰森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 超级小子盯着他，暗示道：“你怎么知道？你又不知道他是谁。” 红头罩深吸一口气：“对，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沈辞颜 2个；單行道、筠凉、不明、落暖之、无聊的假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又改名了、神威男神保佑我 10瓶；沫逸、残之羽翼、氢钾钠银正一价 5瓶；关根 2瓶；棉花糖、韩虞笙、老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MUA~ —— 反省自己，写完怎么能忘了发……（掩面 第20章 “康纳和杰森出去了。”贝果夏分别贴在两个卧室的门上听了一会儿，说。 “我们一定要假装不知道他们两晚上往外跑吗？”卡尔问。 “斯宾塞博士说的，关系再好的朋友之间也需要私人空间。”贝果夏回答，“所以我们要假装不知道他们每晚都出去，尊重他们的隐、私。” “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晚上出去干什么。”卡尔耸肩，“如果说杰森有艳/遇的话，康纳可不像……对吧？” “斯宾塞博士说过，我们每个人都要找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通过它们舒缓压力，解决失眠困扰。” “我以为，你会觉得他们不够相信我们。”卡尔犹豫着说。 贝果夏一脸呆滞：“哈？还能这么想？” 往常，两人肯定会像参加“熬夜大赛”一样窝在沙发里巍然不动。 但今天，卡尔说：“我要睡觉了。” “这么早？”贝果夏有点被吓到。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睡眠质量变好了。”卡尔笑笑，转身进卧室。 连续几天都有人陪着熬夜，突然，那人不熬了，要改邪归正。 贝果夏觉得一个人好没意思。 他打开冰箱，翻找着，最后决定不如趁机独吞那个蓝莓酱酸奶冰激凌全家桶。 正当他伸出罪恶的双手，断手“哒哒哒”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猛地扯住他的脚踝，将他拽倒在地。 贝果夏脸贴着地板，被断手一路飞快地拖着，下巴嗑过无数台阶。 断手将他丢在卡尔的卧室门口，又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 贝果夏趴在地上。 断手用力扭过他的脸。 透过门缝，他看见卡尔的床边站着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穿着中世纪款蕾丝衬衣和绒裤，瘦削的脸颊，一头垂下的金发。 文艺得看起来仿佛随时准备四十五度仰头。 卡尔则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毫无动静。 贝果夏连忙爬起来。 这外来者被惊动了。 他转身，以奇快的速度展开斗篷朝贝果夏扑来，张开嘴，两根长牙对着他的脖子咬下去。 贝果夏顺手接过断手递来的银光闪闪的球棒，卡在对方的牙齿间。 两个人的动静把卡尔惊醒了，他坐起来，茫然地看向门口。 “你为什么在我的卧室门前打架？”他质问，“说好的私人空间呢？” 贝果夏涨红脸，憋着气，抬脚将这吸血鬼踢回去，喘着气回答：“因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作家，我没本事偷袭。” 卡尔想想，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本来不会输的！”吸血鬼被他们用屋子里的银质锁链绑起来时，还在咆哮，“耻辱，你作弊（留了一手）！” “没错，我有三只手，就问你服不服？”贝果夏骄傲地说。 “所以，你这种生物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卧室里？”卡尔问。 方才他惊魂未定地看了贝果夏一眼，可后者一脸淡定，仿佛卧室里长出个神奇生物司空见惯。 于是，卡尔也镇定起来。 “我在你的卧室里站了好几个晚上了，”吸血鬼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知来由地自豪，“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这么多天你一直成夜成夜地站在这里？”贝果夏同情地看着他，“不搬把椅子？” “我觉得问题不在这儿。”卡尔郁闷地说。 一想到这么多天睡着后都有个吸血鬼站在床边看着他，他不知该害怕还是该尴尬。 “我的名字是莱斯特。”吸血鬼斯文地说，“我一直在观察着你，卡尔，你很适合成为我的同伴。” “我呢？”贝果夏饶有兴趣地问，“你是基于什么条件认为他合适的？” 莱斯特看他一眼，撇嘴道：“颜值。” 一小段沉默。 “没关系，我理解，”贝果夏飞快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现在怎么办？”卡尔把贝果夏拖到一边，小声问。 “你知道我的听力非常敏锐，能将你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吧？”莱斯特嘲弄道。 “等着。”贝果夏跑出卧室。 没过一会，他拎着一个扩音器，旋风般地回来，蹲下，将它对准莱斯特一侧的耳朵，大声吼：“卡尔！！！！我认为那要看你怎么想！！！” 莱斯特怒道：“你吼这么大声干神马？” “什么怎么想？”卡尔捂着耳朵吼回来。 “取决于你是喜欢看《暮光之城》！！！还是喜欢看《血猎范海辛》！！！”贝果夏提高声音，扩音器又向着吸血鬼莱斯特的耳朵怼了怼。 卡尔看上去有些纠结。 贝果夏继续吼：“不过如果你更喜欢转化成狼人的话！！我们在每个满月都可以骗康纳说他有狗啦！！！！” 卡尔抬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莱斯特看出卡尔内心的犹豫，蛊惑道：“你可以走到镜子边，你看到的景象也许会让你改变想法。” 卡尔看看镜子。 “没关系，去吧。”贝果夏也很好奇，鼓动道，“有我在。” 卡尔走到穿衣镜前，镜子里没有他的影像，而是印出一个宛如洋娃娃般美丽动人的女孩，白皙的脸庞，棕色的波浪卷发。 她纯真地微笑着。 “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莱斯特故弄玄虚。 “意味着卡尔被你转化后会变成女孩？”贝果夏紧张地问。 “不！”莱斯特听上去快疯了，“意味着那女孩将会是他命定的妻子，克劳迪娅！” 卡尔被这影像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镜子上。 镜子里的女孩也抬起洁白的手，和他的手贴在一起。 他的耳边似乎传来女孩甜美的声音：“你愿意邀请我出来吗？” 顿时，整个屋子爆发出剧烈的响动，仿佛有狂风在撕扯每一件物品，折磨使它们嚎叫，断手急得在地板上团团转。 贝果夏更紧张地问： “你有发现这个克劳迪娅的身高才刚到我的腰部吗？” 卡尔瞬间放下手，兴味索然。 贝果夏把他拉到一边：“兄弟，你很想试试转化成吸血鬼的感觉吧？” 卡尔坦诚地说：“我觉得挺有意思。” “我知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贝果夏赞同，“根据我的经验，没有机遇的凡人至少得通过五个恐怖片副本，才能攒够积分从系统商城里兑换‘血族血统’，还是残缺的。” 卡尔：“……” “我只想变成吸血鬼飞到福尔摩斯家里，吓他一跳。”卡尔说。 “可想想看，如果你变成吸血鬼，只能睡棺材，还要喝血。”贝果夏说，“我记得你连吃牛排都不爱带血丝的。” “但我——”卡尔说出两个字，突然顿住。 他转过头，一副另有隐情又不想说的模样。 贝果夏扣住手指，搓着掌心，有些紧张。 良久，卡尔拍拍他的肩膀。 卡尔走到莱斯特面前，蹲下，平视着他，认真地说：“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但你转化吸血鬼是想要朋友吧？我们愿意先做你的朋友，欢迎你每天晚上来这里玩。” “当然——”他补充，“你得选我醒着的时候。” “我不需要你廉价的同情，”莱斯特对他露出尖牙，威胁道，“更不需要你的迟疑和犹豫，你在侮辱我！” “哦，你管这叫侮辱？”卡尔平淡地说，“那你八成没感受过真的侮辱。” 他站起来，酝酿片刻，带着哭腔高声嚎啕： “天呐！本，你不要死！他对你做了什么？求求你活下去！坚持住兄弟！” 贝果夏：“？？？” 这间卧室的窗户“呯”地一声被撞个粉碎，康纳带着杰森冲进来，周身是飞散的玻璃碎片和木屑。 康纳落在地上，准确地掐住莱斯特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怒道：“你做了什么？！” “你不能这样，我是吸血鬼！”莱斯特判断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大喊着。 “我不能哪样？你敢动这两个白痴，我就敢买一千颗银弹针对你。”杰森用枪抵着莱斯特的额头。 “呃，”贝果夏站在旁边，又感动又窘迫，“我没事，真的……你们要吃冰淇凌吗？” 两人思忖片刻。 莱斯特被狼狈地夹在他们中间。 杰森潇洒收枪，指挥道：“你去拿上来。” 康纳松开手。 落在地板上的莱斯特被摔得七荤八素。 卡尔走到他面前，歪着头问：“那么，先从朋友做起？” “恶魔。”莱斯特不甘心地哼哼，“……只是暂时这么办。” 康纳端着冰淇凌，对贝果夏说：“我们一直在卧室睡觉，听到你们的声音才出来的。” “当然啦，”贝果夏轻快地说，“肯定的。” 牵扯到蓝莓酱酸奶冰激凌的分配问题，他们还是吵了一架。 莱斯特又被迫当裁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猜得出算你牛、亏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kuromado 28瓶；?鴶虠 11瓶；江花边月笑平生 10瓶；日月拾言 6瓶；加布里艾尔巴蒂斯图塔、并盛町的棕毛兔子 2瓶；棉花糖、米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比心~ 第21章 这一夜，对四个人来说十分奇妙。 红头罩和超级小子正式“出街”，达成合作关系。 贝果夏和卡尔认识一只老吸血鬼莱斯特。 最后他们一起“分享”全家桶冰淇凌。 天亮时，其他人各回房间，呼呼大睡。 唯有贝果夏独自一人体会什么叫腹痛难忍，胃如刀绞。 “半夜聚众吃冰，为什么又只有我中招？”他裹在被子里，捂着肚子，默默垂泪。 睡不着，他也不浪费时间，将笔记本电脑拖上床，启动。 昨天写到卢瑟向小丑求婚，今天该写…… 有求婚，那必然得拒婚啊。 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主角确定关系？ 确定后还拿什么水文？ 同样的一夜，对卢瑟来说，辗转反侧都是过轻的形容词。 他不明白，小丑到底犯了什么病？ 虽然他两都和超英对着干，但这两个超英属性都不同啊。 一个是呆在哥谭的大蝙蝠，一个是常年盘踞在大都会的邪恶外星人，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他没抢过小丑的人头，也没想过要和小丑组成邪恶联盟，各自美丽不好吗？ 既然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好不容易熬到报社上班，媒体上线，卢瑟马上召集记者开新闻发布会。 只为澄清昨日白天的事纯属子虚乌有，顺便律师函警告。 有超人作证，卢瑟愿意对天发誓： 如果自己有一句虚言，就让超人天打雷劈。 贝果夏趴在床上，忍着肚子疼，慢慢打字： “我很清楚，他不爱我，”小丑阴沉地撇嘴，“他向我求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得到我的肾！” 系统：“桥豆麻袋，为什么是肾？” 贝果夏：“别问，自打流量文盛行以来，霸总向主角求婚都只有一个目的，要肾。” 虽然也有子、宫，眼，角，膜，眼球，心脏，孩子等等，但那些都是邪道，只有肾才是永恒不变的精髓。 那些年，只有苹果手机的使用者才能抗衡霸总对“挖肾”狂热的积极性。 每诞生一篇流量文，就有一名主角的器官被挖走。 珍爱男主，发展医学，没有绝症，没有伤害。 记者：“所以你对昨天的事情完全否认？” 卢瑟：“我认为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建议大家不要关注这些无聊的绯闻，可以多了解一下我公司最新研发的xxxx，我正在和超人谈形象代言人的合作问题……” 超人听得目瞪口呆。 “我什么时候说要当代言人了？”他轻声问。 “那不重要，”卢瑟微笑着对大众挥手，嘴角微抖，轻声说，“等股票涨起来，销量带起来，再发条申明说我们谈崩了就行。” 超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卢瑟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需要做肾脏移植手术……” 贝果夏打到一半，又慢慢删掉。 他实在不知道卢瑟有没有青梅竹马，或者表弟。 于是，他打开网站，查了查卢瑟的资料。 没竹马，没青梅，没恋人，没表弟，连父母都查不到。 顿时，推进出现一个巨大的阻碍。 记者仍尖锐地问：“请问，你打算怎样面对此事的后续影响，卢瑟先生？” “我打算向哥谭发布悬赏令，”卢瑟和善地说，“八千万悬赏金。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这件事是不是和小丑有关。” “你怀疑小……那位先生在陷害你？”记者瞳孔紧缩，兴奋地问。 “啊，啊，啊，”卢瑟摇摇手指，“这只是其中一种猜测。但我一直广结善缘，四海亲友，不可能有人会恶意针对我。也许，我只是被波及，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放着这个问题不管。” 他笑起来，拍拍超人的脊背：“如果真的有人害我，相信我身边这位‘大都会’守护者也不会坐视不理，你说是吧？正义的超人先生。” 超人：“……当然，你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卢瑟。” 既然卢瑟的后天发展有限，不为别人的器官需求而求婚。 那就设定为他自己吧。 贝果夏苦苦思考：“有什么是小丑有，卢瑟没有的？” 系统：“……蝙蝠侠？” 新闻发布会刚结束，卢瑟在记者们的拥堵下匆匆坐进私人飞机。 “我有个项目在别的地方研发，已到紧要关头，”他微笑着对记者们说，“关系到很多资源，我必须亲自去监督。没错，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回到大都会了。” “你是要逃跑吗，卢瑟先生？”记者问。 卢瑟：“……” 哪来这么不开眼的？ 他镇定地答非所问：“如果以后再出现任何与我的‘恋情’有关的新闻，请全部转交给卢瑟集团法务部，和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是要逃跑吗，卢瑟先生？”记者百折不挠地问。 卢瑟：“……” 阿卡姆的会晤室里，蝙蝠侠再度与小丑谈话。 他问：“你对这些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我绝不会接受卢瑟的求婚，”小丑看起来对此事相当有看法，“他别痴心妄想了。” 蝙蝠侠：“……不，我不是在问你这个。” 他也庆幸早有准备，加固对小丑的看管。 要是稍有不慎让小丑闯到卢瑟的新闻发布会上这么一喊，撇开疯狂的记者不谈，估计能直接刺激得卢瑟当场发射一百枚原·子·弹。 “我很清楚，他不爱我，”小丑阴沉地撇嘴，“他向我求婚的唯一目的，是为了拿走我的头发！” 安静的会晤室里，久久回荡着他的声音： 的头发…… 头发…… 发…… 蝙蝠侠：“他，为什么要你的头发？” “因为他没有！” 小丑语气笃定，逻辑缜密。 蝙蝠侠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默默掏出录音器，按下录音键。 几乎是发布会刚结束，一条消息传遍哥谭的大街小巷： 卢瑟悬赏八千万，想知道他为什么突发奇想向小丑求婚。 面对高额赏金，罪犯们摩拳擦掌，即刻动身去找企鹅人。 至于为什么是企鹅人。 因为所有的哥谭er，无论好坏，都深悟一条重要且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们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害怕，先找到企鹅人，暴打他，奥利给！ 一般打过后，悬案就已经破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只是细节。 连企鹅人都没干过，好意思说自己混哥谭吗？ 结果，他们正要出发时，又一条消息从阿卡姆传出来，传遍大街小巷： 小丑申明，卢瑟向他求婚，是贪图他的头发。 罪犯们感慨万千：没想到这八千万的答案来得如此容易。 罪犯们愤怒不已：这种答案还有谁能去领赏？你们头上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好吗？ 还装模作样地开出八千万悬赏，耍人呢！ 于是，他们更加坚定了今天一定要暴打企鹅人的决心。 毕竟，来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军阀、汤姆逊波纹疾走 20瓶；开心怪、凤琉璃~盾铁再战一百 10瓶；?鴶虠 8瓶；27344214 5瓶；無妄 4瓶；秋水长生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 来喽，更新来喽（掩面 16-20章是同一天发生的事，只是视角不同，遇见的事不同，所以不存在贝果夏几天没写雷文（此乃柯学线（无耻.jpg 背锅侠，呸，贝果夏的身份是条主线，会在后面展开哒 第22章 贝果夏从昏睡中醒来，看窗外已经阳光普照。 刷牙洗脸后，断手送来早午餐。 贝果夏啃着炸鸡块，地主似地来到后院，围着菜地逛了一圈，心满意足。 这时，有一些吆喝声传来，他跟着声音寻过去。 是康纳和杰森正在对打。 卡尔戴着副墨镜，搬了张椅子坐在狗窝旁边，喝着饮料，晒着太阳看热闹。 “这是在干什么？”贝果夏问。 “杰森说，康纳不擅长控制力量。杰森因为失忆，感觉战斗起来也很不顺。所以两个人对战，正好找找战斗时的感觉。”卡尔微笑，“我看现场表演。” “这是表演吗？”贝果夏训道，“这是对战，严肃点。哎，给我腾点地方。” 卡尔挪挪身体，让出椅子的一角给他坐。 康纳砸来的拳头被杰森空心翻躲开。 杰森左脚着地时，屈起右腿，膝盖狠狠撞在康纳的腹部上。 这撞击让康纳弓起腰，但对他来说，并不痛，反而让他有机会抓住杰森的双肩，将他丢出去。 杰森在半空中改变姿势，再度落地，双脚向后滑了十几米，卸掉惯力。 这十几米直接贯穿菜地，踏平埋下种子的泥土，劈出一条小道。 贝果夏“啊”了一声，丢掉鸡骨头，和卡尔一起鼓掌。 “不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康纳迟迟没赢，有些不耐烦。 他不明白，明明他从力量和速度都胜杰森一筹，可就是没占到什么上风。 杰森跑过来，在他的肩膀上拍拍，坏笑道：“既然他们看得热闹，干嘛不让他们加入？” “你们想干嘛？”贝果夏警觉地看着这两个人。 “吃冰激凌都能吃倒，可见你需要锻炼。”杰森不由分说，揪着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 “走吧，跟我们一起跑步。”康纳邀请道。 贝果夏想想，觉得做点运动也不坏：“那我试试。” “我就免了，”卡尔举起双手，一动不动，“我靠的是脑子。” 走出院子，站在大路边，杰森活动手脚，说：“我们先随便跑个五十公里吧。” “随便？”贝果夏懵道，“随便？” 话音未落，杰森先蹿出去。 接着，康纳拍拍贝果夏的肩膀，也跑出去。 贝果夏吞了口唾沫，跟上去。 不知跑多久，贝果夏开始剧烈喘息，汗如雨下，身体摇摇晃晃：“我，我不行了……” 杰森：“这就撑不住了？” “真的不行了……我要……” “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知道？” “休息。”贝果夏俯身扑倒在地，闭眼装死。 下午，他被杰森和康纳一边提一条手臂，拖死狗一样拖回来。 卡尔站在门口，同情地看着他摇头：“你，想自杀不能找个直接点的方式吗？” “别担心，”康纳抱着双臂，板着脸说，“从今天起，我来给你订张训练计划。” 贝果夏挣扎着辩解:“我是作家，文人，书生。这就是我的职业特点！” “你怎么看待海明威？”杰森反问。 贝果夏倒在沙发上，继续装死。 在这个风平浪静的下午，有两个反派走下飞机。 他们分别是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和副队长杰克·罗林斯。 他们刚从水深火热的纽约出来，作为九头蛇代表，应邀来哥谭做实地考察。 “都说哥谭民风淳朴，人杰地灵，我看还挺名副其实。”朗姆洛感慨。 他们在行李传送带旁站成望夫石，也没见行李箱的踪影。 “你刚才说什么？”罗林斯转头，面无表情地问朗姆洛。 他们两手空空地走出机场，来接他们的高级加长轿车早已等在路边。 两人上车后，看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的黑发青年正坐在后座上。 “两位先生，你们好，我是林肯·马奇。”青年对他们微笑，“要来点酒吗？” “我是交叉骨，他是罗林斯，”朗姆洛坐在他对面，说，“客套的话就免了。尽管你和九头蛇之前有过一些商业合作，但我还是不知道你邀请我们来的目的。” “目的很简单，”林肯说，“我想掌管‘猫头鹰’。” 朗姆洛看了他一会儿，说：“我对鸟类训练不是很在行，不过，你可以试着喂它们老鼠来拉近关系。” 林肯大笑起来：“不不不，你弄错了，朗姆洛先生，我说的是‘猫头鹰法庭’。你不知道吗？ “猫头鹰法庭由哥谭众多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组成，是这个城市真正的掌控者。我们存在传说中，隐藏在黑暗里。” 朗姆洛警觉地摸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肯失望地说：“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在乎这个？” 尽管如此，他依旧清清嗓子，压低声线，神秘地说：“什么也瞒不过我们。‘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朗姆洛半个字也没听懂，但不妨碍他表示友善：“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们九头蛇也有类似炫酷的诗句。” “我们没有。”罗林斯轻声说。 “那就现编一段出来，”朗姆洛恶狠狠地低语，“不然我总觉得低他一等。” 罗林斯叹气，终于明白皮尔斯为什么派自己——而不是“资产”——陪着朗姆洛来哥谭。 估计是怕他过分争强好胜，带着“资产”横扫哥谭。 林肯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高级红酒，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 朗姆洛端着酒杯，看着窗外问：“这里比我想象中的平静，我记得他们说，哥谭有个小丑……” “他在忙着结婚或退婚。”林肯冷静地说。 “哦，”并不知道小丑具体是什么人物，朗姆洛淡定地点头，“其他犯罪者呢？” “他们在围堵企鹅人。”林肯更加冷静地回答。 朗姆洛:又有猫头鹰又有企鹅，你们哥谭真热闹。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朗姆洛先生，”林肯认真地说，“猫头鹰法庭一直在堕落，我都不忍心说出这半个月的会议都在讨论什么。但它的堕落激励我的崛起。” 朗姆洛喝了口酒，还是没克制住好奇心，问：“所以你们这些天都在讨论什么？” 林肯哀伤地看向窗外：“我们在投票哪个罗宾最出色。” 罗林斯：“？？？” 提到这件事，林肯有些控制不住，滔滔不绝地抱怨： “因为意见不合，法庭成员分成三派。 “本来，夜翼马上要以一边倒的优势获得胜利。 “结果丧钟回来了，他喜欢泰坦，他支持达米安，他不择手段地抢票。 “我的天，你简直没见过比四代罗宾更讨厌的熊孩子。我们是大人，我们干嘛要搞儿童？” 罗林斯：“呃……” “丧钟简直是变态！他难道看不出迪克的臀部才是罗宾的灵魂吗？” 罗林斯：又是迪克，又是臀部，听起来你们更变态啊！ 朗姆洛认真地点点头：“我了解你们的感情，我在会议投票上也输过。 “皮尔斯一直坚持假如我们冻住的‘资产’是史蒂夫·罗杰斯，一切会变得更好。 “他也不想想，总是这么说，我们现在的‘资产’会多没面子。” 两人惺惺相惜地碰杯。 身为现场唯一没得中二病的人，罗林斯拒绝再发表意见。 “所以，”朗姆洛喝口酒，继续问，“这是你想掌权猫头鹰法庭的原因？” “没错，”林肯点头，“为了打败蝙蝠侠。为了权力。为了一切该我得到的东西。 “我有个计划，但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做不到。 “所以我愿意不惜一切和九头蛇打好关系，只为了今天能借助你们的力量。” 朗姆洛尴尬地说：“呃，我本来想说，你是不是为了从丧钟手里维护那谁谁谁的臀部的名誉。” 罗林斯叹口气，扯扯队长，开口道：“你为我们赞助不少钱，林肯先生。我们当时以为，你花钱是想买‘资产’的保存技术。” “啊，你说那个可怜的被洗脑的战士吗？”林肯微笑，“其实法庭也有这样坚不可摧的武器，他被称作‘利爪’。” 朗姆洛好奇地问：“你可以使用他吗？” “可以，”林肯笃定地说，“我说服法庭成员，让他供我驱使。” 朗姆洛：“相信你一定用了很有效的理由说服他们？” “我告诉他们，这样我才能为他们抓一个罗宾回来，培养成我们自己的。” 罗林斯：你们对罗宾到底有多执着啊！ 朗姆洛喝光酒，镇定情绪，评价：“你们法庭对掌权人的选拔条件真的非常有意思。” “这是颜面问题。”林肯解释，“小丑曾经看中一个年轻人，想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可是蝙蝠侠抢先一步带走他，让他成为罗宾，这让小丑很生气。 “现在，如果我们能把那个人变成我们的成员，相当于同时打小丑和蝙蝠侠的脸。” 说着，林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四张照片递给朗姆洛。 四张照片上都是不同的人。 朗姆洛端详对比照片上四个人身高，又仔细观察他们的臀部，纳闷地问：“这是四个罗宾？” “不，这是我们要抓的前罗宾，另外三个是多余的，只是他的关系人。”林肯抽出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正是杰森。 “我们的计划将全部围绕他展开。”林肯说。 “道理我都懂，”朗姆洛执着地问，“可说好的臀部和小男孩呢？” 罗林斯深深地叹气。 从今往后，他要和朗姆洛开始这段奇妙的变形计之旅： 从九头蛇到猫头鹰法庭。 但他一点也不期待。 他已经后悔地只想立刻飞回那片冰天雪地，在基地的门口上吊，胁迫皮尔斯让“资产”来接替他的位置。 又是这个下午，在地球的另一端，卡珊德拉完成任务后，想起自己似乎有几天没去关注哥谭的新闻。 于是她打开电脑。 奇怪的是，网上的哥谭这段时间居然一片岁月静好？ 这是最大的不正常！ 她给红罗宾和达米安发信息: 最近哥谭有什么内部新闻？ 提姆回了封邮件过来。 卡珊德拉打开邮件 看着看着，她缩小邮件，打开李千欢发来的论坛链接。 重新浏览那篇文的开始和更新。 她仔细对比。 然后给提姆发信息：这是真新闻？还是你看到文了？ 提姆：什么文？ 卡珊德拉经过估量，判断提姆应该不会允许这种牵扯蝙蝠侠的文存在于X学院的内部网。 所以……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论坛上的内容： 我当你是虚构文学，你居然是纪实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云红枫酒茶、看！好大一只青蛙、突突突突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悦 10瓶；棉花糖、柒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比心~ 第23章 贝果夏今天依然没有发现的论坛灌水区。 【主题：霸总掉马了，本以为是BW，没想到是Lose！】 0L：惊了，我都以为会是……你们懂！他们可是在著·名·的那个鬼地方，BW总裁他不香吗？！ 1L：FK，Lose是什么新的打码方式？音译吗？小心霸总让你天凉破产！ 2L：没事，霸总只在里有排面，在读者心里毫无人权。 3L：提名BW，我要看BW右键头周可儿右键头BM！铁三角王道！ 4L：S-M有话要说！ 5L：S-M痛心疾首！ 6L：S-M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舔嘴唇）忘了说啥！ 7L：呵，你们的记性真差。S-M早说了。他说，“周可儿会是个好母亲”。 8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S-M已然扛起BM和周可儿的大旗！ 9L：S-M跺脚，“BM你怎么能不娶周可儿呢？你不是人！” 10L：眼看CP临门一脚，迟迟不入，S-M坐立难安。 11L：哈哈哈哈哈哈哈，BM，“S-M你可闭上嘴吧，成天叭叭的，欠吻！” 12L：BM，“S-M你不要再说了，你看不出来我爱的人是你吗？我是非你不娶的，呵！男人，自己过来答应我的求婚！” 13L：？？？？楼上推开新世界大门？ 14L：楼上？？？ 15L：在显微镜滤镜下，我硬是从S-M的离开里抠出了糖，“还不快来追我，你这个大猪蹄纸。” 16L：S-M是不是还得对月垂泪，更有氛围？（狗头 17L：挠头，所以其实是S-M右键头BM右键头周可儿？ 18L：别忘了Loser啊！Loser右键头周可儿！！霸总保护协会扛起CP大旗！ 19L：Lose右键头的难道不是周可儿的头发？ 20L：你们错了，S-M鼓励BM，潜台词是，“现在没人和我抢Lose了。霸总的一百克拉钻戒是我的！你们这群【消音】。” 21L：S-M不是自己徒手就能捏出钻石吗？还在乎这一百克拉？ 22L：大胆！Lose的一百克拉和自己捏的一百克拉能相提并论吗？ 23L：啧，“我能自己做包包”和“我喜欢让我男朋友给我买包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24L：S-M右键头Lose右键头周可儿右键头BM……？ 25L：你们怎么能忘了WW的拥抱？她可是专门赶过来拥抱安慰BM啊！真就女神没排面吗？她甚至说出了“要和BM一起面对”的话，且问狗血里什么角色会这么说？那自然是————————————————WW右键头周可儿！（手动滑稽 26L：S-M的台词不也是在右键头周可儿？真就全员all周呗？ 27L：噗嗤，熬（all）粥（周）文学…… 28L：这是J教徒的胜利，我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手动再见 29L：眼看着BMWW终于有牌面了，居然给我半路转道？ 30L：是WWBM，女神必须是攻！ 31L：凭什么？BM也很攻啊！ 32L：凭名字缩写字母，那个M是向下的！在下说明什么？说明是受！W向上，攻！两个WW，‘谁也别想让我做受’！ 33L：……按你这个说法，S-M也是受？BW也是攻？（震撼全家.jpg 34L：按这个逻辑，Lose怎么分？没上没下？可上可下？ 35L：反正他是弯的，L嘛，肉眼可见地不直 36L：我……艹？那M和W的意思，是不是代表着弯得百转千回？ 37L：我只想知道这楼是怎么歪成这个画风的…… 【主题：隔壁的更新，让我的脑子里全是BGM……】 0L：看到周可儿的发言，我脑子里全是BGM，“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叉……”。所以谁去剪个LL霸总和周可儿的视频出来？（伸手党毫无畏惧 1L：眯，这楼比隔壁那楼还辣眼睛！ 2L：我本来是从Lose那楼里逃出来的，万万没想到！这楼虽短且剧毒！ 3L：“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by.周可儿 4L：谢邀，X教授表示有被冒犯到，盯—— 5L：说到教授啊……3楼那首歌我们不是已经剪过了吗？（斜眼 6L：“让青春吹动你的长发,让它磨灭你的梦”，by.周可儿 7L：我真心是来戒-毒的，结果现在脑子里奇怪的BGM增多了，你们够了（掩面 8L：你们要的视频，给~~ 9L：这个时候特别喜欢超能力小伙伴们，有什么脑洞当场就成作品了（心 10L：以免新人误入，特此提醒：该视频仅供观赏，禁止保存，保留，分享，下载。所以，我做了点小小的防举报措施，你们必须在看完视频后的三十秒内，删除有关的浏览记录和访问信息。否则电脑会当场爆-炸，消灭证据。请务必在有相关超能力同伴的陪伴下观赏（不是恐吓呦~ “糟了！” 提姆看见这段话，心中一沉，马上想要删除刚才的观看记录做补救。 可惜已经来不及，电脑发出不祥的嗡鸣声，他果断逃离。 “轰——” 电脑原地升天。 跑出门外的提姆看着电脑和桌子的残害熊熊燃烧：“……” 提姆发短信：我的电脑炸了。 卡珊德拉：啊，我忘记告诉你，写手为了自保会做防举报措施的事。 提姆：他们X学院内部网的防举报措施是这么硬核的吗？ 卡珊德拉：比魔法界的“一忘皆空”好多了，那可是会让你连叫什么都忘掉的魔法。 卡珊德拉：千欢和她的一些朋友在家乡时被举报怕了。 提姆：…… 提姆：这么说，我不能顺着IP查出发帖人是谁？ 卡珊德拉：如果发文的人没有这样防举报的能力，可以查。 提姆换台电脑，用卡珊德拉的号重新登入论坛。 他没有再去灌水区，直接奔到那篇文，一眼看见作者名： “J先生”。 提姆：……这更加不好的预感从哪里来？ 再看发帖时间，每次都正好掐在事件发生时。 这是，发帖人在一边旁观，一边做记录？ 所以对方是个观察记录者，类似于欧阿的那些小绿人？ 他慢慢地顺着网络IP查下去，时刻预防着电脑突然爆炸，撞到对方的防御系统时，更是手心都有冷汗。 连续破解三次后，电脑上出现一行硕大的字： Idiot，查尼玛呢！！！ 提姆：…… 这么暴躁肯定不是观察者！ 多次刷新依旧没有实质内容，贝果夏丢下鼠标，倒在地板上。 “系统，我要完结，重挖一个坑。”他心如死灰地想，“写到现在都没半点留言和收藏，他们不爱我，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 系统：“可以。你想怎么完结？” 贝果夏嗖地起来，盘腿坐着，兴致勃勃地想：“想到这个我可不郁闷了。 “听好，‘小丑拒绝卢瑟的求婚，心痛得无法呼吸，跑到山顶上看星星舒缓情绪，没想到天降陨石……’，全文完。” 系统：“……” 系统委婉地问：“是不是有些敷衍？” 贝果夏想了想：“行，复杂点。 “卢瑟欲/求不得，恼羞成怒，将小丑囚/禁在他的小房间里。 “蝙蝠侠听闻，赶忙前来营救。 “不料小丑抢先一步绑起一堆床单，打算顺着窗口逃走。 “万万没想到，这是一栋摩天大厦，一共八十八层，小丑正被困在顶层，床单半空断裂，于是他自由飞翔……全文完。” 系统：“太……过于复杂了。” 贝果夏沉思：“看来只能使用韩剧套路了。” 系统：“韩剧？” 贝果夏：“韩剧有三宝，车祸绝症死得早，一套连环狗血撒下去三章内完结，结局就是卢瑟坐在小丑的病床前，或停尸房里，或墓碑前，回想起过去的一点一滴，悔不当初……全文完。” 系统：“这画面让我有些心梗。” 贝果夏：“那么泰剧套路如何？小丑为了报复卢瑟负心，遂割腕自杀，变成鬼魂回来纠缠…… “天地之间流传着他与他的传说。全文完。” 系统：“你再考虑考虑吧。” 贝果夏叹气：“我知道你不满意，其实我也不满意。 “看来只能使出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的手段了。” 系统：“什么？” 贝果夏：“女装站/街。” 系统震惊道：“你要让小丑去……” 贝果夏生无可恋地说：“不是他，是我。” 系统：“？？？” 贝果夏悲壮地说： “这是我的最决绝的断更理由： “各位亲们，不好意思，因本文成绩太差，长期没有收入，终于明白靠码字死路一条。 “于是本人痛改前非，大彻大悟，女装站/街维持生计，不料被警方当场擒获。 “待吾重返之日，便是新篇章开启之时。有缘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云红枫酒茶、心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柒夜、棉花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心~ 第24章 小丑残忍地拒绝卢瑟的求婚，穿上女装，站在广场上。 蓄谋已久地向民众宣讲自己的罪恶过往。 被警察当场擒获。 戈登本来以为，在哥谭执勤那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惊愕的事了。 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心脏还是有些挺不住。 小丑正在广场的舞台上，声泪俱下地公开他的罪恶。 这也罢了，毕竟哥谭人人都知道小丑确实很邪恶。 但他的装扮实在给人造成严重的视觉伤害。 一时间，所有不幸在场的人都很为难。 他们只有一双手，实在不知道是该用来挡眼睛，还是该用来堵耳朵。 卢瑟怒不可遏，将他抓回来，按倒在床上。 随着剧烈运动，卢瑟难以置信地停下动作： 他居然，把小丑做死了…… 卢瑟满意地站在总统套房里，看着外面的海景，品着高级红酒。 这才叫人生。 在大都会的那几天只是他人生中的噩梦。 他打开窗户，让窗台上的小鸟可以飞过来吃面包屑。 岁月静好。 然后，他发现自己来到阿卡姆的病房，和穿着女装的小丑面面相觑。 “我要报警。”卢瑟面无表情地想。 贝果夏停下键盘，对这个“剧烈运动”十分纠结。 怎么做死的？ 凭他那充满QQ空间风格的小学生描写吗？ 不，这是公开处刑！ 他停了停，写道： 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怒，卢瑟把小丑按到在床上，然后给小丑做菜。 他先是拿出一罐瑞典鲱鱼罐头，开盖，放进锅里，煮化。 接着，放入苏格兰羊杂碎布丁。 用英格兰甘草软糖和樱岛幼虫软糖调味。 最后撒上切成碎屑的丹麦蓝纹奶酪。 一盘菜自然无法平息怨恨，于是他一直剧烈地做下去。 当他回过神来，小丑居然被做死了…… 戈登发现小丑凭空失踪，有些茫然。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阿曼达气急败坏的声音：“为什么卢瑟和小丑都在病房里！” “别急，我马上去处理。”戈登立刻说，“他们在干吗？” “他们在病房里煮shi！” 戈登低低地骂了一句：“Shift！” 卢瑟久久地看着小丑的尸体，没有说话。 他俯身，亲吻尸体涂满油彩的脸颊。 全文完。 蝙蝠侠和戈登赶到病房时，整个阿卡姆人声鼎沸。 不想越狱的都在临时补课怎么越狱，早想越狱的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阿曼达出动所有特勤小组，平息事态。 戈登和蝙蝠侠直接跑到小丑的病房前。 刺鼻的味道让他们停下脚步。 烧糊的白烟飘出来，将整个走道熏得难以前进。 隐隐约约，白烟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人。 蝙蝠侠顶着辣眼的味道用力看过去。 是卢瑟。 他走到蝙蝠侠面前，丢下一句：“别问。” “里面到底……” “我现在只想忘掉过去，加入正义联盟，为人类最崇高的事业做出贡献。”卢瑟诚恳地说。 这是卢瑟通过推断做出有利选择。 他推断有人在背后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同时折腾哥谭和大都会的两个知名势力。 当然，卢瑟从不认为自己是反派。 他认为那个神秘人应该也是被超人的名头蒙蔽，看不清现实的一员。 但这不妨碍他暂时加入正义联盟，好让那个人别再找他。 毕竟，好端端地喝着红酒还喂着鸽子，突然被拉到病房里煮鲱鱼罐头，和小丑上演《魂断蓝桥》。 算了，他再也不想经历一回。 “哦，对了，小丑死了。”卢瑟说。 蝙蝠侠的脑袋顿时一嗡。 他不再盘问卢瑟突然申请加入正联的目的，将他推到一边，冲进病房。 戈登原本也想跟着进去。 但在这股气味面前，他退了。 蝙蝠侠打开病房门： 房内没有尸体，只有一口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炉上烧焦的锅。 小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病房里，而是坐在一处荒芜的土地上。 一个年轻人从半空落在他面前，同时说：“我等你很久了。” 他穿着蓝色的紧身衣，披着红斗篷，胸前是“S”符号。 小丑抬起头，看着对方，咧着嘴大笑：“你是超人？原来这是你……” 不对！ 当看清对方的脸时，小丑意识到，这绝不可能是超人。 至少，不是大都会里的蓝色超人。 尽管他们长得很像，连严肃时给人带来的震慑和压力都一模一样。 但他看上去更年轻，也更危险。 小丑后退一步，下意识地咧着嘴： 他的衣服里藏满了笑气，本来打算用来对付蝙蝠侠的。 但如果中招的是超人——不管是哪个超人，会少了很多趣味。 “我不是超人。”年轻人说，“我比他更强大，更完美。” 他根本不靠近小丑，只是双眼射出热视线，贯穿小丑的身体。 轻易引发一场小爆炸，将小丑烧成一堆黑灰后，他转过身，任凭那堆灰被风吹走。 他眼神空洞，脸上满是意味索然。 提姆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里不停地敲着键盘。 “我追踪了那个IP的起源地，在阿卡姆里。” 蝙蝠侠不相信地反问：“阿卡姆？” “没错，”提姆无奈地说，“阿卡姆的网络，如果J先生是他的笔名，我只能推断……” “那是不可能的。”蝙蝠侠说。 “所有人都按照帖子里的内容做了相关的行为，”提姆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继续说，“如果不是小丑本人发帖，那只能是阿卡姆里某个人在记录……” “记录不会详尽到具体言行。”蝙蝠侠提醒他。 提姆无奈地说：“没错，但是……” 他看着屏幕上的“全文完”，还是有些如在梦里： 小丑真的死了吗？ 突然，电脑黑屏了。 “怎么……” 提姆推开桌子跳到一旁，以为又触发了什么能让电脑炸裂的机制。 同时，他感到大脑猛然一片空白。 “红罗宾？”蝙蝠侠喊道。 “不，没什么。” 提姆重新坐下，端起咖啡杯，看着重新显像的电脑屏幕： “但是，这篇文并没有详尽到具体言行。更像是一份记录。” 隔壁的论坛灌水区。 【主题：崩盘！我们好像把那篇文养死了……】 0L：我翻开更新，里面没有情节，我横竖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两个字，“烂尾”。 1L：别说了，曾经有一份沙雕的文摆在我眼前，我没有好好珍惜…… 2L：我琢磨着我们也没养过啊，不是任其自由生长，随意去世吗？ 3L：为什么突然断了？很奇怪啊，本来写得好好的，是我们的错吗？ 4L：因为有人查IP吧…… 5L：谁？谁？谁？！！！ 6L：不知道，但凭借我多年的黑客技巧，确实有人从上份更新开始就在查IP，这才是写手跑路的真正原因吧？ 7L：写手不是原主？原主怎么可能怕查？ 8L：嗨呀！我早说过现在论坛的预防机制还是不够，至少得层层加密。 9L：狡猾的人类！ 10L：艾特管理员，快点采取点措施！ 11L：管理员出来干活！ 12L：管理员呢？？ …… 提姆重新登录论坛，发现进不去了。 网页上挂着一则公告： 由于特殊原因，用户原账号全部作废。 VIP等级以下用户需重新注册账号。 请多包涵。 提姆：……因为是内部网，所以可以这么随意吗？ 他没有再打扰卡珊德拉，决定注册一个新的账号。 填写基本注册信息后，一套长长长长的问卷展现在他眼前。 最上端有一行小字： 需满六十分以上，才能通过测试，获得账号。 考试啊，提姆没放在心上，这还不简单？ 以为他的一堆学位都是白拿的吗？ 不过，毕竟是变种人学院的内部论坛，他也很期待会有不同的知识。 最好是能难倒他的。 问卷第一题： 在12月13日，X学院里的勒夫在历史论文里引用哪对CP文的素材，获得六次警告？ a.冰火 b.狼队 c.银鹰 D.狼教授 提姆：“……” 这确实有些超出他的知识范畴。 问卷第二题： 我们通常怎么评价万磁王的‘那套’装扮？ A.保暖，华丽，优雅，成熟，评分为“A” B.不管怎样，总比上一套好 C.白皇后是怎么做到站在他身边，又没有笑出来的？不愧是当代精致女性的代表。 d.Gay or European 提姆：“……” 他不该有期待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心悦、不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忧忧星 15瓶；王明阳 10瓶；白攸 8瓶；画师、昨夜小楼又东风、小喵 6瓶；EGHIU、無妄 5瓶；残之羽翼、Dreambreaker 3瓶；棉花糖、氪星童话大蓝鸟、萦柠、幻月、晓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第25章 小丑出事的消息，立刻通过内线横扫哥谭各个电视台。 记者们全都冲到阿卡姆，想要抢到首发新闻。 雨果博士很生气：“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怕死吗？” 记者们无所畏惧：“跟钱……跟我们的敬业精神比起来，死算什么？” 雨果博士威胁道：“你们不怕小丑和你们秋后算账？” 记者们大喜，立刻追问：“你认为他没死？” 雨果博士：“……” 然后，问题升级：“你是不是在否认蝙蝠侠的判断？” 雨果博士：“……不，我不是。” 最后，问题在口耳相传中进化为完全版：“今日，雨果博士公开申明，他要接小丑的班，继续和蝙蝠侠对着干。” 雨果博士恨不得自抽耳光： 让你没事瞎TM管事。 红头罩把车停在市区路口，扭头看见小丑的脸隔着超市玻璃，出现在电视上。 顿时，杰森全部想起来了！ 卧槽，我是被这%￥&%￥%（此处省略一万句祖安词形容）杀了啊！ 下一秒，他发现： 小丑死了！ 卧槽，蝙蝠侠为了给我报仇把小丑杀了啊！@￥%%#￥@#￥￥！（此处省略一万句情绪波动词） 超级小子落在车外：“怎么了？杰……红头罩？” “没事。” 红头罩在一瞬间经历了复活以来的先落后起大落大起，难以抑制。 说话声音都哽咽了。 杰森摘下头罩，脸上全是水：“我要去找蝙蝠侠！你先回家吧！” 眼看杰森脚踩油门，连人带车跑得无影无踪。 超级小子在原地思索片刻，决定有不懂的事，马上回去问贝果夏。 时间拨转到贝果夏弃坑前。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林肯娓娓道来，“首先，我们挑拨杰森和蝙蝠侠的关系。 “我们要告诉杰森，尽管他死了，但不要紧，小丑还活蹦乱跳啊。” 朗姆洛点点头：“这套我挺熟。” 等到皮尔斯想对神盾局动手，估计也会用这招挑拨离间。 让“资产”出场，告诉米国队长： 哈喽啊，你的发小不仅没死，而且还变宽长胖了。 “接着，我们要绑架杰森的朋友们，假装是小丑干的，让他陷入恐慌的状态。 “当他对小丑的愤怒和对蝙蝠侠的失望达到满值，我们再把他的三个朋友都杀了。 “把尸体挨个挂在他家门口，逼得他彻底崩溃。” 林肯苍蝇搓手，激动地说。 老哥谭er果然都是一群坏胚。 想象那个场景，朗姆洛不甘示弱：“我们也干过。” 罗林斯忧郁地嘟囔：“我们没干过。” 米国队长身边都是钢铁侠，绿巨人，黑寡妇之类的人物，这招他们真没干过。 “闭嘴，我们必须干过！”朗姆洛狠狠地低语。 实在不行，干脆他自己混进特战队里，和米国队长搞好关系。 然后上演一出自己绑架自己，也不错。 朗姆洛乐观地想。 当晚十一点以后，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带着武器，朝着杰森的住处进发了。 他们潜伏着，等到杰森和康纳一前一后从卧室的窗户离开房子。 黑衣人头领挥挥手，带着一众人从后墙翻进别墅。 别墅方圆十里没有人烟，也没装路灯，鬼气森森。 他们进来的时候，断手从书架里抽出《呼啸山庄》，丢出窗外。 随着书本落地，书页自动摊开。 于是，一行人刚进入花园，天上便劈下一道惊雷。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脚下的泥土顿时变得湿滑黏润，几个人的鞋子陷进去，顿时拔不出来了。 他们挥汗如雨，和泥土斗智斗勇，无果。 头领咬牙说：“挖吧。” 几个人动手，顺着泥土一路往下刨，土中露出电视机的一角。 他们互相对视，想不通电视埋在地里是个什么原理。 当肥料么？ 电视进了水，猛地，从屏幕里伸出一条枯瘦黝黑的手臂，干瘦的五指扒在土里。 接着又探出一颗长发飘飘的女尸脑袋。 其中有个人见此情景惊叫道： “原来是泰勒·斯威夫特在这里拍MV？！” 随着这声惊呼，贞子嚎叫起来，地底瞬间挤出十具棺材。 在贞子和电视机一起被埋在地里，这位事业型女强人不甘示弱，和左邻右舍的尸体们打好了关系。 她还当选了“总统”，花园总统。 现在总统的安息居然被打扰了，其他丧尸自然对这种罔顾民意的行为感到愤怒。 棺材板借着夜色纷纷飞到天上。 在贞子的领导下，十具尸体站起来，张牙舞爪地向黑衣人们逼近。 黑衣人们的子弹对丧尸没有一点用处，只好赤手空拳，和丧尸互扇耳光。 主要是，丧尸敢动嘴咬他们，他们不敢动嘴咬回去。 他们连战连退，踩在菜地中间的小径上。 其中一个人突然被绊倒，脸正对着菜地里长出的一株新植物。 这株植物还顶着一个喇叭状的脑袋。 “有点可爱。”他嘟囔着，想摸一把。 这摇晃的喇叭脑袋“噗”地一声，吐出一颗网球大小的豌豆，在他的脸上炸开花。 随着豌豆的出现，菜地里冒出一堆植物，豌豆啊，窝瓜啊，土豆啊，高坚果什么的，整整齐齐地攻击嚎叫着前进的丧尸。 丧尸们不甘示弱，为了反击，他们慢悠悠地从地下搬出梯子，弹簧，铁桶，寒冰和舞王杰克逊。 黑衣人们被夹在两军交战的中心位置，同时顶着两边密不透风的攻击。 时不时还有丧尸脑袋滚到他们脚下，朝他们无辜地眨眼睛。 多么糟心的一夜啊。 呼啸山庄回荡着呼啸和哀嚎。 另一边，朗姆洛和罗林斯也偷偷摸摸地来到别墅门口。 罗林斯：“为什么我们也要……” 朗姆洛冷漠脸：“别问，问就是我们是蛇，必须比什么猫什么鹰的要强！” 罗林斯：“您知道在动物世界里，猫头鹰可以吃蛇的吗？” 朗姆洛大为震动：“你放屁！” 罗林斯听着花园里的动静，判断：“他们似乎打得很激烈。” 朗姆洛扛起枪：“趁他们拖住火力，我们绕路进去。” 绕着绕着，他们被别墅周围的藤蔓拴住，慢慢拖走。 朗姆洛依旧在挣扎着大喊：“至少我们成功潜入，他们还在外面！” 最后一个意欲爬进他们家的是谜语人，被半途回来的康纳抓个正着。 康纳将他丢进客厅。 “这谁啊？”卡尔皱眉问，“小偷？” “小偷”理直气壮：“你猜猜？” 贝果夏正在做爆米花，从厨台后面看一眼，见那人从头顶到脚下都绿得发光： “绿毛龟成精？” 不管怎么样，贝果夏看见此人还是十分激动。 正愁着新文没素材。 没跑了，老哥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看这身装扮，浑身上下都是事故啊！ 卡尔严肃地看着眼前的谜语人。 “再问一遍你的问题。”他慢吞吞地说。 “当然可以，”谜语人轻蔑地说，“但如果你说错了答案，我会打爆你的脑壳。” 卡尔撇撇嘴：“我一直靠头脑吃饭。” “如果你认识我，就想要分享我，如果分享了我，我就会消失，我是谁？” 卡尔不假思索地回答：“孤独。” “哦。”谜语人很失望。 “轮到我了。”卡尔认真地说。 “试试看啊。”谜语人同样撇嘴道，“我比你更聪明。” 卡尔学着他的表情：“如果你说对了，我会把你的内-裤挂在韦恩大厦上。” 谜语人：“你是魔鬼吗？” 故意答错，会引发他的强迫症。 一旦答对，又会引发他的尴尬癌。 “他的内-裤也是绿色的吗？”贝果夏插话。 “等他答对，你就知道了。”卡尔淡定地回答。 谜语人汗出如浆。 康纳将挂在外面的朗姆洛和罗林斯也丢进来。 “你为什么要闯进我们家？”卡尔问谜语人。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我们家？”贝果夏问朗姆洛。 正当谜语人忍不住要诚实回答，内-裤不保时，朗姆洛一五一十交代了猫头鹰法庭的一切。 罗林斯惊愕地看着自家队长。 “我必须比他先回答！”朗姆洛瞪着谜语人。 为了维护九头蛇的名誉，哥谭的所有罪犯都是他的竞争者。 谜语人也忍不住了。 他不能允许朗姆洛成为谜底的揭发人。 他要维护自己和哥谭er的尊严。 于是，他不停反驳：“你错了。应该是……” “你说错了，那是……” “你说的这个是错的，本来是……” “哈哈哈哈，你根本不了解猫头鹰法庭和哥谭，你说错了！他们是……” 谜语人很爽：你懂个毛？果然只有我无所不知！哥谭er不虚！ 朗姆洛很嗨：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是比你先说的！九头蛇万岁！ 三个人一边听他们讲故事，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 很嗨，很爽，很乐不可支。 场面其乐融融。 罗林斯：这就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川家的小zz、爱打宰的chuya 10瓶；幽兰星姬 6瓶；小喵 4瓶；抱抱哒宰大宝贝 3瓶；冬雪浅墨、超英后援会、鱼儿、棉花糖、不爱眼睛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笔芯~ 第26章 林肯派出埋伏时，还不知道小丑大势已去。 知道的时候，埋伏已经布下，退无可退。 “算了，只要能把三个人杀了吊在门口刺激杰森就行。”他想。 然后手下们陷在花园里，跟着暴风雨的节奏，全军覆没。 屋里，三人商议杰森的事，都是一头雾水，决定等他回来再问问看。 此时，朗姆洛和罗林斯已经毫无价值，依旧被藤蔓吊在外面。 康纳把谜语人捆起来，丢在客厅。 “我们要不要留个人监、视他？”卡尔问。 “我来吧，你们去睡觉。”贝果夏说。 谜语人和朗姆洛加起来，能提供的猫头鹰法庭的信息也不多。 但不妨碍贝果夏文思泉涌，跃跃欲试。 被系统紧急叫停：“住手。” “怎么了？”贝果夏问。 系统：“谜语人是怀疑你们中有人操纵这一切，才查到这里来的。” 贝果夏被震住：“嗯？” 系统：“谜语人和哥谭别的罪犯不同，他没有野心，行动的唯一目的就是炫耀自己聪明。 “他盯上你们，肯定是因为从网络之外的地方发现了什么。 “不多加小心，你的身份和作案手法很容易被他推测出来。” 贝果夏摆出兔斯基扶墙吐血状：“岂有此理。” 系统：“要不怎么都让他滚出哥谭？” 贝果夏悲愤地说：“我是说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作案手法’？” 文思泉涌却因有谜语人旁观，不能落笔成文，这是怎样的感觉？ 谢邀。好像便秘多日终于腹泻，跑到厕所一看： 谜语人已经抢先霸占厕所，不仅锁紧大门，还在里面外放玩手机。 憋得贝果夏像是没头苍蝇般，在客厅里团团转。 最后他决定睡在沙发上，暗中观察谜语人要采取什么行动。 “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康纳上楼之前，叮嘱道。 贝果夏连连点头。 系统安慰道：“没事，谜语人就是个战五渣，出色的是他的脑子。” 提到战力，贝果夏很郁闷：“说得好像我是拳皇一样。” 事情不知不觉变得刺激起来了。 自己仗着天降外挂，用键盘来制裁罪犯。 谜语人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试图用头脑推理，揭穿真相。 贝果夏沾沾自喜：“莫非我们就是当代夜神月和欧美版L？” 系统喷了：“住口，无耻老贼，你两不配！” 谜语人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他的思绪波涛汹涌。 是谁通过推测，猜出蝙蝠侠的真面目是布鲁斯·韦恩？ 是谁为了让小丑重拾笑脸，将哥谭恶势力闹得一分为二？ 是谁逼得蝙蝠侠都控制不住下过杀手？ 是谁让所有去过阿卡姆的人都想看着他的脸被蝙蝠车的车轮反复碾压？ 是他，是他，就是他。 The f.u.g riddler！ 没有他解不开的难题！ 他最初盯上这些人，是因为杰森。 和猫头鹰法庭一样，他本来也想利用杰森，给蝙蝠侠出个大难题。 可小丑身上的突发状况转移了他的好奇心。 小丑的遭遇像是道难以解开的谜语，让他如鲠在喉。 经过一番按照时间线，顺藤摸瓜地推定。 他发现一切的开端似乎由于这四个人突兀地出现在哥谭： 死而复生的杰森。 进入哥谭的卡尔。 身份不明的康纳。 和三个字怎么安排都很乱队形的贝果夏。 窗外依旧风雨大作。 谜语人很纳闷，天气预报没说有雨。 不过，现在他在客厅，总比在外面的朗姆洛强一些，他又开心起来。 贝果夏裹着毛毯躺在沙发上。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谜语人说：“我给你出道谜语吧？” 贝果夏同时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两人面面相觑。 谜语人说：“笑话多没意思，谜语多好玩。” 贝果夏说：“为了公平啊，你给我讲一个，我给你讲一个。你之前不是讲过了吗？” 谜语人想想也对，点点头。 “记者来到南极，看见一百只企鹅，记者问他们：你们平时都干什么啊？ “九十九只企鹅都回答，吃饭，睡觉，打豆豆。 “只有一只企鹅回答，吃饭，睡觉。 “记者很纳闷：你为什么不打豆豆？ “第一百只企鹅含着泪说，我就是豆豆。” 毫无回应。 贝果夏也很纳闷：“你怎么不笑？” 谜语人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贝果夏万万没想到，一个关于企鹅的陈年垃圾笑话，居然让谜语人挣脱绳索动了手。 看着扑面而来的绿光青年，贝果夏摩拳擦掌，双眼放光： 来吧，你个战五渣！ 看我白鹤亮翅猛虎扑食黑龙掏心青龙斩月。 看我左边给你画个龙，右边给你画一道彩虹。 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两个人你扯我头发我拽你眼镜，你抓我一把我咬你一口，从沙发上一路抱团打得滚到墙边。 系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不时风凉点评： “用点劲，没吃饭吗？” “你是猫吗？只会挠？” “朝脸打啊，谜语人，加油！” 贝果夏：合着在我脑子里喊了半天，你是在帮他？ 凭着记忆，杰森很快开过夜巡时各种熟悉的地方，终于找到蝙蝠侠。 两人四目相对，蝙蝠侠愣住了。 “你是谁？”他沙哑地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杰森下车，刚要说话，惊愕地看见站在蝙蝠侠身后的红罗宾。 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爹月下重逢的场面，顿时化为白学现场。 杰森悲愤地看着蝙蝠侠，目光中充满控诉： “你居然背着我又有人了？” 蝙蝠侠还没说话，一个小个子人影落在他身边。 “父亲，这是谁？”罗宾背着刀，没好气地问，“是你的新任男友吗？” “还是两个！”杰森的目光更复杂了。 蝙蝠侠被夹在三人中间，无端感到后背一凉。 “蝙蝠侠，小丑女和毒藤女在阿卡姆闹暴动了！” 通讯器里传来戈登急迫的声音。 蝙蝠侠感慨万千： 谢谢。下次生日会我一定会给你送邀请函的，老朋友。 其实也不是三个人。 至少蝙蝠侠暂时不用担心红罗宾。 此时，提姆正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手机上的论坛问卷里。 问卷第六题： 放在罗根教授办公室里的装满啤酒的冰箱，密码是多少？ A.斯科特教授的生日 B.琴教授的生日 C.X教授的生日 D.奥罗罗教授的生日 ——这是什么死亡问题？ 难怪变种人的数量会逐渐增多。 光是这罗根教授一个人就向世人贡献了多少变异基因啊！ 提姆不禁感到压力山大。 他有预感： 总有一天，他会凭着这份问卷，对X学院里的每一个变种人的复杂关系都了如指掌。 包括且不限于： 男女关系，男男关系，女女关系和女男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娇嫩的白莲花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娇嫩的白莲花 5个；凌夜千寒、單行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介22 50瓶；看！好大一只青蛙 20瓶；忧忧星 15瓶；昭昃 10瓶；戏余文 7瓶；鲜血墨色 5瓶；米饭 3瓶；18638837834、余情、关根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 有一、、谜鹅，嗯，哥谭那对 第27章 “我觉得经过昨晚仿佛菜鸡互啄的战斗，谜语人对我大概减轻怀疑了。” 一大早，贝果夏站在浴室里，擦着鼻子上的血，说。 系统：“自信点，把‘仿佛’去掉。” 恰恰相反，谜语人对贝果夏的怀疑反而更深了。 一座房子里，康纳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超人类。 杰森是蝙蝠侠的助手。 贝果夏没点本事怎么能和他们住在一起？ 总不能是来凑数的，凑成‘四’比较吉利？ 这就是贝果夏的误区。 他以为谜语人的思维还在第一层。 谜语人的思维已经跑到了第五层。 不管谜语人跑到哪一层，天亮后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因为蝙蝠侠来了。 紧随而来的戈登麻利地拎走谜语人。 谜语人戴手铐的样子熟练得令人发笑。 “你很得意吧？”谜语人狞笑着对贝果夏说，“但你记住，我还会回来的。” 话音未落，戈登扇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老实点。” 贝果夏则深深地看着谜语人满是血印却依旧俊朗的脸…… 嗯，自己该剪指甲了。 蝙蝠侠本来没打算直接到这里和他们见面。 在蝙蝠洞时，他和阿尔弗雷德大谈要信赖孩子，孩子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他打开监/控器，调整到杰森现在的住址上。 镜头立刻锁定在花园泥土上露出的一排人头。 蝙蝠侠：“我想我该去做次客。” 阿尔弗雷德：“老爷，你一直在说的信赖关系呢？” 看见这么多客人来，贝果夏很慌。 每一个种花人都懂得要用美酒好菜招待客人的道理。 而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冰激凌和各种速冻食品。 这日子过得，闹着玩似的。 贝果夏悄悄拉过康纳：“要不，你现在赶快去饭店，切二斤牛肉和……二斤酒？” 系统：“你醒醒，这是蝙蝠侠来基层访问，不是宋江会见晁盖。” 贝果夏恍然大悟：“你说得对，蝙蝠侠可能没有二斤的量。康纳，买二两酒得了。” 只遗憾他不会做东北菜。 要不，猪肉炖粉条和地锅鸡那么大两盆端上来，加上两斤白酒。 随便做几杯“深水炸/弹”。 蝙蝠侠今天能从这里竖着出去，他就不姓夏。 系统：“……你和蝙蝠侠有仇？” 贝果夏：“这是热情的待客方式！” 系统：“你要是蒙古族是不是还得献条哈达？你要是彝族是不是还要载歌载舞？你要是哈萨克族，是不是还得牵一群羊来让蝙蝠侠挑选宰哪只？” 系统：“给他来点不热情的，谢谢。” 系统：“还有，你本来就不姓夏。” 杰森说：“哪有那么麻烦，我们平时吃什么，今天照旧。” 他对康纳说：“今天还按菜谱来。” “好。” 康纳淡定地从冰箱里端出昨晚的剩菜，全部倒进锅里，和上半碗水，倒些调料，加上大几片芝士一起炖。 芝士是好东西。 和学校门口流动小贩手里的神秘酱料一样。 甭管菜炖成什么鬼样，饼烙成什么残样，添进去都能让人胃口大开。 有些人做饭做的只是配料。 如果实在觉得外形难以忍受，可以打开手机相机的美颜功能，边看屏幕边往嘴里塞。 贝果夏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还是觉得过于不热情了。 于是他从冰箱里找出两根白萝卜。 洗干净切丝做凉拌。 多加一道菜，心理上的负担会轻一点，面子上也过得去。 戈登和警员们在花园后面挥汗如雨地从土里挖人。 朗姆洛和罗林斯已然不知所踪。 贝果夏忙着和谜语人打架，原来的计划都没顾上： 本来还打算冲一锅板蓝根给他们挨个灌一通。 这下可好，一大包板蓝根全便宜谜语人了。 谜语人挣扎着反抗：“我根本不想要！” 贝果夏硬是塞进他怀里：“来者都是客，带回牢里一人分一包哈，清热解毒，止咳化痰。” 蝙蝠侠坐在餐桌旁。 目光所至全能看见如影随形的黑T衫。 嗯，是一群男孩的房间没错了。 低下头，一张北极熊皮地毯的脑袋在啃着他的战靴。 抬起头，一只断手殷勤地推来一杯冒着泡的可乐。 蝙蝠侠注视着杰森。 面对此情此景，他实在很想再次确定杰森是不是确实活着。 这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在康纳将炖菜倒在他面前的盘子里时，达到巅峰。 蝙蝠侠看着盘子里这一大坨煮得稀烂的、看不出颜色的、看不出材料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后悔自己穿了装备过来。 如果是布鲁斯·韦恩，会马上站起来带着这群男孩去高级餐厅尽情刷卡。 或者带回豪宅，让阿尔弗雷德做一顿大餐。 贝果夏将一盘凉拌萝卜丝放在桌子中间，没忘记催促一句：“吃吧。” 蝙蝠侠很给面子地拿起叉子，慢慢地用叉子尖从炖菜的边缘抠下一点点，放进嘴里。 放下叉子，他没找到餐巾。 想象中的“用餐巾擦擦嘴，然后沉默”无法达成。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戈登擦着汗走进来，跌坐在椅子里，抱怨道：“累死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蝙蝠侠将面前的这盘不知道什么东西推过去，补充道：“吃吧。” 如临大赦。 他盯着戈登，直到戈登拧着眉，不情愿地接受。 谢谢，老朋友，以后你开生日会，我一定去参加。 蝙蝠侠开始谈话时间：“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在他的记忆中，孩子们独立出去，结识到的也都是很厉害的朋友。 他们会组成少年英雄同盟，继续为人类的明天奋斗。 没想到，被问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打算？什么意思？ 蝙蝠侠沉默片刻，换了个问法：“你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贝果夏恍然大悟：“哦，我在写书。” 卡尔非常委婉：“我在进行一项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的研究。” 康纳直接问：“能把你的车借给我开吗？” 杰森和戈登齐齐看向康纳，又齐齐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不能。” 康纳失望地垂下头：“哦，那我没什么事做。” 蝙蝠侠的嘴抿成一条线，然后说：“杰森，我要跟你谈谈。” 几个人识趣地端着盘子到花园，将空间留给他们两。 康纳遗憾地看着停在门口的蝙蝠车。 看起来比海报上的还酷。 卡尔用手肘捅捅他，鼓励道：“我们去试试能不能开。” 康纳很郁闷：“他没同意。” 卡尔不以为然：“没同意又怎么样？反正蝙蝠侠不杀人，被他抓住又能怎么样？” 康纳老实回答：“会被打。” 卡尔笑起来，反问：“你不会带我们跑？” 康纳想想，深以为然：“你是对的。” 贝果夏有些担忧：“车上会不会有什么防御系统？” 卡尔微笑：“就是要试试康纳的本事。” 贝果夏又问：“要是有人警告我们怎么办？” 卡尔微笑：“把他关进小黑屋里。” 他们一起看向戈登。 戈登转过头，吃着炖菜，假装看风景。 别说，加了芝士，味道还真的挺好。 屋里，杰森和蝙蝠侠谈得很不愉快。 蝙蝠侠：“我以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蝙蝠侠：“你应该了解我们正在做的事有多危险。” 蝙蝠侠：“如果你之前没想起来，现在应该想起来了。” 蝙蝠侠：“他们不该被牵扯进来。” 蝙蝠侠：“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 杰森：“我很感激你终于下定决心除掉小丑。” 杰森：“但那不是你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的理由。” 杰森：“我现在过得很好！” 蝙蝠侠：“我没有杀小丑。” 杰森：“什么？！” 蝙蝠侠：“……你说……你过得好？” 这时，屋外响起鸣笛声。 两人连忙跑到窗前，看见三个普通人开着蝙蝠车乱窜。 贝果夏从车窗探出头，挥手：“杰森，快来！你爱的车来了！” 蝙蝠侠同时阻止道：“杰森！” 话音未落，杰森已经跳出窗户，落在蝙蝠车的车顶上。 蝙蝠侠伸着手，抓了个空。 “走啦~！” 在哄笑声中，蝙蝠车风驰电掣，沿路飞奔。 消失在保持对窗外伸手姿势的蝙蝠侠的视野里。 戈登站在窗外，对他凉凉地说：“你可以和谜语人坐一辆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蔷薇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娇嫩的白莲花 3个；内八字大小姐、單行道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事情好多 30瓶；浮鵻 20瓶；椿 17瓶；沐川家的小zz、月朵、奈奈子、罗睺 10瓶；白道长的绵羊君 6瓶；殿春 5瓶；关根 2瓶；棉花糖、咕咕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爱你们，比心~ —— 最近更新时间不怎么稳定，会尽快调整回原来的时间（扶额 明天如无意外，要请一天假啦，谢谢大家~ 第28章 蝙蝠车开到半路，渐渐停在路边，熄火了。 “怎么了？” “下去看看。” 康纳跳出车子，贝果夏和卡尔也从另一边翻出来。 杰森从车顶上跳下来。 “它动不了了。”康纳拍着车身说。 杰森挠挠头：“我猜是蝙蝠侠远程停住了它。” “嗯？”三人闻言一愣，看着蝙蝠车，目光复杂，“现在怎么办？” 答案只有一个： 推回去。 贝果夏提议：“康纳先不要推，我们看看以我们的力量能走多远。” 卡尔瞅着他：“你确定？” “你不好奇吗？”贝果夏反问。 卡尔沉默： 被这么一说，他确实很好奇。 三个人在车尾站成一排，六只手贴在车尾上。 “我数三声，一起上。” “一，二，三，冲啊！” 他们不懈地狂推，或者用后背去顶，直到用尽力气，靠或趴着车尾。 “我觉得它好像动了一毫米。”康纳弯着腰，仔细看着轮胎说。 杰森仰着脸，后背靠着车尾，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说：“不管了，谁想喝饮料？” 贝果夏和卡尔支撑着举起手。 不远处有自动贩卖机，康纳自告奋勇去买来四瓶百事可乐。 等他回来便看见，不知谁带的头，三个人已经爬上蝙蝠车，坐在车顶上，向不同的方向伸展双腿，后背靠在一起。 康纳也轻松地跳上蝙蝠车，将饮料分给三个人后，拿着自己那瓶，朝着第四个方向坐下，放心地向后一靠。 今天的阳光不晒人，暖烘烘的洒在他们身上。 贝果夏抠开可乐扣，一股褐色泡沫涌出来，他马上用嘴堵住。 “跟我们说说吧，杰森。”卡尔突然说。 “说什么？”杰森喝着饮料。 “你的事，蝙蝠侠，和这一切。” “哦。” 沉默一会儿，杰森沉思着说：“也许因为记忆恢复，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但对我来说，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垂下眼帘，回忆起和贝果夏初次相遇。 那时，他们走在下水道里，尽管失去记忆，他也很清晰地说过“我的存在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还有蝙蝠侠的话，“他们只是普通人”。 他有些后悔。 他早该听从自己内心的警报离开，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走。 “我……”杰森说了一个字后，停下来，不安地转着头，“你们知道吗？我没法……这太蠢了。” “这才不蠢。”康纳反驳，“你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关心你。” “对，你是杰森，所以如果有人对你不好，我们会帮你报复回去。”卡尔认真地说，“而且不管谁能动，谁不能动。” “啊，我倒想知道谁不能动？”贝果夏说。 他们哧哧地笑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所畏惧和浑不在意。 “哎，你们傻透了。”杰森很不好意思，故意大声地抱怨着。 他获得了许多嘘声和推囊。 当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杰森说：“我曾经死过……” 他对他们说了小丑的事，蝙蝠侠的事，罗宾的事。 他本以为倾诉会很困难，但当他越说越多时，他意识到，这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而且，还会越来越轻松，好像一直堵在心里的东西在慢慢离开。 “所以你真的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卡尔若有所思，“当初李奥告诉我们的时候，我还不信。”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复活……”杰森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大声问，“等等，你们知道我是从坟墓里——你们都知道？” 三个人连连点头，说着“当然知道”，“忍者神龟有马路监/控器”以及“你觉得他们在下水道里用什么做的监/控器” ——最后这句关注点明显跑偏了。 “然后你们救了我，”杰森激动地说，“真的。但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是精神病吗？在哥谭这个地方，随意地把一个失忆的可疑陌生人带回家。给他住所，给他钱花，还帮他开走一个世界上最难对付的超级英雄的车。” “我们是好人。”贝果夏纠正他，“只有在错误的地方，善良才会被当做发疯。”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难以言说的过去。”卡尔耸肩。 “如果你是坏人，我也会揍你，你打不过我。”康纳说。 杰森平复着呼吸，渐渐扬起嘴角：“哦，你认为我打不过你吗？” “你想试试吗？”康纳曲起腿，好像马上要跳起来。 贝果夏拉住康纳：“别，杰森他在激你，因为他脸红了。” “什么？”杰森被呛到了，大声反驳，“胡说，我才没有！” 三个人不怀好意地笑，等到杰森意识到时，他已经被围攻了，被层层叠上来的“人体包袱”压在最下面。 “你们烦死了。”他费力地伸出手推着，半真半假地抱怨，“拜托，康纳，你不知道你有多结实吗？” “你还说过你能打败我。”康纳得意地说。 他们完全让杰森动弹不得。 卡尔趴在最上层。 此刻他翻个身，面对天空，突然说：“我们都知道，我们没法选择人生的引路人是谁。” “我遇到一个引路人，”杰森说，“但我不会成为他希望的那样，他也很清楚我不会变成那样，我知道。 “所以我会去做一些他永远都不会做的事情，去解决那些问题。 “这意味着我会引来很多麻烦，很多危险，你们不能再……” “我现在就很危险。”贝果夏沉闷地说。 他趴在第二层，夹在杰森的胸膛和康纳的胸膛中间。 感觉他要么会被胸肌闷死，要么会被胸肌压死。 卡尔从车顶上滚下来，落在地上。 他走到杰森面前，看着那双蓝眼睛，说：“我希望你留下来，杰森，哥们，我认真的。 “你知道本多喜欢从外面捡人。如果你走了，他捡回来一个……我不知道，哥谭有什么很恐怖的人吗？ “因为我感觉，那会成为我们下一个室友。”卡尔忍不住叹口气，“Man，I hate ge。” “而且小丑已经不见了，他不会再伤害你。”康纳补充，“或者其他人。” “早知道我应该把稿子拖长点。”贝果夏遗憾地想。 说到稿子，他想起，今天还没写文呢。 全是谜语人的错，不然凌晨就写好了。 系统：“你有灵感吗？” 贝果夏自豪地说：“当然，这次绝对能火！” 他要在新文里写热门题材了。 他们全部从车顶上跳下来，准备继续与蝙蝠车的重量战斗。 这时，一辆车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来，年轻的驾驶员探出头，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嘿。” 只有杰森认识他：“格雷森……” “原来Bat没开玩笑，你真的活着！”青年边下车，边开心地说。 他走到杰森面前，突然揽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扭进怀里：“见到你真高兴。” “见到你真讨厌。”杰森用力推开他，回敬道。 杰森不情愿地介绍：“这是理查德·格雷森，第一任罗宾。” “叫我‘迪克’就好。”青年笑着说。 “哦。”三个人兴趣缺缺地应道。 “他有差不多二百五十个前女友。”杰森猛然补充。 “哦~~” 这次，卡尔和贝果夏的应和声变得浪-荡起来。 迪克有些尴尬地对他们说： “上车吧，我专门来接你们的。‘老爹’让我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天呐，你们拿什么喂他了？” “你不敢相信的东西。”杰森说。 迪克启动了一个程序，蝙蝠车自动开走。 “它会自己回家的。”他这么说。 四个人上车，跟着迪克来到一家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的消费一定价格不菲，从它的外观就能看出： 里面聚满了资本主义的罪恶。 杰森点了很多菜。 康纳点了很多菜。 卡尔点了很多菜。 贝果夏有些犹豫：第一次见面吃对方这么多钱，会不会不太好？ 康纳在他耳边低声提醒：“看看周围人盘子里的分量。” 贝果夏环视一圈，果断也点了很多菜。 最后计算一下，被总价格惊出触电的感觉。 尽管不是他付钱。 但想到一顿饭要吃这么多钱，还是令人免不了感同身受地心碎。 上餐前，迪克捧出一个纸盒，打开后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盒浆糊。 贝果夏很纳闷： 这是什么特别礼仪吗？ “我带了阿福喜欢做的华夫饼。”迪克说，“他坚持要我把这当做见面礼，招待你们。” “哦……” 从康纳和卡尔恍然大悟的应声中，看来不是只有贝果夏有这样的疑惑。 “他还是喜欢这么做？”杰森倒是并不奇怪。 迪克的笑容仿佛突然充满疲惫：“当然，这也是我们今天的早餐。” “哦。”所有人若有所思地应声。 也就是说，蝙蝠侠早上在别墅里面对一团菜糊糊。 回家又要面对另一团面糊糊。 他们都曾经吐槽过阿尔弗雷德的华夫饼。 当然是背着他。 毕竟，全家人没有一个人勇于当面指出阿尔弗雷德的厨艺问题。 蝙蝠侠也不行。 达米安更不行。 阿尔弗雷德曾经是一位大不列颠特工 ——划重点。 他们应该庆幸迪克没有端出一盘“仰望星空”。 唯有贝果夏觉得没有“仰望星空”很遗憾。 这东西的味道，从他看见的第一眼就好奇很久了。 身为一个作家，要保持一颗孩童般的求知欲。 这种心态一般被称为“叶公好龙”。 迪克站起身举起酒杯，里面是低度香槟。 “为杰森，为我们的相遇。”他说。 贝果夏看着他的姿势，脑补出那张横扫微信的图片：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jpg 杰森本来没想理迪克。 可其他三个人也端起杯子，他也只得别别扭扭地举杯随个大流。 “本来Bat想让小红来招待你们，但他婉拒了。”迪克重新坐下后，遗憾地说。 “我知道，他根本不敢来见我。”杰森冷哼。 自从得知提姆是三代罗宾，他就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对方的想法。 迪克有些窘迫：“这倒真不是……” 提姆忙到就算来了，也只会坐在餐桌旁，让客人们欣赏他面对电脑的侧脸。 有一次，阿尔弗雷德觉得提姆疲惫得不像话。 于是强行让他出门晒晒太阳，约个会。 提姆将电脑带到和姑娘见面的咖啡馆。 并让siri替他回答对方提出的一切问题。 迪克最近也比较关注提姆的精神状态。 这绝不是因为提姆每天都要抓住空闲时间补眠。 也不是因为堆得越来越多的空咖啡罐。 更不是因为他在睡着后，无心说出了“罗根教授到底有几个CP”“茶色兔子太太写过几篇银鹰”“最有名的盾铁文是哪篇”“ABO”等诸多可怕的梦话。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蝙蝠侠站在蝙蝠洞里，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哥谭各个地方的镜头。 阿尔弗雷德提醒他：“你该去用餐，布鲁斯老爷。” 蝙蝠侠沉吟片刻，果断决定出门。 并且强调“只是因为有急事”。 他来到一处游园会。 这里的魔术师非常有名，她叫扎塔娜·扎塔拉，能从空气里变出许多动物，再让它们同时化为空气中的缎带和彩纸。 因为有她在的关系，游园会场场爆满。 而她真正的身份，是声名显赫的大魔法师格瓦尼·扎塔拉的女儿。 魔术和魔法，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蝙蝠侠来找她的原因，是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事情，看她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如果科学不能解释，只能求助于魔法。 “我毫无头绪，”扎塔娜遗憾地说，“也许你可以找上都夫人算一命？” 如果连魔法也不能解释，那只好求助玄学。 席间，迪克和他们讲了许多事，从各个方面重点描述蝙蝠侠和罗宾们有多么强大。 听得杰森一阵不满：“你能不能停止在我的人面前炫耀了？” 迪克欲言又止，只好摇头不语。 贝果夏小声说：“我觉得他不是在炫耀。” 卡尔低声说：“同意，他分明是在威胁我们不能对杰森不好。”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迪克和杰森之间的重逢聊天，精简概括内容就是： “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 “小心我用靴子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你比隔壁玛尔达姑妈的苹果派还要丑。” “小翅膀，停止再继续二下去。” 贝果夏吃得很困难。 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大家是怎么做到以这么小的食物分量做基础，拿着刀子进行持续地切割。 明明可以一口吞半盘。 迪克明显也感觉不太对。 结账后，他们空虚地站在路边，感觉钱包和心灵都在随风逝去。 迪克提议：“要不我们再去买份辣热狗？” 大家欣然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谢谢大家，正疯狂赶万字（ 送给小可爱们一首RAP： 淡黄的灯光，掉光的头发 想牵着你的手看最新掉落的一话 冷清的订阅，在空荡的角落 就只剩写手一人疯狂地落泪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还是很恐怖 还是很想被你们抚平内心的惨痛~ 支持正版的道理，大家都很清楚 放心我记得你们的鼓励和叮嘱 …… （对不起，编不下去了…哈、哈、哈） 只是皮一下，随便打（顶着锅盖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 2个；西斯敏、冬雪浅墨、看！好大一只青蛙、红杏、青小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风回雪、头就一颗砍断没有 20瓶；小喵、?鴶虠 12瓶；zhl、墨水清秀、blueruby、安安 10瓶；山南敬血、北江 6瓶；30396113、华熙、Robin、世界时王马 5瓶；翎梧、伍、倦鸟梨花 2瓶；飞翔的知更鸟、棉花糖、TheEagleofMasyaf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第29章 029 回到家后, 卡尔再度钻进地下室。 杰森在仓库, 最近他想把仓库改造成训练场, 所以买了很多相关材料，没事就干活。 康纳在车库里埋头画画, 想把记忆中的蝙蝠车的每一部分都画下来。 贝果夏扛着锄头, 拿着铲子，去后院翻平菜地。 回来后吃了些零食, 躺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听了几十首歌曲，又喝了杯饮料。 什么都干了, 就是不写文。 系统：“你再拖延当心一命呜呼。” 贝果夏虚着眼神：“别急，我在组织文字。” 沉默良久, 贝果夏突然好奇；“话说，我不能跟你请假吗？” 系统：“……” 贝果夏：“比方说病假？事假？产假？” 系统：“滚滚滚！” 贝果夏溜进厨台, 打算找点事做。重申一遍，这不是拖延, 这叫“组织语言”。 断手一路跑过来，在烤箱上敲了敲。 它要做甜点。 贝果夏被无情断手赶到客厅。 贝果夏慢悠悠地上楼，躺在床上，打开电脑。 系统：“你想好写什么了吗？” 贝果夏不假思索：“当然是娱乐圈文，这才是热门！” 写什么渣攻贱受，虐恋情深, 八百年前就过时了。 现在人人都爱看娱乐圈文。 凌晨时分, 朗姆洛和罗林斯才从藤蔓中解脱, 顶着暴风雨狼狈地逃回临时住所。 这里位于哥谭市的一角，是九头蛇的一名成员很早之前买下的秘密住所。 可见九头蛇为潜入哥谭市，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 “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朗姆洛擦着头发，大言不惭地说。 罗林斯冻得瑟瑟发抖，懒得说话。 当他们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打开电视，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下午三点，一群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有组织有纪律地占领哥谭市的沃克斯豪尔歌剧室内音乐中心。 他们中的一部分成员公然坐在观众席上，用枪胁迫一批群演做他们的观众。 又胁迫工作人员为他们服务。 另一部分人则站在舞台上，面对所有的摄像机。 一个戴着猫头鹰头套的男人，拿着话筒，对着镜头，即有感染力地号召： “为了保护我们喜爱的哥谭！ “为了让哥谭人民了解什么是正义！ “为了让哥谭人民了解什么叫做.爱！ “为了扫清哥谭的邪恶！ “为了成为哥谭的主人！ “我们，猫头鹰法庭决定，毅然决然地站出来—— “成为偶像！” 屏幕前，罗林斯嘴里热咖啡全贡献给了地毯，心理活动呈一排咆哮体： 这个哥谭！ 这个哥谭就是有毒！ 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外界势力成功染指这个城市！ 因为外乡人永远不会猜到下一秒在这个鬼地方会发生什么！ 其实，也不光是罗林斯这个“外乡人”。 哥谭本土人也很懵逼： 哈？ 这就是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 和“名侦探柯南的大结局”、“猎人的新一话”并称为“三大都市灵异传说”的猫头鹰法庭？ 果然活久了什么都能看到，鼓掌。 其实，也不光是哥谭本土人，全世界人民都很懵逼。 贝果夏为了一了百了，让猫头鹰法庭做了全球直播。 所以，只要全世界人民在此时打开电视，看见的必然是这款选秀节目。 导致不知道猫头鹰法庭是什么的普罗大众们纷纷议论。 不爱看选秀的人说： 玛德，电视台现在行不行了？ 都说了我们不爱看选秀，你们居然还敢搞强行推广！ 爱看选秀的人说： 玛德，这节目怎么选的人？ 有男有女就算了，还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还都遮着脸。 以前以为选爱豆不需要看实力，现在你们告诉我选爱豆连颜值也不要了？ 真·我能行我能上呗。 唯有种花家很淡定，大众纷纷表示： 这是蒙面歌王又出新一季了？ 还是英文版的？牛和啤酒！ 瞧这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头发，看这五花八门的非主流造型。 村口的水泥还够用吗？ 蝙蝠洞也第一时间收到这个节目。 “要去抓捕他们吗？”罗宾跃跃欲试。 “不，再等等，看他们要干什么。”蝙蝠侠阻止道。 蝙蝠侠行动从来都很谨慎，会事先侦探罪犯的目的，再进行抓捕。 现在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恕他真的看不出对方有什么居心。 一号选手姗姗上场，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 “大家好，我是加入猫头鹰法庭时长三年半的练习生，凯瑟琳·默克森。 “喜欢制造-病-毒，杀-戮，净化哥谭空气。 “music~” 阿尔弗雷德很吃惊：“默克森？” 那不是哥谭市的上层名流，著名的慈善家吗？ 她居然是猫头鹰法庭的人？ 伴随着音乐，凯瑟琳开始放声高歌。 这歌声，怎么形容呢…… 反正一曲下来，所有观众都吓掉了筷子 跟汪峰扯着嗓子唱《学猫叫》似的。 凯瑟琳女士曾经在慈善晚会上演奏过钢琴。 非常悠扬动听。 但她从来没有献唱过，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微笑着拒绝： “比起我的琴艺，我的歌喉稍欠火候。” 那时，认识她的人以为，她（说歌艺不行）是在谦虚。 现在，认识她的人知道了，她（说稍欠火候）果然是在谦虚。 三个原·选秀节目的评委战战兢兢地点评。 不敢说坏话，只好挖空头脑想尽赞美之词。 评委a汗出如浆，颤抖着说：“啊，这个歌声，这个歌声非常动听啊，很悠扬啊。” 评委b是名女歌星，被吓得泪流不止，坚持咬牙忍住：“我，我这是感动的，太好听了。” 评委c可能已经搞多了虚假比赛，张口就来： “她的歌声和我的大脑发生了共鸣，触及灵魂的美妙，听，我连脑浆都在沸腾。” 另外两个评委连忙点头附和：“沸腾，沸腾，大家都在沸腾。” 敢不沸腾么？ 被“现场有炸、弹”的低语逼着呢。 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虽然听不懂，但听着歌声也得气愤地关上电视： “看毛线，又是暗箱操作！” 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虽然听不懂，此时反而打开电视： “听说是暗箱操作？失敬失敬，早说啊，看看看看！” 鬼畜区又有素材了。 也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完歌曲，又听得懂评委点评。 遂下定决心等节目结束后去吃火锅。 只点猪脑和辣锅。 不为什么。 就是想看这傻叉的脑子，在滚烫**的红汤里，好好地沸腾。 戈登带着警员们赶到，想要冲进演播现场。 被利爪拦住，进不去。 他紧急联系蝙蝠侠：“我们不去阻止他们吗？” 话音未落，屏幕上凯瑟琳女士因被告知晋级，开心地摘下面具，全方位展示自己的脸和身材，并向观众们热情招手。 一次石锤。 戈登：“……” “我们应该阻止吗？”通讯器里，蝙蝠侠反问。 猫头鹰法庭的主席和成员们都非常开心。 他们对着镜头。 又唱又跳，展现出各种惊人的“才艺”和靓丽的风采。 没有才艺的，只好接受观众们的“鼓励声”。 然后勉为其难地说一句自己的秘密。 贝果夏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干过什么，所以只是这么写。 没想到文里的内容在现实产生得如此给力。 他们面对镜头，如同面对堵塞多年终于疏通的马桶，纷纷不吐不快： “猫头鹰法庭世世代代都在迫害韦恩家族，证据是……” “我们猫头鹰法庭在全球都有难以根除的势力！证据是……” “我们剿灭了xx黑帮，证据是……” “我们每次都殴打企鹅人，证据是……” “我们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做xx实验，证据是……” “我们曾经将蝙蝠侠关在迷宫里，差点逼死他。证据是……” “我们计划绑架罗宾，要挟夜翼成为我们的利爪杀手。证据是……” 越说越嗨，甚至有成员为了获胜，主动扯出猫头鹰法庭在全球各个国家搞出的问题。 将他们的选秀彻底升级为国际争端。 能听懂英文的国外吃瓜群众们目瞪口呆，如痴如醉，如梦似幻，风中凌乱： 现在米粒尖的选秀节目居然要这么拼吗？ 光是唱歌，跳舞和rap已经带不动流量了吗？ 罗宾看着直播，气红了脸，跺脚大喊：“父亲！” 敢打他的主意？ 他的□□已经饥-渴难耐！ 红罗宾也很生气：“猫头鹰！” 为什么非要用达米安那个恶魔崽子去要挟迪克？ 难道自己不香吗！？ 群魔乱舞的表演中，评委们不停地宣布“你晋级了”，嘴唇发白，目光发直，内心麻木。 这是他们有史以来参加的最可怕，最可笑，最魔幻的节目。 法庭成员们在摄影机前，感动地纷纷摘下面具。 向世人展示他们隐藏多年的身份。 主持人也不甘落后地摘下面具，热泪盈眶地宣布“本次大赛非常圆满”！ 快要落幕时，他们站成一个方阵。 手牵手，高声唱起《we will rock you》。 虽然许多成员单独拎出来，会唱歌跑调，可当他们团结一心地合唱时—— 同样一起跑调，但至少跑出了气势。 而且，可能是跑调原因。 传进和英文不熟的人耳朵里更像是在唱： 《we will fxxk you》。 全哥谭市都轰动了。 所有的媒体工作人员、正府工作人员（哦，他们有不少高层也自曝了身份）。 受雇急于将法庭成员全部杀了灭口的刺客，和受过迫害的各个黑帮杀手。 编不出来总之就是超级多的各类利益相关人士。 纷纷倾巢而出。 哥谭群众情绪激动、口沫飞溅地表示： “这是自打这座城市普及私家车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交通堵塞！” ——也不是说“平时就不堵”的意思。 但今天堵得就尼玛格外离谱！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后面一辆车被挤得从前面那辆车的车顶上飞过去了！ 马路上不时地响起暴躁的吼声： “后面那辆车，你xx这么急赶着投胎呢！” 和， “前面那辆车，你xx还能再慢点吗？活该投胎都投不上好的！” 总统已然气疯：“谁去联系哥谭市长？！” 全世界都在关注哥谭。 这样下去，米粒尖正府的微信…威信即将第一千八百次地荡然无存！ 接线员很紧张：“不行，我们的座机和手机已经被打爆了。” 总统怒道：“你不会用你自己的手机吗？” 接线员更紧张：“更不行，哥谭市正府的手机和座机也被打爆了。” 朗姆洛和罗林斯看着屏幕，仿佛两具化石，纹丝不动，眼睛都不能眨。 什么叫世界上最绝望的事？ 绝望就是： 你刚刚经历一次失败行动。 回来发现你的队友们全部从猫头鹰变为纯种哈士奇。 一边跟着音乐土嗨，一边拆家不止。 自打进入哥谭便一直在争强好胜的朗姆洛。 此刻不得不熄火。 毕竟，跑到电视台自曝这种事，九头蛇确实做不到。 他输得心服口服。 第30章 030 贝果夏越写越顺, 一气呵成。 申请“猫头鹰法庭”这个笔名, 将文章上传进论坛。 他不用通过论坛id申请测试。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要问为什么？ 当然是系统牛啤。 系统：“别吹了, 我看你早晚有一天会在走夜路的时候，被人拖到小巷子里谋杀。” 这倒是提醒贝果夏了。 让他回忆起昨晚和谜语人打成平手的耻辱。 他问：“我能不能用电脑制作出来一些神器？毕竟被人逮着打的时候, 我做不到一边被打一边码字。” 系统：“什么意思？” 有了上篇失败和失望的经验, 这回他淡定许多，也不坐在电脑前刷新评论区, 而是合上电脑, 直接下楼。 卡尔在吃苹果派，见贝果夏来了, 推推盘子：“吃。” 看来这就是断手做的甜点。 “康纳和杰森呢？”贝果夏边坐下，边问。 卡尔用拇指蹭蹭嘴角上的碎屑：“他们说急着出门, 不吃。还叮嘱我们关好门窗，不要出门。好像外面正在发生一场灾难。” “怪了。” 贝果夏摇摇头, 拿刀切下一块苹果派，放在盘子里, 端到电视前的沙发上。 电视上正播放着哥谭的新闻。 红头罩和超级小子正赶往市中心。 面对堵得严严实实的交通，红头罩终于低下头，接受被超级小子带着飞。 但他拒绝被公主抱。 于是，他坐在超级小子的后背上。 很快，他们发现，他们能做的只是维持秩序。 面对全世界的舆论压力, 米粒尖正府再也不装死了。 几乎所有能行动的全美武装力量都来到哥谭, 逮捕猫头鹰法庭的人, 调查哥谭市正府的问题。 包括神盾局，也因猫头鹰法庭里有超人类（利爪），前来维护秩序。 民众抗议，市长面临下台危机。 不出意外，整个市正府都得大换血。 韦恩家族被牵连其中。 没有加入猫头鹰法庭的西恩尼斯家族（黑面具）与科波特家族（企鹅人），也趁乱跃跃欲动。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城市的问题。 贝果夏继续和系统聊刚才的话题。 “比如说，这个苹果派，”他窝在沙发里，假装在看电视，继续想，“它其实是神器，只要将它丢向某个人，就能瞬间达成‘糊他一脸’功能。” “比如说，这个遥控器，它其实被一个剑精附体。” 系统不是很明白：“贱-精？” “剑，剑精，”贝果夏淡定地纠正，“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在我的手里转化成一把光剑，用它划一圈剑围，没有人能走进我的领域。” 系统：“我懂了。” 系统：“这不就是中二病吗！？” 穆尼大桥上，一辆校车因撞击失控即将落进河里。 超级小子连忙将红头罩放在桥柱上，赶去救助。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和红色披风的大块头赶在他前面飞过去，稳稳地扛住校车。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一愣。 超级小子莫名觉得这个人让他既恐惧又反感。 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意识到这点，他又觉得自己是在逃避，狠狠地瞪回去。 什么也没做的超人：“……” 他转移目光，四处搜索，发现桥上的交通干道已经没有落脚的位置。 超人只得双手举着校车，落在桥下。 那个穿着黑t，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也落在他面前，继续瞪着他。 这诡异的一分钟内，超人意识到不能和这个奇怪的男孩浪费时间，还有许多人需要帮助，很多事需要忙。 于是他再也没看对方，飞上天空。 超级小子的蓝眼睛依旧追着超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渐渐地变得委屈起来。 “怎么了？” 当超级小子回来时，红头罩问。 他发现对方不想再说时，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蝙蝠侠这边的情况就比较精分了。 媒体和韦恩企业的众多负责人急于见到布鲁斯·韦恩，搞清楚猫头鹰法庭针对韦恩家族的事情，以及他后续会采取什么行动。 一片混乱的哥谭又需要蝙蝠侠出场控制局面。 在他思忖时，达米安已经果断撕开十包速溶咖啡，直接将咖啡粉塞进红罗宾嘴里。 更是在他的耳边尖叫： “清醒点！你该去公司干活了！” “我迟早要杀掉这个恶魔崽子。”——by.红罗宾 蝙蝠侠照样面对堵车状况。 他改为不走地面，从下水道最快到达目的地。 毕竟空中有飞来飞去的超英，还有飞来飞去的私家飞机，也很堵。 x学院学生们的交流软件已经炸成一片。 “你们看新闻了吗？” “今天正府居然没再迫害变种人？全是在报道哥谭的事。” “哥谭有我们的同伴吗？” “我的天！” “等等，文区有新文了。” “现在还在乎文区？” “不是，你们快点去看！写得和哥谭正在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不会吧？” 李千欢最先注意到这件事，一边刷文，一边心惊肉跳地对比电视新闻。 真的一模一样。 她注意到对方的笔名：“猫头鹰法庭”。 但，会是猫头鹰法庭自己写的吗？ 显然不可能，有人故意申请这个笔名。 问题是，自从论坛加密以来，除了x学院本校的学生，根本没有别的人再成功通过论坛的申请。 这点身为管理员的李千欢再清楚不过了。 “难道，这个人的能力和旺达一样，能用精神影响部分现实？”李千欢百思不得其解。 诸多疑问并不妨碍她快速行动，封锁论坛登录口。 卡珊德拉发来讯息：发生什么？为什么我也不能登录论坛了？ 李千欢咬咬牙，回复：不好意思，有个孩子刷论坛的时候被镭射眼抓到了，你懂，他超级一本正经，超级烦，我们被念叨得好惨，只好关闭论坛啦 卡珊德拉：好可惜，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再发新文。 李千欢：没有哦，我猜可能是对方也没通过申请测试 李千欢：我们刷举报的人，结果把文手一起刷掉了（惨兮兮 抱歉，卡珊德拉。李千欢想，但变种人和人类真的没那么亲密。 不如说，人类日复一日的紧逼已经耗尽了变种人的耐心。 万磁王常年在变种人中充满号召力，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一个人出生便因天生的与众不同而被歧视，被压迫，被迫害，被各个专家反复证明“不该存在”。 那他根本不用学习如何憎恨，也会本能地去反抗到底。 她会联合学院的力量调查对方的身份，这不是为了人类世界的和平，而是为了同胞。 哪怕对方真的是他们的变种人同胞，为了发泄情绪或控制不住地使用力量，导致人类的丧生。 她也只会以保护同胞为首要任务。 首先，她要去和镭射眼谈谈这篇文的事。 想到这里，李千欢有些头疼。 至少有一件事，她没对卡珊德拉撒谎： 以镭射眼循规蹈矩的性格，得知论坛的存在，她绝对会被训得很惨。 李千欢走出办公室。 绰号为“冲击波”的变种人，亚历克斯，正朝她迎面跑来，嘴里喊着：“快走。” 他是镭射眼的兄弟。 “怎么了？”李千欢稀里糊涂地被他牵着手，向反方向跑。 “x教授被抓了。”亚历克斯言简意赅地回答，“斯科特正在组织我们的人去营救他。” “可网上……” 李千欢刚要说话，便被亚历克斯痛心疾首的声音打断：“你不觉得你最近太沉迷网络了吗？” “呃……” 亚历克斯怒气冲冲地问：“你不觉得你已经渐渐疏远了现实中的朋友们吗？” “嗯……” 亚历克斯发自肺腑地问：“你觉得有什么网络会比x教授更重要吗？” 估计再让亚历克斯说下去，等待李千欢的就是戒网瘾中心的一整套电疗了。 李千欢决定低头：“你说得没错，我们得先去救教授。” 仔细想想，x教授每次被抓，或死亡，都是决定变种人命运的大事发生的开端。 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每次泽维尔教授出远门不是被抓，就是走在被抓的路上。 这是为什么镭射眼对“救教授”这件事已经做到手熟的地步。 在飞机上，镭射眼向他们讲述前因后果：“这次x教授在去索科维亚做演讲时，被一群反变种人同盟的成员绑架了，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一旦他们利用教授的能力，事情会变得更棘手——现在不是玩手机的时候！” 他对李千欢呵斥道。 “抱歉。”李千欢连忙收起手机，做小学生认真听讲状。 可快银突然抢过她的手机。 “让我看看，噫，真恶心。”银发男孩装模作样地念道，“斯科特的脸色很苍白，显得他的身体格外虚弱，淡淡的羞红给他白皙的肌肤添上一层桃花般的妩媚……” “快银！”李千欢去抢手机。 快银眨眼间到了机舱的另一边，继续读：“琴情不自禁地沉醉在这盛景中，她听见斯科特撒娇地说，‘哼，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该不会是兽/性大发吧？’，琴，这个强大的女alpha一时竟无法反驳。当他们重逢的时候，斯科特这个omega的娇媚已经……” “我手机上根本不是这内容！”李千欢气得大喊。 镭射眼的手默默地搭在红石英眼镜的边缘，从喉咙发出愤怒的声音：“皮！特！罗！……” “冷静，”亚历克斯和琴一左一右地按住他的手，劝道，“吸气，吐气，斯科特，他们还只是孩子！” “可他们——”镭射眼认为自己有发怒的理由。 “我也是主人公，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琴反问。 她抖动的嘴角怎么看都像是在忍笑。 快银没看见镭射眼的反应，只顾着用编出来的内容捉弄李千欢： “在他们久别重逢的那一夜……” 两道红光从镭射眼的眼镜里发出来，霎时间击碎机舱内的所有座位。 第31章 031 在音乐厅的猫头鹰法庭成员们被全部逮捕。 整个城市彻夜未眠, 夜色中时不时就能听见警笛的声音。 很多人趁着夜色逃走, 很多人乘着夜色赶来帮忙。 经过这一闹, 哥谭市的上层名流贵族们元气大伤，很多人预计都将面临着多起罪名的指控。 猫头鹰法庭不能说完全被铲除。 但至少, 他们在哥谭的分部已经被曝光, 只要趁势追击，就能连根拔起。 由于这件事已经曝光在全世界人民的眼睛里, 正府再想掩盖也无济于事。 愤怒的民众们走上街头, 要求罢免市长的职务，更新哥谭的法律。 电视上全部都在报道这件事的种种后续, 各种关于人权法律之类的争执层出不穷。 这晚，被关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人们, 敏锐地感觉到城市的变化。 尽管他们不被允许接收外界新闻，但突然变得更加严格的警卫和看守, 以及还没到熄灯时间，便被勒令全员回病房, 不准活动的命令，以及时不时被提出去审问的病人，无一不在向他们昭示着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乐意开动脑筋思考这件事。 总比听着小丑女哭哭啼啼要强。 这都多长时间了，毒藤女依然没把她哄好吗？ 赶紧把小丑的墙角挖了吧，大家都喜闻乐见地等着呢。 只有谜语人坐在病房的角落里，不时地怪笑。 “我猜对了吗？”他摇晃脑袋, 晃动双脚, 自言自语, “我猜对了吗？” 这时，铃声大作，铃声让所有病人都头疼地抱着脑袋，死死地窝在病房的角落里。 混乱中，有看守闯进来，一左一右地挟着谜语人，不顾他的反抗，粗暴地将他带出病房。 维护城市治安这件事有很多义警在做，自不必多提。 蝙蝠侠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支持哥谭市的调查工作和重建工作。 戈登也忙着清洗警局里的卧底，和身处正府部门要职的**官员。 可谓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红头罩和超级小子的组合在街头活动的时间也变长了。 “看来他们每天晚上的‘秘密行动’都是加入其中。” 卡尔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电视上混乱的城市，吃着爆米花，得出结论。 贝果夏“嗯”了一声，不是很关心电视上的事。 虽然哥谭大乱的起因是他写的一篇文。 但他并不在意现实会变得怎样。 坏人清扫干净一部分，不是挺好的吗？ 在他看来，这事基本已经盖棺定论。 只要正府不是脑子里有泡，出动军队过来，加上超级英雄，真的很快就能得到满意收场。 换句话说，罪犯名单拿出来了，并且铁证如山，这样还能让他们逃脱。 那这个地方真的没救了。 电视里的哥谭夜色晴朗。 他们身处的庄园别墅，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今晚的断手也依旧很努力地保家护院。 贝果夏继续刷新网页，失望地发现： 现在的事态变得有些决绝。 上一篇文点击量飕飕地涨，就是没有留言和收藏。 这一篇文索性连点击都没了，人干事！ 回忆起他在上一篇的抱怨，居然感到一丝淡淡的“生在福中不知福”。 贝果夏很困惑： 不对啊，娱乐圈文向来都是热门题材。 尤其是选秀节目，他连标题都起着《猫头鹰101》，怎么会没人看？ 莫非娱乐圈题材在这个世界翻车了？ 贝果夏想到，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人喜欢三次元追星，所以对虚假的娱乐圈文没有感觉。 那怎么办？ 难道要出名得开车？ 可自己总不能为搏出道去写三流情-**吧？ 他根本没经验啊！ 想到这里，贝果夏不禁咳嗽一声，有些磨蹭向卡尔提问：“你还记得迪克……那个罗宾吗？” “记得啊，怎么了？”卡尔看向他。 “杰森说他有二百五十个前女友，记得吗？” 卡尔的眼中显露出意会的笑意。 他情商很高，马上猜到贝果夏这个时候突然犹犹豫豫地谈起这个，肯定是想说什么不良话题。 “怎么？你羡慕？”他坏笑着问。 “不是，”贝果夏马上摇头，“我和女孩子处…不太会处。” 卡尔拍拍他的肩膀，脸色沉重：“你，没do过i？” “哦，嗯。”贝果夏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卡尔大笑着用力拍腿，“老天，你可真逊啊！” “啊？”贝果夏被笑得摸不着头脑，“这在我的家乡很正常啊。” 没见过宅男单身狗吗？ “这里可不在你的家乡，”卡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晃，“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现在给你约一个怎么样？” “不要，”贝果夏连连摆手，“我只想聊聊。” “约一个过来聊。” “只有我们两聊就行了。”贝果夏崩溃地说。 他错了，他不该因为卡尔看起来处事最圆润，就主动和他聊这种敏-感话题。 原来从朋友变成损友只需要一个□□。 卡尔睨着他，一个劲儿地笑：“我早看你像小孩子。” “拜托，我成年了，停下。”贝果夏无奈地说。 “好吧。”卡尔也不会取笑得没完，“你想聊什么？” x生活嘛，正值热血青春、关系又友好的青少年之间怎么可能不聊这个？ 贝果夏沉默一会，小声问：“你第一次约会是什么时候？” 卡尔拧起眉，似乎有些为难地笑着：“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认真的。”贝果夏无奈地说。 见贝果夏真的没有捉弄自己的意思，卡尔恍然大悟：“所以，你连约会都没有过？哈哈哈。” “拜托，别笑了。” “不不不，你真的在逗我。”卡尔好不容易止住笑，在他面前打个响指，“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跟我出去，我们找个酒吧，我教你怎么搭讪，幸运的话，你今晚就能脱处。” 贝果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这么快？要怎么做到？ 不对！现在不是好奇这个问题的时候！ “第二个呢？”他小声问。 “我们看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卡尔皱起鼻子，做个鬼脸，“正常人都应该知道该选哪个吧，哥们？” “选……看电影？”贝果夏迟疑地问。 卡尔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双手之间。 卡尔没有食言，找到一部电影《美-国派》，放给贝果夏看。 见是这么正经的标题，贝果夏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给我看小-黄-片。” 卡尔扫了他一眼：“可以啊，我可以调到午夜收费台，问题是，你看吗？” 贝果夏缩了。 “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看。”他结结巴巴地说。 但是两个人一起看，真的，太奇怪了。 凌晨三点，超级小子带着红头罩飞回来。 他们在别墅前方的天空上悬浮了一会儿。 “是我的错觉吗？”红头罩纳闷地说，“还是只有我们家的外面在下雨？” 超级小子也很迷惑，猜道：“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局部地区有雨’？” 他们从窗户回到卧室，跑出房间，走下楼梯。 “你们在干什么？”杰森问。 卡尔懒洋洋地大声回答：“陪处-男看《美-国派》。” “卡尔！”贝果夏羞恼地喊。 “什么电影？”康纳走过来。 贝果夏连忙跳起来，挡住电视：“不行，康纳，你还没成年！” “哪里没成年？他看起来比你都大。” “卡尔！”贝果夏喊得咬牙切齿。 听说原委，杰森摇摇头：“你们真无聊。这有什么好谈的？” “懂了。”卡尔了然地点头，“你也没经验。” “什——？”杰森炸毛，“我有！我有经验！” “稳了。”卡尔笃定地说，“你肯定没经验。” 他扫视三个人，摇头叹气：“除我之外，全员皆处？天呐，我大概是误闯苦修院了。” 贝果夏抗议：“不能怪我好吗？是我生活的大环境如此。” 杰森也抗议：“太过分了！我只是……我躺在坟墓里的时候可没机会，好吗？” “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康纳更是感到莫名不满，“别把我算进去，好吗？” 卡尔抓住他们的话柄问： “意思是说，你们现在一个在国外，一个又活过来。所以你们可以了？” 贝果夏和杰森面面相觑。 “啊，我可以……当然可以。”杰森死死挺住。 “可以什么？”贝果夏警觉。 卡尔竖起一根手指，发出挑战：“明天，我们来打赌，用事实证明你们到底行不行，怎么样？” “别想激我。”杰森马上反对，“我才不会无缘无故打赌。” 卡尔歪歪头，问：“意思是你不行？” “我行！但是——” 最后，他们还是同意打赌。 并且把这部喜剧电影看完了。 电影刚看完，康纳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了。你们的意思是……” “别解释。”贝果夏捂住他的嘴，虚脱地说，“心领神会就好。” 康纳朝他眨眨眼睛。 直到抱着电脑回到房间，贝果夏突然醒悟过来： 他本来的意思，好像只是想向经历过的人取点素材，琢磨怎么写情-**。 事情是怎么变得这么复杂的！？ 第32章 032 卡尔把车停在咖啡馆门口的停车场, 宣布：“我们要在这里举办‘搭讪比赛’。” 杰森看着店里, 哼道：“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是帮你们降低挑战难度。”卡尔狡猾地微笑。 上午九点的咖啡馆, 意味着旁观者很少，坐在里面的也都是无所事事的闲人。 店里, 贝果夏点了抹茶星冰乐, 并强烈鼓动康纳也这么做。 “菜单上只有这一款饮料能喝。”他认真地说。 “看到她了吗？”卡尔用目光示意杰森去看坐在角落的红发姑娘，“约到她, 你就赢了。” 那女孩正用一只手支撑着脸颊, 眼睛看着窗外，另一只手拿着搅拌棒不停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难度很低, 我打赌她在等人，而且那个人爽约了。”卡尔分析道, “愤怒会让她同意和一个陌生帅哥共进午餐。” “太简单了。”杰森不以为然地说。 他端起咖啡杯，走过去, 站在红发女的桌边。 姑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此时, 杰森才感到后知后觉地羞耻：“呃……” 他到底在干什么？ 杰森的喉咙发痒，不由得举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什么？”红发女警觉地问。 “你看，”杰森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我是一个濒临破产的房地产业务员……” “我不是本地人，不需要买房。”红发女拒绝道。 杰森皱皱眉，坚强地留在原地, 解释道：“不, 我不是要推销。我想和你聊聊, 因为……呃，像小时候父亲教训孩子一样，没有原因。” 这个女人的眼神变得吓人起来，仿佛拿起搅拌棒就能戳破他的喉咙。 杰森无端感到后背发凉。 但身后还有三个傻瓜在盯着他，等着看他出糗。 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杰森猛地坐在红发女对面的椅子上，压低身体，小声说：“我和同伴们打了个赌，看能不能约到你。” 红发女眯起眼睛，眼中的的情绪仿佛已经具象化成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杰森咽口唾沫，让步道：“拜托，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不。” 杰森悻悻地回来。 “虽然我没赢，但那是你的错，卡尔。”他抱怨道，“她根本不是最低难度，她是马里奥游戏里的隐藏级别难度。” 卡尔笑得快摔下椅子：“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女孩会对‘房地产业务员’产生兴趣？天才！” “她们不会吗？”杰森露出认知受到冲击的震惊模样。 “轮到我了。”康纳突然说。 两个人惊讶地看着他，而他只是推开杯子，英勇地走过去。 “你好。”康纳干脆地说。 红发女瞪着他：“你也是为那个愚蠢的赌局来的？” “不，我和你说话是因为你很漂亮。”康纳的态度特别特别坦诚，“如果我对你没有好感，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 红发女的态度软化一些：“但我不会和你去吃饭，男孩。” 康纳耸肩：“没关系，我不想要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你从哪里来？” 杰森挺直后背，瞪着康纳的后背。 卡尔也惊讶地看着康纳和红发女从容自若地聊天。 不多时，康纳踩着胜利的步伐轻快地回来了，宣布：“她说她叫‘娜塔莎’。” “难以置信。”杰森一股受骗的语气，“本还一直说你年龄小，让我们让着你！”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康纳反问。 杰森哑口无言。 “他只是无法接受输给你。”卡尔笑道，“下一个，本…本呢？” 这时，他们才发现，贝果夏不见了。 “在那里。”杰森转过头，差点后仰跌在地上。 他抓住两个同伴的手臂才稳住身体。 贝果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另一端的雅座里，和一个陌生的男孩面对面坐着。 他们有说有笑。 三个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集体性地灵光一闪。 “所以……”杰森看着其他人，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也是那么想的吗？”康纳问。 “我们大约是选错比赛对象的性别了。”卡尔确定道。 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贝果夏和那个戴着棒球帽的陌生人热烈地交谈。 “如果本交了男朋友，他肯定要搬走。”杰森不由得自言自语。 康纳和卡尔转过头瞪着他。 杰森不耐烦地说：“干什么？我说实话而已。” 卡尔严肃地说：“杰森，你去把他勾-引回来。” “你们刚才明明看到我去勾-引别人的结果！”杰森反对道，“康纳，你去吧。仔细看，那个男人和你长得还挺像，本一定是在拿他当你的替身。” “你疯了吗？”康纳皱眉，“我看不出我和他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但他放下杯子，过去了。 “叮咚~你觉得飞行机械人员康纳能成功完成这个任务吗？驾驶员杰森先生。” 卡尔看着康纳的背影，一本正经地问。 “我觉得不行，领航员卡尔先生。”杰森也认真地回答。 所以他们端起咖啡，跟了过去。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坐在贝果夏身旁，直到将他挤到最角落里。 康纳首当其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平视着他，困惑地问：“什么？” 康纳发现杰森说得没错，他两之间确实有相似之处： 都是黑发蓝眼。 所以按照杰森的逻辑，这个被贝果夏搭讪的年轻人不仅和康纳很像。 还和杰森很像。 还和迪克很像。 还和超人很像。 他竟以一己之貌碰瓷这么多的超级英雄。 “哦，你们是本的朋友。”年轻人松了口气。 “他叫贝。”卡尔说着，顺手端过年轻人的咖啡杯，在里面挤了满满一包辣椒酱。 由于他的动作过于理直气壮，年轻人呆呆地看着他，忘记去阻止。 “他是小贝，”杰森伸长手臂，夸张地揉着贝果夏的头发，教训道，“你不该读错一个人的名字。” 康纳：你们当真要用这个作为理由吗？ 年轻人尴尬地笑笑：“我看我该走了。” 没等三人松口气，他拿出手机：“要交换号码吗？本……贝？” “好啊。” 贝果夏奋力地从康纳和墙壁的夹缝之间挤出一只手。 “他叫杰瑞。”贝果夏乐滋滋地说。 “愚蠢的名字。”卡尔喃喃地说，“让我想起《猫和老鼠》。” “他是个实习编辑。”贝果夏乐滋滋地说。 “嗯……听上去还不错？”康纳有些犹豫了。 他们都知道写作对于贝果夏有多重要。 “他说，他很欣赏我的才华。”贝果夏乐滋滋地说。 “他就是个骗子！”杰森斩钉截铁地定论。 卡尔没打算让问题轻松地跳过去。 “本，”他问，“最开始是你在跟他搭讪吗？” “呃……”贝果夏一愣，迷茫道，“因为我们有比赛……” “我们的目标是红发女，”卡尔毫不留情地指出，“黑发蓝眼的男性未免有些离题太远。” 贝果夏看似发呆，实则在内心里疯狂艾特系统：“刚刚是我主动过去搭讪的吗？我想不起来了。” 系统：“你一看见他就冲过去了。” 系统：“脱缰的狗一样拉都拉不住。” 系统：“他本来想走，硬是被你缠得动弹不得。” 系统：“要不是康纳他们过来，你现在已经约人家去吃午饭了。” 系统：“看不出来，你平时挺闷-骚的，原来还是个行动派。” 贝果夏：“……” 贝果夏：“艹。” 贝果夏难以置信地对他们说：“我好像真的是弯的。” 三个人立刻向不同的方向转过脸，表情是一致地复杂。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我是弯的！”贝果夏震惊脸。 康纳紧紧地拧着眉。 卡尔抬起一只手，阻止贝果夏继续说下去。 他难以相信地问： “所以你和我们这三个优质青年一起住了这么多天，甚至见过彼此的半-裸状态，都没发现自己是弯的。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只用了五秒钟就让你意识到你弯了？他是一颗会走路的春、药吗？” 贝果夏想想，悲痛地回答：“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受到冒犯。”杰森放下杯子。 贝果夏挠挠脸颊，有些呆滞地说：“也许我只是和他比较聊得来，在书本方面。他懂得很多。” 杰森说：“我也懂文学。” 贝果夏挣扎着说：“他很聪明。” 卡尔不以为然地摇头：“我也很聪明。” 贝果夏吸气：“他……黑发蓝眼身材好？” 康纳重重地咳嗽一声。 一片沉默。 康纳耿直地总结：“所以在你眼中，那小子身上凝聚了我们三个人的优点？” “哈？”贝果夏又被问得愣住，“原来我是这么想的？” “好吧，这下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受到冒犯。”卡尔摇头。 尴尬中，康纳及时帮贝果夏解了围：“快看，红发女在等的人来了。” 他们转过身，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走进来。 “难怪她看不上咱们。”杰森摇摇头。 “别把我带进去。”康纳不满地说，“至少我问出了名字。” “娜塔莎，”金发男坐在杰森曾坐过的位置上，“抱歉，我迟到了，这边的交通要好得多。市中心很堵，我帮助一些人脱困耽误了世间。” “我猜到你在帮助别人。” “那几个年轻人为什么一直在看着我们？” “可能他们认为你是我的男朋友，队长。”娜塔莎微笑着说。 金发男是米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红发女是神盾局特工，“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看，金发男在向我们招手。” 于是，贝果夏也对着他挥挥手。 “别太热情了，本，我们和他们素未谋面。”杰森警告道。 “没办法，谁让本是航空乘务员呢。”卡尔耸肩。 当金发男和红发女聊天时，三个人百无聊赖，开始给他们配画外音。 当金发男从店员手里接过咖啡时，微笑着和她说了句话。 贝果夏马上配音：“我接过咖啡，不是为了喝，只是要不经意地向你展示我腕上八十八万的金表。” 店员走开了，红发女对金发男说着什么。 卡尔配音：“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金发男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接着说着什么。 贝果夏配音：“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你叫什么来着？哦，无所谓。其实我一直爱着的人是你的表妹。虽然，我也想不起你表妹是谁，但这并不妨碍我和她的感情发展。” 红发女正巧叹了口气，又说了一些话。 康纳学着他们，尝试配音：“我叫娜塔莎，把你的武器亮出来吧，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杰森看着他们，露出“我在关爱智障儿童”的神清。 金发男站起来，走到吧台边，对店员说了一些话。 卡尔悲壮配音：“把你们后厨的刀全部拿过来，今天我和那个红毛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店员听完金发男的话后，打开店里的电视。 没等贝果夏想出配音词，一条即时报道从电视里传出来： “今日上午十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先生宣布竞选哥谭市市长……” “企鹅人要竞选市长？”顿时，杰森吃惊地盯着屏幕。 电视上，穿着西装的企鹅人站在演讲台上，踌躇满志地微笑着。 镜头扫过企鹅人身后的顾问团。 人群中，一张熟悉的面孔让卡尔猛地瞪大眼睛，脸上失去血色： 这个人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第33章 033 他们从咖啡馆出来时, 那对男女仍坐在窗边, 似乎还有许多人要等。 进车时, 杰森对其他人说：“我今晚得回去一趟。” 从他的面部表情能看出来，他很不情愿回到蝙蝠侠那里。 “我必须搞清楚企鹅人的事。”他解释道, “他是黑帮大佬, 罪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抢走哥谭市市长的位置。” 卡尔拍拍他的肩膀, 启动车子。 贝果夏突然意识到： 他难道不能让杰森这次的回家之旅变得温馨友爱且愉快吗？ 他可以啊。 见过迪克后, 他已经知道蝙蝠侠和四个罗宾的称号，包括管家的称呼。 尽管不知道他们全部人的真实身份, 但猫头鹰法庭的事已经证明，文章转化为现实没有那么多限制条件。 此时临近中午, 他们饥肠辘辘，等不及回家, 决定在外面吃饭。 周围的餐馆几乎爆满，他们好不容易在一家家庭餐馆的门口找到停车位。 运气很好, 一张桌子上的客人正在结账。 店员收拾好桌子，他们便坐下来。 “我想点一份烤牛排。” “番茄沙司通心粉，谢谢。” “芝士焗饭……卡尔，你吃什么？” 卡尔回过神，笑了笑：“肉丸意面。” 说完，他再度陷入沉思中。 整顿饭, 卡尔都没怎么吃, 只是大半瓶气泡酒都进了他的胃里。 当他们正在结账, 卡尔站起来说：“你们先去车上等我，我想去旁边的银行走一趟。” 他离开了。 康纳问：“他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回去问问。”杰森伸出两只手，同时按着贝果夏和康纳的肩膀。 卡尔来到银行柜台前。 “镇定，”他想，“做过很多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因为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最拿手的技巧给忘了。” 他倚着柜台，对女办事员眨眨眼睛：“下午好。” “哦，你好，有什么事吗？”年轻女孩红着脸问。 “这个嘛，亲爱的，”卡尔露出笑容，把手放进口袋里，“我想鉴别一张支票，从一个自称来自卢瑟集团的人手里得到的。” 他们坐在车里，看卡尔从银行里出来。 他将双手都放在口袋里，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 回去的路上，卡尔没再表现出不对劲。 他恢复往常的模样，好像中午的发呆只是他们的幻觉。 甚至下午到家后，看见断手做了午饭，结果没等到他们回来，卡尔还安慰它许久。 临近黄昏，杰森放心地离开。 杰森站在韦恩大宅的门前，深深地呼吸。 这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大门。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仿佛看见那个刚成为罗宾的自己站在面前。 阿尔弗雷德为杰森打开门，他看见熟悉的—— 什么鬼！ 一条洒满玫瑰花瓣的金色地毯从脚下延伸，空中飞舞着不知怎么让它们飞起来的粉色花瓣。 地毯两边整整齐齐几百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面带微笑，齐齐鞠躬，清脆地大喊： “欢迎回来，杰森少爷！” 杰森突然怀疑自己进门的方式是不是不对，要不要退回去重进。 “杰森少爷，欢迎回家。” 阿尔弗雷德站在旁边，微笑着说。 杰森大脑空白，鼻子一酸，意识到的时候双脚已经进门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怀疑地问，“阿福，这到底是……” “杰，你回来了。” 迪克笑靥如花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不知为何穿着一身蕾丝礼装，长长的下摆像裙子一样。 杰森步步后退，眼见迪克就要猛虎扑食地扑向他，大喊一声：“地毯旁边的人都是谁？” “哦，”迪克歪歪脑袋，解释，“你别怕，她们都是我的前女友，被我请来帮忙的。” 杰森僵硬地转过头，果然在众多女仆中发现几张熟悉的脸。 甚至有芭芭拉。 同样穿着女仆装的芭芭拉。 杰森惊恐地看着迪克，忍无可忍地喊：“你脑子坏了吗！？” 真的不怕事后被芭芭拉谋杀吗？ 戈登可能都不会去处理这桩命案的。 “杰森哥哥！” 一个小男孩出现在楼梯口，正是现任罗宾——达米安。 他穿着背心和背带短裤，开心地咧着嘴，惊喜地喊：“你回来了！” 然后，他如一发小炮-弹，直接站在楼梯护栏上跳水般翻腾着跳下来。 空中动作满分。 杰森下意识地扑过去接住他。 罗宾落进他怀里，四肢八爪鱼般锁紧他的上身，热泪盈眶地抬头：“哥哥，我好想你啊！” “——你tm是谁啊！”杰森就很想大叫。 你真的是老蝙蝠的亲儿子吗？ “罗宾。”迪克剥着达米安的双腿和双臂，生气地说，“你不能一直占着杰森，我都还没给他一个拥抱呢。” “嘿嘿，你吃醋了吗？”达米安冲他吐舌头，“可哥哥是我的，才不分给你。” 杰森一把推开达米安，将他放在地毯上，拔腿就跑。 “布鲁斯！”他大喊，“你在哪？今天是愚人节吗？” “杰森？”红罗宾喊住他，“你去哪？” “哦，是你，”杰森稳定情绪。 他心中对红罗宾还有一些芥蒂，停下乱跑的脚步，镇定地说：“布鲁斯呢？” “他晚上会回来的。”红罗宾说。 他从背后掏出九百九十九支百合花，送到杰森面前，殷切地说：“在那之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吗？” 系统：“我觉得，你这不像是亲人之间会做的事情吧。” 贝果夏掩面：“我也觉得，但我只会写兄控弟控妹控之类的人设，写不好普通的兄弟姐妹关系和家庭氛围。” 正在公司开会的布鲁斯，突然就产生一种急切的想法： 换上蝙蝠装，然后回家。 他晃晃脑子，把这奇怪的想法丢掉。 回家也罢了，为什么先换装再回家？程序反了吧。——理智这么告诉他。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打扮成蝙蝠侠的样子然后回家！——感情这么吵闹着。 晚上，布鲁斯还是回家吃饭，并在蝙蝠洞里换上蝙蝠装。 用餐场面十分感人，阿尔弗雷德丢掉了长桌，换成一张圆桌。 蝙蝠侠，迪克，杰森，红罗宾和罗宾。 五个人围着圆桌紧紧地挤在一起。 “阿福……”蝙蝠侠低沉地说。 “老爷，这样会拉近大家的关系，让感情更加亲密。”阿尔弗雷德坚定地解释。 理智告诉蝙蝠侠，这是无稽之谈。 感情让他环视四周： 迪克，红罗宾和罗宾都很陶醉地贴在杰森身上，仿佛三个不同型号的人形挂件。 蝙蝠侠看着红罗宾，情不自禁地想： “原来你翘了公司里的会议，就是为了回来做这件事？” 阿尔弗雷德上完菜后，深深鞠躬，说：“接下来，由我为老爷和少爷们奏乐助兴。” 然后，他从女仆手里接过一把小提琴，奏起《my heart will go on》。 不知道蝙蝠侠心里是什么想法。 但杰森觉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冰山，尖叫，沉下去的泰坦尼克号，和奔波逃命的人们。 奏乐期间，阿尔弗雷德也没忘记对杰森嘘寒问暖： “这卡里有一点零花钱，不多，也就一百亿。杰森少爷千万不要省着，不够再回来拿。” 杰森：“……” 这不是哥谭市的公交卡吗？ 你冲了一百亿的公交卡吗？ 从“卢瑟一千万支票分手费”上也能看出，文章内容在现实里实现时，往往在道具的挑选上非常“不拘一格”。 罗宾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牛肉，递到杰森嘴边：“哥哥，我喂你吃吧。” 蝙蝠侠震惊地看着亲儿子。 杰森享受的是他这个当亲爹的都没有的待遇。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杰森，来，喝饮料。”迪克将杯子递到杰森嘴边。 “杰森，你最近在干什么？我能帮上忙吗？”红罗宾殷切地问。 “够了。” 蝙蝠侠试图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震慑所有人。 三个罗宾齐齐看向他，控诉道：“你怎么能这么凶？” 蝙蝠侠再度因反抗而头疼，只能心平气和地问：“杰森，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杰森很激动，“你以为我想让这一切发生吗？！” 伴随着他的喊声，三个罗宾再度齐声控诉。 杰森也只得推开三个人，平静地说：“企鹅人正在竞选市长，你打算怎么办？” 蝙蝠侠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相信哥谭人民自有判断。” 杰森抿紧嘴，眼看争吵在即。 但宅子里这个样子，他突然不知道从何吵起。 蝙蝠侠和杰森谈完话后，早早以“头疼”为借口躲了出去。 剩下的人坚持要留杰森在大宅里过夜。 阿尔弗雷德带着杰森去看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打开卧室门，杰森第一眼看见一张十平方米的豪华大床。 “我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吗？”罗宾贴在他的后背上，童心未泯地说，“我可以给哥哥讲睡前童话。” “我也要一起睡，”迪克理直气壮，“我会唱摇篮曲。” “我……”红罗宾不太自信地说，“会胸口碎大石？” 即使失去理智，红罗宾仍会觉得这项才艺很扯。 “你不能睡在这里，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出声提醒，“你还要送那些女孩们回家，她们独自走夜路不安全。” 怎么可能会是独自走夜路！杰森在心中吼，以她们的数量，完全可以结伴，不，组团，不，成军地回家。 ……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 杰森逃了。 连夜从窗口逃的。 第34章 034 深夜, 贝果夏被推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看见断手正搭着他的肩膀。 “怎么？你今早不去叫卡尔了？”他顶着鸟窝头坐起来, 才发现窗外天还没亮。 断手推着他，催他下床。 贝果夏一路被推到楼梯口, 看见楼下客厅的墙壁上出现一个正方形的洞。 一双脚正好消失在洞口, 但贝果夏还是从拖鞋的颜色看出，那是康纳。 贝果夏瞬间醒了, 赶紧跑下楼, 来到洞口边。 里面是一条很深的通道，还会蠕动, 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他把断手从肩上拔下来，放到一边, 悄声告诉它：“你在这里等着。” 然后，他握紧被老吸血鬼咬过的金属球棒, 也跟着爬进去。 他从通道的另一端掉出来，发现已经身处在另一个客厅里。 之所以这么判断, 是因为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布局，但那副用来遮挡血迹的挂画变了。 这个时候，他们的挂画里还是《守望者》的黑白合照。 但在这个客厅里，挂画变成他们四个人的合影。 “有趣。”贝果夏站在合照前，想，“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照过相。” 他决定回去后就号召大家一起照一张。 “欢迎, 亲爱的。” 贝果夏闻声转头, 看向厨台。 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 戴着红披风的男人背对着他。 当他转过身，贝果夏很吃惊：是超人。 但是这个超人的眼睛是一双又大又圆的黑色纽扣。 “呃，康纳。”贝果夏看向坐在餐桌边的康纳，问，“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回家啦。”厨台旁的超人感到好笑似地，微笑着说。 贝果夏坐在康纳身边，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康纳对他摇摇头，同样纳闷地说：“我也不知道。最初我听到声音，爬进通道，然后——” “看到墙上的照片？” “对，效果很棒。”康纳说，“我们回去也该照一张那样的合影，比守望者的合照要好看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贝果夏告诉他。 这时，同样双眼是黑色纽扣的杰瑞走进来。 “是吃饭时间吗？”他微笑着问。 “我正准备做。”超人把围裙系在腰上，亲切地回答。 于是，杰瑞把棒球帽摘下来，挂在衣架上，坐在他们对面。 贝果夏很纳闷：“为什么你……？” “你不是一直很想再见到我吗？”杰瑞微笑着说，“所以我来你家做客了。” 贝果夏尴尬地说：“我本来想问为什么你长得这么像超人，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关系。” 杰森曾说过杰瑞很像康纳。 那时，咖啡馆里的杰瑞和超人从年龄、装扮、体格和身高上，都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但当他摘下帽子，完全露出头发和五官，而超人和康纳都在，他反而不那么像康纳，又比较像超人了。 “你们想吃什么？男孩们。”超人问，黑纽扣眼睛一闪一闪，“烤鸡？牛排？来点炸马铃薯？” “我以为今天是我父母做饭。” 突然又有人落在厨房，如此说道。 康纳和贝果夏一起转过头，看见卡尔。 超人愣了一下，然后滴水不漏地接上：“他们在外面拿酒，你可以去叫他们过来。” 卡尔笑了笑，对康纳说：“你见到超人的目的，是想吃他做的饭吗？” 康纳摇摇头，严肃地说：“我想让他指导我，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 “那么，去吧，”卡尔看着窗外说，“花园是个训练的好地方。” 超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你们确定不吃饭吗？” “不，”有一瞬间，卡尔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点坏笑，“康纳更喜欢打架。” 康纳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将纽扣眼睛超人拖出房子。 “至于你，”卡尔看向杰瑞，目光有些复杂，“可以去外面，帮忙把我父母叫进来吗？” 杰瑞转过头，看着贝果夏。 贝果夏实在觉得这景象很诡异，连忙说：“拜托了。” 他认为，卡尔这么说一定有原因在。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的人不能拒绝他们的请求。 “好的。”杰瑞有些忧伤地说。 看见他的表情，贝果夏产生不忍，有股叫他留下来的冲动。 但卡尔毫不留情地掐了贝果夏一把，让他回神了。 卡尔的神情充满恨铁不成钢：“你才和那只小耗子见第一面，已经默认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吗？” “什么意思？”贝果夏很懵。 “这里，”卡尔挥挥手，展示这个客厅，激动地说，“我第一次来这里，见到我的父母——眼睛上有纽扣的。他们给我做饭，嘘寒问暖，只口不提过去的事。 “我后来又来了两次，确定这里是个幻境，有东西故意让你看到对你最重要的人，重新体会他们给你的温暖，但目的很显然，是要骗走你的灵魂。” 贝果夏紧张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破产，我父母早离婚了，”卡尔嗤笑，继而冷酷地说，“想让他们重新坐在一起给我做饭，除非我爸有钱买回一个辉煌的宫殿，而不是在这种破烂客厅。” “可你还是来了两次？”贝果夏点明地问，“在明知是幻觉的情况下？” 他相信以卡尔的智商，第一次来应该就能判断出真相。 卡尔接不上话，懊恼地咬着嘴唇。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转移话题：“你先解释，为什么他们认为那个你刚见一面的家伙，能够骗走你的灵魂？” 贝果夏摊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是他。” 卡尔看起来不能接受这个解释。 “你不能这么相信他，”他严肃地说，“哪怕你一见钟情。可自打有这个词以来，它都仅仅是用来让人吸取教训的。” 贝果夏很为难：“我只能说我真的……” “你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在给谁发信息？” “是杰瑞，但是——” 外面传来重重的击打声。 不多时，康纳撞开门，跑进来，打破沉默。 超级男孩抬着双手，看上去惊魂未定： “超人被我打碎了，他变成一只大蜘蛛——超人是一只大蜘蛛！？” 他们还没回答，便发现这个空间开始褪色。 “快回去。”贝果夏喊道。 他们三个连滚带爬地从通道里回到客厅。 卡尔爬在最后，差点被正在崩塌的通道吞没。 幸好断手及时上前帮助，将他拖出来。 只听见背后轰隆一声巨响，墙壁随之恢复原状。 贝果夏和康纳坐在地毯上，仍处于心悸之中。 他们还在消化刚才的事。 而卡尔向后一倒，躺在地毯上，张开双臂，看着天花板，语气复杂：“我终于再也不能过去了。” 他知道对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控制不住。 “你真容易吸引奇奇怪怪的事情。”康纳抱着手臂，对卡尔说。 “因为我的人生中道路上的分支很多，通往各种不同的方向。”卡尔回答，“我一直觉得，《what u wanna b》这首歌听上去就是为我的人生做总结。 “我可以成为教师，可以成为医生，可以成为律师，可以成为罪犯教父的养子，可以成为吸血鬼，或者可以沉迷虚假的幻境，被拿走灵魂……” 卡尔突然坐起来，张开双臂，将康纳和贝果夏同时揽住，让他们的脑袋紧紧贴着他的额头。 “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我做不到，”他悄声说，“那就是组建家庭。 “就在去年，我差点结婚……” 两个人听到这句话，都很吃惊。 “我认识她时，她是护士，我是医生，”卡尔低低地说，“她告诉我，她被前男友欺骗，未婚先孕，只好打掉孩子，她的父母都是天主教徒，不能忍受这两种行为，便将她驱逐出门。我很能理解她的感受，我想帮助她，所以我向她求婚。” “后来呢？”康纳忍不住问。 “她的父母很高兴，”卡尔平静地低语，“他们本以为这个女儿再也嫁不出去，只会让家族蒙羞，但我声称自己是个律师，有配得上他们家族的身份和地位，他们高兴极了，很容易就接受我的提亲。 “我辞掉医生的工作，花了四周时间通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资格证，被推荐到一家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一切都变得名副其实。 “婚礼在即，所有事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但我之前犯过错，很大的错误。有人一直在追击我，于是我打电话告诉那个人，‘我要结婚了，能不能让过去的事清零？’。他说‘不行，有些事做了是抹不掉的’。 “婚礼当天，他们追过来，我想让那个女孩和我一起离开。” 卡尔摇摇头，眼眶湿润：“但她选择了另一边，我只好一个人走。” “卡尔。” 没想到同伴还有这样的过去，贝果夏和康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从来没经历过类似的事，也没见过，更不懂该怎么安慰哭泣的同伴。 “我真的很爱你们，”卡尔抽泣着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像和你们住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一样轻松快乐。” 卡尔紧紧地搂着他们两个人。 于是，他们也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同身受地难过。 良久，卡尔松开他们，擦擦眼泪，故作轻快地说：“好啦，还真是一片混乱。你们想喝什么吗？” 贝果夏很高兴他能恢复原样，马上回答：“热巧克力。” “我也是。”康纳应声道。 卡尔在厨房，背对着他们，将安-眠-药的粉末倒进两个杯子里。 断手跑过来，停在水池旁，敲着厨台的台面，仿佛很不赞同。 卡尔对它轻轻“嘘”了一声。 他们端起杯子，一起坐在沙发上，将热巧克力喝完了。 贝果夏感到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重，只有神志飘飘忽忽，飞得很远。 他倒在康纳身侧，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康纳的眼皮也沉沉地搭下来，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卡尔放下杯子，走到两个熟睡的同伴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们。 “我很抱歉，”他低声说，“我应该把事情说完。 “那件事后，我成功逃到英国。 “我在那里遇见莫里亚蒂，欧洲的犯罪教父。 “他告诉我，他已经观察我很长时间，他欣赏我身上的才华，问我愿不愿意为他做事。 “我很害怕，我不是坏人，也不是真的想犯罪，在我心里，我终归和莫里亚蒂不是一路人。 “但他的手下拿着枪，所以我假装配合。 “难以置信，我居然成功骗到他。” 卡尔轻轻地笑了一声。 成功欺骗莫里亚蒂这件事，时至今日依旧让他感到自豪。 但很快，悲伤又笼罩在他的脸上： “为了躲避他们，我来到哥谭。现在，莫里亚蒂出现在这里。我又得离开了。 “你们现在安慰我，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全部的我。 “当你们了解的时候，你们也会像她一样抛弃我，我知道。” 他支撑着膝盖站起来，留恋地看他们最后一眼，告别道：“再见。” 断手用力扯着他的裤脚。 但卡尔已经下定决心，用力地拖着步子，走到门口。 打开门，外面是漆黑得看不见光的世界。 夜间的寒风迎面吹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有一刹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软弱，很快，又重新变得决然。 趁夜归来的杰森蹲在窗沿上，诧异地看着他： “嗯？卡尔，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卡尔转头，无言地看着杰森：“……” “莫里亚蒂是谁？”康纳睁开眼睛问。 卡尔：“……” 断手：啧。 第35章 035 达米安醒过来后, 马上想起昨晚的事。 对着镜子, 他看见自己还穿着梦里丑陋的背心和背带裤。 他判断那不是一场梦。 顿时, 他怒火中烧。 他换掉衣服，在餐桌旁严肃地宣布：“我要让杰森那家伙付出代价。” “不能把昨晚当成一场噩梦忘掉吗？”迪克哀叹。 他的手机已经被塞爆了, 无数条电话和信息。 没有直接冲进韦恩大宅是前女友们留给他的最后的尊严——或者说是给布鲁斯的。 于是他心惊肉跳地关掉手机, 决定吃完饭就逃回布鲁德海文。 “不！”达米安挥着手抗议，“我们怎么能让它这么轻松揭过去？这是耻辱, 这是, 这是……” “一场闹剧。”提姆打断他，依然盯着手机, “和杰森没关系，就像小丑和卢瑟经历的事情。” “我们可不是小丑和卢瑟, ”达米安皱着鼻子，“我们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 穿着夸张的衣服挤在一起吃饭，含情脉脉地……” “这倒提醒我了, ”阿尔弗雷德将早餐端给他，同时轻快地说，“小提琴曲和圆桌也许确实让你们受益良多？” 他们因为他的话全面地回忆起昨晚的事，不约而同地将额头撞向桌面，发出各种哀叹。 贝果夏醒了，窗外已是阳光普照。 他感到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好过, 坐起来, 伸个懒腰。 突然, 他想到昨晚的事，连忙从下床光着脚向楼梯口跑去：“康纳！卡尔他……” 他停在楼梯口，看见卡尔正坐在楼下的餐桌边，吃着一块很厚实的鸡肉三明治。 “快下来吃饭。”杰森翻着报纸，头也不抬地说。 “你为什么不穿拖鞋？”康纳问他。 贝果夏边下楼，边说：“我以为今天的早餐是培根煎蛋。” 康纳告诉他：“这是午餐。” 贝果夏坐下后，卡尔在另外两个人严肃的死盯中，尴尬地推给他一个包装很好的盒子。 “送给你的礼物，表达我的歉意。”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一早去市里买的。” 贝果夏拆开包装，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台数码相机。 卡尔挠挠脸颊：“康纳说你想拍合照。” 贝果夏特别高兴，三明治也不吃了，拿着照相机找着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三个人围过来观赏照片，第一感觉就是如遭雷劈。 “这张是谁？”杰森问。 “康纳吧，”卡尔不确定地说，“穿着黑t呢。” “你们也穿着我的黑t。”康纳拒绝承认这是自己。 好似高斯模糊，恨不得让人把手伸进去，给这画面抹抹干净。 第二张照片，卡尔的脑袋被三明治整个挡住，好像三明治就是他的头。 杰森歪着身子，表情十分鬼畜，介于翻白眼和歪嘴抽搐之间。 “看，这是你们两。”康纳友好地提醒。 毕竟他只是被拍糊了。 第三张照片，三个人倒是看镜头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画面拍得极其惨白。 配上他们显得尤为诡异的笑容。 怎么看都像三个死鬼端坐灵堂。 第四张拍得很热闹。 明明三个人，他们硬是从一团白茫茫的模糊中数出了六个头和十五条腿。 还有一条瘦长黑影出现在他们身后。 细看仿佛在狞笑。 三人顿时沉默。 “下次别送照相机，”杰森伸手删掉照片，镇定地说，“给盒泡泡糖打发他算了。” 贝果夏老老实实地吃着他的三明治，问杰森：“你在研究什么？” 杰森认真地回答：“哥谭市的市长位置空出来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企鹅人夺走它。 “卡尔说，企鹅人找来了一个名叫‘莫里亚蒂’的犯罪天才做帮手。 “蝙蝠侠又不知道在干什么。 “所以，我们要参加竞选。” 贝果夏被噎住了，拿着康纳递过来的橙汁一饮而尽，脑海里顿时闪过《纸牌屋》和《权力的游戏》。 ——总觉得有一部画风不对。 “我们？”他喘着气说，为自己居然有机会接触米粒尖的政坛而惊愕不已。 “对，我，卡尔，康纳还有你。”杰森说，“我们要想办法帮助靠谱的人取得市长的位置。” 贝果夏问：“企鹅人的对手是谁？” “哈维·邓特。”杰森皱眉，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我正调查他的来历，如果他不够靠谱，我们可以自己上。” 窗外很合适宜地响起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继而倾盆大雨。 窗口印出一道黑影，在狂风暴雨中捶打着窗户，发出不明所以地嚎叫。 结合刚才贝果夏拍出的照片，杰森立刻拔出枪，康纳也握紧双拳，严阵以待。 达米安成功闯进别墅。 准确地说，达米安凶残地砍翻豌豆射手，窝瓜，高坚果，以及无数丧尸的脑袋。 更是将用一把长刀将贞子钉回她的电视机里。 他来寻仇的决心是如此地强烈，以至于当他顶着倾盆大雨出现在窗外，怒骂着多次挥拳砸碎玻璃，趴在窗沿上，只露出脑袋向屋里看。 这一幕像极了“进击的巨人”。 不多时，达米安已经湿漉漉地坐在沙发上，用一条毛巾擦着头发。 “今天预报明明说没有雨。”他控诉。 “这里是局部地区。”康纳向他解释。 杰森没说话，满心期待着达米安吃下这个洗脑包。 贝果夏首先向达米安伸出橄榄枝：“你好，我叫贝果夏，是个作家。你呢？” 达米安尖锐地说：“我从蝙蝠侠那里听说过你，一个喜欢敲键盘的，弱不禁风的基佬。” “达米安！”杰森喝道。 “怎么？我有哪一点说错了吗？”达米安生气地反问，“还是你讨厌基佬这个称呼？” “我敢肯定这不是蝙蝠侠的原话。”杰森瞪着他。 “我对‘基佬’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毕竟我刚发现这个事实没多久，没想到蝙蝠侠居然比我先看出我的性向，”贝果夏耸肩感叹，“天呐，他一定在这方面超级有经验。” 达米安涨红脸，反驳道：“蝙蝠侠才没有经验！” 贝果夏继续说：“主要是敲键盘是个笼统的概念，程序员也喜欢敲键盘，但我是个作家，不说清楚很容易混淆。” “是吗？”达米安轻蔑地说，“我八岁时就已经看过世界上所有知名的书籍，怎么没读过你的大作？” 听着达米安的语气，康纳紧紧地握住拳头。 眼看下一秒，两个人就要怼起来。 贝果夏惊呼：“八岁？真的？” “当然，”达米安被他的语气刺激到，抱起双臂，傲慢地展示他的成就，“我八岁会开车，九岁拥有经济学博士水平，十一岁之前掌握七国语言，发表五篇博士论文，我办过画展，国际象棋水准达到世界顶级。” 贝果夏连连点头，无比怀念地回忆起他写的第一本书： 《豪门无情之王子的冷酷复仇》。 里面的主角是十岁的杀手。 老惨的一孩子，头发天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从小被恶毒的姐姐陷害，被父亲赶出家门。 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后，更是以三岁的年龄加入杀手组织，七岁那年建立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煞会”。 “你看我的眼神真恶心。”达米安瞪着他。 贝果夏控制不住笑意：“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一个比你多两个博士学位的孩子。” “不可能，没有人在这个年龄比我更强。”达米安质问道，“他是谁？” “夜冥·血枭·凡多姆海威恩。”贝果夏诚恳地回答。 达米安板起脸，下定决心要超过这个人：“他干过什么？” “这说来可话长了。”贝果夏说。 不是故弄玄虚，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当时具体的故事情节。 “哼，等我有时间，再慢慢听吧。”达米安没好气地说。 贝果夏决定结合夜冥的故事，自己的回忆和窗外的天气，给达米安取个外号。 傲天，霸天，日天。 有了。 就叫他“达雨寻”好了。 他们一致同意达米安是个很难取悦的小鬼。 卡尔问：“挺冷的吧，你要来一杯热巧克力吗？” 达米安：“你当我是谁？小孩子吗？” 康纳问：“你吃过饭了吗？” 达米安：“别以为我进门是为了和你们分享这堆垃圾。” 杰森不客气地问：“你什么时候走呢？” 达米安：“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你没关系。” 贝果夏：“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工地？” 达米安：“我为什么要去工地？” 当然是因为你太会抬杠啊，雨寻。贝果夏想。 但是“夜冥”的滤镜实在太深了。 导致贝果夏总觉得，下一秒会有个绰号叫“鬼王”的武林至尊闯进来提亲。 “当他还是颗受-精-卵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想象中的鬼王霸气地说，“我愿意等他长大。” “噗——”贝果夏抖着肩膀低下头。 造孽啊。 沙发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什么声音？”达米安灵敏地抽出仅剩的那把刀。 贝果夏双手捂嘴，憋笑憋到抽风，根本顾不上搭腔。 康纳不耐烦地代替回答：“是我们养的宠物。” “哦，”达米安的脸部表情居然缓和一些，“我也养了小动物。你们养了什么？” 断手遛达着出现了，达米安蹿起来，跳到沙发上，将长刀横在面前。 “这是我们的宠物？”康纳有些得意地问，“这回你没有吧？” “我才不会养这种不正常的东西，变态！” 断手在地毯上缩起手指。 “嘿，”杰森对他说，“你伤害了它的感情。” “胡说，它连大脑都没有，哪里会产生感情？”达米安反驳。 “没有大脑，它也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懂，你怎么能说它没有感情？”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达米安。 他跳下沙发，蹲下来，狐疑地打量着地毯上的手。 五分钟后，他和断手玩在一起，甚至容忍它展示各种指甲油和手套。 但他依然拒绝对其他人摆出好脸色。 后来，迪克关切地发短信问提姆： 上次达米安去找杰森，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提姆回复：没有，他们只用了一只手就讨好了那个恶魔崽子。 而达米安则向蝙蝠侠发问：“你在那里有没有看见一只断手？” 蝙蝠侠回忆起那糟心的一幕：“看见了。” “我也想养一只。” “……不行。” “我认为世界上肯定还有另一只，和它成对。” “不行。” “他们说，如果我愿意，可以邀请它到家里玩。” “阿福不会同意的。” “他同意了。” “……” 万万没想到，断手是他们中第一个被邀请到蝙蝠洞做客的。 第36章 036 猫头鹰法庭集体掉马被消灭后, 哥谭面临着势力的重新规划。 蝙蝠侠以哥谭常驻守护者的身份, 和神盾局的复仇者联盟见面。 米国队长史蒂夫先说明自己的来历：“我们认为, 九头蛇和其他邪恶的势力已经渗入哥谭。” “市长选举在即，”蝙蝠侠说明他的行动, “哈维是我的老朋友, 他同意参选，我和韦恩家族将会为他护航, 确保他能战胜企鹅人和他的团队。” “我想, 我们可以合作。” 制造阿卡姆病院的混乱，并将谜语人成功救出的正是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科波特家族是哥谭市四大家族之一，纵使人人都知道企鹅人有些黑道背景, 但他的赢面依然很大。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得力的朋友特地赶来帮他。 所以，在重新见到谜语人时, 企鹅人非常得意。 “我的老朋友，”他拄着雨伞, 假惺惺地微笑，“现在有后悔离开我吗？” 企鹅人的父亲死于被雨淋过的伤寒，所以他的母亲让他无论是阴天或晴天，都要拿着一把伞。 这伞就和“企鹅”一样，渐渐成为他的标志。 “奥斯瓦尔德，我很高兴你又想重新当市长了。”谜语人兴奋地说, “我依然会帮你的。” “我不要你了。”企鹅人得意地说, “待会你就可以见见我的新朋友, 莫里亚蒂教授。他比你更聪明，更有帮助。” 谜语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和达米安的见面，勾起贝果夏对旧文的回忆。 翻看着毫无反响的娱乐圈文，他愈发怀念过去的沙雕读者们。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沙雕读者，那么，为什么他不能创造一批沙雕读者呢？ 将自己最原始的文法毫无修饰地拿出来，说不定能感染一帮人成为他的新读者。 “我决定返璞归真地写一篇新文。”他在心里对系统说。 系统：“什么叫返璞归真？” 贝果夏：“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子，用最原始的文字触动读者的心灵。” 系统：“……倒不是我非要杠。我实在不知道该嘲‘你居然还有最原始的文字’？还是该嘲‘居然还存在能被你打动的读者’？” 贝果夏用“莫里亚蒂”这个笔名，开始发挥他最原始的文字。 写着写着他突然意识到，好像应该加个设定进去，才比较带感。 毕竟他差一点想写情-色文学，好不容易取来的经不能浪费了。 于是他又在“原始文字”上稍微改了一点。 冰山俱乐部的秘密会见室内，正在举行一次三方会谈。 莫里亚蒂，企鹅人和谜语人呈三角形坐着。 莫里亚蒂礼貌地听企鹅人交换他们的名字。 谜语人先咄咄逼人地说：“我从来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莫里亚蒂端起杯子，从容自然地回答：“这很正常，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其实是路西法和加百列的儿子。” 远在洛杉矶的地狱之王路西法，和远在剑桥俱乐部的天使长加百列，突然双双打了个寒噤。 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这肯定是康斯坦丁又借着他们的名义在外面干了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企鹅人和谜语人都懵了。 谜语人提高声音：“你是跟我开玩笑吗？” 企鹅人则有些激动，喊着谜语人的名字：“尼格玛，你不觉得这太棒了吗？新的合作者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谜语人气不打一处地瞪他一眼：“我希望你说这话只是为了气我！” 而且，一想到自己居然要被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取代，他要气死了。 莫里亚蒂皱皱眉，继续说：“因为恶魔不允许和天使通婚，他们的强行结合，导致我生来就背负着诅咒。” 企鹅人握紧双手，激动地说：“诅咒？” “我的眼睛有九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和透明色。瞳色会根据我的心情产生变化——这就是上帝给我的烙印，向世人证明我是被诅咒的，我不是凡人。”莫里亚蒂一本正经地说。 通常，谜语人才是那个给别人问号的人。 现在，他感觉那些曾经送出去的问号，拖家带口地领着更多小问号回来了。 “我看到现在为止，你的眼睛都没变过色，”谜语人质疑道。 “那是因为我是个黑帮大佬，非常有城府。我努力克制心情的波动，不让所有人能透过瞳孔看清我的内心。”莫里亚蒂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们，这可难了。” 居然有理有据。 谜语人一时哑口无言，从心中产生一股郁闷： 阿卡姆精神病院根本没有好好营业过。 它们居然让莫里亚蒂到处跑，而让他这样的人才被关在里面。 “哦，我可以想象。”企鹅人同情地说，“其实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只要你能帮我好好做事就行。” “真是太谢谢你了，”莫里亚蒂伤感地说，“但我的状况不止如此。因为被诅咒，我患有很多种心因性疾病，几乎对所有食物过敏，还有强迫性皮肤剥离症，人群恐惧症，悲剧幻想症和窦性心律不齐。” “……”两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莫里亚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顿时，企鹅人——这个习惯了被各种人暗-杀的家族大佬——猛地往后一躲。 “不要害怕，”莫里亚蒂惨笑着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上的皮肤，解释道，“我时不时就会因为抑郁症而昏迷，只好随身携带小刀，在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用力划自己的手腕，用伤痕和鲜血感受活着的滋味。” 在企鹅人说出更多话之前，谜语人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一边。 “奥斯瓦尔德！”谜语人从眼镜后面鼓着眼睛，“这太荒谬了！你怎么会以为他会给我们带来帮助？” “我，是给我。”企鹅人纠正他，“我看过他在欧洲创造的犯罪事业，非常惊人，非常迷人，天才总是孤独的，所以有点怪癖没什么大不了。” “你管这叫‘有点’？”谜语人怒道，“那我算什么？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正常的能去当教授了！” 系统：“这就是你最原始的文字？” 贝果夏露出自豪的笑容，想：“没错，我已经领悟到了，系统！我领悟到人设的真谛：美强惨男主才是最受欢迎的！看他，多美，多强，多惨！” 系统：“我……” 如果不是论坛的私密度被管理员李千欢调高了，它真的打算在网上帮贝果夏买一些水军，在留言区里努力帮他刷一刷。 再让贝果夏继续领悟下去，他们之间必有一个得先走。 ——感觉这句话似曾相识啊。 “奥斯瓦尔德！” 谜语人简直想抓着企鹅人的双脚，把他头朝下倒提起来，上下摇晃，看看他的鸟脑袋里能控出多少水。 “好吧，但是，我真的需要一个有钱有势又强大的盟友！”企鹅人争辩。 莫里亚蒂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客气地说：“你以为你被我吸引，真的是因为我的钱权和实力吗？” “不然呢？”谜语人反唇相讥。 “不，其实是因为我是个稀有罕见的omega，你对我产生天然的包容。”莫里亚蒂庄严地说。 “什么意思？”企鹅人推开谜语人的手，“你有超能力吗？你是变种人？” 这世界上稀奇古怪的种族太多了，也许莫里亚蒂是个外星人，也可能是变种人。 不管哪一种，只要他很强，对他们百利无害， 莫里亚蒂向他们科普：“现在，全世界的omega非常稀缺，在黑市上，他们比钻石还要珍贵，所以你们在哥谭没有听说过，因为哥谭一个都没有。” 莫里亚蒂可以轻松地获取他人的信任。 两个人被他唬住了。 “你说欧米伽，我只能想起手表。”谜语人嘟囔，“曾经有人送过我一块……” “你还敢提那个女人！”企鹅人对他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敢？”谜语人振振有词，“那是我前女友。” “你根本没追到她！你只是谋害了她然后拿走她的表，那不叫赠送！” “omega外表是男人，但可以生育。” 莫里亚蒂用一句话轻巧地切断企鹅人的大喊大叫。 企鹅人如同真正的企鹅一样抻着脖子，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我的基因决定我需要不停地繁衍，”莫里亚蒂阴沉着脸说，“我真恨这个，我必须每天服用各种口味的抑制剂，薄荷味比较容易解释成口香糖。 “如果不用的话，我的信息素足以让一百多个alpha失去控制，强行压着我进行生小孩需要的程序，我的生育能力非常高……” 由于企鹅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所以谜语人单方面决定他受够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打断莫里亚蒂：“很好，教授，感谢你给我们科普这些冷门知识，确实让我们受益良多。 “我想知道，这和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莫里亚蒂叹口气，神情让谜语人产生不祥的预感：“因为上帝的诅咒，我永远不能爱上某个人。 “一旦爱上，就会从我的嘴里吐出杠铃，直到身体衰竭而死。” 系统：“……是他吗挺惨的，可是杠铃？杠铃？” 贝果夏解释：“人体里不是有很多铁质吗？我觉得吐杠铃比吐花科学点。” 系统：“吐花是为了美感！你以为是为了科学？” ——呸，它被绕进去了。 实际上吐什么都不应该好吗！ 系统：“你想想，人体里有多少铁质能不断地形成杠铃？” 贝果夏想想也是。 于是把“杠铃”改成老年人的好伙伴，“健脑球”。 莫里亚蒂纠正道：“我口误了，吐杠铃的另有其人，我会吐出健脑球。” 谜语人：“……” 不，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对方会吐出什么。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是个奇迹！” 企鹅人感慨，偷偷掐了谜语人一把。 谜语人懂得他的意思： 这个脑子进水的家伙终于觉得话题变得不对劲了！ “和你聊天很愉快，”企鹅人假笑道，“我们来谈谈正事怎么样？毕竟我们要做的是大事，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当然，”莫里亚蒂说，“其实我来到哥谭，一方面是为了事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决婚姻大事。我不能爱上任何人。但对于omega来说，为家族传宗接代是避免不开的义务。” 谜语人脑中警铃大作。 “所以在此之前，企鹅人先生，”莫里亚蒂伸手搭在企鹅人的手腕上，微笑着问，“你愿意和我一起，生个篮球队出来吗？ “实际上，以我的体质，结合你的努力，我们或许能生出一场nba球赛。” 企鹅人目瞪口呆。 一时间，两股猛烈地感受在他的脑海里冲荡。 一股名为“fkfkfk！妈妈啊，有人向我求婚，您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另一股名为“可他只是为了和我生孩子”。 “爱情”和“无感情繁殖”在他的脑海里激荡不止。 谜语人率先反应过来。 “我要杀了你！” 他涨红脸，抢过企鹅人手里的伞，朝着莫里亚蒂狠狠打过去。 “呯——” 这次正中。 企鹅人听见的不是莫里亚蒂被打中的声音。 他听见的是宣告“联盟破裂”的声音。 系统：“……” 贝果夏想：“这回肯定十拿九稳。后面会写：其实莫里亚蒂心中另有所爱，只是因为动心会吐出健脑球，危及生命，才不得不切断旧情。为了家族义务，他决定向企鹅人求婚。但后面旧情出现，他该如何选择——我会根据留言确定cp。” 系统：“……” 贝果夏想：“这么一看很像炒股文啊，哈哈哈。” 第37章 037 万恶之源是达米安。 他和断手玩的时候, 看见桌子上的照相机。 “你们打算拍照？”他拿起照相机问。 “我们打算拍张合照。”杰森警告他, “把照相机放下, 那是我们的。” “哦……”达米安拉长声音，若有所思地点头。 虽然他怒气冲冲地闯进这里, 但也没想好该怎么报复杰森。 现在看着照相机, 他有主意了。 实际上，他认为这个报复计划很公平。 杰森看到他怪异的一面, 他也要看到杰森, 或者这里的所有人，出糗。 达米安是个很坚定的小孩。 或者, 用提姆的话来说，他在不必要的地方抱着不必要的固执。 一旦达米安下定决心要做的事, 无论多么棘手，总会想办法实现。 他买了一台新的照相机, 更小，但是更轻便。 于是, 所有人的噩梦开始了。 达米安再次来访，背着手，站在墙边。 这时，杰森正在拆掉那张守望者的合照。 “可以把这张大图片给我吗？”达米安天真无邪地问。 “你喜欢？”杰森随手递给他，“正好帮我们处理掉。” 话音未落，达米安拿起图片, 跳起来, 弓起腰, 四肢用力将它从杰森的脑袋上扣下去。 这张画破头而下，圈着杰森的脖子。 达米安翻身跳下，落在地上的同时，拿出照相机，按下快门。 “你这个xxxxxxx！”杰森丢下画框，怒骂着追得达米安满屋乱窜，图画还围在他的脖子上。 贝果夏站在楼梯口看见这一幕，只产生一个念头： 《猫和老鼠》诚不欺我。 杰森很快想到报复方法。 他花了一点时间，把断手打扮成恐怖片里的怪物的魔爪样子，将它藏进达米安的兜帽里。 当罗宾戴上帽子，却迸出一只扑在脸上的魔爪。 虽然事后达米安声称他根本不怕，但当时，他的面容确实足够扭曲。 红头罩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拍下来。 谁也不知道达米安是怎么做到的—— 当杰森怒气冲冲地揪着头发，从浴室里冲出来时，他们发现他的头发和上半身全是红颜料。 好像是花洒喷水喷到一半，开始改喷红色油漆。 “咔擦！” 随着一声照相机的声音，杰森这才明白，这次夜巡后达米安为什么要坚持要跟回来，在这里过夜。 杰森也没有乖乖吃下这个苦头。 达米安在别墅的客房里醒来，在浴室里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的脸上被涂满花生酱。 还有长长的卫生纸一圈一圈地裹着他的脑袋。 第二天，杰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大咧咧地躺在草坪上，只穿着一条绿鳞三角小短裤。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报个警？”他难以置信地对断手说。 断手若无其事地溜达走了。 它是中立派，不懂人类的娱乐和诉求。 这件事原本只发生在达米安和杰森之间。 但很快牵连到所有人。 达米安在椅子上仔细地涂了胶水。 可没想到贝果夏坐在那张椅子上。 于是，贝果夏为了摆脱椅子，不得不花了一早上，耐心地剪碎裤子和后背的衣料。 达米安没忘了拍下照片。 这件事惹毛了康纳，因为达米安用光了他的胶水。 他也学着杰森的样子，对达米安的制服用了手脚。 当罗宾夜巡时，从腰带里源源不断地扯出系在一起的长筒丝袜。 在蝙蝠侠面前。 超级小子就躲在他们头顶的路灯上拍照。 达米安气得发疯。 他在康纳的鞋子两侧装上微型喷气机。 当康纳穿上鞋子时，喷气机启动，带着他头朝下脚朝上地满屋子乱窜。 他在半空中用极为扭曲的姿势蹬掉鞋子，落在床上，砸塌了这张床。 达米安站在门口，带着恶劣的笑容，拍照。 达米安实在低估了贝果夏。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穿上一条儿童版公主裙。 而他自己的衣服遍寻不着。 他愤怒地提着裙摆跑下楼，坐在餐桌旁的贝果夏对着他拍了张照。 照片洗出来后，达米安更生气了： 照片上的他不仅穿着公主裙，还长出了三个龇牙咧嘴的脑袋。 达米安放过了杰森，盯上了贝果夏。 他在贝果夏的牛奶麦片底下藏满辣椒粉和胡椒粉。 没想到贝果夏一点也不在意，边吃麦片，边教导他： “你们这里的辣椒一点也不辣，所以就算是量变也没法引起质变。” “什么意思？”达米安烦躁地问。 “你吃过重庆火锅吗？”贝果夏问。 当晚，他们吃了一顿家庭火锅，贝果夏从唐人街买来的火锅底料和火锅。 他们围着桌子，看毛肚七上八下，牛肉卷一滚就熟，虾滑弹压柔嫩，鱼片入口即化，土豆粉万分浸味。 四个人都被辣得额头冒汗，鼻尖发酸，眼眶发红，唯有贝果夏一人不动如山。 他大口喝汤，并且给所有人拍照。 事后所有人都拒绝欣赏贝果夏的照片。 生怕发现锅里多出什么别的东西。 眼不见为净。 并且，达米安自此后认定了“贝果夏根本没有味觉”。 在意识到“双拳难敌四手”的处境后，达米安带来了一只名叫“阿尔弗莱德”的牛奶猫。 这只猫大摇大摆地趴在贝果夏要用的一切东西上。 如果贝果夏坐下，它趴在椅子上。 如果贝果夏看书，它趴在翻开的书页上。 如果贝果夏要打字，它趴在键盘上。 更可怕的是，它能趴在键盘上好几个小时。 无论贝果夏用各种方法把它抱下来，转身后，它又会趴回去。 “这是猫的天性啊。”达米安无辜地说。 直到贝果夏带着杰瑞在游戏里上分的紧要关头，阿尔弗莱德踢掉了电源。 达米安如愿以偿地听和看到贝果夏的抱头惨叫。 并且拍了下来。 他们错就错在不该把卡尔卷进来。 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贝果夏为了对付这只猫，从市场里抱回来一只大鹅。 大鹅在客厅里张开翅膀，和灵活的猫展开一场缠斗。 场面过于搞笑，所有人都跑出来看。 结果猫跳起来，扑到卡尔的胸前。 倒霉的是，那天卡尔穿的是背心。 当猫的两只前爪勾住他露出的皮肤，一路挠下来时，另外几个人却很不讲义气地举起了照相机。 原本，在贝果夏的计划中，大鹅会在完成任务后变成一道菜。 但他发现他低估了做鹅的难度。 鸭子可以做成烤鸭，啤酒鸭。 鸡的做法更是多种多样，非常亲民。 可谁知道鹅能做成什么？他只听说过鹅肝酱！ 鹅根本不应该是一道菜，鬼才知道鹅能做成什么菜。 然后他回忆起，他好像根本没吃过鹅肉做成的菜。 于是，他们只好把鹅养起来，让它住进狗窝里。 很快，杰森便切身体会到鹅的战斗力。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本想从窗户进屋，却被鹅捉了个更着。 这只鹅张开翅膀，对他进行凶残地追杀。 断手在角落里，拿着贝果夏的手机默默地拍摄视频。 这条录像能治好任何人的抑郁。 三秒没笑，算你英雄。 他们宣布这是第一条家庭录像，并商议以后每一次聚会都要以此为开场。 当事人杰森失去人权，抗议无效。 被猫挠过后，卡尔不能对兄弟们动手，只好拿达米安开刀。 他从街上买了一个超大的水果奶油蛋糕，对盒子进行一系列改装。 附上卡片“亲爱的小甜甜达米安收 by.爱你的艾米丽”。 蛋糕被寄到韦恩大宅。 不知为何是布鲁斯打开了蛋糕盒。 蛋糕的底座弹起来，奶油蛋糕结结实实地砸中他的脸。 没人在场，没人拍照，实在很可惜。 布鲁斯从达米安嘴里问出了前因后果，并没收他手里所有的照片作为惩罚。 这让达米安很沮丧，他本想至少留下一张杰森出糗的照片。 所以他开始对录像蠢蠢欲动，偷偷摸摸想要拷贝一份。 杰森为了保护自己的形象，不惜和他开展第二段攻防战。 不久，提姆悄悄透露给迪克，阿尔弗雷德买了一本新相册。 第38章 038 “爱和平, 爱自由；爱法律, 不爱冷漠；爱亲友, 爱祖国，更爱全社会。 “爱真诚, 讨厌虚伪。爱我生长的哥谭, 也爱善良淳朴的人民。 “竞选是一场战斗，我认真对待, 全力以赴。 “我是哈维, 请投我一票。” “哈维·邓特，地方精英检察官。 “遇到交叉道口习惯用硬币决定走哪条。 “曾因迷路放了好友布鲁斯·韦恩五次鸽子。” “因为你没有选择哈维·邓特, 所以你不知道废止零加班补贴的快乐。 “因为你没有选择哈维·邓特，所以你不知道普及义务教育的幸福。 “因为你没有选择哈维·邓特, 所以你不知道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因为你没有选择哈维·邓特，所以你不知道人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 “别再说哥谭无药可救, 因为你们也曾怀抱希望。 “哈维·邓特，你此生无悔的选择。” 布鲁斯关切地问：“哈维, 马上要上台演讲了，你还好吗？” 哈维擦擦汗：“我挺好的，布鲁斯。” 哈维：“你不觉得我的竞选宣传语都非常奇怪吗？” 布鲁斯：“……我只能说他们尽力了。” 自从申请加入正义联盟后，卢瑟的日子过得很好。 刚开始，他确实气得发疯，因为他向小丑求婚的新闻在记者和电视台手里闹了好一阵子。 于是他不得不动用公司的律师团, 将他们一个个告上法庭。 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并承担应有的惩罚后, 他才感到心情愉快。 拜托, 他可是莱克斯·卢瑟。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头秃。 要知道，超人每拯救一次地球，都要造成大都会将近五十亿的损失。 而这些都是卢瑟企业买单。 如果他会为这点不名誉的事就记恨超过三天，那他早就被气死了。 卢瑟去做了一些有益身心的活动。 旅游啊，研发新武器啊，慈善啊，演讲啊，公开抨击超人啊，给超人添堵啊，在正义联盟会议上给超人难堪啊，让公司里所有长得和超人比较像的人拼命加班啊，让很多企业趁着天凉迅速破产等等。 他甚至饶有兴趣地观赏了猫头鹰法庭在电视上的选秀节目。 并一连几天都哼着他们的开场曲《giligilieye》。 这天，当他神清气爽地走进瞭望塔大厅，发现神盾局和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都聚在一起，等着他。 他的心中产生不祥的预感，故作镇定地问：“这是你们给我的欢迎仪式吗？真的是十分浩大。” 超人为他拉开椅子，给了他一个同情多于幸灾乐祸的眼神。 卢瑟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时，他听见蝙蝠侠身边的小崽子，红罗宾说：“我仍没有成功进入那个论坛。 “但我从蝙蝠女那里拿来一些变种人发给她的最早的手稿。 “现在我为大家朗读一遍，卢瑟先生，你可以根据你自身的经历对比其中有没有缺漏。” 卢瑟看见钢铁侠斜靠在椅子上，米国队长十分严肃地准备倾听，黑寡妇对着他微微一笑，班纳博士拿下眼睛，擦了擦。 卢瑟看见神奇女侠坐在黑寡妇身边，海王和钢骨交头接耳，闪电侠和绿灯侠分着爆米花。 卢瑟：“我要给你们所有人递律师函！” 红罗宾镇定自若：“请随意。” “但我们依旧要读的。”他补充。 冰山俱乐部。 谜语人和企鹅人将莫里亚蒂拖到一边的沙发上躺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企鹅人很纳闷，“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反常。” 谜语人倒是巴不得莫里亚蒂越反常越好：“还是我来帮你吧。”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这边还有件小事要处理。” 贝果夏看着眼前这两个嘻哈小伙。 他们刚被大鹅追得丢盔卸甲团团转，被他救下来后，又看着他发出一连串的噗噗啪啪声。 贝果夏思忖要不要拨120。 不过，害，米粒尖的急救电话到底是多少来着？ 好在小伙很快开始饶舌： “你好我的朋友本， “小小提示我是谜语人， “该算账啦你会很惊讶， “丧钟敲响时我会来找你， “带着藤蔓长发和短裤， “来做了结我非常期待。” 贝果夏“呃”了许久。 老实说，听到“藤蔓长发和短裤”的时候。 他第一反应是： 谜语人终于变态了？ “哦，”其中一个嘻哈小伙突然懊恼地说，“我应该先问你一句话。” 贝果夏耸肩：“要问我是不是本吗？不用问了，我就是。” 小伙摇头：“不是，谜语人想问你能不能再给他一些板蓝根。” 贝果夏：“……” 贝果夏有些惊讶：“你会说中文？” 这“板蓝根”三个字的发音也太标准了。 “当然，我是华人。” “哦，”贝果夏点头，“正好，帮我带回去几句话。” 嘻哈小伙站在谜语人和企鹅人面前：“本说，有话要带给你。” “什么话？” 嘻哈小伙拿出一副快板，动次打次地打起节奏： “竹板这么一打啊，是别的咱不骂。 “说一说，谜语人你有完没完啦。 “整个哥谭市啊， “好几十万人呐， “各个都是人才能找别人吗？ “你看看卢瑟啊，和其他超级反派呐， “总是惦记着无辜市民你是有病吧？” 谜语人：“……” 他听不懂。 小伙打完快板后，客气地跟他说： “板蓝根没有了，小儿感冒冲剂效果也挺好的，他问你要不要？” 贝果夏确实没时间搭理谜语人。 要问为什么？ 因为写完莫里亚蒂的恋情小说第一章 后，他接到人生中第一次约会邀请。 被杰瑞。 不得不说，在他拖累杰瑞从黄金一路掉分到青铜后，对方居然还愿意邀他出去玩。 这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你有没有想过，他约你可能是为了方便揍你。” 听完他的话后，卡尔揶揄道。 贝果夏很紧张：“你约会的时候会干什么？” 卡尔随意地回答：“吃饭，喝咖啡，看电影，时间差不多了上床。” 贝果夏紧张地搓手：“什么叫时间差不多了？” 卡尔想了想：“吃过晚饭之后吧。” 这么快的吗？！贝果夏震惊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算算看他岂不是还有六个小时就要…… 贝果夏赶紧甩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贝果夏悄悄问系统：“我和这里的人约会不会受惩罚吧？” 系统很纳闷：“为什么要惩罚你？” 贝果夏：“我和他是同行，那个，禁止办公室恋情？” 系统：“……” 系统：“你多虑了，事实上，你能找到活人约会，才让我大吃一惊。我本来都做好准备，看你孤独终老，和我相依为命。” 贝果夏痛苦地说：“其实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约，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我们要吵架分手和好，再吵架再分手再和好，才能跟你交往’。” 系统：“……” 别人都是‘还没约会就想好孩子名字’，你怎么这么非主流？ 系统：“你不要想那么远，至少也得先从吵架开始。” “你不要想那么多。” 这声音来自坐在沙发上，和断手玩得起劲的达米安。 贝果夏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脑子里的声音被听到了：“什么意思？” 达米安讥笑：“人家可能把你当哥们，根本没想过要约你，他说了约你吗？” 贝果夏咬咬嘴唇：“他说要请我吃饭。” “你看，”达米安摊手，“别想太多，你没女人要，难道人家还没有吗？” 贝果夏被他杠得目瞪口呆。 “如果你再这么刻薄下去，有一天，牙齿会全部变成钉子。”他警告达米安。 “信你鬼话。”达米安哼了一声。 “真的，”贝果夏诚恳地说，“你听说过双一吗？” 在出发前的时间，他全部用来给达米安讲一个名叫“双一”的小孩的故事。 双一非常刻薄，双一非常孤僻，双一喜欢把所有人当蝼蚁看待。 所以双一脸上长出去不掉的黑眼圈，牙齿全部变成钉子。 长大后没人要他，他只好和睡在沼泽里的二十米高、满口尖牙的大长腿、爱吃小孩的丑陋女模特结婚。 “这都是你胡乱编的！”达米安叫喊着。 “绝对没有，”贝果夏信誓旦旦，“他们生下一个嘴里同样长满尖牙的怪物小孩。” 达米安局促地呼吸，胸膛上下起伏。 贝果夏及时说：“所以，你现在向我道歉还来得及。” “……”达米安别过头。 卡尔把他最高级的一套西装借给贝果夏。 如果贝果夏没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安-全-套，真的会非常感动。 断手把金属球棒塞给贝果夏。 杰森应该是最靠谱的。 他支给贝果夏一张纸币：“大胆花，别省着。” 贝果夏看了看：“才一美元？” “你们拿它买两支酸奶冰激凌，坐在长椅上聊一会，然后各回各家。一美元足够。”杰森本着科学精神回答。 达米安别别扭扭地递给他一只毛茸茸的玩具熊。 “如果有人意图对你图谋不轨，”他板着脸，严肃地说，“这只熊会保护你。” 贝果夏：“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我……” “从黄金掉到青铜。”达米安提醒他。 贝果夏背着笔记本电脑，别着金属球棒，走到门口。 正好遇见从车库里出来的康纳。 “你去哪？”康纳问。 贝果夏：“到外面吃饭。” “听起来不错，我跟你一起去？” “是别人单独邀请的。”贝果夏说。 康纳看看屋子里的卡尔，问：“是杰森？” “差不多了，”贝果夏说，“是杰瑞。” 康纳：……哪里就差不多了？ 第39章 舞台上,一位穿着黄大衣,提着小包的女士正拿着话筒,表演脱口秀： “谢谢,谢谢你们，热情的水军们。 “不用再欢呼了，我付给你们的钱不足以让你们这么兴奋。” 笑声渐渐停下来,她继续说： “每当我听到你们的欢呼,我都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名精英。 “然后,我自豪地将这个感受分享给我的华人朋友。 “他好心地回答：‘还可以啦,只要你不是精-日，我不介意和你继续做朋友’。” “说到华人我就想起今天的事。 “你们知道吗？ “其实我在我的表演生涯里从来没有讲过这么糟糕的脱口秀词。 “因为我今晚是按照稿子背的。 “我向供稿的那家伙抗议：‘嘿，小姑娘,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麦瑟尔夫人！我从没说过这么烂的笑话，你该为自己感到羞耻！我要讲我自己的词！’ “她说,‘哦,我的老天鹅啊，我还得把你的表演简略地写进里呢。照抄你的词？你真以为我真以为不会有人警告我吗？’” 舞台下,只有两个人丝毫不受环境和气氛的影响，依然板着脸。 “这次的任务非常严肃，斯莱德，你要干掉多个目标。” “嗯哼。” 穿着便装的斯莱德·威尔逊,一边啜饮杯子里的水，一边冷淡地应声。 “有很多人，今天在酒店顶楼第三个包间里,会举行一个聚会，是一群杀人狂魔的秘密交流会。来自世界各地的变态杀手。” 他的中介人介绍着：“我们的雇主希望他们中能消失几个人。” “我看不出这事有什么难度。”斯莱德回答。 毕竟他还有一个绰号： “丧钟”。 贝果夏在路灯下找到杰瑞：“嗨。” 杰瑞穿着休闲装，还是戴着棒球帽。 “你好。”杰瑞看着他，笑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杰瑞打量着他的极品装备：“我没想到……你带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拎吧？” “等等，”贝果夏阻止他，紧张地说，“呃，我想先弄申明和弄清楚一些事。如果你诚实回答我，我们接下来一定会轻松愉快很多。” “没问题，你问吧。”杰瑞好奇地说。 “我，事先声明，自打遇见你开始，我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同性恋。”贝果夏僵硬地说，“我动机不纯。如果你有恐同或者没那么个意思，可以在五秒钟之内消失。我会自行调整好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杰瑞惊讶地看着他。 贝果夏低着头，沮丧地叹口气。 然后他听见杰瑞问：“你知道这是个约会吧？” 贝果夏抬起头，追问：“是‘我害你从黄金掉到青铜，你要把我打一顿’的约会，还是‘我们彼此之间都有意思，想进行更多了解’的约会？” 杰瑞歪着头，为难地笑起来：“哦，这是‘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作家交流会，现场提供自助餐’的邀请，能加分吗？” “很好。”贝果夏抬起金属球棒看了看，把它塞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跑回来说，“我不需要那个了。它被一只吸血鬼咬过，我们本来也就不想要了。” “酷！现在我们只剩下毛熊和电脑。”杰瑞以为他在开玩笑，应道，“看起来没那么奇怪了。” “还有一美元，”贝果夏欢快地问，“你喜欢吃冰激凌吗？” “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怪，有人说过你的脸很像超人吗？”贝果夏边走边问。 “经常有人说超人像我。”杰瑞皱眉，不情不愿地解释，“不，而且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为了和超人区分开，我戴眼镜，结果同事们又说看起来像超级小子。” “啊，我很抱歉。”贝果夏感到歉意。 “别放在心上。你之前又不知道。” 他们走进电梯，一路上到酒店顶层。 “在哪个房间？”贝果夏看着两排紧闭着的门。 “我看看。”杰瑞把手放进口袋摸了摸，尴尬地回答，“我好像忘记拿传单了。” 他们跟着一群人走出电梯，发现他们都进了第三个房间。 “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如果错了再退出来。”贝果夏提议。 他们在前台签到，贝果夏扯了扯杰瑞的衣角。 签到本上写着“自助交流协会”。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杰瑞小声说。 交流会已经开始。 他们两猫着腰进去，从餐车上拿了许多柠檬生蚝，烤肋条，烤肉串和烤蔬菜，还有果汁。 他们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坐下来，一边吃喝一边听着。 台上，一个戴着眼镜，憔悴，谢顶，看上去活像是孜孜不倦地写作了五十年的男人，说着开场白： “我们交流会的规则是，第一，不要用真实的名字。” 用笔名交流嘛。贝果夏咬口肉串，点点头，很正常。 “第二，不要在会上捣鬼，大家都是担着被追杀和逮捕的风险来到这里。” “看来他们都是背着编辑私自出来聚会的。”贝果夏小声说。 杰瑞抬起头四处看看，感同身受地说：“这么多人，他们的责任编辑一定很头疼。” “第三，隐藏关键信息，避免相互借鉴。” “防止抄袭。”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相视微笑。 “下面，大家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了。”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 第一个人上台。 他扯扯衣领，拿起话筒说：“感谢大家，我叫柯林斯，干这行有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来，我旅行了半个国家，积攒了很多经验。 “我的地下室里有四个冰柜，已经全部被我的作品塞满了，我正打算买第五个……” 他说了很多很多。 他下场后，走到房间最末端，从餐车里拿了些吃的，正好坐在离贝果夏不远的位置上。 贝果夏凑过去问：“打扰一下，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作品放进冰柜？” 柯林斯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为了保持作品的新鲜度。” 贝果夏听得目瞪口呆：“真的吗？我一直把它们丢进垃圾桶，或者直接销毁。”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柯林斯倒很看得开，“只要别留下痕迹就行。” “你说得对，留下痕迹就是黑历史。”贝果夏点头。 丧钟坐在第三排，仍是便装打扮。 他早就注意到贝果夏和杰瑞。 这两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眼神可以说得上是纯良。 但丧钟早就学会不以外表去判断一个人。 他握紧藏在大衣下的枪，准备找准机会，随时行动。 主持人走上台说：“感谢柯林斯的分享，下一个……哦，就是你吧，亲爱的朋友。” 在掌声中，贝果夏一手拿着空盘，另一只手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那是你的搭档吗？他也可以一起上来。” 掌声更大了，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们。 贝果夏犹豫地看了杰瑞一眼。 “走吧。”杰瑞站起来，将空盘子放在座位上，鼓励道。 贝果夏站在台上，看着下面所有人。 他有些怯场地拿起话筒。 “系统，我该怎么办？”他在内心尖叫，“当众发言，太考验一个自闭在家的死宅男了！” 系统：“镇定，你想在约会对象面前丢脸吗？把下面的人都当成白萝卜！” “咳，白萝……我是说朋友们，你们好。”贝果夏先打个招呼。 感觉还不错。 “我其实是单干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很早之前，我用铅笔工作。” 所有杀人魔不由得挺直腰杆： 用铅笔杀人，闻所未闻。 “很快我发现铅笔的效率很低，”贝果夏说，“每完成一份作品，大概要消耗五十多支铅笔，时不时还要使用小刀。” 那是怎么杀的？ 杀人魔们的大脑中不由得产生各种猎奇的动态画面。 全部依靠他们的想象力。 贝果夏已经从容许多，深吸一口气，补充道： “不过也不难理解我的选择，毕竟那时我才十岁。” 十岁？ 杀人魔们虎躯一震。 竟恐怖如斯。 很快有人举起手，敬畏地问：“你是怎么产生这个念头的？在你十岁的时候？” “自然而然，”贝果夏解释，“就像人需要呼吸一样。当时我还在上课下课，上学放学，百无聊赖。 “我不禁想，难道世界上没有更有趣的事吗？ “当我放学，我看见路边有一个正在欺负流浪狗的男孩，他和我同年龄，我和他打了一架。 “我失败了，但是很高兴那条狗跑了。 “于是那个讨厌的男孩成为我的第一个作品，我发誓要用我的笔报复他。我有一书包的铅笔。 “俗话说，利笔如刀啊。 “挺幼稚的。”贝果夏若有所思，“非常幼稚，但我感谢他，是他开启了我的创作之路。” “你说得好轻松啊，”主持人惊奇地问，“难道你从来没有过心理压力吗？” “心理压力？”贝果夏惊讶地反问，“你们会有吗？抱歉，我从来没有过。 “我每年都要做出少则三四个，多则十几个作品。 “不如说，就是因为做了这件事，我的压力才消失了。” “你是怎么逃过捉捕的？”又有人举手问。 “你是说……哦。” 他在说催稿。 他绝对是在形容催稿中的编辑！ 贝果夏自以为明了地点点头：“直到两年前，才有人开始……捉捕我。 “每次我都会早早地给她打个电话，通过各种心理学的知识和各种洋溢着想象力的谎言，循序渐进地引导她，让她知道抓我无济于事，渐渐磨灭她的希望，残忍地让她失去信心。 “后来，由于我的作品，嗯……毫无收获。 “她们顾不上管我了，我得以继续自由发挥。” 他看了杰瑞一眼，继续说：“我身边这位，和捉捕我的人是同行。我不想给他带来什么坏印象，这段还是跳过吧。” “但我同时也在准备作品，”杰瑞补充，“所以我认为，我可以来参加这个交流会。” 杀人魔们在台下议论纷纷： 这是个多么致命的人啊！ 从十岁开始杀人，直到两年前才有人发现他！ 被发现后，警方非但拿他毫无办法，还被他拐走一个办案警-员！ “你当时被称为什么名字？”有人举手问。 他问的是米粒尖社会上会给杀人狂魔定的称呼。 “……” 贝果夏以手掩面，迟疑片刻后，低声回答：“烈焰喋死魔。” 谁还没有个酷爱暗黑文化的中二病时期？ 谁还没有个充满空间和贴吧风格的黑暗病娇的网名？ 台下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贝果夏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这么个鬼名字，充满尴尬。 想想看，如果他签约的时候没有换笔名： 编辑对别人：“小x啊，你的稿子要交了啊。” 编辑对他：“喋死魔！你的稿子还没从冥间烧回来吗？！” 实际上，是贝果夏的笔名把杀人魔们镇住了： 卧槽！ 什么“剥皮者”“水牛比尔”“眼球收集者”都弱爆。 这位可是“烈焰喋死魔”。 拆开类似于：“火焰降生·熊熊燃烧·以喝血为生·死神和魔鬼的组合”。 光是英文字母就得组两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單行道、二律背反没有良心、突突突突突、灼华、晴空日和、后简、消逝的月光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酒肆茶楼说书人90瓶；快乐的小可爱40瓶；活泼的钠元素、糖炒栗子30瓶；嶙峋20瓶；黑白、言酒10瓶；媛月、酒努5瓶；糖球3瓶；嗜甜的天然卷、绵绵的白纱棠2瓶；拜利麦诺、34033946、廿九、韩虞笙、苑凌、氪星童话大蓝鸟、黑银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啾咪~ —— 讲脱口秀的麦瑟尔夫人，出自于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 第40章 040 台下, 只有一个杀人魔对贝果夏造成的轰动很不服气。 在他的心目中, 自己才应该是这场交流会上的主角。 他叫西比斯, 绰号“风铃制作者”, 也是丧钟今晚的目标之一。 在他很小的时候, 就已经开始学着如何虐、杀小动物, 切下它们的脑袋。 尽管他从十九岁才真正开始杀人，但至今为止，他已经杀掉并肢解了一百七十五个女孩，扒出她们的肋骨，做成各式各样的风铃。 在他的想象中, 这么多的作案数量该让他傲视同行，遥遥领先。 谁知道半路居然杀出一个夸夸其谈的家伙，抢了他的风头。 在他越听越憋屈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红发女人, 穿着绿色的长裙，身姿妙曼。 “我迟到了。请问，这里是作家交流会吗？”她天真地问。 所有的杀人魔都兴奋起来, 他们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用力吸着鼻子——啊，这是猎物的气息。 “当然啦, ”主持人激动地邀请道，“请进。你是最后一位嘉宾。” 他走过去, 看似在邀请女人进门, 却偷偷地锁上大门。 这下, 贝果夏和杰瑞，丧钟，这个被视为猎物的女人，全部和这群杀人魔们关在一起。 西比斯有了主意。 他举起手，不等有人反应过来，便对贝果夏说：“我是西比斯，请问烈焰喋死魔，你敢接受一个现场挑战吗？我想知道我们两之间究竟谁更高明，这里正有一个‘助手’。” 他指着红发女。 “现场挑战”？ 贝果夏有些愣神，突然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文会友？ 他只在古文里看过这样的场面： 一个诗人写了一篇诗文，另一个同行表示不服，当场写下更出彩的给所有人品读，以分高下。 现代开文学交流会似乎都没有这个场面，大家要么不交换作品，要么只是拿出以前的、或者准备好几周的作品。 没想到这个交流会的质量居然这么高！ 他们不是为了夸夸其谈，也不是为了吃喝玩乐，他们真的是来做文学交流的！ 贝果夏被这种精神感动到了。 “你敢吗？”西比斯依然挑衅地看着他。 虽然贝果夏只是个写手，与真正的作家尚有距离。 但此时身边全是同行，他怎么能怂？ “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比？”贝果夏问。 毕竟，他从来没有过“文斗”的经验，决心先听听规则。 “我们先‘理论’，再‘实践’。”西比斯说，“先各自以这个女人为主角，描述我们能对她干什么。描述完毕让大家投票，获胜者要当场实践，用事实说明操作的可行性。” 不仅要构思，还要当场写出来？ 贝果夏惊呆：这就是专业作家的素养吗？爱了。 贝果夏用力点点头，反问：“有题材和风格限定吗？” “用我们最擅长的风格。”西比斯不假思索。 贝果夏挠挠头，有些疑惑：“我们风格万一不同，以什么标准来评判？” 比如说，他写正剧，他写恶搞，他写种田，他写冒险…… 题材和风格都不一样，怎么能评出高低？ “当然是看我们中谁更能镇住他们，”西比斯不耐烦地说，“是他们投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贝果夏一惊，再度悟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题材和风格从来不是批判一名写手的理由，唯一对作品的评判标准，是它能不能打动人心。 不管什么样的题材，在大神手里都能发挥自若。 而他处处拘泥于题材和风格，实在太狭隘了。 西比斯的思想境界过于卓越超脱，让贝果夏瞬间感到自惭形秽。 “太好了，”主持人喜笑颜开，“那么，我斗胆给你们当裁判吧。比赛开始。” 西比斯绕着红发女一圈一圈地转。 贝果夏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宛如木头一样陷入构思。 “我通常的做法，首先，我会麻醉她，”西比斯开始陈述，“伴随着《蓝色多瑙河》悠扬的音乐，我会割开她的脖子，让她清醒地看着自己的鲜血被放进碗里，并用摄像机全程记录这一切。 “等她的血放干后，我会肢解她，扒下皮披在身上，然后将她的肉剁碎，制成各种食品，当早餐卖给急于上班的人。 “而她的骨头，会被我打磨干净，用来做各种骨制品。 “她的每一部分都是有利的，每一部分都不会被浪费。 “那些抓捕我的警察，对我手足无措，我会用尸体的每一部分线索作为交换，换来减刑，他们不得不同意。” 贝果夏有些郁闷： 原来西比斯是个擅长运用第一人称，通过恐怖文学针砭时弊的作家。 而且，西比斯实在太会塑造氛围了。 不知不觉，连他这个被挑战者都有些吓到。 他环顾四周，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沉重且似乎压抑着什么的表情。 他们显然被打动了。 胜率渺茫。 系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系统：“这才哪到哪？你给我清醒点！” 贝果夏转头看看杰瑞，眼神正好对上。 艹，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通常的做法是让她爱上一个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贝果夏背水一战地说，“被这个男人虐身虐心，挖肾掏眼，名誉破灭，社会性和生理上同时挫骨扬灰，死无全尸。 “她死后，这个男人三小时内必定后悔，抛却家产，失去理智，疯疯癫癫，用自己的财富搅得社会大乱，几户富豪全部被牵连进去，为她陪葬。” 西比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众杀人魔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是什么凶残的阴谋，这是什么智慧型杀人犯？ 跟他一比，他们这些努力不给社会造成过大动乱、只单独击杀个体的罪犯们堪称纯良无害可回收。 顷刻间，掌声雷动。 “加油，你会留名青史的！”第一排的杀人魔冲上来，热泪盈眶地拥抱贝果夏。 留名青史……这么夸张吗？ 贝果夏有点害羞，又有点开心。 被这么同行认可，让他一时间有些膨胀。 “尽管您的‘理论’非常非常好，”主持人鼓着掌说，“但时间耗费太久，我们希望速战速决。所以，您不介意我们让西比斯动手吧？” “不介意啊。”贝果夏说，“其实我这个提纲做起来也不难，我去拿电脑。我们同时做。” “不难吗？”主持人听得愈发钦佩，“好的，既然你这么说了。” 他倒是没有怀疑对方要用电脑这件事： 这可是要利用一个女人去算计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 当然需要电脑制作一个详细计划。 贝果夏走到最后一排，一路上承受着各种目光的洗礼。 他在角落里坐下，启动电脑。 西比斯打开他的手提箱。 里面放着一把电锯，各种型号的刀，量杯和药瓶。 西比斯拿起药瓶，冲着那个女人走过去。 从比赛前，她就一脸看戏的表情，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 这让西比斯感到被蔑视，因而改进出更残忍的杀人办法。 “我听够了。”红发女慵懒地说。 她抬起双臂，无数藤蔓从景观盆里攀爬出来，气势汹汹地逼近所有人。 而台下的丧钟见势不妙，突然出手，击碎吊灯。 他不知道毒藤女来这里的目的，但有一点很清楚： 不能让毒藤女破坏任务。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丧钟在黑暗中脱下西装，露出制服，又戴上头套。 趁着众人慌乱，他一连刺杀几个目标。 杀人魔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意识到黑暗中有人在屠杀，他们也拿出各种武器进行自卫。 毒藤女的藤蔓被丧钟砍落不少。 毒藤女很生气。 她本来是按照谜语人的委托来抓一个年轻人，没想到好巧不巧地遇见丧钟。 她用许多藤蔓绑住丧钟的刀，呵斥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混蛋！” “做我自己的事。”丧钟冷静地回答，“少妨碍我。” 贝果夏抱着电脑，有些懵。 先是吊灯莫名爆炸，后是众人的大乱声、搏斗声和惨叫声。 这是……恐、怖袭击？ 天，有人在迫害这些可怜的作家！ 可他不知道在现场作乱的凶手的名字。 有了。 贝果夏开动脑筋，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出一行行字。 西比斯侥幸未被丧钟杀死，他握着电锯，警惕地躲在墙角。 突然，他感到有一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冥冥之中，他领悟到： 这是天地浩气，玄黄精髓。 没错，他在这月黑风高之时集齐天地精华，就要兵解飞升了！ 他仰起头，张开嘴，一道金光从口中贯出，穿透天花板的一角。 月光淡淡地洒下来，让房间亮了一些。 此时的西比斯，长须飘然，散发赤脚，一身乌漆嘛黑的长袍，宛如玄幻小说里的大能者。 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强烈灵压如同霸王色，瞬间令全场人不能动弹。 他淡淡地看向丧钟，冷冷地说：“区区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丧钟：“……” 一只苍蝇不知从哪里飞来。 西比斯抬起手，让苍蝇落在他的手臂上。 系统：“苍蝇？” 贝果夏边疯狂打字边在脑中回应： “其实是苍鹰，我打错词了。拜托，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人命关天！” 西比斯将落在手臂上的苍蝇递到丧钟眼前，继续淡淡地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你欺我辱我灭我满门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这只蝇，可记得你身上的血味呢。” 丧钟：“？？？” 他杀过对方全家？什么时候？ 西比斯扬手放蝇，“仙风道骨”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诸位别怕，凶手已经被我制服。” 杀人魔们心中一喜。 虽然不知道这个西比斯是什么来头，不过不用和丧钟争斗，当然是好事。 “我已千里传音告诉警察速来这里，很快，我们就能得救了。”西比斯淡淡地说。 杀人魔们：？？？ “不需要感谢我，区区小事，无需挂齿。我会在这里陪你们，直到警察到场。” 西比斯背着手，在月光下，昂首挺立。 杀人魔们：尼玛！ “你在干嘛？” 贝果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电脑，用身体挡住屏幕。 转头一看，居然是康纳。 “你怎么在这里？”他又惊又喜地问。 “哦，”康纳解释，“我在外面看见你们这里灯灭了，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 康纳眯起眼睛，看看房间正中心的西比斯：“那是谁啊？” “一个作家。”贝果夏说，“我的同行，刚才我们两还切磋来着。他……好像觉醒了什么力量。” “变种人？” “……大概？” 康纳不感兴趣，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提议：“我听见警车停在楼下的声音了，我们直接离开？” 贝果夏看看台上，杰瑞也因为剧情不能动，但看起来应该没事。 在这里等警察，警察会问起自己的身份证明，还要有人来保释。 这套过程就很棘手复杂。 现在所有人都被剧情困住，没人注意他，正是个好机会。 “嗯，我们先走吧。”他说。 康纳环住他，从窗口飞出去。 他们在空中，看着警车从四面八方涌到酒店楼下。 许许多多警察冲上顶层，给丧钟和毒藤女戴上手铐。 在喝令声中两个人还算老实地走出房间。 其他人包括杰瑞，警察客气地要求他们回去做笔录。 西比斯也摆脱剧情，重新变回普通人，他非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什么情况？ 刚才还好端端地吃着烤肉切磋杀人技巧，转眼就被捕了？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大家都憎恨地瞪着他？ 早上，各大媒体疯狂报道：“戈登局长再度破获一连串重案要案大案，一举逮捕众多潜逃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全国连环杀人恶魔，并救出无辜群众数名。 “全国各地政府纷纷送来感谢信。对此戈登局长表示，这次行动和市长竞选者哈维·邓特的鼎力支持脱不开关系……” 这时，贝果夏已经坐在餐桌旁，用脆谷乐泡牛奶。 断手正在给他们分发装着薄煎饼的盘子。 突然，他从电视上听到西比斯的名字。 他伤感地在心里对系统感慨： “这本该是个多么有觉悟的作家啊。” “同时，”电视上继续说，“我们要紧急通缉一名绰号为‘烈焰喋死魔’的连环杀人狂……” 贝果夏嘴里的牛奶喷了出来。 系统凉凉地问：“还觉得可惜吗？” 贝果夏：不了，我祝他牢底坐穿，烂在监狱里。 第41章 041 贝果夏找杰森商量取消悬赏的方法。 哥谭警局正在改革, 又因为戈登连破数十案件，让警察们都觉得扬眉吐气。 尽管戈登处于竞选的政治考量，明面上, 将主要功劳分给哈维, 但暗地里，警员们都知道真相就是局长nb！ 所以警局从上到下风格蒸蒸日上，精力充沛, 完全一扫当年各种只吃贿赂不干事的萎靡模样。 贝果夏不得不犯愁： 不处理这件事, 他可能真的会变成戈登的“政绩”之一。 他只好把自己遇到的这件蠢事告诉杰森。 虽然杰森抓着他一通揶揄, 还是跑到戈登那里打探消息。 “哦, 有这回事, ”戈登想想，回答, “那是记者报出来的，官方没立案。” “发生什么了？”杰森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确实有个叫西比斯的指控现场有这么个人, 但其他罪犯一口咬定是西比斯疯了, 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后来有个无辜民众向我们解释，他们只是走错地方。为了保护他们，所以我没公布这件事 “——你为什么在笑？” 杰森：“你看错了, 我受过专业训练, 我没有笑。” 事实上，听说西比斯供出“烈焰喋死魔”, 想为自己争取减刑, 杀人魔们都愤怒了： 好家伙, 你出卖了我们不够，还想出卖那么伟大的同行？ 虽然我们与他萍水相逢，但他已经是我们的灯塔，我们的天父，我们的精神导师！ 于是所有人拧成一根芯，死活咬定没有这么个人。 同时，一个传说也在黑门监狱里形成： 等到x年x月x日，‘喋死魔’必将降临监狱，拯救罪犯们，领导罪犯们，建立新的犯罪帝国。 杰森带来的消息，贝果夏听后的反应就像一张表情图： 上半身拍进去，左边写着绝望，右边写着冷漠。 他表示： 你们慢慢等吧。 坐个牢看把你们闲的。 他在文档上愤愤地写了一段。 黑门监狱狱长在这天突然对全监狱表示： “为了加强罪犯们的心理素养，为了巩固罪犯们的素质教育。 “今日起，所有罪犯在晚餐后一律抽出两小时研习高等数学。 “我们将聘请专业教师，布置三倍加强作业。 “从根本解决你们对人生消极矛盾的各种念头。” 事后，尽管监狱长也回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实施。 但发下去的命令总不能马上更改。 于是这条例被执行了。 后来居然有个罪犯因祸得福，通过一篇文科生注定编不出来的数学论文获得了菲尔兹奖。 于是这条例成为黑门监狱的传统，被持续保留。 贝果夏打开旧文文档，意识到一个问题。 虽说莫里亚蒂的绝恋是篇炒股文，但现在，只出现企鹅人一个人物，还是个备胎。 其他的男主角该怎么设定？ 卢瑟？ 会不会让读者产生阅读疲劳？ 何况卢瑟上一篇还死心塌地虐恋小丑，下一篇又走火入魔爱上莫里亚蒂。 长此以往，人们一定会怀疑他对卢瑟有什么特殊癖好。 罢了罢了。 那么，西比斯？ 比如说，在警局里，通过戈登的抽丝剥茧，终于找到西比斯曾和莫里亚蒂有一段露水情缘。 当时，西比斯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山区贫困少年，过着时不时杀杀人的平静生活。 可是有一天，莫里亚蒂从天而降，冲着他喊“八嘎！”……跳戏了。 贝果夏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我去做日常锻炼。”杰森对他说，“如果卡尔把北极甜虾买回来，喊我一声。” “哦……”贝果夏无精打采地应声。 杰森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说：“戈登警长告诉我，丧钟逃脱了，让我们小心点。” 贝果夏：…… 贝果夏：！！！ 贝果夏猛地坐直身体：“系统？” 系统：“唤朕何事？” 贝果夏激动地想：“受到西比斯的启发，我突然发现我过去的文为什么没有反响，为什么读者只会哈哈哈哈。” 系统：“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文只配被哈哈哈哈吗？” 贝果夏深沉地脑内音：“没错，正是因为它没有内涵，没有社会意义。所以我这次要上升小说的主题，让它从枯燥乏味的情情爱爱中焕发新生。” 系统：“……” 系统：“你打算怎么写？” 莫里亚蒂睁开眼睛，感到头疼。 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但醒来之后，只记得零星的片段。 他站起来，走出卧室，一眼看见客厅里的企鹅人。 “吉姆，你醒了！”企鹅人用雨伞支撑着身体，容光焕发，期待地看着他，“昨天你和我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可惜后来你晕倒了。趁着现在尼格玛不在，快来，我们赶紧好好商量商量。”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科波特先生，昨天我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些误会。” 企鹅人，以他失恋多次的经验，听到这熟悉的句话，顿时沉下脸。 莫里亚蒂解释：“我并不是什么什么……好吧，我真的不记得昨天说了什么。” 他头疼地说：“一定是我喝多了，所以我们继续完成伟大的事业，不要再执着于发生过的事。” 企鹅人死死地盯着他，质疑道：“你是认真的？” 莫里亚蒂认真地点头。 企鹅人不情愿地转着手里的伞，干巴巴地说：“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也没为‘有人向我求婚’这点小事激动地一夜没睡，我又不是什么初中生。” 莫里亚蒂忽略他的话外音，立刻回应：“感谢你的谅解……要知道我不可能再给男人生孩子，自从流产十二次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做一个生育机器，要当天空上自由翱翔的雄鹰，我要为omega在社会上的地位争取权益！” 莫里亚蒂：等会，好像有哪里不对？ 企鹅人涨红脸：“……你的意思是说，只是因为看不上我，对吧？” “不，这是权利运动，这是革命，这是我身为omega对这个残酷冷漠无情的社会强烈的控诉！”莫里亚蒂义正言辞地说。 他的眼睛变成红色：“这才应该是我们参加竞选的主题，我们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作为一个被上帝诅咒的、一个有生育价值的、一个柔弱无力的omega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东西！你懂吗？” 企鹅人：“太长不听？” “总而言之！”莫里亚蒂一挥手，大义凛然地说，“别分我的心！ “现在，我要立刻召集所有媒体，在他们面前宣讲我的权利。 “首先，就是谁都不能再让我怀孕！” 企鹅人退到一边，生无可恋：“好吧，我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 昨天还闹着要给自己生一支篮球队的男人，今天就冷若冰霜的拒绝自己。 呵，爱情。 什么玩意。 “o权运动”在哥谭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尽管没人知道这到底是指什么，但人人都喜欢听“在种、族压迫中反抗的美男子”的故事。 因此，莫里亚蒂的宣讲大受欢迎，市民们激动地讨论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也有人产生质疑：“怎么能证明他是omega？我们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另一部分人则反驳：“你的心怎么那么黑？他经历的一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这要怎么证明？让他当场生个孩子出来吗？” 以及，“会有男人编这种谎言抹黑自己吗？” 这项运动误打误撞地给莫里亚蒂在竞选中获得不少支持——他已经把企鹅人甩到一边了。 哈维的支持者们宣称：“邓特有政绩！”。 莫里亚蒂的支持者们则反驳：“支持莫里亚蒂是政治正确！” 接着，两方会在任何场合任何时机打成一团，造成激烈冲突。 “你经历的一切令人动容，这真是难以置信。”电视节目上，采访者热泪盈眶地感慨。 莫里亚蒂谦虚地说：“这一切都得利于我及时醒悟过来：这世上没有奴|隶，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 “冒犯地问一句，那个让你怀孕七十八次，流产四十五次，堕胎二十二次，最后一个孩子都没保住的暴、虐男人是谁呢？” “他叫丧钟。”莫里亚蒂伤感地说，“我必须远离他，否则我会在他面前吐出健脑球。” 夜晚，夜翼一如往常地正在夜巡。 在小巷里，他刚赶走两个小混混，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拦住他的去路：“你就是夜翼吗？” “我是。需要我帮忙吗？” “我是艾德琳，丧钟的妻子。” 夜翼瞳孔紧缩：“你是说丧钟？” 艾德琳毫不客气地从角落的阴影里将斯莱德拖出来。 “我丈夫是个军队的产物，控制不住的战斗机器，一直以来我对他过于纵容，没想到他居然会背着我…… “总之，我想问问，在悲剧发生之前，把这头禽、兽、交给泰坦会不会更好一些？” 艾琳德怒气冲冲地问。 夜翼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他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我挠的。”艾德琳不假思索地说。 “抱歉，那肿起来的脸颊？” “我扇的。” “好的，”夜翼咬住腮肉，“我想我不用问那黑眼圈……” “我打的。”艾德琳怒吼，“他踩破了我和孩子们的底线！斯莱德，别板着脸，我们谈过了！” 夜翼敬畏地看着艾德琳踩着足以刺穿某人胸口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消失在视野里。 “哼，当老婆的！”斯莱德，aka丧钟，揉着脸抱怨。 他的自愈能力很快起了作用，脸上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但他的内心可没有这么容易平复： “你可千万别结婚，小子，会后悔的。” 夜翼干笑两声，提议：“那么，我们去喝一杯，好好谈谈？” “我拒绝。”斯莱德冷酷地说。 “好奇地问，如果我把你的回答转告给刚才那位夫人，你们会离婚吗？孩子会跟着谁？” “除非你买单！” 第42章 042 蝙蝠侠蹲在顶楼, 漆黑的披风在身后如翅膀般舒展。 “哥谭正渐渐失去我的控制。”他突然说。 猫女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想？”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这么想。”蝙蝠侠说，“消失的小丑，倒台的猫头鹰法庭, 被清洗的政府, 连续落网的连环杀人狂，必败无疑的企鹅人……我看见曾经的敌人一个个自取灭亡。” 猫女在他身边坐下，伸了个懒腰, 轻快地说：“听起来都是些好事。” “如果他们不是自取灭亡呢？如果有人显而易见地在背后操纵一切, 我又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蝙蝠侠问。 “你是说, ”猫女抚上他的背，微笑, “你不习惯突然地失业吗？” “不, 我不习惯有什么人怀抱目的而来, 我却找不出他的破绽。”蝙蝠侠说。 提姆坐在房间里, 对着电脑，将手伸向咖啡杯, 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稍等…”他对视频另一端的人说，然后站起来。 当他转过身，落在窗口的蝙蝠侠将他吓了一跳。 “呃，老天！”他脱口而出, 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你到这里来有事吗？” “我知道你在和斯塔克聊天, ”蝙蝠侠说, “这不是我来的目的, 我刚刚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提姆移开眼睛，举起杯子，贴到唇边，才想起里面是空的。 “关于挖掘真相这件事，”蝙蝠侠问，“你是不是在消极怠工？” 自从那个晨会上，提姆和卢瑟核对文章后，对此事便只口不提，反而兴致勃勃地投入和钢铁侠的技术交流上。 蝙蝠侠甚至想不起来，提姆什么时候对工科这么感兴趣过。 “一切都在变好。”提姆回答，“尽管我感到别扭，但它确实在变好。我只是这么想的。” 这等同于默认。 蝙蝠侠沉默。 “你生气了？”提姆问。 “不。” “哦，好吧，那就是更糟？” 提姆低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只是一个转眼的功夫，再看向窗户，蝙蝠侠已经不在那儿了。 “好吧……”提姆坐下来，向自己解释，“我没有消极怠工，我只差一步就能发现他的身份，只差临门一脚。我只是犹豫这一脚该不该踢下去。” 这个百无聊赖的夜晚，达米安又来了。 当他带着可怕的厨艺，名为“帮手”，实为“炸掉厨房”后，四个人都意识到他强烈的存在感。 “我注意到，你最近来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杰森率先质问，“蝙蝠洞里已经横不下你了吗？” “别犯傻了，红脑袋，”达米安公然占据餐桌一角，吃着他们的晚餐中的一份，“我在离家出走，只有这栋房子在蝙蝠侠的监控之外。” “等等，这里是监控之外？”杰森看上去似乎很吃惊，“蝙蝠侠会在所有他能碰到的地方装监、视、器——这里，是监控之外？” “等等，你上次拒绝跟我们玩脱-衣扑克是这样的原因？”卡尔反问，“我们那时还以为你害羞。” “不管有没有监控，我都不会跟你们玩那个愚蠢的游戏。”杰森说，“但是，事情出乎我的意料，监控之外？” “你们的房子好像会自行吃掉电子产品。”达米安耸肩，“蝙蝠侠试过了一切办法，对，所有的办法，全部没用。这栋房子不可琢磨，不能看透……” “你们谁也不关心‘离家出走’那部分吗？”贝果夏忍不住问。 “哦，你在离家出走，太糟糕了，达米安，你父亲一定很担心。”康纳切着小羊排，头也不抬地说。 “我希望你没有在讽刺。”达米安盯着他，把小牙磨得咯咯作响。 “所以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卡尔问他，“父母关系不合？” “你是说我爸和我妈？”达米安冷笑，“但愿他们永远也别见面。” “我不明白……” “这不是家庭的事，”达米安做个鬼脸，“这是我的存在问题，我不能加入少年泰坦，也不能加入正义联盟，我和蝙蝠侠一起行动，但他最近总说我翘太多家教课，把我禁足了……” “也许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翘课。”杰森说。 “我讨厌家教，”达米安嘟囔，用餐刀捅着羊排，“我曾经有过三个家教，都被我妈杀死，丢进海里。” 一片死寂。 “哇哦。”还是杰森打破沉默，“我不知道蝙蝠侠的择偶标准变得这么彪悍。” “我曾经试着联络超人，让他赶快想办法生个小孩，这样我就有玩伴了。”达米安抱起双臂，闷闷不乐地说，“但他们只会嘲笑我。 “这就是我做的全部努力。” 沉默。 贝果夏打破僵局：“吃完饭要玩吗？扑克牌？” “我绝不玩带‘脱衣服’这个项目的。”杰森抗议。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看过你穿着小短裤躺在草地上了。”达米安淡定地说。 “一群男人在一起玩脱-衣扑克难道不奇怪吗？”杰森试图唤回他们的羞耻心。 “所以才叫‘惩罚游戏’。”康纳说。 “你想找几个女孩？”卡尔拿出手机，“三个打底，一百人以下我还是能约够的。” “你是在意我的目光？别担心，我对你们的□□没什么感觉。”贝果夏挠挠脸颊。 杰森：“……” 我总是因为不够变态感到和你们不入.jpg 杰森很快只剩下一条短裤。 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不想玩扑克的原因。 意料之外的是，卡尔也也只剩下一条短裤和一件背心。 “看来我今□□服穿少了。”他笑笑，“我要出去换换空气。” 卡尔走出房间，只剩下贝果夏和康纳暗中联手，与杀红眼的达米安死死地纠缠。 卡尔靠在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给我一支。”杰森从窗口探出半个身体，并伸出右手。 卡尔没说类似“你居然也抽烟”这样的话，而是将烟盒里的烟抖出一支，递给杰森，然后掏出打火机。 “我看竞选已经有结果了。”杰森吐出一口烟，说，“只有韦恩发疯，才可能会让莫里亚蒂翻盘。” “你觉得莫里亚蒂为什么会做那种蠢事？”卡尔点燃自己的烟，问。 杰森轻笑：“我可不关心莫里亚蒂的心理健康问题。” “他不会那么蠢。”卡尔仿佛在自言自语，“所以，从小丑到莫里亚蒂，哥谭真的有股力量，在暗中制裁罪犯。” “我母亲以前经常抽烟，”杰森看着徐徐上升的烟雾，突然说，“但总能被我父亲抓到，她一直不知道原因在哪。真的，原因或许不在无处不在的烟味，或者散落在缝隙里的烟灰，它在于你做过，你做过就会有痕迹。” “……” “你知道了？”卡尔冷静地问。 “蝙蝠侠告诉我了。”杰森说。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别他妈管我怎么交朋友，我心里有数。” “但其实你没有？” “迟早。”杰森说，“在哥谭，每个人的过去都不难查，可能会有人藏得很好，但仍旧会暴-露——何况没加密的那种。” 卡尔没做声，只是抽着烟。 “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十七岁，”良久，他低声说，“我对犯罪和法律的界限很模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做什么。” “我偷过蝙蝠侠的车轮，”杰森告诉他，“被他抓个正着。我知道为生计犯罪是什么模样。” 言下之意： 卡尔拿走的是几百万，这个金额和生存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是上瘾。 “我会怎么样？”卡尔问。 “我不知道，你在哥谭没有犯过罪。”杰森解释，“所以你可能被遣回故乡进行审判。” “你是说纽约？” “我很抱歉。”杰森将他拉过来，拥抱着说，“我他妈真的，觉得很抱歉。我一般不会对别人这么说。我认为你在哥谭没有说过谎话，你在最该说谎的罪恶城市里诚实地活着，但这不关于你当时有几岁，或者你在哪里落网。” “……” “你必须诚实面对你的过去。” “杰森，”卡尔被他抱着，冷静地说，“所以你不接受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却对脱掉衣服后抱着一个男人毫无压力？” 杰森触电般猛地松开手。 卡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听见老吸血鬼莱特斯的声音。 “让我告诉你当一个吸血鬼有多好，卡尔，”他嘶嘶地说，“不用再受人类律法的束缚，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是最伟大的生物。” 惊醒过来时，卡尔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站在镜子前，摸着镜子里的影像。 那是他，又不像他，至少镜子外的他没有长出两颗尖牙，也没有穿上古典长袍。 莱特斯只会在他精神最虚弱的时候，跳出来纠缠他，一贯如此。 这个狡猾的老吸血鬼从来不会在卡尔有困难时出来帮忙，只会静静地躲在一旁，寻找卡尔的弱点，再加以引-诱。 卡尔走出房间。 幸运，或者说意料之中的是，贝果夏没有回房间睡觉。 他在客厅里，蹲在冰箱前，翻箱倒柜地找零食。 “你知道康纳把牛肉干和果冻藏哪了吗？”他看见卡尔，便纳闷地问，“还是被我不自觉地吃光了？” “这个房子太过压抑。我想出一趟远门，”卡尔轻声对他说，“我不想让另外两个人知道，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去哪？”贝果夏找到海苔，撕开包装袋问。 “纽约。” 贝果夏想想：“哦，忍者神龟的地盘。” 他耸耸肩：“能让你放松吗？今晚你不太愉快。” “我猜可以。”卡尔解释，“那是我的故乡。” “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贝果夏突然想到这点，问。 “现在太晚了，”卡尔说，“我们可以留一封信。” 所以，这还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贝果夏仔细想想，点点头。 “我只要拿电脑，”他宣布，“但我们在路上要买牛肉干。” “听你的。”卡尔忍不住微笑。 第43章 043 早上, 贝果夏的手机里挤满信息。 贝果夏十分欣慰：“系统啊, 我那天只带着一本电脑凄苦无助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想到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关心我。” 系统也是感慨：“想我当时在亿万人中选中你, 我真是……” 贝果夏：“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 系统：“我真是悔不当初嗷——！！” 贝果夏：“我有没有说过，你嚎起来特别像一只哈士奇在唱《飞得更高》？” 贝果夏逐一打开信息, 感受来自组织的温暖。 康纳：“你在哪？” 康纳：“你被抓走了吗？” 康纳：“需要我救援吗？” 康纳：“早间新闻里有桩凶杀案，死者是名男性, 我该过去看看吗？” 杰森：“你去哪了？” 杰森：“你是不是和卡尔私自逃奔了？” 杰森：“要是钱都被他骗走了, 你可以走到市里, 再打车回来。” 杰森：“你们开走了家里唯一一辆车，现在我们怎么光明正大地去警局？” 达米安：“你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达米安：“我说了我在离家出走，你没听明白吗？” 达米安：“他们说你死了，也许我不该那样说话。” 达米安：“可我还是很生你的气！” 杰瑞：“你要出远门？” 杰瑞：“为什么？你不喜欢哥谭吗？” 杰瑞：“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地方要完蛋了？” 杰瑞：“警局公布一则死讯……我现在要一个人工作了？” 贝果夏感动不已。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只有真的离开一些人，才知道这些人有多么关心你。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怀疑他被害了？ 贝果夏群发信息：“我和那具尸体没有任何关系。” 康纳第一个回复了：“真的吗？我不信。” 贝果夏：……康纳在生气吧？绝对是的吧？ 面对这显而易见的愤怒, 贝果夏思考。 要不就直接交代了吧： 他们出城后就一直堵在高速公路上。 以康纳的体力，扛着杰森用跑的都能赶上来。 其实和卡尔一起出门, 也是贝果夏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在几天前就发现卡尔精神不太好。 比如时不时情绪低落, 呆在地下室的时间也变少了, 还会在夜间偶尔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贝果夏按照这些症状, 在网上搜索出一些“专家在线咨询”和相关文章。 他惊恐地发现卡尔的状态居然全部都能对号入座。 按照网上的诊断, 卡尔至少得了二十五种生理疾病和三十三种心理疾病。 “病入膏肓”在这些恐惧惊悚的诊断书面前, 是多么卑微的四个字。 慌得贝果夏连忙联系他们的咨询医生, 斯宾塞博士。 两人一通鸡同鸭讲。 从斯宾塞最后的回复看来。 博士对此事也抱有同样绝望的态度。 眼看堵得没脾气，贝果夏和卡尔从车上下来，走到马路边的休息站里，准备打个持久战。 坐在座位上，贝果夏自然而然打开电脑。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论坛了。 万万没想到，这次文下居然有人留言了！ 这条留言说： “莫里亚蒂教授你好。 “尽管我不知道你是谁，感谢你分享你悲惨的人生和毫无希望的述求。 “看着你为omega的权利奋斗的样子，像极了x教授为变种人游走呐喊……” 贝果夏兴奋地想：“看吧，系统，我说什么？ “只要我拔高境界，美强加惨，肯定有人会被打动，留下言论！” 系统：“……” 这难道不是读者把这篇文当成是你的自传了？ 鼠标往下一拖，贝果夏看见，居然还有后续。 没想到这还是条长评。 这条留言继续说： “现在x教授身在异国他乡，生死未卜。 “学院里的其他老师为了救x教授，走了一半。 “同学们也非常着急，日夜无心向学，茶饭不思。” 贝果夏感动地想： 多好的孩子啊。 “因为期末考试并不会为教授被绑架而延迟。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面临半个学期没有老师授课的惨剧。 “纵使我很想立刻变身，将教授救回来。 “但他们说，低于十五岁以下的学生不能参与战斗。 “既然如此，也别让我们考试啊！” “每次老师们去救x教授，都会很敷衍地丢下一大堆作业。 “让我想起在家的时候，每当父母带着我去远门，都会给我家的宠物狗留下一大堆食物和水。 “可宠物狗不知道该怎么定量分配，宠物狗不知道怎么节约用水。 “宠物狗好难，我们也好难。” “去年的学长们是怎么挂科的，原因仿佛昨日重现。 “我不想再被家长怀疑为人资格的同时，还要被怀疑智商不足。 “我希望教授平安回来，至少也该每天坚持寄回一份授课录像，救我们于自学课业的水火之中。 “莫里亚蒂教授，看你的头衔，你是教授吧？你可以帮助x教授快点回来吗？ “帮帮教授，救救孩子！” 系统：“……这不是长篇评论，这是长篇抱怨。” “不管怎么说，总不是‘长篇哈哈’。” 贝果夏欣慰地来回看了好几遍，决定帮帮他唯一的读者。 于是，远在索科维亚的前线战斗的斯科特他们，惊讶地发现一切都变了。 上一分钟还戴着能隔断读心能力的头箍、以x教授的生命做要挟、并和他们杀得死去活来的反变种人同盟。 下一分钟便摇着白旗，奏着民族乐器，群星拱月地送回了x教授。 并呈上当地各种土特产，资助学校一千件童装和一万本学习资料。 好一群善变的男人。 一开始，惊弓之鸟的变种人们觉得，这一定是场阴谋。 他们的投降一定是为了麻痹变种人的警觉心。 他们的童装一定是从欧洲回收倒送的“垃圾服装”。 他们的学习资料一定是为了累死变种人的下一代。 斯科特和反变种人同盟的领导人进行试探性地会晤。 领导人大力握着斯科特的手，动情地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你们这么多年如辛勤的园丁默默为教育奉献一生，辛苦了。” 斯科特听得很惭愧。 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决心为教育奉献一生。 他更是想不起来上一次给孩子们上课时什么时候。 他甚至想不起来，在x学校里，他具体教的是哪一门课。 他只好回答：“谢谢，我保证回去一定给孩子们拖堂，加课。” 贝果夏兴致勃勃地写着这篇“领导深入农村，慰问变种人教师”的报告。 卡尔说：“我去买些吃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动。” “行。” 卡尔刚走不久，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偷偷摸摸地坐在贝果夏对面。 “这里有人……”贝果夏抬起头，惊道，“康纳？” 康纳穿了一件外套伪装自己，从款式上一看就知道是杰森的。 “我从手机上看到你们停在这里，”他冷静地说，“所以过来看看，顺便给你们送东西。” 他抱起一包捆起来的牛肉干和果冻，放在桌子上。 “谁的手机？”贝果夏不明白。 “达米安的，他说如果一个人的手机没有关闭一些系统，很容易被定位。” 贝果夏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们要去哪儿？”康纳问。 “卡尔说是纽约。”贝果夏回答，“他希望我们是背着你们出来的，所以你不能出现在卡尔面前。” “背着我们？”康纳面不改色地说，“你们两就是一起抬着杰森都别想走出一百米。” 贝果夏：崽啊，你学坏了。 “你们不能不走吗？”康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明亮蔚蓝且有亿点点担忧和委屈。 不知什么时候，他无师自通了超家特色卡姿兰眼神。 贝果夏恨不得当场给他写一份三万字打底保证书。 主题是灰太狼和火箭队的名人名言： “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康纳敏锐地从人群中听见卡尔的脚步声，扯扯帽沿，消失在人群里。 卡尔端着装着汉堡炸鸡和可乐的餐盘，惊讶地看着一桌子的牛肉干。 “谁来过？”他问。 “高速公路旁的食品推销员。”贝果夏镇定地回答。 康纳飞在天上，掏出手机，里面是杰森的信息。 “他们决定回来吗？”杰森问。 “不。”康纳回复。 杰森：“你用了狗狗眼吗？” 康纳：“用了，没效果。” 杰森：“早告诉过你，不要使用得那么频繁，你看，现在他们不吃这一套了。” 康纳：“你从来都没有‘早告诉过我’，qwq” 杰森：“……” 杰森：“你反过来帮他们对付我了，是吗？” 贝果夏啃着菠萝小皇堡，重新打开电脑。 留言区突然变得十分热闹，一排留言看得他目不暇接： “莫里亚蒂教授，感谢你分享你绝望的奋战，和无关紧要的omega什么什么的。 “我想圣诞节收到一只小马。 “帮帮教授，救救孩子！” “莫里亚蒂教授，感谢你让我们看你的故事，和怎么惨都不会有变种人惨的历程。 “我希望这次期末考试能取得一个a 。 “我很需要这笔奖学金。 “帮帮教授，救救孩子！” “莫里亚蒂教授……” 同样的开头，同样的结尾，不同的愿望。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回帖。 贝果夏：“……” 系统：“看来他们把你这里当许愿池了。” 贝果夏；“这帮小兔崽子。” 没有任何愿望再被兑现。 学生们议论纷纷，逼问那唯一一个被实现愿望的孩子，让他回忆当初许愿成功时的所有细节。 他们得出许多结论： “可能是我们没有洗澡，没有光着身子，没有面对镜子，没有坐在马桶上，没有写得很长，没有嚼口香糖。” 以及其他一些细枝末节。 这不妨碍x学院从此留下一个迷影重重的怪谈： 在上午九点十四分，洗完澡，光着身子，面对镜子，坐在马桶上。 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打开一个名为“莫里亚蒂教授”的id发出的帖子。 帖子内容为真神宣导，不能细看，会掉san值。 重要的是，在留言区以简单的“感谢，分享，帮帮，救救”句式，长篇写下自己的愿望。 愿望就可能在半小时之内实现。 第44章 044 高速公路疏通后,贝果夏他们好容易开到野外,又赶上一场倾盆大雨。 车轮很快陷进泥坑里，以贝果夏和卡尔的力气,绝对是推不上来了。 好在卡尔眼力很好,发现附近有一座小木屋。 于是两个人打着伞，拿着一个小包,顶着大雨往木屋那里冲，希望能借住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赶到后,他们才发现，这木屋十分破败，显然被废弃很久。 他们从半掩着的破旧窗户里爬进去，将窗户关上,抵住外面的风雨。 没有电,他们打开手电筒，在屋子里摸索一番，找到油灯和不少蜡烛。 他们将蜡烛顺着家具摆得到处都是，然后用打火机全部点燃。 屋子里顿时明亮不少。 卡尔又将躺在地上的一把两条腿的椅子砸碎,将碎木块丢进壁炉里，升了把火。 两个人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挂在火堆上方烘着,又搓着手,在火堆面前坐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 在这所屋子里,他们重逢朗姆洛和罗林斯，又认识了新朋友迪恩和山姆。 黎明时分，屋子着火了，烧了个精光。 迪恩和山姆不翼而飞，徒留贝果夏，卡尔，朗姆洛和罗林斯面对警察。 警察将他们分别关起来，询问事故发生的前因后果。 这是从贝果夏和朗姆洛各自的视角记下来的笔录： 贝果夏：“是这样的，我和卡尔在家里的时候，和那两个人（朗姆洛和罗林斯）见过面。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 “我还是觉得，让他们呆在雨里不太人道。 “所以，我让他们进来了。” 朗姆洛：“我和罗林斯打算离开哥谭去纽约，中途我们的车抛锚了，又赶上大雨。 “幸好我们找到那个小木屋，给我开门的人居然是那两个小混球——抱歉，警官。 “他们曾经想杀我，所以我顿时提高警觉心。 “我知道他们依然想暗算我们。时刻保持警惕，这有什么错吗？” 贝果夏：“我们大家都在烤火，又听见敲门声。 “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年轻人，也被雨淋湿了。 “他们一个叫迪恩，一个叫山姆。 “助人为乐，我让他们也进来了。” 朗姆洛：“我看见那两个年轻人，迪恩和山姆。 “哼，我马上知道他们不是善茬。 “还用问吗？ “他们自称是业务员，我就没见过哪个业务员出远门商务谈判还会带上酒精和铁锹的。 “除非现在流行‘安x胡克巴’式推销法。” 贝果夏：“我觉得（朗姆洛）有些怕生。 “所以我拿出一些棉花糖，扎在棍子上，让他们烤。 ”很有野营的感觉是吧？为了缓和气氛，我提议‘咱们来说鬼故事吧’ “我只会说两种故事，鬼故事和爱情故事。 “可在五个大男人面前说爱情故事还是有点那什么，羞耻，对吧？” 朗姆洛：“然后这群傻叉开始借着‘鬼故事’之名讲笑话。 “什么镜子里的人影啊，火焰中的人头，都是些废话。 “那个叫迪恩的小子装模作样地说，‘这座宅子发生过许多起凶杀案，无论谁搬进这里都会一命呜呼’。 “我告诉他，‘你放弃吧，今晚不管你怎么吓唬我，我都不会把床板让给你们。明明就是我们先来的’。 “没想到迪恩脸色一变，说‘你们躺好就行，不需要让给我们’，莫名其妙。” 贝果夏：“他（朗姆洛）的脾气确实有些顽固。 “我和迪恩解释这是因为我们之前有些旧怨。 “他问我，这是我生前发生的事，还是死后发生的事。 “可把我逗乐了，这可怜孩子还没从鬼故事的气氛里出来呢。 “于是我吓唬他，‘啊，这是我活着的时候发生的事’。 “因为，嗐，我本来就活着啊。” 朗姆洛：“我必须强调的是，警官，当时我和我同伴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 “两个和我有旧仇的人，两个带着可疑工具的男人。 “其实我该反击。 “但作为守法公民，我内心深处很希望他们呆在一起，自相残杀，一个不剩。 “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告诉他们，‘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贝果夏：“他（朗姆洛）真的非常腼腆。 “我们纷纷热情地劝他留下来，毕竟当时还不到十一点，睡觉什么的，太早了。 “山姆更是说了一些‘屋子里有鬼，大家要呆在一起，以免发生不测’的话。 “真的，我太内疚了，我没想到山姆和迪恩这么不禁吓。 “我感觉他们像两只小动物一样，只差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了。” 朗姆洛：“没想到那些小恶魔们还不死心，他们坚持让我留下来，好对我们下手。 ”他们甚至用了很愚蠢的方法，在屋子里学鬼叫。 “可惜我早就看穿了，他们的鬼叫在我听来就像有人在楼上说韩语一样。 “发现鬼叫吓唬不了我们后，他们对刚才的鬼故事进行拙劣的模仿—— “让一颗假人头从火焰里冒出来。” 贝果夏：“看到人头，迪恩和山姆更激动了，对我们喊了很多话。 “英语不是我的母语，他们说得太快，我无法理解。 “所以我尽力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要惊慌，我家里有只断手，说不定能跟那个人头配套。 “说完，我打开手机，打算给人头看断手的照片，问问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套。 “如果是的话，我会把他带回家。 “结果迪恩和山姆居然从包里拿出盐，对我进行疯狂地泼洒。 “我倒是不至于为这种程度的恶作剧生气。 “但是他们的盐掉进我的眼睛里了，疼得厉害。 “我控制不住地捂着脸，哼了两声。” 朗姆洛：“他们朝着那小子泼——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毕竟当时只有蜡烛和火堆照明。 “但从那孩子杀猪般的惨叫声听来，他们一定是在对他泼硫酸！ “他在原地又蹦又跳，凄惨地鬼叫，我觉得有点受不了。 “我可以接受那两个人光明正大地追杀我的仇人们，但是泼硫酸？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所以我走过去，想让他们快点住手。” 贝果夏：“他（朗姆洛）激动地扑过来，抱起迪恩滚到一边，两个人差点摔进火堆。 “他嚎叫着，骂骂咧咧，掐着迪恩的脖子。 “我真的被吓到了，我没想到他会为一个恶作剧发这么大火。 “虽然也有些感动，毕竟他把我当成朋友一样，还会为我遇到恶作剧打抱不平。 “于是我说，‘你们不要再打了’。 “然后我冲进浴室，打算把眼睛洗干净，再回来分开他们。 “毕竟我还在流眼泪，什么也做不了。” 朗姆洛：“我被地板上突出的一块绊倒了，艹！ “我摔在迪恩身上，差点把他推进火堆。 “他的衣服领子上沾了一些火星，但他只顾着攻击我。 “我只好屈尊动手去帮他。 “没想到那个叫山姆的更加激动。 “他打开一个瓶子，朝着我泼了一堆粘糊糊的液体，一股子腥味。 “那些液体争先恐后地从我的头上往嘴里流。 “为了避免它们钻进我的口腔，我只好死死地闭紧嘴巴。” 贝果夏：“从浴室里出来后，我惊呆了。 “他（朗姆洛）趴在那里，一声不吭。 “在火堆的映照下，我发现他的头上和身上全是鲜血。 “出人命了！我想，但我很勇敢地没有尖叫。 “我赶快叫卡尔，但，卡尔盯着镜子—— “这里我得解释一下，警官，我的朋友有些忧郁，一到晚上就会盯着镜子看。 “什么？精神疾病？不不不，这不是精神疾病，警官。 “我理解他，如果我长得像他那么帅，我也不会离开镜子，认真的。 “我会对着镜子，把我的照片洒到任何一个社交网络上，很正常，警官。 “总之，卡尔在照镜子，顾不上理我，我只好冲向那个可怜的人。 “跑到一半，一个凶恶的男人突然扑出来，拿着刀，将我摁倒在地。” 朗姆洛：“没错，那是我的同伴，他当然要出来！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 “两个包里装满暗器的男人，加上一个只会煽风点火的小王八蛋—— “他的叫声比他们刚刚学的鬼叫可怕一百倍，你懂吧？ “如果我不知道他是个人，我会以为他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很清楚，他们联手了，这四个小畜、生联起手来，存心想搞死我们。 “这能怪为我出头的同伴吗？毕竟我还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贝果夏：“我被死死地压住。 “可能是心理作用，整个房子里的声音好像更响了。 “每个家具似乎都在抖动，伴随着外面的雨声。 “嘈杂声，尖叫声，红色的血雾，在我的脑子里炸成一片。 “你说得对，警官，一定是我被他（罗林斯）打得昏了头。 ”这时候，卡尔的朋友莱特斯从镜子里探出半个脑袋—— “壁炉里的火焰升得很高，烧穿屋顶，整个屋子烧了起来。 “你说得对，警官。应该是我们扭打的时候，无意中撞翻了蜡烛。 “总之，迪恩和山姆扛着铁锹冲了出去。 “压着我的人也放开我，去扶他的同伴。 “我呢，赶快将卡尔从镜子前拖走。 “我们站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小屋化为一片火海。 “我不禁庆幸，幸好我的电脑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只是可惜了那些衣服和零食。” 朗姆洛：“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罗林斯带到屋外。 “我们躲雨的小木屋被烧得一干二净。我快气疯了，警官！ “我进屋的意图就是为了好好休息。 “可因为这几个**，我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我和罗林斯追着迪恩和山姆，想向他们讨个说法。 “他们跑到山上，在一棵树下，开始不停地挖土。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看见这两个疯子已经在坑里放了一把火，里面还有惨叫声。 “他们一定活活烧死了一个人或几个人。 “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做这样的事！” 贝果夏：“我报了警，和卡尔一起等着你们过来。 “可我不知道山姆和迪恩去哪儿了。 “我是说，我们一起经历了难忘的一夜，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会来告个别。” 朗姆洛：“这才是我和罗林斯企图离开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因为我们心虚，实在是他们过于可怕。” 结案： 通缉迪恩和山姆。 第45章 045 他们被扣在警局里等待天亮。 躺在看守所冰冷的水泥地上,贝果夏发现他的手机又被信息塞满了。 康纳：“急冻人和疯帽匠在街上闹事，被解决了。” 康纳：“杰森计划从企鹅人那里接手黑道生意，在街上和蝙蝠侠发生一些冲突。” 康纳：“我把杰森劝回去了。” 康纳：“杰森失踪，我在找他。” 康纳：“我在滴水兽那里找到他，哦,还有蝙蝠侠。” 康纳：“我藏起来了,我觉得他们应该需要好好聊聊。” 康纳：“他们在争吵，不过只要他们中有一个人动手，我就会冲出去保证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康纳：“我看见蝙蝠侠摘下头罩,我听见他的笑声，所以，一切还好？” 康纳：“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真面貌。虽然我飞到对面就能看见，但我不该那么做,对吧？” 康纳：“现在他们在滴水兽上拥抱,我猜他们……不吵了。” 康纳：“他们开始分吃干酪汉堡,我也想要一个。” 康纳：“我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 康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达米安：“一想到你们一直在外面晃荡,就让我感到愤怒。” 达米安：“凭什么你们能自由出城？” 达米安：“……你知道这题的答案是什么吗？家庭作业，急。” 达米安：“顺便一说，过两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没时间准备礼物,我允许你把断手送给我。” 杰瑞：“这家书店里的漫画有些无聊。” 贝果夏先是给康纳回复：“我们还没到纽约,在路上。” 再给达米安回复：“你可以把老鹅抱走。” 最后,他看着杰瑞的信息,不知道怎么回了。 系统：“纠结什么呢？” 贝果夏严肃地说：“感觉他想向我约稿,但我没有证据。” 系统无奈：“人家可能只是想找个话题跟你随便聊聊。” 贝果夏有些纠结：“我该回什么？” 系统嫌弃道：“是你交朋友还是我交朋友？” 纠结之下，贝果夏选择不回复。 弧了他吧。 贝果夏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翻个身，枕着一只手，小声问：“卡尔，你睡着了吗？” 过了许久，卡尔才小声回答：“没有。” “今天晚上……” “我知道，”卡尔低声说，“我在镜子里又看见莱特斯了，他还是问我要不要答应他。” “哦。”贝果夏尴尬地说。 他本来想和卡尔小小抱怨一下晚上的遭遇。 没想到卡尔遇见的事比他要心烦十倍。 他只是被盐洒了眼睛，卡尔可是被一个老吸血鬼缠到现在。 还是乖乖闭嘴吧。 没多久，贝果夏还是忍不住问： “你会答应他吗？” 卡尔沉沉地叹口气。 “诱惑力太强了，”他对贝果夏说，“不老不死，战无不胜，保留青春，除了喝血找不到毛病。” “是哦……” 贝果夏无法反驳。 黑暗中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你们两个是存心让人不得安宁吗！？” 贝果夏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想起，朗姆洛和罗林斯应该和他们关在一起。 “对不起。”他小声说。 “睡觉！”朗姆洛命令。 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今晚有人胆敢再说个“不”字，他会扭断那个人的脖子。 贝果夏赶忙闭上眼睛。 当贝果夏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的后备厢里，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嘴上贴着胶带。 他用力地挣扎，绳子纹丝不动。 他的后背和另一个人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一起，挤得格外难受。 “系统，我是不是被绑架了？”他在心里呼喊。 系统：“对，你被绑架了。” 贝果夏：……我确实是你的宿主吧？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淡定？ “惊喜！” 朗姆洛打开后备厢，将因缺氧和高温而昏昏沉沉的贝果夏拖出来。 他提着这讨厌鬼的衣领，让对方看着眼前残酷的真实，露出汤姆猫抓住杰瑞鼠般的奸笑： “霍霍哈哈哈，欢迎跟我一起前往‘九头蛇基地’。” 九头蛇，又名，“嗨爪”。 不知为何，贝果夏糊成一团的大脑在此时冒出一句话： 就是你小子把皇军引到这儿来的？ 朗姆洛搜遍他们的口袋，将他们的手机丢进后备厢里。 贝果夏盯着后备厢里的电脑，望眼欲穿，可惜没有任何机会。 他们被丢进前来接应的直升机。 如此这般，贝果夏和卡尔被朗姆洛带入了无情的嗨爪世界。 这是卡尔对嗨爪基地这鬼地方唯一的评价： “好冷啊。” “我在东北玩泥巴？” 贝果夏下意识地接道。 朗姆洛信誓旦旦地对红骷髅说： “他们会成为嗨爪的优秀资产。” 转过身，罗林斯问他：“你认真的？” 朗姆洛不耐烦地回答：“一次性不可回收，这种人才难道还不够优秀吗？” 只要他们不作妖，嗨爪还是很欢迎新人（炮灰）的。 贝果夏和卡尔，身为想作妖也作不起来的“低阶战力”二人组，自然先是接受一顿暴打。 然后，他们由嗨爪官方指定导游兵带领着，参观基地： “那边是我们的杂物间，如果没有意外，你们未来的日常任务就是做清洁。” “那边是我们的训练场，会成为你们未来每天挨饿受冻被打的人间地狱。” “那边是我们的医疗室，反正暂时没你们进去的份。” “这间房子，”导游兵深吸一口气，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低声对他们说，“交钱才能参观。” 卡尔和贝果夏对视一眼。 作为两个穷光蛋，他们顿时对这个只有付钱才能看的地方产生浓厚的兴趣。 “十美元。”卡尔捂着青肿的右眼眶，小声说，“能让我们两看看吗？” 导游兵搜走钱，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小心点，别惊动里面的东西。” 两个人贴着门缝看过去，只看见一个长方体冰柜，里面隐隐调调地能看出一个人形轮廓。 导游兵“啪”地关上门。 “等一下，”卡尔抗议，却因为扯到伤口吸了口气，接着说，“我们还没看清楚！” “一百块，你们可以进去摸一下。”导游兵彰显出丑恶商人的嘴脸。 卡尔摸摸兜，看向贝果夏。 “连一百块都没有。” 贝果夏舔着被打裂的嘴唇。 他的鼻子刚刚止住血，现在胸口前被血染得湿漉漉的。 “接下来没有收费项目了。” 导游兵遗憾地对他们说。 好像他们是在参观游乐场里的特殊展览馆。 当务之急，是摸到键盘。 贝果夏问：“这里有电脑室吗？” “你想做什么？”导游兵睨着他。 贝果夏吭哧吭哧，挤出一句话：“我会修电脑。” 这是一眼便能识破的谎言。 关于修电脑，贝果夏只看过相关的电视剧，《it狂人》。 这部电视剧里的专业电脑维修员，莫斯和罗伊，对待故障电脑永远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请问你重启了吗？” 导游兵轻蔑地笑了：“不用，你们在入伙之前，要先接受嗨爪的教育。” 他将一堆清洁工具丢给两个人。 “嗨爪教育”是从打扫卫生开始的。 贝果夏很理解。 嗨爪er一定充分领悟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思想理念。 “再不写文我就要死了。”拿起抹布时，贝果夏突然说。 “一天不码字也没什么。”卡尔安慰他，“是时候改改你的习惯啦。” 贝果夏摇摇头。 他说的话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但他不想说得那么直接，怕吓到卡尔。 他蹲下来，将抹布放进水桶里，不知不觉鼻子一酸。 刚才止住的鼻血又流出来。 卡尔也拿起扫帚，突然说：“如果我被吸血鬼咬一口，我们现在马上就能逃出去。” “不行！”贝果夏连忙阻止，胡乱找借口，“如果你因为被抓住，就同意被咬，感觉好像困难面前的逃兵一样。” 贝果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可能要死了。 但他还是不想看见卡尔变成吸血鬼。 他只觉得像卡尔这么怕寂寞的人。 百年之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卡尔还活着。 一定会变得比那个老吸血鬼莱斯特还疯吧。 卡尔想了想，叹口气：“你说得对。” 门外传来吼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少说话，多做事！我盯着你们呢！” 卡尔皱皱眉，突然转头喊：“我们来自哥谭，我们知道蝙蝠侠的消息。” 红骷髅对他们进行仔细地盘问，贝果夏全程都在听着卡尔怎么糊弄他。 卡尔真的是……天生的演员。 贝果夏第一次听见有人能把谎话编得如同真相，肢体语言还有表情动作的配合□□无缝。 可以说，就算让贝果夏模仿卡尔做一模一样的动作，说一模一样的话，也不能保证有人完全相信他。 红骷髅扣住卡尔，丢给贝果夏一台不能联网的586台式电脑，供他写哥谭报告。 贝果夏花了半小时，等着这台电脑如同老牛拉破车般亮起屏幕。 他拖着鼠标，光标在屏幕里划出残影。 移动速度太快，光标不见了，大约三分钟后，光标从另一端冒出来。 这速度，令人心碎。 他艰难地打开“记事本”。 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听卡尔讲“哥谭往事”的红骷髅，突然感到后背一凉。 电脑太卡，键盘按键也不灵敏，又担心卡尔的安危。 三种原因让贝果夏决定速战速决地写综文。 于是当天，一个代号为“琴酒”的男人出现在九头蛇基地的门外。 他自称来自一个叫“黑衣组织”的鬼地方，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三点五个亿跑了。 导致他不得不考虑跳槽。 系统：“你……” 贝果夏深沉地说：“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快的让一个庞大组织解体的办法。 “否则只能写‘亲爹凯旋归来，发现儿子们受辱，当场召唤十万雄兵空降现场，替儿出头’。” 但是贝果夏想想，实在没脸皮编出这么恐怖的“亲爹”。 更别提后文还要给此爹圆个合理的身份。 不管是蝙蝠侠还是超人，可能都不会想要他和卡尔这两个如此“高龄”的儿子。 系统淡定地吐槽:“你可以写康纳，不是有那种流行吗？‘三岁半小天使召唤十万雄兵替爹出头’。” 贝果夏目瞪口呆:“不。” 想了想，他又坚定地说:“决不！” 同时，考虑到嗨爪糟糕的无脑基础教育，贝果夏又帮忙构思了新的教育基地。 毫无疑问，这帮坏人需要精神洗礼。 需要来自米粒尖官方的正义教育。 在办公室里的卡尔，惊讶地看见红骷髅站起来。 “我听够了，”红骷髅宣布，“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拉开门，真的走出去。 “哦，行吧，”卡尔反应力惊人，只发呆了一秒，立刻耸肩，“正好我也有点编不下去了。” 在红骷髅（键盘）的指导下，嗨爪们建立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学习小屋。 他们干得过于投入，根本顾不上贝果夏和卡尔在干什么。 “别写报告了，”卡尔站在窗外通知他，“我猜我们能走了？” 贝果夏放开这篇完结短篇《代号gin》，如释重负地回答： “好。” 他们路过那间“付费才能参观”的屋子。 贝果夏停住脚步，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想进去看看。” “我也是。”卡尔深沉地说。 他们打开门，走进去…… 七天后，米国队长带领复仇者们冲破这个基地。 他们走进嗨爪的“教育小屋”，感觉自己走进一个死宅男的房间。 而这个死宅男发誓这辈子只粉“米国队长”，否则出门五百码。 不然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整个房间里全是米国队长的周边。 墙上贴满海报，墙角摆着各种型号的娃娃，有布做的，有塑料的，还有抱枕。 无处不在的米国队长漫画和书刊。 地板上铺着印着米国队长图案的塑料泡沫地毯。 至于抱枕上有些白色的…… “他妈的多朗，他一定会被枪决的！红骷髅长官说了八百遍，不准在这个房间里吃奶油蛋糕！” 被迫为他们带路的导游兵有些紧张地咒骂。 复仇者们连连点头。 认真的。 如果不是导游兵主动提起，他们已经被这股过激厨力糊住的双眼，根本没力气去注意抱枕上有什么。 墙边放着一台电视，连接着几幅耳机。 “新兵们都会在这里受到填鸭式教育，”导游兵解释， “他们会被监、禁在这房间里，每天要看十八个小时的嗨爪视频。 “洗脑教育结束后，我们会把他们关进深山，陪伴他们的只有伏特加，棕熊和瀑布。” 导游兵话音刚落，鹰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被所有人剜了一眼。 “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个人想笑！”鹰眼抗议道。 钢铁侠试着戴上耳机，盘腿坐下，打开电视。 看见米国队长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 这大概是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他也开始狂笑起来。 “这下我明白为什么嗨爪们坚定不移地憎恨队长了。” 钢铁侠忍着笑，装甲抖得仿佛一部开启来电振动模式的手机。 连续看十八个小时米国队长的演讲？ 这他妈是精神污染！ 黑寡妇拿起一个干净的抱枕看了看。 正面是朝着她敬礼的米国队长，她默默地将抱枕翻过来。 背面是米国队长朝她挥盾。 黑寡妇紧紧地抿起唇，抿成一条看不出情绪的线。 她将抱枕拆开，将同样印着米国队长图案的枕芯抽出来，翻过枕皮。 发现嗨爪er老奸巨猾，枕皮里面的正反两面也印着米国队长！ “大概恨到深处也是一种狂热。” “队长，可能红骷髅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其实是要你的亲笔签名照。” 米国队长无法直视这一切。 他俨然已褪色成一幅简笔画。 并附着“我已成佛，勿念勿扰”的吐魂状态。 米国队长总算明白。 为什么当他冲进来的时候，嗨爪小兵们看见他的第一反应是： 狂吐不止，直到失去战斗能力。 连红骷髅也无法短时间内直视他的眼睛。 当时他还隐隐猜测是出于他们的良心未泯。 现在……他当时在想什么？ 真是猪油糊心。 复仇者们烧掉小屋。 并一起做了“兄弟协议”： 谁也不许在任何情况，任何场合，任何游戏中，重新提到这件事。 违者将被扣除十个月的垃圾食品份额。 这次的行动大获成功。 复仇者们不仅端走了嗨爪基地，还端走了红骷髅。 神盾局普天同庆。 不明真相的弗瑞诚恳邀请米国队长发表胜利演讲。 被米国队长破天荒地强势拒绝。 “胜利是属于大家的，”米国队长大公无私地宣称，“让鹰眼去吧。” “我是秘密特工，队长。”鹰眼宽容地提醒队长，自己是多么地有持无恐。 “实不相瞒，我刚染上一种名为‘在众人面前演讲会暴毙’的不治之症。”钢铁侠狡猾地推辞。 这份“殊荣”绕了一圈，重新回到米国队长的手里。 那天，发表胜利讲话的米国队长，时不时用力地磨着后槽牙。 声音大地能惊醒后排偷偷睡觉的神盾局特工。 追究嗨爪破灭的根本原因，有一件小事将不会记录被记载在官方文件里。 但它的确对神盾局的胜利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天前，嗨爪内部在朗姆洛的带领下，开了一场作战会议。 纵观全场成员，和琴酒。 朗姆洛庄严地宣布： “神盾局同志们，我们中间好像出了一个嗨爪叛徒。” 第46章 046 嗨爪基地隐藏在雪山中,只能通过飞行工具联系外界。 “现在我们该怎么下山？”贝果夏茫然地问。 “跳下去,在殡仪馆汇合，这大概是最快的方法。”卡尔不动声色地回答。 贝果夏：“……” “开玩笑的,我拿到直升机钥匙了。”卡尔抬起手,钥匙在他指间闪闪发亮。 两个人“呼哧呼哧”地将这个大约有两百六十多磅的冰冻黑衣男抬进直升机。 全身各处器官都在抗议。 心脏：我要爆炸了！ 肺部：让我先炸！ 脚：我哭得袜子湿透！ 手臂：别说了,我动不了了,谁有我惨？ 气管：给我氧、氧气瓶！ 大脑：爬，都给老子爬！ 于是，贝果夏和卡尔听从指令，调动四肢，爬进直升机。 “怎么开？”贝果夏坐在副驾驶室里,看着眼前的一堆开关，懵逼地问。 “稍等。”卡尔拿着摸直升机钥匙的同时,顺便摸出来的手机,“等我先搜索一把。” 卡尔以前确实伪装航空驾驶员,坐过不少民用飞机。 但他无法确定那系统和直升机是不是一脉相承。 按照《手把手教你开直升机》的说明书指导，卡尔逐一打开开关，握住操纵杆。 直升机缓缓飞上空中。 飞行中，贝果夏兴致勃勃地看着白茫茫的地面，地面上的小黑点，天空，远山,近山…… 近山？！ “卡尔,我们要撞了！” “不要吵,”卡尔捧着手机，安定地说，“我在找怎么调节方位。” 他们有惊无险地降落在平原。 看见康纳正等在那里。 卡尔擦擦眼睛，怀疑地问：“我们回哥谭了？” 贝果夏：“集体幻觉？” 两个人尴尬地走出机舱。 看见康纳张开手臂，跑过来。 贝果夏下意识地抬手迎上去。 康纳和他擦肩而过，向后面的卡尔那里跑。 行吧，贝果夏悻悻地想，自作多情。 卡尔抬起双臂。 康纳同样面不改色地地从他身边跑过去。 卡尔：…… 康纳直径抱住直升机。 “什么操作？”两人一脸懵逼。 随即，他们看见直升机的外壳因为康纳的拥抱挤出两个洞。 两人面面相觑。 康纳放开手，转过身，讪讪地说： “跑到一半，才想起我在激动的时候控制不好力量，会把你们抱成肉酱，但是跑起来又收不住脚……” 卡尔&贝果夏：…… “你站直别动。”贝果夏说。 康纳的双臂紧贴着身体，站直了。 贝果夏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感觉自己在抱石柱。 卡尔也主动给康纳一个拥抱，放手时嘟囔： “感觉在抱大理石雕像。” “你也这么觉得？”贝果夏和他击掌。 两个凡人顿时统一想法。 “真是对不起啊！”康纳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过来了？”卡尔问。 “我发现你们的手机总在一个地方不动。”康纳解释。 “你一直在监、控我们的行动？”卡尔目瞪口呆。 康纳转开视线，有些心虚：“达米安教我的。” 接着，他想到什么，后发制人，理直气壮地反问：“不行吗？蝙蝠侠自己都这么做。” 这种应对方法估计也是跟达米安学的。 “我看见你们的车和手机都留在原地……”康纳详细说明，“达米安和手偷偷调动蝙蝠洞里的卫星系统，把你们找出来。所以耽误这么长时间。” 贝果夏瞪大眼睛：“他真的把断手带走了？我不是说送他鹅吗？” 康纳耸肩：“手在家里挺无聊，它学会自己跑到达米安家里串门。” 贝果夏叹气：“儿大不中留。” 断手从康纳的口袋里飞出来，牢牢地按在贝果夏的脸中间，用力捏得他吱哇乱叫。 “他怪你说得不对。”康纳见怪不怪地说。 卡尔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问：“杰森没来吗？” 康纳转头去看他，解释：“杰森这段时间很忙，离不开哥谭。” 他没再说下去。 他们一时间都没说话。 康纳把他们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还给他们。 贝果夏突然想到，脱口而出：“直升机里还有一个人。” 话音未落，直升机的顶部被踢飞，黑衣男已经完全化冻，从废墟里站起来。 独臂，长发，金属大口罩。 防毒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他如猛虎般朝三个人扑过来，被康纳反手制住，甩了出去。 落在地面上，他双脚蹬地，重新扑回来。 被康纳捏住命运的后颈，反手一抛，摁在地上。 “他是谁？”康纳玩够了，抬头问。 卡尔摇头：“不知道。他看起来像是俄罗斯人。” 贝果夏蹲在他身边，试探着说： “乌拉？” 他们在等贝果夏的下一句话。 “没了。”贝果夏耸肩，“我只会这一句，哦，我还会唱《喀秋莎》。” 他清清嗓子，唱： “买四个萝卜切吧切吧剁吧，加四块豆腐咕噜咕噜吧。 “没有花椒大料就滴几滴醋吧，酸不拉叽一起喝了吧。” 卡尔默默地捂住他的嘴： “你可闭嘴吧！” 这刚解冻的冰男子在康纳的压制下，凶狠地挣扎。 这时，贝果夏发现直升机的支架上有一只断手。 金属做的，连着手臂的断肢。 它在风中摇摇晃晃。 贝果夏走过去，握住这只金属手臂，用力地将它拔下来。 金属手臂从他手中挣脱，一溜烟跑到独臂男身边。 “手，你能和它沟通吗？”卡尔突发奇想地问。 所有人都没抱希望，但断手和金属手臂居然相处良好。 他们不断地比划着人类看不懂的手语。 最后还在半空中来了个十指相扣。 “什么情况？”贝果夏看着两只手的互动，懵道。 “国际友好战略手势？”卡尔揣测。 金属手臂落在地上，写了一行大大的字母：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詹姆斯？”康纳低头，喊道。 詹姆斯连续踹了他几脚，反而抱住自己的脚嚎起来。 康纳研究着怎么把金属手臂给他按回去。 看着看着，贝果夏对卡尔说：“看到他，我越发怀疑断手也有个主人。” 卡尔没说话。 连续遭遇两条会动的手，和一颗能动的头，他的世界观已然全盘崩塌。 好在他也不靠世界观活着，横竖捋不清楚，干脆随它去吧。 他们在附近的小镇找到一家汽车站旁的披萨店。 按照菜单依次点了大份的海鲜披萨和香肠披萨。 詹姆斯吃得特别凶狠。 贝果夏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报复。 转念一想，他不能以这种恶意揣摩一个陌生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嗨爪食堂的厨师师承大不列颠美食学院，最擅长做“仰望星空”和各种土豆。 也许詹姆斯达到了目的。 因为他们发现零钱确实没带够。 但詹姆斯失去了自由。 因为当老板怒气冲冲地轮刀跑出来时，三个人一起指着詹姆斯，异口同声： “他是我们的叔叔，是我们的家长，他同意帮你干活付账。” “好吧。”老板勉强同意。 事实证明，詹姆斯刷盘子的速度超快。 三个人看见詹姆斯辛勤劳动，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冲动。 他们纷纷补充： “既然这种方法可以，我们再点三杯可乐/三份薯条/三份果酱饼干……” 吃完东西，康纳又将汽车扛了回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辆车的颜色和款式都变了？”卡尔盯着车，问。 贝果夏打开后备厢，一把抱住电脑。 “这是我们的车，”他满足地说，“电脑还在。” 康纳把詹姆斯带回家。 卡尔和贝果夏继续进行纽约自驾游。 他两不能带着詹姆斯。 主要是因为，断手可以通过和金属臂交流，让詹姆斯安静下来。 而且，如果断手和金属臂闹了矛盾，导致金属臂不愿意帮他们控住詹姆斯这个“宝宝”。 还有康纳可以拉住他的仇恨值。 时光飞逝。 流水无痕。 詹姆斯很快变成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言辞，没有互动的吃播。 简称“三无”。 杰森给他在油土鳖上申请了一个账号，“达西先生”。 供他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的意思，就是说， 詹姆斯靠吃播积攒点击量，挣来关注和人气，引来广告代理。 再将收入和负责后期处理的杰森八二分，换成食物，继续吃。 做一个“永动机”，来保证他们所有人都不会破产。 除了吃，詹姆斯还很快学会“烹饪”。 确切地说，是把食材丢给金属臂，让它和断手一起下厨。 他负责躺在沙发上，一边单手打游戏，一边等着热菜端上来。 拜他所赐，这段时间康纳和杰森也长了几磅分量。 “他是巴基，他肯定是！”史蒂夫信誓旦旦地说，“我关注他好长时间了！” 托尼看着这个视频： 这播主只露出一个双下巴，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和一张涂着唇釉的嘴。 横看竖看，他都不清楚队长是怎么认出来的。 八成这就是真爱的力量？ “也不能说‘肯定是’。”托尼劝道，“要不你发几条私信试探一下？” 他始终无法相信。 嗨爪花了大价钱培养出这么一位超级士兵，王牌杀手。 就是为了让他当在线吃播？ 弗瑞已经够心烦了。 这种说法应该只会加快他的气绝身亡。 弗瑞的繁忙在于，这时的神盾局面临严重的解体危机。 所有嗨爪小兵集体指控一位名叫“琴酒”的人，说他是红骷髅唯一的部下，而其他人统统都是神盾卧底。 弗瑞本来不相信，嘲讽道：“既然你们都是神盾派去的卧底，难道只有他一个人为红骷髅工作吗？” 嗨爪小兵们庄严地发誓：“不，其他的嗨爪士兵都在神盾局当卧底。” 弗瑞：极限一换一？？？ 第47章 047 詹姆斯并不是马上就融入他们的生活, 不是。 实际上, 把他提回去的当晚，康纳就给贝果夏发了一条语言信息。 里面无人说话, 只有几声长而凄凉的嚎叫。 听得贝果夏一脸懵逼, 难以置信地给他打电话：“你真的养了狼人？” “不。”康纳淡定地说, “那是詹姆斯。” “他变成狼人？”贝果夏还是没反应过来。 “当然不是。”康纳耐心回答, “是詹姆斯做恶梦的动静。” “哦，我们所有人都……”贝果夏顿了顿，说，“你知道，我们刚开始都这样。” 詹姆斯刚来那几天，杰森总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就杀气十足的黑衣男模。 他经常暗中观察对方在干什么。 很快杰森发现，他多虑了。 因为詹姆斯的警惕性比他还强，经常利用他观察自己的时候, 反过来观察他在干什么。 这两个人之间双箭头式地“暗中观察”。 如果加以详细描写，可以写出一部《新三体·面壁者与破壁人》。 “每个人都是黑暗中带枪的猎人, 谁也不会主动在客厅里生一把火……” 突然，断手打开灶台, 燃起火, 开始炒菜。 “嗯……除了他们饿肚子的时候。” 在杰森眼中，詹姆斯在屋子里晃，是在侦查房间里的防卫布置。 詹姆斯坐下, 是在盘算怎么攻破这个地方。 詹姆斯出门, 是要联络他的同党。 而詹姆斯对杰森和康纳的态度是： 无论他们想干什么, 他都会最快地抄起离他最近的东西，挟为“人质”，并从胸腔里发出低鸣，以示威胁。 杰森靠近他，詹姆斯抄起台灯，作势要砸。 康纳递过刀叉，詹姆斯跳到柜子上，抡起电视，作势要砸。 这招只有一次失效。 杰森本打算喊詹姆斯来吃饭，后者在紧张之余抄起路过的达米安…… 然后被达米安狠狠咬了一口。 这件事很难说是不是杰森故意的。 因为当达米安咬着詹姆斯的手不放时，杰森拿起上次买的照相机，从四个方向不停地拍照。 过分紧张在詹姆斯的身上，还是小问题。 大问题是只要他从噩梦中惊醒，便会不受控制地冲破玻璃，跳到户外，爬到屋檐上惨嚎。 尽管这别墅常年闹鬼，两边不沾，但动静太大还是会引来黑道和唐人街的议论纷纷。 他们纷纷表示： 这别墅里要么住着疯狂科学家在制作弗兰肯斯坦，要么住着喜欢玩s-m的变态。 其实詹姆斯在别墅过夜的第一晚上状态挺好。 被康纳提回去后，甚至听话地在浴室里洗个澡，换身休闲服。 虽然搓澡和洗头发的活大概都是断手做的。 夜幕降临，他刚躺在床上没多久，突然睁开眼睛，跳出屋子。 当时，杰森和康纳都在夜巡。 于是断手打开《呼啸山庄》，想用风雨和埋在土地下的死灵阻止詹姆斯奔出去。 康纳和杰森回到家。 他们看见詹姆斯的脚踝被泥土里伸出的两只丧尸的手牢牢抓住。 他伏在地上，埋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泥土，一动不动。 仿佛在吐，又仿佛…… “他死了吗？”杰森饶着他转了一圈，捡根树枝戳戳他的身体。 詹姆斯抬起头，凶神恶煞地抓住树枝的另一端，将它扭断。 他朝着他们扑过去。 “我猜他想做点晚间游戏。”康纳躲开，同时说。 “我陪他玩了一会儿，如果他没有一直鬼吼鬼叫，这个晚上很完美了。”康纳说。 杰森从冰箱里掏出两罐啤酒，丢给他一罐。 他们一起看着精疲力竭倒在地上的詹姆斯。 “他在做恶梦。”杰森笃定地说。 “贝说，我们都曾经有过。”康纳打开啤酒环，“他并不在意。” “他是本，”杰森不以为意，“他会在意就怪了。” 为了尽早解决这段流言蜚语，四个人开始商量并着手解决詹姆斯的ptsd问题。 仔细想想，“噩梦”似乎是四个人一直绕开的一个话题。 斯宾塞博士会给他们一些指导，他们尽力去做。 或者他们中的某个人会用眼神和语言暗示，让对方知道他为了逃避噩梦会干些什么。 比如，杰森每次做恶梦从楼上跑下来，撞见翻冰箱的贝果夏，都会隐晦地说：“我有那个时候……” 贝果夏也总会露出配合，且有些微妙的表情。 只有一次他们翻车了。 当杰森说：“我有那个时候……”的时候，电视亲切地回答他： “那个时候不要怕，卫生棉条将在整个周期为您提供全方面呵护。” 康纳解决噩梦的方法，是站在衣柜里睡觉。 他们在睡觉时间，用金属手臂为诱饵，将詹姆斯关进衣柜。 为了防止他跑出来，他们上了锁。 这丝毫没有拦住冲出来的詹姆斯。 他还在柜门上留下一个人形大洞。 杰森解决噩梦的办法，是血虐街上的犯罪份子。 他们把詹姆斯带出去夜巡。 刚开始挺顺利。 直到他们发现犯罪份子，让詹姆斯快点上。 詹姆斯似乎理解错了意思。 他走过去掐住罪犯的脖子，怼进墙里。 罪犯狂翻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两人只好用大半夜的时间劝说詹姆斯不要从屠龙者变成恶龙。 “也许他可以做点什么，”贝果夏在手机另一端说，“比如画画，写东西，玩乐器……” “别听他的，”卡尔抢过手机，建议，“给他看我常看的那个频道？” “我得说明一下，深夜档对他的状况有害无利。”杰森半信半疑地说。 “不是深夜档……你想什么呢？恶心。” 当天晚上，詹姆斯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小马宝莉》，脸上没有丝毫喜悲变化。 达米安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定下结论： “的确是个无情杀手。” 在电话里，达米安和卡尔为“能不能用幼稚无聊的卡通片来打动一个冷漠杀手”这个话题发生激烈争执。 屏幕上的动画片也很快从《小马宝莉》，换成《小姐与流浪汉》，换成《马达加斯加企鹅》，换成《精灵宝可梦·无印篇》。 詹姆斯始终坐在沙发上，宛如穿着衣服的沉思者，毫无波动。 倒是杰森不耐烦了，强行中断他们的争执： “拜托！我们是男人，m-a-n！男人！这家里能不能放点纯爷们该看的东西？” 当晚，达米安带来一张录像带。 封面上印着极其粗犷醒目的大字： 《**必看》。 杰森忧心忡忡地端着咖啡杯，找借口在沙发附近徘徊。 “我猜这是最血腥的格斗片。”达米安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时，期待地说。 “看上去像是看了之后七天必死的录像。”康纳说。 为了他们的心灵健康考虑，杰森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结果，录像带里只是一群奶猫奶狗在走，在跑，在打滚，在互相舔毛。 虽然很可爱，但毕竟与预期不符。 这让两个人都很扫兴。 只有杰森长舒一口气。 这时，屋里响起一道来源不明的咕哝： “我本来以为是美女泳装大赛。” 三个人陡然一惊，一致转头看向詹姆斯。 他依然没有异状。 三人面面相觑。 见鬼了。 “别担心，杰森，”贝果夏在电话那端说，“总有那么一个瞬间，詹姆斯会向你证明，他是个人。” 杰森看向詹姆斯。 高大的男人正坐在餐桌边，绞肉机一般地吃掉断手和金属臂送来的食物，连骨头都没吐出来。 杰森摇摇头，甩掉这个让他疯狂回忆起“异形吞噬人类”的场景。 他们已经用尽了方法，并决定“顺其自然”。 好的方面是，达米安一直抱怨自己没有同龄玩伴。 现在他勉强有了一个。 詹姆斯虽然不和他同龄，但也从不反抗他的命令，最多置若罔闻。 这已经满足了达米安对“同伴”的最低标准。 何况这个“玩伴”在玩游戏时，会毫无怨言地把自己得到的□□具都转给他。 误闯化妆舞会，詹姆斯的“烟熏妆”在姑娘们那里挣到不少糖果和巧克力。 他也全部倒给了达米安。 对达米安来说，糖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识趣。 “以后我罩着你。”他很满意。 这天晚上，红头罩从外面回来，落在屋顶上。 他摘下头罩，晃着头甩开额发，听见屋里的达米安在和詹姆斯说话。 “我知道你的过去，我们都查到了。”达米安说。 詹姆斯的双眼盯着屏幕，似乎没听见。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但我们都知道你接受别人的命令，杀了很多人。” 达米安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其实我也是。 “我在刺客联盟长大，我妈妈从小培养我杀人的本领，她希望我成为最强的领袖。 “每年我生日那天，她都会让我挑战她，我们会做生死决斗，如果不拼命，她会真的杀了我。 “假如有人问我，该怎么给六个小孩分两个苹果。 “我会回答，让他们互相争取，杀到只剩两个人为止，因为我就是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我不认为这样有错。” 詹姆斯盯着屏幕。 达米安转头看着他，态度几乎像在挑衅： “所以，你有什么感觉？” 里面再也没有说话声传出来。 杰森有些担心地从屋檐倒挂下来，在窗户上偷偷往里瞄了一眼： 詹姆斯没有生气，也没有要杀了谁。 他背对着杰森，很慢很慢地抬起左手，放在达米安的肩上。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 杰森想着，默不作声地退回去。 他在屋顶上坐了很久，戴着耳机，始终找不到下去的时机。 直到康纳摇摇晃晃地飞回来，落在他身边：“你在这里一边听歌一边掉眼泪吗？” “我没有掉眼泪。”杰森扯下耳罩，凶狠地反驳，“我只是在听歌。” 康纳在他身边坐下。 杰森迟疑一下，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有那一瞬间的？” 康纳不解地看着他：“想去厕所？” “不是，我是说，感觉到我是……某种可以被接纳的人？”杰森挑着措辞。 “哦，很多时候啊。”康纳说。 “比如？”杰森不死心地问。 康纳想想，提醒道：“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酒吧，你喝醉了。” “那怎么会让你感觉我是……” “你给旁边的金发女孩写了一首诗。” “什么？？？” “贝也喝多了，但我和卡尔都记得。” 稍后，康纳恍然大悟：“我懂了：你酒醒后忘记了。没关系，我能重复一遍。” “不，那肯定是你编的！” “你在开玩笑吗？”康纳认真地反驳，“我根本连编都编不出来。” “你不用……”杰森还在挣扎。 康纳已经开始了： “‘啊，小雀，长着闪闪发亮的金色的羽毛，你舞姿妙曼，好像……’” “你猜怎么着？我已经全想起来了，”杰森脸色苍白地阻止他，“现在，我们还是说说本和卡尔的笑话吧。” 第48章 048 早上,康纳坐在餐桌边，小心翼翼地擦掉洒在桌子上的几滴酱料。 这是他最新刻意培养的习惯。 杰森有轻微整理癖,当卡尔和贝果夏还在的时候，两个人加起来比十个康纳都能祸祸。 当时的局面相当于十一比一，杰森只好暂作容忍。 控制杰森爆发的唯一原因并非他们之间的友谊。 而是断手足够勤快。 可乐洒出来，还没落在地上。 它就已经拿着抹布——也可能是康纳的黑t——扑过去了。 现在卡尔和贝果夏走了,来了个詹姆斯。 他有洁癖，还是伴着间歇性强迫症和“顺我者昌，逆我者将面对我的癫狂”的洁癖。 两个人的战斗力是卡尔和贝果夏捆在一起的两千倍。 局面一夜之间从“十一比一”逆转为“一比一支军队”,康纳只好暂作退让。 如果因为一滴酱料,一天都要面对两个室友投来连环杀手般的死亡目光,实在让人背后发凉。 今天的早餐是冷餐，不用开火。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邓特和企鹅人的竞选争斗开展得如火如荼。 莫里亚蒂退居幕后,收起一切“维权斗争”的言论，场面渐渐恢复了本该有的胶着状态。 昨天晚上，有记者发送信息： “变种人的年轻一代纷纷转发莫里亚蒂教授的照片,言辞间透露出对他的支持”。 形势瞬间崩盘。 康纳不解地自问：“我真不明白，他们连荒谬的‘abo平权斗争’都忍了，怎么就忍不了变种人？”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电视上的主持人说：“……我们请莫里亚蒂教授不要多想，我们不欢迎变种人并不是源于偏见。 “纯粹是因为他们很危险,他们是怪物,他们令人讨厌而已。” 康纳：“……” 其实记者们也想多了。 变种人小孩们根本不关心正治。 他们转发莫里亚蒂的照片,纯粹只是想对着“莫里亚蒂教授”真人许愿。 正如杰弗逊在《独立宣言》里所言： “世上本没有锦鲤，转发得多了，万物皆可成为锦鲤”。 当贝果夏踏上纽约的土地，这才产生一股“我出国了”的实感。 之前的哥谭只让他感到“穿越感”。 他站在休息站，看着公路上车水马龙，忍不住振臂高呼：“我在纽约！” 一个玩手机的路人在旁边冷漠地回应：“我们也不是在华盛顿。” 被怼得无言以对，贝果夏干咳一声，决定改变呼声： “安红，额想你！” “是我的错觉吗？”他坐在副座上，拿着在车站快餐店买的m记炸鸡，问，“这里的交通没有那么堵？” “不是你的错觉。”卡尔自在地行驶在马路上，“这里是纽约，我们可以直接从行人身上撞过去。 “被堵着的时候也可以咆哮式骂人，不用像在哥谭，还要担心被骂的司机拿着枪下来把你当场击毙。” 贝果夏喝了口可乐，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他发现手机亮了。 杰瑞的回复！ 通过昨晚讨论詹姆斯的ptsd，他终于找到话题来开启和杰瑞的沟通： “你做恶梦吗？” ——这听上去就是个不错的开端。 如果杰瑞回答“是，blablabla”，他可以安慰对方。 如果杰瑞回答“有时候，blablabla”，他可以和对方讨论都是些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什么噩梦，继而做更深的了解。 贝果夏自豪地想：“没错，我就是这么机智。” 结果到了第二天，手机也没收到回复。 系统：“噗，他一定是把你弧了。” “他回了。”贝果夏激动地打开信息。 上面就一个单词： “no”。 no？ 贝果夏沉默…… 这该怎么回复？谁能想到对方居然不做恶梦！ 系统：“你别又要弧他吧？” 贝果夏带着一副被拆穿的表情，死犟着否认：“没，我怎么能是这种人？” 万般挣扎之下，他决定回复： “congratulations！” 想了想，他又加上代表轻松的三个字母作为后缀： “lol！” 没有回复。 贝果夏双手掩面。 系统凉凉地补刀： “欢迎和我相依为命，孤独终老，客死他乡。” “为什么别的系统都能帮宿主安排好一切，你除了给我喝倒彩，就是给我补刀？”贝果夏发自内心地想。 “哪怕你不能帮我追求事业和爱情，当个搜索系统，帮我查查‘情话三千条’什么的都不行吗？”贝果夏想。 系统反问：“为什么别的宿主都能成为万人迷，提供大把的能量，你却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系统反问：“哪怕你不会自己塑造人设，动动键盘敲一章出来都不行吗？” 贝果夏想：“你不懂，用键盘敲出来的感情，让我感觉很虚无。” 系统：“所以用键盘敲出来的事业，就让你感觉很充实了？” 贝果夏崩溃道：“事业和爱情之间总得有一个是真的吧！” 系统：“那你还求助我？” 贝果夏：…… 行，被绕进去了。 他们把车停在一家西装店门口。 来不及定制，卡尔只好带着贝果夏买了一身二手西装。 用他的话来说： “给我父亲营造一种‘我儿子认识的人都是精英’的假象。”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贝果夏，被店员大力称赞。 对着镜子，他仍然感觉很别扭。 镜中的人，有种眼熟、却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旁的卡尔也是表情纠结。 直到他们来到银行，看见大堂的经理。 卡尔和他顿时恍然大悟： “你（我）像个卖百科全书（卖房）的推销员！” 银行工作人员看着卡尔掏出卢瑟集团的支票和神盾局的支票。 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横跨两个城市。在两个不同的机关身兼数职。 “你一定是神盾局安插在卢瑟集团的特工吧？”工作人员开玩笑地问。 “不，”卡尔回答，“我是卢瑟集团派到神盾局的技术支持，专门负责打击金融造假。” 他们到纽约市中心的酒店开了间套房。 趁着时间还早，贝果夏像所有的游客一样，很想逛逛纽约的景点。 “这里有什么推荐吗？”他问前台的接待员。 接待员马上流利地回答：“我们这里有米国队长博物馆，斯塔克大厦，巴克斯特大厦——有意思的是，他们都宣称自己的地盘是纽约最醒目的标志。” “所以，到底哪个地方真的是纽约标志？”贝果夏追根问底。 “我们决定等着看米国队长，斯塔克和神奇四侠打起来之后谁赢。”接待员客观地说，“谁赢到最后谁就是。” “哦，”贝果夏又问，“你推荐看哪里？” 接待员沉思着：“不好说。你对科学感兴趣吗？” 贝果夏想想，回答：“如果没有数学，我觉得可以。” 接待员追问：“你一定也对历史感兴趣吧？” 贝果夏笑道：“读史明鉴，我喜欢。” 接待员点点头，热情地说： “我推荐布朗克斯动物园。”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人群纷纷大叫着四散开。 贝果夏面对这个状态很淡定： 不管是哥谭还是纽约，混乱起来都差不多。 他和工作人员一起跑到玻璃门旁，仰头看着破了个洞的天空，从里面飞出许多条…… 长虫？ “那玩意是机械的吧？”贝果夏问。 “见鬼，斯塔克一定高兴坏了。”接待员嘟囔。 米国队长背着盾牌，骑着摩托飞驰在街道上，对着耳机说： “是齐瑞塔巨兽，大伙，准备好开战了吗？” 钢铁侠飞过他身边，刻意并起双指，对他一挥，行了个礼： “蓄势待发，队长。” “鹰眼，寻找最佳射击点！浩克，砸！黑寡妇，配合我！神奇先生，用最快的速度算出关闭空间门的办法……” “等等，队长，好像有哪里不对？”通讯里，黑寡妇提醒道。 他们抬起头，看见那些齐瑞塔巨兽在高空中扭动着，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金属躯体一段一段地用力掰弯和撑开，甚至断裂也在所不惜。 直到它们可以在天上组成一行歪歪斜斜的大写字母： ‘祝斯塔克生日快乐！’ 复仇者们：“……” 钢铁侠：“嗯……谢谢你们？” 剩余一些机械怪物因为挤不进队伍，在旁边委委屈屈地扭成各种花样。 于是，它们重新组合，保证每一条都能派上用场。 最后它们变成一行更长的字母： ‘我们真诚地祝福斯塔克生日快乐！’ 复仇者们：=口= 钢铁侠：“我……真诚地谢谢你们？” 只有神奇先生丝毫不受感性影响，仍发自理性地呐喊： “注意，它们已经损坏，要掉下去了！” 说完，他伸长双手双脚，分别捆住不同的大厦，将自己扯成一张宽阔的弹力垫。 这些金属块纷纷落在他身上。 复仇者们马上配合他做回收工作。 边做回收，复仇者们边集体失神： 一群外星巨兽，不远光年，动用各种高科技强行打开空间门，来到纽约。 只为了掰断自己的身躯，高调地祝福钢铁侠。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很高兴得知我的魅力已经跨越光年。” 钢铁侠在通讯里抱怨，“可我得声明，今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 “你得把光年外的延迟算进去。”神奇先生提醒他。 “相信我，钢铁侠，我们心中都有一大堆问题。” 米国队长则冷静地应声，“这个声明是最无关紧要的。” 这真是一种吃饱了撑着的精神。 贝果夏合上电脑。 一道绿光悄无声息地锁定了他，又迅速消失。 系统瞬间活了，主动说：“喂。” 贝果夏受宠若惊，想：“怎么？” 系统深沉地说：“今晚小心点。” 纽约人民如同哥谭人民一样从容淡定。 危机解除后，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接待员也回到岗位，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被弄乱的桌子。 贝果夏跑回前台，期待地问：“你觉得刚才怎么样？” 接待员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那些长虫……”贝果夏比划着，激动地说，“那些长虫在天空上的排列表演……” 他写出来的场景！ “哦…”接待员点点头，说出他的直观感受，“真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卡尔带着两支彩虹色雪花甜筒回来了。 他递给贝果夏一支：“看见外面的演出了吗？” “你觉得怎么样？”贝果夏期待地问。 卡尔耸肩：“酷！可能有些浪费纳税人的钱。” 贝果夏悻悻地舔着雪花球：“我想去动物园。” 别说，这动物园真的很大。 贝果夏沉迷拍照，不能自拔，走失n多次。 一下午，游客们不停地听到广播： “叮咚，请果夏·本速至游客中心，您的朋友正在这里等您。 “请向附近的工作人员咨询，他们会引导您前往游客中心的位置。” 第七次，广播变成了： “叮咚，请果夏·本速至游客中心，您的爸爸正在这里等您。” 贝果夏险些在第九次和卡尔走散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将他扯住，扔回卡尔身边： “看好你的朋友，我们不想再听到广播！” 顿了顿，他又补充： “你干脆拉着他得了。我保证这个动物园里没人会误解你们是一对！行吗？” 等到游客们第十二次听到广播，内容已经变成： “叮咚，请果夏·本的朋友速至游客中心。” 游客们崩溃地叹气，觉得两个人中有智商的那个终于也掉线了。 接着，他们听见广播补充： “这里有一位暴躁的母亲，愿意免费送您一条自带手机定位功能的‘牵引绳’。” 晚上七点，他们带着一堆纪念品回到酒店套房，将东西全部放进房间，乘电梯到顶楼的餐厅。 见到弗兰克，贝果夏悄悄将卡尔拉到一旁，问：“他真是你父亲？” “当然是。”卡尔被问懵了，“怎么了？” “这么说，你母亲当真活着？” “当然了！”卡尔不高兴地说，“只是他们不会一起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贝果夏挠挠头，“实在是难得看见一个父母双全的。” 他一直以为卡尔所谓的“来纽约见父亲”只是句表达苦闷的托词。 卡尔是这样对他的父亲，弗兰克，介绍贝果夏的： “我在哥谭认识了蝙蝠侠的助手，我们是好朋友。” “我住在一间充满魔法的房子里。 “我近距离看见蝙蝠侠。 “爸，这是我的朋友，本。” 弗兰克看了贝果夏一眼，问卡尔：“所以他是什么身份？” “呃……凡人，作家？普通作家。” 卡尔很郁闷：“普通人听见前面几句介绍，都会误把本和‘蝙蝠侠的助手’联系起来吧？” 弗兰克的回答很霸气：“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你爸爸。” “再说了，”弗兰克又补充，“蝙蝠侠要一个弱不禁风的助手是为了什么？ “拿他当盾牌，也只能勉强挡住半个身子。” 贝果夏认为，卡尔和弗兰克应该需要多的独处时间。 于是刚吃完饭，他找个理由，离开餐厅。 第49章 049 贝果夏站在餐厅外,和一群人一起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只站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他的风衣上沾满粘糊糊的黑褐色液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那些液体顺着衣摆不停地往地板上滴。 同时,他还肆无忌惮地叼着烟，吐得电梯里全是烟味。 所有等电梯的人都后退一步或者大声抗议,只有贝果夏走进去。 直到电梯门合上,也没有第三个人进来。 “你要去哪？”男人看了他一眼,抽着烟,慢吞吞地问。 “我不知道,”贝果夏想想,回答,“也许回房间——你需要帮助吗？” 他好奇地注视着对方蓝色的眼睛。 “怎么？你看上我了？” “不是，”贝果夏涨红脸，摇头,澄清自己，“我喜欢黑发蓝眼……啊,不是说金发蓝眼不好……” “蠢东西。”男人嘟囔着,捏着烟头四处挥动，好像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我又没说你，”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粗鲁地说,“你应该滚到十七楼,那里有个俱乐部活动。” 他自说自话地帮贝果夏按下“十七”的按钮。 电梯门再次打开,贝果夏被推出来。 他的面前是一扇红色的门，上面挂着一张牌子“晚餐后茶话会”。 门口的桌子上放着登记本。 他转身看着紧紧关闭的电梯门，耸耸肩，走到桌边，在登记本上写了个名字。 接着，他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张沙发，一些人坐在那里。 有一个角落人数最多——三个。 于是，贝果夏本着“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的想法，朝他们走过去。 贝果夏：“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正在打毛线的老太太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当然啦，亲爱的，桌子上的茶点可以随便吃，要喝茶吗？” 贝果夏坐在她身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另外两个人。 面对他的是一个穿着高领毛衣的高个子男人，眼神锐利地像一只鹰。 坐在高个子和老太太中间的男人，圆滚滚的脑袋，上唇留着笔直工整的八字胡。 贝果夏坐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的聊天方式有点奇怪。 圆脑袋只要动动眼神，高个子马上说：“我懂了，但是——” 然后他又做一些动作，圆脑袋立刻露出无聊的神色：“哼，大概如此。” 贝果夏懵道：“他们在交流？” “当然，”老太太亲切地说，“他们都是很聪明的男人。 “那位高个子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他说了一些演绎法。 “另一个呢，赫尔克里·波罗先生，当然啦，他是持反对意见的，所以他们较量起来……” 贝果夏转过脑袋，看着她：“那么，您是谁？” “啊呀，”老太太说，“我忘了介绍我自己，我是简·马普尔。 “你可以称呼我‘马普尔小姐’，我没有结过婚。你呢？小伙子。” “他们都叫我‘本’。”贝果夏说。 “本，”马普尔小姐点点头，柔声说，“你和我的一个远房侄子有点像。 “他是个程序员，长期坐在电脑前让他养成一个坐下来会缩肩膀、弓脖子的坏习惯。” 贝果夏立刻直起脖子，松开肩膀，同时解释：“我不是程序员，我是作家。” 他的一句话，引来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 “所以，你是来取材的？”波罗问，他的眼睛也同样圆滚滚的。 “我一直写不好侦探小说。”贝果夏说，“我没法布局。我是说，我可以设置出凶手，犯人，侦探，但中间的推理过程我编不出来。” “我以为侦探小说不该用‘编’的。”福尔摩斯插言，“应该是还原事实真相。” “用你的演绎法吗？”波罗立刻怼上他，“福尔摩斯先生，当一个人坐立不安，引起你的警觉时，你该怎么分辨他是心虚，或者纯粹只是犯了痔疮？” “通过观察。”福尔摩斯回道，“我会观察‘惊恐’和‘尴尬’之间的区别。” “但每个人的情绪表现总有不同……” “我认为，波罗先生在这个房间里有点紧张。”马普尔小姐对贝果夏耳语道，“我理解他。 “每个侦探都有自己的风格，和同行呆在一起，可能不会感到愉快。” 为了缓和他们的争执，贝果夏拿起一盘点心送到两位侦探面前： “要不要尝尝这些……” 盯着盘子里花花绿绿的三层小圆饼，他突然卡壳。 脑子里只记得法国人对这些圆饼的形容，可他完全忘记了学名。 怎么着？ “要不要尝尝这些‘少女的酥-胸’？” ——真的要这么说吗？ “马卡龙。”马普尔小姐滴水不漏地接道。 顿时，贝果夏对她的感激无以言表。 “我看起来像是喜欢甜食的模样吗？”波罗反问。 福尔摩斯和贝果夏一起点头，波罗顿时吹胡子瞪眼。 再一次，马普尔小姐的情商挽救这个尴尬的局面。 “尝尝新品和喜不喜欢无关，”她委婉地说，“把马卡龙做成星空的颜色，总该用不同的滋味去体现它们的意义。” 他们都拿了一块马卡龙。 贝果夏放下盘子，拿起精致的瓷杯和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怎么会聚在这里？”他好奇地问。 有了问题，侦探们开始抱怨，或者说倾诉起来。 “这是我接过最荒谬的案子，”波罗说，“我不想抱怨，但你们都应该听听： “一个喜欢推理的土豪买下一座独立的海岛，请了许多朋友去聚会。 “没过几天，岛上不停地发生命案，每个人都不知道凶手在哪，偏偏他们都喜欢单独行动。 “警方告诉我，岛是孤立的，经过层层的科学调查，没有证据指控任何一个人。 “等我到达纽约，他们告诉我……” 他清清嗓子，学着警方的说法：“‘不用过来了，波罗先生，凶手已经伏法。 “‘凶手在夜幕降临从陆地游到岛上，杀了人后，再游回陆地，从而获得不在场证明。 “‘主人和客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一到晚上，他们中会多出凶手这个人。 “‘那是因为凶手有个收到主人邀请的双胞胎弟弟。 “‘直到杀死最后一个受害者，凶手再也支撑不住这些天来每晚高强度的游泳运动，沉进海里淹死啦’。” 说完，他转开身子，似乎在对着壁炉生闷气。 马普尔小姐理理手里的针线活，不慌不忙地接着说：“我的远方侄女有个弟弟，娶了一房太太。 “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女孩怪好看的。 “小夫妻两一起搬到纽约，可惜做丈夫的不久后身患重病去世。 “他的遗孀继承所有的财产，带着孩子从此定居在纽约……” “丈夫的死有蹊跷吗？”福尔摩斯问。 “哦，什么？不，”马普尔小姐被吓一跳，“可别发生这么可怕的事，当然不是。” “他们的孩子在纽约长大，考上哈佛大学，”马普尔小姐继续说，“很快交了个女朋友，我得说，那孩子的眼光比他父亲要差一点儿……” 他们听着马普尔小姐絮絮叨叨地说着复杂的人物关系。 贝果夏承认他有点晕。 但马普尔小姐说得很细致，认真听倒也挑不出毛病： “……然后，我的侄女的弟弟的遗孀的儿子的女友的母亲的堂姐的表妹的儿子，前不久进了监狱。 “他被指控谋杀女友。 “我的远方侄女写信给我，一半是向我诉苦，一半是邀请我来纽约过圣诞节。” “您一定已经知道凶手了？”贝果夏问。 “哦，恐怕我和波罗先生的遭遇差不多。”马普尔小姐不好意思地说，“我发现杀害女孩的人是个偷/窥惯犯。 “三年来，每到晚上，他就会爬进女孩的房间，藏在女孩的床底下，等到天亮，女孩上班后再离开。 “女孩交了男友后，他又在床底下听着她和她的男友**。 “嫉妒啃食他的心，直到一天晚上，他从床底下爬出来，杀死那个姑娘。 “并用催眠术催眠那个男孩，伪造现场和证词。 “这三年里，他在女孩的房间里进进出出。 “之所以没被任何人拆穿，是因为他穿着和女孩同款的裙装。” “……” 听完两个案件后，他们沉默着怀疑人生。 “想必福尔摩斯先生有更精彩的故事吧？”马普尔小姐问。 “我收到一封信，是我的老朋友詹姆斯·邦德寄来的。”福尔摩斯回答，“是关于斯伦比家族命案的调查经过和结果。” 虽然贝果夏不清楚斯伦比家族。 但马普尔小姐的惊呼，和突然坐直身体的波罗，都告诉他，这个家族一定很不一般。 “说起来，斯伦比家族的大家长，哈兰·斯伦比和你还是同行呢，本。” 马普尔小姐没忘记跟他解释： “哈兰是个鼎鼎有名的小说家，在过完八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被人杀害，留下一堆可怜的孩子们。” “还有亿万遗产。”福尔摩斯补充。 “这是桩轰动全美的命案。”波罗若有所思，追问，“邦德先生解开真相了，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回答：“是的。邦德对自己的工作有些失去激情，打算趁机转行。所以他接下这件案子。 “但从信纸上的字迹来看，他一定被气得不轻。” “发生什么事？”他们好奇起来。 福尔摩斯说：“斯伦比家族的老太太，目睹了儿子被杀的经过。 “她一直不停地说，‘这是凶手的诡计，这是凶手的诡计！’” “可怜的老人。”马普尔小姐感叹。 “除了这一句话之外，老太太再也不说第二个字。”福尔摩斯喝了口茶。 波罗摸摸胡子：“我听说，斯伦比家的保姆和小孙子都有很大的嫌疑？” 福尔摩斯不置可否：“嗯，但别忘了老太太说的话，这很重要，这关系到真相—— “当然，直到邦德查清真相，他才发现，从一开始老太太就已经告诉他凶手。 “看到真相，我也理解到他会如此愤怒的原因。” 他们愈发好奇，急切地问： “怎么回事？” “凶手是谁？” “诡计，注意这点。” 福尔摩斯向他们解释，“凶手是只鬼，老太太已经说了，‘这是凶手的鬼计’。” “……” “查清真相后，邦德在破案的第二天回到特工局要求复职。”福尔摩斯说，“他告诉我，他终于回忆起做特工的美好感觉。” 第50章 050 马普尔小姐和波罗都表示这波有点撑不住, 要回房静静。 留下福尔摩斯和贝果夏面对面坐着。 或者说, 留下充满压力的福尔摩斯，和汗出如浆的贝果夏面对面坐着。 福尔摩斯合起双手, 淡定地问：“你应该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三个侦探一起出现在这间酒店, 贝果夏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巧合。 感谢这三个名侦探百忙之中愿意降低身份跟他闲扯。 但显然，正事时间到。 “你是为莫里亚蒂来的。”他握拳, 坚定地说, “莫里亚蒂现在正在哥谭，我作为哥谭的一份子, 响应正义的号召，坚决帮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不是，”福尔摩斯否认他不切实际地妄想，“我是为与你同行的朋友来的。” 贝果夏眨眨眼睛：“为……卡尔？” “你们刚进纽约, 他的号码就从‘机器’里吐出来, 他不叫‘卡尔’, 他是小弗兰克·阿巴格诺。”福尔摩斯说。 “他已经离开莫里亚蒂了，”贝果夏觉得有必要帮卡尔解释, “他没有犯过罪……” “伪造支票, 空手套银行七百万, 不算犯罪吗？先生。” 贝果夏睁大眼睛。 近距离面对福尔摩斯, 压力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对方话里话外都是“你们已难逃一劫”。 “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半空中三百六十度转圈猛虎落地式滑跪, 死抱小腿哭求’这招, 对你有没有用。”贝果夏脱口而出。 福尔摩斯歪着头, 问：“你要维护他？” 贝果夏没说话，心里难受。 最开始他不知道卡尔是罪犯，他们之间建立深厚的友情。 突然福尔摩斯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连“卡尔”的名字都是假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总算知道卡尔和杰森产生分歧的原因。 “他主动到纽约，”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贝果夏试图解释，“他知道纽约是最危险的地方，但他还是过来了，所以……” “你怎么确定，他来纽约会不会见父亲一面，然后继续逃跑？” 贝果夏哑口无言。 “自首，和被抓是两回事，”不知不觉，他的声音里添了几分哀求，“我会劝他，所以……请……” “人的本质果然就是双标。”见贝果夏垂头丧气，系统评价道。 在系统看来，如果贝果夏和卡尔不是朋友，哪里有这么多麻烦。 空手套银行钱对吧？ 敲几下键盘，请你去马勒戈壁沙漠种树吧，用辛勤劳动的工钱弥补窟窿。 贝果夏很纠结，他可从来没感觉到卡尔是隐形富翁啊。 除了第一次见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杰森弄来一只老母鸡炖汤。 其他时间，卡尔和他们一样，该居无定所就一起流浪，该吃糠咽菜也没见长胖。 福尔摩斯好像会读心术，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fbi从他的‘未婚妻’那里追回一大半的钱。” “所以他真的订过婚？”贝果夏抬起头，眼睛一亮。 “现在已经无效了，”福尔摩斯说，“他把所有钱带去女孩的家里藏着，警察冲得太快，他只来得及拿走几张钞票。” 贝果夏不吭声。 至少在这件事上，卡尔没骗他们。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福尔摩斯说。 贝果夏苦笑。 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个被渣男au过的傻子，还在努力地从过去的相处中寻找一丝丝“真实”来做自我安慰。 “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带他走。”贝果夏说。 福尔摩斯仿佛知道他还有下文，没做声。 贝果夏解释：“他现在被一只老吸血鬼缠着，逼到绝境可能会选不同的路。我们得先处理掉这个问题。” “你和我？” “不，我和他。” 贝果夏话音刚落，一只手从身后袭来，揉着他的脑袋：“你在这儿呢。” 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卡尔找过来，转头却发现，是在电梯上见过的金发男。 “你……” “我让你在这里等我，”金发男锁着贝果夏的脖子，接着对福尔摩斯说，“打扰了，老兄，我找他有事，你们可以明天再聊？” 说完，他不等回答，便把贝果夏从椅子上拖下来。 贝果夏扒着他的手臂，看见福尔摩斯的眼神变得很迷茫，宛如被下了迷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却毫无反应。 “你做了什么？”贝果夏问。 “一点小把戏。” 他被丢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沙发上，手忙脚乱地坐好。 从这个视角看去，福尔摩斯梦游般地离开这间房子。 “他不会有事吧？”贝果夏忧心忡忡地问。 可别福尔摩斯没死在莫里亚蒂或其他罪犯手上，反而被他这个宵小之辈背刺了。 系统：“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自己的形容是‘宵小’，你能不能自信点？” 贝果夏抱着电脑，一股信心油然而生： 不怕。 今天晚上就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去，让福尔摩斯忙得没时间…… 然后，金发男用一句话将他的自信打得稀烂： “你叫贝果夏，你在哥谭干掉了小丑和猫头鹰法庭。” 贝果夏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 一边在心中疯狂艾特系统：“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别慌，他是康斯坦丁，骗术大师，他在诈你！” 贝果夏抓狂地想：“你的声音都出现波动了，还让我别慌？” 系统：“我这是战术性颤抖，懂吗？尽管在颤抖，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否认也没用，”康斯坦丁嘿嘿冷笑，“看到我的眼睛吗？” 贝果夏不由得看着他的眼睛。 平平无奇的蓝眼睛。 也没看出有什么突发血轮眼或白眼的迹象。 康斯坦丁说：“我能看见别人的生平和隐藏的秘密，超人在我眼里都是无-马果奔。” 暂且不考虑他这节操掉尽的描述，贝果夏好奇地问：“所以超人是谁？” “克拉克……”康斯坦丁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姓不能告诉你，说全名他会直接飞过来找我们两算账。” “我们在这么远的地方议论他，他也能听见？”贝果夏表示怀疑。 “这取决于你有没有触发他的‘关键词’。”康斯坦丁回答。 贝果夏琢磨着： 按照康斯坦丁的形容，这哪是超人，这是网站抓取河蟹器吧？ 系统：“我建议你尽快解决这个人。” 贝果夏：“为什么？” 系统：“我对你的智商没信心，怕你会被他卖了，还反过来替他不值。” “刚刚谁教育我要有信心来着？” 系统：“我肯定自信，但我不相信你。” “……” 贝果夏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去。”康斯坦丁同样站起来说。 “这……不太合适吧？”贝果夏狂汗。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人。” 贝果夏莫得办法，只好拼命暗示：“我是个gay，你长这么帅，我怕我把持不住，对你一时冲动。” “巧了，亲爱的，”康斯坦丁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没那么直，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把持不住。” 贝果夏涨红脸，猛地坐下，抱紧自己： “不去了。我怕你才是馋我身子的那个。” 康斯坦丁再次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和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流氓骚扰大学生。 “不要敌意这么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做过什么事。” 贝果夏心里嘀咕：你也没证据…… “相反，我帮你打发福尔摩斯，你欠我一个人情。” 康斯坦丁循循善诱，“在魔法世界里，欠下的人情一定的还。” 贝果夏垂死否认：“你说的事我本来也没做过。 “而且我和福尔摩斯先生聊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过来……这也算我欠你人情？” “我不管，”康斯坦丁吓唬他，“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欠我的人情不还！ “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不认账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哦，你打听不到了，因为他们连骨灰都被扬了。” 贝果夏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贝果夏问：“你想让我怎么还？” 他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康斯坦丁掏出一堆不平等条约让他签。 结果对方沉吟半响，说：“没想好，以后再说。” 贝果夏露出问号脸。 康斯坦丁举起酒瓶，看起来有些丧气：“现在陪我喝一杯，跟我说说话。” “这么简单？”贝果夏半信半疑。 转念一想，也不简单，自己酒量这么差，一杯下去马上乱写一通。 清醒时写“祝斯塔克生日快乐”。 喝醉说不定就要写“祝康斯坦丁祭日快乐”。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别跟我喝酒。”他诚恳地说。 康斯坦丁看他一眼，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认真。”贝果夏严肃地说，“给我可乐。” “我又没拦着你，”康斯坦丁怪异地看着他，“自己去拿啊。” “……” 贝果夏不由得向门口瞄一眼。 “你可别想跑，”康斯坦丁立刻威胁道，“你欠我人情，你跑不掉的。” 看他这幅模样，贝果夏忍不住反问： “说实话，你是不是姓‘兰尼斯特’？” 贝果夏抱着大瓶可乐回来，边坐下边问： “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你的衣服怎么弄成那样？” 当然，现在康斯坦丁的风衣是干净的。 “我抓住一个厕所恶魔。” 康斯坦丁无聊地回答，“那些粪水全喷出来溅在风衣上，这就是我操-蛋的工作。” 贝果夏想象那些液体，心情复杂地看着瓶子里的可乐： 这还喝不喝？ 然后，他抓住重点：“你知道怎么对付恶魔？” 贝果夏背着电脑，晕晕乎乎地回来。 卡尔已经在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中做出选择，躺在其中一张上看电视。 见他回来，卡尔纳闷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贝果夏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遇见一个特别能侃的人。” 听康斯坦丁高谈论阔，像听一场不要钱的脱口秀。 抨击政治，抨击人文，抨击历史，抨击人类，抨击天堂，抨击地狱。 直到和烂醉的康斯坦丁在走廊分别，贝果夏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耳边全是充满英伦腔的英语，和一套一套新鲜出炉的词组。 这种感觉，对贝果夏来说，很怀念。 好像以前在饭店或咖啡馆里，听隔壁桌上的人们宣传创业项目一样。 还有几分遗憾。 当年考四六级的前一天，遇到康斯坦丁该多好啊。 保准什么“are you ok”都不能再洗了他的脑。 卡尔开玩笑地问：“你又结识什么孽缘了？” 贝果夏仰面躺在另一张床上，正舒展手脚。 听到卡尔的话，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句经典老话： 什么什么花即将绽放，什么什么星星汇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后面的忘了。 卡尔关上电视，贝果夏走进浴室。 刚拧开水龙头，他想起一件事，立刻从浴缸旁离开，拿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电脑： 说好的，要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 事不宜迟，免得明天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明晚上人还在哥谭，场景一下跳纽约。 莫里亚蒂盯着窗外的月光，一脸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华生。 他惊恐万分地问道：“你为什么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拿着牙刷，还没穿衣服？” 第51章 051 贝果夏眼睁睁地看着卡尔睡熟, 偷偷溜到玄关, 打开门，把康斯坦丁放进来。 分别时还醉醺醺的康斯坦丁, 此刻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仿佛刚被丢进甩干机里, 把酒分子全都从身体里拧出来了。 贝果夏马上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从指尖把酒气逼出来的高手： “是内力，我打通了任督二脉……” “发什么呆？”康斯坦丁发声道, “让不让我进去了？” 贝果夏马上挪开地方, 把他放进来，恍惚中有种小鸡请黄鼠狼进门的错觉。 “你行不行？那可是千年老吸血鬼。”贝果夏压低声音问。 其实压低声音没什么必要, 康斯坦丁给他的安眠药粉，他全放进牛奶里给卡尔喝了。 现在别说在客厅里交谈，就是客厅里唢呐喧天，鞭炮齐鸣, 白旗招展, 哀鸿遍野…… 卡尔也醒不过来。 倒是康斯坦丁的装扮让他很不安。 绝不是樱花妹的那种“好微妙的不安”, 而是打心眼里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没挂大蒜，没拿十字架, 没带圣水, 连本圣经都没装备。 真打算和吸血鬼互扇耳光？大慈大悲加特林物理超度？ “你懂抓鬼还是我懂抓鬼？”康斯坦丁用一句话把他怼回去。 康斯坦丁站在卡尔的床边, 对贝果夏说：“弄点你的血出来。” 贝果夏把食指放在嘴里狠狠一咬, 非但没出血，反而肉疼得惨叫一声。 康斯坦丁转过头, 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桌子上有水果刀。” “哦。”贝果夏讪讪地去拿刀, 心里念叨着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一个个咬破手指只出血不伤皮的场面都如丝般顺滑, 实际操作起来非得连肉都咬下一块。 他拿着刀子，回到床边，割破自己的手指。 康斯坦丁一把抓过他的手，对着卡尔的额头滴出不少血。 然后，他蘸着这些血飞快地画了一个阵。 接着，他又拉着贝果夏走到化妆镜旁，继续挤血往镜子上抹。 贝果夏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被挤废了，忍疼忍到脸颊苍白。 当手被放开，他看看自己的手指，肿得和水果胡萝卜不分彼此。 康斯坦丁这才看见他一副苦着脸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贫血？” “我疼的，没事，我能撑住。”贝果夏坚定地说，“还要多少？” “不用了，再有大需要，我从窗口抓只鸟来。”康斯坦丁说。 贝果夏急忙问：“用我的血和用鸟的血有区别吗？” “没啊，”康斯坦丁耸肩，“反正都是血。” “……” 接着，康斯坦丁又补充，“我看你的手划都划开了，干脆多用了些。” “你混迹四方，一定经常被人揍吧。”贝果夏毫无感□□彩地说。 康斯坦丁双手对着卡尔，开始念咒。 贝果夏一句也没听懂。 跟小时候在电影院里看哈利波特说蛇语的感觉是一样的。 最后一个字倒是听懂了，是： “嘭！” 反应过来，他看见康斯坦丁正捧着一束蓝色的火，一把糊在他脸上。 贝果夏顿时天旋地转。 神志清醒时，他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床上，康斯坦丁正和一个帅哥站在床边。 系统：“喂，要点脸。” “我把你的身体和你朋友的互换了。”康斯坦丁说。 贝果夏摸摸自己现在的脸，触手之处只感到一个字： “光滑，英俊，不可方物”。 系统啧啧：“同样的表情，表现在不同人身上就是不一样。” 贝果夏心想：“我有预感你要说什么。” 系统：“表现在你脸上叫‘呆滞’，表现在卡尔脸上叫‘呆萌’。” 贝果夏：“别说了，我不听。” 他们把灌着卡尔灵魂的贝果夏的身体重新放回床上。 贯彻“轻拿轻放”原则。 贝果夏想去拿电脑，又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万一码字场面被康斯坦丁看见，肯定会被猜到其中的微妙之处。 系统：“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 贝果夏：“什么？” 系统：“你不能用手机码字吗？” 贝果夏：“手机很慢。我用电脑码五百字，二十分钟；用手机编辑一条二十字信息，二十分钟。” 系统：“矫情，用筷子和叉子不一样是吃饭吗？” 贝果夏：“你用叉子吃豆腐蒸蛋试试？” 好在，康斯坦丁主动打破这番纠结。 他问：“你不带上电脑吗？” 贝果夏试图掩盖：“我们抓鬼，我带电脑有什么用？键盘做法吗？” 康斯坦丁嗤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咕噜’。那电脑是你的魔戒吧？” 贝果夏琢磨这个比喻，居然觉得还不错，悻悻地把电脑背上。 贝果夏学着卡尔每晚的模样，站在染血的镜子前。 康斯坦丁站在他身旁，点起一支烟，对着镜面吹了一口。 血绘制的花纹转动起来，渐渐消失于无形。 镜面上出现莱斯特的虚影。 渐渐地，莱斯特半个身子都探出镜面，贝果夏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扣住他的手指。 “你已经想好和我一起去极乐世界吗？”莱斯特在他耳边低声说。 这磁性十足的声音激得贝果夏直发抖。 他连忙在心中换算一下： 卡尔再小三岁，莱斯特大概会以这番暗示被判个三年到无期。 异状突生。 三只带着吸盘的足腕从镜子里伸出来，同样绑住贝果夏。 莱斯特顿时放开手，诅咒一声，消失在空气里。 贝果夏下意识地转身，抓住康斯坦丁的风衣下摆，死死不放： “hel！” “你放手！”康斯坦丁被他拖住，只得用力掰着他的手。 贝果夏被拖得步步后退，半个身子都陷进镜子里，手里紧紧地攥着康斯坦丁的风衣，悲愤地喊： “你不能丢下我，我们不是‘偷摸大鸡’吗？” 康斯坦丁挣扎着抗议： “那你还不快英勇献身？混蛋！有这么拖朋友下水的吗？” 贝果夏转过头。 从镜面里探出半个章鱼脑袋和一双硕大的三角眼。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一张表情图： “先森，请留步，要不要听听我们的天父，克【哔——】鲁？” 虽然此刻，他更想饱餐一顿烧烤鱿鱼须。 旋转，跳跃，他们闭着眼。 贝果夏和康斯坦丁齐齐被拖进镜子里。 床上，贝果夏的身体皱皱眉，睁开眼睛。 卡尔的灵魂醒过来。 他猛地坐起来，四处张望，心中满是恐慌，额头全是虚汗，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 一道惊雷凭空划过，照亮大半个夜空。 窗外赫然出现一张涂满油彩的脸。 卡尔虽然没见过他，但也在哥谭新闻频道里看过几篇报道。 此时，他不由得脱口惊呼： “小丑！？” 他们在一条由光影组成的长廊里，身不由己地往前漂浮。 两边悬挂着一幅幅不断变幻的图案，仿佛电影过场。 康斯坦丁从那些片段里看见十分可怕的场景。 那些都是地狱，地狱里的景象，那些不可名状之物比他经常做的噩梦更加扭曲。 他将要迷失在这条光影的长河中。 同时，贝果夏则从这些光影片段里看见了： 虐恋情深，豪门世家，升级复仇，打脸虐渣…… “我们是穿梭在江网存稿箱里的火箭队？”他茫然地问。 系统：“……你尽力了。” 贝果夏一时竟不知道系统是在赞他，还是在损他。 前方若有光，仿佛是出口。 康斯坦丁约莫自顾不暇了。 他双手抱着头，慌乱地喃喃自语，宛如他每一次战略性失败后地自暴自弃一样。 贝果夏只好死死揪住他的衣摆，用狗刨姿势，奋力地游出去。 门外响起敲门声。 卡尔听见熟悉的声音，对方在问：“里面有人吗？” 是福尔摩斯。 他翻身从床上跳下来，想让贝果夏打发对方。 可贝果夏偏偏不知去向。 福尔摩斯已经试着开门。 看来他要强行闯入。 卡尔顾不得和窗外的脸对峙。 他冲进浴室，反锁起门，打开花洒，装作在洗澡的样子。 福尔摩斯进门了。 他先是观察周围的环境，继而看着两张凌乱的床，又听见浴室里的声音。 仿佛房里的两个人做完激烈运动后，现在洗澡。 福尔摩斯摇摇头。 这不关他的事。 他走到浴室门外，敲敲门：“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贝果夏颤巍巍的声音： “在啊。” 卡尔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脸。 这不是贝果夏的脸吗？ 怎么回事？ 他用力搓了搓，验证这张脸确实是自己的。 刹那间，“催眠，做梦，精神分裂”三种症状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福尔摩斯谨慎地要求：“请打开门，让我检查。” 卡尔心一横，在头发上沾满水，脱了衣服，披着浴衣走出来。 他抢先指责福尔摩斯：“你怎么能随便冲进别人的房间？” “我的记忆缺失了一块。”福尔摩斯解释，“但我记得，我在侦探俱乐部里见过你。” “记忆缺失？”卡尔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不错。我想知道，我到达俱乐部，和离开俱乐部，这中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尔摩斯看着他，“我以为你迟迟不开门，是因为遇到案件。” 发生了什么…… 卡尔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他也很想知道啊。 他咬咬唇，学着贝果夏一贯平和且随意的语调： “没什么奇怪的事，我是个作家，到那里取材。你这样的著名侦探，我当然会和你闲聊几句。” “只是这样？” “福尔摩斯先生，”卡尔笑笑，“你看，我很不方便。” 他意有所指地抬起挂满水珠的手臂，同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失去记忆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亲近之人造成的打击之类的。你为什么不找朋友或搭档问问？” 他发誓，说这些不是为了挑拨离间。 只是想让福尔摩斯快点离开这里，给他一点整理思路的时间。 福尔摩斯冷不丁地问：“你的室友在哪？” “他出去找吃的，补充体力。”卡尔马上回答，“你看，我们两刚才挺忙的……” 他露出暧-昧且含糊地笑意。 福尔摩斯从贝果夏的房间里走出来，一路上都在思考刚才的事。 他见到的这个“贝果夏”，气质上完全不像个作家。 但手、肩膀、脖子的种种迹象又表明他没有说谎。 还有那个房间…… “好，不要动。” 华生威胁地说，“这是我的床，你就坐在这里。我们等着福尔摩斯回来处理这件事。” “我无所谓。” 莫里亚蒂说，“可你不应该让我穿点什么吗？” 福尔摩斯边打开门，边想： “我还在失忆，一定有什么被遗漏的。” 下一秒，他看着眼前这一幕： “为什么莫里亚蒂会坐在华生的床上，还穿着华生的衣服？” 莫里亚蒂：……你们两够了。 第52章 052 贝果夏和康斯坦丁掉入被邪神支配的地盘。 可能这么说无法体现出场景的恶心与失控。 解锁四个关键词, 便能充分想象出他们面对的无处不在的大型恐怖场面，那就是： 多目，大嘴, 粘液, 触、手。 各种仿佛大型生物的轮廓隐藏在浓雾中。 只能看清无数挤在一起, 大小不一的眼睛，能逼疯任何一个密恐症患者。 口器扩展或缩小, 能看见两边晃动的触须。 无论是脚下，头顶还是身旁，都是层层粘液。 触、手尽管不和谐，但具现就现成这样, 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不是来抓吸血鬼的吗？”贝果夏小声问，“怎么会到这里？” 康斯坦丁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不圆满的烟圈，深沉地说：“每一场与恶灵作战的行动, 都意味着我们会面对不可预知的风险, 这期间的发生什么样的意外，我们都要勇敢面对并理智接受……” “说人话！” “我t念错咒语了！” 粘液在往下滴。 贝果夏本能地抬起电脑, 挡住头顶。 突然, 他想起电脑比他重要，这是他们脱身的全部希望。 于是他掀起康斯坦丁的风衣下摆，挡在头顶的电脑上。 “我会用火焰咒。”康斯坦丁说。 火焰刚放出来, 被熄灭了。 “我会用光明咒。”康斯坦丁又说。 可光明还没在手中亮起, 便被火焰吞没。 “好吧, ”康斯坦丁摊手，“你会什么？” 贝果夏：“……我能让你和它们谈恋爱。” “……” 康斯坦丁懵道：“啥？” “当你面对怪物时，可以先把旧印给朋友，然后告诉他旧印无所不能。如果他信了，再把撬棍给他，然后让他面对怪物，自己开溜。” ——这是你的队友。 “当你面对怪物时，先把怪物拟人化成可爱的吕孩子，让她爱上你的朋友，再说服你的朋友接纳她。” ——这是贝果夏。 贝果夏冷静地说： “我们可以这么安排剧本： “你成为怪物们中的万人迷，它们为了你，互相残杀。 “最后发现你嫁给了阿撒托斯，同时出-轨‘至高之母’。” 康斯坦丁大怒：“你疯了吗？—— “就算是我，跟这些鬼玩意滚床单，难度系数也太高了！” 系统：“你们该在乎的不应该是这一步到位上本垒的问题吧？” 贝果夏立刻说：“没错，我们在乎的不该是这些问题。 “这些根本不是问题——我可以将它们拟人化。” 康斯坦丁抓狂道：“你以为‘拟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它们现在是有很多眼睛的，有口器的，各个巨大无比的，令人窒息的怪物！” 贝果夏：“待会就不是了……怎么说呢，我可以让它们在你眼中，各个都恍如‘初恋’。” 康斯坦丁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能这么一脸纯真地讲这么可怕的话？” 贝果夏懵道：“可怕吗？你在用爱感化它们。你想想看，这是个可怕的地方，只有它们在你眼中是可爱的少女——少男——看你今天的口味。你真的是弯的吗？” 他好奇地反问。 康斯坦丁瞥他一眼：“这种气氛下我可没心情跟你调-情。” “你误会了，我不想跟你调-情。”贝果夏说，“主要是，这些俊男美女，在这个肮脏的世界，是你唯一的光，然后……等等。” 贝果夏摸摸下巴，严肃地思索道：“我好像知道这个剧本了。” 仔细想来—— 这不就是清水版的《沙耶之歌》吗？！ 卡尔送走福尔摩斯后，检查整个房间。 凌乱的床铺，失踪的贝果夏，还有自己的身体。 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上面沾着一点点血迹。 他拿起水果刀，专注地检查。 而他身后的窗户，慢慢地推开，一道黑影朝卡尔扑来。 卡尔转过身，用水果刀迎战，下一秒，他的刀被打飞，人也被摁在桌子上。 来人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他在哪？！” 正是卡尔看见的，窗外那张宛如小丑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卡尔用力掰着他的手。 近距离之下，他才发现，对方的脸不是涂满油彩，而是戴着一张面具。 面具上黑色的线条不断变化，组成不同的图案。 “罗夏……”卡尔艰难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面具人吼道。 在卡尔失去神智前，他很想喷对方： 是因为你把罗夏墨迹面具戴在脸上！ 秘境之地。 康斯坦丁在努力挣扎：“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贝果夏鼓励他：“人可以，至少该试试！” 康斯坦丁：“你别跟我说话，我想吐……” 这是《沙耶之歌》的剧本实时再现。 现在的贝果夏和康斯坦丁，在彼此的眼中就是两团肉块，说话声就是交织在一起的尖叫呻-吟，还散发着腐烂的尸臭味。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贝果夏说，“爱上那些东西好像也不难。” 他死死地盯着电脑，根本不敢往两边转动眼珠。 康斯坦丁说：“既然如此，你倒是往周围看一眼啊！” 贝果夏抱头：“我对姑娘们没兴趣！” “哦哈哈，真是个好借口，对吧？”康斯坦丁用力掐着他的肩膀，崩溃地瞪着眼睛，“你不是说‘人应该试试’吗？” “试试就逝世啊！” 放眼望去，方才隐藏在浓雾里的怪物们全部变成漂亮的女孩，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目的。 看上去她们没有什么威胁力了。 但即便如此，怪物的记忆一时半会很难洗掉，这就造成严重的“差异伤害”。 贝果夏第一次感觉自己无法正常发挥文力。 他写不下去了。 贝果夏：“稳住！我们可以的！我们一步步来！” 康斯坦丁：“你想怎么来。” “首先，催眠自己。” “催眠自己……” “那不是有着许多触-手的巨大肉块，她没有滴着黏液的大嘴。” “那不是……” “那是奈亚子。有着银色头发、会撒娇卖萌的可爱平胸女孩子。” “那是奈亚子……” “过去给她一个法式热吻，向她倾述你的求偶意愿吧。” “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这就是催眠不成功，再来一次！”贝果夏扯着康斯坦丁的衣领，用力摇晃，目眦尽裂，“跟我喊：那不是有着许多触-手的……” “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镜子外。 罗夏用一杯水浇醒卡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卡尔被激醒，猛地坐起来，胡乱地擦着脸说。 从他变成贝果夏开始，他就该知道什么都不对劲了。 “镜子，”罗夏说，“我在镜框边缘发现一些血迹。” “你该不会要说他们到镜子里去了？”卡尔刚想笑这无稽之谈，意识到什么，笑不出来了。 “那个白痴。”他看着手指上的伤口。 再联想自己现在的模样，看来事情很清楚了。 “他怎么做到的？”卡尔问。 “康斯坦丁，”罗夏粗声粗气地回答，“他是个爱闯祸的魔法师。刚在纽约露面，我就猜到他在打歪主意。” 卡尔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会找上本？” 继而，他找到自己的答案：“一定是莱斯特把他引过来的。” 他看向罗夏：“你是什么人？” 罗夏没理他。 卡尔也不在乎，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贝果夏救回来。 他站在镜子前，试图召唤莱斯特。 没有反应。 顿了顿，他认命地掏出手机，开始远程咨询。 这个时间，在哥谭没人会睡着的。 “滴滴滴……”手机亲切地提醒： 忙音，无人接听。 卡尔不知道，此刻半个哥谭都忙着寻找莫里亚蒂。 还有另一半在趁机搞事。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贝果夏不想回忆了。 他只记得，最后他两都被触-手捆绑，局面一度让本章在红锁的边缘来回摇摆。 而他则惊讶地喊：“怎么这么快的？” 系统解释：“对于它们来说，培养感情是不必要的，它们的智慧会让它们省略过程直达目的，目的就是履行‘繁衍’。” “你管这叫智慧？”贝果夏不服。 系统：“在你身上花十年也是为了最终目的，三个月也是为了最终目的，可能用三分钟达到目的的事何必投入时间和精力？” 贝果夏无言以对。 和邪神果然没有道理可讲。 眼瞅着文章的发展会变成“强上和怨恨，怀卵和带球跑”。 贝果夏索性按着键盘写意发挥。 …… 最后他和康斯坦丁被丢出了空间。 贝果夏坐在地上，看着电脑的屏幕，混沌的大脑隐约浮现出几分当时的记忆： 好像有和金发萌妹阿撒托丝分享一杯浓稠的不明液体，用的是一个杯子，两根吸管。 好像有和克苏绿毛娘贴脸自拍。 好像有和银发奈亚子含泪相拥，惜惜相别。 好像…… 再回想他们的原型。 贝果夏转过头，吐了一地，又连忙几个蛙跳躲得远远的，以防鞋子沾上脏东西。 “清醒了吗？”康斯坦丁问他。 “我也不知道，”贝果夏失魂落魄，感觉精神里有一部分彻底损坏，再也回不来了，“要不你考考我？” 他本以为康斯坦丁会问“一加一等于几”，或者“这是几根手指”之类的问题。 结果康斯坦丁夹着烟，大尾巴狼似地问： “记得高数八大定理是指哪八个吗？” 贝果夏差点把电脑抡在康斯坦丁身上。 后者跳了几步，闪避大招，然后说：“别闹，莱斯特在那。” 贝果夏转过头，看着那只老吸血鬼，狠狠地说：“刚才出了点意外，现在才是我们两一刀两断的时候！” 莱斯特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片刻后，玩味地说：“第一次看你发火。” “少来这套！”经历过邪神之后，贝果夏各种素质在极速下降，现在只想化身祖安狂魔。 之所以还没有化身成功，完全是因为他想不出骂人的词。 真是祖安到时方恨少。 康斯坦丁拦住贝果夏，用他的谈判技巧，和莱斯特展开对话。 “其实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处-子，他对你来说不是最完美的，”康斯坦丁轻松地说，“你为什么执着着不放？” 他附在贝果夏耳边，轻声说：“吸血鬼喜欢转化处-子，随着时代发展，现在的标准降低了。他们还是追求身体和心灵，至少有一处是干净的。” “看不出，老吸血鬼还是个双-处文学爱好者。”贝果夏嘟囔。 莱斯特冷笑：“当然，卡尔并非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可现在，你自作聪明让他们交换身体，美貌的身体和纯洁的灵魂，完全符合我的期望。” 康斯坦丁闻言，提起贝果夏的领子，在他嘴上大声亲了一下。 然后淡定地对莱斯特说：“完了，他不纯洁了。” 贝果夏弱弱地出声：“……那个，我刚吐过。” 莱斯特看起来很想笑：“处-子的意思是……” “我知道，”康斯坦丁看起来有几分幸灾乐祸，“但，是我亲了他。我，约翰·康斯坦丁，亲自给他盖章。 “对你们恶魔来说，这和他被妓-男上了没区别。” 贝果夏汗颜，心中对系统说：“看你还嫌不嫌我过分自贬。” 莱斯特显然被激怒了。 他胀红眼睛，嘴边露出尖尖的獠牙，一触即发的战斗即将开始。 贝果夏只觉得手里一空，转眼间发现，手里电脑被康斯坦丁抽走。 “我已经知道这东西的使用方法。”康斯坦丁对他说，“很管用，所以它是我的了。” “等一下……”贝果夏急忙伸手去抓。 康斯坦丁置若罔闻，伸手用力抹掉画在他额头上的血阵。 一阵眩晕后，贝果夏发现自己回到房间，手中拿着一部手机。 他踉踉跄跄地跑向镜子。 对着镜子，他看见的是自己的脸。 卡尔呢？ 他急忙看着房间。 空无一人。 “别找了，”系统说，“你的灵魂回来，他的灵魂肯定也回去了。” “所以，现在卡尔在莱斯特那里？” “肯定的。” 他们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贝果夏扶额：“可康斯坦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绕这么一大圈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拿走你的电脑，收集魔法物品是他的爱好。”系统提醒。 “我的电脑又不是……” “他不知道。” 贝果夏想通了： 康斯坦丁误把电脑当成贝果夏的“魔法实现物”拿走。 他不知道真正产生作用的是和贝果夏绑定的系统。 离开系统，那只是一台普通笔记本而已。 贝果夏坐在镜子前，心中很乱，满脑子都是“卡尔什么时候回来”，“我该怎么跟卡尔交代”和“不管卡尔有没有变成吸血鬼，只求他回来”。 本来想瞒着好友，联合外人，解决最大的麻烦。 没想到“外人”能这么不靠谱，又是换身体又是假装念错咒语地绕一大圈，只为了贪图一台戴尔笔记本。 早说啊，早说就送给他了。 反正那本笔记本已经达到“充电一整天，使用十分钟”的无上境界。 而且不仅背着塌肩，提着也贼重。 想着想着，贝果夏抽动嘴角，担心地说： “但愿康斯坦丁别拿着电脑去作死。” 系统：“你不怪他坑了你？” 贝果夏老实回答：“从结果上来看，我觉得是我坑了他。” 第53章 053 贝果夏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是凌晨两点。 系统提醒道：“你没有电脑了。” 贝果夏：“显然。” 系统又说：“现在也没有商店在营业, 你买不到新的。” 贝果夏：“显然。” 系统问：“如果这段时间，有人入侵纽约, 你该怎么处理？” 贝果夏沉默片刻，回答：“我相信纽约能撑到……电脑商城几点开门？” 他用手机花了二十分钟，艰难地搜索出一个不确定的时间，惊道：“中午十二点才开门？他们一定全是意大利人。” 贝果夏很乐观。 “从现在到电脑店开门还有十个小时, 我相信纽约没这么乱。” 他对系统说, “而且我们更该担心的是卡尔的问题，他还在镜子里。” 系统：“你打算怎么做？” 贝果夏刚要回答, 便看见窗外, 一道绿光贯穿天空和地面。 “哦豁，”系统风凉地说, “纽约问题来了。” “这里连十个小时的太平都没有。”贝果夏为纽约人民抱头痛哭。 “复仇者集合！” 复仇者大厦中, 米国队长大声号令。 一分钟后，复仇者们闪电般出现, 各个睡眼朦胧，好在装备还算齐全。 米国队长抱着手臂，满意地看着他的队友们, 直到鹰眼突兀地出现。 他不得不干咳一声，提醒道： “……克林特, 你背的是一个抱枕, 不是箭筒。” “不要管我, 队长，”鹰眼丢掉抱枕，换成箭筒，强行解释，“我原本的计划，就是用抱枕抽死那个打扰我睡觉的玩意。” “何人胆敢来此造次！”托尔大吼。 他的金发乱得像鬃狮，带着小翅膀的头盔不见踪影。 “是洛基。”钢铁侠从快速通道里滑出来，欢快地带来第一手消息。 “吾弟为何此时造访？”托尔不解地问。 里德打开通讯，让外面的影像传输在屏幕上： “我们唯一确定的是，他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加强宇宙共荣。” 屏幕上，和纽约所有的广告牌上，无一例外都出现洛基的脸。 出场就是要这么有牌面。 “我是洛基，地球蝼蚁们……” “行动！” 随着米国队长的声音，绿巨人第一个冲破大厦的玻璃。 钢铁侠紧随其后，抱怨道： “我当初买大厦的时候就不该装门，对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是洛基。” 酒店房间里，贝果夏看着城市广告牌上的直播。 他捧着手机，开始下载码字软件。 空旷的广场上，洛基站在中心，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捧着蓝盈盈的正方体晶块。 复仇者们从天而降，半包围他。 “洛基，你在打什么主意？” “洛基，那是什么？” 钢铁侠和米国队长同步发问。 洛基轻蔑一笑：“蝼蚁们，我一直在寻找统治地球的办法。现在，这小东西可以祝我一臂之力。我将……” 复仇者们神情严肃，严正以待。 洛基满意地欣赏他们的表情，接着大声宣布： “……我将用它，作为向钢铁侠求婚的聘礼！” 这句话一出，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没有被牵扯到的复仇者们各个都是惊讶和困惑。 雷神抓住钢铁侠，大声问：“怎么回事？汝何时与吾弟两情相悦？” “我怎么知道？”钢铁侠也是一头雾水，拼命搜索之前的影像记录，“我很确定我没和洛基约过会，清醒的时候绝对没有，喝醉的记录我得……星期五，快帮我查查！” “sir，您在任何情况下都没约过男人。” 钢铁侠洋洋得意地说：“听到没？托尔，我是无辜的。” “吾弟可随心变化性别与形态。”雷神冷冷地说。 钢铁侠懵了：“我这边光约会记录就有几万条，要不你自己来认认哪个是他……她？” “不！”下一秒，洛基大声否认，“我从来没说过那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刚说了，”鹰眼不畏死地指出，“你说了你要向钢铁侠求婚。” “那不是我的意思！”洛基对他怒目而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米国队长质问。 贝果夏擦擦冷汗： 这就是手机码字的副作用。 他用手机打字太慢，而且断断续续，所以造成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他停止打字，洛基的神智会上线。 当他继续打字，洛基的神智会下线。 神智上线的时候，洛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征服地球，不是向钢铁侠求婚。 神智下线的时候，洛基会成为贝果夏的小说主角，天下怎么样和他没关系。 神智下线的时候，洛基是霸道总裁咆哮风： “钢铁侠，很好，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上帝（？）知不知道你欠我的该怎么还？！” “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凭什么拒绝我？！” 神智上线的时候，洛基坚决反对自己和钢铁侠有什么瓜葛： “可笑，我怎么会看上一个蝼蚁？” “呵，你会和庭院里的蚂蚁谈情说爱吗？” “滚一边去，我要杀了你！” 但是，他清醒时的辩解往往起到反效果。 比如，钢铁侠说：“我和洛基真的没关系。” 洛基同时说：“可笑，我怎么会看上一个蝼蚁！” 配合他的表情，鹰眼小声嘀咕：“这就是傲娇吗？” 黑寡妇白了他一眼：“傲娇和精分是有区别的，克林特。” 星期五提醒道：“sir，根据您过去的约会记录，查不到人物资料的有五例，不排除她们是洛基化身的可能。” 钢铁侠：“……” 钢铁侠：“你在逗我？” 星期五：“这完全是出于严谨考虑，sir。” 以防万一，钢铁侠只好抱起双臂解释： “我和约会对象说过的话全部都不作数的。洛基，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很抱歉。” 洛基的神智正处于下线和上线之间：“既然如此……不对，滚一边去，我要杀了你！” “哦，傲娇。”黑寡妇定义道。 与此同时，一旁的雷神则经历一段“悲痛五部曲”。 钢铁侠即将成为他的弟媳，可他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正如《遗愿清单》所说， 当一个人遇到难以消化的事情时，他的感情会分五步变化。 第一步：打死也不承认。 “吾弟一定是受人蛊惑，橡皮人，吾令你即刻彻查此事！” 雷神夺过米国队长手里的通讯器吼。 里德操作仪器，一边回答：“我很确定没东西暗算他，否则我一定会知道。我这里是讲科学的，托尔。” “汝之科学大有问题！”雷神怒道。 第二步：怒不可遏。 “吾要制裁钢铁之人，吾等神规不能容忍此人玩弄吾弟感情！” 雷神拎着锤子，如一只电气鼠般噼里啪啦地放着电。 米国队长和绿巨人只好从两边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饶是如此，雷神仍然不依不挠，艰难前行。 第三步：讨价还价。 “奥丁之子永不退缩！” “是的，托尔，但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米国队长大声劝说。 “如果不能娶到钢铁侠，我不回家！”一旁，洛基深情款款地表态，“我愿和钢铁侠一起浪迹天涯。” “我不愿意！”钢铁侠举起双手，大声逼逼，“no，我不愿意！我要呆在我的大厦里，我死也要死在斯塔克辉煌的科技成果里！” 鹰眼以手掩面。 他想马上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除了留在这里。 因为这场面槽点多得快把他憋死了。 全凭着黑寡妇用力踩他的脚来保持冷静。 第四步：一蹶不振。 “让他一去不回，还是让他带着钢铁之人回家，这是一个问题……” 月光下，雷神凄凉得恍如哈姆雷特现身。 “得了吧，托尔，要不就接受现实怎么样？” 鹰眼将手放在雷神的肩上，大咧咧地说，“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的一场联姻嘛，不羞耻。” “没人问我的意见吗？”钢铁侠大声说，“我不要和一群只会叨叨什么魔法啊神学啊的疯子住在一起！如果非要是个男人，我宁可去和里德或者汉克登记结婚，你们这是在污蔑我作为科学家的作风——” 洛基神智下线：“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是一个天神的爱！” 钢铁侠坚定地说：“我是无神主义者！” 顿了顿，他嘀咕：“而且你逼得我更‘无神’了。” 通讯器另一端，里德的妻子，“隐形女”苏珊则借题发挥：“嗯哼，看来我抓住你和斯塔克的证据了，是不是？” 里德：“感谢你，托尼，我感谢你让我的婚姻第一百七十八次出现问题——” 通讯器对面传来他跑开的声音：“苏，你听我解释……” “还有汉克，哈？”黄蜂女还没赶到，便选择飞离战场。 “珍，你听我解释……”蚁人同样选择追出去。 此时，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眼镜老头，骑着小车突兀地路过，并吐槽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复仇者们总有那么多家庭问题？” “啊哈！这预示着吾弟和钢铁之人的联姻将不会开花结果！”雷神骄傲地宣告。 “等等，大爷，您是谁？”米国队长抽空问道。 “你们不认识我吗？”老爷子骑车离开，并丢下一句不满地话，“我可认识你们所有人！” 第五步：接受现实。 “好吧，”雷神黑着脸说，“既然吾弟执意迎娶钢铁之人，吾必须按照阿斯加德礼仪预备蜜酒，促成此事。斯塔克或成王弟之妃。” “哈喽？”钢铁侠难以置信地说，“你们这群大男子主义的神，强制结婚也要按照基本法吧！？” 从这“五部曲”可以看出，贝果夏对洛基的震撼没打出多少字。 全靠雷神把其他戏份补完了。 洛基凭空变成一纸契约，拖着钢铁侠的手就要摁手印：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契约奴-隶！” 米国队长冲过来，打开洛基的手，为阿斯加德落后腐朽的封建文化痛心疾首： “这契约是违宪！侵害公民合法自由！地球上不兴这一套！” 黑寡妇启动内线通讯，联络钢铁侠： “斯塔克，这种情况太乱了，你先走。把这里交给我们。” 钢铁侠本来不打算就此退缩。 但他看了看，发现米国队长已经满头大汗，头罩上徐徐升烟，连两只小翅膀都耸下来。 这里最忙的就是队长。 最乱的也是队长。 在刚才混乱的局面中，米国队长时而帮助钢铁侠拦住洛基，时而帮助洛基拦住雷神，时而帮助雷神拦住洛基，时而帮助钢铁侠拦住雷神，时而联合绿巨人，帮助钢铁侠拦住雷神和洛基…… 人物关系之复杂，临时情景之紧迫。 没有米国队长那打了血清的四倍脑动力，可能还真反应不过来。 钢铁侠叹了口气，认命地离地千米。 洛基连忙握住权杖施法，要强行把钢铁侠抓回来。 绿巨人见状，从背后及时将洛基扑倒，砸出一个大坑。 钢铁侠在半空中转身，退一步越想越亏，遂抬手一发激光炮击中地面。 爆炸声中，一片狼藉，谁也没注意到，洛基手里的正方体晶体被崩飞，不知所踪。 “不——！” 看着钢铁侠飞走，洛基在坑中高举双手，发出惨呼。 不知道是在悲恸自己被无情拒绝。 还是愤恨自己的计划被莫名破坏。 复仇者们莫名其妙地不战而胜。 雷神正要给洛基戴上特制手铐时，米国队长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 “队长？”雷神很迷惑。 “哦，没什么，”队长放下手，讪讪地解释，“刚刚一直在阻止你……现在变成习惯动作了。” 这时，一道身影从远处的大厦之间一路飞荡过来。 他落在复仇者们面前，震得地面裂幵。 是蜘蛛侠。 他张开双臂，大声说：“我来了我来了，我有点迟到！因为我在路上……” 复仇者们无声地看着他，逐渐脱离刚才做梦般地情况，找回平时的那种“日常感”。 蜘蛛侠眨眨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哦，你们为什么……我感到后背发毛，我错过什么了吗？” 第54章 054 解决完洛基这出突发事件, 贝果夏重新琢磨吸血鬼莱特斯和卡尔的事。 其实, 直接写“莱斯特将卡尔送回来，看上好清纯毫不做作的另一个人, 并与其上演惊情四百年”也不是不行。 可贝果夏总觉得这事也要看卡尔自己的意思。 莱特斯并不想要卡尔的命, 只是想转化他，变成同伴。 系统：“别想了, 光是你一味在旁边激动也没用, 谁也不知道当事人自己是怎么想的。” 贝果夏郁闷道：“你怎么说得好像相亲一样？” 系统：“怎么能一样？相亲能相到莱斯特那样的颜值？相亲能相到咬你一口就能让你长生不死的对象？世界上有这等好亲供你去相？”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贝果夏以“洛基”的笔名, 将这篇“天神向凡人求爱而不得”的文发进论坛。 手机论坛卡个不停。 经过贝果夏锲而不舍地刷新后, 论坛它终于吐了。 吐出七八张一模一样的帖子, 顿时达成“刷屏”成就。 其中一张帖子里，有人冒出来留言：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偷走钢铁侠的‘衣服’，逼他不得不嫁给你呢？” 马上有回复： “因为钢铁侠的盔甲太多了。” 下面有反驳： “对于天神来说, 再多的‘衣服’也能一次抱走。钢铁侠能做什么？报警吗？” 然后贝果夏眼睁睁地看着评论区变成大型“董洛基与钢铁仙女是否产生可能”讨论会。 另一张帖子里，也有不同的人留言： “只有我一个人关心雷神为什么要用这种说话方式吗？” 马上有回复： “这是洛基水平不够, 写得不好。他哥讲话应该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那样的调。” 下面有反驳： “雷神说话也该是北欧诗歌形式，和莎士比亚有什么关系？” 接着，评论区开始研究“北欧诗歌和莎士比亚诗歌之间的异同”。 面对此情此景，贝果夏很欣慰： “自从‘莫里锦鲤’后, 他们好像被我打动了, 最近踊跃不少。” 系统：“也可能是回归的教师们给他们布置太多作业。 “你懂的, 有太多课业的时候, 一个无聊的毛线团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贝果夏正打算给杰森他们再打个电话， 有人从窗户外飞进来，落在地毯上。 贝果夏惊喜地说：“康纳！” 康纳给贝果夏一个拥抱。 这次还好，控制力度，没把贝果夏的骨头抱碎。 “想你了。”他简单地说。 康纳一贯耿直，贝果夏也没觉得肉麻，反而抱着他激动且开心。 “那是，两三天没见了。”贝果夏诚心诚意地说。 系统：“谢谢你们，我麻了。” “杰森呢？”贝果夏问。 康纳想想：“我直接飞过来的，他们说开直升机到纽约，需要通过一张什么表格。” “还是会飞的好。” “也不是，”康纳认真地说，“本来达米安想撺掇杰森偷蝙蝠车，没成功。” 贝果夏很吃惊。 他对系统心道：“你看看，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康纳都会用‘撺掇’这种高级词汇了。” 结果话音刚落，卧室的天花板开了一条幽深的缝隙。 杰森，詹姆斯和卡尔一起从缝隙里掉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 杰森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打扰了。” 卡尔从詹姆斯身上爬起来，坏笑着说：“看来回来的不是时候。” 在这三个人中，詹姆斯的态度是最好的。 他直接无视所有人，拉开抽屉，找出一包坚果，咔擦咔擦地吃起来。 杰森“啧”了一声，纳闷地看着他：“你怎么到哪都能找到吃的？” 詹姆斯花栗鼠般地鼓着两腮，继续搜寻剩下的抽屉。 贝果夏放开康纳，一步冲到卡尔面前，捏着他的嘴角往两边扯。 “你干什么？”卡尔没躲开，由着他胡闹。 “看看牙。”贝果夏紧张地说。 卡尔哭笑不得地打开他的手：“别看了，我和莱斯特刚说完，他们就出现了。” 他指指杰森和詹姆斯。 “你和莱斯特说了什么？”贝果夏警觉地问。 “谈了一些前世今生之类的事。”卡尔洒脱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贝果夏怎么都觉得这句话耳熟。 五秒后他反应过来： 每个挖坑不圆的写手都爱这么说。 “你们怎么过来这么快？”康纳看向杰森。 杰森从口袋里掏出断手：“问他，问他的屋子。” 当时，康纳丢下所有人单飞后，杰森本打算从夜翼那里弄一辆车。 断手却扯着他的裤脚，将他带进一间从没有人进过的房间。 “走进房间，你们就到了纽约？”贝果夏吃惊地说。 早知道这样，他和卡尔白费不少功夫。 杰森摆摆手：“进去是伦敦，也是亚当斯名下的别墅。断手又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房间。 “进去后是一片黑暗的地方，里面还有个穿风衣的男人，让我们代他向你问好……” “我知道他是谁。”贝果夏讪讪地说。 那肯定是康斯坦丁。 “然后我们按照他的话继续走，看见卡尔，带上卡尔，又到纽约的亚当斯别墅……” “这一路比我快多了。”康纳说。 要不是中途带上卡尔耽搁一会，说不定杰森和詹姆斯到得比他快。 “亚当斯名下的别墅都有一个房间是空间连贯的，以后城市往来完全不用愁。”杰森总结。 贝果夏顿时想起“西气东输，经济共荣，一带一路”之类的口号。 不过哥谭和纽约的经济状况一样发达，估计不能靠从倒卖稀缺商品中赚差价发财。 除非倒腾军火。两个城市对此的需求都很大。 但这同时也触犯法律。 怪不得都说快速发财的路子都写在刑法里，而每个国家都有一套完整的“致富方法”。 搞成旅游路线也不错，再加上别墅里的鬼屋啊怨灵的，还能另外开展多项参观服务。 贝果夏想得挺美，对系统说：“我发现这可以当题材，写一篇金手指致富文，就叫‘我租的房子串联全世界’。” 系统鄙视道：“你别总是想啊想的，你倒是做啊？” 贝果夏理直气壮地回答：“做干嘛？这么累，我又不缺钱，想想算了。” 系统：“尽管你不缺钱，但你也不富裕啊。” 贝果夏不以为然：“我已经达到‘小康’标准了，再往上一步金钱会变成压力。” 系统：“……没出息。” 贝果夏突然产生好奇，心道：“你跟着我，到底有没有赚到能量？” 系统没料到他突然这么一问，沉默片刻，回答：“和你的实际生活状况差不多，撑不到也饿不死。这么长时间来，我也想得很清楚，指望你带我飞黄腾达是不可能了。” 贝果夏鼓励道：“没事，等你脱离我之后，找个高风险高回报的。你想想，写文成真这么厉害的能力，随便配个‘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宿主，你们两分分钟一起飞升——都不用怀崽。” 系统仿佛一个抖着脚的中年男人，在酒足饭饱后发出哀叹：“你不懂。那样的宿主，能力上肯定会产生天然限制，也只有你这性格，才让你无拘无束瞎几把乱写。” 贝果夏无语了，想：“这就叫‘有得有失’呗。” 这会功夫，每个人都找好自己要干的事： 卡尔和杰森并肩坐在沙发上聊天。 断手满屋子溜达，检查套房的角角落落，连衣柜都没放过。 它似乎很想找到厨房。 詹姆斯更自在，不仅独占一整个冰箱，还打开电视。 贝果夏发现康纳还站在原地，不由得问：“你没事做？” “你也站在这里。”康纳对他说。 贝果夏不好回答自己在和系统说话，敷衍地说：“是啊，我在神游天外。” 康纳局促地问：“你和那个人怎么样了？” 贝果夏随口问了句“和谁啊”，然后才反应过来，康纳应该在说杰瑞。 “路漫漫其修远兮……”他沮丧地感慨。 康纳老实回答：“听不懂。” “意思是‘距离是两部宽屏手机，我在这头，他在那头’。” 康纳用他自己的直线思维领悟了这文绉绉到牙酸的一句话：“意思是一点进度都没有？” “给我留点面子。”贝果夏尴尬地说，“好歹安慰我几句吧。” 康纳抱起手臂，撇过头，嘴角抽动着，没说话。 贝果夏一时分不清他在表达嘲笑，还是在表达愤慨。 他只好胡乱揉揉康纳的头发，然后趁机走到杰森和卡尔那边。 至少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在交流感情问题。 “新市长上任后，我忙着拿下冰山俱乐部。”杰森侃侃而谈，“蝙蝠侠以为正义战胜邪恶能万事大吉，但这不可能。有正义的地方肯定有邪恶，但如果我成为哥谭的黑帮老大，至少能把邪恶控制在可管理的范围……” “我认为这么处理比较贴近现实。”卡尔点头说。 “我记得之前你就在忙冰山俱乐部的事，”贝果夏问，“企鹅人太棘手吗？” 这样的话，他马上写一篇文，安排企鹅人和谜语人去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 然后让他们搬到南极岛上度过余生。 既然绰号叫“企鹅”，隐居南极应该相当于……落叶归根？ “企鹅人不难对付，我自有办法。只是……我可能缺一个聪明可靠的心腹。” 杰森歪过头，对他说，“有很多交接和管理上的问题。” “断手不能当你的助手吗？”康纳也走过来，问。 杰森为难地回答：“断手，很擅长应付账本，但我还是想要个能交流的人类。” 卡尔看着他，笑了：“我本来想提议，我可以当这个‘二把手’，不过估计你也不想让我帮。” 他主动把这个敏=感问题说得这么大方，杰森也只能蹭蹭鼻尖，跟着笑笑。 詹姆斯在一旁胡乱调电视台。 酒店里的电视节目大多数是电影，或者小电影。 詹姆斯没调到喜欢的节目，一直在换，误打误撞地调到新闻台。 记者正在播报复仇者们的再次胜利，频道上依次出现复仇者成员们的脸。 房间里除了贝果夏之外，都有特殊身份，一时之间，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 他们也注意到，詹姆斯突然呆滞地看着屏幕。 贝果夏顿时怀疑： 既然詹姆斯是被嗨爪抓走并洗脑的士兵，那他的前身会不会和复仇者有什么关系？ 毕竟看他的身手也不像是普通人类。 他能想到，其他三个人也都能想到。 他们互相犹豫不决地对视着。 然后一起用眼神示意康纳去当提问者。 “詹姆斯，你是不是……” 康纳话音未落，詹姆斯突然跳起来，冲进洗手间。 不多时，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 康纳毫不意外，对他们说：“晚饭后，我就警告他，吃这么多，再饭后加餐，他肯定会被撑吐。” “……” 洗脸的水声过后，詹姆斯从洗手间里一脸清爽地走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老位置上，不理会他们的期待，半点反应都没有。 贝果夏只好看向窗外，打岔道：“这就是纽约凌晨四点的天空啊。” “我们去阳台上，再等一会儿，就能看到日出了。”卡尔兴致勃勃地提议。 纽约的日出和所有城市的日出好像差不多。 四个人披着毛毯挤着坐在阳台上，看着太阳像个大鸡蛋饼挂在天上。 贝果夏对着刺眼的朝阳拍了张照，给杰瑞发条信息，命名为： “纽约的早晨”。 系统问：“你觉得这有用？” 贝果夏在心中老实交代：“我实在没办法了，打算按照galga的流程来。” 系统又问：“你觉得这有用？” 贝果夏：“靠我瞎猜更没用，galga好歹有份攻略可以参考。” 系统深沉地说：“你之前问我那个能量的问题，我现在有了新的想法。” 贝果夏：“什么想法？” 系统：“幸好我不靠你谈恋爱获得能源，否则肯定是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贝果夏：“我好像听你感慨过一次了。” 看完日出，四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 一共两张床，两个人一张，正好分。 贝果夏本来还想说“怎么分”之类的话。 杰森顺手将他摁在床上，打个哈欠，躺在他身边： “别说了，我懂，直接睡吧。” 贝果夏：“……” 詹姆斯还在看电视。 这时，由于昨晚复仇者的行动，此时电视里的内容俨然变成米国队长的“演讲合集”。 伴随着米国队长铿锵有力的讲话声，贝果夏的眼皮反而愈发沉重。 和以前参加升旗仪式似的。 直到贝果夏醒来，依稀听见电视里的米国队长还在讲话。 “……” 这么能续的吗？ 詹姆斯站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宣布： “我想起一件事。” 贝果夏沙哑地问：“你想起什么了？” 詹姆斯用遥控器倒退电视上的画面，直到定格在一张图片上。 他淡淡地说：“我想起，过去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像杀掉了这个人的父母。” 詹姆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顿时，四个人全坐起来了。 第55章 055 “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 都让我感觉很邪门。” 钢铁侠的声音罕见地严肃。 克林特窃笑：“不过是齐瑞塔人先为你庆生，洛基后向你求婚而已。在纽约又不是什么大新闻。” 钢铁侠卸掉全身盔甲, 托尼斯塔克从里面走出来。 托尼瞪了克林特一眼：“走着瞧吧，这绝对是有人处心积虑想搞我！” 里德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还有后续？” 托尼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两个科学家跑到一旁嘀咕去了。 娜塔莎看着他们的背影, 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嗅到有些人要干蠢事的味道。” 酒店房间。 詹姆斯说：“我选择马上向你们坦白, 是因为我怕等一会又忘干净了。” 詹姆斯说：“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我想知道我所有的过去。” 詹姆斯说：“别急着把我交给神盾局, 里面有很多九头蛇的卧底。” 詹姆斯说：“我头疼……” 然后他抱住头, 疼了一会儿, 跳起来大吼：“你们是谁——” 话音未落, 康纳一个手刀把他削地上躺着了。 四个人看着电视发呆。 电视上的图片是复仇者全员集合照片。 人员不多，看上去也就百八十个。 跟ju年会动漫人物集合封面似的。 詹姆斯正是指着这张图，说他杀过某个人的父母。 看着这么多人, 贝果夏有些头晕：“你们觉得是谁？” 卡尔分析：“也不一定是‘某个人’, 或者是‘某些人’。” 杰森想想, 说：“复仇者联盟里的孤儿一抓一大把，也就是说, 谁都有可能？” 贝果夏很纳闷：“……他就是那些影迷们嘴里讨论的‘灭爸’？” 这时，詹姆斯爬起来了。 四个人警惕地看着他。 卡尔问：“你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詹姆斯漠然地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床边, 倒下就睡。 康纳抱憾地说：“看来我那一下又把他敲傻了。” 说着话的功夫, 大家都感觉胃里空空荡荡。 有人提议：“要不我们去餐厅继续谈？” 贝果夏打开门, 正看见福尔摩斯走过来。 他懵了：莫里亚蒂难道没出现在福尔摩斯的房间？怎么这侦探还没走呢？ 要在酒店里打持久战？ 贝果夏正要关门退回去, 福尔摩斯已经看见他。 四目相对间，大侦探快步走来。 “怎么挡在门口？” 杰森不知道发生什么，将贝果夏推出去，自己走出来。 康纳也紧随其后走出来。 “下午好，”贝果夏弱弱地向福尔摩斯介绍，“他们是我朋友。” 福尔摩斯不由得说：“昨天你房间里没有这么多人。” 贝果夏讪笑：“都是后面来的。” 福尔摩斯直率地问：“你们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贝果夏连连摇头，含糊地说：“怎么会，我们就是有些事要处理，挺忙的……” 福尔摩斯越发觉得贝果夏捉摸不透： 天亮后，他又是押解莫里亚蒂，又是通知警察，在这条走廊上来来回回穿梭好几次，根本没看见有人上来。 而且几乎推翻他的所有印象： 昨晚来房间的时候，贝果夏不是说“他在忙”吗？ 这么多人一起忙？ 卡尔看见福尔摩斯，立刻躲在门后。 等到人走了，他才谨慎地探出头。 贝果夏突然想到：康斯坦丁消除福尔摩斯的记忆，不知道消除掉多少。 万一福尔摩斯把卡尔忘了呢？ 想到这里，他跑步向福尔摩斯追上去，在对方要打开门时，挡在门前。 “怎么了？”福尔摩斯问。 “没，”贝果夏干笑着问，“我就想说，福尔摩斯先生，你还记得你在这里的原因吗？” 福尔摩斯想想，回答：“之前，我确实有些想不起来。” “那……”贝果夏试探地问，“你还记得小弗兰克吗？” 福尔摩斯眼中的那一点点迷茫顿时散尽，恍然大悟：“对，我是来抓他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他的线索？” “没有。”贝果夏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昨晚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谈了一点。” 福尔摩斯警觉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会跟你谈？这可是个机密任务。” 贝果夏苦着脸说：“……我说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你信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认识小弗兰克。” …… 贝果夏抱头鼠窜，并发誓再也不要和名侦探打交道了。 他们在餐厅坐下，便听见周围人议论： “今天酒店里提供的自助餐特别好吃。” “换厨师了？” “肯定不是之前那帮厨师做的。” 提到厨房，四个人马上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断手呢？ 他们火急火燎地跑到后厨，看见厨师们俨然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断手戴着小厨师帽，占领整个后厨，从切菜到上餐，忙得出现残影。 在主厨的介绍下，四个人总算搞清状况： 在所有人还窝在卧室里的时候，断手毅然决然地踏上“攻克五星级酒店后厨”之路。 它先是不分青红皂白打晕一半数量的厨师，成功吸引主厨的注意力。 接着和清醒的厨师们举办厨艺大赛。 最后用一道“啤酒牛肉派佐豌豆泥”让主厨吃得当场爆、衣，心甘情愿让出位置。 这一切都是源于，断手想给重聚的四个人做第一顿庆祝饭。 主厨说着说着，想起不堪往事，垂头丧气。 杰森安慰道：“想开点，幸好来的只是断手，还有一只钢铁胳膊更暴力。” 主厨哭丧着脸说：“你们这些手啊脚的能不能放好？别让它们到处乱跑。” 厨师偷偷对他们说：“这真不是手脚的问题，主要是他那身衣服爆一半的时候，主管进来了……” 饭吃到一半，詹姆斯也来到后厨。 他的入场方式很有个性： 钢铁手臂向前伸着，躯体却像是个累赘，睡眼惺忪，如同一只丧尸慢悠悠地晃进后厨。 与其说是他自己走进来的，不如说是铁手把他“拖”进来的。 钢铁手臂一见到断手，马上脱离詹姆斯的身体，在地上一路溜达着攀上厨台。 主厨被杰森警告过，这只手更凶。 因此他也不敢阻拦，愁眉苦脸地看着钢铁手臂和断手一拍即合，珠帘合璧，狼狈为奸。 四人给詹姆斯腾了个位置坐着，开始商议他的事。 “要不，让他多看几次复仇者联盟，说不定又想起来了？”卡尔说。 “复仇者联盟人均‘米国队长控’，多让他听听米国队长的演讲，可能更有用。”杰森说。 康纳说：“你也是蝙蝠侠控……” 杰森一听，立刻反弹起来：“没你控超人控得厉害。” 贝果夏打圆场：“我们又不是超英粉丝团，你们别……” 两个人赌气之间正好盯上他。 “本，蝙蝠侠，米国队长和超人，你最喜欢哪一个？”杰森问。 贝果夏噎了一下，把这个问题丢给卡尔：“卡尔，你喜欢哪个？” 卡尔狡猾地躲过去：“三边不沾——我最喜欢闪电侠。” 詹姆斯一个激灵，目光澄明，问道：“我该怎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四个人看着他。 贝果夏纳闷地说：“你又想起来了？” 詹姆斯挠挠头：“我本来也没忘。” 贝果夏很惊讶：“那你刚才是……” 詹姆斯看他一眼：“我那是困的。想先睡一觉再说。” 卡尔：“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你们怎么想？” 杰森说：“直接出现在复仇者们面前，对他们说‘对不起’？” 康纳皱眉：“会不会显得很草率？” “我觉得，可以展现一下你的诚意。”贝果夏说，“比如，呃，车祸啊，胃癌啊，绝食……什么的。” 另外四个人顿时看向他。 系统：“这些方法我听着莫名耳熟。” 贝果夏惭愧地想：“都是‘追妻火葬场’的套路。” 系统：“……” 贝果夏：“提到道歉，这些片段自动自发地跳出来了。” 詹姆斯催促：“具体说说？” 贝果夏说：“你觉得对不起复联成员，就绝食三个月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歉意，最好饿成胃出血，送进医院。” 卡尔反对：“那岂不是说‘你不原谅我，我就要饿死’？感觉不太好。” 贝果夏又说：“或者，他们正在打外星人，快要团灭的时候，你冲出来，牺牲自己，拯救他们，生命垂危之时说出歉意？” “现在能把复联逼到全灭的外星人也不多了，”杰森托着下巴说，“可我们总不能为了詹姆斯，去当‘卖球贼’吧？” 贝果夏很为难：“……那只剩下你不停地打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了。” 詹姆斯吃惊地反问：“我觉得对不起他们，还要去打他们，为什么？” 贝果夏给他分析：“你知道你对不起他们，所以你打他们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愧疚？” 詹姆斯点点头。 贝果夏一拍手：“这就对了。要的就是‘打在他们身上，痛在你心里’的效果。” 都是这么虐的，谁看过谁知道。 “……” 杰森冷静地分析：“以詹姆斯现在的条件，去打复联，他可能会死。” 贝果夏郁闷啊，他看过的虐渣方法也就这么多。 再否决下去，詹姆斯只好主动感染一个“抑郁症”回来了。 有人插话道：“你们为什么不能摆一桌子，大家准备好礼物，坐下来，开诚布公呢？” 扭头一看，是刚刚吐槽主厨的那个厨师。 他提起厨师帽，和他们敬了个礼，然后害羞地说：“我以前和女友吵架就是这么干的。” “这不是和女友吵架，这是非常严肃的仇恨。”詹姆斯说。 厨师耸肩：“我女友威胁‘再不说实话就阉了你’的时候，也仇恨得真情实感啊。” 没想到，最后还是一个厨师的方法听起来最靠谱。 为了感谢他，贝果夏提醒：“你刚才脱帽子的时候，头发上有一只小老鼠。” 厨师连忙把帽子戴正，紧张地说：“它是我的朋友……” 贝果夏以为他害怕被投诉，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只是想让你用耗子药处理一下。” 厨师紧紧按着帽子，干笑道：“他叫小米，是只料理鼠王，真的是我的朋友。” “没必要编这种鬼话……” 还没说完，叫“小米”的老鼠从厨师帽下钻出来，跳上厨台，开始帮断手它们做饭。 主厨一脸魂出天外的神情，估计已经放弃抢救了。 贝果夏观察一会儿，得出一个很惭愧的结论： 耗子在厨房都比他有用。 卡尔喃喃地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詹姆斯说：“因为我做过，就算失去记忆，后果再不简单也要去面对它。” 一句话让所有人肃然起敬。 贝果夏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十八年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康纳看着詹姆斯，提醒道：“可还是不简单——复联那么多人，我们该邀请谁？万一正好请到被害人遗孤该怎么办？” 杰森指出：“嗨爪都是秘密行动，他们不一定知道詹姆斯的存在，也不一定发现真相。” 卡尔思索：“但我们还是要请一个在复联里地位比较重要的人……” 贝果夏脱口而出：“请钢铁侠？” 康纳看向他：“为什么是钢铁侠？” 贝果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出于写文的缘故，自从到了纽约之后，他最熟悉的复仇者就是钢铁侠斯塔克吧？ 好在康纳的问题很单纯：“你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钢铁侠？” 贝果夏顿时松了口气，摆手笑道：“当然不是。” 卡尔又考虑道：“我们直接邀请，他会来吗？要不要什么信物？” 杰森说：“我觉得这简单，钢铁侠最近在头疼什么反派，我们把他绑了送过去，应该能争取到一个机会。” 詹姆斯问：“新闻报道，昨晚有个北欧神向他求婚——他会为这个问题头疼吗？” 贝果夏尴尬地说：“呃……他们不是把那个神抓住了吗？” 詹姆斯耸肩：“但复仇者们坚持认为，有人在背后利用北欧神，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我们可以揪出那个幕后主使，交给钢铁侠？” 贝果夏：“……” 第56章 056 贝果夏喝了口果汁, 仔细思考詹姆斯刚才的想法。 这是要他们抓自己？ 一想到自己要和各路超级英雄玩“你猜我是谁”游戏，他的头先疼起来。 大家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 用不着把这件事发展得那么奇怪吧？ 想到这里，他吞吞吐吐地交代：“其实幕后主使……” 四个人看向他。 贝果夏突然有些主动掉马的羞耻：“其实幕后主使根本不用抓……” 卡尔恍然大悟：“说得对啊！” 贝果夏吃惊地看着他：“你懂了？” 要不怎么说卡尔是和莫里亚蒂, 红骷髅这种大boss周旋的人呢, 以他的智商肯定早就怀疑到自己头上—— “我们的目的是和钢铁侠见面, 让他相信我们中有幕后主使就行了。”卡尔分析道。 贝果夏：“？？？” 詹姆斯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用这个方法, 把钢铁侠约出来谈？” 杰森说：“钢铁侠不认识我们, 只要我们把谎话编得圆一点, 应该不难和他见面。本，你怎么想？” 贝果夏破罐子破摔：“你们看这么说怎么样？‘我可以将小说的内容还原在现实里，导致我写的同人文成真了，所以洛基想你求婚’……” 四个人轻松愉快地笑起来，纷纷评价：“太扯了。” 贝果夏：“……” “编也得编得让人相信。” “不如说你有低配版x教授的能力。” …… 贝果夏郁闷地嚼着蛋糕： 这年头, 说实话都没人信，还有没有王法了。 今天的任务, 就是把钢铁侠钓出来，让他和詹姆斯见一面。 卡尔, 杰森和康纳安排好各自的活，立刻出发。 贝果夏问：“我和詹姆斯怎么办？” 杰森头也没回地说：“你和詹姆斯呆在房间里。你小心点，要是詹姆斯突然失去控制, 你就喊铁手去帮忙。” 贝果夏瞅了一眼厨台上忙个不停的两只手, 郁闷地想： 恐怕詹哥失控的时候, 他这条单身狗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手’来救。 两人带着两只手回到客房，把厨房还给耗子。 首次和詹姆斯独处一室，贝果夏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打发时间。 “不要担心，”詹姆斯对他说，“我现在感觉还好。” 贝果夏连连点头：“那你加油，稳住。” “因为你看上去就很弱，我感受不到生命威胁。” “……这句话没必要刻意说出来，真的。” 当三个人回来的时候，发现贝果夏和詹姆斯正在客厅里打枕头仗。 两个人把所有的床单和被子都收刮出来，在客厅的两边堆出两条战壕，互相丢枕头攻击。 还有一些枕头没有飞到对面，便落在两军交战之间。 断手和钢铁手臂负责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枕头抢回各自的阵地里。 对此，卡尔只有一个评价： “你两的相处场面比我们回来前所想象的要热烈。” “他不吃东西的时候还挺好玩的。”贝果夏说着，丢出一个枕头。 “你不看的电脑的时候也挺好玩的。”詹姆斯躲进战壕，探出个脑袋回怼道。 康纳用超级听力取得复仇者的信息。 杰森带回来几个袋子，里面装着新衣服和新手机。 卡尔遗憾地对詹姆斯说：“我们中没有女孩，否则‘把花花公子斯塔克钓出来’这个任务好像也不难。” 贝果夏：“现在也不晚，把西装换成女式长裙，皮鞋换成高跟，让詹姆斯穿着它……” 其他人抱起双臂，看着詹姆斯高大的体型，沉默五秒后一致摇头。 詹姆斯洗了个澡，刮了胡子，又让卡尔帮忙收拾那头乱发。 一顿捯饬后，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有着利落短发，健硕身材，穿着妥帖西装，一条袖子空荡荡的型男。 只是这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时半会消除不掉，只能让詹姆斯继续顶着。 小伙打了个呼哨，钢铁手臂攀过来，自己钻进袖管里，和他完成合体。 贝果夏点点头，评价：“无可挑剔。” 谁知道詹姆斯白他一眼：“兄弟，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确实让我不信。” 然后他期待地看向卡尔。 卡尔笑着点头：“无可挑剔。” 詹姆斯这才露出满意脸。 贝果夏再一次穿上西装。 然后他下意识地去找电脑包。 这时才想起电脑被康斯坦丁私吞了。 唉，天理呢？王法呢？ 卡尔站在旁边看着他，带着几分欣赏说：“你这次穿西装比上次顺眼。” 杰森用手肘捅他一下，玩笑道：“不要大意，可能是友情遮蔽了你的审美。” 康纳看看，一针见血地说：“没有背包。” 贝果夏哭笑不得：“没错，我交代，都是电脑限制了我的颜值。” 卡尔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你上次像卖百科全书的，这次像小学教师，本质上没太大变化。” 卡尔冒充校园记者，给斯塔克企业打了几个电话，全部被驳回。 最后，他只好一遍遍解释：“不，我不是彼得·帕克，您误会了，先生。我是麻省理工大学的学生，想联系斯塔克先生做一场正规采访……” 康纳听得不耐烦，拿起新手机问他们：“只要把这个递给斯塔克，让他听到我们的声音就行了，对吗？” “是，你打算怎么……” 康纳从窗户飞出去。 十来分钟后，他们从电视上看见“一不明物体击穿复仇者大厦”的新闻。 康纳就是康纳，干脆利落行动派。 “快打电话。”杰森愣了三秒，催促卡尔道。 卡尔连忙给刚才的手机拨号，连试了好几个号码，愣道：“我想起来，康纳拿走的那部新手机是唯一没来得及装电话卡的。” “……” 于是，复仇者大厦只好经历第二次击穿。 詹姆斯拿着手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到有些哆嗦：“我就这么跟他们……通话？” “没事，直白地跟他们说，你要和斯塔克单独谈话。”卡尔鼓励他。 詹姆斯干咳一声，对着手机说：“洛基的同伙在我们手上，你们想知道他的消息，就让斯塔克亲自跟我通电话。” 电话那端，米国队长捧着手机，全身僵硬，颤抖着说：“巴基？” 詹姆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杰森，问：“谁他妈是巴基？” 史蒂夫强烈要求：“我要和你视频通话。” 詹姆斯拿着手机，格外不解：“我不能见你，我要见斯塔克。” 他们听见话筒那边传来喊声，反抗声，厮打声，挣扎声…… 片刻后，米国队长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我把他……扛过来了，我们……视频吧……” 同时响起的是又踢又跺的声音，和怒吼：“艹你的罗杰斯！放我下来！” 詹姆斯大反派似的脸出现在复仇者大厦的屏幕上。 米国队长手一软，“咣当”一声把斯塔克扔地上了。 斯塔克口吐芬芳地爬起来，看见米国队长对着屏幕泪眼朦胧：“巴基……” 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一激灵，肉麻得拍掉一身鸡皮疙瘩。 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视米国队长于无物，对着斯塔克指名道姓：“我要见你。” 斯塔克哼了一声，翘起鼻尖：“你谁啊？说见我我就得去？你知道我可是……” “见！马上见！”米国队长摁住他的头，激动地质问，“你到底见不见？” “我不……” “见不见？” “我……” “见不见？” “你才见，全家都见！”斯塔克炸毛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吵什么，詹姆斯继续按计划行事： “我抓到指使洛基向你求婚的罪魁祸首。” “真的？”斯塔克丢下米国队长，看向他。 这段时间，娱乐媒体再度对他的私生活产生浓厚兴趣，展开全面调查，甚至多次暗示他如八爪鱼般四处扩散，红线已经联遍整个复联…… 科学组的小伙伴们看到他都想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照相机卷进去成了新闻人物。 他一度想联系那个当律师的马特，把所有人都告上法庭。 但马特拒绝接这么多名誉案。 按照夜魔侠的说法，“我怕自己也会成为你的后攻之一”。 “我只见斯塔克，”詹姆斯严肃地说，“不要闲杂人。” “闲杂人”顿时捂住胸口，伤感地说：“巴基，我是……” 斯塔克急不可待：“你约个时间地点？” 詹姆斯想想：“在这家酒店，马上。” “那是哪家酒店？”斯塔克目瞪口呆，挥挥手，霸气地说，“行，我知道了，我让星期五定位。” 没想到以詹姆斯之名见到钢铁侠这么容易。 事情顺利发展让所有人都很振奋。 接下来就是詹姆斯见到钢铁侠，回忆起，或者在他的帮助下回忆起那些如烟往事。 “你可能要和我们分别了。”康纳说。 詹姆斯定定地看着他们，挨个拥抱，小声说：“谢谢。” “有麻烦的时候，记得来哥谭找我们。”杰森嘱咐道。 在接受詹姆斯的拥抱时，卡尔问： “如果你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怎么办？” 詹姆斯说：“那我就去坐牢……” 想了想，他又补充：“不过我会想办法到阿卡姆，反正我脑子里还有些问题。去阿卡姆离你们近些，也好帮你们忙。” 现在，哥谭的犯罪分子对詹姆斯的作风也很熟悉。 阿卡姆里还投票给他取了个免费英雄名： “铁臂浣熊侠”。 几个人拍拍詹姆斯的肩膀，感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钢铁侠落在门口，摊开双手，大大方方地走进会堂，对着通讯器说： “来见我吧。” 康纳用超级视力扫了一眼，皱眉说：“有个穿着星条旗的男人跟着他。” 詹姆斯马上说：“你带人来的，我不见你。” 钢铁侠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我跟那人不熟，我不知道他是谁，真的。” 钢铁侠使用“千金一掷”，包下酒店大厅，立刻清场。 詹姆斯犹如深闺大小姐，终于翩翩下楼。 钢铁侠抬起面板，两人一对视，立刻引发经典台词： “是你？”两人同时瞪大眼睛。 “不是我！”两人同时否认。 下一秒，无数黑衣人从天花板上降落，将两人重重包围。 “情况不对！”卡尔说。 康纳和杰森立刻跳下走廊，准备控场。 所有黑衣人逼近钢铁侠。 突然，全场所有人一起单膝下跪，齐声对钢铁侠说： “请嫁给我！” 钢铁侠：？？？ 系统：“你……” 贝果夏挠挠头：“哦，我怕詹姆斯失控出问题，提前给钢铁侠加了个‘百分百被求婚buff’，凡是在两人会面时对他产生攻击意图的人，都会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被不能解释的外力摁在钢铁侠面前，自动摆出求婚姿势，并说出求婚台词。” 系统：“我的意思是，此刻所有人都单膝下跪求婚，只有你鸡立鹤群，你好好反省一下……” 贝果夏一拍脑袋，立刻跟着跪下了。 第57章 057 全场的局面可谓无比尴尬。 杰森和康纳是最快站起来的。 他们本来对钢铁侠没有敌意, 只是看见詹姆斯状况不对, 想出手控场而已。 见他两站起来了，贝果夏也顺势站起来, 开始思考后续该怎么圆上。 米国队长冲到詹姆斯面前, 激动地说：“巴基，你不记得我吗？我是布鲁克林的……” 被他一打断, 詹姆斯转移敌意, 跳起来开始攻击他。 两人叮叮当当过招几十回合，看得所有人眼花缭乱。 米国队长没舍得下狠手, 这就导致他看起来完全落在下风, 后面几乎被詹姆斯摁着锤。 “老冰棍你行不行……” 钢铁侠看不下去了，趁米国队长被打飞后, 合上面板，飞到詹姆斯面前，抬起手掌，掌心炮聚能。 詹姆斯和他一对视, 再度单膝跪下：“请嫁给我！” 这时，米国队长又跑回来, 转移詹姆斯的敌意，两个人又打起来——或者说, 他又被单方面揍。 钢铁侠不笨, 两次后, 他意识到其中的规律。 于是, 他在詹姆斯面前表演反复横跳： “哎, 我过来了。” “哎，我又回去了。” 只要他站在面前，詹姆斯必然受buff影响，单膝跪下。 只要他跳到一边，詹姆斯必然转移敌意，攻击米国队长。 贝果夏站在楼梯上，看着明显玩得上头的钢铁侠，汗道： “他出门在外也经常被打吧？” 到后来，米国队长可能也克制不住对钢铁侠的攻击意图。 当钢铁侠再度跳到他们中间，想看詹姆斯上演“求婚场面”的时候。 米国队长的左边膝盖都有些曲起来的趋势。 “托尼，去联系复联队友！”米国队长动用引以为傲的四倍忍耐力，在内线中说。 他没想骂人，真的。 在召唤下，复联成员们集合起来，过来面对这烂摊子。 独眼局长从车里下来，一马当先冲进来，看见钢铁侠习惯性就要开喷： “斯塔克，你又给我招惹来什么……”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因为一股完全不能解释的力量，滑到钢铁侠面前，单膝跪下： “请嫁给我！” “局长？你也来？”钢铁侠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今天是什么日子？” 弗瑞：？？？ 弗瑞愤怒地瞪着钢铁侠，可他发现，自己越是愤怒，越是站不起来。 越是愤怒，越忍不住盘算该给这场婚礼买多大的钻石，什么排场，两个人穿什么服装…… 最后，这些场景让他产生深深地心理阴影。 这些联想场面对詹姆斯恢复记忆很有用。 因为当他第n次求婚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说出了： “以后我们的孩子，男孩就叫史蒂夫，女孩就叫玛利亚……” 米国队长一愣：我把你当好友，你想当我爸爸？ 钢铁侠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叫什么名字？” 如同一团迷雾被拨开，詹姆斯发现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通过想象结婚场景的方式，非常诡异。 过去的所有记忆突然涌入脑子里，那些杀戮，九头蛇的洗脑，流在手上的血让他差一点就要崩溃得尖叫起来。 但他还记得自己在哥谭的事。 他还记得自己对卡尔的承诺。 就是这一点，让他把思维从崩溃的边缘用力拉回来。 杰森是个死而复生，被自己的城市抗拒的青年。 康纳是个被克隆出来，同样没有得到任何接纳的男孩。 卡尔是个犯了大错，不知道该怎么回头面对的少年。 他是詹姆斯·巴恩斯，本以为死掉却还活着的被改造士兵，被当傀儡犯下重重罪孽。 他几乎是他们经历的合集。 他九十多岁了，得给这些孩子们做个榜样。 “我被嗨爪洗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他慢慢地说，“这只是其中一件。” “巴基。”史蒂夫再度眼圈一热。 但是詹姆斯拦住他，走到钢铁侠面前，直言说：“霍华德也是我朋友。 “我记得他的事：史蒂夫刚刚成为美国队长，霍华德把盾牌交给他，招呼我，‘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钢铁侠瞪着他，什么都明白了。 “你杀了他。”他小声说，“你杀了他们。” 方才的轻松一扫而空，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气氛凝重得像是丢进冰层底下，压抑得喘不上气。 “那是错的。”詹姆斯对他说，“我做了错事，这只是其中一件。” “那不是你的错。”米国队长马上说，“你被洗脑了，被利用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钢铁侠抬起手，冷冷地说： “给我个解释，你约我来干什么？宣战？挑衅？自以为良心发现？” 詹姆斯皱眉，直白地说：“他们弄坏我的脑子，没弄坏别的地方。” “真的？”钢铁侠冷笑表示不信。 “真的，”詹姆斯摸着心脏的位置，认真地说，“我忏悔是因为良心，我愧疚是因为我自己。” “你怎么敢，”钢铁侠质问，“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应该像过街老鼠一样，你走过来，好像……” 他咬住牙。 詹姆斯飞快地看了米国队长一眼。 史蒂夫紧紧地握着拳头，好像随时要为他冲过来，就像在小巷子里，他过去帮忙打架一样。 詹姆斯感谢他。 但不管是巴恩斯中士，还是ter soldier，他有他自己想说的话。 “我过来是因为我做好准备了解自己。” 詹姆斯慢慢地回答，“现在我想起来，为红骷髅做事的时候，我刺杀过一些对这个世界很重要的人，他们每一个我都记得。” 弗瑞冷静下来，并且很快地消化眼前的场面。 “你和他都是受害者，斯塔克。”他对钢铁侠说，“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九头蛇。我认识詹姆斯·巴恩斯，我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你能保证他现在也是那样的人？”钢铁侠发出低吼。 “这个世界不再欢迎我，我知道。你也可以代替他们怀疑我，提防我，”詹姆斯说，“你和史蒂夫一起建立复仇者联盟，为了这个时候。” 一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这么大的会场，安静地能听见回声。 许久之后，不管钢铁侠从詹姆斯的眼神里看见什么，或者是因为米国队长，弗瑞，复仇者们…… 他最终放下手。 “让我们慢慢看吧。”他干巴巴地说，后退一步，“但我不会……我没办法……我不可能接受……” 他转身飞离会场，光子炮直接轰碎旋转门。 静谧中，雷神突然说：“这些事一定是洛基干的。”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洛基也适时出现，以影像地方式自豪地宣布：“凡人，这些都是我干的。”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豪。 两分钟后，洛基理智上线，怒道：“这不是我干的，我干这些事图什么？！” 贝果夏重新拿出手机，一通操作。 洛基理智下线，傲慢地说：“凭我是‘恶作剧之神’，什么男男生子，男变女，年龄退化，变猫变狗，中不欢、爱便会死的药……只要我愿意，我都能干。” 贝果夏一口气打出这些字，擦着汗。 洛基理智上线，怒道：“这些和恶作剧有什么关系？！” “吾弟怎么了？”雷神很纳闷。 “不知道，可能是人格分裂？”鹰眼猜测道。 “何为人格分裂？”雷神问。 鹰眼说：“就是脑子里有两个不同的思维……话说你们神也会人格分裂？” 雷神摇头：“吾有友人天生如此。” 鹰眼拍拍他的肩膀，说：“把他看好吧。就凭那句‘可以让男男生子’，我以后再也不想招惹你弟弟了，谢谢。” 复仇者这边已经理顺规律，该怎样对待詹姆斯也明了许多。 倒是米国队长，一个劲儿地说： “小心，轻点……” 和黑衣人们的待遇形成鲜明反差： 警局直接开了几辆押解车过来，将他们一个个铐住，随手丢进车厢里。 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知道是因为黑衣人们对钢铁侠的攻击意图特别浓重，还是任务意识特备强烈。 他们居然在被捕时也依旧保持单膝跪着的求婚姿势， 詹姆斯正要受押上车，看见断手躲在落地窗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在往这里看。 他想了想，主动和钢铁手臂断开联系。 押解他的人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摆脱手铐越狱，一瞬间纷纷拔枪。 他只是把钢铁手臂抛出去，然后从容地坐进后排。 钢铁手臂依依不舍地对着车尾挥挥手，一溜烟跑去找断手。 两手重逢（也没分开多久），激动不已。 卡尔吸了吸鼻子： “知道把手丢出来，怎么不知道再跟我们道个别？” 米国队长抢着坐在詹姆斯身边。 久别七十年重逢的老朋友之间终于可以上演感人肺腑的戏码： 他们要拥抱，痛哭，彼此述说相思之苦和重逢的喜悦…… 史蒂夫准备了一肚子草稿，以防到时候冷场。 然后他发现这个念头是多余的—— 因为詹姆斯刚坐下来，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马上昏睡不醒。 史蒂夫：qwq 他们目送那辆车离开。 心知肚明： 不管复仇者们会对詹姆斯做什么样的安排。 他们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低沉许久，康纳突然想起什么，说： “万一最后他们判詹姆斯死刑呢？我们还能把他抢回来。”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杰森一脸恍然大悟。 贝果夏抹着眼泪： “你们这是在安慰我们吗？怎么越说我越想哭。” 为了转换悲伤凝重的气氛，四个人围在一起，研究刚才那些黑衣人是从哪里来的。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企鹅人派来追杀他们的刺客。 可转念一想，从哥谭追到纽约，冒然打扰别人的地盘，又不像企鹅人的作风。 直到黑寡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边，解答道： “那是手合会的人。” 贝果夏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 到现在为止，纽约超英他最熟的是钢铁侠。 纽约超反最熟的是洛基。 这样不好，超反和超英都快不够用了。 第58章 058 系统对贝果夏的忧虑嗤之以鼻。 按照它的说法, 贝果夏实在是不懂回收利用的科学，一看就是没在实行垃圾分类的城市里生活过。 它甚至提议, 他们应该以分类的方式，将反派们分为‘可回收型反派’，‘另有他用型反派’和‘有害型反派’。 贝果夏看着黑寡妇，这位红发美女： 瞅着眼熟。 他不由得想起《红楼梦》那句经典台词： “这位妹妹,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系统：“这应该是你穿越以来想过的最有文采的一句话了。” “妹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完全不是弱柳扶风的风采。 倒像是“我抬只脚就能踢爆你们狗头”的霸气。 “手合会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卡尔镇定地问。 黑寡妇玩味地看着他们：“谁知道呢？可能是你们中的某个人抢了幕后主使者的妹妹，所以人家找上门了？” 这下所有人都装不下去了。 康纳埋怨：“你说过你叫‘娜塔莎’。” 好像这样他们就有理了似的。 “我本来就叫娜塔莎。”红发女随意地说, “‘黑寡妇’只是个绰号。” 贝果夏反应过来了，于是他两之间产生如下对话： “所以上次咖啡馆里……” “是我。”黑寡妇淡定地说。 “我们说你……” “我们听见了。” “你们？你旁边的……” “米国队长。” “……” 贝果夏尴尬地恭维：“这不是巧了么？你英语说得真好。” “比不上你们会说。”娜塔莎同样也很谦虚。 见这群年轻人气氛凝重，娜塔莎不由得多安慰一句： “别担心, 我了解队长，巴恩斯是他的好朋友, 他会没事的。” 娜塔莎继续提议：“你们刚到纽约不久吧？我带你们出去玩玩。” “去哪？”卡尔代表他们四个人问。 “当然是见识纽约的夜生活。”娜塔莎不经意地微笑着说。 酒吧。 又是酒吧。 贝果夏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说： “这就是我们坐在那里看脱-衣-舞的原因。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们。” 警察不耐烦地回答：“我相信你，可以别挡路了吗？” 贝果夏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在这种地方看见警察特别不自在。 米粒尖警察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大摇大摆地坐下了。 贝果夏一半的注意力在周围，一半的注意力在警察身上, 舞台上的表演什么都没看见。 反应过来的时候, 别人已经开始鼓掌了。 他也只好稀里糊涂地跟着拍手。 表演结束后, 四个人马上找好自己的位置： 康纳和杰森坐在吧台前聊天, 两个人的酒量半斤八两，正好谁也灌不醉谁。 卡尔已经完美地融入舞池，约他跳舞的人比约姑娘的还多。 贝果夏端着杯子，拿了根吸管，将吸管的一端放进苹果苏打水里，对着另一端吹气： “咕嘟咕嘟……” 一抬头，他和娜塔莎面面相觑。 娜塔莎看着他笑：“你不会玩？” “会，当然会。”贝果夏硬着头皮说。 实际上，他确实不知道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米粒尖人民闲暇时间都喜欢往里面钻。 “上次你也没来打扰我，”娜塔莎问，“东方人的矜持？” 她似乎因为招待不周感到歉意。 贝果夏完全不知道娜塔莎已经在试探他，马上解释：“主要是因为，我不是异性恋，所以……” “懂了。”娜塔莎说，“你想去gay吧。” 贝果夏舌头打结，完全想不通对方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不，也不是……” “我知道哪有，要去看看吗？”娜塔莎友好地提议。 在贝果夏的想象中，他应该经历一番严肃的纠结的心理斗争，然后坚决地拒绝。 实际上，他马上回答：“好。” 恭敬不如从命，还有……他真的非常好奇。 “这就是我换个地方看另一个人脱衣服的原因。” 贝果夏扒着门说，“你要相信我啊，警察先生。” 警察不耐烦地回答：“我信你了，能该死地别堵门吗？” 放眼望去全场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欧洲男性，骨骼宽大，身材魁梧。 贝果夏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 他紧紧地盯着娜塔莎。 洗眼睛。 娜塔莎比他淡定得多，直接走到吧台旁，向贝果夏招招手：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 “什么问题？”贝果夏跟着坐在她身边。 “你是1是0？” 贝果夏看过不少网文，知道娜塔莎在问什么。 他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想那么远。” “你感觉呢？” “我感觉我是……”他转过头，竖起一根手指，然后顺势蹭蹭脸颊。 感觉脸上特别热。 系统：“自信了啊。” 贝果夏心道：“你不觉得和杰瑞相比，我特别有进攻力吗？” 系统：“……太自信了啊。” “你在这里遇到感兴趣的，可以积极点，主动约一个。他们不会拒绝你的。”娜塔莎说。 “为什么？” “遍地飘零。”娜塔莎说着，从调酒师那里要来两杯酒，“你的属性很占优势。” 贝果夏受宠若惊。 基本上，娜塔莎没直接吐槽他，他就当对方是在认可了。 “很占优势”的贝果夏没坐三分钟，便遇见有人搭讪。 “你好。”这是个黑发棕眼的年轻人，笑起来一边脸颊有个小酒窝。 贝果夏瞪着他，没说话。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贝果夏瞪着他，没说话。 年轻人见他不言不语，以为他拒绝了，耸耸肩膀，奔向另一个目标。 良久，贝果夏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吓我一跳。” 娜塔莎端起杯子，挡住扬起的嘴角。 “你说你是1。”她指出。 “这个……我只是不擅长应对突发事件，”贝果夏辩解，“遇到真正喜欢的，我特别主动。” “你真正喜欢什么类型的？”娜塔莎问。 贝果夏马上和她形容杰瑞的长相： 黑发蓝眼，身材高大，容貌碰瓷多个超英，其实就是个普通编辑。 娜塔莎笑着说：“听起来像超人。” 贝果夏解释：“他不是超人，他只是比较大众脸。” 娜塔莎又笑：“碰瓷超人的大众脸。” 贝果夏不服道：“他和超人站在一起，我肯定分得清谁是谁。” 娜塔莎还在逗他：“我给你找个差不多的来。” 娜塔莎力大无穷，一手摁着贝果夏，一手扯住站在一旁和朋友聊天的黑发年轻人，强迫对方转过头： “来认识我的朋友，本。” “你好。”出于礼貌，对方微笑着打招呼。 贝果夏再度瞪着他，没说话。 系统：“你还说你是1，就这？就这？” 贝果夏仍在挣扎：“1不1的不是日常能分出来的。” 娜塔莎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要去床上分高下？” 贝果夏怂了：“总不能为这事专门开个房间吧？” “有什么不能的？”娜塔莎不以为然，“没有多经历几次，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她举起杯子：“来吧，干杯。” 贝果夏摇头，谨慎地往后躲：“不干。我怕我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系统：“然后他睁开眼睛，悠悠地喊你‘霸~’，是吧？” 真不愧是系统。 黑寡妇说十句都抵不过它说一句。 “我去洗手间。”娜塔莎说着，离开座位。 等她一走，贝果夏马上和系统算总账。 贝果夏气急败坏地想：“你是我的系统，怎么能帮着外人挤兑我？” 系统：“‘我怎么挤兑你的？’——‘你把我写的文章又读了一遍’。” 贝果夏掏出手机，在文档上写了一行字： “在娜塔莎回来之前，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会自动夸赞贝果夏一看就是个绝世好攻。” 系统：“你……”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上头了连自己都怕”？ 局面顿时无法挽回。 第一个路过的人，本来是跑向门外。 突然之间，他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扯住，原地转了半圈，走到贝果夏面前，夸奖道： “你真帅，一看就是个绝世好攻。” 贝果夏微微昂头，心想：“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你们不愿意夸我，我有一百种写法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第二个路过的人，拉着贝果夏的手，单膝跪地，说了大概三百多字的小作文。 主题思想： 你的腿部和腰部看起来很有力，一定是个绝世好攻。 系统：“作为一个跑三千米都能躺下的废物，你羞耻吗？” 贝果夏强撑着说：“尚在接受范围之内——杰瑞是坐办公室的，说不定他的体力比我还差。” 系统：“意思是，万一你两之间发生假想中的床上活动，一旦超过十分钟就会双双体力耗尽？听起来这是个悲催的故事。” “本来一夜七次就是假的。”贝果夏负隅顽抗。 系统八卦地问：“你真的想过和杰瑞的床上运动？” 贝果夏诚实回答：“不知道受什么外力影响，无论我怎么想象，他衣服下面的身体都是一堆狗头马赛克。” 系统：“……你，不如回去的时候买几本男模杂志看看？” 贝果夏：“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系统：“出于人道主义。” 第三个急忙跑过去的人，同样因为无形的引力走到贝果夏面前。 门口有人喊：“你的车被拖走了，还不过来？” 此人转头怒道：“不行，我一定得夸完他才能走！” 半个酒吧的人都因为这喊声转过头来。 贝果夏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这人深情款款地说：“可以和我一起回家吗？你看上去就是个绝世好攻。” 门口的同伴狂吠： “你缺1缺到瞎吗？！” 这无辜的路人面不改色地说： “是他浑身散发出的攻气令我盲目。” 贝果夏默默转过头。 攻气是什么鬼？ 他确实写了“夸赞”，但没具体写台词，就是为了让这些人自由发挥，好让场面显得更真实。 可现在，娜塔莎再不回来，今晚他就是比舞台上的舞男还闪亮的那颗星。 他掏出手机查看：把那行字删掉，只需要…… 第四个人已经走到贝果夏面前。 “你闻起来真不错。”他说。 “谢谢。”贝果夏刻意低着头，专心研究手机，不想和对方对视。 反正都是营造出来的，他再也不想玩这种文字营造出来的万人迷游戏了。 身临其境，唯有窒息。 “我能闻见你身体的每一处状况， “你的腰像蜜蜂一样，虽然细，但很致命， “你的手臂像猿猴一样有力……” 贝果夏捂住脸：“我知道你比刚才的人更‘绅士’了，谢谢。求求你先让我好好研究手机怎么操作。” “你一定是个绝世好攻。”对方总结。 娜塔莎走到他们面前。 “马修，”她自然地挽起这个晚上戴墨镜的男人的左臂，“你来得正好。” 马修：“……” 贝果夏：“……” 娜塔莎感觉到汹涌在双方之间□□的氛围。 但她想不清楚其中原因。 马修的职业是律师，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无论遇到什么状况都能处理得滴水不漏。 贝果夏文气十足，也不像是能和初次见面的人产生矛盾的类型。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她怀着疑虑，在两人中间牵线搭桥： “这是本，哥谭男孩。” 贝果夏目光发直，没说话。 娜塔莎突然产生怀疑： 他该不会是看上马修了吧？ 顿时，她的心中涌起千愁万绪。 在特工学院，她学到的第一课就是： 做任务时，为了能和相关人员拉近距离，作为特工应该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做。 倘若贝果夏真的对马修有意，面对她这个正牌女友，肯定会选择远离。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残忍的现实： 作为局外人，主动把男友献给目标。 想到这里，娜塔莎马上放开挽着的手，笑着说： “这是马修，我们只是商业伙伴。” 为调节气氛，她压低声音，故意说：“他还有个神秘身份……” 接下来就是抖个与超英身份完全不搭的包袱当笑话了。 没想到，听见一切的酒保，在这时好死不死地插言道： “我猜是深柜？” 第59章 059 “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 “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没事, 我活该的。” “我不该说你是攻。” “这句道歉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以上就是贝果夏和夜魔侠之间产生的首次官方正式对话。 系统：“其实绝世好攻才是……” 贝果夏心中否认：“那场不能算。” 贝果夏对马修很有好感。 主要是人对弱势群体会产生天然好感。 听听马修·默多克的事迹： 一个从小双目失明的残疾人，凭着不懈地努力考上哥伦比亚大学, 毕业后成为律师。 小时候的老师的教育是怎么说的来着？ 张海迪姐姐瘫痪了，依然坚持学习，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学会针灸。 “太不容易了。”贝果夏感慨。 马修笑笑, 豁达地说：“其实还好，你要是遇上了也得这么活。” 贝果夏汗颜道：“怕是很难——你看我没病没灾的，都没考上清华北大。” 果然“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 “其实他还是夜魔侠。”娜塔莎悄悄透露，并玩笑道，“很多人都说他是贫穷版的‘蝙蝠侠’。” “小娜。”马修故作无奈地制止女友。 贝果夏对马修的好感更是成倍上涨。 听听这个称呼。 “贫穷的蝙蝠侠”。 多么淳朴亲民的称呼。 默多克, 身兼超英与律师两个职业。 每个晚上作为夜魔侠，出来打击罪犯的身体。 每个白天作为马修, 打击罪犯的灵魂。 贝果夏觉得， 米粒尖欠马修一个“感动纽约”奖。 “你们是情侣喽？”贝果夏问。 “ye……”马修刚想说“是”，娜塔莎抢着说，“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马修顿时改口道：“耶……就是这么回事。” 贝果夏玩笑道：“和这么漂亮的女孩没有成为情侣，是一件很值得‘耶’的事吗？” 马修淡淡一笑。 贝果夏有些惋惜： 看这两个人郎才女貌的。 “为什么会约在这里见面？”马修转移话题，问道。 “哦, ”贝果夏惭愧地承担责任, “因为我的缘故。我很好奇这里是什么样子, 所以娜塔莎带我来看看。” “也不全是, ”娜塔莎接道，“那个人是保守派，非常反‘同’。我们在这里见面，足以避开他的眼睛。” 马修马上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看来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比贝果夏强。 贝果夏只想到伏地魔。 马修在这个地方也很受欢迎。 谈话间已经有几个人过来搭讪。 到最后，饶是脾气好，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在酒保的提点下，他们专门要了三杯颜色漂亮的饮料放在桌前，终于清净下来。 “这饮料的意思是你们三个已经是伴儿了。”酒保笑着说。 贝果夏忍不住问：“这里没有友谊酒之类的代表吗？” 娜塔莎笑着推他：“我们都没嫌弃你。” “不是，”贝果夏连忙解释，“我怕你们觉得不高兴。我无所谓。” 他端起饮料抿一小口：“还挺好喝的。” “比巴卜”泡泡糖的缤纷水果味。 娜塔莎鼓动贝果夏几次，见他没有“去玩”的意愿，这才放弃。 三个人离开吧台，转了一圈没找到安静的地方。 他们一路摸到酒吧后门，再一步就踏出去了。 娜塔莎也不由得苦笑：“没想到这里这么闹。” “我们坐在外面吧。”马修提议，“你们介意吗？” 谁也没介意。 三个人在后门的台阶上，并肩坐着，吹着晚风，端着杯子。 马修把文明棍放在脚边。 贝果夏本来以为，像小说里写的，两个男人从酒吧后门到后巷，圈圈叉叉…… 结果他惊奇地发现： 门外空无一人，野猫都没一只，更不用说“巷战”了。 娜塔莎和马修是谈话的主动方。 他们在聊一桩案子： 前不久，一个绰号为“笑匠”的男人，从摩天大楼的顶层摔了下去。 整件事疑点重重，但官方草草结案，只说是失足坠落。 贝果夏忍不住问：“笑匠是谁？” “他是神盾局有名的危险分子。”娜塔莎向他解释，“他执行过很多危险的机密任务，直接或间接参与过多起暗杀……” 马修则若有所思：“我一直以为传闻中的‘笑匠’和‘惩罚者’是同一个人。假如我没见过笑匠的尸体，肯定还是这么认为。” 贝果夏听得津津有味，问：“他的死会造成什么？” 娜塔莎眨眨眼睛，仿佛在开玩笑：“你难道想不到吗？” 贝果夏摇摇头： 关于米粒尖历史和政局，他也只知道那么几件大事，往哪里想去？ 娜塔莎笑了：“开玩笑的，其实我们也不清楚。” “正是因为不清楚，才会担心。”马修补充。 “你们会做什么？”贝果夏问，“调查吗？” 他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也许可以灵活运用写文的方式，得知笑匠死亡的原因。 很快，他又否定了： 只知道一个受害者的绰号，写不出什么来。 总不能写“笑匠活过来，在一个雨天，扑到仇人家门口挠玻璃”吧？ 贝果夏从来没动过“用写小说的方式复活死人”的念头，更不用说拿来复活一个素不相识的恶棍。 他想过有这么个可行的方法。 但通识教育总是警告他，过于违逆自然不会导致好结果。 他决定以后也不会这么做。 突然，他心思一动，暗自揣测： 我是不是给自己立了个fg啊？ 一般想到“我决定以后也不xx”的，百分之百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xx。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xx定律。 在贝果夏看不见的角度，马修向娜塔莎轻轻摇摇头。 心跳没问题，体温没变化。 要么就是贝果夏和这件事毫无关联，要么就是他受过高强度培训，能镇定自若地应付试探。 娜塔莎果断决定停止： 不管是哪种情况，谈话再继续下去都没有意义。 还容易打草惊蛇。 回去的路上，贝果夏找着机会想单独和马修说话。 他自以为遮盖得很紧，但另外两个人早就感受到了。 于是，娜塔莎假装对路边的橱窗产生兴趣，快走几步，给贝果夏创造机会。 “你和娜塔莎真的不是情侣？”贝果夏问。 误会了他的意思，马修的语气不禁冷淡下来，反问：“怎么了？” 贝果夏惋惜地自言自语：“我看不像朋友……你是不是不会追啊？要不要我教你？” 系统：“你有脸说？杰瑞呢？” 贝果夏脸上一红，更正：“咳，我是说，我们一起研究学习。” 马修听出他的诚意，笑笑，温和下来：“不用。” 贝果夏忙说：“你别不好意思，我看书上说，追女孩就要勇敢：大胆出击，勇往直前，屡战屡败，不是，屡败屡战……” “不，”马修悠悠地说，“一起研究，我担心你会拖我后腿。” 贝果夏愣着，突然一拍大腿，痛心疾首：“怎么连你都能看出我不会追人？有这么明显吗？” 马修扬起嘴角：“我可‘看’不出来，我完全‘看’不出来。” 没想到自己无心一句话，居然踩在对方的痛点上。 贝果夏不由得抱歉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马修微笑着问：“我闻到小油条的味道，那边有人在卖吗？” 贝果夏马上福至心灵：对啊，这不就是赔礼道歉最好的方式吗？ 他忙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这就去买。” 贝果夏跑向卖小油条的推车，满心愧疚。 马修拄着文明棍，站在原地，一边等着免费的小油条，一边心满意足： 多好啊，终于又遇到一个不知道“默多克的一百个玩笑”的小萌友。 好欺负。 “他跟你说什么？”娜塔莎走到他身边，问。 马修平静地说：“只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话。” “马修，这是个任务，”娜塔莎强调道，“我必须掌握目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告诉我。” 马修叹口气，认真地回答：“他问我们两个是不是情侣，还要教我怎么追你。没了。” 娜塔莎沉默片刻，说：“马修，我……” “我知道。”马修抬起右手，食指轻点她的唇，温和地说，“我理解，我没有生气。” 娜塔莎只好停住话语。 她交过许多男友，有些是为了工作，有些是出于真心。 马修·默多克无疑是他们中最完美的男友。 可作为“娜塔莎”来说，这份“完美”让她压力巨大。 贝果夏捧着三个纸包跑回来。 马修拿起其中一个纸包，同时将文明棍甩成两截： “下次见，小朋友。” 贝果夏只觉得眼前一花，马修已然不见踪影。 两栋楼间有一个穿着紧身衣，戴着头罩的男人飞跃过去。 贝果夏羡慕地评价： “身材真好。” 他此刻的想法，和女孩想变美的求知欲是一样的： 什么身材？现实中的活人能有这身材？怎么练出来的？ 因为吃油条？ 绝了。 娜塔莎摇摇头，将心思从“私人生活”转回“工作状态”。 贝果夏把纸包递给她：“你吃吗？” 娜塔莎刚要说话，突然看着他的背后，微笑着说： “你给他吃吧。” 贝果夏转过头，看见康纳正走过来。 康纳可能没想到这么快被抓住，有些没回过神。 贝果夏拿起纸包，问他：“吃吗？” 康纳点点头。 贝果夏问：“你怎么在这里？” 康纳看了娜塔莎一眼，回答：“我来找你回去。” 刚才，是贝果夏，马修和娜塔莎一同走。 现在，是贝果夏和康纳，娜塔莎一同走。 康纳心里藏不住念头，直接问：“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同事。”娜塔莎说。 康纳只看着贝果夏。 贝果夏想想： 该怎么评价夜魔侠马修？ 他郑重地说：“他是个好人。” 康纳：= = 贝果夏想想，这话不太对劲，马上纠正： “这个‘好人’不是好人卡的意思，我觉得只有他给我发卡的份。” 康纳：`へ` 第60章 060 正回到老地方, 贝果夏就看见那家酒吧门口人头攒动。 他的思维停留在“怎么？酒吧在做买一送一活动？”。 而康纳和娜塔莎已经同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娜塔莎马上闯进人群中。 康纳拉着贝果夏沿着人圈外绕路走。 在旁边的小巷里，他们找到卡尔和杰森。 卡尔靠着墙坐着，捂着腹部, 衣服上和地上全是血。 贝果夏一惊之下冲过去：“怎么受伤了？” 卡尔脸色苍白, 勉强对他笑笑, 扯到伤口, 疼得呲牙抽气。 杰森蹲在旁边，给他包伤口：“刚刚酒吧有人闹事, 被人捅刀了。” “谁干的？”康纳拧着眉问，“人还在酒吧里吗？” “早跑了。”杰森回答。 卡尔还有心情对贝果夏开玩笑： “幸好不是枪, 否则你平生第一次和女孩单独出去玩, 回来就要参加我的葬礼——这也太刺激了。” 贝果夏笑不出来，急说：“让康纳送你去医院吧。” ——他还记得卡尔不喜欢和救护车打交道的事。 “不行，”杰森摇头，“院方会登记病人资料，只会惹来麻烦。” 贝果夏吸口气：“那回酒店？” “酒店里没有医疗用品。” “跟我走吧。”娜塔莎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提议, “我知道某个超英的‘安全屋’离这里很近, 他不介意借给别人用。” 杰森看着她，有些犹豫。 贝果夏猜那个地方应该和夜魔侠有关, 问：“是……他的安全屋吗？” “对。” “我觉得可以。”贝果夏说。 杰森点点头：“行, 等我把他的伤口裹上。” 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 “你在拿塑料给他包伤口？”康纳看着不对劲。 被杰森拿在手里, 往卡尔腰上包的, 是一大块正正方方的蓝底塑料。 “情况紧急, 没找到药房，”杰森解释，“只看到一家宠物用品店，我就进去买了一叠宠物尿片，没裁。” 贝果夏发出疑问：“……这能有用？” “只是暂时用，这个吸血性能特别强，”杰森说，“总比用一堆护垫贴在伤口上好看些。” 伤口裹严实后，康纳横抱起卡尔。 “你的车停在哪？”他向娜塔莎问， “感觉还行吗？”贝果夏问卡尔。 “你是在问被男人抱走吗？”卡尔带着笑，断断续续地说，“这个肯定不行啊。” 四个人上车后，娜塔莎开车往安全屋飞驰。 当她打开门，打开灯，一个戴着头罩的脑袋这才从沙发后面突然冒出来： “黑寡妇？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们是金并的手下……” “蜘蛛侠，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娜塔莎说着，让开路，康纳把卡尔放在沙发上，顿时不少血粘在皮垫上。 卡尔紧紧闭着眼睛，已经失去意识。 “他怎么了？”蜘蛛侠探头探脑地问，“是中枪吗？我看见好多血淌在沙发上。哦，不用担心沙发，马修，我是说夜…我是说这间屋子的主人肯定不在意，这间是他的‘公用安全屋’，超英们都能用，我上次还在这里遇见死侍……” 娜塔莎对这里也很熟。 她先是从抽屉里拿出剪刀递给杰森，又从柜子里拿出医疗箱。 杰森把宠物尿片和卡尔的上衣全部剪开。 蜘蛛侠咋舌道：“这么深得缝针啦，你们会吗？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他，我上次给自己缝过。缝针的时候……” 娜塔莎把医疗缝合针塞给他：“少说话，多干事。” 杰森把双氧水倒在伤口上，卡尔马上绷起上身，疼得清醒过来，尖叫着。 康纳将他抱住，这才防止他蹿到地上去。 “看样子待会缝针的时候，你们得按着他，”蜘蛛侠经验老道地说，“放任他这么挣扎，缝上去也会崩开，我觉得虽然做不到不留伤痕，缝得漂亮些准没错……” 娜塔莎拿起针管，给卡尔打了一针。 杰森摁着卡尔的肩膀。 康纳放开手，脸色难看：“不行，我怕他挣扎的时候，我控制不好力道，会把他的腿压废。” 贝果夏立刻卷起袖子：“我来压着他的腿。” “你和我一起吧。”娜塔莎放下针管，回来道。 蜘蛛侠说归说，手上功夫不弱。 缝好伤口，又敷了外伤药，用纱布绷带缠起来。 “你挺熟练的。”贝果夏忍不住说。 蜘蛛侠谦虚说：“只是手熟而已。你没见过夜魔侠身上的伤痕吧？那才叫‘缝得漂亮’，比我缝的制服还精细，你觉得我的制服怎么样？我之前制作的时候……” 贝果夏放开手，额头上全是汗：“谢谢你。” “不是大事。不介意的话，我想第一个去冲澡。”蜘蛛侠有气无力地抱怨，“这身烦人的紧身衣就是给我捂汗用的。当初我选择材料可没想到每天都要穿着……” 当然没人会介意。 蜘蛛侠走向浴室，拉开门，突然转身说： “我会锁门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从来不公开身份……嗯，黑寡妇，要是我的搭档来找我，麻烦让他等一会。他是个急性子的家伙，而且好奇心特别强，总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我躲开好几次……” “你现在和谁一起行动？”娜塔莎打断他，问。 “霹雳火。”蜘蛛侠在锁门时大声回答。 卡尔喝了水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个人都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守着。 娜塔莎打开冰箱，找了一会儿，摇头： “冰啤酒全没了，‘老狼’肯定来过。” 她拿出几盒冰果汁分给他们。 贝果夏迫不及待地问：“现在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杰森看向娜塔莎，说：“我想知道，今晚袭击酒吧的人是谁？这里是纽约。” 娜塔莎无奈地说：“你们不要在纽约闹事，这个城市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顿了顿，她又说：“我保证复联和神盾局都没有收到严重警报，我可以帮你们查查。” 她掏出手机，走到窗边，低声打了几个电话。 康纳看了她一眼，对杰森说：“如果是普通人，不能打退你。” 杰森点点头：“我只是不明白……” 话音未落，娜塔莎回来了： “今天晚上，金并在搞‘清洗运动’。” “金并是谁？”贝果夏问。 他记得刚才进门时，蜘蛛侠也提到这个人： “他也是超级英雄？” 娜塔莎说：“恐怕不是，他是纽约市市长。” 贝果夏总结娜塔莎的解释： “我，‘金并’，威尔逊·菲斯克，杀妻放火抢劫抄家是最大的黑道头目，但我是纽约市长。 “抱歉，金并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他就不明白了，米粒尖选举市长的标准在哪儿？ 不会是通过“天下第一武道会区域赛”，按是谁最能打的格斗冠军选出来的吧？ 可也不能啊。 哥谭前任市长还是个甩手不干事的铁废物呢，说此人是整个哥谭最能打的，是要把戈登局长置于何地？ 贝果夏困惑地问；“你们一直都知道金并不是好人，他上位的时候，你们也不出手管管？” 别的不说，作为政府部门难道一点号召力都没有？超级英雄也没有影响力？ 整个城市的人都对一个黑道大佬踩在他们头上为非作歹，没有丝毫意见？ “神盾局只是专门处理各种奇异事件的特殊部队。”娜塔莎更正他，“我们干预不了选举。复仇者联盟也是。” 即是说，没能力的人什么也干不了，有能力的人都在狼狈为奸。 贝果夏叹气： 太难了。 杰森冷冷地说：“不管他是谁，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娜塔莎阻止道：“金并没你想象的那么轻巧，你们不了解情况。” “他伤害了我的朋友，了解这件事就够了。”康纳回答。 娜塔莎看向贝果夏，好像希望他来帮忙劝说。 贝果夏对她摇摇头。 伤一个等于伤四个，这是原则问题，劝解不来。 何况他自己也很生气。 杰森和康纳走到窗前，打算连夜去找金并算账。 从后面飞来两团白色丝线，将他们黏在墙上。 蜘蛛侠从浴室里走出来： “我才进去一会，你们就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啊。” 他重新穿上制服，头罩戴得密不透风。 “幸好我在这里放了备用制服。”他说，“不然洗过澡还要穿汗湿的衣服真是太悲剧了……” 这白色线团具备很强的黏性，杰森用了全力也没把自己从墙上剥下来。 康纳则是一拳击碎墙壁，将被蛛丝连在身上的那块砖墙完全扯落。 晚风从破洞里吹进来，卷起尘土和白灰。 蜘蛛侠打个呼哨：“厉害啊，哥们。你怎么练出来的？健身房？我以前也想……” 康纳背着墙砖，转过身盯着他，眼里聚起红色的微光：“你想打架吗？” 蜘蛛侠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别了吧，我刚洗过澡。” 他不知道康纳的身份。 但“蜘蛛雷达”告诉他，危。 “康纳，”贝果夏向前一步，劝道，“不关他的事。” 康纳停住脚步。 蜘蛛侠在他的视线中冒着汗： “冷静下来好吗？我只想好心想告诉你们金并的信息，我和他战斗过好多次。对了，你需要我把那些蛛丝去掉吗？它们是我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非常难搞，我这里有配套的溶解剂……” 蜘蛛侠说干就干，当即放掉杰森，用溶解液将康纳和墙砖分开。 他的嘴里还在嘟囔： “你们不要乱来，我还能再把你们黏住，大家好好说话……” 他的话唠折磨每一个人的神经。 康纳和杰森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贝果夏忍不住想： “创作《蜘蛛侠》的时候，漫威是不是根据主角说多少句台词给钱的？” 系统：“你怎么会这么想？” 贝果夏想：“古龙不就是因为编辑部按行结钱，所以把武侠小说写得和现代诗一样么？” 蜘蛛侠说：“金并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肌肉，也能徒手打穿一面墙。上次他和我战斗的时候……他……我……我……他……我们……” 蜘蛛侠说：“金并是一个世界顶级高手。那次我和惩罚者遇到金并，我们……他……我……我们又……结果……没想到……差点死了……后来夜魔侠出现……他和惩罚者……惩罚者和我……我和夜魔侠……金并……我们三个人……” 蜘蛛侠说：“后来我和霹雳火组队，我们……霹雳火等于变种人，他的能力来源……里德……没想到……超能力对金并……然后我们……” 三个人被迫听着蜘蛛侠不停说话。 魔音穿脑。 娜塔莎完全理解他们的情绪： “你们比局长要幸运得多。 “上次神盾局开会，蜘蛛侠、霹雳火、星爵、钢铁侠和死侍都来了。 “他们围着局长展开热烈交谈。” 贝果夏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出现在漫画上： 对话框十面淹没啊。 “你们局长后来怎么样？”他好奇地问。 娜塔莎幽幽地说：“局长说，仿佛看见他们化身为五个黑人，抬着他的棺材……” 全米粒尖最惨的领导原来活在神盾局里。 第61章 061 贝果夏拿着手机, 十分苦恼。 生子文已经写了，毫无水花。 偶像文也写了，无人问津。 锦鲤文翻出一点点小水花, 聊胜于无, 却也离想象中差太远。 这次他该写什么？ 贝果夏想：“我产生一点想法。” 系统：“什么想法？” 贝果夏郑重地说：“是时候写写团宠萌娃文了。” 系统：“……？？？” 贝果夏：“男主投胎七次后, 终于成为金并的儿子。对此, 他对自己下了最高指导：死劲作。” 系统：“我听着这故事不太对劲，不该是金并下令使劲宠吗？” 贝果夏满意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就是我的亲情文伏笔：融合父子情深与火葬场题材。 “一开始，金并不珍惜这个儿子，儿子缺乏父爱, 成天闯祸, 惹来众人对金并的非议和反感, 以及对孩子的同情。 “在所有人的批判中, 金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儿子面前下跪道歉……” 系统：“？？？” 系统：“金并的儿子已经死了。” 贝果夏：“这个‘儿子’，他不是个儿子。 “他只是个虚拟人物，不存在的, 可以说是凭空穿越来的。 “他只是一个概念，一个众人心目中的形象。既不会改变金并没有儿子的现实, 又能让所有人觉得金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系统：“……” 系统：“意思就是你要写一篇《我穿越成了金并的儿子》呗。” 贝果夏：“对, 这个标题总结很到位。” 贝果夏：“不过不是‘我’, 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系统：“行叭, 你是作者, 你说了算。” 纽约市长金并，一早起床就感觉有什么事不对劲。 他坐在桌子前吃火腿蛋，随手翻开报纸，上面有硕大的英文字母组成头条标题： 纽约市长之子杰克·苏再创绯闻新高。 金并皱起眉： 谁的儿子？ “纽约市长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的儿子伊恩圣特·杰克·苏·菲斯克，凌晨时分被记者拍到在别墅里举行大型集体行为艺术派对。 “场面一度十分慌乱，愤怒的伊恩圣特毫无悔意，砸碎记者的照相机，并竖起中指向新闻部致以国际通用友好问候。 “对此，市政厅表示，此项行为很可能严重影响市长在纽约的风评……” 金并不由得按下铃，叫来助理：“这个伊恩圣特是谁？” 助理也是一头雾水：“金并先生，这不是您的儿子吗？” 金并：“？？？” “我什么时候有个儿子？”金并思考着。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冒充。 “去查查。”他说。 谁敢冒充他的儿子？ 这一整天，他的儿子“伊恩圣特”的种种事迹缠绕着他。 如风一样长伴他身。 或者说， 跟狗皮膏药似地扯不下来。 打开电视： “纽约市长金并的儿子伊恩圣特·杰克·苏·菲斯克，左手下棋击败国际象棋冠军法尔阿，右手绘画战胜国际著名画家高樊，更是在同时双脚弹琴，在与国际音乐家曼德里的钢琴大赛中取得冠军…… “‘我本来还可以同时演讲的，’伊恩圣特不耐烦地说，‘但国际演讲比赛的主办方不同意五场比赛同时进行，信息量太大，他们消化不了。’” 城市广告牌上： “纽约市长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呢？ “纽约市长菲斯克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纽约市长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呢？ “下面就让小编带大家一起了解吧……” 转新闻台： “纽约市长金并的儿子伊恩圣特·杰克·苏·菲斯克，被拍到与国际超模出入别墅。 “对此，超模们透露出一个惊人的内幕：‘伊恩圣特来者不拒，已经睡遍了《草草公子》封面的所有女郎，更是将‘选妃’矛头指向好莱屋，意与斯塔克和韦恩一争高下’。 “多名国际巨星被发现与他有床第关系，对此，伊恩圣特表示，‘这些都是我缺乏父爱的衍生物。’” 事情从这里开始变味了，到下午，新闻上讨论的俨然是： “纽约市长金并的儿子伊恩圣特·杰克·苏·金并，被发现在房子里藏了十吨海螺因。 “对此，伊恩圣特痛苦地表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如果我爸爸愿意关心我，和我交心，我会远离一切坏习惯，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为何纽约市长菲斯克如此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他对儿子放纵的态度里是不是藏着什么隐情？” 办公室里，金并冷笑着说：“我根本没有儿子！” 这些指控让他愤怒。 因为只要提到孩子，他都不禁想起曾经那个死于黑帮斗争的亲生儿子，理查德。 这个冒充他儿子的人再这么招摇下去，每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能想到什么，他一清二楚。 没等消停下来，奥斯本集团、手合会和境外黑帮，同时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你的儿纸勾、引我的儿纸，”奥斯本怒气冲冲地说，“还向我的儿纸收了五亿天价礼物，然后用三天三夜烧个干净。最后一走了之，市长先生……” “先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如何？”手合会首领施莱德不满地说，“你的儿子还要在外面闯多少祸。他去参观咆哮突击队，结果睡遍了他们所有人，甚至包括和他们作战的kb份子。现在所有人都找上门要他做个交代，他却甩手走人，我……” “你的儿子！”境外黑帮代表用俄语大声咆哮，“拿走我们的钱，还拿走我们的人！家族对此绝不会……” “停！停！”金并拍着桌子喝止他们，“我根本没有儿子！” 几个人迫于金并素日残暴的风格，暂时闭上嘴。 但金并能看出他们眼神里的不满和怨毒。 不用问，这些账肯定已经被记在他身上了。 “给我查！”金并意识到危机，“十分钟，我要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根本不用十分钟，资料就送到他的桌子上： 伊恩圣特·杰克·苏·菲斯克 身高：1 体重：45kg 眼睛：棕色 头发：黑色 牙齿状况：完美 过敏反应：一切有机体或无机物 父亲：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 金并花了一整天，到处寻找这个伊恩圣特。 听说伊恩圣特参加首映式，他亲自赶到，驱散所有人，得知五分钟前，伊恩圣特挽着国际巨星莱斯纳多的手，离开会场。 金并找到莱斯纳多，对方又说，伊恩圣特去了图书馆。 在图书馆，他又得知，伊恩圣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刚刚离开。 据目击者透露，那个人姓奥斯本…… 而这些消息无一例外都上了报纸和新闻。 似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行踪，但当金并扑到伊恩圣特出现的地方，却总和他擦肩而过。 金并的民众支持度创下最低，在油土鳖上已经出现恶搞他的视频了。 视频上，被贴着“金并”的脸的那个人摊开双手，夸张地说： “没有人， “比我， “更懂， “怎么教育孩子。” 办公室里，金并砸碎电脑： “那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就算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对他的一切负责？难道他对于自己该做什么一点想法和判断力都没有吗？！除了毒、品和性，他连一丁点正常的人生追求都没有吗？！” 新闻马上变成： “金并承认自己虐待儿子，常年对孩子的需求不闻不问，并不打算对此负责。他的言行严重地……” 金并公然要求和这个儿子见面。 被主流媒体嘲讽为： “纽约市长因工作繁忙，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了”； “震惊！纽约市长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谁！” 金并宣称： “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 被主流媒体嘲讽为“纽约市长为了逃避责任，甚至要摆脱自己的孩子”； “震惊！纽约市长翻脸无情，父子或成仇怨”。 金并教训了主流媒体。 马上被非主流媒体做成传单，私下恒久远，永流传。 至今，媒体们依旧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何那么不怕死。 媒体的谴责，民众的嘲笑，同盟们的怪罪。 金并莫名被社会各方人物谴责。 而且他百口莫辩。 所有人都认定“这就是你的儿子，他的所作所为肯定和你有关，你必须负责”。 ——再说一遍，他根本没有孩子！ 金并本人的确无坚不摧。 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金并之子”是个破坏者。 在他的横冲直撞下，金并的帝国出现了许多疏漏。 同盟合作四分五裂，民意调查度急剧下降。 更重要的是，伊恩圣特拼命地挥霍着金并的钱。 他订购了九十九层的别墅，十二层房车，波音飞机，镶满钻石的跑鞋，以及几万个保镖。 金钱源源不断地从金并的账户里流走。 金并怒气冲冲地找到财务，打算扯张账单。 没想到账单源源不断，将他两米高两百公斤的躯体彻底淹没。 伊恩圣特超凡脱俗。 不仅花钱，还要在特推上不停地发声明： “我爸爸不爱我，所以我被逼无奈，只能不停地花钱，不停约会做运动，来弥补我内心的缺失”。 于是，金并持续被人声讨不止。 金并依然坚持：“我根本没有儿子！” 但所有人被伊恩圣特动人的推文感动了，纷纷发出舆论声援： “看他这么惨，要不你就认了吧，向他道个歉而已，不要这么小心眼。” 金并：？？？ 他怎么不知道，纽约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天堂？ 金并坐在办公室里，严肃地思考： 虽说他可以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他不能杀掉所有人。 尽管他真的能做到！ 他也不能让“伊恩圣特”人间蒸发。 因为他连伊恩圣特的影子都抓不到！ 这股空有力气，却无处施展的憋屈感足以令他发狂！ 金并马上做出回应。 他先是冻结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 然后派出整个帮派的人，到纽约的每个角落拷问。 直到逼出伊恩圣特的下落。 可手下们非常敷衍。 因为他们对伊恩圣特充满同情。 更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伊恩圣特睡了他们所有人。 他们问心有愧。 办公室里，金并对伊恩圣特渗透组织内部的“床绩”一无所知。 还满心怒火地等着结果。 一通电话打破房间里窒息的沉默。 他立刻接起电话：“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端的人彬彬有礼地说：“你好，金并先生，我是哥谭市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金并皱眉，马上回忆起这个与纽约驰名的罪恶之都：“你是企鹅人？” 电话对面，企鹅人不满地皱皱眉。 他不喜欢这个绰号。 不过，无所谓，这次他是来谈生意的。 他说：“金并先生，你的儿子伊恩圣特不久前强迫我和他签了一纸合约，关于……” 金并意识到，企鹅人和那个名为“伊恩圣特”的冒牌货打过交道，也许是抓住对方的好机会。 于是他耐心地问：“关于什么？” 企鹅人短促地笑了两声：“伊恩圣特先生将你们父子之间的故事写成一本书，卖给我名下的公司出版。” 金并：“然后？” 企鹅人：“这本书在哥谭大受欢迎，我们打算将它拍成电影。” 金并：“伊恩圣特在哥谭吗？” 企鹅人：“所以您要付给我们八亿工本费。” 金并：“……什么？” 企鹅人：“根据伊恩圣特和我签的合同，这部作品的版权费，改编权，冠名权等所有权利都属于我的公司。 “我们计划用八亿经费全力打造这部电影，开发它的i，让它成为世界殿堂级顶流作品。 “所以根据合同，他必须支付给我们这些钱。” 金并瞬间忘记伊恩圣特给他带来的不快，追问：“可这书不是他自己的写的吗？” 企鹅人：“那这合同也是他自己草拟的呢。” 金并用手敲着桌面。 他被这件荒唐的事惊呆，不知不觉，他的思路已被完全带偏。 “如果我拒绝付钱呢？”他问。 企鹅人的语气中暗藏威胁：“那么伊恩圣特会因为违反合同，被我们告上法庭，索要赔偿。 “合同上的违约金是你难以想象的，金并先生，到那时，那可就不是区区八个亿能解决的问题了。” 金并勃然大怒：“我不会支付这笔钱！” 企鹅人：“好吧，这件事我们上法庭再谈，但是，你还是要掏出六千万作为给我公司的补偿。” 金并怒道：“又补偿什么？” 企鹅人：“伊恩圣特的书在哥谭大受欢迎后，出现许多盗版，严重损害我的公司应得的利益。 “所以根据合同，他得自掏腰包赔偿我们。” 金并：“……” 金并：“告诉我，他写这本书赚了多少钱？” 企鹅人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然后回答：“根据谜语……咳，根据我助理的计算，他将获得一千元天价稿酬。” 横竖都是亏。 他儿子还真是个商业鬼才。 金并：“你等着，我马上去哥谭。” 企鹅人高兴地说：“金并先生，我就知道你会想清楚的，不过亲自来就不必了，你只要把钱打在我公司的账户上……” 金并：“不，我必须亲自过去！” 金并：“我要把你和那小子一起吊死在必胜客前面的路灯上！” 第62章 062 企鹅人也被激怒道：“好啊, 你敢来，我让你有来无回！” 金并：“你等着——不行。” 企鹅人叫嚣：“怎么？你怕了？” 金并淡淡地说：“我得先给我儿子道歉。” 企鹅人一头雾水：刚刚不是还说要手撕你儿子, 你是人格分裂吗？ 贝果夏按手机打字，按了一夜。 删删改改，几次恨不得把手机摔了。 早上，他强撑着眼皮, 点击“发送”。 一点水花都没有。 又回到不停按刷新的日子。 久违的文学网站灌水区。 【主题：为什么金并会在我们的同人论坛？】 0l：我t炸裂 1l：为什么金并会在我们的论坛里写同人文？还是父子文？口味这么重的吗？ 2l：等等，父子文？那不是一篇万人迷·杰克苏·x爱机器文吗？ 3l：金并，用他儿子的视角，写了一篇万人迷·x爱及其文？我是谁我在哪jg 4l：楼主不是一个人！我一早醒来就看见“金并”发帖, 整个人都是崩坏脸，这比周可儿更刺激啊！ 5l：楼上, 震惊归震惊，你何苦骂楼主不是一个人…… 6l：（吃瓜）为啥比周可儿更刺激？他儿子弱爆了，别说十八个, 连一个小包子都没揣上。 7l：是回, 因为周可儿在哥谭, 和我们有壁, 属于平时见不到的；金并就在纽约, 愿意看新闻的话, 你一天可以见他十次（上次和镭队长一起出任务, 被金并打得超t惨） 8l：我掰着指头算了算, 还是没算清在文里金并的儿子到底睡了多少人, 楼上还不觉得刺激？ 9l：不以怀孕为标准的xx文都不算刺激, 我的口味被周可儿提高了，不禁有些怀念他 10l：死掉的周可儿才是最好的周可儿，怀念可以，招魂大可不必 11l：噗，x爱机器让我想起，年轻时的x教授有同款绰号（斜眼 12l：十楼，你号没了。 13l：十楼，你号没了。 14l：教授的黑历史，哧哧 15l：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该不该去留言发表一下看法？ 16l：留言？你在说what？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快点封了金并的号？！删掉那篇文？！ 17l：对啊，万一被发现，肯定又要诬赖是变种人搞事，烦死这些人了 18l：我有点好奇接下来怎么发展…… 19l：实不相瞒，我也……难得有人写父子文（虽然是金并写的（掩面 20l：为啥都觉得是父子文？ 21l：伊恩睡了那么多人，全是为了引起金并的注意，这还不父子？伊恩和企鹅人签合同，为了出版他和金并的故事，这还不父子？企鹅人都不是搞文娱产业的。金并虽然没什么回应，但是把这些事写在网络上，发表给我们看，这还不……好吧，这好变态。 22l：被楼上这么一说，我感觉金并写这篇文是为了发泄自己的妒忌，他嫉妒能和伊恩发生关系的人。 23l：等会等会，我……我们说的是金并吧？那个高两米宽两米重两百公斤的金并吧？我眩晕。 24l：懂了，金并的爱好是父子，艹 25l：这可比“伊恩圣特每天晚上都要享用十个处-男”刺激多了…… 26l：等等，楼上，谁？每天晚上？十个？ 27l：金并在更新里写的 28l：嘶，在纽约，还能保证每天找到十个成年的……处……嗯……？有没有人解释一下他怎么做到的？ 29l：我不信 30l：按照概率算法，纽约市大约八百五十万人，青少年至少占…… 31l：楼上别算了，怎么算都是做梦，我也不信 32l：你们为什么会有心思研究这个问题？这真的是重点吗？（笑哭 —— 贝果夏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一边刷手机一边打瞌睡。 一头撞在沙发上，顿时清醒过来。 “怎么了？”杰森看向他。 他和康纳前半夜跟着蜘蛛侠出去逛纽约，帮忙打击罪犯。 后半夜蜘蛛侠回家，两个人回来也没睡意，干脆找了张棋盘，下棋玩。 这样，他们看起来也比贝果夏精神。 贝果夏摇摇头，看着手机，没留言。 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 啊，这熟悉的扑街的味道。 他叹气：没想到连团宠亲情文也水土不服。 早知道不如写黑道文，让金并成为冷漠嗜血狂傲邪魅的黑道至尊。 当金并整个白天都一心想要弄死“伊恩圣特”的时候。 贝果夏却在想，该让金并用什么样的方式道歉，显得诚意满满。 系统：“我有不好的预感，你又要搞大事。” 系统：“你想干什么？让金并再放一百枚核-弹来给伊恩圣特道歉？” 贝果夏想：“你看过《中华英雄》吗？” 系统：“……” 如果说这一天的新闻给金并带来的是暴怒和无力。 给夜魔侠带来的就是连连惊喜。 他的老朋友福吉看着新闻：“我不明白，金并疯了吗？” “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马修说。 到目前为止，伊恩圣特的所作所为都疯疯癫癫。 但他伤害的只是金并，没有牵扯其他人。 马修对此无所谓。 哪怕金并此刻正在非自然地流产，他也不会认为应该阻止。 静静地看热闹不好吗？ “要是金并真的被他儿子害死了，倒是一件好事。”他想。 可世上哪有这么荒谬的好事。 电视上滚出最新的报道。 马修怔住了。 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非常专业，非常平稳，好像她在报道一件每天都在发生的事，自然而然。 福吉却脱口而出：“他们真的疯了！” 金并给伊恩圣特道歉的结果就是， 米粒尖人民“惊喜地”发现， 从这一天起， 他们失去了自由女神。 对此金并表示： “你们都希望我对我的儿子道歉，那么这就是我的诚意。” 他将自由女神改造成了伊恩圣特的模样。 米粒尖人民愤怒了：“你怎么能改掉自由女神的模样？那是米粒尖的象征！” 纽约人民反驳：“没错啊，这是米粒尖的象征！” 米粒尖人民：“这哪里是自由女神？” 纽约人民反驳：“这哪里不自由？哪里不女神？” 米粒尖人民：你他喵的在逗我？？？ 顿时，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系统：“所以到底是什么模样？” 贝果夏：“zzz……嗯？你说什么？” 系统：“我看你困得快不行了，要不别写了。” 贝果夏揉揉眼睛：“没事，马上结尾，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系统：“伊恩圣特长什么模样？” 贝果夏想：“我也不知道，金并希望他是什么样，就雕成什么样吧。” 系统：“……” 但愿在金并的心里，伊恩圣特的形象是个“人”吧。 全纽约的超级英雄们借故出动，围剿金并。 金并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挡百。 何况这可是全复联出动。 当时的盛况如何，贝果夏无法看见了。 战斗结束后，米国队长一步步走到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自由女神”前方。 超英们期盼地看着他。 米国队长庄重地说： “我们要好好保护这尊雕像。这是米粒尖的象征。” 超英们：？？？ 钢铁侠小声提醒：“队长，在保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把它改回来？” 米国队长茫然地问：“为什么要改？” “他不是自由女神啊！” “什么话，他哪里不自由？哪里不女神？” 钢铁侠：…… 伊恩圣特的雕像差一点就真的成了米粒尖的象征。 却因为贝果夏睡着，及时停手，导致它的威力没有圆满达成。 被钢铁侠用掌心炮及时轰塌。 只造成些微的影响。 比如米国队长自动自发写了一万字检讨之类的。 金并被捕时，要求见到伊恩圣特。 弗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金并：“他是我儿子！” 弗瑞：“你儿子不是早就死了吗？” 金并：“可他这几天还在——” 金并抱住脑袋： 两股思绪在脑子里疯狂斗争。 一边是伊恩圣特存在的世界，一边是他不存在的世界。 “行啦，”弗瑞说，“我知道你无法接受，可无法接受的事情多得是。” 伊恩圣特·杰克·苏·菲斯克， 就这样结束了他在“概念”中的一生。 居然有一些人在教堂里给他办了个送别晚会。 媒体们事后极力否认他们报道的一切。 但不妨碍“伊恩圣特”的事迹被民间越传越神。 金并被捕后，纽约势力重新洗牌。 纽约同样得换市长。 黑寡妇问夜魔侠有没有兴趣参选。 霹雳火却在问蜘蛛侠有没有兴趣。 这些正治上的复杂事，就不是贝果夏愿意考虑或愿意出手干预的了。 金并被捕后，从他的办公室里搜出一份文件。 里面关于“消灭世界半数人类，从而让社会更好发展”的内容，让公职人员极为震惊。 文件署名“法老王”。 这件事马上落在神盾局手里，弗瑞又把它交给复仇者联盟处理。 当黑寡妇打开文件，看着附带在文件上的“法老王”照片，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这一切，贝果夏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条毛毯。 脑袋下枕着一个枕头。 做好的晚餐放在桌子上。 卡尔正蹲着，拿着一盒冰酸奶贴着他的脸，微笑着问他： “喝吗？” 第63章 063 卡尔说：“我想好了, 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该和过去做个了结。” 贝果夏拿着洋葱饼, 真要往嘴里放，听到卡尔的话，手僵在半空。 “怎么做了结？”他放下饼，问。 卡尔耸耸肩：“和詹姆斯一样, 投案自首。” 贝果夏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卡尔看着他，笑了：“我之前一直害怕面对这个后果。你说，小时候犯错不敢告诉家长, 是为什么？” 贝果夏回答：“小时候不敢说, 是因为鞋底子抽脸真的疼。” “那长大后犯错不敢告诉大众，被发现了也会下意识地死不承认, 这又是为什么？” 贝果夏不知从何答起。 卡尔倒是很豁达：“反正我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 再拖下去也没意思。” 贝果夏低声说：“我就是觉得, 有些快……” 卡尔强笑：“我本来想撑到过完圣诞节再说，但金并落网，这么大的新闻足够转移人们在其他新闻的注意力。这是个好机会。” 他自言自语：“全国和整个欧洲每个电视台都报道我被抓的消息？——我还是想逃避这种局面。” 贝果夏见他一副“我能安排好”的样子，也没法再质疑。 卡尔勾过贝果夏的脖子, 用拳头： “所以就这么定下来了。” 贝果夏问：“杰森和康纳知道吗？” 卡尔沉默片刻, 坦然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告别。他们是超级英雄, 我和他们做朋友, 本来就感觉很怪。” 他歪着头想想, 失声笑道：“原来这才是我的心里话，难怪我一直觉得和你最亲。” 贝果夏汗颜。 不知道卡尔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会不会把他也定义成超级英雄。 不过，连贝果夏都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属于超英，还是超反。 说超英吧…… 他这披着马甲折腾别人的行为的确算不上厚道。 说超反吧…… 这小打小闹的也叫反？最多算个“超烦”。 贝果夏想得头疼，索性放弃自我评估。 用历史上那位女皇帝的话来总结，就是： 也没想出别的好办法，索性就这么做。 至于对错，让后人嘀咕去吧。 反正那时老子已经躺尸，骂再大声也传不下来。 略略略——这句就算了，有点欠揍。 贝果夏问：“那你什么时候……” “现在，车在楼下等着呢。” 贝果夏食欲全无，说：“我送你。” 顿了顿，他补充：“别坐他们的车，我开车送你，行吗？” 卡尔看着他：“你不是考三次驾照都没过吗？” 贝果夏：“……至少我去考过。” 迈克罗夫特派来接卡尔的人叫“汤姆”。 贝果夏听到这名字，条件反射地想起杰瑞。 汤姆很好说话，允许贝果夏送卡尔到机场。 前提是他们要在后面跟着，出现意外的第一选择是往他们车上丢炸-弹…… 贝果夏汗颜。 他们果然是认真的。 宁可把卡尔和一个无辜市民弄死，也不愿让两个人跑掉。 系统：“说不定他们看得出你也是个刺头。杀一陪一，这波不亏。” 想到杰瑞，贝果夏不由得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卡尔： “你以前都是怎么追别人的？” “送礼物，说点好话，发出邀请。”卡尔支招。 系统：“这对话之前不是发生过一次吗？” 贝果夏惊觉：“真的？我忘了。” 系统：“……我不怪你，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复读机。” 贝果夏思忖，他和杰瑞之间相距甚远，以至于除了发信息居然无计可施。 难怪人们都说异地恋不能长久。 《秒速五厘米》在网上放映的时候，楼下一男孩看得边哭边骂： “t在弹丸大的岛国里坐着电车晃悠，你们就撑不住了？ “老夫每次看女友都得从福州飞到上海，你们看我分手了吗？我们两坚-挺着呢！” ——真坚-挺的话还哭个毛线啊。 突然，卡尔慢悠悠地说：“如果是上次在咖啡馆里遇到的那个人，我这些办法都没用。” 贝果夏喷了：“敢情前面全是废话。” “不废话啊，万一以后你移情别恋，这些方法还是可以用起来。” 贝果夏很郁闷：“为什么你觉得我铁定不行？杰瑞人不错啊。” 卡尔用食指蹭蹭鼻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只道：“他跟你，感觉不同，不像是一路人。” 根据这句话，贝果夏想了想，点头： “肯定不是一路，你见过哪家编辑和写手一路的？” 编辑只有一个目标： 稿，你早点给我稿。 写手也只有一个目标： 没稿，没死到临头，我不给你稿。 当然，情况也可能反过来: 写手:请用我的稿。 编辑:不行，你还没资格供我稿。 …… 贝果夏发动车，在马路上慢慢开。 他有意磨蹭点时间。 可平时堵得水泄不通的交通干道，今天居然像洒水车沿路狂喷开塞露一样畅通无比。 任由贝果夏以50迈的速度往前挪动。 这速度放以前，早被后面的司机骂到祖坟升天。 再暴力点的，已经从后座拿出l型水管追上来砸车盖了。 看着广阔顺畅的路面，贝果夏心里痒痒。 很想就这样一脚油门，一骑绝尘，把卡尔带走算了。 只要有写文能力，就算他智商不够，想把一个人藏起来也是轻而易举。 比如说，他现在就能写一篇网文，让卡尔穿越到清朝去，谈一场步步惊心，呸，四平八稳的恋爱。 贝果夏随口问：“卡尔，你喜欢清朝吗？” 他本来是开玩笑，预计卡尔最多惊讶地反问“清朝是什么”。 结果这土生土长的米粒尖人居然摇摇头，回答：“没兴趣。” 倒是贝果夏惊了：“你知道清朝啊？” 卡尔白他一眼：“刚遇见你的那段时间，我不是自学中文吗？看了些书。” 贝果夏由衷地说：“厉害。你看的是上下五千年吧？” “那是什么？”卡尔反问，然后回答，“我看的是网上翻译的爱情小说，全是清朝背景。你们一定很怀念那个朝代吧？” 贝果夏沉默半响，狠狠地说：“……怀念个屁，下次我掏钱请你看修仙文。” 信了战忽局，都比相信网文里的“清朝历史”强。 贝果夏想想，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厚道。 连他自己都不想穿去清朝，把卡尔一个外国人送去清朝干什么？ 上赶着投奔八国联军？ 还是想让他成为白求恩20？ 太艹！ 要安排穿越，也该让卡尔穿到米粒尖中期……建国初期。 以卡尔的头脑，说不定能建立一个家族，混成新一代的“洛克菲勒”或者“巴菲特”。 不过万一混成“肯尼迪家族”就悲剧了。 如果贝果夏有幸被他记着，说不定二战时期，他还能资助国家再产生几枚核-弹…… 不是，咳，再想就极端了。 贝果夏擦擦汗。 老米那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还是别给它们隔空送钱开外挂了。 欧洲工业时代似乎更安全些，离正治十分遥远，不容易激发中二病。 说不定历史道路就此一歪，一路向蒸汽朋克发展呢？ “你喜欢中世纪吗？”贝果夏问，“不管哪朝哪代的人都喜欢美男子，你肯定有市场。” 卡尔实事求是地回答：“都没兴趣，我只喜欢有无线网，快餐，空调和抽水马桶的现代。” 过去有一句流行语： 没有哪份爱情值得你放弃大好前途。 在卡尔这里应该就是： 没有哪份穿越值得他放弃现代生活。 贝果夏真的无计可施。 他总不能罔顾卡尔的意愿，强行把人塞回古代。 比如王母娘娘，给牛郎织女划了条银河，隔河相望，每年七夕还有鹊桥相会。 采取同样的做法呢？ 贝果夏倒吸一口冷气： 他一直不懂牛郎织女的故事有多么悲催，代换一下顿时明白了。 这等同于告诉卡尔： “我要把你送到古代，每年七月七号你才能用一天的无线网……” 贝果夏想来想去，馊主意一堆，最后只能祈祷有人来劫法场。 这念头刚生出来，车头前方的路面上突然发生爆-炸，“轰隆”一声巨响。 此时就能看出电影和现实的不同： 电影里都是，车头前方的路面上发生爆-炸。 司机吓得猛踩刹车停住。 端着枪的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将这辆车包围，无情地将司机从车窗里拖出来。 现实却是，车头前方的路面上发生爆-炸。 贝果夏吓得一激灵，踩死油门蹿出去。 直接轧过爆-炸产生的坑。 更是撞飞两个端着枪的人。 贝果夏的脑子在想停车，行动却跟不上。 眼看着汽车偏离马路，就要撞上两栋大楼。 车身突然侧过来，四个车轮完全贴着墙壁，完全无视地心引力，在夹缝中飞驰。 贝果夏小时候看成龙电影，觉得这场面酷毙了。 身临其境才知道惊险。 酷可能没有，令人暴-毙绝对是真的。 直到穿过夹缝，四个车轮再度全部着地，汽车慢慢停下来，贝果夏还没回过神。 卡尔又惊又服地瞪着他：“你怎么藏着这么一手？秋名山车神啊！” 贝果夏脸色苍白，从车窗探出脑袋，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车门马上自动打开，座位仿佛在丢病毒，将他弹出去。 这时，一个人从车后盖翻身跳过来，落在地上，快步走来。 他毫不留情地薅住贝果夏的头发，一手刀劈在脖子上，将他打昏。 这人贝果夏不认识，可卡尔见过。 准确地说，卡尔在贝果夏的身体里时见过： 是“罗夏”。 卡尔跑到车外，从外套里掏出枪，对准罗夏。 枪扳还没扣下去，一个小个子从他身后跳出来，凌空一刀砍断枪管。 这小个子的脸被兜帽完全遮住，打扮得非常“刺客信条”风，让人一看就想吟唱： 万事皆虚，万事皆允…… 卡尔拿着半支枪，丢向罗夏。 这孩子气的攻击不痛不痒，罗夏躲都没躲，直接承受。 眼看贝果夏要被带走，卡尔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小个子收刀在背，顺地一滚，绊倒了卡尔。 卡尔倒在地上，气得要喊对方的名字： “达……” 下一秒，达米安捂住他的嘴，在后脑勺上重重一击。 罗夏反应敏锐：“他认识你？” 达米安很冷淡地说：“我们见过，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不要管了，神盾局已经得到消息，瞒也瞒不住。” 罗夏扛起贝果夏。 两个人跑出监控的范围，无影无踪。 卡尔眼看追不上，重重地跺脚。 贝果夏苏醒过来，朦胧地感觉有人正在给他洗头。 头上很凉快，这人给他用的大概是冰爽型薄荷洗发露。 也可能是因为这人用凉水给他冲头发。 哗啦哗啦的大水管，冲得比浇花还粗暴。 洗一遍不够，再洗一遍。 好不容易麻药劲儿过去，贝果夏马上发出声音：“别……” 那人仿佛靠近了点，想听他说什么。 贝果夏艰难地发出抗议：“别洗了，洗太多次会掉头发——” 这人给他的回应是： 叒洗了一遍。 贝果夏痛心疾首：“洗就洗了吧，好歹给涂点护发素。”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 原生原长的头发啊。 被水管冲下来的哪里是根根发丝，都是他的丝丝h值。 贝果夏被扶起来，坐在一张皮椅上。 眼前放着一面镜子。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被洗得仿佛落汤鸡的面孔，和支棱扒岔的头发。 贝果夏更是满头雾水： 米粒尖的托尼老师办业务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头洗完了，什么时候宣传办卡？ 正想着，达米安出现在他身后。 贝果夏看见熟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叫：“达米安。” 达米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放下兜帽说：“你一定很吃惊自己为什么会……” 贝果夏叫着：“先别管这个，有没有生发水给我涂点？” 达米安：“……” 贝果夏哭丧着脸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后半生我头顶上是枝繁叶茂，还是寸草不生，全靠你友情相赠了。” 达米安：“……” 达米安神色诡异地转过头，看着罗夏，质问：“你确定情报没错？他真的是‘法老王’？” 罗夏抱起双臂：“他和法老王只有发色和瞳色不同。” 达米安追问：“可洗了好几遍，他头发也没掉色，眼睛也是黑色。” “眼球可以换掉，头发可以重植，记忆可以洗干净，但一个人的基本是无法改变的。” 罗夏没有感情地说，“法老王已经失踪很久了，但神盾局里获得的资料，和我自己拿到的情报，他就是。” 达米安也看过那份情报和照片。 只是实在难以接受。 他自言自语：“也许他失去记忆，但是……” 贝果夏被捆得像个粽子，只能动嘴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达米安面色阴沉地解释：“法老王，是一个计划着‘杀死一个城市的人口，来换取共同和平’的疯子。” 贝果夏懵道：“哈？你别蒙我。‘杀一城降十城’，这分明是郭奉孝啊。” 达米安严肃地看着他。 贝果夏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怀疑那个法老王是我？” “对。” “凭什么？”贝果夏叫屈。 “资料，和我的记忆。”罗夏阴沉沉地说，“法老王曾经也是超级英雄中的一员，我认识他，我记得他的模样。” 说完，他拿着一张照片给贝果夏看。 贝果夏盯着照片，怀疑地说：“这人明明是金发碧眼……” 片刻，他反应过来：难怪这两个人刚刚给他洗头，敢情是想试试能不能洗回本色？ 艹，是不是该谢谢他们没从肤色试起？ 假如他们怀疑“法老王”植了皮，是不是还要刷掉他一层皮看看？ 达米安拿出一瓶染发剂，在贝果夏的抗议下，强行把他的头发喷成金黄色。 贝果夏对着镜子无语：除了瞳色，和照片上简直一个模子扣出来的。 连他自己都不能否认。 达米安丢掉染发剂瓶子，似乎对这一切满意了。 “你就是法老王。”他说，“你本安排好计划，但因为某些原因，你失去了记忆，流落在哥谭。” 贝果夏挣扎着否认：“我不能信，我要找蝙蝠侠抗议我的不公正待遇……” 达米安摊手：“如果今天我们没把你带来，神盾局也会把你抓回去——他们也搜到资料了。” 贝果夏明白道：“所以卡尔今天不是要投案自首，是要带我去投案自首？” 达米安点头：“可以这么说。” 贝果夏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应该是他们知道你们想劫走我，所以故意来这招，把你们引出来。黑寡妇有参与。” 后来贝果夏才知道，今天的行动在多方未调节好的情况下，产生诸多偏差： 第一，谁也没想到，罗夏和达米安组队了。 第二，谁也没想到，还有其他势力也以捉捕贝果夏为目标，趁机浑水摸鱼。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谁也没想到贝果夏的车技会如此地神乎其技，不仅甩掉敌方埋伏，连友军也一起甩了。 罗夏低沉地说：“你是说那个特工吗？自从我开始追查笑匠的死因，她一直在盯着我。” 贝果夏恍然大悟：“所以那天晚上，就是你——” “不错，”罗夏颔首，“我一直在找你。” “原来就是你恐同到不去gay吧查人，黑寡妇才会带我去那里聊天。”贝果夏一脸恍然大悟。 罗夏：“……” 贝果夏心想：“系统，我被坑了吧？” 系统：“我可不知道你本来的身份，附体的时候你就这个德性，不排除失忆的可能，我早感觉你是有些混血在身上的。” “我当你在夸我了，”贝果夏深沉地想，“但我确定我不是法老王。” 系统：“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毕竟你和照片上那人是真的像。” 贝果夏理由充分：“作为一个华夏文化根植心中的中华人，我怎么可能给自己起‘法老王’这种充满埃及风情的绰号？ “要叫也该叫‘齐天大圣’。” 系统：“说不定你是自卑感发作，不敢自称齐天大圣。” 贝果夏在心中嗤之以鼻：“不敢自称‘齐天大圣’，难道连‘弼马温’也不敢吗？” 系统很无语：“……都弼马温了，还不如叫法老王吧？” 贝果夏：“听起来是——等等，你说谁是王八？” 第64章 064 贝果夏很糟心。 在情绪的影响下, 自带佟掌柜口音的“额错咧, 额真滴错咧, 额就不该……”已经成为bg，在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无限循环。 扰得系统大声斥责：“烦死额咧！” 贝果夏：“……你也被带偏了。” 达米安和罗夏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似地盯着他。 贝果夏叹口气说：“行，我全都交代：不周山是我撞碎的, 妲己是我养大的, 烽火戏诸侯那把火就是我点燃的；秦朝时我启发嬴政挖坑，三国时我怂恿曹操屠城；宋朝我陷害岳飞, 明朝我放清军入关……都是我干的。” 达米安皱眉：“所以你做下这些事后，畏罪潜逃到哥谭？” 贝果夏目瞪口呆：“畏罪潜逃……我是在反讽的同时进行否认啊。” 系统：“没有用，人家听不懂你祖国的历史, 你不如直接说肯尼迪是你刺杀的。” 贝果夏悻悻地想：“我怕他们当真算在我头上。” 罗夏低沉地说：“你在你的国家里做过什么无所谓, 重要的是，你来这之后做了什么。” 看来还是没领悟“反讽”的艺术。 于是贝果夏试探地说：“我来这之后刺杀了肯尼迪……” 罗夏摁住他的额头, 恶狠狠地说：“骗子！我知道真相, 那明明是笑匠干的。” 贝果夏：“……” 达米安抱起双臂, 对罗夏说：“他想不起来不是更好吗？我们可以让他配合完成下面的计划。” 贝果夏感动不已： 这话里解围的意图很清楚。 可坑人的意图也挺明显的。 罗夏顾虑未消地说：“万一他欺骗我们……” 贝果夏连忙说：“绝对不会，再说了，我过得好好的，闲得没事屠城干嘛？光是哥谭消失一个小丑, 我就做了大半月的噩梦……” 说着他又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罗夏回答：“用你做诱饵, 挖出你的盟友。” “额还有盟友？”贝果夏懵了。 实在想不到, 屠城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有人入股合作的？ 话说法老王要怎么找盟友？ 总不会他坐在星巴克里说：“嘿, 哥们，我这里新启动一个大项目，能在减轻社会人口负担的同时，大幅度提高社会效益，你要入伙吗？” 对方说：“好啊好啊，我加盟。” 当然，对方也可能翻个白眼说：“夸这么大海口，你刚出校门吧？” 通过罗夏的解释，贝果夏大致捋清前因后果： 法老王的灭城计划本来安排得□□无缝。 可惜坏就坏在他不该遇见x教授。 他好好地存在脑子里的计划，被x教授“听”了过去。 当时的场景，在贝果夏的想象中大概是这样的场面： x教授仰天长笑：“哈哈哈，法老王，你没想到吧，我已经听到你脑子里的计划，你这么做与正义无关，我要阻止你。” 法老王慌张不已：“哇呀呀，纳尼？你这变种人，居然能听到我脑子里的计划？好，我这就煽动反变种人组织，把你抓走关起来。” x教授伸出手，无助地呐喊：“救我！” …… 贝果夏：“……等会。” 掐指一算，x教授被法老王引走的时候，和他到哥谭的时间吻合。 x教授被救回来的时候，和“锦鲤许愿”的时间吻合。 也就是说，法老王煽动反变种人组织抓走x教授。 后来，x学院的学生在论坛里留言求助。 贝果夏又亲手把x教授送回学院。 贝果夏原意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结果眼前的发展完全可以定义为： 失忆前的他，安排好一切。 失忆后的他，处处搞破坏。 简直是“自己挖坑自己填”的现实版。 前提是，他真的是法老王。 “怎么了？”达米安问。 贝果夏心跳不止，故作镇定：“没，没什么，信息量太大，我在消化。你们继续。” x教授被抓时，将法老王的阴谋投射到罗夏的脑子里。 罗夏立刻着手寻找法老王。 他跑遍了法老王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从纽约一直找到南极。 直到几天前笑匠“意外”摔死，他才发现“法老王”没藏起来，就在纽约，就在家门口。 贝果夏同情地说：“那你白白浪费不少车票啊，能向组织申请报销吗？” 达米安对贝果夏说：“我们会以法老王的名义，将你的盟友约到一处秘密的地方，你假装法老王，去和他见面。” 罗夏纠正道：“他不用假装，他就是法老王。” 贝果夏懂了。 这是要让他当内应，演无间道。 他就是那个钓鱼的妈…不是，钓鱼的饵。 顿时，贝果夏的耳边响起梁朝伟的经典台词“三年又三年，二斤香菇……” 不对，好像串词了。 他紧张地问：“靠谱吗？” 要知道无间道不仅有全灭结局，还有“你们再不收网，我就快要成黑道至尊”的全荣誉结局。 无论哪个结局，对凡人来说都很不友好。 罗夏回答：“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除非你不愿意配合。” 贝果夏怀疑地问：“我根本不认识法老王怎么待人接物，怎么让盟友相信我？” 罗夏说：“严肃。” 贝果夏立刻板起脸。 罗夏端详他一会儿，说：“你妈死了。” 贝果夏：“不是，你怎么……” 罗夏：“想象一下，如果你妈死了，你会露出什么表情？” 贝果夏：“……” 两个人排练一会儿，罗夏还是不满意。 “把腰挺直。”他说。 贝果夏发牢骚：“挺直腰特别累，我喜欢驼一点点。” 罗夏伸出双手，放在他的两个肩头上，用力向上一抻。 贝果夏“嗷”一声，顿时疼得全身僵直。 罗夏威胁道：“见面时，你别想耍花招……” 贝果夏说：“不耍，对了，那个盟友是谁，你们知道吗？” 达米安抿着嘴，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回答：“雷肖古。” 贝果夏好奇地问：“你认识他？” 达米安冷冷地说：“他是我的外公。” 贝果夏很不解。 在他看来，既然是一家人，事情有那么复杂吗？ 让蝙蝠侠提上几箱脑白金，领着孙子和养子，陪媳妇去老岳父家过几天，阖家团圆，好好劝劝。 肯定是年轻一辈回家回得少，看把空巢老父逼成什么鬼样子。 都返老还中二，计划着要毁灭世界了。 达米安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雷肖古不喜欢蝙蝠侠。” 贝果夏懂了：可能是结亲时彩礼没谈拢，雷肖古不待见这个女婿。 达米安说：“我只是我妈和蝙蝠侠一度春风的产物。” 贝果夏懂了：上车后票都没补，难怪当外公的不待见孩子的爹。 达米安说：“蝙蝠侠对我妈没有感情，我妈也只是想怀他的孩子。” 贝果夏懂了：好惨一蝙蝠，只是被借-种。 达米安说：“我和雷肖古不熟，我是放进营养液里很快催大的，除了我妈，谁也不知道我到底几岁。” 贝果夏懂了：众所周知，所有生物都是幼崽期最可爱。现在达米安的幼崽期被彻底跳过，这祖孙三代凑在一起，就是人嫌狗烦的儿童期，撞上暴躁多疑的更年期，撞上不甘灭亡的迟暮期…… 基本上，动静和地月火三颗星球撞一起没区别。 “所以我不会留情的。”达米安总结道。 贝果夏懂了：这是爷慈孙孝。 他忍不住问：“你的母亲呢？” 一家三代斗得像红眼乌鸡一样，没道理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吧？ 达米安淡淡地说：“她对正在发生的事很满意。” 贝果夏懂了：不要用自己庸俗的家庭观去理解超级英雄的人际结构。 因为根本无法理解。 罗夏解开贝果夏身上的绳子。 贝果夏活动着手腕，一摸口袋，叫道：“我的手机呢？” 罗夏说：“被我没收了。” 贝果夏争辩：“我还要和大家报个平安。” 罗夏冷声道：“神盾局会凭着你的信号锁定我们，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联络任何人。” 没手机怎么行？ 万一和雷肖古没谈拢，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贝果夏搓着手指，可怜巴巴地哀求：“可我有手机成瘾症，你们不让我玩手机，我只想死，还怎么演戏？” 接下来就是贝果夏为了手机，毫无脸面地漫长地打滚嚎啕： “没有手机啊……” “看，我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打字，我控制不了我寄几啊……” “我和我的手机，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 最后还是达米安烦不胜烦，掏出自己的手机，丢给他。 贝果夏捧着手机，激动不已：“达米安，你太好了。” 达米安嫌弃地说：“是你唱得太难听了。” 贝果夏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我不会打电话。” 达米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贝果夏转身就偷摸着打电话。 然后发现，失去原来的手机，另外三个人的号码，他一个都想不起来。 系统：“你没救了。” 贝果夏忙想：“你肯定记得号码，告诉我一个。” 系统：“我给你一个提示，杰森的号码，前四位数是二元一次方程xxxxx的答案……” 贝果夏心急如焚：“别废话了，我现在就给你二元，你快把号码一次告诉我。” 系统把号码说出来。 贝果夏如获至宝，连忙拨号。 他怎么也没想到，从听筒那端传来一道婉转悠扬的女人的声音： “你的手机已停机，请续缴话费……” 艹！ 贝果夏觉得，从腹黑程度上来说，达米安应该是蝙蝠侠的亲儿子。 可连手机都能欠费到停机，达米安你真的是蝙蝠侠的亲儿子？ 为了更好地还原法老王，罗夏拿出一盒蓝色隐形镜片，要贝果夏戴上。 贝果夏从来没戴过隐形眼镜，试了几次，都没放进去。 罗夏只好出手帮他： “别动。” “我没动。” “别眨眼睛。” “我没眨眼睛。” “你在眯眼。” “我没……疼，你要把我的眼珠挖出来吗？” 罗夏忍无可忍，一把刀捅进桌面里： “是你自己睁眼，还是我把你的眼皮割下来，你自己选择。” 贝果夏立刻瞪大眼睛，握紧双拳，视死如归： “重来，这次你尽管塞，肯定放得进来。” 不多时，三个人坐在“秘密基地”门外的小餐厅里。 贝果夏金发碧眼，穿着西装，颇有几分人模狗样。 只是他控制不住，不停地抬手揉眼睛。 戴着隐形美瞳，他总感觉眼球上落了什么东西，贴不进来又挤不出去。 对面说是“秘密基地”，怎么看都像是一处平民住宅。 达米安说：“这本来就是一处超英住宅，被我们征用了。” 贝果夏听着这话有些耳熟：“哪个超英，夜魔侠？” 达米安摇头：“不是，是夜枭二代。” 贝果夏和达米安都点了食物，摆满一桌，狼吞虎咽，互相抢食。 罗夏什么都不吃，连一口水都不喝。 贝果夏劝他：“你也吃点？呆会可能有恶战，现在要积攒体力。” 罗夏冷冷地说：“我不会在外人面前摘面具。” 贝果夏好奇地问：“为啥？谁看了你面具下的脸，你就只能和对方结婚？” 虽然看不见罗夏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只见他站起身，坐到达米安身边去了。 两人吃饱喝足，面面相觑。 贝果夏开启话题：“达米安，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大家坐在一起吃完饭会抢着买单。” 达米安：“哦。” 贝果夏说：“抢着买单，不仅是展示友好的方式，更是体现自己财大气粗、非常有脸面的高光时刻。一个愿意给所有人买单的人，其他人愿称他为‘爸爸’。” 达米安：“哦。” 贝果夏说：“你年纪小，我不跟你抢了。我把这个当‘爸爸’的好机会让给你。” 达米安愣了一下，说：“不用让吧。” 贝果夏坚持：“必须让，你父亲是蝙蝠侠，我很尊敬蝙蝠侠，绝不忍心当你的‘爸爸’，占你的便宜。” 达米安不以为然地说：“没事，他不会介意的。” 贝果夏怀疑地问：“因为买单这种小事，我成了你‘爸爸’，蝙蝠侠他不介意？” 达米安淡定地说：“我不信你敢当着他的面，让我这么喊你。” 贝果夏被哽住，只好交代：“好吧，其实我没钱。” 达米安马上变脸，训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你怎么能出门不带钱？” 贝果夏低眉顺目：“我错了。” 达米安怒其不争：“你不知道这是个金钱社会吗？不带钱你怎么敢出门？” 贝果夏摊手：“以前都是他们三个随意付账，我没碰过钱啊。” 达米安气鼓鼓地说：“你还想骗我付钱，你们这些肮脏的大人真是……” 贝果夏好话说尽：“我错了，要不你把钱付了。” 达米安突然平静，说：“我也没钱。” 贝果夏顿时感觉有理了：“你怎么出门不带……” 达米安用一句话堵住他的长篇大论：“我不是成年人。” 他们一起看向罗夏。 罗夏说：“我也没钱。” 这话他们都信。 罗夏身上就没有散发出那种“钱的味道”。 倒是有一股子没洗澡的酸味。 达米安想了想，又点了一桌。 服务员撤走桌上的残羹剩饭，将桌面清理一新。 贝果夏站在一边，低声问：“你想出办法了？” 达米安很淡定地说：“没想出来，不过反正都是吃霸王餐，多吃点，呆会被打也不亏。” 贝果夏想薅头发：“你怎么会没钱？” 这还是哥谭龙傲天的待遇吗？ 达米安说：“其实，我包里有一张无限黑卡，足够买下这家餐厅。” 贝果夏忙道：“不用你买餐厅，付……” 达米安：“可只要一刷卡，蝙蝠侠就知道我在哪。” 贝果夏：“……” 达米安倒是想得很开：“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没经验。下次我会提前换现金。” 三个人重新围桌而坐，达米安继续淡定地吃菜。 突然，罗夏招呼道：“德雷伯格。” 一个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西装男闻声看过来，笑笑，马上走来。 乍一看，他的面部轮廓有几分像马修。 当然也可能只是贝果夏脸盲。 罗夏质问：“你不是说要去酒吧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委屈地说：“你借了我的屋子，又不说干什么，还不准我路过看看？” 看来他就是夜枭二代。 贝果夏和达米安对视一眼，一拍即合。 两个人拉着夜枭二代坐下。 “原来是你的房子，谢谢，我们请你吃饭。”贝果夏殷勤地说。 “别客气，这里有很多好东西。”达米安恳切地说。 夜枭二代无助地被他们联手摁在座位上。 “我们还有要紧事在身，不能陪你了，你自己慢慢享用。”贝果夏热情地说。 “这家店做得还不错，只是别吃那个黄色的酱，特别恶心。”达米安友好地提示。 两个人说完，拔腿就走。 罗夏顺势站起来，拍拍夜枭二代的肩膀，也走出门。 夜枭二代一头雾水地用餐，满腹愁怨地买单，唉声叹气地去酒吧。 走出餐厅后，贝果夏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教训： 做一个超级英雄，代号的第一个字千万不能和“夜”字沾边。 比如夜魔侠，比如夜枭二代。 很容易被其他人当成冤大头。 系统：“放心，你肯定不会遇上这种事的。” 贝果夏想：“啊？为什么？” 系统：“因为你是键盘侠，第一个字是……” 贝果夏：“好了我懂了，你且退下。” 接下来，达米安和罗夏埋伏起来。 贝果夏独自一人坐在宅子里，勾-引…不是，等待雷肖古上门。 为了这次见面，贝果夏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拿着手机，慢慢打字： “贝果夏马上要见到的是想要毁灭半数人类、并且有能力做到的人， “所以今天，他的身体里充满力量。 “这一日，赵子龙，库丘林，迪卢木多的英灵能力在他体内汇聚，他不是一个人——！” 打完字，贝果夏果然感到有力量在他的四肢百汇里流动。 这就是无敌的感觉吗？ 充满淡淡的惆怅。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心痒痒，手也控制不住，很想试试获得的能力。 夜枭二代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不太像一个单身男人的地盘。 贝果夏一时没找到能用的武器，倒是从洗手间里找到一根皮搋子。 他握住皮搋子的把手，凌空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大脑自动判断出棍子挺合手，倒是皮搋有些碍事。 思量间，口诀已到嘴边，他双手握棍大喊一声： “突穿死翔之枪！” 顿时，一股恐怖如斯的气流从皮搋子的另一端喷涌出来，将皮搋烧得灰飞烟灭，更是化作一柱肉眼可见的红光冲出去。 贝果夏及时将木棍抬起来，改变发力航向。 红光直冲入天，整个屋顶顿时化为乌有。 贝果夏举着根没有皮搋，被烧得漆黑的木棍，站在原地发呆。 达米安和罗夏从躲藏点冲过来，震惊地叫喊：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贝果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讪讪地推辞： “刚刚一股未知的力量涌进体内，我实在没憋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泻千里……” 达米安更是看着贝果夏，眼中充满惊愕。 罗夏对贝果夏不熟悉，所以对这件事的震惊尚在他的可接受范围内。 但贝果夏有几斤几两，达米安很了解。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罗夏追问：“你是说，有股力量，你控制不住？” 贝果夏胡乱点头。 罗夏自言自语：“是外界力量——难道——” 虽然隔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能听出他的语气变了：“难道是曼哈顿博士？” 达米安一惊之下，立刻问：“你不是说那个叫曼哈顿的失踪很长时间了吗？” 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贝果夏不管他们怎么互相说服这次的“异常事件”，忙道：“现在屋顶没了，怎么办？换地方？” 达米安转头，否定道：“不行，雷肖古很多疑，换地方会惊动他。” 贝果夏叫道：“总不能继续让他在这里见面吧？我怎么解释屋顶的事？” 达米安比他还觉得难以置信，反问：“发生了这么多严重的问题，你只关心屋顶？” 失去屋顶的屋子里，充斥肺部的浑浊空气被一扫而光。 贝果夏的头脑异常清醒。 刹那间，他明白了自己在获得力量后，为什么会感到惆怅： 不是因为高处不胜寒； 也不是因为孤独求败； 而是—— 刚刚写下来的名字为什么全是枪兵啊！ 雷肖古如约而至。 饶是他经验丰富，下车后面对见面地点，也不禁瞪大双眼，略感吃惊。 他走到门前，房门已经大开。 从门口看去，法老王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腰板挺直。 法老王说：“你来了。” 雷肖古：“我来了。” 法老王：“你不该来……” 雷肖古打断他：“这里的屋顶呢？” 法老王顿了顿，反问：“发生了这么多严重的问题，你只关心屋顶？” 第65章 065 雷霄古一愣，立刻说：“我看这里是被人为破坏的。” 贝果夏觉得, 既然能想出“屠一城换天下安宁”的主意, 法老王应该也不是什么温文儒雅的角色, 遂硬着头皮, 强行怼道：“当然是人为的——多有趣啊, 你家买房专门挑没顶的？” 雷霄古警觉地问：“是谁袭击了你？” 贝果夏否认：“不是, 这是我自己拆的。我打算换个玻璃屋顶，方便晚上晒月亮, 白天赏太阳, 吸取日月之精华, 汇聚天地之灵气……” 系统：“编过头了啊, 你打算修炼成人精？” 贝果夏想：“麻烦让我的手机成精。它已经是个成熟的手机, 该自己打字了。” 贝果夏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边陪雷霄古东拉西扯，一边指望达米安和罗夏快点出手。 雷霄古负手而立, 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约我见面。看来你果然胆子不小。” 贝果夏反问：“我是法老王，为什么不敢？” 雷霄古鼓鼓掌，赞许地说：“好，既然你敢做敢当，我这就取你狗命，表达我对你的敬意。” 贝果夏：？？？ 雷霄古说到做到，话音刚落, 从天上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堆带刀蒙面忍者。 因为没有屋顶, 正好方便他们下饺子似地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屋里就站满了人, 各个隔着面罩也能看出什么叫目光炯炯，什么叫虎视眈眈，什么叫杀气四溢。 充分让贝果夏感受到什么叫压力山大。 以前贝果夏看《三国演义》的讲解，有人分析刘备托孤的时候，其实在房间里藏了五百刀斧手，只要诸葛亮敢接，他就敢让刀斧手跳出来砍人。 这分析让他印象深刻。 现在看见这一幕，他觉得，说这话的人八成没见过真五百刀斧手到底是什么规模。 夜枭二代这没顶的一室一厅都顶不住。 就托孤那小破地方？ 五百刀斧手怕不得淹没诸葛亮，踩到刘备脸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贝果夏目瞪口呆。 他像所有被偷家的倒霉蛋一样，说出经久不衰的三个字： “为什么？” 雷霄古背着手，冷声道：“你泄漏了机密，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不死谁死？” 他冷笑两声：“你自动上门，倒免了我去抓你。” 贝果夏很困惑：不是，这剧本不对啊。 不该是达米安和罗夏偷袭他吗？ 怎么反而被偷家了？ 现在怎么办？ 难道要让达米安站外面喊一声：“里面的几百号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两个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没等他想完，忍者们已经杀过来了。 达米安和罗夏从藏身之处蹿出来，一左一右挡在贝果夏面前，和五百刀斧手…和几百个忍者进行2v2n的群殴。 战斗场面异常火爆。 一时间，贝果夏眼花缭乱，只看见前方忍者飞天，忍者落地，忍者吐血，忍者后背撞墙。 罗夏是空手格斗，挥着沙包大的拳头杀入人群，上勾拳击腹，前摆手打头，直拳后上勾击腹，双手握拳打后颈，出招到收招都能放倒一个或两个忍者。 达米安还是一副兜帽罩脸刺客装打扮，挥着长刀，外侧闪步，砍膝盖；外侧移动避开锋芒，再砍膝盖；转身后摆腿踢中腿弯，继续仗着身高砍膝盖。 想必结束战斗后，罗夏将获得一堆断牙，达米安会收获满地断腿。 贝果夏不禁为不幸和达米安对战的忍者感到不值。 正在旁观，只听一阵风吹来，贝果夏下意识地抬头。 雷霄古正伸着一只手，冲他迎面扑来。 好一招“从天而降的爪法”。 大boss亲自动手了。 而且看样子，雷霄古深谙古代兵法“擒贼先擒王”的精髓，对达米安和罗夏毫不理会，一心对付贝果夏。 贝果夏拔腿就跑，还记得刚才洗手间里没找到趁手武器，于是他半路一转，奔向厨房。 他转向的速度挺快，雷霄古一个没刹住，直冲进洗手间。 雷霄古不是什么凡人，一脚踹通洗手间和厨房中间的墙壁，大摇大摆闯进厨房。 贝果夏已经站在灶台前，左手高举锅铲指天，右手拿平底锅朝地，如同迪卢木多拿到“破魔的红蔷薇”和“必灭的黄蔷薇”，生机勃勃地拉开架势。 雷霄古“咦”了一声，心生警惕，喝道：“法老王，你不是空手格斗的专家吗？” 贝果夏理直气壮曰：“大人，时代变了。” ——现在想想，他真该扛着两把地对空飞弹和雷霄古打。 说完，贝果夏蹦上灶台，凌空跃起，提“双枪”从上至下刺向雷霄古。 雷霄古凝神聚气，双手一上一下，摆出空手道贯手姿态——也可能他摆这个姿势是为了聚气，方便打出一发龟派气功。 只见两人一高一低，一天一地，“枪拳对撞”，激起一阵白光向四面扩散。 白光过后，贝果夏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潜行术！ 雷霄古丝毫不敢放松，依然摆着防御姿势。 外面的达米安和罗夏清了场，杀进厨房。 看见这里只有雷霄古一人在凹造型。 达米安怒问：“本……法老王呢？” 雷霄古警惕地转动眼珠，悻悻地放下手，咳嗽一声，终于确定：“他逃了。” “不可能！” 达米安对雷霄古横眉立目，铛地一声双刀在手。 他认真起来了。 “哦。” 雷霄古当下摆好起手势，很乐意“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这时门外传来人声：“罗夏，罗夏！” 来人冲进厨房，瞪着三个人，劈头盖脸地质问：“屋顶呢？” 达米安和雷霄古正在对峙，同时不耐烦地出声：“发生这么多严重的问题，你只关心屋顶？” “废话！这是我的房子！”夜枭二代撕心裂肺。 第66章 066 正将“法老王”通过魔法空间传送到半道，奇异博士“咦”了一声, 睁开眼睛。 “怎么了, 博士？”斯塔克看过来, 问。 奇异博士回答：“你让我捞回来的那个人出了点问题。” 斯塔克连忙丢下蓝莓干, 惊道：“他不会死在半途了吧？” “没死, ”奇异博士摇头, “但我感觉有一股外力正和我的力量对峙，那股力量也想抢走法老王。” 斯塔克松了口气：“没死就好。”接着他问, “你能击败它吗？” 奇异博士回答：“能, 但我担心, 如果和对方通过法老王的身体施展法术决斗，会把法老王撕成两半。” 斯塔克扶额：“……这不就是不能吗？算了, 你先放开他, 我们再想办法。” 随着奇异博士解除魔法, 一开始还是香饽饽、被两个法师同时争抢的贝果夏，如同一袋垃圾掉在一间豪华大厅里。 他稀里糊涂地爬起来，发现衣服变成深蓝色紧身衣。 是库丘林作为枪兵穿的那一套。 贝果夏想：“怎么回事？我真的变成枪兵了？” 贝果夏想：“我艹, 我该不会是被人召唤了吧？” 系统：“冷静。” 贝果夏无法冷静, 依然脑洞大开：“我不想参加圣杯战争, 我不是枪兵，我还没准备好给别人戴绿帽！” 贝果夏：“我艹艹, 我穿紧身衣的模样看起来怎么样？我怎么觉得该紧的地方松, 该松的地方紧？” 系统：“……你t再这样, 我可接不下去了。” 一道烟火突然在房间中爆炸, 硝烟散去后，一张苍老的大脸凭空出现：“年轻人。” 贝果夏吓一跳。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虚幻的老脸问。 贝果夏茫然地回答：“你是……住在戒指里的老爷爷？” 他的历程终于走向玄幻小说了！ 接下来的发展肯定是，老爷爷其实是一个被人封印的上古戒灵，一见他就非常满意，死缠烂打要将憋在体内的功力渡给他。 他会推脱太麻烦了，不想接受。 老爷爷会撒娇踢腿满地打滚，“你不接受我偏要给你，气死你气死你”。 他只好无可奈何，勉勉强强，不情不愿地接受对方送来的一千五百年功力大礼包。 从今以后，每天都要重复着“被人踩在脚下，再狠狠打脸，最后在对方坟头上蹦迪”的枯燥乏味的生活。 不管是卢瑟还是洛基，一定都会嫉妒他到无可自拔，一定会花样频出地在全世界面前陷害他。 比如给他下药，给他下药，给他下药，给他下药等等。 当然，还少不了后宫。 每天只要他被下了药，就有原本看他不顺眼的超英嘤咛一声，倒在他怀里。 贝果夏试图想象蝙蝠侠“嘤咛一声”。 ……这个有点恐怖啊怎么回事。 他又试着想象超人倒在怀里，依然有点不成功： 以超人的体重突然倒过来，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场有意而为的谋杀！ 老脸似乎觉得不能再让他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于是说：“我是纳布神。” 一个金黄色头盔兜头兜脸地扣在贝果夏的脑袋上。 瞬间，贝果夏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这感觉，仿佛裤子脱一半突然想起自己x冷淡。 贝果夏激动地说：“我被选为‘命运博士’了？” 纳布神说：“不要自作多情，你许了一个愿望，说今晚可以见到那些想要毁灭人类，并且可以做到的人。 “我只是来响应你的愿望。” 贝果夏怨念地想：“根据在头盔里看到的故事，连一个脱-衣-舞-男都能成为命运博士，我哪里不行？” 系统：“因为人家会跳脱、衣、舞。” 贝果夏：“大哥可以，小弟也行！” 系统：“人家有二十寸的迪奥。” 贝果夏：“……” 纳布神说：“走吧。” 贝果夏急忙说：“等下。” 纳布神问：“怎么了？” 贝果夏问：“能给我两把皮搋子带着吗？我防身用。” “刷”地一声。 这老头一秒不停地把他传送走。 脾气还挺大。 再一睁眼，贝果夏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长桌旁，隔着灰白的迷雾，有几个人围桌而坐。 “这是哪？”他们问。 贝果夏在头盔后面眨眨眼睛： 问得好，他也想知道。 这种是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让他张嘴回答： “一个尝试。” 系统：“你串剧本了。” 贝果夏想：“没忍住。” “尝试？” 第一个问话的人点点头，突然冲过来，将贝果夏提起来摔在桌子上，对着脑袋揍：“我看你还敢不敢尝试！我看你还敢不敢耍我！我让你没事找事！” 隔着头盔，贝果夏没觉得疼，只是心中洪荒之力如万匹草泥马一路飞驰： 不是学前辈装个深沉吗？为什么你能二话不说就动手？ 这人把命运头盔从圆柱体打成个正方体，这才甩着手，重新坐下： “我是达克塞德。” 背景乐《tough love》适时响起。 贝果夏戴着新鲜出炉的像素头盔，从桌面滑到椅子上。 达克塞德跟着bg高歌起来： “从我诞生初，华纳就要我立誓， “我必须找到独霸地球的捷径。 “他们给我无敌的‘毁灭日’大军，但我很快意识到， “给它们灌入超人的基因，多个氪石弱点也不错。 “占领地球时，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可怜的超人，在发现我的存在后便带着所有人无脑狂送。 “解决第一个问题，接下来轮到第二个， “那个他经常引以为傲的超英联盟。 “我需要逐个攻破吗？ “当然不！我告诉他，我是超英们的智商毁灭机。 “就这样我只用几分钟让他们团灭。 “他被一刀毙命。 “他被瞬间腰斩。 “他连绿灯誓词都没念完便魂归西天。 “我成功洗脑蝙蝠侠和钢骨，让他们替我殚精竭虑。 “我本可以像一枪打死西瓦那样轻松干掉他们，但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达叔，你心真大—— “我很清楚我必须怎么做。 “毕竟，以闪电侠的能力，不用来当仓鼠跑转轮，还能用来干什么？！ “所以我把神奇女侠改造成怪物，给湄拉洗脑， “给超人注入液态氪石，把蝙蝠侠送上电椅， “我笃定他们不会联手反水，因为我这边有卢瑟。 “每场大战都有一些角色会被忘记，他们 “毫无存在感， “可悲， “还弱小。 “你们叫他海王，还有大小红。 “粉丝也许会觉得这很不公平， “但其他人会觉得这是爱。 “严厉的爱！ “让我问问你们，在这重要角色都死得如炮灰般的大战里，dc没让他们出场，是错的吗？” 伴随着他的歌声，一幅幅不同的超级英雄以不同方法被消灭的画面也展现出来。 像放电影一般。 贝果夏：“……” 这还是场音乐剧。 眼看第二个反派也要接着唱起来，贝果夏马上抬手阻止：“停，马上停止。” “干嘛？我养着两个白眼狼女儿，和第二段歌词契合得非常完美。” 这紫色大脑袋不高兴地说。 贝果夏捏着眉心说：“不管是这首歌曲还是你这个角色，我都怕律师团下一秒敲门。” 第三个人说：“哦，我也很符合第二段歌词。我也养着一个白眼狼女儿。” 贝果夏完全不好奇地问：“你是谁？” “我是三宫魔，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年头谁还没点毁天灭地的力量。”达克塞德嗤之以鼻。 三宫魔怒吼：“只是我现在宅在我女儿的脑袋里。” “那不是你女儿养着你吗？” “等等，”紫脑袋抗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出场了？” 贝果夏摸着下巴，分析：“达克塞德想毁灭人类，三宫魔养着一个女儿，他们两的条件加起来正好能够代替你。” 紫脑袋嘟囔：“我的梦想只是毁灭地球上一半人类，包括一半超级英雄。” 贝果夏：“毁灭一半人类已经有法老王了。超级英雄……” “毁灭一半超级英雄的任务被我承包了。”一个同样戴着头盔的男人插言道。 贝果夏不耻下问：“你是……” 对方咧出一口鲨鱼般的牙齿：“万磁王。” 贝果夏总结：“你的设定和任务都被他们瓜分了，回家种地去吧。” 紫脑袋骂骂咧咧地退出反派茶话会。 “我打一个响指就能毁灭半数人类，”他对着场外记者抱怨，“谁能想到我会被因为一纸合同被裁员？” 这时，还有第五个人拿着酒杯和酒瓶，趴在桌面上自斟自饮。 所有人都看着他，只剩他一个人没说话了。 “你想怎么毁灭人类？”贝果夏试探地问。 “炎魔将赋予我力量。”这个醉醺醺的青年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 贝果夏：？？？ 青年抬起手，露出一段被绷带包住的手臂： “看见这绷带了吗？这是异世界的封印。这里面，封印着我的王之力。” 贝果夏：“呃……” 青年神往地说：“当我把封印解开，炎魔会化作巨龙和凤凰，卷着黑色的火焰吞噬天地。万物将俯首称臣，人间化作一片炼狱。只有我，新世界的王者，在铁与火之间，苍茫，寂寥，踽踽独行……” “这是什么能力？”其他反派互相议论。 贝果夏不确定地想：“这是那个吧……” 系统确定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个。” 贝果夏想：“太诡异了。” 系统：“你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 贝果夏想：“谁没干过？问题是，为什么要在一堆真实的灭世反派的集会上，塞进来一个虚假的中二病患者？！” 方才那些反派们的发言造成的紧张气氛，已经被这个误入集会的青年彻底破坏。 他端着杯子，和真正的反派们已然谈笑风生： “你们可能不知道只用十秒钟就解开炎魔封印是什么概念，我们一般都只用两个字来称呼这种人：‘绿箭’！……” 贝果夏抱住他的腰，将他拖到一边：“你在这里好好坐着，等出去后我给你买绿箭。” 青年瞪着他，醉醺醺地说：“绿箭，是买不来的……” 贝果夏安抚他：“相信我，不就是口香糖吗？找个代购就能解决。” 把串场青年拖到一边后，贝果夏活动着指关节，回到桌子旁。 他扫视全场，兴致勃勃地说： “是时候释放我的王之力了。” 系统：“……” 贝果夏从桌子下面拿出两只皮搋子，轮得虎虎生风，将枪兵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刺穿死棘之枪！” “长坂坡杀进杀出！” “亦可死咖喱棒！” 他用三位枪兵凝聚的力量，将达克赛德、三宫和万磁王打得落花流水。 一阵迷雾再度淹没会场。 散尽时，贝果夏发现自己回到大厅里，举着两只空荡荡的手，面前什么也没有。 “刚刚都是我结合你的思维制作出的幻象。”纳布神对他说，“方便你更好理解他们的可怕，和你们可能面对的最坏结局。” 贝果夏扼腕叹息： 好不容易雄起一次，结果马上被人告知，‘你打了场寂寞’。 贝果夏说：“就这？就三个？也不多啊。” 纳布神看着他：“当然不止三个，但你在幻境里已经快要精神崩溃，再看下去，你会失去理智。” 贝果夏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怕了？” 纳布神没有回答，淡淡地说：“我已经完成我该做的事情。” 他消失了。 连带着命运头盔也从贝果夏头上飞起来，落在一旁的展柜里。 贝果夏沉默不语。 系统安慰他：“没事，害怕也不丢人。你看那些超级英雄在达克赛德手里死得……死得……死成那样子，是人干的事吗？” 贝果夏哽咽着说：“我是担心这个问题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系统：“那你沉默什么？” 贝果夏抹着泪：“我从小到大许了这么多愿望，为什么只实现这一个？” 系统：“……” 贝果夏捶胸嚎啕：“明明许了那么多愿望啊——我的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呢？我的一千万中奖彩票呢？我等身高的出版小说呢？我那至死不渝的爱人呢？” 系统：“继续做梦，哥们，别停。反正这是你跟咸鱼之间唯一的区别。” 第67章 067 系统话音刚落, 贝果夏突然如一条咸鱼般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系统吓一跳：“只是配合我的演出, 你不用这么拼吧？” 贝果夏艰难地, 颤抖着声线说：“谁为了配合你，我是真的废了, 站不起来。” 系统：“……哦，对, 身体是你自己的。” 贝果夏虽然以写文的方式, 让三位枪兵的力量汇聚在他的身体里, 得以使出各种眼花缭乱足以唬人的大招。 但是，他没有提高身体素质，自身还是□□凡胎。 强行发挥神力的代价，就是全身剧痛, 伏在地上, 无法移动分毫。 系统：“啧啧啧，废宅刷出神装的代价啊。” 贝果夏脸朝地毯，抬不起头, 只能怨念地啃着地毯上的毛毛，想：“我就知道, 枪兵幸运e, 任何人都破解不了这个魔咒……” 系统：“现在怎么办？让纳布神回来帮你？” 贝果夏试了试，痛苦地想：“不行, 我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贝果夏：“往好的地方想, 万一那老家伙根本不肯帮我呢？他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古道热心的好戒灵。” 系统：“切, 为了隐藏自己‘不能张口求救’的窘境, 开始自欺欺人地腹诽了吗？” 贝果夏：“你想想看，我好端端地帮助我的朋友欺负他的外公，这纳布神强行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还放出所谓的‘达克塞德屠杀超英的未来’吓唬我。他肯定是故意吓唬我。” 系统：“说不定纳布神是预言家，告诫你，‘不努力的下场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康纳被爆头’呢？” 贝果夏：“你干嘛还让我回忆起来，艹，那个画面……” 系统：“我在激励你，我这里还有达克塞德的歌声记录，需要我放给你听吗？——超英联盟团灭没超过八分钟哦。” 贝果夏：“……你是魔鬼吗？” 贝果夏：“我还是不明白，这纳布神是不是跳反了？哪有预言家主动告诉平民线索的？” 系统：“为什么这么说？” 贝果夏：“你看看哪次大战的时候预言家派上用场过？不都是在一旁装神弄鬼，耍得友军团团转。直到自己都被敌军搞死了，也说不出个之乎者也。” 系统：“你想想看，纳布神已经活了上百年，基本的思想觉悟应该有的吧？” 贝果夏想：“所以呢？” 系统：“万一他只是来给你送免费写作素材的？” 贝果夏：“……” 贝果夏大吼：“我快憋死了，我想翻身，我想呼吸，我的头埋在地毯的毛里！” 系统懒洋洋地说：“你冲我喊再大声也没用，有本事动动脖子，自己抬头。” 贝果夏：“我现在像只翻不了身的万年玄武！” 系统发出磕着瓜子的声音：“是王八说王八，你以为说玄武我就不懂了吗？” 贝果夏：“你为什么在嗑瓜子？还嗑得这么大声？” 系统：“我还能发出抖腿的声音，你听吗？” 这时，房间里响起一连串咳嗽声。 贝果夏心里一凉：“完了，房子里有人。” 看过纳布神剧透的‘未来可能性’，如同他刚看过《咒怨》的那段时间，只觉得所有陌生人都不怀好意，都可能是奔着杀人来的。 他有些慌，试图做些细微的挣扎，但身体像是被掏空的口袋，除了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功能。“系统，你……” 系统一口拒绝：“不好意思，不提供‘夺舍’服务。” 发出咳嗽声的人转眼间似乎已经站在贝果夏身边。 “睡着了吗？”对方大声问。 贝果夏不禁产生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只脚踹在他的腰上。 “嗷——” 一番波折后，贝果夏终于被对方翻过来，脸朝天花板，被水晶吊灯的灯光刺得眼前全是闪光星星。 两人面面相觑，贝果夏心中崩溃： 这不是幻境里的那个中二病吗？他居然不是自己的想象！ 这人困惑地挠头：“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贝果夏无法出声，只好在心中吐槽：“别想了，在梦里。” “你……”这人突然恍然大悟，握右拳砸进左手掌心，“我懂了。你是个有钱的植物人，我一定是喝醉了闯进你的屋子里。” 他握住贝果夏的右手，上下摇摇：“幸会，我是罗伊，你叫什么？” 贝果夏的眼眶里再度涌出眼泪: 被他这么摇手，更疼了。 罗伊拍拍贝果夏的肚子：“别哭，我理解你的处境。生活总有不少操蛋事，我会帮你的。我过去……哼，也算是个超级英雄。” 贝果夏缓缓闭上眼睛，表情十分安详： “纳布神消失前，不能动动手指把他送回去吗？难道是因为叫不起出租车？” 清醒的罗伊倒不像他喝醉犯病时表现得那么浮夸。 他把贝果夏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捡起地毯盖在贝果夏身上。 “以后我就叫你‘小蓝’。”罗伊说着，卷起袖子，“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了，冰箱在哪？” 贝果夏：“……” 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问过了吗？ 接着，罗伊发挥十足的好奇心，行动力和美式话唠，将大厅里的每一件藏品拿过来给贝果夏看。 更是不停地问东问西，哪怕后者根本没力气张嘴回答他的问题。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醉醺醺地出现在这里，和你东拉西扯吧？”罗伊说。 贝果夏表情不变地想：“我可太好奇了。” “因为我了解这种被排斥的滋味。你瘫痪了，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人愿意来照顾你。”罗伊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说，“只是出现一点问题，马上被淘汰掉，哪怕不是你的错——我相信瘫痪一定不是你想要的——但你会立刻被放弃，没有人再会对你抱有希望。” 贝果夏想：“感谢你‘托我言志’，但事情真的不是你看上去的这样子。” 罗伊对他说：“我不会放弃你的。” 贝果夏想：“艹，别说了，我好感动。” 系统：“你就是那种最容易被销售员缠上的人吧？” 白光再度出现，笼罩贝果夏周身。 系统：“是不是又有人要召唤你了？” 贝果夏绝望地想：“随便吧，我已身如朽木，心如死灰，随便怎么折腾吧。” 在他要被传送走之际，罗伊居然扑过来按住他：“你去哪？” 贝果夏被这么一砸更是疼到心梗。 系统：“你该感到高兴啊，不用虎躯一震就有人投怀送抱。” 罗伊大喊大叫，依旧按着贝果夏的四肢。 贝果夏的脑子里冒出一条很损的想法： “听听这凄厉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抛妻弃子的爹。” 白光带着罗伊和贝果夏落在地上。 贝果夏依然脸朝天花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罗伊警觉地问：“你们是谁？绑架小蓝想干什么？” “怎么多出一个碍事的？”是斯塔克的声音。 罗伊果然履行自己的承诺，和钢铁侠打成一片。 字面意思的“打成一片”，一时间，贝果夏的耳边全是叮叮咣咣的声音。 如果能开口，他一定会说：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这时，一只手放在贝果夏的额头上，手的主人俯身看着贝果夏。 贝果夏第一反应：“嚯，好长的脸。” 钢铁侠制伏罗伊，落在奇异博士身边，掀开面甲：“博士，他怎么了？” 奇异博士深深地看着贝果夏，回答：“他的体力彻底耗尽，仅凭意识吊着一点点生命力。” 钢铁侠：“……” 奇异博士说：“他现在的状态和霍金一样。” 钢铁侠恍然大悟：“懂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法老王”，变成一个新鲜出炉的“霍金”。 钢铁侠惋惜地说：“看来我们还是晚来一步。不知道你是受到什么人的折磨。” 贝果夏：“……” 系统：“噗哈哈哈，受到你自己的折磨。” 随着轮子滚来的声音，另一个人坐着转椅一路滑地，出现在贝果夏面前。 明明他双鬓斑白，看着贝果夏的眼神里却充满孩子般的纯粹和好奇： 高级智慧生命体看草履虫也是这种眼神。 “我记得x教授退出光照会之前，留下一张轮椅。”他提议，“不然我们给他用上。” 钢铁侠抱起双臂，若有所思地点头：“里德说得也对，但我建议要对轮椅进行一些改装。” “装入‘思维打字’功能吧，”第四个人凑过来，推着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他全身瘫痪，这么改装后，只要动脑子，他就可以通过打字和我们谈话。” 贝果夏顿时对此人大生好感： 动动脑子就能打出字，这是什么黑科技？甚爽！ “班纳博士说得对，”钢铁侠点点头，“我还想给轮椅上装上机械臂，协助他的日常生活。” 罗伊被机械臂吊在半空，抗议道：“他的日常生活有我了！” 没人理他。 “别忘了武器改装。”神奇先生说，“给轮椅装上激光炮也是种好选择。” 这三个人围着贝果夏，不停研究改造轮椅的可能，宛如取经组那张“你醒了？”表情图。 贝果夏暗自想： “你们能不能先把轮椅推过来？再不推过来，我可就要体力恢复站起来了。” 钢铁侠，神奇先生和班纳博士这三个科学家，向贝果夏生动地表演了什么叫“开会五小时，执行五分钟”。 当那把崭新的轮椅被推出来时，贝果夏看一眼就汗了：“什么怪物？！” 只见这把轮椅本身比普通轮椅大了一倍。 椅背上方有两只巨大的机械手臂，铁臂之间是插着各种电线的头盔，从椅子的左扶手向上伸展出一张光能屏幕，右扶手上是五颜六色的小型控制按钮。 仔细一看，椅背上还有排气孔：它居然还自带空调功能。 开着这么一把轮椅，哪怕真的是全身瘫痪，也可以考虑去征服世界了。 斯塔克站在一旁，满意地欣赏贝果夏诧异的表情：“震惊吧，这就是天才科学家们聚在一起的结果。” 不能发声，贝果夏只好在心里想：“懒癌福音啊。” 难怪人们都说懒惰是科学的第一推动力。 被吊在半空中的罗伊，敏锐地发现在椅背最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这个按钮是什么功能？”他一边问，一边荡着身体，挣开机械臂，一头撞在按钮上。 轮椅发出刺耳的鸣叫声，瞬间炸裂。 斯塔克黑着脸说：“自-曝功能。” 他转头对神奇先生抱怨：“我早说不该把按钮装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罗伊：“……” 第68章 068 他们又重新修了一遍轮椅。 班纳博士和神奇先生一左一右地扛着贝果夏的胳膊, 将他放在轮椅上。 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 贝果夏依旧疼得眼前发黑。 斯塔克给他戴上头盔, 教他如何将想说的话通过脑部思维活跃落在屏幕上： 那就是每次想出想要显示在屏幕上的话后，带上“over”后缀。 贝果夏试着想：“谢谢你们。over。” 屏幕上果然出现“谢谢你们”这行字。 太黑科技了。 于是他又想：“谢谢斯塔克先生。over。” 钢铁侠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抱怨道：“叫我‘托尼’就好，喊我‘斯塔克先生’总让我想起我老爸。” 接着, 他又指导贝果夏怎么用思维控制, 浏览新闻, 怎么打开外卖软件，怎么玩游戏，怎么调节轮椅的速度，怎么释放武器…… 奇异博士忍不住提醒：“你知道他不是真的瘫痪吧？” 这时, 贝果夏才想起这件事。 刚才科学小组们严肃讨论的模样, 竟一时让他忘记他没病。 贝果夏在屏幕上悲愤地输出：“别说了，在这么好的轮椅面前，谁不想立刻瘫痪？” 托尼没忍住笑, 抖着肩膀，转过头。 “我是罗伊, ”罗伊凑过来, 用手在贝果夏眼前挥挥，好像轮椅有让人失忆的功能, “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我喝醉后闯到你的屋子里, 发生了什么？”罗伊问。 贝果夏残忍地回答：“你介绍了你的‘王之力’。” 随着贝果夏一句一句地描述, 罗伊窘迫的脸色几乎和他的发色一样红。 托尼打断他们的交谈：“所以你在纳布神那里？很好, 这样就可以解释奇异博士为什么不能把你带过来。” 贝果夏意识到，这次的传送和托尼有关，问道：“这里是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他记得，除了写了几篇以钢铁侠为主角的小说之外，他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吧？ 托尼看了一眼奇异博士，后者一秒没耽误地将罗伊送到门外。 “这里不是哪儿，”他抱着双臂说，“这里是光照会。” 四个人不再围观他，各自散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贝果夏恍惚间感觉自己是在参加应聘会，对面全是面试官。 现在，他只需要立正鞠躬双手递出简历。 然后被打发回家，等待电话通知。 “我们知道你的计划，法老王，”托尼郑重地说，“我们想邀请你加入光照会。” 通过钢铁侠的解释，贝果夏大致明白了： 光照会是由几个全世界最有钱，最聪明的超级英雄组成的组织。 他们通常只在发现了潜在的巨大危机情况下才会秘密召开会议，讨论应对策略，希望能在危机发生之前就防患于未然。 提取几个关键词就是： 他们觉得“法老王”很有钱，很聪明，有资格入伙。 贝果夏：……这是什么天大的误会。 自从x教授发现法老王的计划被抓后，光照会五个哥们儿聚在一起，讨论的不是怎么救x教授，而是“法老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取几个关键词，贝果夏理解x教授为什么会退出了： 自己身陷囹圄，哥们儿却在开会。 隔谁也得心态失衡。 更何况讨论的结果是，光照会吸纳法老王入伙。 x教授怎么也没想到，他拆穿法老王的阴谋，是为了找盟友。 结果大意失会籍，反而在被抓期间，自己的盟友倒戈了。 贝果夏也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没解决法老王的盟友雷霄古，又有一批精英赶着趟儿地要入股。 贝果夏挣扎着说：“法老王是个报社分子，他想屠城。” “那不是目的，只是手段，人只有面对最极端的力量，才会团结起来。” 贝果夏说：“其实被教授举-报封号后，我严肃地反省了自己，感觉我的计划太幼稚，太不成熟了，所以我决定……” 托尼打断他：“没错，正因为你的计划很不成熟，你才需要我们帮忙。” 说着，他从桌面上拉起一张散发幽幽蓝光的虚拟宽屏面板，上面有许多张表格，许多张数据，许多张视频，密密麻麻： “种种迹象表明，环境在恶化，社会矛盾在激化，世界必然会在不久后爆发一场足以毁天灭地的大危机。世界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 贝果夏专注地看着屏幕。 神奇先生猛地伸长脖子，凑到他面前： “我们想要将矛盾提前激发出来，以便做出完美的控制。你一定也看出来了。” 贝果夏一个激灵回过神： 他专注欣赏的是虚拟屏幕，这玩意过于科幻，令他震惊。 至于加入光照会的提议……消灭人口是这么好玩的事吗？ 贝果夏有些怀疑自己受到的教育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想想看，雷霄古想抹掉米粒尖人口最多的城市，达克赛德想抹杀一半人类，万磁王想抹掉一半超英，三宫魔…… 现在，连科学家都说：“我们有一个世界的计划，但是需要付出一些牺牲作为代价……” 这让贝果夏想起一个笑话： 潘金莲举杯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残酒。” 武松接过杯子，喝了半杯，递回来说：“你若有心，也吃我这半盏残酒。” 潘金莲接过杯子，喝了半杯，递过去说：“你若有心，再吃我这半盏残酒。” …… 就这么被你们分下去，杯子里还有多少酒，世界上还剩多少人？都是个问题。 所以，当贝果夏面对“潘金莲”的这个问题。 他只会回答：“不好意思，刚吃过头孢。” “我不是法老王。”他慢慢地在屏幕上显示出这行字，“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我拒绝加入。” 托尼看上去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惊讶。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他说。 贝果夏：“不用考虑了，我只想回去。” 托尼上前一步，还想劝说。 奇异博士突然出声道：“算了。” 托尼转过头，吃惊地看着他：“博士，之前不是你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过会和你解释，”奇异博士说，“现在，他想回去，为什么不让他回去？” 托尼欲言又止。 罗伊也很快被放进来，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马上要离开，贝果夏突然对托尼说：“我知道你们信奉的是精英教育，你们相信由少数精英领导多数平民会达到最好的结果，这可能也就是超级英雄诞生的核心理念。但是在我的祖国，有个伟人说过一句话，‘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发动群众的力量’。” “什么意思？”托尼抱起双臂。 贝果夏沉默片刻，艰难地抽动嘴角，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想劝你们别搞成纯极客学习小组，多和队友沟通沟通。虽然我这次没入会，不妨碍下次请你们喝酒撸串。” 顿了顿，贝果夏又问：“对了，轮椅是借给我吗？还是得付租金？要是一天超过十五美金，我得跟朋友说一声，账户不在我这——你看我像不像个可悲的已婚男人？” 托尼：“……” 奇异博士打开传送门，将贝果夏和罗伊送出去。 在街道边，他看着贝果夏说：“我看过所有的结局，但你的出现又带来新的可能。” 贝果夏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奇异博士，在屏幕上显示道：“谢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奇异博士一字未答，抖动斗篷，潇洒离开。 贝果夏想：“看我之前怎么说的？预言家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死活不把话说全了。” 奇异博士把贝果夏留在街道旁，无情地走了。 贝果夏茫然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条陌生的纽约街道。 “我们去哪儿？”罗伊兴致勃勃地将手放在他的轮椅椅背上。 贝果夏：“……” 怎么把这货给忘了。 贝果夏通过脑波在屏幕上显出字来：“我要回去，找康纳，找杰森，找卡尔。” 罗伊搓搓手看着远方：“我也是这么想的。” 贝果夏舒了口气：“快走吧。” 罗伊推着他的轮椅跑：“我们去酒吧！yahoo——” 贝果夏：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嗷，放手，你能不能尊重残疾人？ 系统：“你还想瘫痪不？” 从街道跑到酒吧的功夫，就让贝果夏查到一条糟糕的新闻： “金并出狱了。”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定睛、反复、仔细查看后发现， 金并真的出狱了！ “为什么？他想修改自由女神啊！”贝果夏很诧异。 新闻上，金并和各路高官达人握手，谈笑风生。 贝果夏傻了： 没听说过谁去广场把红旗换成梁山大旗，还能活着回去的。 看样子还是荣归故里。 新闻里，播报员毫无感情地说： “金并交了一大笔罚款，多达数亿，于是他被免除罪责。对此，金并表示……” 贝果夏转了一圈，果然，各个电视台都有脱口秀在吐槽这件事。 但也仅限于此。 看来嘴炮和阿q精神胜利法适用于各个国家。 贝果夏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有钱是吧？有钱不谈恋爱不浪费吗？ 系统：“你又打算写什么？” 贝果夏深沉地想：“你听说过前世今生文吗？” 金并正面对记者手里的话筒，突然浑身一抖。 记者不明白怎么回事，问道：“金并先生，您……” 金并夺过话筒，重重地说：“今天，我除了认罪之外，还要寻找一个人。” 贝果夏使出浑身解数，“想”了一篇金并x雷霄古同人，还是四个热门标签： 年下，前世今生，虐恋情深，豪门恩怨。 “谁也不知道雷霄古有多少岁。 “有一年，他遇见一个男孩，在路边被人殴打，他救下这个男孩，将对方养在身边。 “没想到男孩渐渐长大，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雷霄古非常生气：‘刺客联盟里不需要这么懦弱、会被感情牵绊的东西！’ “他将男孩赶出刺客联盟。” “后来，刺客联盟的敌人大举进攻，即将攻破雷霄古的宫殿。 “一个青年拼死杀入宫殿，用生命保护雷霄古。 “这正是曾经被雷霄古赶走的男孩。” “青年死去，雷霄古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误解，痛彻心扉，决定肩负男孩的愿望，继续活下去。 “他甚至有了孩子。 “他想要一个男孩，一个和当年的他很像的男孩，可惜事与愿违，他只得到一个女儿。 “从他的女儿身上，他看不到男孩的影子，他很失望。但时间长了，他对女儿有了感情，也只得如此认下。 “时过境迁，青年轮回转世，有了新的名字： “金并。 “金并有了个儿子，伊恩圣特。 “伊恩圣特害金并坐了牢，同样的不该有的念头，同样的斥责，只是两位关键角色换了位置。 “在牢里，金并回忆起这段前世今生的纠葛。 “可此时，雷霄古渐渐从自己的孙子达米安……” 贝果夏顿时住脑。 下面这段太丧失了，不行不行。 虽说把后代当自己的替身，是前生今生文的一贯写法。 但雷霄古的孙子可是达米安！ 那个达米安！ 再看新闻，金并的发言已然让媒体炸裂。 连主持人都不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脸上明显充斥着吃瓜群众的兴奋。 “这才对，”贝果夏满意地想，“我是个文人，文人就得用笔杆子战斗，看看我身先士卒的下场，明明能动笔的为什么要动手……” 他将全文发在网站上。 刚发出去，马上收到一堆回复，看来论坛上不少人也在看新闻： “我错了，我居然没发现这是金并的出-柜宣言。” “金并，你也挺不容易的，不过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上次揍我。” “老天鹅啊，我居然有点感动。” “但是金并的颜值……呃，只能说这就是现实的故事吗？” “雷霄古是谁？” “我居然在论坛上看金并的爱情故事，我自己都是个单身狗！” …… 贝果夏心中五味陈杂： 谁能想到，金并和雷霄古的爱情故事是他获得留言最多的 ——仅次于莫里亚蒂锦鲤。 这里的读者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调调，他已经搞不懂了。 贝果夏深深地看着最后一条留言：“系统，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爱情了。” 系统：“嗷？” 贝果夏怅然地说：“超反们已经承包了全文百分之八十五的绝美爱情戏，原是我不配。” 系统：“你要是乐意的话，去和达克赛德谈呗，让他为你壮烈牺牲——又没人拦着你。” 贝果夏：“……不，不了。” 第69章 069 贝果夏写完之后, 自我感觉挺良好，看着论坛下面的留言, 满意地对系统想：“总算找回之前的感觉了。” 系统：“……” 贝果夏感慨道：“还是得锲而不舍，你看，我前面开几篇都无人问津, 多亏我坚持到现在, 至少在这个论坛里……” 系统：“拉倒吧, 半天不吐槽你, 你就喘上了？人家是对你的文感兴趣吗？人家是对金并的私生活感兴趣！” 贝果夏争辩：“那也得靠我写, 我不写，金并哪儿来的私生活啊？” 正和系统胡侃着，罗伊端着两杯鸡尾酒过来了。 “你喝不喝酒？我喂你？”他将杯子递过来, 热情地说。 贝果夏用思维控制着轮椅背上的机械手, 将他手里的杯子接过来。 罗伊蹭蹭鼻尖, 感慨：“真方便啊。” 贝果夏在屏幕上打字：“你这么殷勤会让我产生误会——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罗伊瞅一眼，一口酒全喷出来, 喷在贝果夏怀里。 贝果夏：“……” “抱歉。”罗伊赶快从酒保手里夺过抹布, 就要往贝果夏胸前抹。 贝果夏拒绝他的抹布, 用脑控制两只机械臂，一只喷水, 一只喷洗衣精，把前胸衣服洗干净后, 两只机械臂又喷出烘干暖气…… 罗伊目瞪口呆地看着, 然后怀疑地问：“那人居然就这么把这黑科技玩意送给你了？他才是看上你了吧？” 贝果夏也觉得, 托尼大方得有些过分。 原本贝果夏估计着，这轮椅可能是斯塔克企业里的试用品，进市场之前提前给他试用，还提出一天五十美金的租金做交换。 结果托尼白他一眼：“这钱千万别打给我，免得我被误会，丢人。” 贝果夏想半天才想明白： 托尼是觉得他们斯塔克企业每笔流水都成百万上亿，七八位的数字群里突然混入一行两位数，给他丢人。 贝果夏马上打字告诉托尼：“一看你就没上架过手机软件。” 手机软件开通一个付费功能最多一美元。 可别小看这一美元，随着用户人群的推广，积少成多，一美元也会变成亿美元。 所以，别小看贝果夏这五十美金租金，一天可能算不上什么，但一百天之后—— 一百天之后他也就破产，供不起了。 罗伊的酒量看样子没比杰森好多少。 两杯下肚，他开始露出很有层次感的复杂表情，说起过去： “绿箭侠你知道吗？他以前是我的搭档，后来他不告而别，全靠我一人保护中心城的安危，当时我的代号叫红箭。那真是一段好日子。没想到他回来，马上要赶走我。我决定独当一面，自立门户……” 贝果夏倍感亲切。 此时的罗伊好像那个参加同学聚餐的老学长，酒足饭饱后，叼着牙签，追忆自己曾经如何如何： “学生会长你知道吗？他以前是我老铁，我们一起进学生会，大小事务全靠我一人苦苦支撑，没想到他平时不见人影，选举的时候杀出来临门一脚，眼看就要落在我头上的会长位置马上换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正在这时，一位红发美女走进吧台，换下酒保，将两杯酒送到贝果夏和罗伊面前。 贝果夏一看乐了：这不是娜塔莎吗？ 他正要和娜塔莎打招呼，又想起自己没力气说话。 贝果夏急忙制脑电波打字，娜塔莎却朝他抛了个媚眼，转过身去。 罗伊入神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嘲一笑，对贝果夏说：“奇了，你平平无奇，全身瘫痪，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的。” 贝果夏：“全身瘫痪”这四个字是多余的。 仿佛听见罗伊的话，娜塔莎的后背紧绷起来。 罗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失手，杯子落在地上。 他一手捂着脑袋，摇摇晃晃，演技浮夸，带着咏唱调：“啊，我的头好晕。” 贝果夏：“……” 知道自己被识破，娜塔莎立刻一只手按着台面做支撑，横过身体，朝他飞踢一脚。 罗伊抬手格挡，做鬼脸道：“美女，下药可不厚道啊。” 两人拳打脚踢，动如疯兔，眨眼间交手七八招。 贝果夏在旁边疯狂刷屏，根本没人理会。 又听羽箭嗖地一声飞来，穿过罗伊的衣袖，将他的一只手钉在桌子上。 鹰眼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张弓搭箭，对准他的面门，厉声喝道：“不许动。” 罗伊瞪着他，哀怨地说：“我这是和用弓箭的杠上了吗？” 娜塔莎走到贝果夏面前，神情严肃，公事公办地说：“本，神盾局怀疑你的身份有问题，需要你立刻回去配合调查。” 贝果夏用意念打字：“可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娜塔莎这才向他笑笑，伸手要推他的轮椅。 罗伊在这时偷偷拔掉箭头，猝不及防地翻身而起，两手撑着地面，双脚向上对准鹰眼的下巴用力踢，转眼间将鹰眼的弓箭抢在手里。 接着，他更是以同样标准的张弓搭箭姿势，对准鹰眼的太阳穴，威胁道：“放开他！” 贝果夏侧面看去，从娜塔莎的黑色紧身衣袖里，悄无声息地滑出一段匕首，刀尖正夹在指缝里。 从罗伊的视角根本看不见。 贝果夏连忙朝着罗伊打眼色。 可罗伊专心防着鹰眼脱困，根本没空朝娜塔莎这里看。 贝果夏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对神盾局的人动手。 毕竟华国平民总有天然地“没事别招惹公务员”的避讳心态。 而且，听说米粒尖的公务员还持有官方颁发的“击毙拒捕者”的许可令。 娜塔莎和鹰眼虽然是超英，但对贝果夏来说，他们也是有牌照的正府相关人员。 可凭心而论，罗伊和他萍水相逢，仅仅看到他有麻烦就三番五次出手相助，也是做到位了。 贝果夏要是不出手把他摘出去，实在不厚道。 于是，他连忙快速打了几句话。 只见娜塔莎双手交握于胸口，热泪盈眶地看着罗伊，说：“他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你忍心这样对待他吗？” 罗伊：？？？ 鹰眼：？？？ 罗伊看着鹰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出疑问：“你是女的？” 简直摧毁他的世界观。 他看向贝果夏，求助道：“你能看出来吗？这厮居然是个孕妇？” 贝果夏无法回答。 他每次急中生智都会打出最熟悉的剧情，而这些剧情无外乎就是小说里最流行的桥段。 系统：“这才不是什么流行桥段，这算哪门子流行桥段？” 贝果夏只好继续以脑打字。 娜塔莎以《海x王》里的女帝姿势，一手指着罗伊，同时向后仰头：“你这是性别歧视。” 罗伊：？？？ 娜塔莎质问：“谁说男人就不能怀孕？你在歧视男人吗？” 罗伊急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米粒尖人，他本能地对“歧视”这种罪名非常敏感：“这是我歧不歧视的问题吗？这是他能不能的问题啊！” 趁着罗伊心乱如麻，鹰眼一举翻身，将弓箭夺回来。 他一边制住罗伊，一边眼神古怪地看着娜塔莎：“谢谢你帮我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娜。” 娜塔莎回过神来，摆正身姿，莫名其妙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鹰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抱怨道：“你下次哪怕说我刚做过结扎手术，都比说我怀孕强啊。” 娜塔莎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的私事能放在私底下说吗？” 然后，她又补充：“我也不想知道。” 鹰眼：“……” 两个人带着贝果夏和罗伊一起回神盾局。 贝果夏死活不愿意和轮椅分离：“你们在前面开车，我在后面跟着，以这台轮椅的速度，肯定能追上。” 鹰眼没好气地说：“不行，哪有这样押人的？” 贝果夏虚心讨教：“那你打算……” 鹰眼深深看他一眼，掏出一根粗长的汽车牵引绳，一端扣在轮椅上，一端扣在车尾上。 贝果夏：“……我要上车。” 汽车在前面飞驰，一把轮椅在车后面被牵引着追。 一路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娜塔莎押着罗伊坐在后座上，贝果夏坐在副驾驶座——鹰眼抱上去的。 娜塔莎问：“你该不会是被他打瘫痪的吧？” 贝果夏摇头：“不是。” 他伤感地说：“我的‘瘫痪’是场意外。” 系统补充：“自己作的。” 鹰眼安慰道：“不是大事，有机会我把x教授带来，和你交换心得。” 他这么说也不算包庇。 如果所有审问办法都没有，神盾局可以邀请x教授，通过读脑的方式，确定贝果夏到底是不是“法老王”。 贝果夏推辞道：“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他差点把x教授在光照会的位置给抢了，这个面还是不见为妙。 来到神盾局，贝果夏重新被送上轮椅，跟着所有人慢慢移动。迎面来接他们的居然还是他的老熟人——朗姆洛。 “这是神盾局的新任特战队队长。”娜塔莎介绍说。 朗姆洛看着贝果夏，吃惊地说：“你小子不是哥谭市的——” 贝果夏默默打字：“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怎么瘫痪了？”朗姆洛如同范伟重逢赵本山，背着手绕着贝果夏的轮椅转了一圈，遗憾地说，“哎呀，哎呀呀呀，真是世事无常啊。” 贝果夏：有本事你的嘴角不要疯狂上扬啊！ 贝果夏打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朗姆洛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吸纳一个代号为‘琴酒’的队员后，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就应该当个黑势力卧底才有意义。” 贝果夏：“……” 朗姆洛萎靡地说：“清醒过来，我发现我已经坐在弗瑞的办公室里，把一切机密都倒出去了。我知道红骷髅不会放过我，只好改行。” 贝果夏打字安慰他：“在神盾局工作是公务员待遇，总比在嗨爪当不能见光的黑道分子强。” 朗姆洛吐口唾沫，说了句至理名言： “对社畜来说，在哪里打工都一样。” 贝果夏假装好奇地问：“嗨爪和红骷髅现在怎么样了？” “嗨爪还有残余势力，红骷髅已经逃了。米国队长正忙着抓他。” 贝果夏怀疑地打字：“红骷髅怎么逃掉的？” “嗐，”朗姆洛摊手道，“上次一个队员值班前在酒吧多喝两杯，一不小心被嗨爪的余党骗走了钥匙。” 看着贝果夏无语的神情，他补充：“我早说了，在哪里工作都一样。” 这不是无间道，是行走在“坑与被坑”的路上。 贝果夏脑内统计，纽约目前盘踞着四个反派： 红骷髅，金并，雷霄古和洛基。 他们既能凑成一桌麻将，又能上演一出《恋与超反们》。 许霄古，白骷髅，李金并，周洛基。 排面。 按照这个规律，离洛基越狱的日子八成也不远了。 贝果夏索性又控制洛基出面，抗下“金并与雷霄古莫名相爱的始作俑者”的罪名。 这就导致他们中途遇到索尔的时候，对方已经像一只飞机耳金毛犬了。 “吾不得解，吾弟为何执着于使人恋爱？此不像恶作剧所为。”他诉苦道。 “可能你弟缺爱，人都是缺什么想要什么。”鹰眼说。 托尔陷入沉思：“此话当真？” 然后，他恍然大悟地说：“吾即刻带吾弟前往母后住所，吾弟失常或是思乡所致。” 话音刚落，他拔腿就走。 鹰眼可怜地看向娜塔莎：“小娜，你得帮我作证，我真的是在开玩笑。” 娜塔莎白他一眼。 鹰眼继续絮絮叨叨：“他怎么能这样把洛基带走？弗瑞还想知道被洛基偷走的东西到哪里去了。” 贝果夏比他还心急如焚： 他怎么能这样把洛基带走？以后没人接锅了。 在走廊上，兵分两路，娜塔莎和鹰眼带贝果夏去审问室，朗姆洛带罗伊去看守室。 贝果夏在审讯室门口，猜测里面是不是摆满刑具，像《五十度灰》里的秘密房间一样。 结果一进门，卡尔就扑上来：“本！” 听起来是不是很温馨—— 但这一扑，卡尔的肋骨撞在轮椅把手上，顿时疼得弓起腰。 卡尔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出于思念之情，或者因为看见贝果夏这副模样，还是纯粹就是被撞疼了。 他隔着把手，将贝果夏摁在怀里，怒搓狗头：“谁把你的头发染成金色的？” “达……”贝果夏很给面子，艰难地发出声音。 “好难看。”卡尔含着泪，接着说。 贝果夏：“……” 桌旁有人咳嗽一声，贝果夏抬眼看去，正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对卡尔说：“你再肆无忌惮地做出受感情影响的表现，我就必须怀疑你供词的公正性。” 贝果夏看着卡尔，好奇地发出气若游丝的耳语：“他……” 卡尔马上领悟，低声安抚他：“我知道这其中有误会。所以当时我带你来神盾局，就是为了以我配合调查做条件，换福尔摩斯参与对你的调查，会省很多麻烦。” “杰森……”贝果夏又耳语道。 他刚说出两个字，卡尔再次心领神会，叹气：“我本来瞒着他们两个的，但是你失踪了……” 贝果夏懂了：既然他失踪，卡尔肯定会通知另外两个人一起寻找。 “他们……” “他们没事，很快就到。”卡尔咬着牙，连续问，“你怎么坐轮椅了？严重吗？你说话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咳嗽一声。 卡尔转头瞪福尔摩斯一眼：“华生受伤的时候，谁含着眼泪，拿个碘酒都差点拿成工业酒精来着？” 福尔摩斯合起手掌，凝视着他：“……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 这眼神着实很有威力，如果是贝果夏，肯定闭嘴滑跪了。 卡尔丝毫不怵，反问：“我要是真那么有契约精神，还会成为金融罪犯吗？” 在贝果夏被福尔摩斯审讯时，罗伊被关进看守室。 里面除了他，赫然还关着莫里亚蒂。 福尔摩斯为防止莫里亚蒂越狱，把他暂存在神盾局看守室里很久了。 现在，他迫不及待想找个人聊天，罗伊来的正是时候。 莫里亚蒂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罗伊无法自拔，失魂落魄地倾诉：“说来很荒谬——你听说过‘男孕妇’吗？” “你听说过oga吗？”莫里亚蒂反问。 第70章 070 “姓名？” 打字，“贝果夏。” “性别？” 打字, “男。” “年龄？” 打字, “十八。” “讲一讲过去的事？” 打字, “过去的事实指……” “你的过去。” 打字，“哦, 我小学一年级开始写作, 第一部 有头有尾的作品叫《邪魅皇子与复仇骑士》，大概内容是……然后是《豪门逃夫：带球跑断腿》，足球题材……后来我有写了《校园霸师：放学后的禁忌游戏》, 其实是老师给学生们上驾驶课……” 福尔摩斯看着屏幕沉思。 贝果夏意识到什么，继续打字：“不好意思, 我一时得意忘形, 写太多了，主要是很少有人会问起我成名之前的事。” 系统：“成名……？” 贝果夏淡定地提醒：“致命写手, 你忘了？你找上我，不就是因为看中我的名声么？” 系统：“凸” 福尔摩斯问：“你为什么会在哥谭？” 贝果夏的手停了停。 系统幸灾乐祸：“为难了吧？说你是穿越的可能引来麻烦, 胡编乱造被福尔摩斯发现破绽, 会怀疑到你身上……” 贝果夏打字：“为什么呢？我现在也在找原因。” 系统目瞪口呆：“这也行？你以为你是假面骑士王小明？” 系统：“福尔摩斯不会接受这个解释，他一定会一眼看出你在撒谎，不停地套出你的真相，最后……” 贝果夏继续打字：“‘福尔摩斯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贝果夏是个好人，和法老王没关系, 他愿意帮助贝果夏自证清白’。” 福尔摩斯点点头：“这说得通。” 他在纸上一边写, 一边自言自语：“如果这么说会不会具备说服力？不, 但是……” 系统：“他接受了？福尔摩斯你醒醒！” 贝果夏叹口气，在心里问：“你看我现在在干什么？” 系统：“你在回答福尔摩斯……你在打字，卧槽！” 贝果夏想：“我赢了，从托尼把‘懒人打字机’交给我的这一刻起，连福尔摩斯都别想拆穿我在干什么。” 最开始他用电脑码字，需要注意别被周遭人发现，所以只能暗中行事。 后来用手机打字，更是一场灾难。 现在，他坐在轮椅上，只需要动动脑子，字就会无声无息地快速出现在屏幕上，组成文字，随意诞生现实。 发现这一点后，他就不想和轮椅分开了。 “这个能力终于被我挖掘到无敌境界。”贝果夏在心中发出阴险的笑声，“从今以后，我将立于天上。” 系统：“……我只有一句话。” 贝果夏：“什么？” 系统：“蓝染不可能这么猥琐。” 贝果夏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腔调，不得不承认它说得对。 系统：“福尔摩斯对你没有疑虑了，可万一你真的是法老王怎么办？你真的要毁掉一座城？” 贝果夏问：“你会阻止我吗？” 系统：“你是我的宿主，我把能力给你，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倒不如说，你做的事越大，我获得的能量越多——嚯，你该不会改变主意了吧？” 它兴致勃□□来：“是不是要征服世界？是不是要收后宫？是不是想当万人迷？从现在开始吧，只要一道脑电波……” 贝果夏无语，没好气地说：“我从来没听过宿主努力当好人，系统在旁边撺掇搞事的。你交代吧，你的真名是不是叫qb？” 系统：“嗐，害我白高兴一场。这能力不拿来反人类很浪费，你知道吗？” 贝果夏教育它：“你下次别这么明显行不行？不知道人有逆反心理？越是想教育一个人变成好人，他越是不想干。同样，你越是鼓捣一个人去变坏，他越想往好的地方走。我问你，做坏事的爽点是什么？” 系统：“……是什么？” 贝果夏斩钉截铁：“是我看着你想阻止我，但又拿我没办法的变态心理。” 系统：“……” 贝果夏：“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目的这么明确，满嘴搞事搞事。 “相反，你要闭口不言，高深莫测。 “我打算杀人的时候，你一定要跳出来阻止，再说一些陈朱理学，我保证我能杀得比李逵撕人还痛快。 “我打算当个万人迷的时候，你也要跳出来，指责我这不行那不好，肯定不能成功，我保证一章三段式的一见钟情二见犹怜三见情定三生三世，不带含糊的。 “每次我成功之后，你一定要在旁边痛心疾首，哭天抢地，恨不得因对不起他七舅姥爷自裁当场。那样我就更爽了。我更爽了，才会更愿意搞事。” 系统：“……那我们重新来过？” 贝果夏：“晚了。我已经知道你真正想的是什么，我偏不让你得逞。” 系统：“我他喵的难道不是也在为你好吗？！” 贝果夏得意洋洋地笑：“现在你知道人的逆反心理有多难搞了吧？” 系统：“如果你用这份能力让你成为知名作家呢？” 贝果夏：“……我没听懂。” 系统：“你听懂了吧？别装傻！你的写作水平不用变，但用这份能力让你的小说大卖特卖，最后成为一代文豪，你干不干？” 贝果夏沉默了。 这回轮到系统它得意地笑：“怎么？逆反心理不起作用了？” 贝果夏面容扭曲：“你知道，评判文豪的重要标准是他的文章能不能出现在课本里，或者试卷的阅读题里。” 系统：“……” 贝果夏掩面：“我做不来这事，我实在无法想象一群高中生晨读时大声朗诵：‘他，痴情多金的金并，为雷霄古栽了一辈子’。” 系统也哆嗦一下，安慰说：“可以当成暑假的课外阅读嘛。” 贝果夏：“你是说好不容易放个暑假，从学校里拿回一堆课外阅读都是类似‘霸道邪魅达克赛德在流星雨下看着小甜猫三宫，觉得他好漂亮像个天使’的玩意，还要写八百字读后感？” 系统：“……” 这时，福尔摩斯一拍手，对贝果夏说：“这些证词没什么问题。” 贝果夏咧咧嘴，这回不是打字，直接点头，小声说：“谢谢。” 这样，福尔摩斯对贝果夏审讯，直接变成福尔摩斯自己说服自己，还要做一份完美无缺的证词交给神盾局。 系统提醒他：“监控怎么办？” 贝果夏：“从监控上看，我和他有问题吗？我既没有像美女特工那样脱掉衣服贴过去，求他对我网开一面，也没有像硬汉特工那样受尽酷刑，顽强地对他竖中指……我只是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用脑回答他的问题。完全没毛病啊。” 贝果夏：“而且，要知道法老王到底是谁，有个最简单的方法。” 系统：“是什么？” 贝果夏：“验证。” 说完，贝果夏打字：“法老王在全世界面前直播跳甩葱舞，观众们大呼过于可爱，并疯狂打赏。” 系统：“且不说别的，你这句内容很偏心啊。” 等了五分钟，贝果夏没有想要跳舞的反应。 接着，他浏览新闻。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无事发生，新闻上什么都没有。 贝果夏：“有人陷害我，石锤了，根本没有法老王这个人！” 以防万一，他又验证第二遍： “法老王跳完甩葱舞后，当即将一条腿掰到头，‘白鸡乌凤丸，他好，我也好。’ “他强大无比的带货能力导致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转眼间，销售量远超十亿。” 再看新闻，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油土鳖上同样没出现什么“带货天才”之类的视频。 要说贝果夏完全不失望，那是假的。 一条靠带货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路子就这么被断了。 破解一个问题，又出现几个问题： 既然没有法老王，谁在背后陷害他？目的是什么？ 被无罪释放的感觉是很爽。 贝果夏操纵着轮椅滑出审讯室，福尔摩斯拿着他自己编写的“证词”紧随其后。 在门外等着的除了卡尔，还有詹姆斯和娜塔莎。 气氛有些不太自然。 贝果夏来到他们身边，打字给他们看：“我错过什么了？” “他们两个之前是情侣。”卡尔慢悠悠地说。 “什么？不是！”詹姆斯大声反驳。 “你想太多了。”娜塔莎同时说。 “好吧，他们两个之前，”卡尔抬起双手，比着双引号，“‘不是前任’。” 贝果夏眯起眼睛笑。 他本来应该讲话，他能发出声音。 但如果现在开口，就没法解释在审讯室里为什么不说话，只打字的行为。 所以他决定再装一会儿哑巴，直到离开神盾局。 康纳从窗户里飞进来，落在贝果夏面前。 看到轮椅，他没有露出很震惊的表情，看来卡尔已经通知到位。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贝果夏，下定决心似地深呼吸，然后走上前。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贝果夏预期。 卡尔原本靠着墙，现在猛地直起身体。 詹姆斯打了个短促的呼哨，被娜塔莎顺着后脑勺拍了一下。 福尔摩斯毫无感觉，看了一眼，继续看着手里的证词，琢磨哪里有遗漏。 弗瑞出现在他们眼前，像个巡视的班主任，大喝一声：“你们在干吗？！” 两个当事人的嘴都挺忙，谁也没理他。 康纳放开手，移开视线。 他在紧张，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法国人打招呼的方式。” 三个在旁边看戏的成年人，全部用各种不同的举动表达自己的不以为然。 “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加强说服力，去亲在场所有人。”卡尔小声说。 “最好别，他会后悔的。”詹姆斯瞅着弗瑞，听上去很有经验地说。 被放开后，贝果夏的关注点已经放在另一面上。 “你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了？”他惊喜地问。 还记得上次，康纳激动的时候抱碎一架飞机。 “之前我在楼下打碎很多东西了。”康纳解释，紧绷着的肩膀松懈下来，显示出几分羞怯，“后来我去了南极，在那里打碎两座冰山，有一群企鹅跑出来，被海狗追来追去……” “你录像了吗？”贝果夏马上问，“我特别想看。” 康纳半张开嘴，挠着后脑勺，稍后承认道：“录了。” 他掏出手机。 他两碰着脑袋，一起看录像里的海狗追企鹅。 “他们到底在干吗？”弗瑞无法理解地问。 “显然，局长，”卡尔严肃地帮他们解释，“那是一种法国人打招呼的方式。” 说完，他揽过娜塔莎，在她的双唇上碰了一下：“像这样。” “嘿！”詹姆斯强行撕开两个人，警告道，“别碰塔莎！” “当然啦，‘不是情侣先生’。”卡尔不以为然地哼道。 “我有男朋友了，”娜塔莎凉飕飕地说，“所以没有下次。” 卡尔打个寒噤，看向贝果夏和康纳，岔开话题问：“海狗怎么样了？” 弗瑞瞪着他们所有人。 这眼光，是来自一个头上寸发不生的局长的杀人视线。 “这里还有其他法国人想打招呼吗？”他冷冰冰地问。 谁也没说话。 “很好。” 弗瑞看着他们，挨个处理。 他先把一叠长方形纸片塞进康纳手里： “这是你的账单，康纳先生，你在神盾局破坏的一切都需要按原价赔偿。” 卡尔正要帮腔，弗瑞用一叠文件堵住他的嘴： “这是你的出庭通知，阿巴内尔先生，将有十四个国家对你进行起诉。” 康纳和卡尔都忙着查看数字。 一个是看金额，一个是看日期。 福尔摩斯将手中的证词递给弗瑞，被一口回绝： “暂时存放在一边，福尔摩斯先生，感谢你的帮助，但有人保释他。” “是谁？”娜塔莎和詹姆斯同时问。 “不管你们的事，”弗瑞咄咄逼人地看向他们，“这是你的调职申请令，罗曼诺夫，还有你，巴恩斯中士，这份是你的。” 他甩着衣摆，来回走动，将除了贝果夏之外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贝果夏的心提起来，这种感觉仿佛班主任在发成绩单，所有人都叫到名字，知道分数，唯独他迟迟听不到自己的消息。 弗瑞看向那些人，质问：“你们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你要做什么？”康纳抓住贝果夏的轮椅把手，好像弗瑞下一秒就会从风衣下面掏出地对空导弹——也许他真的能做到。 弗瑞用那只颇具威压的独眼逼着他，效果为零。 在迅速做出对现场判断后，弗瑞解释：“只是说说话。” 其他人撤到隔壁房间，弗瑞看着贝果夏问：“斯塔克和你说了什么？” 贝果夏看着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斯塔克说，一群人劫走你之后，把你打成重伤。奇异博士救下你，后来你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弗瑞不耐烦地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贝果夏打字：“他治疗我的伤势，帮我做了这把轮椅，其他什么也没有。” 弗瑞凝视着他。 贝果夏和他对视，表情单纯无辜，活脱脱是天真无邪的化身。 “我会盯着你的。”弗瑞说。 贝果夏思索被一个顶级特工团队的老大特别关注，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少影响： 身边的监控器将无处不在，不管自己洗澡吃饭还是去厕所，都会化为一份报告送到弗瑞的桌子上。 每天都会被特工跟踪，记录他和谁见面，吃了什么。 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还有黑衣人拿着笔跑来消除他的记忆。 想到这里，贝果夏问：“你们是不是有能消除别人记忆的笔？” 弗瑞否认：“没有。” 贝果夏长舒一口气。 “但有能让人变痴呆的笔。” 贝果夏马上用脑电波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不用了吧，我帮你们节约经费。” 这行字产生作用，弗瑞也跟着点点头：“神盾局最近确实财务紧张。” 一听神盾局财务紧张，贝果夏遗憾地放开手： 他原本还想再加一句话，把康纳的债务改为分百年期还款。 既然神盾局财务紧张，还是别落井下石了。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能说话，现在又不能了？”弗瑞继续问。 此时，贝果夏已经后背全是汗。 这老特工，轻易还糊弄不过去。 他含糊地说：“突然说话……对啊，这是为什么呢？我现在也在找原因。” 弗瑞完全不买账地盯着他。 贝果夏只好接着解释：“这可能就是来自遥远而神秘的法国力量。” 弗瑞反问：“投降吗？” 第71章 071 审问完贝果夏，神盾局的人风一般地散尽。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聚在一起过, 速度快如没有物质的爱情。 最后赶到的杰森愤怒不已。 他对康纳进行无情地指控：“你怎么能把我丢下, 自己一个人跑了？我和企鹅人打架的时候, 你去哪儿了？” 康纳想想，回答：“那时候我应该在南极。” 杰森愣了一下, 纳闷地问：“我以为你直接来找本和卡尔……为什么是南极？” 康纳挠挠脸颊：“南极似乎对我有很强的吸引力。我到了南极，然后……” 杰森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拿着康纳的手机开始看海狗追企鹅视频。 杰森看着屏幕上挥着小翅膀挪动小碎步艰难往前跑的企鹅，冥思苦想：“这一幕似曾相识。” 忽然, 他恍然大悟, 指着屏幕对贝果夏说：“我追杀企鹅人的时候, 他也是这么跑的。” “那你不就是海狗？”贝果夏脱口而出。 被杰森伸手拍在后脑勺，又揉了两吧。 卡尔签过所有的法律文件，将它们交给弗瑞后, 又小跑回来。 他看看康纳，又看看贝果夏, 对杰森说：“你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康纳一个激灵, 后背挺直了，抱起双臂, 微微转过头。 贝果夏纠正道：“我们已经给他看了。” 卡尔很震惊：“what？” 杰森点点头：“我看过了。”说着, 他晃晃手里的手机。 卡尔立刻跳起来, 把手机抢过去, 看着视频, 渐渐眯起眼睛：“……” 卡尔说：“哦。” 四个人重逢聊天, 一聊之下才发现杰森的事业线走得非常之稳定。 那天，企鹅人因为版权合同问题和金并发生冲突。 金并让人去哥谭闹事，自己却因为替换自由女神遭到关押。 杰森表示：我不会放过一切对企鹅人落井下石的机会jg 于是乎，他和康纳一起赶回哥谭。 “现在我接手了企鹅人的俱乐部。”他说。 “蝙蝠侠没说什么吗？”卡尔问。 杰森歪过头，神情复杂：“蝙蝠侠忙着处理雷霄古和金并即将到来的斗争。” 这对“前世今生的恋人”已然变成“今生来世的仇敌”，在哥谭和纽约这两块地方撕破脸，搞起黑斗黑的大战。 场面不逊于谜语人大战小丑。 贝果夏自然地嘚瑟道：“需要我帮忙吗？” 杰森拍拍他的脑袋：“你怎么帮忙？” 贝果夏突然意识到：坏了，得意忘形。 他接着补充：“我可以帮蝙蝠侠写几篇檄文，你听说过陈琳吗？曹操听了他的檄文后，头不疼了腰不酸了，一口气上五楼斩死了华佗。” 杰森：“……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们国家的历史，但我猜你说得这么顺口肯定有编的成分。” 贝果夏心服口服：神了，猜得真准。 不过忙还要帮的。 听说金并最厉害的是他那身肌肉。 于是贝果夏动动脑子，在屏幕上打下： “雷霄古提起金并，对方的体重轻如一只风筝，摇摇摆摆，风一吹，立刻上天。 “他皱眉道：‘男人，你有多久没吃饭了？’” 此时的金并，正在雷霄古的道场里。 大佬的生死决斗，就是指金并直接杀到雷霄古的刺客联盟，直接发出挑战。 雷霄古也毫不客气地应战。 只见雷霄古抽刀劈下，金并躲开时，正被这股气流吹个正着。 瞬间他的头飞出窗外，只留下下面半个身子。 雷霄古看着卡在窗口的金并，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套路？ 金并的脑袋在窗外又惊又怒，正要说话。 贝果夏继续想： “金并倔强地不肯张口。” 金并的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什么。 在道场旁的塔利亚见到此番异状，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贝果夏想出来的念头，全部变成字，出现在屏幕上： “雷霄古看着他，惨然地说： “‘你以为只有你痛苦？自从我知道你已经转世，便挖开你前世的骨灰，吃了下去。’” 雷霄古正要答话，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 一股特别恶心的滋味从他的胃一路蹿到喉咙。 仿佛去庙里拜佛烧香，靠近祭坛，风一吹，吃了满嘴的香灰。 他的胃早就不适应太复杂的食物，更何况是骨灰。 “你以为只有你痛苦……” 他忍着呕吐的念头，只说了一句台词，便急速奔往洗手间。 忍者们砸开窗沿，金并庞大的身躯飞出窗外。 塔利亚：“……” 这事该告知蝙蝠侠吗？ “布鲁斯，快出来和我一起看金并啊！” 比起来，雷霄古在厕所里坐了一天的事，好像更让塔利亚迷惑： 他都已经靠泉水永生不死，还有什么可坐的？ 金并在哥谭上空飘了大半天。 绿灯侠用绿灯变出巨大的捕鸟器，试图捕获他。 反而被带上半空，跟着游览了哥谭的著名马路景色： 严重堵车。 最后，还要靠蝙蝠侠用钩爪和起重机解决问题。 当那台起重机被夜翼想办法从楼顶上推下来，砸在金并的身上。 所有在场的英雄都抬起头。 他们的耳边不知原因、不知由来地响起一句呐喊： “泷泽萝拉哒！” 夜翼落在蝙蝠侠身边，说：“这处理手法很熟悉。” 蝙蝠侠默默地点点头。 用终结者的名台词来说： “he is back。” 再度被送上法庭，金并的罪名变成： “当空飞行，有碍市容。” 纽约警局发来疑问：“你不觉得这项罪名太过生硬吗？” 戈登回复： “这里是哥谭。哥谭的罪名有它的独立性和原创性——有本事你过来让金并落地再说。” “用轮椅真是太方便了。” 这边，贝果夏喜滋滋地想，“斯塔克轮椅，解放双手，将码字变成一项单纯快乐的活动。” 系统：“说，斯塔克企业给了你多少钱？我卢瑟集团给你双倍。” 其他人还在聊天，杰森越说越顺：“还有一件好玩的事，康纳被他救下来的女孩告白了。” “哈。”卡尔露出满意地表情，好像一道想不通的谜语突然被解开。 康纳涨红脸：“没，那不算……” 贝果夏回过神。 他的关注点显然在别的地方：“口胡，你知道康纳才多大吗？” 三人：“……” 杰森看向康纳，问：“所以你拒绝她，是因为你被吓到了？” 康纳恼羞成怒：“当然不是！” 康纳气鼓鼓地转过头。 卡尔转移话题，问杰森：“话说回来，你找到助手了吗？” 说到这里，贝果夏想起看守所里的罗伊。 他连忙对杰森说：“我刚认识一个人，说不定能帮你的忙。” 卡尔微笑着说：“本又在外面捡人了。” 杰森露出怀疑的目光，问：“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力？” 贝果夏顿了一下，不确定地说：“他有‘王之力’。” 卡尔纠正道：“本又在外面被人骗了。” 他们又交了一笔罚款，把罗伊从看守所里保出来。 罗伊没忘记莫里亚蒂，不时回头向对方挥手告别。 卡尔纳闷地问：“你和他关系很好？” 罗伊深沉地说：“他教给我很多东西。” “小心点，别被他卖了。”闻言，卡尔立刻警告其他人。 听到罗伊在智商上得到卡尔的认可，杰森和康纳顿时对他高看一眼。 他们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杰森问：“要我抱你上车吗？” 卡尔问：“你想吃什么？我口袋里还有几张钞票。” 康纳用脚尖蹭着地面，邀请道：“我可以带你飞起来。” 贝果夏惊了：这是什么剧本？我要变成团宠了吗？ 罗伊一巴掌拍在轮椅上，顺便拍醒贝果夏的误解。 他大咧咧地说：“根本不用，你们知道他这轮椅有多厉害吗？完全可以带着植物人随便跑。” 三个人敌视地看着他。 贝果夏默默更正：“植物人这三个字是多余的。” 罗伊马上改口：“当然，日常看护也是需要的。谁让我喝多了闯进他家搞破坏？所以我告诉他，‘日常看护有我呢’，对吧？呃……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向贝果夏，问。 气氛好像更凉了。 重逢后欢声笑语的场面突然被撕开，他们开始严肃地对待眼前最大的问题。 “我很抱歉，本。”卡尔懊悔地说，“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你也不会遇见这种事……” “我那时在哥谭。”杰森情绪低落地说，“我甚至不知道……” 在一片沉寂中，康纳脱口而出：“我可以照顾你。” 他蹲下来，把手放在贝果夏的膝盖上，平视他的眼睛说：“所以，本，你不要害怕。” 贝果夏心中一颤。 他意识到，如果继续坐在轮椅上，会给自己的同伴们造成什么样的心理伤害。 系统：“冷静，你想放弃轮椅吗？它可是神器，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所向披靡。你能完全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出意外，也不会被伤害吗？” 贝果夏想想。 从他到这里之后所有的恐惧，怀疑和不自信。 它们会延续下去。 它们会加倍地延续下去。 最终，他笑了笑，握住康纳的手，轻快地从轮椅上滑下来： “其实我刚刚突然发现我能动了，哈哈哈哈哈。” 鹰眼开车出来的时候，纳闷看着路边一群人在暴打“植物人”。 每个人都打得很快乐，笑得很轻松。 除了蹲在他们中间双手抱头的贝果夏。 鹰眼停下车，放下窗户，按响喇叭，大声问：“你们在干吗？” 几个人被鸣笛声惊到，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贝果夏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咳嗽着说：“庆祝，庆祝一下。” 鹰眼的愤怒化为迷茫和警觉：“你为什么能走路了？” 贝果夏让系统清除所有的文字记录，把轮椅推过去： “财务紧张，不能续租，我决定奋发图强，自己站起来。” 他摇头晃脑地解释：“这都是万恶的金钱社会，逼得残障人士也必须放开轮椅，独立行走。” 他接着问：“能请你帮我把它还给钢铁侠吗？” 鹰眼：“……怪人。” 鹰眼把他们丢在一条普通的街道旁，对他们打了个手势，迅速离开。 轮椅依然被车尾拖着，一颠一颠的。 贝果夏把双手放在口袋里，目送他的“顶级神装”渐渐离开视线。 “假装瘫痪”让自己坐在轮椅上，然后灵活运用轮椅的能力。 本来他都计划好了，没想到连半章都没撑过去。 系统：“啧。” 贝果夏理直气壮地想：“我本来就不是干大事的人，你不是也做好‘吃不撑饿不死’的心理准备吗？” 系统：“……啧。” 五个年轻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把人行道堵得严严实实。 路过小巷，他们看见熟悉的一幕： 一个流浪汉被逼到巷子里，他的牌子被打烂了，几个喝醉的混混围着他。 和哥谭每天发生的事大同小异。 流浪汉被推囊在地，罗伊和康纳马上要冲过去帮忙。 杰森拉住康纳，示意道：“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好像每个小巷都埋伏着那么几个趾高气昂的混混，专门帮配角刷关键好感。 这几个混混也格外如此，仿佛知道自己是炮灰，格外卖力地梗着脖子叫嚣： “你不敢打我！” 罗伊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显示他的本事。 他站在小流氓们面前，打开一本便利贴，用传道似地语气问：“你是男oga吗？”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懵。 混混头子茫然地摇摇头。 罗伊看看便利贴，又问：“你是女oga吗？” 对方不耐烦了：“我什么都不是，你打不打了？” “哦，你什么都不是啊。” 罗伊合上便利贴，点点头，然后倒立在地，旋起一脚，将他踹翻： “什么都不是还敢说‘你不敢打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系统：“你作孽啊。” 贝果夏：“难道不该怪莫里亚蒂的洗脑能力太强大？” 自此之后，罗伊改不掉战前询问敌人性别的习惯，哪怕战斗中被人一次次抢先手。 见过鹰眼又见过莫里亚蒂后，“这世界上除了妇女和儿童，还存在两种需要呵护的特殊性别”的想法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处处都要zzzq，米粒尖人其实活得很难。 后来，罗伊和杰森真的成了一对搭档。 罗伊改了个称号，把“红箭”改成“军-火-库”。 这个称号太容易和谐，很不友好。 贝果夏一度建议他，能不能把称号改成“万花筒”。 既包含了子弹乱飞、核-弹爆炸的炫彩意境，又不失纯洁无害防框框的童趣。 处处都要斟酌用词，流量写手活得也不怎么容易。 原本被卡尔用来制作假支票的地下室，被罗伊用来制造各种军-火-武器。 贝果夏一度以为，根据第一次见面罗伊如此表现，杰森也接受了，看来是对罗伊真没什么意见。 直到有次，杰森喝多了，对罗伊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成一组吗？” “因为我的人格魅力强到难以掩饰。”罗伊猜测。 杰森呛了一声，回答：“不是，因为你和我熟悉的其他人一样，身上的槽点多到盖不住。” 现在，听说杰森的意向后，罗伊特别开心。 他兴奋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哥谭欣赏美丽的蝙蝠女侠们了？” 系统同情地看着他：“他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贝果夏在心中问。 “蝙蝠没有女侠，就像dc没有海王一样。” 这个流浪汉很奇怪。 被罗伊救了后，他连道谢也没说，自顾自地爬起来，整理衣服，打量着贝果夏，看他安然无恙后，点了点头。 “他认识你？”康纳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个微小的动作。 贝果夏没想出个端倪，猜测道：“可能我以前给过他钱？” 流浪汉刚转身要走，听见贝果夏的话后，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贝果夏转变思路，猜道：“也可能是他以前给过我钱。” 不知怎么地，看到这个流浪汉，贝果夏突然想起罗夏和达米安。 “达米安回哥谭了吗？”他问。 金并和雷霄古火拼，以达米安的性格，很可能也掺和一脚。 杰森顿时发现华点，反问道：“怎么？你知道达米安不在哥谭？” 贝果夏挺起胸膛：“我和他心有灵犀——他离家出走之后不能刷卡，缠着我请他吃饭。” 杰森：“……嗤。” 他们决定先回酒店把断手捞出来。 贝果夏：“这是我们第几次把手忘了？” 房间还没退，断手和钢铁手臂勤勤恳恳地在后厨做饭，用工资抵房钱。 看着大厅里餐桌的火爆程度，它们创造的利润已经远远超过每天的房钱。 但酒店依然只给它们包住。 这就是“获取剩余价值”。 解救断手的过程非常简单粗暴。 康纳走进后厨，把断手塞进左口袋，把钢铁手臂塞进右口袋。 往外走时，感觉腿上有些不对劲，他低下头，看见厨师长泪汪汪地死死抱着他的腿。 “你不能这样带走我这里最好的厨师。”他声泪俱下。 “……”康纳显然没学会怎么把人一脚踹开，为难地看向门口。 卡尔站在门边，用双手搭成喇叭，喊道：“他们要薪水，要加薪，要签包吃包住五险一金合同。” 厨师长立刻放开手，站起来，对旁边的人说：“看什么看？那天被我开除的老鼠呢？把它找回来。” “可您不是说老鼠在厨房里……” “它免薪！” 带走了断手和钢手，自然得找另一个地方吃饭。 贝果夏和杰森在另一家人气爆满的平价餐厅里分散开，一边游荡，一边找位子。 突然，贝果夏看见角落里的座位上，有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正向他招手。 再定睛一看那修剪整齐的山羊胡：可不就是托尼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大感奇特。 “有人把地方约在这里。”托尼拉下墨镜，瞄他一眼，又重新戴上，“我也没办法。” 贝果夏转头看见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同样戴着墨镜，但不是为了躲避媒体和粉丝： 是马修。 阔佬和律师坐在一起，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马修向贝果夏点点头：“你好，本。你可以坐在我旁边。” 这是靠墙的雅座，长椅上最少能坐两个人。 贝果夏心中有愧，嘿嘿两声。 在神盾局发现詹姆斯和娜塔莎是前任男友朋友，詹姆斯可能还余情未了。 他内心的天枰顿时不讲道理地倾斜到詹姆斯那边。 尽管马修不知道，但也算是背着对方yy了。 “你的轮椅呢？”托尼问。 贝果夏沉默片刻：“我托鹰眼还给你了。” 托尼笑着摇头：“好的，现在我是你的债主。” 贝果夏的脑袋旁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托尼说：“你以为被肥鸟带走的东西，能够完好无损地回到复仇者大厦？” 贝果夏：“……” 贝果夏问：“要是鹰眼把它弄坏了，我没钱还给你，能做别的事情补偿你的损失吗？” “算啦，”托尼看他一眼，大方地挥挥手，“被肥鸟弄坏的东西还少吗？我可是亿万富翁。” 贝果夏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嗯……” “你为什么要退？试用不满意？”托尼追问。 “我没瘫痪。”贝果夏回过神，淡淡地说。 托尼摇着头，夸张地说：“可惜，你太不识货了。那把轮椅还有变身功能。” 贝果夏怵然一惊：“变身？” “怎么？看来你完全没检查面板——第三行第二格按键配上第四行第一格按键，”托尼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立体虚拟图片，“轮椅就会变成这样。” 贝果夏只看一眼，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强袭高达吗？” 别以为涂成金红相间的颜色就能瞒天过海。 失去驾驶强袭高达的机会让贝果夏魂魄离体，无法呼吸。 万念俱灰的他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你们在聊什么？” 再进行这个话题，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受欲-望的唆-使，抱着托尼的大腿叫“爸爸再爱我一次”。 系统：“你放弃的时候不是挺有决心的吗？” 贝果夏悲愤地想：“不一样。马某若是愿意免还花呗，我都能一生一世称他为爹，更何况现在我们谈论的可是刚大木！” “我们在聊纽约政坛的未来。”马修说，“金并已经下台了，并且很大可能不会再上位。” 贝果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不能参加竞选？”他问马修，“你是律师，而且托尼足够有钱。” “哇哦，你是在鼓励我们两个涉政吗？”托尼露出浮夸的愕然，眼中饶有兴趣，“胆子不小。” 贝果夏耸耸肩：“政治的高地，你不占领，敌人就要占领——看看金并。我敢肯定纽约还有其他恶人盯着州长的位置盯到眼睛出血。” 接着，他颇感兴趣地问：“认真的，超级英雄不能凌驾在法律之上，所以做事处处受限制。为什么不能参政，做个正直的官员，通过整改法律实行正义？” 托尼鼓鼓掌，说：“该让米国队长听听你的这番话。也许他就放弃对我说教，把时间留着给你上思想教育课。” 马修直起腰，转过头面对贝果夏：“大家都有很多原因，我只知道我个人的。” 他拉下暗红色眼镜，露出无神的双眼：“这是我的原因之一。” 贝果夏挠挠头：“其他原因呢？” “超级英雄的存在就是处理法律的漏洞。不管你信不信，本，可作为律师，我最清楚，我们生活在复杂的世界里，各种想到和想不到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法律永远不会完美和万能。” 贝果夏纠结着：“但……纽约不缺超级英雄。如果有个正直的人坐在州长的位置上，还是比恶棍坐在上面强？” “也许。”夜魔侠推回墨镜，开玩笑地说，“如果我能看见的话，或许会想参选试试看。” “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贝果夏想。 托尼放下刀叉，发出邀请：“要跟我们一起去兜风吗？” 贝果夏不好意思地说：“我正等着你们走。” 托尼疑惑地看着他。 贝果夏摸摸鼻子，讪讪地解释：“你们走了，我们才有空位置。” 马修笑起来。 侍者拿来账单，贝果夏为了缓解尴尬，抢过来说：“上次我说过要请你吃饭，这次我……” 他扫了一眼金额： 艹，不是说平价餐厅吗？ 你们是在这里吃了一对鲸鱼吗？ 他生硬地改口：“看看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第72章 072 “我们的财务出现赤字了。” 回到房间, 卡尔严肃地说。 除了罗伊之外, 所有人都移开视线。 抓住汉尼拔获得的奖金, 撑到今天终于弹尽粮绝。 “可以告诉我, 在我没有记账的这几天里, 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吗？”卡尔阴森森地磨牙。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 感觉好像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添，可钱就是不见了。 峨眉嘤（aazg）。 卡尔看着他们，叹口气：“你们这样, 我怎么放心去候审，怎么放心去坐牢？” 众人：“……” 卡尔露出诡异微笑：“幸好我早有准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四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支票单。 他一手一捆, 正好分给四个人：“这一排是莱克斯集团, 这一排是斯塔克企业，这一排是韦恩集团, 这一排是神盾局。只需要填写金额，亲测全部有效。” 虽然人快要离开，但技术产品还在。 贝果夏拿着手机, 偷偷摸摸跑进阳台。 出于马修的敬意和对托尼的感谢, 他决定独自一人、认认真真地写一些设定。 毕竟, 万一手一抖，写成“霸道总裁爱上平民律师”可太不好了。 正在他眯着眼睛, 借着周围夜晚的城市灯光, 盯着手机屏幕的时候, 康纳出现在他身后说：“嗨。” 贝果夏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康纳弯腰将它捞在手里，并转个方向让屏幕朝着地面，还给他。 贝果夏接过手机，导致两个人的手指碰了一下。 康纳猛地缩回手。 手机第二次从贝果夏的指缝里掉出去，摔在地上。 “抱歉……”康纳嘟囔。 贝果夏则失声笑出来。 场面顿时缓和下来。 “你在给杰瑞发信息吗？”康纳问。 贝果夏摇摇头：“没有。呃，我有一段时间没给他发短信了。” “所以你们……”康纳把手放进口袋，盯着地面，“没成？” 贝果夏叹口气，主动提起：“白天……” “白天。”康纳扭过脸，躲开他的视线。 “白天。” 两个人一时陷入复读机状态，互相重复这两个字。 最后，贝果夏意识到这有多么没完没了。 他咳嗽一声，挑明道：“要聊聊白天的事吗？” 康纳露出小狗眼：“我听见卡尔说……我以为你真的会瘫痪。” “是啊，我吓到你们。”贝果夏抿住嘴唇，“我本来想等达米安看见那一幕，看看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康纳实话实说：“他不会。” “是啊，太蠢了。”贝果夏轻快地说，“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所以，谢啦。” 他握起拳，在康纳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一下。 但康纳还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模样。 “你不是我的亲戚，也不是我的亲兄弟，”他小声说，“结婚能让我们之间存在不会分开的联系。” 于是贝果夏将他拉到身边，揽着他的肩膀：“你知道，‘不分开’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康纳失落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随便什么。像杰森那样拼事业，或者从这里离开，像卡尔……好吧，卡尔的例子有点糟。但只要你需要的时候，联系我，我还会在这里，或者在哥谭。你总能找到我。”贝果夏说。 “但你身上可能发生任何事，因为这个世界很危险。”康纳说。 “哦，嗯，”贝果夏想想，抬手揉乱他的头发，“我有办法保护自己。而且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存在的每一天，身边都会给你留个位置。” “即使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 “只要那是你想成为的样子。” 康纳顿了顿，说：“即使我有一半基因是莱克斯·卢瑟的？” 原来这才是主要原因。 贝果夏的手停了：“卢瑟跑来缠着你？” 康纳不做声。 贝果夏掰过他的脑袋，强迫他转过头和自己对视： “康纳，一个活生生的卢瑟都打不过超人，难道他在基因战争上就能获胜吗？” 担心秃顶还早了点，要相信超人的发际线。 虽高，但胜在稳固。 “可卢瑟说我和他很像。” “我用我坚定的审美发誓，你绝对是超人那挂的。”贝果夏信誓旦旦，“让那个秃子少来蹭你的颜值，瞧把他美的。” 康纳拿出一张照片，说：“他还想让我换成这个发型。” 贝果夏看了一眼照片瞬间颤抖： 原以为康纳到了青春期，原来一步跨进非主流期。 “这莫非是卢瑟有头发时的照片？”他悲恸地问。 康纳看着贝果夏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阳台来回转圈：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都支持他？现在完了，覆水难收，自讨苦吃……超家的脸，要剪这个发型……终于理解黑发人送红橙黄绿青蓝紫发人的心情了……光头以前该不会是葬爱家族族长吧……一定是他的头发洗剪吹折腾坏了才选择剃光养头发……我说了我要支持他的所有选择……啊，重要的不是颜值……” “贝？” 贝果夏停下来，对康纳宣布：“如果你打算换这个发型……” 康纳盯着他。 “我就先剪个同款。”贝果夏捋一把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让你看看效果。” 康纳吓到了。 他劝道：“你冷静点。” 贝果夏冷静下来。 他跑进屋子里，找到纸和笔，又跑回来。 “我们来玩个游戏，”他气喘吁吁地宣布，“名字就叫‘你和卢瑟有几分相似’，我们两都要写，你看怎么样？” “既然是玩游戏，干脆带上我啊。”卡尔从背后出现，说。 然后，他朝着屋里喊：“杰森，罗伊，一起玩游戏。” “卢瑟，第一点，他向小丑求婚了。” “我死也不会向小丑求婚，”杰森嘶嘶地说，“哪怕只要和他订婚，他就会当场暴-毙，我也不会做的这么曲折。” “重要的不是求婚，是他不折手段。”康纳说，“我也对贝做了差不多的事……” “你刚刚向本求婚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没有。”康纳连忙说。 “嘿，你们以前难道没向有好感的大人求过婚吗？”贝果夏扫视他们。 杰森小时候有好感的大人是蝙蝠侠。 罗伊曾经有好感的大人是绿箭侠。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象“求婚”的场景。 各自打了个寒颤。 贝果夏继续说: “小时候不都会说‘我要和爸爸结婚’……” “他在占你便宜。”罗伊立刻“提醒”康纳。 “不管对象是谁。如果你求婚，我们会祝你白头偕老，如果卢瑟求婚，我们会祝他早点离婚。”卡尔总结。 “卢瑟，第二点，他超级会骗人。” “哼，这么说来，我才是最像卢瑟的。”卡尔自嘲道。 “哈喽？会骗人也算吗？”罗伊问，“战斗的时候，除了超人可以一路平a连砍带顺劈，谁不学点骗人的把戏？在座各位谁骗过人，请举手。” 除了康纳，所有人都自发举起手。 “啊，”罗伊喃喃地说，“看来我们都是卢瑟邪恶的分-体。” 康纳看向贝果夏：“你也骗过人？” 贝果夏抿抿嘴，看向杰森：“还记得上个月我说你研发的那款果酱蔬菜饼干很好吃吗？” 杰森皱起眉。 “其实那块饼干放在我嘴里的时候，”贝果夏用手指比划用□□对着脑袋自杀的动作，“我只想‘呯——’” “卢瑟，第三点，他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 “财务赤字。”卡尔念念不忘，“你们不但花钱，甚至还说不出钱给了谁。” “超人会忘记自己的钱花在哪里吗？”康纳问。 “他会。”杰森说，“不然下次遇到他的时候，你可以问问他：谁给他买的房子，为什么他身为超人没钱买房，他的钱到哪里去了？我不信他能答出来。” “他根本不想看见我。”康纳低落地说。 “我来说句公道话，”卡尔说，“我和超人是两种人，我到处留情，他守身如玉。但即便如此，假如一个你这么大的孩子跑出来要认我为亲，我会当晚买票逃到非洲。如果我像超人一样会飞更好了，我会直蹿云霄逃出银河。” “哦，我也是。”罗伊伸过手，和卡尔握了握，“甚至不用买票，我会当场刨出个直达非洲的坑。” “但他们最后还是会回来。”贝果夏补充，“这只是一个……‘假如超人有家庭，他该怎么和家里解释’的问题。” “超人有女朋友的。”杰森说。 “卢瑟，第四点，光头。” “这个，多吃黑芝麻，多用生发水，可以挣扎……或许。” 贝果夏伤感地说。 其他人干咳着，尽量不盯着他饱受糟蹋的金发看。 “我没见过超人掉头发，”杰森说，“超人会掉头发吗？” “我更好奇，超人怎么刮胡子？”罗伊问。 “听说是用热视线。”卡尔接道。 康纳想到这点，说：“我也没有热视线。” “哦，不着急，你也没有胡子。” “卢瑟，第五点，单身。” “我敢肯定你们都是单身。”罗伊说，“再也没有什么比‘几个男人成天聚在一起’更无聊的事，但你们依然这么干了。” “难道你不是？”卡尔反问。 “我有女朋友……好吧，迟早会有。”罗伊嘟囔。 “卢瑟，第六点……第七点……第八点……” “你们发现了吗？除了康纳，我们几个或多或少都有点像卢瑟。”卡尔看着卡片说。 “因为我们是一群污迹斑斑的成年男人。”罗伊说着，躺在地板上，朝着天花板吹了口气，“我们没有资格加入泰坦。那些好孩子会看着我们的简历，皱着眉头，把它们一张张塞进碎纸机。” “拜托你们，别把我和本带进去。”杰森说，“如果康纳是我们中的良心顶峰，你们在最下面，我们在中间。” 他将手搭在康纳的肩膀上：“超人不能回应你，所以你对卢瑟的邀请产生动摇，很正常，但他不会是你想要成为的人。” “万一，他也可以做好事呢？”康纳问。 “类似的话我听过，‘假如小丑有朝一日会改呢’，‘假如卢瑟会做好事呢’……可正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假如’，所以他们成为现在这样。”杰森哼道，“我们已经体验过结果了，所以……” “往好的方面想，”罗伊支撑着一条腿，坐起来说，“卢瑟给你提供了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康纳看向他。 “不要向他学，不要重复他走过的路。” 康纳若有所思：“我只要和卢瑟处处反着来？” 和卢瑟保持相反状态。 这不难。 至少他们已经圆满完成其中一点: 财政赤字。 “要庆祝一下吗？”罗伊期待地问。 一早，卢瑟出现在公司，引起巨大轰动。 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脑袋行注目礼。 甚至有几个人撞了路人墙壁垃圾桶…… 心中的狐疑让卢瑟走进洗手间。 然后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不能作声： 他，长出了头发。 罗纳尔多同款阿福头。 第73章 073 这个早上除了卢瑟, 还有人发现一些别样的“惊喜”： 夜魔侠马修, 在和贝果夏聊天时，玩笑似地说了一句： “如果我能看见, 倒想去竞选试试。” 早上，当他被闹钟吵醒时，半点也不开玩笑地发现—— 自己复明了。 他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律师。 他的情绪很少失控。 他是夜魔侠。 沉稳, 理智，内心毫无波澜, 火烧眉毛时依然能谈笑风生—— 那些吵亮了整栋楼的声控灯的动静跟他毫无关系。 站在盥洗台旁，马修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的脸： 昨天靠近耳根的那一小块胡茬果然没刮干净。 原来自己的眼睛颜色是湖蓝色吗？他可是红头发啊。 总算能给自己修眉毛了。 额头上什么时候长了颗痘痘？粉刺？ 手痒，想挤。 复明的夜魔侠兴奋又紧张地飞跃在车流上方： 啊, 这光—— 啊, 这水—— 啊——这是没习惯亮光, 撞在电线杆上了。 啊, 这电线上蹲着小麻雀。 再配首歌就是完美的迪士尼动画片。 可马修没有放bg。 第一，他不是死侍，没那么跳脱。 第二, 他不想拿以后的人生来单挑地面最强法务部。 到达办公楼下，马修还是找了个没人没监控的角落，换上律师西装, 戴上墨镜。 他很谨慎。 超英众多的纽约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 但人生经验告诉他，奇迹从来不是免费的。 他很担心下一秒这一切都会消失, 将所有欢喜化为一场空。 他路过赛百味时, 好友福吉从后面追上来, 拍拍他的肩膀： “嗨，马特，你今天来得挺早。” “嗯，我正打算找点能量。” 马修如往常那般回答着，转过头。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见好友的面容。 非常清晰。 “马特，你还好吧？”福吉关切地问。 马修强作镇定地回答：“没什么。” 福吉笑着说：“那就好，我以为你刚复明，感觉不习惯。” “你说什么？”马修抓住他的肩膀，激动地问。 “复明啊。”福吉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能看见了吗？还戴着墨镜？我早说你戴墨镜就是为了方便摆造型。”他在最后嘟囔着。 马修强拉着福吉，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旁坐下，连声问：“我是怎么复明的？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是麻药打多了？”福吉自以为幽默地说。 “快告诉我！” “好吧。”福吉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解说起来。 这一切都要从马修接了一桩刑事案件说起： 那一天，一个女人带着儿子上门，在马修的律师事务所里写下一份遗嘱。 写完遗嘱后，女人将它托付给马修保管。 母子一起离开。 不久后，一个男人找上门，声称女人已经跳楼自杀，儿子也因为绝症死掉，让马修赶快把遗嘱交给他。 于是，马修和福吉跟着这个男人来到女人的坟墓前。 当时，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男人长跪不起，颤抖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份亲子关系鉴定书。 他哭诉，经过他亚伯拉罕三的缜密调查，女人的儿子确实不是和隔壁康斯坦丁一起生的，确实和他父亲存在血缘关系。 他误会了女人，延误了治疗，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自责中，他亲手撕裂了自己的眼。角。膜。 场面异常血腥。 马修和福吉都被惊呆了，回过神，他们连忙扑上前阻止。 没想到，男人以惊人的力气抓过马修摁在地上，把从自己眼窝里掉出来的两颗眼珠，分别塞进马修的眼窝里。 疯狂中，他又把撕裂的□□全部拖出来，捏成完整的两片，给马修的新眼珠糊上…… “三合一礼包”赠送完毕后，男人呐喊女人的名字，彷徨着一头碰死在墓碑上。 当场殉情。 马修：“……” 马修：你给我等一下jg 马修：我大学里真的专精过生物课，你不要诳我。 还有，为什么这一家子各个都死得这么轻易？ 饶是夜魔侠，这个时候也语塞了。 马修：“你刚刚说，呃，男人叫亚伯拉罕三？” 福吉：“对啊。” 马修：“那个女人叫什么？” 福吉：“维多利亚丫。” 马修：“哦……哦。” 不仅死得那么轻易，连名字都起得这么随便？ 真就一家三口全员工具人呗？ 更重要的是—— “这和麻药有什么关系？” 根本没人给他打麻药，全程手动换眼术。 福吉说：“你现在的心情，肯定是三分怀疑，四分担忧，三分诧异。” 马修：“……” 福吉说：“哦，你现在心里肯定全是问号。” 马修：“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表情管理不该这么失败。 福吉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 “自己看。” 马修拿过镜子，放在眼前一照： 他先是五分担忧，五分怀疑，然后变成十分诧异。 他猛地合上镜子，看向福吉。 福吉打了个呼哨：“你的眼里闪过六分杀气，两分惊恐，加两分不可置信。” “是的，我看到了。” 马修把咆哮和失控吞进肚子里，质问： “这双眼睛为什么会一闪一闪地浮现不同的扇形图？” “据亚伯拉罕所说，这是副作用。”福吉说。 马修的眼里闪过七分怀疑三分震惊： “亚伯拉罕不是撞死了吗？” “对，但是看见他撞墓碑后，我给他进行一番人工心肺复苏。他突然活过来，向我道歉。” 福吉解释，“他说他的‘霸总眼睛’唯一的毛病就是会出现‘几分xx’在眼中闪烁，我没听懂，他当场在地上画图，演说到我能理解，然后倒地身亡。” 过于离奇，马修只能应道：“哈，这售后服务做得真到位。” 福吉突然又想到什么，补充：“他还说，眼睛颜色让他选择困难，不过罗恩韦斯莱也是红发蓝眼，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红发男性人物参照。他请我不要太挑。我说没问题。” 马修被接二连三的离奇折磨到内心麻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问的原因，但他就是如此问道： “所以为什么你要说‘没问题’？” 福吉耸肩：“对我来说确实没问题啊，又不是我要换湖蓝色眼睛。” 马修连连点头，眼里十分茫然：“嗯，哼，有道理。” 虽然复明，但眼睛里有扇形图，能清晰完整地透露马修的内心活动。 他掏出红色镜片眼镜，又戴回去了。 “我今天请假，”他说，“想好好欣赏纽约这个城市，见见小娜。” “行，交给我吧。”福吉这次没抱怨，拍拍他的肩膀，“玩得愉快。” 马修站起身。 福吉拿着文明棍说：“这个还带吗？” 它不仅是马修失明时的好帮手，也是夜魔侠常年不离身的武器。 马修犹豫片刻，回答：“……今天不了。只今天。” 他站在喷泉旁，从背后吹来的风带着清凉，让他回忆起那个闷热的白天： 一切的开端都是那一天，他还是个孩子。 那一天多么难忘。 一位无助的老人…… 一辆侧翻的卡车…… 这是他最后看见的一切。 然后，他做了一个不解思索的决定： 拯救那位老人。 数以加仑喷溅出的可怕废料，让他陷入剧痛和黑暗的双重地狱。 围观的人们纷纷称赞他“是他们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但这于事无补。 疼痛一直折磨着他，疼痛跟着他上了救护车，跟着他进入医院，跟着他来到病床上。 那么清晰的疼痛，以致于几针大剂量的麻醉药注入他的体内，依然无法蒙蔽他的神经。 他知道，为了治疗，医生们切开了他的脸…… 当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死。 但，正是因为他活下来，才会产生想要结束生命的念头。 所以他继续活着。 直到现在。光明重返。 尽管过程荒唐滑稽，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亲眼看见了挚友的模样。 他将会看到这个一直守护的城市更多的一面。 他将会去探望父亲的坟墓。 他还会看见娜塔莎，他爱她，尽管不知道她的模样，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很重要，这一切对他很重要。 带着三分凌乱，三分忐忑和四分新奇，复明的便装夜魔侠混进纽约的人潮里。 当马修从床上醒来时，熬了一整夜的托尼精疲力竭地走进浴室，打算快速冲澡后睡觉。 他在浴室里踩到肥皂滑倒，头朝下跌进马桶，手则出于惯性摔在冲水键上，按下去。 与此同时，一辆卡车撞破浴室的墙冲进来。 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撞进浴室。 与此同时，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闪电打进浴室。 穿越的四种经典方法，同一时间，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汇合。 托尼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站起来。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他还穿着室内拖鞋，工装背心和工作裤，特制的黑色布料挡住胸前的蓝光。 唯一自保的力量只有戴在腕上，能够召唤出全套盔甲的手环。 “你是谁？” 有人在他身后说。 托尼的后背僵硬起来。 他的心脏，甚至感到反应堆在燃烧——这当然是幻觉。 他慢慢地转过身： 这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无比眼熟。 霍华德·斯塔克。 “我在哪儿？”托尼喃喃地问。 他走向这个房间的窗户，向窗外看去。 这里是个军事基地，许多穿着迷彩服，抱着枪的人走来走去。 但这些装备显然都不是现代的，充满历史的陈旧气息。 “你还好吗？朋友。” 霍华德走到他身边，狐疑地看着他，问，“昨晚喝多了？” 托尼转过头瞪着他： “现在是什么年代？” 霍华德可能当做这是托尼对“醉酒”的默认，或者说一个玩笑。 于是他将双手放进口袋，看着托尼笑了一下，自在地说： “well，欢迎来到1970。” 时间转回凌晨，贝果夏站在阳台上，合上手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系统问。 “我不知道，这是父子之间的重聚，我不能自顾自决定接下来发生什么。”贝果夏说，“我又不是在写小说。” 系统：“……” “好吧，”贝果夏挠着头，显然意识到他的话有问题，“我是说，我是在写小说，让他复明，让他回到过去。但是接下来的事我不能全部控制，否则有什么意义？他们是成熟的大人，对他们各自的伤口和梦想了然于心，对吧？他们会处理好的。” 系统：“我以为你至少会在他们面前刷刷存在感？” “拜托，”贝果夏摊手，“一个是老友相会，一个是父子重逢，我在旁边算什么事？发光发亮？还是摇旗呐喊？” 系统：“托尼怎么回来？” 贝果夏打出最后一个字：“按照穿越小说的标准结局：主角只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就会回来。” 系统：“听起来不错。但如果他改变时间线怎么办？” 贝果夏回答：“他们不都说他是科学家和未来学家吗？我相信他应该明白自己不该这么做。哪怕多看几部科幻电影的人，都知道不应该。” 系统：“听起来真不像是一个‘无法选择托尼该用什么方法穿越，干脆四种方法齐上’的人说出来的话。” 贝果夏窘道：“说不定他也没意见呢，你看夜魔侠对他的眼睛就没意见。” 系统：“他们怀疑到你头上怎么办？” 贝果夏：“‘亚伯拉罕’的虚拟身份是被斯塔克企业生物部辞退的员工，托尼的家里装满斯塔克的高科技……” 系统：“所以？” 贝果夏：“别问，问就是斯塔克科技天下第一。” 系统：“……你是不是去复仇者动画编剧部偷偷补课了？” 第74章 074 罗伊和他们相处得不错。  21 或者说，因为他身上那股什么也不在乎的劲儿。 他参与了他们的“测测你和卢瑟有几分相似”, 并坦诚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卢瑟滴酒不沾, 但他有重度酒瘾。 卢瑟不存在家庭问题, 但他被监护人赶出家门…… 诸如此类。 贝果夏在阳台码字码到凌晨。 他轻手轻脚地猫到客厅，正撞见罗伊全副武装, 站在窗口，一只手扶在窗框上。 “往哪儿去？”他问，“现在才想起夜巡可有点迟了。” 罗伊转过头，隔着眼罩看着他：“我不能留在这儿。” “为什么？” 罗伊张张嘴, 最后回答：“你不会懂的。” “我不懂吗？”贝果夏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你都没说过，怎么知道我不懂。” 罗伊看了他片刻, 坐在窗台上。 “我睡不着。”他说。 “如果是因为噩梦的话……” “不, 因为酒精依赖。”罗伊阴沉地说。 那是这样的过程： 一开始，你辗转反侧，决定在睡前喝一点, 用它来麻痹神经，让自己很快入眠。 来一杯七度睡前酒，到十五度, 二十四度……不出几天, 你会发现随着酒量提升, 成本逐渐增加。 为了最快解决问题, 你将低度酒一步换成五十度伏特加。 你睡着了, 一杯酒让你不省人事, 然后是五杯，然后是一瓶…… 当你发现，没有酒，你将清醒地坐到天亮时……你患上酒精依赖症。 然后你的余生就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跟这个本来是为了让自己更好才养成的恶习搏斗了。 “总有一天，我会再喝醉。当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倒在地上，身上沾满呕吐物……这毫无疑义，本，我不想再试第二次。”罗伊说。 “好吧，我不明白了……”贝果夏确实很迷惑，“你当时——你以为我瘫痪了，你说要照顾我的时候，难道就没考虑过自己是个酒鬼吗？” 罗伊抬起头：“我想想，因为你瘫痪了，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以为。因为我们只需要两个人呆在屋子里，矛盾比较容易解决，因为我当时刚清醒，发现自己闯进一个无辜者的家里。我对自己感到羞愧极了。我以为适当在肩上压点重负有好处。 “但我可不知道和你们呆在一起，我得重新捡回职务。” 他们两互相看着对方。 “你要去哪呢？”贝果夏问他，“如果你离开这，回到以前的生活，你觉得会比现在更好吗？” “至少它很平稳，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伤害到谁，犯错，或者是什么。” “可你会毁掉自己。” 罗伊嗤道：“好像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可毁似的。” 沉默片刻，贝果夏说：“但我以为，你说要照顾我的时候，其实是在想办法将自己从现状里救出去。” 罗伊不说话。 “你可以试试往光明走，朝着光明路上的失败不算丢人。”贝果夏提议，“不行再躺回去。黑暗永远会在身后紧紧跟着，它才不会跑。” 杰森推门走进来，将一条毯子丢给贝果夏。 “我以为你睡在阳台上。”他解释。 然后他掏出红头罩戴在头上。 “现在回哥谭刚刚好，”他对罗伊说，“你想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什么？”罗伊迟疑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机会。”红头罩伸出手，邀请道，“过去绿箭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给你一个……来吗？” 早上，卡尔打着哈欠，肩膀上带着两只手走出房间。 “你们现在一起盯上我了是吧？”他对手阴郁地说，“你和你的新朋友，但是你们现在吓不到我了，我没有尖叫。” “因为我们都醒了，你是最后一个。”康纳坐在桌边，说。 “你们为什么醒的那么早？”卡尔很惊讶。 贝果夏睡眼惺忪地盯着桌面，背上还披着那条毯子。 他宣布：“我们今天要解决财务危机。” 卡尔开车将他们送到旅游广场。 贝果夏从后备箱里拿出椅子和画板。 “我还不知道你会画画呢。”卡尔半信半疑地问。 “呃，我不会。”贝果夏尴尬地说，“我也不是来给游客写生的。” 他把椅子放在一群广场画家中间，将画板搭好，翻出一张广告牌放在画架上： “代写情书” 卡尔抱起手臂问：“多少钱一封？” “按字数算吧。”贝果夏想着回答。 “以你的名义，给我写一封三千字的。”卡尔玩笑似地说。 “不好笑。”康纳嘟囔。 康纳和卡尔靠帮游客拍照赚点钱。 很快卡尔发现，用他的颜值和花言巧语让游客上钩，合影留念更赚钱。 康纳带着照相机，跟在他后面，负责拍照。 “我以为你会立刻离开我们。”康纳拍完一张卡尔和两个女孩的合照后，说。 “想太多，我得先等欧洲各国法庭派人过来带走我。”卡尔解释，“詹姆斯说服了弗瑞——他们过去居然是好朋友——神盾局做担保，他们破格允许我在纽约混着，不过不能离开，我身上有个定位装置。” 他给康纳看自己的手腕，在上面一条电子带闪烁着绿光。 和他合照的女孩凑过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纽约最时尚的装饰，甜心。” 渐渐地，他们周围汇聚一群排队等着合影的姑娘。 正在卡尔摩拳擦掌，准备站着收美金时，另一对“拍照搭档”来到广场。 这是一个流浪汉和他的猫。 显然，猫咪更受欢迎。 它很大只，毛茸茸，棕黄色，会打滚，还会跳舞。 软绵绵的叫声，舔着自己的爪子。 他们的出现迅速分走卡尔的客源。 “我看我们可以到另一边……” 康纳话音未落，被卡尔打断：“好了，打起精神，我们是人类，绝不能输给一只四足动物。” “在有些事上，人类更吃亏。”康纳实事求是地说。 比如一只猫，论合照，人不可能胜过猫。 在康纳就要说服卡尔时，那只猫突然跳到卡尔的脑袋上。 卡尔原地打转几分钟，才将猫从头发上扯下来。 它的主人正忙着找零，因此只能急着喊：“请把我的鲍勃送回来可以吗？” “可以。”卡尔假笑着抱着猫，轻声对康纳说，“这是挑衅。” “我不认为……” “这是竞争！我会让他看看到底在合照方面，是帅哥胜利，还是猫咪胜利。” 卡尔拍拍口袋，“如果光有我的手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两只手呢。” 康纳叹口气，翻个白眼：“是啊……真是可怕的竞争。” 卡尔和康纳如火如荼地和“人猫”合照组较上劲。 贝果夏坐在椅子上，依旧在等着客户。 几位画家都找到了工作，只有他这里无人问津。 他闲来无事，只好发挥想象力，在广告牌上加着广告词： “代写情书，百试百灵，无论冰山傲娇，弱柳扶风，肌肉猛男，中央空调，有家有室或者直男直女癌，统统只要一封情书。二十五美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心动不如行动……” 还没写完，一只绿色的大鸟俯冲下来，叼走他的广告牌。 “喂！小偷！”贝果夏跳起来，追过去。 追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里，这只鸟落在地上，贝果夏扑住它，将它倒提起来，人肉风火轮整整二十四周。 大鸟从他手中滑落，变成一个孩子，眼睛打转转，落在地上，晃晃悠悠地吐出嘴里的广告牌。 贝果夏也冲向垃圾桶吐。 杀敌一千，自损…… 刺客达米安从一楼的窗口冒出脑袋，鬼鬼祟祟又嫌弃地看着他们:“你们在搞什么” “你还没回家？”贝果夏大为吃惊。 放在他小时候，小孩离家出走，大人早把寻人启事贴得到处都是。 自己回家和被父母找回家，还是两种打法。 能变成动物的小孩从窗户爬进屋子。 贝果夏客随主便，也跟着翻窗户。 他贴着墙，几次没蹬上去，达米安不耐烦地伸出手：“我拉你，弱鸡。” 贝果夏认为有必要给自己辩护一番。 “我之前全身瘫痪。”他强行解释，“刚恢复过来。就是在离开你和罗夏之后，我全身瘫痪。” 他仔细观察着达米安的神色。 “所以呢？”达米安冷淡地反问，“这么点事，别想抱着我哭鼻子。” 好一个狂霸酷帅拽的男子。贝果夏服了。 一个披着黑袍斗篷，和达米安几乎同款刺客装扮的小女孩出现在房间里，她的额头上有一小块红色菱形宝石——至少在贝果夏看来是这样。 看见陌生人，她有些吃惊：“哦，你好。” “嗨，渡鸦，”能变成动物的男孩开心地问，“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渡鸦踯躅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 “你听见野兽小子说的了，”达米安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命悬一线啦。” 渡鸦抬起双手，一道魔法阵出现在房间里。 贝果夏已经见过康斯坦丁用魔法的情景，也不惊讶，只是很好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魔法阵中探出两道光晕组成的锁链，顿时锁住他，令他摔在地上。 “嘿。”贝果夏不幸撞到重要部位，泪水顿时喷泉似地往外冒。 渡鸦说：“不要怕，我只是让你坐在地上。” 贝果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女孩解释，刚才那一下差点断送他的下-半-身。 系统吐槽：“看在萝莉的份上，算啦。反正你的下-半-身也不该存在。” “达米安和我的下-半-身八字相克。”贝果夏含着泪想。 系统：“淡定，你这么说很容易被人误会，会进局子的。” “现在，”达米安抬起手电筒，照在贝果夏的眼睛上，“只要回答一个问题，我就知道你有没有在说谎，你必须诚实回答。” “什么问题？” “罗宾，夜翼，蝙蝠侠，你要嫁给谁？和谁交往？杀掉谁？”野兽小子抢着问。 达米安发出哽住的声音，一手扶额：“不是这个问题，白痴。” 贝果夏老神在在：“我要和夜翼交往，然后被他扫地出门，收养罗宾……最后嫁给蝙蝠侠——完美的弃夫情感逆袭大戏。” “去死。”达米安说，然后他顿了顿，关掉手电筒，“我相信你是你本人了。” “我很受伤。”贝果夏说。 锁链凭空消失，贝果夏仍旧坐着，活动着手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需要等德雷克让位，”达米安自傲地说，“我自己组成了一个新的少年泰坦。这是野兽小子，这是渡鸦，我是这里独一无二的领导人。” “你组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嘿！控制狂！” 野兽小子和渡鸦一起抗议起来。 “好吧好吧，”达米安宽容地说，“可大选择上你们还是得听我的。” 贝果夏好奇地问：“所以，你们来邀请我加入？先说好，我不喜欢紧身制服——我喜欢唐装。” “我会给你搞一套的。”达米安不以为然地说，“等我们解决现阶段的任务。” “什么任务？你要毁灭地球？人类灭绝计划？哦，莫非你要吃人？” “我是超英，”达米安咬牙切齿，“我，超英。” 超英达米安郑重其事地说明任务： “我绝不要贝恩成为我的继父。” “哈？”贝果夏歪过头，“谁是贝恩？” 这还要从贝果夏作祟，让金并和雷霄古反目成仇开始说起。 雷霄古失去金并这个盟友，为了扩大势力，他说服蝙蝠侠不成功，便打算让塔利亚和贝恩建立关系。 达米安刚回到蝙蝠洞，正准备和空巢老父重聚，便窃听到这条消息。 于是他鸟不停翅，丢下很可能后背长绿毛的老父，召集同伴，打算阻止这场荒唐的恋情。 “哦，好，但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阻止这件事？”贝果夏茫然地说。 达米安沉默片刻，掏出蝙蝠镖：“我要让他消失于世。” 气氛立刻ttg化。 贝果夏咳嗽一声：“感情的问题，哪里要用打打杀杀来解决。” 达米安看着他。 贝果夏拍拍广告牌：“待我洗手焚香，写封情书，让雷霄古以为贝恩另有所爱就是了——他总不能让女儿去当第三者吧？” “这怎么能阻止他们？”达米安烦躁地说，“雷霄古根本不在乎。” “那就让雷霄古发现贝恩居心不良？” 贝果夏想起那天他在命运博士那里见到的几个反派的名字。 “三宫怎么样？”他提议，“贝恩和三宫，我们撮合他们两个，直到惹怒其中一方，或者多方。” 达米安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贝果夏：“这样真的能行？” “我反对。”渡鸦说。 “好啦，”贝果夏说，“贝恩和三宫狼才狼貌……” “三宫是我父亲。”渡鸦说。 “……确实不配。”贝果夏改口道，“有别的人选可以提议吗？不许再说企鹅人。” “企鹅人。”达米安马上说。 贝果夏叹口气：“不是说……” “我的意思是，和企鹅人同等势力的角色，黑面具。”达米安激动地说。 接着，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该怎么让雷霄古相信贝恩和黑面具的关系不一般？” “这就牵扯到‘你该怎么告诉一个人，他被绿了’的问题。” 贝果夏说，“假如，假如蝙蝠侠的爱人出轨，你该怎么告诉他？” “把那个人的尸体挂在他的卧室门上，让他一开门就能看见。”达米安阴测测地说。 此时，红头罩带着罗伊到达哥谭。 “就是那里。”红头罩蹲在滴水兽上说。 “那里是哪儿？”罗伊好奇地问。 “刺客联盟。”红头罩严肃地说，“苏醒后的那段时间，我想过从同伴们身边离开，加入刺客联盟，因为如果我要报仇，或者和蝙蝠侠走任何不同的路，得先学会杀人。” 罗伊惊道：“你没这么做吧！” 红头罩没有应声，继续说：“当我来到这里，那三个家伙的影像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出现，阻止我踏出那一步。然后本送来詹姆斯，一个曾经完美的杀人机器……看着他，我仿佛看到踏出一步的自己。” 红头罩站起来，把手放进衣兜里，看着远处宏大的建筑物，“我可以推开所有人，踏入黑暗，欺骗自己这是在学一门少有人掌握的技能，获得一段可贵的经验，来掩饰被它骗走的、我本该维护的东西。 “我也可以从一开始就不这么做，纵使诱-人，但不值得就是不值得。” 罗伊：“……” 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人，每一个都和杰森一样，在拼尽全力朝着光明走，不让自己往黑暗里跌。觉得沉重的不只有他一个。 两人并肩站在滴水兽上，沉默地俯视着这个城市。 耳边只有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声。 良久，罗伊说：“我们一起行动，试试。” 红头罩点点头。 “法外者”就此有了最基本的雏形。 “对了，你是oga吗？你觉得自己未来可能会分化吗？” “你赶快忘了莫里亚蒂的鬼话，趁早脱离白痴的领域。” 这边，贝果夏看着达米安搞来的唐装，发出无力的声音： “达米啊……” “怎么？你不是要制服吗？” “这不是唐装，这叫旗袍。” 第75章 075 达米安刚成为罗宾时, 蝙蝠侠曾和他并肩站在悬崖边上, 说了一句感人肺腑的话： “哥谭是我的，也是你们的。” 达米安瞬间忘了询问“为什么这儿会有个悬崖”之类不值一提的问题。 接着, 蝙蝠侠又说：“但终究还是我的。” “……” “就是这样, 蝙蝠侠不喜欢我们随意干涉哥谭的事务。”达米安说, “所以我们要偷偷摸摸地进行，这就是我来纽约的原因, 避开哥谭的一大堆监控器。” 贝果夏嘟囔：“蝙蝠侠在哥谭有多少监控器？” 达米安：“你记得你这辈子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十几片吧。”贝果夏老实回答, “我就不爱吃那玩意。” 达米安被噎了一下, 凶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把制服穿上？” 贝果夏看着旗袍，细思极恐：“……你在搞来这套制服的时候，难道内心里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疑问吗？” “我母亲有许多这种衣服。”达米安似乎有些郁闷地说，“她充分向我展示过这套装扮在战斗时多么方便。没有衣袖，不会束缚手臂, 没有裤管, 不会束缚双腿……” 是不会束缚，贝果夏瞅着高开叉想, 问题是根本就什么也没裹住。 通过他的小表情, 贝果夏发现盲点：“你该不会穿过吧？” 达米安听了沉默。 “你真的穿过？” “德雷克为了任务还穿过蓬蓬裙呢，你有意见吗？”达米安怒道。 贝果夏骤然发现, 在达米安这里，“德雷克”似乎是个量词。 “弱得和德雷克不分上下”“困成德雷克”“累成德雷克”“饿成德雷克”“像德雷克看见咖啡一样”“像德雷克和女孩约会一样”, 诸如此类。 贝果夏逐渐脑补出一个“起得比鸡早, 睡得比狗晚,  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操卖粉的心，赚卖菜的钱”的苦逼大龄单身社畜的形象。 现在，达米安又说出“德雷克的蓬蓬裙”这等无法匹配的词。 使得德雷克在贝果夏心中，愈发神秘莫测起来。 从神秘苦逼社畜，升级为神秘苦逼女装大佬。 达米安继续说：“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的计划必须十分低调。” 四个人冥思苦想。 野兽小子提议道：“有了。我们把黑面具迷晕，丢在贝恩床上，拍下照片寄给雷霄古？不会惊动任何人。” 果然够低调。 “你们打过黑面具吗？”贝果夏忧心忡忡。 “我不担心，”达米安镇定自若地说，“根据我的调查，黑面具的实力和德雷克不相上下。” 野兽小子提出质疑：“我听说他和夜翼对打过，两人不分胜负。” 达米安镇定自若地说：“那就是能打差不多五个德雷克，不足为惧。” 贝果夏：“……” 所以到底谁他妈是德雷克啊？ “咳咳，”有人蹲在窗口，安稳地插话，“这是误解。” 四个人齐齐全身一抖，转过头怒目而视。 蝙蝠侠或许不能在纽约控制达米安。 但他可以让其他人找过来。 比如迪克格雷森。 此时，他正是夜翼装扮，看着他们，笑容温和，言词锋利： “不要在背后诋毁我，我明明能打十个德雷克。” 贝果夏记得迪克。 甚至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毕竟这名字，太朗朗上口且记忆犹新了。 谁还记得理查德·格雷森啊。 达米安跳起来，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野兽小子嘘声道：“我们继续，罗宾。” “格雷森在这，我们怎么继续？”达米安对他怒目而视。 “他在我们开重大会议时闯进来，”渡鸦解释，“只要我们当他不存在，尴尬的就是他。” 贝果夏：好一招精神胜利法。 迪克劝道：“你不能在没有人监护的情况下单挑贝恩，这很危险。” 达米安不服道：“谁说我要单挑，你看我带了这么多人，明明是做了充足的群殴准备。” 迪克用飘忽的眼神扫过渡鸦，扫过野兽小子，扫过贝果夏。 “你不能单挑。”他再度重申。 另外三人：“……” 作为这屋子里除了迪克外，唯二的成年人，贝果夏决定为自己辩护： “有我在，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 他们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更何况，”贝果夏继续说，“达米安只不过是不想要‘十个德雷克’当继父而已。” 四人：“……” 不就是玩破碎量词么，谁不会啊。贝果夏愤愤地想。 迪克叹口气，跳进屋子，坐在四个人对面。 “让我听听你们的计划。”他说。 “……” 达米安咬牙切齿地悄声说：“编一个计划给他，马上。我不能让格雷森看笑话。” 于是贝果夏正色道：“我们正准备把黑面具丢到贝恩床上。” 迪克紧紧盯着他，掏出手机： “fbi吗？” 贝果夏：……等等，听我解释。 迪克带来不少消息。 比如，为了击败蝙蝠侠，给雷霄古送一份大礼，贝恩做了充足的计划： 他决定释放阿卡姆里所有的罪犯。 让哥谭一夜回到解放前。 经过迪克调查后发现， 阿卡姆里一半人才被自杀小队收编，另一半人才向黑门监狱看齐。 没人响应贝恩的召唤。 这段时间，有一句话始终挂在阿卡姆罪犯们的嘴边： “我看到了终极。” 贝恩邀请： “你们需要自由。我会带你们走向自由。” 黑门监狱的罪犯们拒绝： “不，只有烈焰死魔才能带给我们自由。” 迪克说：“所以我现在正在调查谁是烈焰死魔。” 贝果夏干咳一声：“那不重要。” 系统：“不是喋死魔吗？” 贝果夏想：“那更不重要。” 总之贝恩的行动陆续失败就是很扯。 而且他以蝙蝠侠为敌的理由就更扯了。 “提姆和他交过手，”迪克说，“他用他的话术套出贝恩讨厌蝙蝠侠的理由，是他总是梦见一只巨大的蝙蝠。” 贝果夏：……这算什么理由？ 贝果夏：谁又是提姆？ 绕了一圈，贝果夏终于发现他们的路子走偏了。 贝恩最应该去喜欢谁？ 根本不是黑面具。 是蝙蝠啊！ 从记事起就开始梦见巨大的蝙蝠，怎么会往仇敌上思考的？ 正常人不都是应该从“这是不是我前世执念的感情”“它是我此生命定的吉祥物”“它一定能送我点什么”开始幻想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吗？ 这大概就是直男吧。 贝果夏若有所思：“这是文化差异，其实在我们国家传统文化里，蝙蝠是幸福的象征。” 四个人齐齐看向他。 “我们有五蝠捧寿，洪蝠齐天，蝠在眼前。过年的时候，还有蝠到了的说法。” 一想到过年，贝果夏的脑子里立刻循环各种bg。 蝙蝠在贝恩梦里出现的时候，就该把《难忘今宵》作为背景音乐。 误会肯定会小很多。 知道问题出在哪，贝果夏立刻拍拍裤子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达米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们还没商量完。” “莫再挽留，”贝果夏决然地说，“你大哥都过来棒打我们了。” 迪克：“……我什么都没做。” “长兄为母。”贝果夏解释，“意思就是，蝙蝠侠不在的时候，迪克就是你妈。” 下一秒，迪克抱着贝果夏跳上窗户，躲过达米安的横空一刀。 野兽小子在原地唯恐天下不乱地捧腹大笑。 “你们的传统文化太奇怪了。”迪克说。 “哪里，只是你们……” “不过我喜欢。”迪克继续说。 贝果夏很惊恐：“你喜欢给达米安当妈？” 迪克：“……” 怎么理解的？ 他明明只是喜欢蝙蝠成为吉祥象征。 “初为人-母”的迪克，放下贝果夏后，任劳任怨地抓捕这个新成立组织的小头目。 用场景证明：抓达米安比抓一只猫去洗澡更难。 或者说比汤姆捉杰瑞更难。 但迪克毅然决然地做到了。 他将达米安扛在肩上，向所有人点点头后，跳窗而去。 仿佛一只诱拐小孩成功的蓝色大尾巴狼。 徒留渡鸦，野兽小子和贝果夏面面相觑。 “我请大家吃冰激凌吧。”贝果夏提议。 野兽小子很开心地说：“好啊好啊。” 渡鸦也迟疑着点点头。 失去达米安无处不在的强势霸总气质，这两个小孩表现出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可爱。 贝果夏深感欣慰：“吃，给你们双份的。”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渡鸦脸色凝重，一道魔法阵带走野兽小子。 贝果夏茫然地坐在原地，看着树倒猢狲散、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空余一条旗袍的地板。 他突然意识到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三个倒霉孩子在纽约应该是没有房产的。 “那么，这座房子是谁的？” 贝果夏反应过来，猛地起身。 晚了一步，他和推门而入的房主面面相觑。 房主掏出手机：“喂，fbi吗？” 贝果夏：等等，听我…… 房主从门边的花瓶里掏出手枪。 ……解释个鬼！ 贝果夏果断抄起旗袍，连滚带爬地翻窗逃跑。 事实证明，废宅急了会跳墙。 贝果夏四肢伏地，安稳落地，冲出小巷，在大街上跑了五百米。 做完如此流畅的动作，一看手机： 只用了三分钟。 系统：“下次晨练的时候，可以让杰森提着枪在后面追着你跑。” 贝果夏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我又不怕他，我跟他都那么熟了。” 系统：“那你晨练之前，先去把达米安从睡梦中招惹醒，让他抡着刀撵着你跑。” 贝果夏直起腰，擦汗道：“我又不想死，我跟他都那么熟了。” 贝果夏靠着丰富的问路经验，平安无事地找到广场。 康纳问：“刚刚你去哪了？” 贝果夏看着他，不由得想：“按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离‘把手机上交给他检查’的日子也不远了。” “怕什么，你参加多人活动时的行为都很正常。”系统不以为然，“你单独活动的时候才不正常。” 贝果夏：“你这话就是让我微妙地觉得哪里不对。” 康纳看着贝果夏手里的旗袍。 贝果夏解释：“这是达米安送的。” 听起来很怪。 于是贝果夏改口：“这是我主动向达米安要的。” 艹，听起来更不像话了！ 短短的游客高峰期，让卡尔和鲍勃都赚得盆满钵满。 最后，他和流浪汉相视一笑泯恩仇。 “小事，不值一提。”卡尔洒脱地说。 康纳用透视扫了流浪汉的口袋，小声对贝果夏说： “猫比他挣得多。” 贝果夏从卡尔的口袋里掏出断手，对他百般哀求： “安抚达米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断手立在他的小臂上，交叠食指和中指，另外三根指头不停地敲，摆出“翘指考虑”的姿势。 贝果夏连忙说：“指甲油和润滑油都好说，你和钢铁手臂手手有份。” 断手是只好手。 就是最近交了新朋友，花销变大了。 不仅要为自己赚指甲油。 还要为新朋友赚润滑油。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许多。 贝果夏向康纳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再跑后，回到小摊上。 他掏出手机，打算写一篇感人肺腑的短文： 名字就叫《贝恩解梦》。 为了夜晚能更好的在哥谭搞事。 贝恩和蝙蝠侠一样，学会下午睡觉。 当然，如果不巧，他没有睡意也无所谓。 反正贝果夏会写他睡了。 睡着的贝恩再度梦见那只大蝙蝠。 这次，梦境非常不一样。 伴随着诡异的音乐，大蝙蝠对他说： “其实你一直梦见我，是因为我是你素未谋面的亲爹。” 贝恩：“……” 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大蝙蝠很有说服力。 蝙蝠继续告诉贝恩：“需要你的不是塔利亚。” “那谁需要我？”贝恩问。 蝙蝠深沉地说：“叙，利，亚。” 大蝙蝠友好地告诉贝恩，他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生前——是怎么被独-裁军-阀杀死的。 更是友好地在世界地图上指明“叙，利，亚”的位置。 最后，他拍着贝恩的肩膀：“我看你骨骼清奇，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贝恩问：“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吓唬我？” “当然不是，我想在梦里守护你。”大蝙蝠说，“不过我能理解你认为我在吓唬你——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蝙蝠能长这么大。” “对不起，”蝙蝠道歉说，“给你带来这么多年的折磨，全是因为我太大了。” 贝恩：“……” 贝果夏停下码字，纠结： 这话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系统：“这破路也能开车？” 按说，贝果夏误打误撞，让贝恩在梦的召唤下放弃原定计划，蝙蝠侠的脊椎骨应该不会再有威胁。 但当达米安被迪克扛回家时，依旧目睹一个因为后背受损而躺在沙发上的布鲁斯。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谁干的？”达米安怒道，“我要让他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凉而不失关切地说： “尽管让他付出吧。非要像个五岁孩子一样在厨房滑倒，也不是老爷的错。” 布鲁斯：“……我只是心血来潮去洗碗，那里有很多泡沫。” 被埋在泡沫里的布鲁斯，也许会让人想起“泡沫中的美人鱼”之类的名场景。 可达米安只想象出一只蝙蝠在水里扑腾。 这就是逃了太多文学课的下场。 第76章 076 贝恩醒来后, 和黑面具在刺客联盟举行见面会。 雷霄古携女儿塔利亚陪同出席。 双方入座后, 就“刺客联盟的继承人（塔利亚的婚姻）”问题展开会谈。 会谈上，贝恩指出，他可以离开哥谭, 但不能眼睁睁看着黑面具占到便宜。 所以他已经让手下包围会场，黑面具除了投降外, 别无他法。 黑面具对贝恩的阴险狡猾表示极高肯定，但对当前新格局提出异议。 他指出，他早已料想贝恩的下一步。 所以他加大力度, 埋伏了更多的人。 此刻, 他们更在外面对贝恩的部下进行顽强的厮杀。 贝恩观察窗外，分析眼前形势。 同时他挟持黑面具, 打算将其扼死。 黑面具认为, 贝恩没有分析到他拥有和夜翼不相上下的能力。 证明贝恩的信息部门具有严重的落后性和滞怠性, 不足以应付哥谭风云莫测的变化。 对此，黑面具表示惋惜。 塔利亚向雷霄古坦言，靠人不如靠自己。 主要是这两个人怎么看还不如自己，不如改变刺客联盟传男不传女的糟粕规定。 女首领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何况如果真的着急, 她还可以把达米安丢进装满营养液的瓶子里泡发泡大。 哪怕是人工催熟, 想必也比眼前的两个成品优异。 雷霄古有所动摇，贝恩和黑面具同时表示不服，并提出上诉。 经过雷霄古和塔利亚商讨后, 通过上诉, 批准两人决斗解决问题。 双方秉持撕破脸皮的决裂精神, 在联盟内部公然厮杀，充分展现“制造更大的破坏是新一代哥谭人应履行的义务”。 两小时后，两人一致认同两败俱伤的结果，确定会“不弄死对方誓不罢休”的未来前景。 徒留红罗宾一脸懵逼地坐在监控屏幕前。 满头雾水地思考自己刚刚看了什么东西。 原本雷霄古，黑面具和贝恩的三方合作讨论会，怎么突然变成了三国鼎立？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 辣个搅乱哥谭的异状或者说人，又回来了。 贝果夏离开哥谭之后，提姆一度将这件怪事闲置在电脑夹里。 绝不是因为x学院论坛的问卷做得他心力憔悴。 一段时间，提姆甚至无法直视现实中任何两个或多个凑在一起的雄性生物。 现在，怪事再度发生。 提姆熟练地将相关资料从电脑夹里调出来，继续推进。 当初，提姆冲破堪比论文答辩的重重问题，千辛万苦走到最后一关。 在一阵无语后，他停住了继续探索的脚步。 反正哥谭没有发生异状了。他自欺欺人地想。 直到今天，昨日重现。 发现提姆又在提交申请，卡珊德拉向他发出讯息： 卡珊德拉：上次你说要进论坛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提姆：卡在最后一关。 卡珊德拉：？ 提姆：任选一对c，做一篇同人小文。 卡珊德拉没想到，x学院论坛同人区的进化如此之快。 从干等着别人投粮，走到了要求别人主动喂粮。 对此，她专门问李千欢：之前论坛不是很佛系的吗？ 李千欢解释：最近开学了，大家都非常饥=渴。 卡珊德拉：…… 李千欢：最近都是金并，雷霄古，贝恩之类的心路历程成为热门，大家迫切需要帅哥洗洗眼睛。 卡珊德拉：懂了。 卡珊德拉：……你现在重新申请，是打算写谁？ 提姆：如果你和芭芭拉不介意的话…… 卡珊德拉：我们非常介意！ 提姆：我就写蝙蝠侠和夜翼——既然你们介意，那算了。 卡珊德拉：不——！ 卡珊德拉：你怎么会想起写蝙蝠侠和夜翼的？ 提姆：因为没法决定，所以斯蒂芬妮给了我一些灵感。 卡珊德拉：她回去了？ 斯蒂芬妮：我在他身边。 卡珊德拉：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吗？ 斯蒂芬妮：才不是，我只是顺路借用浴室。 卡珊德拉：所以小提姆现在的代号是“浴室”吗？ 提姆：…… 卡珊德拉：为什么是夜翼和蝙蝠侠？一般写文不是会想到超人和蝙蝠侠？ 提姆：不。 斯蒂芬妮：我们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bat真要组c，也必须是内部消化！ 卡珊德拉：……所以你和提姆正在‘消化’吗？ 斯蒂芬妮：不！没有！ 提姆：我突然好奇，我们内部谁有胃口去消化那个恶魔崽子？ 卡珊德拉：夜翼。 斯蒂芬妮：夜翼。 提姆掩面：虽然夜翼不是什么都要，但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也是他…… 李千欢告诉卡珊德拉：这时谁能携两位姿态端正的传统美男文翩翩舞进论坛，谁就是我们的神。 李千欢：还会在网页最上端开辟置顶和广告位哦。 卡珊德拉转述给提姆。 提姆：……大可不必。 斯蒂芬妮：我有兴趣！给我来个推荐席位，告诉千欢要最醒目的，我来写。 提姆申请账号名“小红”。 网页显示“该账号已被占用”。 提姆申请账号名“斯蒂芬妮”。 网页显示“该账号已被占用”。 提姆申请账号名“咖啡里掉进一只虫”。 网页显示“该账号已通过，请享受愉快的论坛时光”。 提姆：“……” 不正常的账号名从来都能一次通过。 斯蒂芬妮写了一篇小文，使得提姆成功进入论坛。 账号性别默认为“女”，提姆没改。 主要是为了打探信息，资料什么的不重要。 进入论坛时，贝果夏正好以“贝恩”的id，发表那篇贝恩和大蝙蝠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提姆连续留了几条言，“贝恩”都没理他。 于是他虚心请教功成圆满，正坐在床边吹头发的斯蒂芬妮： “该怎么和作者联系？” 斯蒂芬妮凑过来，看看他发的留言，嫌弃道： “你怎么能用这种话风勾搭写手？没人会理你好吗？” 提姆：“那我该怎么说？” “你应该发私信，然后这样说——” 接着，斯蒂芬妮拟了一堆话： “太太，我刚刚拜读了您的《贝恩解梦》，真的太有爱了！ “您文笔精彩感情充沛，没想到贝恩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我好感兴趣。 “实不相瞒，其实哥谭市里我最喜欢的人物就是贝恩。 “常年徘徊在冷门角色饿死的边缘，如今看见太太实乃冷文救星。 “希望能有幸和太太私聊，太太愿意详细说说其中的隐情吗？我不差这点流量，还愿意帮太太报销流量……” 提姆看着这段槽点满满的话，表示怀疑： “真的能行吗？” 斯蒂芬妮：“别管这么多，硬吹就对了。” 提姆：“我的意思是，‘我’对贝恩的‘热爱’看上去就像刚从阿卡姆里逃出来的。” 斯蒂芬妮振振有词：“你看，她用了贝恩作为id，又把贝恩写的这么可怜，她九成是个贝恩控，为了任务，你就附和呗。” 提姆：《论那些年，为了任务，我都干了什么》。 提姆把这段话无脑复制，丢进私信，发给披着“贝恩”id的皮，实则为贝果夏的文手。 贝果夏这时已经回到广场，坐下来，掏出手机，重刷论坛，看见“私信”的光标在闪烁。 他挺直后背，双目圆瞪：“系统，有人给我发私信！” 系统：“嗷？你还想炫耀一下？” 贝果夏不由得苍蝇搓手。 没点开私信前，他一会怀疑自己被骂了，一会怀疑自己被封了，心中一万字的悲苦复杂内心戏无以言表。 系统催促：“你倒是快点点开看看啊。” 贝果夏深呼吸，再深呼吸，点开私信，看完“咖啡杯里掉进一只虫”热情洋溢的邀请。 “好可怕，”他哆嗦着想，“这妹子居然对贝恩有意思。” 奇怪的读者又增加了。 贝果夏悲愤不已：“讽刺啊，前面发了那么多名人的同人都无人问津，居然是贝恩给我赚来了粉丝。” 系统：“……” 贝果夏抹把脸，继续想：“往好的方面猜测，说不定是我的文笔进步让妹子不由自主戴上滤镜看贝恩呢？” 系统：“你开心就好。” 贝果夏想想，和妹子聊聊天也无所谓。 马甲易换，可粉丝难遇。 该从哪里开始聊起？ 如果这时候坦白交代“我压根不喜欢贝恩，只是想嘲讽他”，会不会激怒这位热爱贝恩才来勾-搭的姑娘？ 为了不让对方失望，他昧着良心附和道： “啊？这么巧啊姐妹，我也是。我最喜欢贝恩了。不知道你想聊什么？” 系统：“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贝果夏做沧桑点烟状：“性别反串写手什么的早就当习惯了。话里不带‘姐妹’二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在私信里表达友好。” 系统：“……听说你最近才发现自己的性取向？” 收到回复的提姆，窒息了。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贝恩？”他难以置信。 斯蒂芬妮安慰道：“别激动，我知道上次贝恩把你打得不轻。” 提姆惊恐地问：“我现在该怎么回复？” 斯蒂芬妮胸有成竹地说：“附和是勾=搭最好的手段——‘上次我出门就看见贝恩在打红罗宾，姿态十分潇洒’，怎么样？” 提姆：“友尽了。” 收到信息的贝果夏，第一反应： 红罗宾，惨。 但面对热爱贝恩的妹子，他能这么说吗？ 不能。 接下来，贝果夏和提姆为了提高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极尽他们能想到的词，在私信里你来我往，将贝恩夸得天上只有，地下全无。 “我不行了。”贝果夏将“是啊，我认为贝恩的身材不亚于超人，你看他鼓出来的肌肉，太疯狂了！”发过去，心累地说，“我已经吹不出来了。” 另一边，提姆也脱力地趴在桌子上：“我吹不出来了，斯蒂芬，帮我。” 没想到，贝恩会以这种方式，对提姆进行惨无人道地隔空补刀，并对贝果夏进行毫无人味的隔空报复。 于是，斯蒂芬妮用一句话，终结两人复杂的太极。 她冷静地打道：“姐妹，我真的很想和贝恩上=床。” 提姆喷了。 贝果夏发自内心地想：……姐妹牛批！ 是在下输了jg 斯蒂芬妮接着打字：“太太未来会写这个类型的文吗？” 贝果夏：“嗯……其实我不会写煌文。” 斯蒂芬妮：“太可惜了，太太。” 贝果夏瑟瑟发抖：哪里可惜？你不要吓我。 斯蒂芬妮继续套路：“太太不是第一次发文吧？感觉您的文笔很真挚，好成熟。” 贝果夏：“不是，我偶尔会披马甲。” 斯蒂芬妮：“太太下次换马甲时，艾特我一声好吗？我真的好喜欢太太的文字。[泪汪汪]” 贝果夏含糊地说：“再说吧。” 贝果夏：“我才不想去写贝恩的煌文！” 贝果夏：“我疯了吗？” 贝果夏：“哪怕这是粉丝的希望……” 贝果夏：“……” 系统幸灾乐祸：“这是你粉丝的希望哦。” 贝果夏抱头：“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粉丝？” 系统：“要不，先反省一下你自己？” 斯蒂芬妮转头问：“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她吗？” 提姆陷入沉思。 “这些文的走向和现实对应，我实在没法解释它们之间没有关系。”他说，“我认为这是条很重要的线索。” 斯蒂芬妮叹气：“我只觉得对方是个口味古怪的私生，你告诉我她仿佛嗑、药的疯狂中还酝酿着巨大的阴谋？老天。” “能把她约出来见面吗？”提姆问。 “约出来恐怕有点难度……” 斯蒂芬妮想了想，发信息，“太太有收信地址吗？我有一些贝恩的签名照和稀有资料，想寄给你。” 贝果夏：卧槽！你不要寄过来啊！ 贝果夏含着一口血，面带微笑地打字：“不好意思，不方便收信，谢谢。” 想了想，他又担心拒绝会伤害对方感情。 考虑到对方是妹子，他继续打：“姐妹有地址吗？我想寄一条旗袍送给你做见面礼。” 提姆在斯蒂芬妮的笑声中抢过键盘：“不用了，谢谢。我的裙子已经够多了。” 斯蒂芬妮拍拍提姆的肩膀：“我得走了，你继续跟她建立感情。” 提姆：我好害怕jg 斯蒂芬妮问：“不能直接请芭芭拉调查对方的地址吗？” 提姆回答：“实际上，芭芭拉早就锁定我的电脑。” 斯蒂芬妮：“等等，那我刚刚写的夜翼和……？！” “芭芭拉正在看。” “友尽了，德雷克！” 这时，贝果夏因为没得到回应，于是退出私信，回到首页。 他赫然发现论坛顶端的广告位上，用最大的字母组成一篇文的推送： 《罗宾在成为夜翼前，对蝙蝠侠做了什么》。 再一看发帖人： 这不是贝恩的粉丝，“咖啡里掉了一只虫”吗？！ 贝果夏不由得翻看这篇文章： 内容很清水，batartner，集真善美，活泼开朗，幽默风趣，健康向上于一体。 和私信里那个对贝恩无脑狂吹的脑残粉，仿佛就不是同一个人！ 文下更是回复无数，读者纷纷称赞： “太太万岁！大家被‘贝恩’那篇文荼毒的双眼得到了爽快的排毒与释放！” 而她，居然都没有反驳。 贝果夏又翻看她的资料： 从注册到发帖都是同一天，第一篇文立刻上了网站最大的推荐位，一举封神。 贝果夏：“……” 啊，这虚假的塑料情谊。 系统凉凉地说：“你以为人家友好交流，其实是发挑战书，要撼动你论坛c位文手的地位。” 贝果夏：“我还是个c位？出殡的那个c位吗？” 第77章 077 受了“咖啡虫”的启发, 贝果夏开始在手机上搜索带□□站。 虽然在国内墙得厉害，但米粒尖应该没有—— 哦, 米粒尖对带□□站有另外一种墙法： 它们收费。 只播放一段片头，然后屏幕一黑，继而出现一行大大的字母： fbi warng 最后弹出收费单。 贝果夏：不搞了，搞不起jg 他们在回程的路上, 居然遇到里德·斯宾塞。 这让贝果夏忐忑不安。 总觉得是自己想看小视频才把这位探员召唤出来的。 斯宾塞博士倒是没有将他逮捕归案的意图, 而是坦然地告诉他们，他正在纽约执行公务, 纯属公事。 “我们能什么帮忙吗？”卡尔热心地问。 现阶段，他能立点功劳总是好事。 “不用了……”里德说了一半, 突然接到电话，他走到一旁说了两句, 匆匆回来说，“你们能送我到一个地方吗？” “没问题。”卡尔一口应下。 里德上了车, 和贝果夏一起坐在后排。 起初, 他有些社交困难者的局促，然后他问： “你上次跟我说的问题解决了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康纳动了动耳朵。 贝果夏想想，才回忆起是上次卡尔的事。 他回答：“谢谢你, 已经解决了, 现在我又有一个问题。” 斯宾塞关切地问：“是什么？” 贝果夏给他看小视频片头的警告，虚心请教：“你们真的会来抓人吗？” 斯宾塞擦了擦额头的汗：“……以你的年龄, 被抓取决于你看的是不是正版。” 贝果夏很纳闷：“怎么不是正版？它还要收费。” 斯宾塞解释：“很多盗版商也会收取一些劳务费, 但比正版要便宜一些。” 贝果夏恍然大悟, 继而抱怨道：“盗版也收费，还是不是人？” 斯宾塞：“……” 他和贝果夏在网上聊过很多次。 作为心理学家的他，早就摸透了对方的不着调。 下车进入犯罪现场前，他还留下一条建议： “你可以将这条盗版线索提供给正版网站，如果他们起诉盗版，也许会给你一些奖金。” “然后用举报盗版的钱买正版网站的会员，这法子不错。”贝果夏恍然大悟。 羊毛薅在羊身上。 贝果夏低头琢磨正版盗版的问题。 卡尔将车停在路边，和康纳一起看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外面人头攒动，里面黑影重重。 小风一吹，煞气十足。 一道黑影从风中走出来，离他们的眼睛越来越近。 卡尔眨眨眼睛，黑影一晃，竟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你看见了吗？”他小声问康纳。 “看见了，”康纳冷静地回答，“有个人失足掉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里。” 卡尔：“……” 这时，从下水道里才传上来尖叫。 康纳戴上眼镜飞过去，立刻把这个倒霉蛋捞出来。 等他回到车里，卡尔看上去兴味索然。 “我还以为有鬼。”他说。 “想看鬼，回哥谭的家里就是了，”康纳说，“那里全是鬼。” 卡尔伤感地笑笑：“你不懂。” 康纳这才想起，卡尔有监控在身，没法离开纽约。 他正要道歉时，却听见卡尔理直气壮地说： “家鬼哪有野鬼刺激。” 因为没钱续房，他们来到夜魔侠的安全屋，打算在这里寄宿一夜。 康纳从地毯下面拿出钥匙，卡尔打开门。 三人聚在门口，看见蜘蛛侠抱着一个红发男人，发出嚎啕声。 他们顿时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是不是打扰。 更要命的是那个红发男人已经看见他们，眼中闪过三分尴尬，五分惊惧和两分警觉。 要问他们为什么对对方的情绪掌握得那么清楚…… “马修？”贝果夏开心又紧张地打招呼，“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啊。”马修意味深长地说。 看着他眼中的十分好奇，康纳和卡尔顿时一左一右把贝果夏挡得结结实实。 蜘蛛侠看见有外人在，放开马修，戴着湿漉漉的面罩对他们说： “没事，这是夜魔侠。” 听了解释，两个人放松下来，带着贝果夏走进门。 “你不用掩饰身份吗？”卡尔好奇地问。 “以前需要，现在不怎么掩饰，”马修好脾气地说。 “因为有很多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大概吧，”马修做个鬼脸，戴上红色眼镜，“上次办公室里进了贼，我报警的时候，警察反问我‘你为什么不自己解决’。”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康纳问。 马修看向贝果夏。 贝果夏眨眨眼睛，无辜地说：“啊？” 夜魔侠实在太过敏锐，贝果夏一瞬间有些毛骨悚然，拼命回想自己是不是掉马了。 虽然时机是有些巧合，但这么一点点线索不可能让对方联想到…… “没什么，”马修说，“这可能就是复明的一点代价。” 贝果夏感到后背汗透。 蜘蛛侠抽噎着走进浴室。 “他怎么了？”康纳问。 “因为一些私事。”马修委婉地回答。 等蜘蛛侠出来的时候，又是活泼的邻家青年，拿着纸牌开开心心地号召：“既然今晚人这么多，大家一起玩牌吧？” “他是人格分裂吗？”康纳不解地问。 “不，只是有些人擅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蜘蛛侠难过的原因，他们依旧很捧场地陪他玩牌。 直到贝果夏，康纳和蜘蛛侠的脸（头罩？）上全部被贴满白纸条，今晚大获全胜的两个人，马修和卡尔，这才停下手。 “这不科学，小红。”蜘蛛侠嘟囔，“我们甚至能看到你的情绪。” “这不科学，卡尔。”贝果夏嘟囔，“明明我都让康纳帮我记牌换牌了。” 第78章 078 贝果夏完全没想到，一睁眼会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血的狭小屋子里。 手边没有任何实用工具。 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 “嘿。”坐在他对面的谜语人向他打个招呼。 哦。 贝果夏警觉地问：“你是不是为了给企鹅人报仇, 所以把我抓过来的？” 谜语人向他展示自己身上沾满血的绿色西装： “本来是这样, 但我把你从屋子里弄出来的时候, 一股扭曲的力量突然摄住了我, 它让我们出现在这里……” 贝果夏点点头，总结：“你被黑吃黑了。” 谜语人：“……确切地说，我是故意中招, 其实我已经算准了一切。” 贝果夏问：“既然你算准一切，为什么不快点出去？” 谜语人轻咳两声, 死不承认自己也被坑, 而是严肃地说：“这是为了惩罚你。” 贝果夏很纳闷：“用你的受伤来惩罚我？你是不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对于现在的处境, 尽管他们坐在满是血的小屋里, 手腕都被拷着。 谜语人拿不到武器, 贝果夏拿不到手机。 但两个人面对绝境丝毫不慌。 毕竟是老哥谭er了。 与此同时, 他们两被关着的影像被投放到bau小组的技术人员，洁西卡的电脑屏幕上。 洁西卡立刻通讯摩根：“竖锯老人又抓住了两个新人！” 摩根马上打开案发现场的电脑：“把画面传送过来。” bau小组的调查人员，围着电脑, 看着贝果夏和另一个全身绿色的男人。 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夜魔侠的安全屋，冰山俱乐部, 阿卡姆病院以及隔壁老王的电视上都出现了这同样的景象。 主题内容：绝境逃生。 参与者：贝果夏和爱德华尼格玛。 直播开始—— 夜魔侠的安全屋里。 卡尔, 康纳, 夜魔侠, 三个人紧紧地盯着突然打开的电视：“这是什么？” “是他！”蜘蛛侠紧张地喊起来，“就是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三个人转头看向蜘蛛侠，康纳更是厉声说：“解释。” 这曾经是纽约的一则都市传闻，就像下水道里的蜥蜴人一样： 有个绰号为“竖锯”的老人，会选择性地抓走有罪的人，给他们一些考验。 只有证明自己的勇气，通过考验的人，才会有重获新生的资格。 最近，蜘蛛侠在寻找失踪的同学的时候，才发现传闻变成了真相： 他的同学正是送命在竖锯的考验中。 案发现场难以形容地残忍。 警方请来bau小组协助处理，而蜘蛛侠看见同学悲惨的死状，也心态崩塌，回来疗伤。 “一定是我的错。”蜘蛛侠自责地说，“是我的缘故导致本被盯上了。” “可为什么是贝？”康纳气愤地说，“他是我们中最弱的。” 卡尔沉思着说：“也许这就是竖锯盯上他的原因。” 马修则不以为然地说：“如果竖锯是这么一个只会欺软怕硬的人，那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在他们交换信息时，直播有新的进展： 悬挂在小屋墙上的电视在一大片雪花点闪烁后，出现影像。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低沉地冷笑着，沙哑地说： “i want y a ga。” “听嗓音我觉得他一定是蝙蝠侠。”谜语人说。 贝果夏反驳：“不要污蔑蝙蝠侠，蝙蝠侠对衣着有他自己的讲究。” 蝙蝠侠：“e……” 难道不应该用“蝙蝠侠有不杀原则”帮他辩护吗？ 蝙蝠侠试着定位贝果夏。 如往常一般，所有的定位在贝果夏身上都会失灵。 戴着面具的男人继续说：“我是比利，我已经调查过你们两个人。 “你们浪费了上帝赐予你们的最好礼物——生命，所以我将代替祂给予你们考验，来判断你们是否有资格活下去。 “现在，你们的情况正被直播到所有和你们相关的人面前，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你们凶残，邪恶的真面目。 “你们就露出为了活下去互相残杀，互相算计，卑鄙无耻的一面吧。” 系统发出警告：“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的手机被收走了，你的情况正在被直播。为了隐藏你的身份，在这场直播面前，我什么都不能做。” 贝果夏：“……” 系统：“所以，这次的危机只能指望你自己的力量度过了。” 贝果夏乐观地想：“别担心，谜语人在，他的别名是‘不解谜不舒服斯基’，不会放着谜团不管的。” 系统：“fe。” 对于这次的危机，贝果夏是这么想的：“谜语人很聪明，我只要抱紧他的大腿，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而谜语人是这样想的：“这小子有神秘力量，一定能从这里出去，我需要的是趁机逼出他的秘密。” 两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大可当条咸鱼，因为和我关在一起的队友超神啊！ 为了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贝果夏对谜语人说：“我不会算计你，你呢？” 谜语人有心想找出贝果夏的神秘力量，也表态道： “尽管我很讨厌你，但如果我算计你，等于中了他的计，合作吧。” 他伸长腿，和贝果夏互相碰碰鞋子，以示契约达成。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谜语人问：“你怕他吗？” 贝果夏为了表现自己是一条合格的咸鱼，摇头道：“不怕啊，我为什么要怕他？你呢？你怕吗？” 谜语人不屑地笑了：“我可是尼格玛，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东西。” 两人再度互相微笑，心中暗想： 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成了。 比利继续说：“你们有五分钟的时间打开手铐，拿到解药，五分钟后，毒药就会在你们的体内蔓延，让你们一命呜呼。” 贝果夏看着谜语人，提醒：“只有五分钟。” 谜语人看着贝果夏，琢磨：他是什么意思？ 哦，莫非……是在试探自己？ 没问题，谜语人微笑点头，想，我能等。 稍后，谜语人反问：“五分钟对你来说，会成为阻碍吗？” 贝果夏暗自揣测：“他什么意思？” 莫非，是怕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撑不过五分钟？ 贝果夏连忙摇头道：“没问题。” 他能等。 一分钟过去了，他们始终面带微笑。 宁静，而安详。 谁也没动。 正义联盟里，神奇女侠耐不住地问：“他们在等什么？” 在她看来，被人莫名其妙地抓进小黑屋，没大开杀戒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所有团队都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搜索不到贝果夏和谜语人，只能寄托于他们的自救。 可两位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自救的端倪。 三分钟过去了，电视上再度显示影像，比利出现了。 他不耐烦地说：“你们先看看墙上的钟，那里显示你们还有两分钟时间。 “再看看那里的电锯，你们中的一个人得用嘴把锯子叼起来，另一个人用脚踢开地上的通电开关，这样电锯就能通电使用。 “最后看看对方，你们中有一个人要用电锯把胳膊锯断，这样你们两个人才能逃生。” 贝果夏惊讶地问：“你是在告诉我们攻略吗？” 比利冷冷地说：“我考验人心，不是考验智商。 “就算告诉你们，你们做不到也没用。” 说完，他冷笑起来。 贝果夏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谜语人也附和：“没错，我们自有办法逃出生天。” 比利怒吼：“那你们倒是动啊！” 贝果夏和谜语人都很不解： 什么？他还没动吗？ 于是贝果夏惊讶地看向谜语人。 谜语人同时也惊讶地看过来。 两人看见对方脸上（自信）的表情，瞬间放心： 这一定是比利在挑拨离间，他们不会上当的。 一分钟过去了，他们依然没动，宁静，且安详。 把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急得抓狂。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鹰眼已经要从椅子上蹿起来了，“时间只剩一分钟啦！” 米国队长抱着手臂，严肃地说：“也许他们还有别的计划。我们有耐心，相信他们。” 这边，三人组已经做出判断。 凭着对贝果夏的充分了解，卡尔绝望地说：“他们没有计划，他们就是在犯蠢。” 康纳深以为然地皱眉。 蜘蛛侠很慌：“现在该怎么办？” 马修提起手杖说：“我们必须找到贝果夏的位置，只有我们能救他了。” “我们只剩半分钟了。” 还是谜语人按捺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能解除手铐？” 贝果夏脱口反问：“什么？难道不是你带我飞？” 谜语人大惊失色，几乎从地上蹿起来：“你说什么？我一直在等着你解决问题。” 贝果夏黑人问号脸：“我哪有办法？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两人顿时慌乱起来。 谜语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贝果夏死到临头都没使用他的“神秘力量”。 贝果夏也始终想不通，谜语人怎么突然不解谜了，他不是最喜欢表现自己吗？ 可时间不等人，二十秒一晃即逝。 “啊——” 伴随着毒药的发作，两人顿时口吐鲜血，当场扑街。 直播顿时被掐断，屏幕上明晃晃地出现一行字母： 现场直播出现事故，广告后继续。 正义联盟：“谜语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阿卡姆病院：“谜语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贝果夏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被锁在小屋里，只有前襟多了许多鲜血。 嘴角边的铁锈味告诉他，他确实吐血了。 谜语人同时苏醒。 屏幕亮起来。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比利说：“嘶嘶嘶嘶……” “信号不好，”贝果夏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听不到。” “嘶嘶嘶嘶……” 信号一直没恢复，而比利还在不停地说。 渐渐地，两人的惊恐进化为人类面对这种断线情况本能的焦躁。 谜语人和贝果夏都被锁着，只能蹬腿跺脚，恨不得抱着电视吼： “没有线索！信号不好！你断网了！” “不能换条好用点的线路吗？！” “踢路由器，踢它！” 下一秒，屏幕全黑。 仅仅是一眨眼，面前的屏幕都黑了。 “怎么回事？”看直播的所有人都在互相询问。 卡尔看向窗外：“好像是，全城大停电。” 其实，卡尔说错了一部分。 这场危机不是全城范围，而是全世界。 全世界人民都同时面对停电和断网两大窘境，对通讯公司全体员工及家人的亲切问候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而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此时正在伦敦。 这是发生在伦敦的，一场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危机。 在这块废弃的空旷场地上，站着几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人： 黑西装，名叫克鲁利，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恶魔。 白西装，名叫亚兹拉斐尔，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天使。 被他们迎面对抗的是一个孩子，全名为： 神之大敌、诸王的毁灭者、无底深渊的天使、名叫恶龙的猛兽、此界的王子、谎言之父、撒旦之种和黑暗之君。 也可以叫他“亚当”。 他是撒旦派往人间，意图毁灭世界的孩子。 现在，他们要从“保护世界还是毁灭世界”这个历时最长的难题中搏出结果。 像所有至关重要的英雄故事一样。 “撒旦的使者”天启四骑士，骑着摩托车冲进核电站。 他们为了协助毁灭世界，启动了炸毁程序。 最重要的救世功臣——女巫后人和猎巫后人——本该出现在这里，靠物理破坏电脑终止核电站爆炸，阻止悲剧发生。 却因为红绿灯和伦敦复杂的交通规则被交警拦在路上。 “现在不是查驾驶证的时候。”女巫后人绝望地说，“我们要去拯救世界！” 交警一边开票，一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哪怕身在天灾现场，你们也不能超过时速。” “我早说过女人开车就是不靠谱。”后面有人骂道。 女巫后人掏出枪朝他狠狠来了一发：“你说女司机怎么了？” 打偏了。于是他们得耽误更长时间。 眼看世界毁灭在际，伴随一圈魔法阵，康斯坦丁从半空出现，强势参与战场。 他衣摆飞扬，姿态洒脱，对天启四骑士如此宣称： “我带来了能阻止你们毁灭世界的神兵利器。” 然后，他用一道魔法取出放置在随身空间里的戴尔笔记本。 “那你试试看啊！”天启四骑士们嗤之以鼻。 他们对康斯坦丁杀了过去。 “康斯坦丁，拯救世界的活全靠你了！” 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一边划水，一边进行鼓励。 康斯坦丁将手指放在开机键上。 世界的安危悬在这两根手指之间。 他信心满满地按下去。 电脑屏幕亮起。 没有狂风大作，没有金光四射，没有白虹贯日，更没有彗星袭月。 这是一段极为漫长的开机时间，等得花儿都谢了。 恶魔之子亚当表面蓄力ax，实则心急如焚。 “世界上有那么多部电脑，为什么非要用戴尔呢？”他琢磨。 在核电站爆发的前一秒，戴尔终于露出它的屏幕桌面。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贝果夏的行动方式，打开文档敲下一行字： “恶魔回到地狱，天使回到天堂，撒旦之子变成平凡的孩子，人类大获全胜。” 然后，康斯坦丁将这句话复制，准备发到论坛上。 胜利在握，他的脸上露出解脱的微笑。 说时迟那时快。 屏幕熄灭。 戴尔电脑没电了。 “fuck you，ben！” 伴随康斯坦丁的惨叫，四骑士的魔法准确无误地击在他的身上。 当场将他打成分子，碎成原子，裂成质子。 这时，猎巫者后人和女巫后人赶到，让全世界断电断网，终止世界毁灭。 或者说，带来另一种意义上的“世界毁灭”。 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康斯坦丁的性命看来是救不回来了。 亚当变回小男孩模样，眨着眼睛看着所有人。 “谁是本？”他问。 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面面相觑。 恶魔决定以客观的态度看待此事：“我认为，他一定是个对康斯坦丁来说很重要的人。” 撒旦之子主观地指出：“可是康斯坦丁临死前说要fuck他，我爸爸说，我们不能对朋友说‘fuck’。” 天使和恶魔互视一眼。 “等你长大后就懂了，”又是克鲁利勇敢地接过“重任”，解释说，“好友之间也会有这样的问候。” “你和他也会这么互相问候？”亚当好奇地问。 亚兹拉斐尔重重地咳嗽一声，严肃地说：“不，我们不会。” “那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亚当追问。 众所周知，恶魔是很狡猾的。 克鲁利拍拍脑袋，对亚兹拉斐尔说：“你还记得吗？我们和康斯坦丁做了一笔交易：如果他愿意帮我们拯救世界，我们会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亚兹拉斐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想说，这是康斯坦丁的临终遗愿？” “原来如此，”亚当倒是挺接受这个解释的，“我明白了。” 克鲁利得意地对亚兹拉斐尔做了个鬼脸： 他故意扭曲康斯坦丁的最后一句话，这样就能成功浪费掉康斯坦丁许愿的机会。 天使亚兹拉斐尔对恶魔的小聪明嗤之以鼻。 但也没有阻止就是了。 亚当虽是恶魔之子，本质是个好孩子。 他干掉天启四骑士，赶走自己的老爹撒旦后，来到康斯坦丁牺牲的地方。 “既然康斯坦丁已经死成灰，我们也不能实现他的临终遗愿。” 亚当说，“作为补偿，我们应该让本来主持他的葬礼。” 克鲁利很赞同：“我没意见。” 因为他本来也不喜欢主持什么，他是个很懒惰的恶魔。 “我尊重逝者的遗愿。”亚兹拉斐尔谨慎地说。 因为他知道康斯坦丁不信上帝，所以不用出手帮忙。 他们站在核电站外，看着这一片狼籍。 亚兹拉斐尔动情地说：“看看这些风中飘扬的灰，它们都曾是约翰的一部分。” 然后他扯过克鲁利的袖子，像模像样地擦了擦鼻子。 他们将随风飞扬的骨灰收集起来，装在一个保温杯里，准备将它带给康斯坦丁死前依旧念念不忘着要fuck的好友： 本。 第79章 079 断电加断网, 直播是搞不成了。 只剩下贝果夏和谜语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 “你觉得比利会再出现吗？”贝果夏小声问。 “我觉得不会, ”谜语人冷静地说，“据我观察, 他的所有机关都需要电来控制。” “断电了, 就是说……” “对, 他也被困住了。” 其实, 比利和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因为他必须全程关注自己制作的机关，用心理战术引导“玩家”，以免发生意外事故。 但谁也没想到, 纽约竟会全城大停电。 所以，他也被困在自己的机关里。 “我当初就该买个手摇发电机放在这里。”他后悔地想。 比利点起一支蜡烛。 翻开随身携带的《如何考验人心——你也可以成为竖锯老人》攻略笔记本。 这本笔记本里凝聚着历代“竖锯老人”的经验和教训。 算一算，比利已经是第六十代“竖锯老人”单传了。 比利仔细查询，笔记本里有“遇到刺头儿该怎么办”, 也有“遇见武力派该怎么办”。 甚至还有“有鬼魂混在人性实验里该怎么办” ——这是上一个“竖锯老人”留下的宝贵教训。 写完之后，他就莫名其妙从二十五楼自由落体。 这时，比利听见门的另一边, 贝果夏和谜语人出于闲来无事，只好聊天。 谜语人：“你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恐惧。” 贝果夏：“这很难让人恐惧, 你知道吗？我是说, 电锯……呵，这个点子可过时了。 “‘把一把电锯甩到两个人面前, 告诉他们, 唯有割下一个人的手臂才能获救’？连网文都不流行这么写。” 谜语人听上去很纳闷：“你的意思是他在抄袭？” 比利哐地一声砸在门上： 他才没有抄袭！ 硬要说的话, 也只不过是致敬第一任“竖锯老人”而已！ 借着烛光, 比利不停地翻阅笔记本。 笔记上面记载着从第一任竖锯老人开始，每一任竖锯老人想出的不同的招数。 居然被贝果夏这么小看，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让对方大吃一惊的考验。 有了，这个童谣似乎不错…… “但是，”贝果夏若有所思的声音传来，“现在的无限流就是很难写，不管你想到什么，都是前人用过的。” “什么是无限流？”谜语人问。 贝果夏简短地解释：“以‘主神’为代号，不断发布地狱级难度的关卡，考验人性。大约就是比利的同行。” 没想到还有同行的存在—— 比利停住动作，竖起耳朵。 贝果夏闷闷地说：“比如说，最经典的校园七大不可思议，再比如说，根据童谣杀人。或者角色扮演，人偶，或者把一群人关进密室、孤岛，想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 “还有呢？” “很多啊，喂药让主角——被考验的人——失忆，狼人杀，猜拳，维度入侵……” 贝果夏把各种无限流的经典梗一一拆开，娓娓道来。 比利听得如痴如醉。 他一边点头，一边分析，一边思考，一边不停地把贝果夏说出的内容写在笔记本的空白处，作为日后制作考验的参考。 记着记着，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甩一把电锯给两个人的行为，好像，也许，似乎，确实有点时髦值不够……？ 要知道，比利也是从接手“竖锯老人”这个称号开始，才发现当一个合格的“竖锯老人”有多难。 意思是说，当一个竖锯老人不能像当圣诞老人那样，给包裹里塞一堆礼物就成了。 圣诞节嘛，反正不管礼物有没有重复，孩子们都会很高兴。 而一旦考验人性的关卡有重复，就相当于把过关答案告诉参与者和看直播的观众。 参与者们会非常疲倦地说： “又是电锯，又是锯腿，看到上一轮参与者们怎么办的了吗？别浪费时间了各位，参考前辈，我们快点决定。” 看直播的观众也会很失望： “啊，又是锯腿，有没有新意？得了詹姆斯，快锯吧，爷们点。为什么是你？天呐，这还用问吗？人家是篮球运动员，你是个拉二胡的。” 想着想着，比利翻阅笔记本的速度慢下来。 因为他发现，笔记本上不仅记着“竖锯老人”们的关卡构思，制作成本，制作风险，和制作过程。 而且，笔记本上几乎每一页的空白处，都写着他们的抱怨。 由血与泪组成的悲惨抱怨。 比如这个关卡： 在房间里挖一个大坑，里面堆满注射针管，其中一支栓有打开屋内壁柜的钥匙。 历时：三个月。 成本：一千美金。 而执行它的“竖锯老人”在旁边的空白处，以几乎划破纸张的大力写着： 将它制作出来才让我知道建筑工人有多难！ 我怀疑我上辈子就是只鼹鼠！ 挖他妈的坑！ 为了弄到足够的注射针管，我要在吸·毒者的老窝里穿行！ 收集他们的用过的针头！ 那些毒虫都同情地看着我，似乎在猜测为什么我连一只针管都买不起，要捡别人的！ 他们以为我是拿回去用的！ 啊——！！！ 又比如这个关卡： 触动机关后，两边墙壁渐渐向里面挤压，将中间的人挤成肉沫。 历时：五个月。 成本：三千美金。 而执行它的“竖锯老人”在旁边的空白处无力地写着：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墙壁滑到一半卡住了？ 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滑轮有问题吗？ 还是墙壁太重？ 为了保密，我甚至不能找个建筑工人来咨询一下。 我初中时为什么不好好学习物理？ 这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好像是我自己…… 啊——！！！ 正因为如此，比利自从接手这份职业以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前任“竖锯老人”们的陷阱了。 毕竟新的点子，意味着新的场地布置，新的设计图纸，和新的经费预算。 他还记得有一任竖锯老人花了整整三页记录他“因建设场地花光预算，导致准备一整年的考验中途流产”的悲惨遭遇。 从那之后，越来越多任的“竖锯老人”宁可模仿前人，也不想冒着主动创新的风险。 在众多“竖锯老人”的构思中，第一任竖锯老人的点子尤为经久不衰。 因为只需要一把电锯，一个密室和两个手铐。 成本可谓削减到最低。 比利伤感地想： “竖锯老人”的职业前景，似乎已经走到尽头。 再也没有什么创新了，为了避免风险，大家都在模仿前人。 想到这里，比利沉思着，把笔记本翻到空白的地方，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一行标题： 遇到全城停电断网，又被锁在自己的机关里，手边毫无救援物品时该怎么办。 根据《竖锯老人上岗守则》，他在考验中遭遇的一切前人没有遇到过的难题，都需要记载下来，供后人参考。 写完标题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密室发愁—— 该怎么办啊…… 一墙之隔，贝果夏突然停住，警觉地问：“你问这么详细干嘛？” 谜语人：“我说因为我无聊你信吗？” 贝果夏：“当然不信，你该不会也想写无限流，要抄这些构思吧？” 谜语人嗤之以鼻：“这就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把谜语和关键线索放在哥谭的各个角落，让蝙蝠侠一边解谜一边拿线索，智商考验可比人性考验好玩多了。” 贝果夏沉默着，终于趁着黑暗，羞耻地伸出舌头，试图舔到前襟。 当然，很快他发现他的舌头还没一条正在喝水的猫舌长，别说前襟，连下巴尖都碰不到。 于是他缩起下巴，埋着头，再接再厉地抻舌头。 系统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嘛？” 贝果夏悲痛地想：“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写作。我要以舌为笔，以血为墨，在墙上记下我的灵感。” 系统：“……” 几次依然舔不到，贝果夏一甩舌头，长叹一声： “算了，直接写吧。” 他舔血其实是为了不伤舌头。 咬伤舌头固然有血能直接写成字，可这样一来，不知道要损耗多少血。 万一不小心把舌头写断，那可更尴尬了。 敌人还没被诅咒死，自己先来个“咬舌自尽”。 贝果夏后脑勺贴着墙，扭过脸，伸出舌头，向一边偏着，希望能让舌尖落到墙上去。 显然他错估了半边脸颊的长度，舌头依然不能与之相敌。 倒把他抻得眼歪嘴斜，颚骨隐隐作痛。 谜语人见他迟迟没动静，狐疑地问：“你在干嘛？” 贝果夏顿时泄气，喘着气说： “我恨自己怎么不是个无常鬼，看人家白无常，舌头伸出来能给裤子系两圈腰带。” 谜语人伸脚碰了碰，电锯还在。 联想到比利给他们的提示，他问：“这把手动电锯，还能用。你愿意锯掉你的一只手，换我们两个人的自由吗？” 贝果夏：“我不愿意。” 谜语人语塞，不太高兴地说：“你不是超级英雄吗？怎么一点牺牲精神也没有？” 贝果夏诚恳地说：“第一，我说过这太老套了，还有抄袭的嫌疑，我不能支持这种事。第二，我不是超级英雄，我只是一码字写书的，丢什么都不能丢手，你知道单手码字多痛苦吗？” 谜语人劝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功能叫语音打字，用说话声解放你的手。” 贝果夏说：“你是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有些文字就不能发语音。比如两个人谈情说爱的私话，能用语音说吗？” 谜语人不以为然：“莎士比亚的话剧听过吗？你再肉麻能麻得过莎士比亚？” 贝果夏说：“你按莎士比亚为标准？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说的是琼瑶，不，我说的是网文。” 莎士比亚这么写： “这朵花，我以玫瑰名之。可是，如果它换了一个称呼，香味始终不变。” 琼瑶这么写： “我真的好喜欢你，不管是那个刁蛮任性的你，活泼可爱的你，还是现在这个楚楚可怜的你，我都好喜欢好喜欢。” 贝果夏只会这么写： “这罂粟般有毒的男人，妖精般纯洁的面庞，雪白的大长腿，绝佳的身材，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这男人刀削般的脸颊，斧刻般的鼻梁，他深深地醉了： “啊，苏苏，我该拿你这个小妖精怎么办？” 读写什么的，不可能的。 所以贝果夏坚信，发明语音写作的人肯定没做过市场调查。 或者就没考虑到大多数写手的需求： 想想看，如果是在海-棠写文，语音写作就更刺激了。 谜语人沉默后，贝果夏继续和舌头长度作斗争。 直到系统终于看不下去了：“我想说……” 贝果夏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能脱掉鞋子，用脚趾在地上写呢？” 贝果夏：“……这种关键词早点说好吗？” 系统：“谁知道你是真没想起来啊？我还以为你老吐舌头是在恶意卖萌呢。” 这时，远在伦敦的亚当问：“我们该怎么找到本呢？” 克鲁利说：“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本，这可不好找。” 亚当不以为然：“我相信认识的康斯坦丁的‘本’只有一个。” “可说不定愿意承认自己认识康斯坦丁的‘本’一个也没有。”克鲁利补刀道。 于是亚当发挥他的能力说： “我要见那个认识康斯坦丁的‘本’，现在就要他出现在我面前。” 他是撒旦之子。 言灵总归是他能力的一部分。 贝果夏“蹭”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来不及寒暄，来不及说清前因后果，贝果夏看着这三个陌生的人，甚至来不及惊恐，便大声问： “你们谁有手机，借我一个用。” “哦，冷静点，”亚兹拉斐尔安抚他，“你不用报警，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 贝果夏不耐烦地说：“我不报警——我要把我的灵感写成文发在论坛上，幸运的话，明天的首页推送可能就是我了。” 系统大嘘。 今晚，论坛出现一篇很新鲜的文。 李千欢是这么告诉卡珊德拉的：那是一篇名为《电锯惊魂》的文，一个叫比利的戴着木偶面具的男人，制作人性陷阱，考验被他抓进去的小白鼠们，开头紧张刺激，符合中二之魂，吸引许多青少年围观。 卡珊德拉：这不挺好的吗？ 李千欢：直到比利发现自己的主意全部过时，不能创新，遂开始直播如何十五秒内化妆换装，变身保加利亚妖王。 卡珊德拉：…… 李千欢：沧桑点烟jg 随着文字版的“辣妹儿，法克儿”出现时，我们才发现，还是熟悉的文风，还是熟悉的味道。 通电通网后，比利的直播变成了真人上场，大跳保加利亚妖王舞。 身在纽约的义警们成功将他抓获。 同时，作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他没忘记在《如何考验人心——你也可以成为竖锯老人》上记载自己宝贵的经验： 直播跳舞比直播人性考验要赚钱得多。 后来，这本笔记本落到一个名为“查理·帕森斯”的英国男人手里。 他本应该成为一名优秀的竖锯老人继承者。 但比利留下的直播经验启发了他。 于是他带着笔记本创作了一个名为《幸存者》的电视真人实秀节目，并将它卖给电视公司。 节目很快在全球上演，“竖锯老人”们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预算，场地，以及犯罪问题，可以在拿着高额工资的同时，名正言顺地考验人性。 逮捕比利后，蜘蛛侠等人救出五个人，却没看见贝果夏。 “本在哪？”他们摁着谜语人问。 谜语人叫屈：“我也不知道，来电后他就不见了。” 身经百战的老哥谭er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卡尔推测着：“这一定是谜语人给我们出的新谜语。” 康纳又给了谜语人一击：“快说，答案是什么。” 伦敦。 贝果夏打完字，发完文，才想到问一句：“这是哪？你们是谁？” 亚兹拉斐尔将保温杯递给他。 贝果夏下意识接过来，打开看看，里面是一堆灰白黑三色混在一起的粉末。 他还晃了晃杯子，让粉末堆平，问：“这是咖啡粉吗？” 看起来是挺像雀巢速溶咖啡粉。 克鲁利对他说：“这是康斯坦丁的骨灰。” 贝果夏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到地上。 亚兹拉斐尔说：“请节哀，按照康斯坦丁的遗言，他希望你为他主持葬礼。” 贝果夏绿着脸说：“谢邀，你们找错人了。” 克鲁利笑笑，接着道：“康斯坦丁的最后一句话是‘fuck you，ben’，如果不是让你主持葬礼，那只好按照我们英国的影视传统来理解字面意思了。” 贝果夏：“……你们英国有什么影视传统？” 克鲁利：“基，本国策。” 贝果夏马上改口：“不就是葬礼么？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最喜欢主持葬礼了。” 第80章 080 他们临时找了一家书店坐着。 贝果夏端着保温杯, 用克鲁利的手机, 给康纳打电话报平安。 费劲吧啦地解释一通后，又定下回去的时间, 放下电话已经半小时了。 当他放下手机, 转过头, 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正抱着他失踪已久的戴尔笔记本, 联了电源，研究硬盘里面的内容。 贝果夏凑过去，讪讪地问：“两位仙人研究什么呢？” 亚兹拉斐尔让开一些，露出半个屏幕给贝果夏看。 这篇文案是这样的： “加了一个微信红包群, 发现群里全是神仙, 两包辣条可以换一本功法, 一瓶可乐能换七十二变, 一份牛肉面就能换来几百张镇鬼黄符。xx踏上修仙飞升之路，就是这么轻而易举……” 贝果夏：“……” 他陷入一个悖论中： 如果这个世界的欧洲和米粒尖都有天使和魔鬼, 那祖国是不是也有神仙？ 那…… 无神论怎么办？唯物主义怎么办？游荡在欧洲的幽灵怎么办？ 哦…… 难怪无神论者的幽灵要游荡在欧洲, 毕竟天堂和地狱都不收。 这时，亚兹拉斐尔打断他的浮想联翩, 问了一个问题：“辣条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你们的神都想得到它？” 贝果夏一听，突然灵机一动：莫非这就是自己的机会？两包辣条换一个愿望的好事能落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听起来可笑, 但真实落在自己身上, 谁不开心？ 他忙说：“我也可以给你带两包, 你能拿什么跟我换？” 克鲁利从他手里夺过手机, 挥挥手, 无所谓地说：“不用，我们会网购，就是提前问一下味道。” 淦！ 贝果夏扼腕叹息：“地狗夺我成仙的机会啊。” 贝果夏拿回电脑，打开论坛，看到“一只虫”发来的私信： “这熟悉的文风……是‘贝恩’吗？你换马甲了？” 贝果夏心中一咯噔，这扒马的感觉让他不由得警觉起来。 于是他毅然回答：“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对方慢悠悠地发来：“我不信你不记得我，我的文在首页推荐上。” 贝果夏：…… 这边，提姆已经大致确定对方有鬼。 证据就是，在他们上次的交流后，提姆发现贝恩从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变成一个五大三粗、心肠柔软、迎风落泪、月下葬花的“英雄母亲”。 看着贝恩坐在警局里哭唧唧的样子，提姆有些懵。 更窒息的是，贝恩之所以出现在警局，不是因为他害了谁，而是因为有人骚-扰他。 贝恩抹泪：“难道g罩-杯不配有人权吗？” 提姆后退：“……戈登局长，这里就交给你了。” 戈登：“等等，你不是说你可以全权负责的吗？罗宾？” 提姆：“你认错人了，罗宾是……嗨，罗宾，快来负责。” 达米安：“自己惹的篓子自己收拾，愚蠢的德雷克。” 后来，提姆从卡珊德拉那里得知一个闻者心惊的词：“泥塑”。 卡珊德拉：贝恩真惨。 提姆：是啊，好惨。 卡珊德拉：……你在笑吗？ 提姆：没有。 卡珊德拉：真的？ 提姆：假的。但我更担心对方把手伸到蝙蝠侠头上。 卡珊德拉：你是说我们会收获一个哭唧唧的双=性大胸蝙蝠妈妈？ 提姆突然感到自己任重道远。 面对“一只虫”的私信，贝果夏有些心梗：“我觉得他在挑战我。” 系统：“撑住，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你的文字就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大雁，自信点。” 贝果夏很不解：“我能理解你的意图，不过为什么是大雁？” 系统：“因为它们一会儿排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 贝果夏关闭电脑，把它丢在一旁充电，继续准备给康斯坦丁一个风光大葬。 他从来没有主持过葬礼。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端着保温杯说：“我们得邀请康斯坦丁的一些亲友过来参加葬礼，他有什么亲人吗？” 克鲁利掐指一算，认真地回答：“没有。” 贝果夏沉默片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要不我们找个教堂，把他放进去供着？不行？哎，我们那里的寺庙可以供骨灰，康斯坦丁应该无所谓改信佛教吧？” 查斯是康斯坦丁最好的朋友，接到贝果夏的通知，他马上来了。 “康斯坦丁出事了？”他心急火燎地对他们吼。 “请节哀。”克鲁利说。 “他的遗体在哪？” 保温杯被推到查斯面前：“这里面都是。” 查斯揪住克鲁利的衣领，激动地吼道：“你们就把他的骨灰放在保温杯里？” 说完，他对着克鲁利就要挥拳。 贝果夏连忙阻止道：“他是个十足十的恶魔。” 查斯也知道康斯坦丁的职业性质，顿时停下手，看向亚兹拉斐尔。 贝果夏又阻止道：“他是个天使。” 查斯瞪着他：“你呢？” “我是人……” 话音未落，贝果夏左脸遭受重击，h-500。 好拳。 打完，查斯一拍大腿，坐在椅子上，面露便秘之色，久久说不出话。 在场的天使，恶魔和人类都仔细地端详着他。 场面一度很沉默。 眼泪从查斯的脸颊上落下来。 这时亚兹拉斐尔，克鲁利和贝果夏才恍然大悟：“这个人真的是在难过啊。” 查斯擦着眼泪说：“我会主持葬礼的。” 亚兹拉斐尔回答：“感谢你的好意，但康斯坦丁有遗言，他坚持让本——也就是这位年轻人——主持他的葬礼。” 贝果夏也连忙表态：“我会竭尽全力，请你放心。” 查斯很纳闷：“为啥？你是他新交的男友？” 贝果夏：“……” 查斯出钱，贝果夏在报纸上登了份讣告，预约了教堂，买了新的骨灰盒。 玛姬走进教堂时，看见贝果夏拿着保温杯，正往骨灰盒里撒骨灰。 “嗨，”她眼睛红红地问，“这里是康斯坦丁的葬礼吗？” “是啊。”贝果夏抬起头，有些激动，骨灰洒了一手背。 他在骨灰盒上方垂着手，茫然地看向四周： 如果用纸巾擦掉的话，康斯坦丁为数不多的骨灰又会少一半。 如果用水洗掉的话，骨灰会变成一滩泥。 “在远古的时候，”克鲁利建议，“这叫逝者抓着我们的手不放，为图吉利，我们会把这只手砍下来，放在骨灰盒里，给逝者陪葬。” 贝果夏悲伤地问：“你是来帮倒忙的吧？” “对不起，让你看见不愉快的一幕。”贝果夏抱歉地说。 玛姬摆摆手：“没什么，你是康斯坦丁的朋友，他不会怪你，何况他也怪不到了。” 贝果夏倍感亲切，多好的小姐姐。 然后玛姬脸色一变：“她果然也来了。” “谁？” “把约翰勾-引走的荡-妇。” 贝果夏转头望去，看见一个红发女郎在和亚兹拉斐尔聊天。 玛姬对他说：“我绝不要跟那个女人坐在一起，请待会你安排座位时，记得一下。” 贝果夏点头：“行。” 教堂那么多座位，不过是分开两个人而已，很容易。 但是他错了。 康斯坦丁有十个前女友。 这些前女友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一对一，或者一对二，或者一对三，或者一对全部的看不惯。 她们纷纷来找贝果夏反应：“我很愿意参加约翰的葬礼，但我不愿意和她她们她和她她们和她们坐在一起。” 贝果夏万万没想到，主持葬礼还能遇到逻辑上的问题： 已知a和b有仇，b和ce有仇，c和efgh有仇但希望和i坐在一起…… 请问怎么安排才能让她们分散开又不至于完全分散开？ 贝果夏对着笔记本薅头发。 查斯默默走到他身边：“我希望你还能支撑得住。” 贝果夏无话可说，只能抱头哀嚎。 “是啊，”查斯拍拍他的肩膀，“我理解，这就是成为康斯坦丁的朋友的感觉。” 贝果夏好不容易解决掉逻辑上的问题，又来了道德上的问题： 安吉走过来，问：“为什么约翰没有遗像？” ——她是康斯坦丁的第四任女友。 贝果夏礼貌回答：“因为我们没有他的照片。” 安吉掏出手机，打开她和康斯坦丁的唯一一张合照。 贝果夏一看懵了：“这是康斯坦丁？” “没错。” “他的肚子为什么那么尖？脖子也断了？” “我得把我自己精修得好看点。” 贝果夏擦擦汗：“谢谢，我看我还是拍一张保温杯的照片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在贝果夏焦头烂额地举办葬礼时，康斯坦丁本人正在地狱。 他点燃一支烟，看看周围烟火缭绕的环境，对眼前的男人抱怨：“这里还是那么无聊。” “你想要什么？”对方问。 “我有个朋友，”康斯坦丁露齿一笑，“我希望他能下来陪我，这么好的景色，我不能一个人独占。” 贝果夏站在主持台上，旁边放着康斯坦丁的遗像:一张保温杯黑白照。 下面的场景热热闹闹。 因为有仇的g终于碰到了看不顺眼的j，一杯水泼到对方身上。 f和i也开始互相撕着头发，算起旧账。 争吵声逐渐淹没葬礼会场。 他站在台上，弱小，可怜，又无助，充分体会什么叫“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哀愁地问：“谁想上来发言？” 就在这时，一股心悸在他的胸腔里炸开。 他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那么重，疼痛充斥着他的胸口。 他从主持台上摔下来，四肢摊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人人看着主持台。 克鲁利端着酒杯，同时断言：“哇哦，他一定是被你们气死了。” 第81章 0801 贝果夏看见康斯坦丁, 十分激动，张开手臂向他扑来。 康斯坦丁哧了一声，张开双臂, 别别扭扭地迎上去。 贝果夏撞进他怀里，抓住他的手臂, 顺着肩头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嘭——” 伴随着后背落地的声音, 康斯坦丁发出痛呼。 贝果夏消了这口恶气，环顾四周。 跟世界末日现场似的, 天地间满目疮痍，又是狼烟又是火, 又是哀嚎又是血。 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出村了。 他蹲下来，薅薅康斯坦丁的头发，问：“这是哪？你躲在这干嘛？” 康斯坦丁扒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我死了可不就在地狱么？” 贝果夏大为惊奇：“你也太有自知之明了——不过我怎么也在这儿？” 康斯坦丁做起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高深莫测地说： “我让你下来陪我，你可不就在这儿了么？” 话音未落，贝果夏熟练地伸出罪恶的双手, 再度把他掐得花里胡哨的。 贝果夏万万没想到, 自己一个红领巾的佩戴者，雷锋的接班人, 只因为助人为乐, 转眼间沦落到地狱里去了。 世风日下, 道德沦丧, 人心败坏…… 这丫怕不是个天生祸害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余火重燃，一边勒着康斯坦丁的脖子，一边斥道：“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倒好，不光自己下地狱，还要鸡犬跟着……呃……” 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 康斯坦丁被他夹着还在幸灾乐祸地笑，鼓动着：“继续说啊，继续说啊。” 贝果夏松开手，无奈地叹道：“我真是被你气疯了。” 康斯坦丁只是发出嘲弄的笑声。 贝果夏气不打一处：“笑毛线？我告诉你，你那十个前任可都以为你死了，在葬礼上哭呢，等你回去，背着键盘一个个登门道歉去吧。” 康斯坦丁奇道：“我为什么背键盘？” “跪在键盘上道歉啊，不然你背着榴莲也行，荆棘也行。” 康斯坦丁翻个白眼，抖抖烟灰：“你都说是前任了，我理她们干什么？” 他扯着贝果夏的袖子，说：“走吧，我带你参观参观地狱。” 贝果夏的兴趣又上来了，完全是出于写手的好奇心。 地狱啊，上一个参观地狱的人还叫但丁呢。 人家写了一部《神曲》，发售了好几百年，长盛不衰。 销量仅次于《圣经》。 说到销量仅次于《圣经》，又有件让贝果夏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为什么国外一提到销售量，就要用“销量仅次于《圣经》来总结？ 在《小王子》和《安徒生童话》这些世界著名童话书上看见这句话就算了。 《暮光之城》和《五十度灰》也能号称“销量仅次于《圣经》”？ 感觉像看见营销号在说“《鬼吹灯》和《盗墓笔记》的销量仅次于《鲁迅全集》”。 看来外国人就算没墙，精神生活也挺空虚的。 看着地狱，贝果夏回忆《神曲》的内容： 按照但丁那位老仁兄的说法，地狱形似一个上宽下窄的漏斗。 漏斗的中心在耶路撒冷，越往下的灵魂罪孽越深，直到地心。 可但丁毕竟只是一介意大利人，对米粒尖的意识形态认识不足。 如果是米粒尖尤其是纽约人来写，地狱的中心八成是在新泽西。 在布满瓦砾的焦土上走着，贝果夏纳闷地问：“我还是不明白，你真的死了？为什么你能把我拖进地狱？” “我没死。”康斯坦丁解释，“很早以前我愚弄了地狱三王，一旦我死了，他们就得为我开战，所以谁也不能杀死我。” 贝果夏一听到“三王”和“开战”，脑海中立刻涌出大量的《地狱魔君囚-禁我》《我在地狱当万人迷的日子》《全地狱都是我的情人》这些知标题便晓内容的小说大纲。 他端详着康斯坦丁： 夹着烟头的手指微微泛黄，蓄着胡须的脸颊颇有几分沧桑。 贝果夏忧心忡忡地问：“地狱的红颜祸水都长成你这样？” ——那这地方得多饥-渴啊。 康斯坦丁反问：“这是重点吗？” 贝果夏一拍脑袋：“也是，说不定路西法和米迦勒起矛盾，拿你当第三者刺激人家。” 纵然是康斯坦丁，面对他的胡说八道也很是无语：“你怎么一点对信仰的虔诚都没有？我还以为我才是最愤世嫉俗的那个，没想到你压根不把地狱当回事。这么心大，当心吃苦头。” 贝果夏抱起双臂，若有所思：“我死了应该去地府拜见阎王，不归路西法管。” 康斯坦丁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贝果夏在心中抱怨：“他不理我了。” 系统：“可能他已经看出来，你有自成一体的逻辑思维，和你争论，他只会被拉到同一境界，然后被你用充分的经验打败。” 贝果夏想：“……这话好像不是形容智者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康斯坦丁突然开口说，“你知道地狱为什么是三王吗？” 贝果夏认真回答：“三国的开头就说了，‘婚久必离，合久必婚’，肯定是路西法，米迦勒和加百列吵架，一怒之下双双离婚分家（地狱）。” 康斯坦丁说：“前半句还像点话，后半句很扯。” 顿了顿，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认为米迦勒和路西法是恋人？这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误解？” 贝果夏惊呼：“难道不是？” 他自言自语：“看来另一个猜测才是对的：路西法和耶和华是一对。” 康斯坦丁：“……算了，你开心就好。” 然后康斯坦丁继续他的故事： 睡魔墨菲斯来到地狱，想要拿走他被恶魔偷走的冠冕。 在引路恶魔艾崔根的带领下，墨菲斯来到路西法的宫殿。 登上流着鲜血的台阶，他见到在此恭候多时的路西法。 金发，白色长袍，恶魔的漆黑羽翼。 此时，路西法已经统治地狱百年，距墨菲斯上次拜访地狱，也已经过了百年。 期间，地狱内战导致权力分化，地狱的统治者不再只有一个。 取而代之的是路西法，别西卜和阿撒兹勒的三王统治。 （“不是加百列，路西法和米迦勒吗？”贝果夏好生失望。 康斯坦丁：“你且住口。等会再胡言乱语。”） 路西法听到墨菲斯的要求后，召集了全地狱的恶魔到他们面前，让墨菲斯辨认是谁偷走了冠冕。 但同样，墨菲斯也被全地狱的恶魔所包围。 纵然拿到冠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果然，在墨菲斯拿到冠冕后，路西法露出狰狞的面目： “这里有上百万个地狱强者，梦境在地狱里无法发挥真正实力，现在告诉我，墨菲斯，我凭什么放你走？” 康斯坦丁不再说话。 贝果夏等了片刻，等不到下文，忍不住好奇地问：“然后呢？” 这“康老先生”却买起关子，不肯往下说。 贝果夏急得抓耳挠腮，问：“你老人家该不会想让我充钱开个才能看见结局吧？” 康斯坦丁不肯剧透，贝果夏也只好放下这件事，转而欣赏地狱的“风光”。 地狱里，空气污浊不堪，散发着硫磺的臭味，温度居高不下。 没走多远，汗水便将衣服黏在身上，天空昏昏暗暗，三米之外人畜不分。 贝果夏口干舌燥地问：“这里有水吗？” 康斯坦丁指了个方向：“这里只有一汪血池。在那边。” 古人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说法。 现代人也有“绝世兵王跳进湖中洗净身上的血污，并大口畅饮一番”的豪迈。 可贝果夏既不是岳飞也不是兵王。 站在血池旁，闻着里面比屠宰场还要冲鼻子的腥味，他还是吞着唾沫退却了： “恶魔们该不会就在这里面洗澡吧？” 康斯坦丁诧异地否定：“怎么会？这里又不是恒河。” 沿途看到的魔鬼尊荣千奇百怪，天残地缺，不忍直视。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 他们各个都像是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结果被人迎面泼了两坛子浓度百分之九十五的硫酸。 哪家造星公司的后期能把这里的魔鬼s成帅哥，有生之年都不用担心公司倒闭团队解散。 贝果夏问：“这里能拍照吗？有些景区不能拍照。” 康斯坦丁反问：“你心态这么好，真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 贝果夏老实回答：“既来之则安之。但丁来地狱亏就亏在没带着照相机，只好苦哈哈地写了一万四千余行诗句来描写自己看见的东西，他要是带了照相机，一本相册给读者的冲击感绝对胜过千言万语。” 康斯坦丁嗤笑道：“你不是写手吗？这么贬低自己的职业？” 贝果夏不以为然地说：“本来嘛，约画稿就是比约文稿贵。” 因为康斯坦丁没有手机，贝果夏只好看着路过的恶魔不停地念叨： “这些都是珍贵的影像资源。你看看那个恶魔，你看他脑袋扁了，脑浆外冒，这里面一定充斥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爱恨情仇，扩写出来就是一篇小说。” 康斯坦丁头都没回，懒洋洋地说：“你想多了，他是走夜路时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的。” 贝果夏吃了个瘪，但没伤到感情，继续说：“你看那个恶魔，他生前肯定不是长成这样的，说不定他当时很年轻很英俊，死后变成妖怪的心路发展也能写一篇……” 康斯坦丁看看，说：“你想多了，他生前就长这样。” 贝果夏顿时感慨：“活人哪能长这样？他的人生肯定就是一部传奇！” 康斯坦丁好奇地问：“你看着恶魔不觉得可怕？只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贝果夏问他：“你没玩过古董吧？” 康斯坦丁摇摇头。 “下次可以试试。”贝果夏建议。 康斯坦丁：“……你想让我试什么？千年的雷神锤还是万年的封魔阵？” “你都有？”贝果夏感兴趣地问。 康斯坦丁摇头。 贝果夏认真地说：“恶魔其实就和古董一样，论外表全是一堆破烂，重要的乐趣是运用想象力，联想以前在它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康斯坦丁似笑非笑：“这么说，你还挺喜欢地狱的？” 贝果夏发出文人的感慨：“站在这里让我文思如泉涌。” 康斯坦丁拉长音调问：“那我让你永远留下来好不好？” 这回贝果夏老实了，擦着汗说：“不用，谢谢。这里太热了，交通也不方便，我真想体验人间疾苦可以去南、非。” 顿了顿，贝果夏想到什么，继续发出灵魂疑问：“我奇怪了，这地狱里难道全是文人学者？就没有一个资深技术宅或者工业党出来拉条电线或者造个空调吗？” 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发出感慨：“你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贝果夏连忙后退一步，转身，看见一个长着黑色双翼，只在腰、间围着一块布的金发男人。 康斯坦丁抽着烟，对这个男人的出现既不惊讶，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这金发鸟-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问：“如果是你，会怎么改造地狱？” 贝果夏见康斯坦丁没有答话的意图，便说：“只有一句口诀。” “什么？” “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贝果夏严肃地说，“搞基建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没有之一。” 贝果夏用他玩各类城市建设游戏的丰富经验，在地狱的焦土上画了一张设计图。 金发鸟-人看完，说：“你的构想很有意思，但我管理地狱不是让恶魔们享福的，是要折磨他们，让他们吃苦的。” 贝果夏不开玩笑地说：“搞基建是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 “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贝果夏深吸一口气，解释：“繁多的体力活，大量的脑力活，还有你们这里的气候带来的不利影响，和各种只有动手了才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难题——要享受快乐先得解决这些困难。这难道还不痛苦？” “对了，”他后知后觉地问：“你刚刚说什么？你管理地狱？” 金发鸟-人傲然地说：“我就是地狱之主，路西法。” 他等着贝果夏露出该有的表情。 这种敬畏和恐惧他已经从不同的人脸上见过千千万万遍。 而贝果夏一听，眼睛一亮，忙问：“太好了，快跟我说说，那天墨菲斯到底说了什么？怎么逃出去的？” 路西法脸黑下来：他最想气不过的就是墨菲斯的逃脱。 偏偏贝果夏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康斯坦丁掐灭烟头，捧腹大笑。 显然，他一直没说话，等的就是这一幕。 路西法给贝果夏扫盲： 他本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创造物，所有天使中最强大、最睿智、最完美的一个。 但他也因为挑战造物主，被打入地狱。 贝果夏听后，只是想到： 既然路西法和造物主（上帝）都是最强存在，应该不会受他的“文力”影响。 贝果夏在心中问：“系统，我在地狱里，没有手机写文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系统：“醒醒，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你已经死了。” 这句十足健次郎风格的台词让贝果夏瞪大双眼，语无伦次：“啥？那……我死了……可……” 系统继续说：“现在除非你复活，否则写文什么，随它去吧。” 贝果夏很纠结。 他不知道路西法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康斯坦丁一句“想让朋友来陪我”的话，路西法就杀了自己，让灵魂到地狱来？ 贝果夏愤愤不平地想：“你两才是真爱吧！” 路西法没让他困惑很久，便进一步解释： “我对地狱已经厌烦至极，我不再关心这里，只想地狱关门，去往人间。” 贝果夏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别啊，兄弟。” 路西法这么搞，以后可真没法反驳那句话：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贝果夏苦口婆心地劝说：“人间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凡人一步步建设起来的，你们有这么强的力量，也可以在地狱里还原建造一个人间嘛。” 路西法摇头，不相信地说：“恶魔们勾心斗角，很难统一。” 贝果夏拍腿道：“你以为凡人就不勾心斗角？枪、杆子里出正、权，还不都是打出来的。” 路西法陷入沉思。 贝果夏拍着胸口表态：“听我的，地狱不能关门，我帮你。”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地狱大改造，在地狱之主路西法的大力赞助下开始了。 如果这一段剧情有名字，应该叫做《我在地狱搞基建的那些年》。 经过贝果夏调查后发现，地狱里的恶魔们，没事就喝酒打牌抽烟女票女昌，时不时还圈养一堆纯洁无比的儿童灵魂缓解口腹之欲。 看着这份报告，贝果夏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哪儿是地狱啊，这里是天堂吧？” 于是他发布一堆文件： 第一步，地狱要大力发扬“讲文明，树新风”的风气。 各路恶魔必须远离黄-赌-毒，更不许勾心斗角。 连平日发生口角时，骂人都只允许说： “在下祝你全家早升天堂。” 第二步，将恶魔们按批次分开，规划小区，各自建设。 每个小区里更是贴满标语： “每只恶魔都是有用的劳动力。”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苦不苦，想想路西法堕入地狱吃的苦，累不累，想想被耶和华镇压受的罪。” 第三步，从人间引水到地狱，给血池装上净水器。 第四步，魔口普查。 …… 贝果夏忙得四脚朝天，转眼一看，差点二度气绝身亡： 只见路西法站在那里，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 一股子“全世界都不理解我，这个世界于我有何意义，我只要抽烟喝酒烫头”的青春后期颓废味道。 就差穿身皮衣皮裤，画个烟熏妆，涂上指甲油，戴顶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假发去搞摇滚了。 贝果夏走到他身边，咳嗽两声：“路西法啊。” 路西法还算赏脸，屈尊低头看他。 贝果夏字正腔圆地问：“你会刨地吗？” 路西法：“……” “很好玩的，”贝果夏鼓动道，“你既然想体验凡人的生活，不如先从劳作开始？” 为了鼓励路西法参与劳动，贝果夏揪着康斯坦丁的衣领，强迫他参与进来，以带动地狱之主。 康斯坦丁很不服：“关我什么事？” 贝果夏阴沉沉地说：“我会托梦告诉大家，是你杀了我，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在地狱。” 康斯坦丁不以为然：“我可不怕那些穿紧身衣的。” 贝果夏更阴沉了：“我还要把你写进r18g文里，让你好好感受感受‘被疼爱’的滋味。” 康斯坦丁虚了，蹭蹭鼻子问：“那么……锄头在哪？” 康斯坦丁学着路西法的样子，脱了个光，只在腰-间-围着一块布。 这两个人刨地的时候，贝果夏一路小跑而过，念叨着：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在中暑昏倒三次后，贝果夏终于妥协，将双手伸向纽扣。 系统：“你的风化呢？” 贝果夏悲催地想：“地狱是座坟，埋着有节操的人。” 刨了一天的地，路西法发表他的感想：“为什么做人这么累？” 康斯坦丁擦着汗说：“恭喜，老路，你终于彻底懂得身而为人的滋味了——有烟吗？” 贝果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发出警告：“地狱禁烟。” 等他走后，康斯坦丁低声问：“有烟吗？我们躲到血池里面偷偷抽。” 路西法不满地说：“我在自己的地盘，做事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 康斯坦丁嗤道：“老天，我怎么跟你解释清楚，你没被人管束过，也没和人交往过。” 路西法：“……” 虽然贝果夏为了早日回去，以快要累死的进度没日没夜地推进，亲力亲为地指导。 可他毕竟是个文科生，很多科学上的原理压根不懂，对于建造中出现的问题，也一知半解。 “我们需要一个冷酷无情的工业党，”他对路西法说，“一个用技术改变世界的工程师。” 路西法问：“用这种人干什么？” “是这样的，”贝果夏更规范地说，“我们需要一个包工头。” “冷酷无情的工程师”，托尼·斯塔克，难以相信他看见了什么。 “地狱？虽然我猜想我死后会来这个地方，”他嚷嚷，“你们不觉得太快了吗？” 贝果夏虚情假意地说：“别这么说，你是我的‘偷摸大鸡’，我死后太想你了，所以……” 托尼哆嗦着指着他，不满地说：“别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给你制作了一把轮椅！” “没错，”贝果夏连忙点头，“这是一把轮椅引发的工程项目。” “我认识的人全是疯子。” 托尼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抱着双臂，将地狱审视一番，“哼，你们可要花好久干这件事儿。” “哦，他们都是恶魔，不在乎花多长时间。” 托尼又露出要窒息而死的表情。 “往好的方面想，你可以研究地狱了。”贝果夏安抚道，“说不定你能从这里发现什么，呃，稀有的矿物质之类的。” “如果你问这个，你应该把汉克拉下来而不是我。” 托尼哀伤地说，“如果我说身为朋友，我十分想念蚁人，你们愿意把他拉下来吗？” 贝果夏想想，这么一个接着一个地让路西法拉下来，要不了多久，地狱里就满是超级英雄了吧。 贝果夏本想问问托尼，在1970年过得怎么样。 但最终，他打消这个主意。 托尼没有露出什么难色，所以应该过得还可以。 他作为局外人，也不能对人家的家事指指点点。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问了，托尼肯定会反问他，如何知道这件事。 一个夜魔侠已经够麻烦了，贝果夏还不想同时吸引两个聪明人的注意力。 于是他问了托尼另外一个问题：“你的手机可以借我用用吗？” 托尼嘟囔：“这里又没有信号，你要手机干什么？” 但还是掏出来递给他。 趁着托尼在路西法的陪同下研究地狱，贝果夏到处寻找不知躲在哪里的康斯坦丁。 他在一处岩石后发现正躲着抽烟的金发魔法师。 贝果夏坐在他身边，发出感慨： “别说，这一路走下来，我现在看你真觉得是人间绝色。” “我看你倒是越来越欠揍了。” 康斯坦丁手忙脚乱地掐灭烟，却被烫到手指头。 他骂了一句，又问，“看着这个地方，你有什么想法？” 贝果夏被他问住了：“什么什么想法？” “恶人死了会到这个地方来。”康斯坦丁闷闷地说，“可你看见有哪个真的恶人在这里？” 这么一问贝果夏倒是有感觉了。 按说他一直以为小丑真的被‘写’死了，可来到这里却没看见对方的影子。 “他们毁容到我认不出来了？”他问。 康斯坦丁嗤笑：“因为地狱里的恶人也不够恶，真的恶人都是横着进来横着出去——谁理会这鬼地方？” “你是什么意思？”贝果夏问。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康斯坦丁终于把一切摊开，“我知道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做过的事情，你用古怪的能力去制裁罪犯，以为世界会变好？ “可你看看这个地狱，再想想你之前所做的事情，有什么用呢？你不可能拯救这个世界。徒劳无功。你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在我看来，我只是在写文。”贝果夏挠挠头说，“跟拯救世界没什么关系。” “当那些人找到你报仇的时候，你可没法用这种诡辩蒙混过关。”康斯坦丁说，“如果我是你，会尽可能拿超级英雄做主角，而不是招惹恶徒。” 贝果夏拒绝：“我写的东西会给他们惹麻烦。” “至少麻烦不是回报到你自己身上。” 贝果夏举起托尼的手机，最先进的s-hone：“既然你知道我的能力，为了贿赂你不说出去，我给你变个好看的。” “你想干什么？”康斯坦丁警觉地问。 他看着贝果夏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对方无非只会写“恋爱怀孕堕胎流产三角恋”那一套，以及“狗血撕逼打渣男”之类，放在任何一个有丰厚底蕴的作家手里都会笑掉牙的东西。 康斯坦丁不是第一次当渣男，但命运捏在别人手上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要是他写的太过分，我也有办法报复回去。”他忍不住想。 但贝果夏写出来的东西，实在和康斯坦丁无关。 康斯坦丁看见一条老黄狗出现在远处，在地狱上空。 而路西法离开托尼，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走向那条狗，开始吐露自己的心声。 托尼做了个最最绝望的表情，隔空似乎都能听见他在说： “地狱里果真全是疯子。” 贝果夏放下手机，皱眉道：“好吧，我疑惑了，在我刚刚写的东西里，应该是上帝出现在那条狗的位置上。” 康斯坦丁咬住牙，深深呼吸着，竭力将笑声吞回去。 他一定要完整地说出接下来的这句话。 “你没想到，”他用扭曲到最古怪的声音说，“你没想到吧，那就是上帝。” 第82章 082 贝果夏抬着头问：“你的意思是, 那条狗一样的生物是上帝？” 康斯坦丁摸着下巴说：“是不是有点太不尊敬了？那位上帝一样的狗。” 贝果夏露出茫然，看向康斯坦丁，问：“这种说法难道就很尊敬吗？” 康斯坦丁回答：“先强调一下祂是上帝嘛。” 贝果夏看着这个“上帝”，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是值得认真的了。 同时觉得那些有关上帝的神话变得不太好直视。 比如说最常见的两个传闻： “上帝与你同行。” “上帝监视着人们，如果一个人一生没有向善，死后会在上帝的审判下，掉入一个满是烟与火的地狱, 接受毒打和惩罚。” 综上可得，人们养狗, 并大肆宣称狗是需要人类陪伴的动物。 可能因为每一条狗都是上帝的眼线。 当人大势将去时, 上帝会召来他养的狗： “嘿，狗狗，这个人表现的怎么样？” 狗戴上眼镜, 翻开肚皮里的笔记本，认真地回答： “不好说啊, 我的上帝，这个人经常为我挠肚皮, 应该是个不错的家伙。” 但，等等, 一条狗的寿命比人类要短。 所以记录一个人的一生大概要花掉四五条狗的生命。 综上可得，当陪伴这个人最后一程的狗，在上帝面前讲好话的时候, 这个人养的第一条或第三条狗, 可能会跳出来抗议： “那只是因为他老了, 干不动坏事了！他在养我的时候经常为了踢球陪女友，拒绝牵我出去散步的殊荣。” 黄狗落在地上，绕开路西法，颠颠地朝他们跑来——还是条短腿黄狗。 康斯坦丁沉思着说：“看啊，它甚至不是条品种犬。” 米粒尖名宠协会哭晕在厕所。 贝果夏若有所思地应声：“它是有点像中华田园……” 这回轮到康斯坦丁转头盯着他。 贝果夏摊手：“这又不是我的错。” 黄狗一屁股坐在他们面前，四爪着地，黑豆般的眼睛里高深莫测。 “祂似乎没有生气。”贝果夏轻声说。 “你为什么这么以为？”康斯坦丁问。 “显而易见，因为没有一道雷冲进地狱，把我劈死。” 路西法跟着狗过来了。 康斯坦丁贴近贝果夏的耳朵，低声说：“千万别让老路知道这是谁，他最近的情绪已经类似加班千年的社畜赶上更年期了。” 话音未落，路西法已经站在他们两面前，看着狗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物，让我感到亲切，仿佛有造物主的气息。” 贝果夏沉默片刻，说：“但这应该不妨碍你吃狗肉火锅吧？” “谁要吃狗肉火锅？” 托尼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尬聊。 为了不用直视地狱里千奇百怪的物种，他已经戴上墨镜，散发着富豪的自信和大方，对路西法继续说： “你可以跟我签几张合同，把工期和工程量订下来了，我差不多能估量出怎么改造这个地方，但详细的还要咨询工程队，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让斯塔克公司名下的那几支工程队统统下来。” “他们愿意在地狱工作吗？” “只要工钱给够，他们才不在乎是不是在地狱里建新小区。” 托尼不以为意地说，“说不定‘身在地狱’这件事还能成为激励他们早点完工的动力。总之，只要有钱……你打算拿什么来支付工钱？” 路西法张开手。 他们看见他的掌心里放着一把黑色的钥匙。 贝果夏和托尼都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而康斯坦丁露出一个苦脸，显然已经看见了结局。 “这是地狱之门的钥匙。”路西法郑重地说，“我打算把地狱付给你。” 按照路西法的说法，今天，他关掉了地狱的所有入口，只留下一扇门。 看到那些穷凶极恶，饱受惩罚，并以自己遭受的惩罚过程为装逼资本的恶魔们。 他们眼中的神情从激动，到失落，到哀伤，到不服。 路西法赶紧走遍全地狱，让那些桀骜不驯的恶魔们全部滚蛋。 没有哪个恶魔能反抗他的力量，只能乖乖坐上前往人间的火箭。 想到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用管理这个倒霉的地方。 路西法充实而欣慰。 唉，地狱之主关闭地狱的过程，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听完路西法的经历，他们盯着这把钥匙。 接手这把钥匙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下一任地狱之主。 贝果夏感觉哪里怪怪的。 路西法倒是敢给，关键是托尼…… “唔，”托尼严肃地说，“我可以把地狱面向人类，开发成长期的小区和景点吗？” 他还真敢要。 “开放地狱也可以解决地面人口膨胀的问题，” 托尼继续说，“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提前住进地狱里，适应一下环境。” “还有不少恶魔住在这里呢。”康斯坦丁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怎样？”托尼露出好似牙疼的表情，“我们的祖先入住美洲的时候，也有不少印第安人在，妨碍他们搬过去吗？” 接着，他很务实地说:“我们要学习祖先们的品质，现在不过是将横向搬迁，改为向下搬迁而已。” 贝果夏陷入沉思。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路西法答应开放地狱的空间，给斯塔克搞房地产，地狱里还有恶魔等等原住民。 而斯塔克企业无所畏惧，欣然决定承包开发。 上面的人类会有什么反应？下面的恶魔会有什么反应？ 地狱的房价要怎么安排？ 反正贝果夏很清楚，如果地狱里真的能开放买房，他会掏钱。 不仅生前可以住在这里，死后还能在这里继续盘踞。 同样的价格就能包揽生前身后，可比在地面上买房划算多了。 “作为交换……” 路西法说着，掏出一把刀。 另外三个人大惊之下齐齐后退一步，托尼还摆出一个咏春的架势，将另外两人护在身后。 黄狗抬起后足挠了挠耳朵，继续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们。 路西法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淡定地说：“请你们割下我的翅膀，让我可以成为人类。” 堂堂地狱之主，路西法，居然要他们帮忙，割下他的翅膀？ 贝果夏纠结地问：“不会遭天谴吗？” 好歹也是大魔王的翅膀，割了不太好交代吧？ 譬如死后，阎王问：“贝果夏，你一生有何建树？” 答曰：“我在西方旅游时割下地狱之主的一对儿膀子”。 遇到明事理的阎王可能就把他当个屁放了。 遇到不明事理的阎王可能从此对他耿耿于怀，视他为隐患，还时不时给他穿双小鞋…… 托尼“啧”了一声，说：“你不要死心眼，不割翅膀也能当人类，告诉别人你是变种人就行了——” 路西法固执地说：“不割下这对翅膀，我和上帝的关联便不能被拔除，我心里有障碍，当了人间也不会把自己当人看待。” 贝果夏偷偷问康斯坦丁：“能割吗？” 康斯坦丁似笑非笑地说：“要割你割，我可不干。” ——看来确实会倒霉。 贝果夏连忙夺过路西法手里的刀，对他说：“你先坐下。” 他拨拉一下旁边那条狗，腾出个地方，自己先盘腿坐下。 待路西法不情愿地坐下，贝果夏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样冥顽不灵，按俗话说就叫‘着像’。你想想看，你身上长着翅膀，这是没办法的事，天生的事，不能更改的事。但只要你的心里不把它当一回事，它也就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妨碍。” 路西法陷入沉默。 贝果夏娓娓道来：“反之说来，你若是割下翅膀，心里却还惦记着自己是魔王，天命不凡，是‘有翅之人’，是上帝的儿子，那你就算是身上无翅，胸腔里装着的照样不是人心。” 见路西法从沉默变为若有所思。 贝果夏擦把汗，心想：坐在地狱里，由最大的资本家陪着，和路西法讲佛论道，旁边还趴着一条上帝…… 自己这排面大概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还没想完，路西法又把刀递过来。 这回他索性不讲道理了：“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要翅膀。” 贝果夏：“……” 合着秀才遇到兵。 贝果夏劝道：“你割翅膀伤害不到别人，只能伤害你自己。” 路西法固执地说：“我的身体来源自造物主，我割下翅膀就是为了羞辱祂。” 贝果夏瞅了一眼那狗……上帝。 只见它提起后腿，继续挠耳朵，挠完打个大哈欠。 贝果夏心想：可拉倒吧，这主比三体人还不在乎。 而且那眼神，绝不是假装不在乎。 贝果夏就知道有不少人，比如说言情小说里的冷酷无情的男主，对女主挖眼睛掏子宫，或者听见女主被女配欺负，只会哼一声，厉声说：“那作精自找的。” 端得是冷酷无情。 但事实上，如果女主在别人，比如说医生，手上出个三长两短，他比谁都着急，必然会大吼：“我要让医院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陪葬。” 确实是无理取闹。 可眼前这个上帝……祂绝不是那种爱在心中，行为悖论的傲娇男主。 人家就是不在乎。 贝果夏怀疑，现在真把路西法的两翅膀割了，原地升起一把火，将它们拔毛做成烤鸡翅，祂也不在乎。 贝果夏老实说了自己现在的感受。 当然，隐瞒了“那条狗是上帝”这件事。 路西法愕然问：“你想吃我的翅膀？” 贝果夏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大段，他只在乎这个，顿时感觉这么多话都是对牛弹琴，便愤愤地问：“这是重点吗？” 路西法气道：“你想吃我的翅膀？！” 贝果夏辩解：“你心里还有你的翅膀，如果你真不在乎，那我把你的翅膀蒸焖煮炸煎，你也不会生气。” “这是什么话？你居然对我的翅膀有口腹之欲？！” 贝果夏面对路西法的来势汹汹，挤出一句话：“你的要求，我理解，你的愤怒，还爱祂。” 黄狗打了个喷嚏，抖抖身上的毛。 路西法并没有关心这些。 他张开翅膀，一道风似地消失。 徒留托尼，贝果夏和康斯坦丁，一把地狱之门的钥匙。 以及一个“地狱之主”的头衔。 “我们麻烦可大了。”康斯坦丁忧心忡忡，不开玩笑地说。 贝果夏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什么都没做，白得一个地狱，这明明是爽文的发展啊。 康斯坦丁告诉他：“有很多神明想拿到地狱的所有权，比如，奥丁，埃及神阿努比斯，宙斯，混沌神，秩序神……它们都想成为地狱的主人。” 贝果夏突然理解他的意思，拍腿道：“合着地狱之门的钥匙相当于‘传国玉玺’，谁拿了就会有十八路诸侯聚集过来讨伐？” “对了。” 托尼凑过来问：“怎么啦？怎么啦？” 贝果夏苦着脸，把“十几路神明马上就要为了地狱的归属权讨伐他们”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托尼不屑地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只分科学能解释的事，和科学不能解释的事。” 没想到还有人沦落到地狱，也能保持唯物主义者的本心。 贝果夏和康斯坦丁都神色复杂地看着钢铁侠，不知是该感到敬佩，还是该感到诡异。 托尼继续说：“既然没有神，我们就按‘人’的规矩来:拍卖资源，那肯定是谁出价高，我们就给谁。” 商人本质顿时暴、露无余。 贝果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 就他所知，光是宙斯和奥丁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都是些脾气暴戾，动不动就“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老头。 指望他们这些神在人类面前老老实实地开价，太玄了点。 比如说奥丁。 万一这老人家在拍卖过程中不开心了，给他们来一招“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估计钢铁侠加上康斯坦丁都不一定防得住。 贝果夏戳戳黄狗：“我说上帝啊，您能不能表个态，告诉我们这些鱼唇的凡人，到底该怎么做？” 托尼眯着眼睛看看狗，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安抚道：“坚强点，回去之后我给你找个优秀的心理医生。” “他真的是上帝。” “对对。”钢铁侠敷衍地说。 见他不信，贝果夏抱过那条狗，递到托尼面前：“你难道看不出祂眼神里‘视万物为刍狗’的傲气吗？” 托尼凝视着黄狗。 黄狗冲着他迎面打了个喷嚏。 托尼立刻捏住鼻子，往后跳几步：“臭气倒是有，它得买几块磨牙棒了。” ——牧师们信誓旦旦地说工业党必须下地狱，可见还是有几分道理。 余下的时间，他们除了等待那十几路神明来讨伐，就是折腾地狱里的大小恶魔。 在贝果夏码字，康斯坦丁抽烟的时候，托尼自豪地宣布，他用地狱里的材料制造出了净水器——血池里的水已经可以引用了。 贝果夏感慨万千。 果然应了那句话“科学家从来不会主动适应环境，只让环境适应他。” 放在死宅身上好像也是同理。 在普天同庆时，康斯坦丁不由得感慨：“可惜让老路的翅膀飞了，否则我们现在除了饮料，还有鸡翅吃。” 贝果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康斯坦丁不以为然地说：“自从听你说过烤鸡翅之后，我饿到现在了。” “怪谁呢？”托尼没好气地说，“不都怪你们自己一个个下手那么慢，眼睁睁地看着丰满肥硕的大好翅膀从手里溜走……”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来，目光若有所思地盯在黄狗身上。 在他的带动下，贝果夏和康斯坦丁看狗的眼神也渐渐变、态…… 第83章 083 “这是我吃过的最硬的一顿烧烤。” 托尼用手帕擦着嘴说, “上次复仇者联盟聚会吃的土耳其烤肉都比它强。” 贝果夏拎着一块叉骨, 用力地啃着，肉块柴如啃木头。 他含糊地回答：“可能是因为没有椒盐。” 他们到底在吃什么, 其实他们自己也没看清。 不过是地狱飞过的一只鸟, 姑且算它是一只乌鸦。 托尼做了把弹弓, 成功将它打下来, 再用掌心炮点燃被他们收集来堆在一起的骸骨, 生了一堆火。 更细节的部分, 比如这只乌鸦是不是恶魔，能不能说话之类的问题，两个人默认不再联想, 以免影响食欲。 贝果夏发出来自内心的疑问：“我们都是死人了, 为什么还会感到饥饿？” 地狱建设转眼被这两个人活成了贝爷版的荒野求生。 托尼很快屈服在炎热下, 决定在没有制作出空调之前, 加入天体营。 “但风扇很快就能制作出来了，” 他对贝果夏说，“利用血池里的水动力，把恶魔的骸骨磨成扇片，制作成风车，用水发力，就能……” 托尼的话被一道雷鸣声打断。 他猛地站起来, 看着过来的神明说：“是奥丁。” 贝果夏抬起头, 眯着眼睛看去。 只见头顶上方有一个体形明显区别于凡人的大胡子老头, 戴着单眼罩, 披着红色披风。 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细细的电流，组成字面意思上的“火树银花”的图案。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托尔，洛基？”托尼惊呼，“你们也来了？” 托尔看见他，露出惊异的表情，似乎想向前说话，但碍于奥丁的存在，不能越界。 洛基一脸的不忿：“怎么？接手地狱之门钥匙的居然是两个凡人？我看路西法真是老糊涂了。” 奥丁喝止道：“洛基。” 洛基闭上嘴，不友善的目光依然在贝果夏和托尼之间扫来扫去。 奥丁走向他们，在贝果夏想着如何和对方寒暄的时候，他直接进入主题：“我希望三眼乌鸦已经通知我的来访，这样不会很冒昧。” 贝果夏往后斜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挡住那堆骨头： 原来他们刚刚吃掉的动物叫做三眼乌鸦。 奥丁也许看出他的不自在，并没有对乌鸦的去向做过多纠缠，继续说：“我自诩是一个勇敢的神明，但再强大的神都有害怕的东西，我最怕的是诸神黄昏，北欧众神的末日。 “为了面对我的恐惧，我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只存在于理论维度上的世界，这个微缩世界是这个庞大世界的原版复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球。 在贝果夏和托尼看来，这更像是个透明的地球，里面的天空山川湖海丛林城市乡村全是三维立体。 “如果你们愿意把地狱的所有权转给我。”奥丁继续说，“我将把这个平行世界的主宰权给你们。” “我要这有什么用？”贝果夏茫然地问。 “发挥你的想象力，年轻人。”奥丁带着神秘的笑意说，“你将是整个世界的神。” 他转动水晶球，放大其中一部分的影像。 贝果夏看见了哥谭，蝙蝠侠正在和一众反派战斗，他的身边跟着罗宾。 再一转动，贝果夏看见大都会，超人飞翔在空中，卢瑟正站在马路边满是嫉恨地瞪着他。 随着水晶球不停地转动，他和托尼看见整个地球历史的变迁。 各个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们都在这个玻璃球的世界里活动着。 也许他们是微型，但球内的世界和球外别无两样。 对生活在玻璃球里的人们来说，那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你们可以改变过去，可以享受未来，可以纵情享乐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奥丁引-诱着，“你们可以不停地进入这里，凝固自己的时间，在他们中生活。 “你们可以和不同的人相处并享受它带来的结果，你们可以成为任何想成为的梦想。 “你们可以把全世界通往的不同未来的发展看一遍，看十遍，看到腻烦为止。” 看着这个水晶球，再看看面容毫无波澜的奥丁。 贝果夏第一次感到敬畏： 原来，这就是神。 世界是他的玩具。 他不禁转过头，看了看躺在旁边的黄狗，顿时明白这个世界的上帝为何对一切都不在乎。 这个世界对上帝来说，也不过是装在某个玻璃球里的景观。 托尼咽了口唾沫，努力做出不被这种小场面吓到的态度，而且他也做到了。 比起贝果夏脸上的震惊，他的表情在墨镜的遮挡下，看起来正常得多。 “我们会考虑你的筹码，奥丁，”他庄重地说，“但出于公平起见，我们应该给其他神明一个机会。” “当然，”奥丁收回玻璃球，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对自己的“筹码”抱有很大的信心，“我并非那么不讲情面。” 托尼把贝果夏拉到一边，严肃地说：“你知道，我从来不认为这个世上有神，只有科学能解释和不能解释的事。” “你说过了。”贝果夏说。 “好吧，”托尼咬牙说，“我不能……我是说，我不擅长处理这些科学不能解释的事，一般我都会把超出理解范围的问题丢给小辣椒，可她显然不在这儿——” “你是说？” “靠你了伙计，”托尼拍着他的肩膀，悲壮地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将那把钥匙交给正确的人。” 重压之下，贝果夏情不自禁地吐槽：“你这是要甩锅啊！”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乐曲。 可能播放者自带环绕立体蓝牙扩音音响，他们脚下的地面都在跟着节奏震颤。 这股震颤让贝果夏抖起腿，下一秒场面就要迈向印度歌舞片一发不可收拾。 两位神明终于现身。 他们是樱岛神明，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 贝果夏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马上把托尼推到身前：“你去听听他们给什么条件。” 托尼抗议：“不是说了你来全权负责吗？” 贝果夏咬牙切齿：“看到他们就想起我曾经肝阴阳师和法狗的日日夜夜，我怕我忍不住上去打妖——更何况，他们的模样还没有这两个游戏里的立绘好看，岂有此理。” 这里的酒吞童子身高六米，虎背熊腰，十五只眼睛，十足十的恶鬼面庞。 贝果夏只看一眼，把心都看碎了。 再想想这位在神话里名声也不怎么样，连要签名的念头也熄灭了。 鬼族首领给他们的条件也很简单： 他们可以自由开价，不管要支付多少，他都付得起。 说完，酒吞童子还给贝果夏他们露了一手，将血池里的清水，变成一汪清酒。 贝果夏抱着双臂哼哼： 没有法狗里的御姐身材，也没有阴阳师里的型男帅气，更没有阪口x平和福o润的配音。 他怎么可能吃这一套。 仿佛看穿他的表情，酒吞童子冷冷地威胁： “若最后地狱不在我手中，我将率领众鬼之军，拿走你的性命，让你悔不当初。” 贝果夏沉默片刻，竖起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问： “只……追杀我一个吗？” 他在心中咆哮：“看在我为两款游戏牺牲那么多肝的份上……好歹带上康斯坦丁啊！” 等等…… 等等。 这时，贝果夏灵光一闪，发现整件事情中一个微小的华点： 康斯坦丁呢？ 呢？ 贝果夏故作镇定地招手，喊道：“托尼。” “什么事？” 贝果夏低声问：“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中有个人不见了？” “没有，谁？”托尼茫然地问。 “他不是谁，他是那个金发的，穿着风衣的，叼着烟的，我们之所以会在地狱里，全是因为他一句话的，无耻魔法师。” 托尼和贝果夏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沉思到拨得云开见月明。 他两异口同声： “那人渣！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气fong。 事情很清楚了： 路西法想要辞职，他可能一开始只是打算让康斯坦丁来接手地狱之门的钥匙。 康斯坦丁也很清楚，这‘传国玉玺’是块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 于是他把贝果夏拉下来，打算将钥匙扔来后立刻溜之大吉。 至于托尼，可能只是个附带伤害。 托尼一边打开手环，一边怒道： “星期五，我有没有在他身上装追踪器？给我追踪他！把他抓回来！” 贝果夏一边打开手机，一边怒想： “好哇，姓康的，你居然敢丢下兄弟，看我让你当着十八路神明的面表演什么叫浪子回头狗不理！” 系统：“你骂人一定要把自己骂进去才痛快吗？” 正在贝果夏忙个不休时，从四面八方吹来一阵风。 在这仿佛炙烤鳗鱼一样烤着他们的闷热地狱，掀起一丝清凉和风沙的气息。 一只拿着权杖的人形黑猫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身埃及风格十足的打扮，十分醒目地展现出它自哪儿来。 她也是这里唯一的女性神明： “我是巴斯特，埃及猫神。来此地提出我交换地狱的条件。” 贝果夏揉着被沙迷了的眼睛，看到是猫，不免客气了几分。 要说原因，无师者也能自通： “哦，请说。” 不过一打岔的功夫，他瞬间又忘了要找康斯坦丁的麻烦。 巴斯特说：“人们也许可以躲过人和神的眼睛，但不能躲过猫的。你的梦想，愿望和你做过的事情，都在猫的眼睛中。” （“你是来跟狗抢生意的吧？”贝果夏腹诽。） “如果你愿意交给我地狱，我便告诉你无尽家族每个神明的下落。” 听罢，贝果夏脸上满是茫然：“什么是无尽家族？” 巴斯特解释：“无尽家族一共有七名成员：命运，死亡，睡魔，毁灭，欲、望，绝望和狂热。” 贝果夏：“听起来不明觉厉——可我知道他们的下落干什么？” 巴斯特的脸上出现猫族特有的‘我为什么要花心思讨好愚蠢的铲屎官’的表情。 但她还是进一步说明： “你知道他们的下落，便可向不同的神明换取东西。比如，你可以用毁灭的下落，向睡魔换取灵感，你将会拥有穷尽生生世世都写不完的、源源不断的灵感。 “这时，你再用绝望的下落向死亡换取永生…… “啊，通过不同的换取，你会实现你的梦想，成为永垂不朽的、永远的写作者，在你存在的所有年代，所有人都将阅读你的文字，尊你为文豪，再无二人。” 贝果夏很心动，继而发现： “艹，这不就是让我变成码字永动机吗！还是生生世世不能轮回的码字永动机，无间地狱啊！” 应该说不愧是猫吗？ 在“折磨铲屎官”这个命题上永远都很有一套。 这时，托尼问他：“你找到康斯坦丁了吗？” “谁？”贝果夏下意识地问，突然想到，对啊，康斯坦丁，他把他们丢进地狱，自己跑了。 而托尼已经完全被猫女吸引走了目光：“嗨，女士，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等等，你找到他了吗？”贝果夏问。 “找到谁？”托尼心不在焉地问。 “康斯坦丁。” “哦哦，”托尼恍然大悟，“星期五没有在他身上装定位，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雷神走过来，问：“我想，你们已经听过这些神明的条件了？” 这么一打岔，贝果夏又忘了康斯坦丁的事：“没有别的神会来了吗？” “别捣乱，托尔，我们必须先找到一个人。”托尼拉着贝果夏说。 贝果夏则一脸茫然：“我们要找谁？” “康斯什么丁。”托尼拔高声音。 “雷神，你和这里的人类是朋友，”巴斯特咄咄逼人地说，“你想借此机会套近乎吗？” “嗨，别紧张，女士，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托尼洒脱地说。 贝果夏则拖着托尼的手，忙着问：“你找到他了吗？” 托尼茫然地看着他：“找谁？” 他们的对话逐渐陷入： “找谁？” “康什么？” “什么坦丁？” “□□鸡丁！” ……这个诡异的循环里。 贝果夏疯了，崩溃了，一把一把地薅头发： “这绝对是那个混蛋的魔法！” 贝果夏像只尾巴上绑了鞭炮的仓鼠，满场乱窜，直到被洛基拦住。 衣着主色调为绿色的恶作剧之神，诡诈的目光逼近他的脸： “我能看清你的眼神，你对我们的交易没有留恋，怎么？难道我们这么多神明的礼物都无法打动你吗？” 贝果夏心烦如麻，某个人（康斯坦丁）的名字就在心里，他知道要找他算账，托尼也知道。 但只要他们稍一分神，便记不住这个名字。 如果单是其中一个人忘掉，他们还可以互相提醒。 现在他和托尼都记不得要找谁，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哪里有心思管别的。 他抓耳挠腮地抱怨：“隔壁苏威老伙计的苹果派啊，我现在只想把那根扎在心里的刺揪出来，用靴子狠狠踢他的屁股。” “正如我所料，”洛基猛地离开他，摊开手，朝向众神宣布，“凡人根本没有心力决定地狱之门的钥匙，我的君王，东方的神明，埃及之主，不如我们用最合适的方法决定地狱的归属。” 酒吞童子闷声闷气地问：“要在怎么解决？” 洛基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轻声吐露两个字：“战斗。” 众神喧闹起来。 他们本来就谁也不服谁，又都是好斗份子，洛基的提议正好挠在他们的痒处。 这场“魔界第一武道会”眼看就要席卷地狱。 两个金发白翼的俊美人儿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 天使，终于加入了竞拍。 其中一名天使按住贝果夏的额头。 在他的抚摸下，贝果夏突然感到格外灵台清明。 别说想起康斯坦丁，仿佛一切都通透起来，全部想起来了。 当天使放开手，他依然直勾勾地瞪着眼睛，在原地发呆。 这位天使也没计较他的失态，自顾自地说：“我们带来了上谕。” 天使紧闭着双眼等待诏旨。 “造物主说，地狱必须存在，” 他闭着眼睛，清晰地说，“必须要有一个给予恶魔的收拢之地，一个恶灵存在的地方。地狱和天堂，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果惩罚不存在，奖励将毫无意义；如果地狱不复存在，那么天堂也将失去意义——不！” 霎时间，他惊恐地向天大喊。 他变得形容枯槁，方才降落时的圣洁和意气风发一瞬间消耗殆尽。 他悲愤地喊道：“为什么要做出这个决定？我们这么多年来没有忤逆过祂的意思。” 奥丁忍不住喝道：“上谕到底说了什么？” 天使垂下头，复杂地说：“造物主认为，地狱必须存在，所以他希望最信任的臣子统治这里，也就是我们。”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同事，重复：“是我们，杜马。我们要接管地狱，永远不能回到银色之城。” 见他的情绪逐渐失控，托尼打着圆场：“也许你们惹祂生气了，下次看见祂的时候……” “我们没有！”天使激动地反驳，“我们甚至是路西法反派时镇压的主力军，为什么我们的忠心换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恐怖起来：“我要反抗造物主的命令。” 地狱里的所有人和神明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 而他自己也很快醒悟过来： 如果他反抗，他依然会如路西法那般，被上帝击败并打入地狱。 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天使看向贝果夏。 贝果夏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决定权依旧在你手里。”天使振振有词地说，“你可以决定最终将地狱交给谁。” 看他诚心急切的大尾巴狼模样，仿佛巴不得贝果夏说出要把地狱给别人，而不是给他。 以贝果夏浅显的阅历和微薄的理解，这当上天使又被打入地狱的感觉，大概就跟当公务员差不多。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又冒死跟可怕的叛军头子路西法互掐，获得军功章后终于荣升天堂。 结果没享受几年的铁饭碗待遇，又被上帝一脚踹下来，还是直接踹进地狱这个凶险落后，名声极差，又没有生命保障的蛮荒之地。 这天使没当场哭至晕厥，心脏病发作，应该算是心理素质过硬的那波 ——可见不过硬的可能一开始就被上帝刷掉了。 贝果夏露出专业假笑： 尽管上帝已经变成一条狗，或者应该叫他“帝上”比较合适。 但祂依然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明——做事还这么不厚道。 他很抱歉地暗想： “对唔住啊，兄弟。可是，是什么信心让你觉得我会为了微型宇宙金钱成为码字永动机去拼搏？” 看到他礼貌的微笑，天使可能也觉得没希望了，长叹一声，接手新工作： “就这么办吧。” 贝果夏忙安慰说：“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好好干，说不定两年后你爹……你造物主想起你来了，再给你提拔提拔。” 天使郁闷地看他一眼：“那你自己怎么不留着钥匙？” 贝果夏无奈摊手：“上帝他老人家又不给我发工资。路西法原定的接班人溜了，我作为一个临时工，来回的旅行费还没人给报呢。” 眼见事务移交就要达成，凭空一声霹雳，酒吞童子大声说：“我反对！” 天使立刻目光凌冽地瞪着他。 别看这天使在造物主面前怂兮兮，还真没把其他神明放在眼里：“你想违背祂的神谕吗？” 酒吞童子说：“我看洛基的提议就挺好，咱们凭战分胜负。” “大胆！” 天使张开翅膀，那是心里有火，眼里有光，火苗一路烧到头顶，估计是下定决心要把对造物主的怒火发泄在四方神明身上了。 轰轰烈烈的“魔界第一武斗会”到底还是打起来。 打得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天昏地暗至尊神明恐怖如斯。 托尼立刻召唤装甲，全副武装。 贝果夏抱起黄狗，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是一阵天旋地转。 回神间，他发现自己被钢铁侠双手举起。 而碎石在他们头顶的地狱上空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钢铁侠一路跑，贝果夏一路横在他头顶上大声抗议： “喂喂，你别这样扛——哎呦，你这是要拿我当米国队长的锅盖用？别人不都是公主抱吗！” 第84章 084 钢铁侠扛着贝果夏在地狱上方躲避下面的战火。 这时, 一个土生土长的恶魔冲出来, 大声说：“你们别太不把地狱当一回事了！” 他强行干扰战局，并召唤出地狱最可怕的杀手： 粪便恶魔。 顿时, 整个地狱臭气熏天。 粪便恶魔一脚踏进血池， 血池在经历过钢铁侠的净化、酒吞童子的水变酒后，终于成了一个粪坑。 贝果夏默哀片刻，干脆地对黄狗说：“我记得狗吃这玩意。” 黄狗：“？？？” “就决定是你了！帝上！”贝果夏将狗朝着粪便恶魔丢过去。 伴随着凄厉的哈士奇般地长嚎, 黄狗迎面扑上粪便恶魔的脸。 在即将狗嘴对粪脸的那一刻, 时间静止了。 贝果夏和托尼只看见白光闪过, 他们坐在一家酒吧的吧台旁。 准确地说, 是钢铁侠双手抬着贝果夏，自己坐在吧台旁的旋转椅上。 酒保和吧台旁的客人惊愕地看着他们。 那客人正是康斯坦丁。 “地狱怎么样了？”他问。 贝果夏不想回答，丢了他一脸的狗。 托尼则二话不说, 丢下贝果夏, 抬起掌心炮, 追着康斯坦丁一通轰炸。 康斯坦丁被追杀得抱狗鼠窜。 贝果夏晕头转向地坐在椅子上，并且认出酒保的脸： 这可不就是路西法。 贝果夏怒道：“你玩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和康斯坦丁私-奔？” 一想到这对狗男男愉快的时候，他们在地狱里受苦受难, 他硬了，拳头硬了。 “想喝什么？”路西法很淡定地问。 仿佛料到贝果夏这个凡人不能拿他做什么。 “要马天尼, ”贝果夏装模作样地说, “还要你上台跳支脱=衣=舞。” 路西法的双眼闪过金色的光芒, 而贝果夏已经拿出斯塔克牌手机, 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当托尼押着骂骂咧咧的康斯坦丁回到吧台。 看见贝果夏端着酒杯，看着路西法在舞台上跳舞，酒保三件套，一件件地往外丢。 康斯坦丁被摔在座位上，夺过贝果夏手里的酒杯。 贝果夏忙说：“一杯二十美元，多给我一点纸币，我想塞进他的裤带里。” 康斯坦丁拔开吧台边的收银台抽屉，从里面抓了一把硬币递过来：“喏，拿去，砸死他。” 钢铁侠掀开面罩，对着舞台上的路西法吹了声口哨： “身材不错。” 康斯坦丁将一杯酒喝完，想起什么，警惕地问：“你刚才怎么不喝？” 贝果夏不假思索地回答：“哦，我舔过了，辣舌头。” 康斯坦丁：“……” 酒吧里的电视放着电影。 贝果夏看了一眼，还是《冒牌天神》。 电影正放到上帝给男主灌鸡汤的那一幕。 看来路西法是下定决心，比起听从黄狗的命令，吃也要吃摩根佛里曼的洗脑包。 等到《冒牌天神》放完了，舞台上的路西法还在跳。 贝果夏捏着一把硬币，像狼一样绿着眼睛守了半天。 可路西法的衣服始终脱不完。 康斯坦丁瞅了一眼，撇嘴道：“别等了，魔法。” 托尼始终不相信有魔法，闻言道：“你怎么不说是他穿多了？” 康斯坦丁看着漫场乱飞的酒保服，意有所指地说：“这得有两百多件了吧？” 贝果夏顿时不乐意了：“你们这些魔法师，愿赌就不服输，魔法作弊。” 他又等了一会儿，可在魔法的加持下，路西法就像颗剥不完的洋葱。 贝果夏忍不住哼起来： “如果你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皮，你会发现，你会讶异，我还有一层一层一层一层……” 为了处理满场的衣服，当晚，路西法用这些酒保服举办了一个以“酒保s”为主题的酒会。 进来的每个客人都要换上一身免费的酒保服。 这样就让后面参加进来的，不知情且没有领到衣服的客人十分困惑： 放眼望去全是酒保，跟窜进鸭场里似的。 酒会上，托尼如鱼得水，调戏四方，估计真的是素狠了，转眼间已经包揽一众姑娘。 康斯坦丁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甚至开始对赌谁能要到更多的号码，来显示谁的魅力更大。 把贝果夏看得心惊胆颤，生怕发生狗血的一幕： 早上醒来，床上没有一个姑娘，只有他们两…… 电视里都爱这么演。 贝果夏喜欢安静。 所以坐在酒吧里，经历了平均三分钟一次的脑震荡后，他终于受不了了，溜到门口。 黄狗跟着他，也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贝果夏蹲在撸着狗头，认真地问：“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别做太多？” 黄狗打了个哈欠，用后足挠了挠耳根。 “我都知道你能隔空传音了，”贝果夏用手掌的虎口卡着它的脖子说，“你在天使面前不是挺能装的么？怎么在我这里就端架子了？” 黄狗下巴一垂，借着他的手掌就这么眯起眼睛，一副“我醉欲眠君且滚”的样子。 贝果夏自言自语：“其实我也没有不甘心，四个目标我已经实现三个了，只差一个……” 他叹口气，拍着狗头：“你看，什么都想起来了，心理压力就是大，没想起来的时候，我可是肆无忌惮，百无禁忌……” 黄狗盯着他，噗了一声，好似对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很不以为然。 “和狗聊什么呢？”康斯坦丁走过来问。 “没，自说自话。”贝果夏耸肩，“你想干嘛？” 康斯坦丁嬉皮笑脸地说：“把你的号码给我呗。” 贝果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康斯坦丁得意地说：“我看斯塔克只对女人感兴趣，他肯定想不到我会男女不忌地要号码。我赢定了。” 这贱兮兮的模样让贝果夏朝着他比了个向下的拇指。 黄狗突然跳起来，朝远方跑去。 贝果夏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心中不禁浮想联翩： 莫非我那一番话打动上帝，祂要带我去领外挂？ “去哪？”康斯坦丁也追上来。 黄狗跑过一条狭窄的巷子，贝果夏和康斯坦丁也一前一后地跟着跑过去。 黄狗跳上屋檐，跑过一栋楼，他们也跟着跳上去，跑。 跟着黄狗做愉快的夜跑，不知不觉，两个人放弃思考。 这种简称“日漫跑”。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原因，一群人一定要莫名其妙地跑起来，才叫青春。 直到黄狗钻过露出地面的一根管道，贝果夏也挤进去，爬。 轮到康斯坦丁的时候，他却被结实地被卡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黄狗转头看着他，从犬牙里发出哧哧的笑声。 贝果夏恍然大悟：原来报复在这里呢。 康斯坦丁被卡在管道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管道明显是被外力缩紧的，看来是上帝下的套。 祂还挺睚眦必报。 贝果夏忍住笑，蹲在康斯坦丁身旁，扶住管道口说：“要不要我帮你出来？” 康斯坦丁挣扎着，没好气地说：“怎么帮？被卡得这么严实，你用两只手非把我的脑袋揪下来。” 贝果夏心想：卡在管道里不错了，要是卡在一堵墙的洞里更要命。 可见上帝还是比人有节操。 “卡着吧，上帝消了气，这次就算过了。否则以后肯定还要找你的麻烦。”他安慰道。 康斯坦丁一张绝望脸：“你去给我买包烟。” “为什么？”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康斯坦丁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没事跟着上帝跑什么。” 贝果夏被这自成一派的逻辑堵得无法辩解，干脆站起来，寻找有烟可买的地方。 这条街道四处看不见便利店，也没有超市，更没有人烟。 贝果夏怀疑自己到底是回到了纽约，还是其实仍在鬼市。 这时，他看见一个巨大无比的变形金刚隔着一条街道，迎面走来。 贝果夏放下心： 纽约，这里果然是纽约。 尤其是一只戴着眼罩的大乌龟掀开下水道的盖子时，他更确定了。 “李奥，”他喊道，“你在这里干嘛？” 大乌龟转过头，吃惊地审视着他，稍后恍然大悟：“你是哥谭人。” 贝果夏顿时讪讪。 分别时，他们就约定好了到纽约要拜访，结果他一直在忙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现在可好，过去的朋友都不记得他了。 李奥抽出刀，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小心地靠近他，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整个街区都被清空了。” “我看见变形金刚了。” 贝果夏抬起手，指着那个大型机器人，问，“他是街区被清空的原因吗？” “是啊。”李奥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像是为了什么宇宙魔方之类的事。” “看那个型号，应该是威震天。”贝果夏喃喃自语。 李奥问：“听上去你认识他？” 贝果夏：“你是想帮助街区和外星人战斗？” 李奥挠挠光秃秃的脑袋：“也不是，主要我和兄弟们捡到了一个正方体的会发光的东西，就是在不久之前。 “当时，纽约被绿光笼罩，我打开下水道的井盖，看见一个披着绿色披风的人，那个正方体就是从他手里掉进下水道，又被我捡回来。”李奥说，“现在想想，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威震天’在找的东西。” 威震天如奥特曼中的怪兽，一路摧枯拉朽地前进，将沿路的建筑和电线破坏殆尽。 军方的人正通过各种高科技与他交战。 但这些高科技在不同等级的硅基面前，完全没有威力。 威震天一路得意洋洋，高歌猛进。 贝果夏掏出手机。 简单点，写文的方式简单点 他在心中欣喜若狂地对系统说：“我终于可以练习写合法抹布文了。” 好奇了这么久，终于能落到实地实践一把。 系统：“？？？” 贝果夏搓搓手机，调出文档，敲击键盘，写下： 威震天到了发-情-期。 系统：“你……威震天的形态是□□或战机吧？哪来的发-情-期？” 贝果夏想：“滴，你的宿主已将你拉黑处理。” 系统：“……” 其实贝果夏也很好奇，单单一行毫无描写的文字，会给威震天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只见这句话打完，李奥猛地捂住口鼻，问：“什么味道？” 贝果夏恍然大悟：“是汽油。” 原来和人类不同，变形金刚发-情会流出汽油！ 只见威震天一边走，一边漏油。 很快，空气中充满了汽油浓郁窒息的气味，让人感觉很……晕车。 贝果夏继续写：“威震天需要抹布解决自己的问题。” 刚写完，在威震天头顶上的天空下起“抹布雨”。 各种颜色和材料的抹布缠在他的机体上，很快将他埋起来。 贝果夏抬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感慨： “原来这就是抹布文？” 系统：“不是，你管这叫抹布文？” ——敢情之前它白担心一场！ 贝果夏想想，既然都有抹布了，干脆清洁剂什么的一并上吧。 于是，他又陆续写了“清洁剂”“洗车器”“刷子”“压缩机高压水泵”…… 在他的收拾下，顽强地走到他们前方的威震天，终于变成一架闪闪发光的战机——缠着各种抹布。 系统毫无感情地宣布：“他的燃料漏光了，只能停滞。” 擎天柱赶到了。 贝果夏有些激动，飞快地写：“无敌铁牛也加入抹布中。” 于是擎天柱迅速被抹布缠个死紧。 还变成了一头铁牛的形态。 系统：“……他是汽车啊。” 贝果夏拍腿：“糟了，无敌铁牛是擎天柱以前的汉化名——我搞混了。” 但事情还得按计划发展，贝果夏对李奥说：“宇宙魔方在哪儿，能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反正我们也不需要。” 李奥迟疑地问，“可你，想拿去干什么？” “让它回到老地方，你觉得呢？” 乌龟做了个耸肩膀的动作，如果它们有肩膀的话。 贝果夏拿着宇宙魔方，跑向威震天和擎天柱。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远，而且军方尚在顾虑，没有立刻赶过来，只是戒备和观察。 贝果夏靠近威震天，敲敲他的机壳：“能听见我说话吗？” “如果我能动，一定像人类碾碎蚂蚁那样捏死你。”威震天闷声闷气地说。 “擎天柱？” “哞”披着抹布的铁牛说。 “好的，对不起。” 贝果夏尴尬地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先让擎天柱恢复说话的能力。 贝果夏问：“宇宙魔方是什么？” 擎天柱：“我们管它叫‘火种源’，变形金刚一旦火种熄灭，会从火种源中重获新生。” 听上去对变形金刚来说，这还是个无限□□具。 贝果夏看着手中的魔方。 “我把宇宙魔方给你们，你们能离开地球吗？”贝果夏问。 威震天沉默不语，似乎在盘算他这么做的动机。 “我无法决定你们的对错。但塞伯坦人的战斗和地球没关系，别随便在宇宙里乱开战场。” 贝果夏说，“这就好像国家的a和b打仗，不在自己的国家里好好打，非要跑到别的国家祸害一通。谁都不会开心。” “我认为这样很公平。”擎天柱说。 “啊，大哥果然好说话，”贝果夏转头敲敲威震天的机壳，“你呢，‘买个床’？” “我不会听从蚂蚁的命令，我的所作所为要出于我自己的决定。”威震天怒道。 贝果夏笑了笑，对擎天柱说：“你知道地球上有种文体，叫‘拆卸’吗？” “什么意思？”擎天柱问。 三秒钟后，他们看着威震天。 他已经变成小山那么高的零件。 “原来这就是拆卸文。”贝果夏若有所思。 系统：“不是，这真的不是。” 擎天柱没说话。 他对“拆卸”这个词产生了芯理阴影。 威震天落在地上的发声器颤动着，仿佛要说出话来。 贝果夏突发奇想，压低声音，郑重地说：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滚出我的地球！” 威震天在地球上经历了“发-情，抹布和拆卸”这个过程。 之后，他和擎天柱一起，被贝果夏送回塞伯坦。 贝果夏抱着手臂，看着天上的星星，想：“我刚刚是不是特帅？特别像蝙蝠侠？其实我捏他了那句‘滚出我的哥谭’……” 系统：“……” 系统泼了他一桶冷水：“蝙蝠侠从来没说过这句话。” 贝果夏：“？？？” 蝙蝠侠居然从来没说过他的这句最著名的台词？不可能吧！ 贝果夏承认自己有被吓倒。 回到李奥面前，贝果夏抱歉地说：“今天还是不能到你那里去，我还有其他事情。” “没关系，今天我和我的兄弟也没空招待你，”李奥回答得很坦诚，“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贝果夏问。 李奥收起刀，洒脱地挥手：“不用。” 贝果夏露出担忧的眼神。 李奥立刻解释道：“本来金并在的时候，施奈德和金并结盟，给了我们很大压力，但现在金并倒台，连施奈德都被牵连，作为通缉犯，他不能再找我们麻烦了。” 贝果夏没想到，解决金并不仅帮助纽约的超英，还误打误撞地帮助了忍者神龟。 看来当世界综合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敌人也都息息相关起来。 顿了顿，李奥提议：“不过你可以跟我走下水道，这样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 于是，贝果夏跟着他回到下水道里。 “你要去哪儿？”李奥问。 贝果夏想了想，说出路西法的酒吧的名字。 “那可要走一长段路，”李奥纳闷地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贝果夏沉默片刻：“跑过来的。” “你体力真好。”李奥赞道。 “谢谢……” 分别时，贝果夏和李奥用力地握手：“代我向米琪问好。” “他会很开心的。”李奥笑着说。 贝果夏忍不住问：“你们真的没有别的联系方式吗？” 李奥看了他一会儿，说：“这要等我的兄弟制作出‘龟机’才行。” 龟机，硅基。 好冷的笑话。 贝果夏搓着手臂，爬出下水道。 刚掀开井盖，从黑暗走到光明，酒吧巨大闪亮的招牌差点刺瞎他的狗眼。 此时已经是凌晨，酒吧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路西法正准备关掉招牌。 看见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贝果夏，他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一弹指，熄灭了招牌。 而看到他，贝果夏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康斯坦丁，似乎还卡在管道里……？ “就当我又坑了他一次吧。”贝果夏安慰自己。 系统：“当心他又来报复你。” 贝果夏捶地：“我还能怎样！要怎样！” 他坑他，他坑他，他坑他坑他……这笔处处坑的账是算不清了。 第85章 085 托尼揽着一位红发女郎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走出来。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地打闹着, 贝果夏迟疑该不该凑过去当这个电灯泡。 红发女郎突然瞅见他，开心地招呼道：“原来你在这儿！” “我们认识？”贝果夏很茫然。 红发女郎摆摆手，褪去身上的伪装, “她”变成了一个穿着西装的长发男人。 是恶魔克鲁利。 托尼冷不丁看见他的变化, 吓得一身冷汗, 酒意也退去一些。 他猛地松开手, 踉跄着后退几步：“什么鬼！” “是啊，经常会发生这种事。” 克鲁利淡定地说，仿佛给托尼造成的心理阴影和他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 “突然你的女伴就变成男人。” “这事绝不能‘经常发生’！”托尼用力挥着手，情绪激动地说。 “你相信就行。” 克鲁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装作小声，其实声音一点也不小地对贝果夏说，“很多恶魔白天是男人，晚上会变成女人去酒吧约男人。” “我要吐了。”托尼摇摇晃晃地说。 他的心灵受到重创，只能慢吞吞地晃到另一旁, 扶着电线杆。 贝果夏看着托尼的背影, 问：“他不会真的出事吧？” “让他在那里吹吹风清醒一下，”克鲁利满不在意地说, “聊聊你。你比我预计中复活得要快, 耶稣复活都花了七天。” 他这么一说, 贝果夏反应过来：“我在地狱里呆着的这段时间, 在这里是多少天？” “三天吧。”克鲁利随意地说。 其实他根本不关心日期, 恶魔的寿命很长的。 “呃，这三天没有人找我吗？”贝果夏问。 克鲁利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尴尬：“你又不是真的死了，没必要让别人太担心。” “你说得有道理，”贝果夏点头，追问道，“所以，是没有？” 克鲁利清了清嗓子，躲开他的视线：“我用适当的理由打发了他们。” 贝果夏的心中升起预感，用雅典娜的话来说就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目前为止，他已经见识过天使，堕天使和上帝的不靠谱之处。 这些不靠谱，让他深深怀疑地狱和天堂千百年来的较力，都是由于双方的智商机处于一直欠费的阶段。 现在，轮到恶魔开始他的表演了。 “你干了什么？”贝果夏问。 时间拨回他倒地气绝身亡的那一刻。 “他一定是被你们气死了。”克鲁利端着杯子说，“谁要来第一个发言？” “等等，”亚兹拉斐尔说。 他蹲下来，谨慎地察看贝果夏的状态，将手指放在他的人中处感受鼻息，断定：“他好像真的死了。” 查斯打了个寒噤，跌坐在椅子上，哀伤地说：“天呐，我居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一定是太爱康斯坦丁，才回跟着一起殉情……” “等一下！” 贝果夏打断克鲁利的回忆，捏着眉心，头疼地说，“殉情？他是这么说的？当着康斯坦丁那群能日天日地的前女友们的面？” 这是什么“撞见凶案现场还不小心捡起地上的地对空飞-弹发-射器同时被大批武装特警包围”的神级误会。 “那是你的问题，”克鲁利说，“反正我们决定顺道连你的葬礼一起办了，但是亚当突然说……” “我看见了未来。”亚当翻着白眼说。 这个表情不是因为他对未来有意见，而是所有的灵媒在预感未来的时候都会翻白眼。 何况他还是撒旦的儿子，所以这个白眼翻得更是又白又圆，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我们把贝果夏的死亡告诉他的朋友们，可能会引发严重的连锁反应。”亚当的语气中不失威胁，“甚至可能招致整个宇宙的毁灭。” 贝果夏嘀咕：“这种说法可算是让我感到自己很重要的美妙滋味了。” 托尼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听到这里，他评价：“一派胡言。” 克鲁利接着说：“我们也这么想的，可亚当说，‘蝴蝶扇动翅膀也可能导致一场风暴’。所以我们决定听他的——毕竟他是老板的儿子，后台比较硬。” 为了能够合理解释贝果夏的“缺席”问题，克鲁利和亚兹拉斐尔来到宠物店，决定给他的朋友们买只替代品。 贝果夏质疑道：“宠物店？” 克鲁利耸肩。 “我有什么办法，”他抱怨，“现在国家不是不许人口买卖么。” 亚兹拉斐尔提议：“我觉得可以给他们买一只猴子，看啊，这只小猴子和人长得差不多。” 他抬起手，那骄傲地翘着尾巴的猴子郑重地握了握他的手指。 “这猴子多少钱？”克鲁利问店员。 “两千五百美元，先生。” “你疯了吗？”克鲁利对亚兹拉斐尔抗议，“他本人都卖不出这个价！” “给我一只你们这里最便宜的畜生。”克鲁利说。 两小时后，他们抱着一只猫找到康纳。 “这是你的朋友，” 克鲁利举起双手展示这龇牙咧嘴的毛球，继续说，“我很抱歉，因为魔法的失误害他变成一只猫，但魔法消失，他会回来的。” 康纳的回答是接过猫，并一拳将他打飞。 “好好照顾他。”克鲁利一边飞走，一边大声喊，“他迟早会恢复原型！” …… 贝果夏听到这里，忍不住问：“我以为你是恶魔，可你被打一拳就这么飞走了？” 克鲁利洋洋得意地说：“正因为我是恶魔，才能看出他身上有超人的力量，才不会像个愣头青一样扑过去——你问这个干嘛？” 贝果夏老实回答：“看你是不是真的对‘被打一拳’这件事毫不在意。不在意的话，我也想打。” 这只猫被摆在桌子上，它很不配合，不停地抓挠。 碰到人，它会抓皮肤，碰不到皮肤，它会抓空气。 罗伊打开一盒罐头，捏了一点肉泥，试图跟它培养感情。 除了指尖上的牙印，他毫无收获。 他不免抱怨道：“它真凶。” “要是你的灵魂被关进猫的躯壳里，你也凶。”杰森说。 接着，他问康纳：“你真的确定他是本？” “来找我的那个人确实会魔法。”康纳说着，扯扯黑t。 黑t胸前的字母“s”，被变成了数字“8”。 在事实面前，三个人暂时接受这个状况。 “我们要养猫了。” 罗伊快活地说，并再次对着猫耳朵伸出沾满肉泥的手指。 杰森拍拍康纳的肩膀，说：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是橘色的。” 没人能想通，变成猫的“贝果夏”为什么是橘色的。 罗伊猜测这颜色可能是黑色和黄色的混合。 康纳猜测这可能是随机变化。 杰森在一天之内喂了八次猫后，严重怀疑这就是贝果夏的隐藏属性。 因为他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橘猫的胃。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每天夜里都要突袭冰箱。 （“这是造谣。”贝果夏插-话道。） 卡尔通过手机视频看到那只橘猫。 “好好养他，我感觉他的毛不够油光水滑。”他说。 “你觉得他是贝吗？”康纳问。 “我不懂猫语，所以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卡尔说。 他最近要不停地在监视下参加各种指控大会，忙得四脚朝天，“而且不在现场，我也没那么遗憾——我对猫毛过敏。” 橘猫刚来的时候，弱小，无助，骨瘦如柴，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 他挠了伟大的军-火-库。 挠了让黑帮闻风丧胆的红头罩。 还挠了恶魔都躲着走的超级小子。 然后被对方坚硬的皮肤绷断趾骨和指甲。 在橘猫凄厉的嚎叫中，三个人手忙脚乱一通。 杰森骑着摩托车绑来了兽医。 罗伊捧着毛巾清理血淋淋的猫爪。 康纳买回一堆高价罐头。 后来，橘猫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多次在白天嚎叫。 杰森又绑来兽医。 兽医对此表示淡然，不再会像第一次那样，和猫比谁的惨叫声更高。 察看状态后，他针对橘猫的惨叫行为开出治疗方案： “饲主切记：不要猫一叫，就投喂它高级罐头，会让它产生误解”。 橘猫的“玩具”是断手和钢手。 自从两只手爬出来，被橘猫压在肚子下面开始，它们三就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两只手和一只猫在地毯上旁若无人地玩“猫捉手”的游戏。 罗伊看得忧心忡忡：“变成猫是不是降低了本的智商？” 为了验证贝果夏的智商是否还在，杰森抱回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们开机，将猫喊到桌子上，围成半圈观察着。 橘猫在键盘上走来走去，爪子一路踩过按键。 当它重新趴在键盘上时，屏幕上显示出一句话： “如果，逝去，不过水果而已” 他们很满意，觉得贝果夏安然无恙： 看，他还记得怎么写现代诗。 喂猫令人烦躁。 产屎令人窒息。 但rua猫实在太有趣了。 所以三个人在尽力找借口避免做前两件事的同时，努力去争取做第三件事的机会。 最后，他们敲定平均原则。 在每个晚上的电影时间，杰森先摸半小时，然后传给罗伊。 罗伊摸够半小时，再传给康纳。 康纳挠够半小时，传给断手…… 贝恩和塔利亚的联姻无疾而终后，达米安终于回家。 罗伊和他的关系不错。 堪称所有人之最。 用红罗宾的话去说明： 只有和恶魔做过交易的人，才能和恶魔之子处得来。 从罗伊和达米安的融洽度来看，他大约是向恶魔献-身了。 杰森第一次看见他们在院子里玩抛接球的时候，露出仿佛被雷劈的震惊。 但习惯后……也就习惯了。 康纳也会加入他们，在大清早，三个人互相抛球传球。 要不了二十分钟，杰森就会睡眼惺忪地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朝院子里吼： “哪个白痴把球丢在我头上了？！” 而家里来了猫后，杰森的喊话内容扩展成： “哪个白痴把猫塞进我的被子里，还把球丢在我头上？！” 所有人都去夜巡的时候，达米安会把猫和两只手一起送进韦恩大宅过夜。 达米安在家里开了家小型动物园。 蝙蝠猫，蝙蝠狗，蝙蝠鹅，还有蝙蝠牛都在他的宠物棚里。 现在又多了蝙蝠断手（蝙蝠侠死活不认可这个称号），蝙蝠钢手（蝙蝠侠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和蝙蝠橘猫。 蝙蝠橘猫在韦恩家的待遇很快超过断手。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断手的形态，和他来去自如的风格。 比方说，红罗宾恨不得给它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撒上消毒水。 蝙蝠侠始终对它不信任。 但猫，猫可简单多了。 直到早上，疲惫的布鲁斯醒来。 他朦胧发现橘猫正站在他的腹部，一只爪子抬起，对他虎视眈眈。 布鲁斯猛地清醒过来，瞪着它，这是能让荒漠瞬间化为冰川的目光： “你敢！” 他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听达米安说过，你其实是个人！人要有人的尊严，不该屈从欲-望，否则我会……” 话音未落，猫爪已经落在他的胸口上。 橘猫舒舒服服地踩着奶。 惨遭蹂-躏的布鲁斯生无可恋地转过头。 虽然但是，蝙蝠侠还是带着猫去找扎塔娜。 希望在扎塔娜的帮助下让“贝果夏”恢复原来的模样。 扎塔娜用轻柔的手法rua猫，将它rua成一张猫饼。 她饶有兴趣地问：“所以贝、果、夏，这个有着拗口名字的人是你新女友？” 蝙蝠侠低沉地说：“不，他是男人，是罗宾的朋友。” 扎塔娜笑起来。 笑够后，她遗憾松开手，将猫还给蝙蝠侠：“根据我的探测，我爱莫能助。” “怎么会？你是最强的魔法师。” “最强的魔法师也有做不到的事，布鲁斯。” …… 贝果夏听着克鲁利的转述，酸溜溜地说： “很高兴听见那只猫在家里过得不错。” “现在你回来啦，那就简单了，” 克鲁利没有体会他如此复杂的感情，继续说，“快点回去把猫替换回来，他们迟早会发现不对劲。” 托尼醉得昏昏欲睡，手臂揽着贝果夏的肩膀，下巴磕着他的肩头，几乎要把自己像挂件一样挂起来。 贝果夏被他蓬松的头发噌得想打喷嚏：“我得先把托尼送回家。” 托尼含糊不清地说：“你可以把我留在这里，忙你自己的事。” 贝果夏短促地笑一声：“把你放在恶魔路西法和康斯坦丁这个没节操的人手里？还是别了。” “什么？我可是花花公子，全米的梦中情-人。”托尼抗议，“我能应付恶魔和康……我赢了吗？” 他突然清醒一点，问：“我拿到的号码比他多吧？” “我不认为，康斯坦丁已经开始要男人的号码了。”贝果夏说。 托尼发出大声的嘘声。 “这么说他比克林特还无耻，”他含糊地说，“上次我和克林特比赛的时候，那小子假装义工，混进酒吧旁边的养老院要号码。” 贝果夏对克林特和康斯坦丁的作弊没什么特别意见，便继续说： “我需要约一辆出租车，把你送到哪儿？我相信全纽约的出租车应该都知道斯塔克大厦在哪，但是——” “完全不用这么麻烦，”托尼拍着他的肩膀，用力地说，“我可以带你飞。我们可以飞过山脉，飞过大海，那边是我住的地方……” 贝果夏暗想： 住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难道不是一群蓝精灵吗？ 虽然知道托尼是亿万富翁，虽然知道亿万富翁的住宅肯定超出自己的想象。 但当把托尼拖下车，看见豪宅的那一刻，贝果夏还是震惊了：“卧槽啊！” “其实也还好。”托尼随意地说。 “见他的鬼！”贝果夏说，“从大门到宅子这么长的草坪，我拖着你是要长征吗？我们路上是不是还要啃点树皮、煮点草根吃下去获得力量？” 托尼大笑起来，他按下手腕上的按钮，盔甲覆盖全身。 然后他夹着贝果夏的腰，窜上天空，飞向豪宅。 贝果夏仿佛在坐云霄飞车，一会儿窜上高空，一会儿自由落体。 他竭力忍住涌上喉咙的呕吐感。 空腹飞行让他的喉咙直往外冒酸水，但他在心里鼓励自己： 撑住！这可是马克战衣，宁可把反出来的东西吞下去，也不能吐在上面。 钢铁侠落在门口，松开手，贝果夏掉在地上。 支撑着爬起来时，他还是一张嘴，吐在盔甲上。 “噫，恶心。”钢铁侠后退一步，蹭着靴子上的酸水。 “我居然吐在马克盔甲上，”贝果夏不禁想，“帅啊！” 能吹一辈子（。 托尼掀开面甲，对着自己的财产宣告：“星期五，芝麻开门。” 他们走进门。 贝果夏东张西望地说：“这客厅足够遛马。” 这么看来，“每天从五百平米的床上醒来”说不定也不是梦话。 “随意玩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招待你。”托尼卸掉盔甲，让它们被机械手回收进清洁室。 他自在地活动着身体的每一处关节：“我以前带人回来从来都只为了过夜。” 贝果夏跃跃欲试地说，“我打算探险取材，行吗？我太想知道豪宅的房间里都有什么了。首先……” 他咳嗽两声，皱着眉问：“这里有漱口水吗？” 也就在这个晚上，达米安找到所有相关人员。 他抱着蝙蝠橘猫，宣布自己的调查结果：“这只猫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那个三流作家。” 罗伊和杰森面面相觑。 “为什么？”康纳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证据这么确定？” 达米安回答：“白天时候我看它无精打采，也不吃东西，于是用蝙蝠洞的设备给它做了一个身体检查。” “你就用蝙蝠设备做这种事？”杰森不禁质问。 达米安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怀孕了！” 三人：“？？？” “它是只母猫，”达米安抱怨，“认真的？你们一直没发现？” 回想蝙蝠侠将猫还给他们时的似笑非笑，罗伊抱起手臂，郁闷地说： “至少有一个人肯定发现了。” 第86章 086 贝果夏本想好好参观托尼的别墅。 但房间实在太多。 走了一半, 他失去了方向。 他干脆找到一张沙发，躺下来，掏出手机逛论坛。 他发现，威震天遭遇抹布的文发出去后, 有三条私信发到他的马甲号上。 第一条由管理员发出： “感谢您对论坛的产出和贡献，您被评为论坛今日最佳写手。” 贝果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晕了头。 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看见自己被评为“最佳写手”。 尽管他上次参加网站的写作比赛时，离“最佳写手”这个称呼也很近。 只差一个字： 那次他得的是“最差写手”。 “我要发达了。”贝果夏激动地想。 马上就会有编辑联系他出书。 他的作品或许还有机会出现在书店的推荐栏里，和海明威, 狄更斯，马克吐温，欧亨利的作品摆在一起。 最后登上《时代周刊》。 系统：“梦，你继续梦。” 第二条由管理员发出： 咖啡虫向你发出写作挑战，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她的战书？ 贝果夏决定拒绝。 第一个理由：区区萤火之光, 岂能与皓月争辉？ 第二个理由：他不想再尬吹贝恩了，那种写文折磨的不是贝恩, 是他自己。 但咖啡虫也发来私信。 她问：“你不敢应战吗？”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这这句话散发出挑衅的气息。 贝果夏立刻活动手指, 回复：“你尽管来。” 系统：“我以为你不会受她的挑衅。” “都被叫嚣到家门口了，”贝果夏严肃地说，“这关乎于一个写手的尊严！” 对于提姆发出挑战这事，斯蒂芬妮很不解。 她问：“你该不会以为, 这样就能让她和你交流吧？” 提姆说：“我有直觉，这次我踩到了她的底线, 她肯定会有回应。” “底线……”斯蒂芬妮看向屏幕上的文, 对于那个写手是否有这种东西深表怀疑。 “更何况, ”提姆看着被置，“我又不会输。” 论坛两大写手要以文交战了。 吃瓜群众大呼期待： 到底是擅长写亲情文又不ooc的咖啡虫太太赢？ 还是以抽象手法描写塞伯坦人x生活的威震天太太输？ 快银在灌水区开了赌局。 下注者络绎不绝。 最后赔率达到七十比一。 赌局险些无疾而终。 贝果夏读了咖啡虫写的同人。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久久不语。 系统忍不住催促：“你看完了吗？” 贝果夏回答：“我看，完了。” 贝果夏义正言辞地编写另一条回复： “写文应该发自内心，不应该被输赢和人气掌控，所以我拒绝你的挑战。 “我不是怕你，而是出于我的本心，我绝不会为一时的情绪和虚名写作。” “说得多好啊，”他想，“当键盘侠就是有这点优势。” 横竖都有理。 但他很快发现，论坛上的大图已经被换成了k宣告。 管理员给贝果夏画了一张很萌的美少女画像。 只给咖啡虫画了张简单的图像： 一个咖啡杯的边沿探出一颗毛虫的脑袋。 两张图中间打了两个大大的字母“vs”，还带着闪电，一副一触即发的模样。 这图也是提姆的要求。 就算男装女，他也不想真的顶着美少女的身份到处跑。 贝果夏对此一无所知，看到两张天壤之别的宣传形象，他惭愧地认为： “管理员是站在我这边的，她支持我！” 在这个七十比一赔率的冷酷世界里。 还有人相信他会赢。 所以要全力以赴。 “就用四个罗宾当主角吧。”他想。 系统：“我只想知道这个转折是从哪里来的。” 贝果夏给它分析：“咖啡虫擅长写蝙蝠侠和罗宾的亲情文，我要用同样的主角，在不同的领域击败她。” 系统：“可你写的东西……” 贝果夏很有把握地说：“没事，这次我写化名，不用他们的全名，而且是校园文。” 贝果夏决定写校园文是有原因的。 迄今为止，他已经写了很多热门题材。 但“青春校园”这么热门的标签，他居然找不到机会染指。 在最佳写手的键盘上，不存在不能糟蹋的题材。 他很快选好了角色。 把“迪克”化名为“小克”。 杰森化名为“小森”。 德雷克化名为“小雷”。 写到达米安时，贝果夏突然停住了。 系统：“达米安呢？” 贝果夏沉吟片刻： “达米安化名为小达的话，四个人联起来就是‘克森雷达’，很容易让人怀疑我在恰雷达的广告饭啊。” 系统：“……放心，除了你没人会想到这点。” 贝果夏怀念地说：“达米安还是化名‘达雨寻’吧。” 系统：“……谁是女主角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呢。” 系统：“我要提醒你，用化名写文不会帮你多活一分钟。” 贝果夏和它商量：“你看，他们的名字一共十个字，我用了四个，至少给我兑现五分之二天的寿命吧？” 系统：“虽然你很严谨，但我还是要拒绝你。” 贝果夏：“……各墙。” 系统：“我盲猜你想说的词是‘吝啬’？” 不过，这种小障碍难不倒贝果夏。 他决定把这篇校园文写成四个人的一场梦。 当他开始动笔的时候， 迪克，杰森，提姆和达米安同时开始犯困。 “想睡觉。”迪克这么说着，睡在警局的沙发上。 “想睡觉。”杰森这么说着，睡在家里的沙发上。 “想睡觉。”达米安这么说着，睡在韦恩家的宠物棚里。 “想睡觉。” 提姆这么说着，一头扎在电脑上，掀翻了桌子上的咖啡杯，咖啡在桌面上肆意横流。 斯蒂芬妮：哈喽？我们还在聊天呢，给点面子好吗？ 贝果夏持续输出写作。 导致四个罗宾在梦里联机了。 以他们为主角的青春疼痛风校园梦境文。 开始—— 按照惯例，主角出场是十六七岁。 所以达米安在文中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形象。 按照惯例，主角登场就要进贵族学校。 达米安为此很不开心：“爸，我一定要去上那个学校吗？我们家都这么穷了，随便找个普通学校，让我早点毕业出来，打工补贴家用不好吗？” 梦中人布鲁斯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你好不容易以刚过及格线的优异成绩，考上米粒尖最好的贵族学校，我当然要倾尽韦恩家的家产将你送进去。” 达米安焦急地阻止道：“但是，这么做我们家就破产了！” 布鲁斯鼓励道：“尽管我们现在一贫如洗，但不能失去进取心！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达米安，振兴家族的事业，就靠你了。” 安慰完儿子，布鲁斯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自从韦恩家破产后，他们也只能用得起这种牌子的车了。 达米安坐着车来到校门口，看着包围他们的奥迪，林肯，奔驰，宝马，本田，奇瑞qq…… 想到自己坐在劳斯莱斯幻影上，会受到同学们如何异样的眼神。 他险些垂下屈辱的眼泪。 这所贵族学校全名为“斯塔克贵族男子中学”。 是一所全球驰名的男校。 学校武德充沛，成绩喜人： 它每年都向利比亚，苏丹，索马里，也门等地输入大批留学生。 并保证每个留学生都能在当地落地生根。 既然都是老套的校园文了，肯定有王子什么的。 这所学校里也有三位校草级别的王子。 他们分别是迪克，杰森和德雷克。 ——虽然谁也不知道男校到底为什么要选王子。 按照主角定律，总有位王子会选择开学报道的当天洗澡。 第一个出场的人自然是杰森。 因为他已经是贝果夏的死党。 死党一向是用来不客气的。 达米安刚进寝室，便撞见出狱的杰森。 杰森拖着沉重的枷锁，躺在床上…… （这时，贝果夏发现自己的错别字，把‘出狱’纠正为‘出浴’。） 于是场景一转，杰森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浴巾岔开，露出笔直双腿，和饱满的胸肌。 达米安深深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用了热水？” 杰森警觉地问：“你怎么知道？” 达米安指着他的皮肤说：“都烫红了，花洒里喷的是火吗？” （贝果夏特地在下面标注： 我从未看过杰森出浴，所以文字仅供参考，与实际图片无关。 系统：“新版掩耳盗铃？”） 当然，美男出浴图向来少不了那句最重要的描写： “这个场景，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于是，杰森绕过达米安，在宿舍楼里上上下下走了一通。 很多男学生都把持住了。 他们也很快被学生会的人粗鲁地抓走。 原因在于，“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换言之，能把持住的都不是男人。 杰森每学期开学都用这种方法，成功揪出所有男扮女装混进学校的女生。 学校很快就空出许多。 杰森揪出半数鱼目混珠的女生后，深藏功与名，回到宿舍。 达米安还愣在原地。 “好狗不挡道。”杰森气焰嚣张地对他说。 “你怎么能这个亚子？” 达米安狠狠地瞪着他，为那些被赶出去的女生抱不平，“女扮男装混进来有多么辛苦，难道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吗？为什么要揭穿她们？” “当然是为了好玩。”杰森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回答。 达米安义正严辞地说：“我不能容忍你这种为了好玩，毁掉别人前程的行为。” 他愤怒地抬起手，向杰森的脸挥去。 这只手落在杰森的脸上，只是无力地揉了揉。 杰森吃惊地看着他：“原来，你不是要打我？” 达米安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说：“我爸爸从小教育我，要讲道理，用爱感化别人，所以我要用爱来感化你。” 杰森的内心震动了。 他从来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宽容善良的男孩，情不自禁地捏着达米安的下巴尖，邪魅一笑： “很好，你爸爸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迪克是学生会会长。 为了感谢杰森每年“牺牲自己，拯救大家”的无私精神，他特地来到寝室。 进门看见这一幕，他顿时产生误会，阴阳怪气地说：“原来你是这么廉价的人。” 达米安瞬间花容失色：“学长，你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迪克气得夺门而去，“那些年的真果粒，就当我是错送了吧。” 寝室的门被夺走，更显得一面通风，格外凄凉。 达米安狠狠跺脚，质问杰森：“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害我？挑拨我和迪克的友情？” 杰森看着他，目光沉沉：“难道你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达米安崩溃地说：“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杰森的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因为迪克买断了真果粒，我已经连续几年没尝到这款饮料的滋味了。” 第一天就和同学起冲突，这完全不符合达米安的性格。 为了排解心里的难过，他登上天台。 叛逆王子德雷克正在这里逃课。 达米安说：“你不应该逃课。” 德雷克看他一眼，问：“那你在这里干嘛？” 达米安语重心长地回答：“我只是远离繁杂的课堂，寻找一处让心灵宁静的地方。从出发点上和你就有本质的区别。” 德雷克站起来，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达米安连忙抱住他：“你怎么了？有什么遗言吗？不着急，慢慢说。” 德雷克无力地反抗：“不要管我，我天生就是病弱体质，不配和你们这些健康人比。” 这是他深藏在心中的伤痛： 作为一个跑完三千米得用七分钟的人，他很自卑。 因为是短篇，所以很快就到了结局。 经历过一系列的争吵，车祸，打架，白血病，胃病，肠炎，胆囊炎，口腔溃疡后，达米安得了癌症，时日无多。 三个王子围坐在他的病床前，伤心不已。 迪克表态说：“为了纪念你，我们三人决定结婚。这样，你就永远都活在我们心中。” 达米安感动地问：“可你们有三个人，怎么结婚？” 德雷克推让道：“要不我退出吧，迪克和杰森结婚吧，毕竟我身体虚弱。” 迪克连忙说：“不，还是我退出吧，杰森和德雷克结婚就好，我必须做出表率。” 杰森说：“迪克，德雷克，你们去结婚，不用管我。” 在他们的推让声中，故事落下帷幕。 杰森自从睡醒后就恍恍惚惚。 罗伊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杰森虚着眼神说：“单身是不是饥不择食的元凶？” 罗伊：？？？ 阿尔弗雷德叫醒达米安： “达米安少爷，你不应当在宠物棚里睡觉。” 达米安一跃而起，四下观望后，惊恐地说：“我要离家出走！” 阿尔弗雷德淡定地说：“我记下了。顺便你也记下老爷的话：他吩咐你要写完落下的所有家庭作业。” 沃利踢醒迪克。 迪克从沙发上坐起来，晃晃脑袋，然后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闪电小子茫然地问：“声音？” “我摇晃脑袋的时候，”迪克又晃了晃，紧张地问，“你能听到水声吗？” 德雷克睁开眼睛。 斯蒂芬妮已经离开了，他被安放在床上。 他走向电脑，论坛里新增的一篇文仿佛在说： 男人，不要玩火。 德雷克叹口气，认命地发信息：x教授还是不同意？ 卡珊德拉：是的。 德雷克：为什么？以他的能力，揭穿这个人的身份不是轻而易举？ 卡珊德拉：他的回答是，担心这把火烧到万磁王身上。 德雷克：…… 第87章 087 “威震天”发布的这篇校园文再度让论坛震动了。 坛友们纷纷表示, 太太不愧是“震同人圈的宝藏”, “不可多得的馈赠”，“一辈子遇见一个足以”型写手。 贝果夏乐不可支地翻着留言：“大家对我的认可度真是越来越高了。” 系统：“你难道没注意到她们的潜台词是‘这辈子见到你一个同人写手就够够的，千万别再来第二个’吗？” 贝果夏给咖啡虫发私信：“我应战了, 你服了吗？” 提姆看着这三个字, 不甘心地用马甲回复：“服了。” 贝果夏开心之余, 语重心长地教育后辈：“下次不要这么高调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写文, 就该把这一切当作荣耀，而不是炫耀。” 咖啡虫：“受教了。” ……神尼玛荣耀。 贝果夏扫清这微不足道的阻碍后, 得以继续在同人路上勇往直前。 可喜可贺。 就在贝果夏庆祝自己的胜利时，天花板突然出声： “本先生，斯塔克先生希望您去工作室。” 贝果夏茫然地问：“工作室在哪儿？” 他跟着星期五的引导, 来到这栋别墅的“工作室”。 他发现这里似乎是被一个大的娱乐厅改装的, 沙发和台球桌还堆在角落里。 而原本属于它们的空地, 被一堆贝果夏不知道名字的仪器, 许多屏幕和一大团一大团纠结的线路所占据。 斯塔克有很多私人房产，每处房产里被使用最多的就是工作室。 托尼可以不知道自己的房子里到底有多少房间——这不重要——只要它的实验室完善得足够满足他所有的异想天开。 此刻, 他穿着工装裤和白背心, 面对着一具成年人大小的，很有强袭高达风范的金红色盔甲。 “你觉得这个送给你怎么样？”他头也没回地问。 贝果夏目瞪口呆。 这就是霸道总裁吗？和小说里男主一言不合伸手一张黑卡, 让女主顺便刷多么相似。 而且这不止是黑卡，还是对方亲手做的高科技装甲。 “我觉得这不太好。”他结结巴巴地说, “太……昂贵了。” 托尼转过头, 对他耸耸肩：“我出得起这个钱。它目前只是我一套基础装甲的价格, 因为我还没有赋予它更多的能力。” 贝果夏本想问，“为什么你要送我这个？”。 但当看见托尼的表情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表情不是施予者流露给受赠者的。 这是一个急迫地，带着关切的表情。仿佛他不是在帮助自己，而是恳求自己接受他的帮助。 “谁不想穿钢铁侠的盔甲呢？”他改变主意，微笑着说。 托尼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将扳手丢到一边。 从这个“礼物”开始，他们之间的话匣子被打开了。 或者说，经历过共同游历地狱后，托尼已经完全把贝果夏当成能聊天的“自己人”，只是他们一直没有独处聊天的时间。 托尼带他参观了实验室的其他部分。 最后，他们坐在大客厅里的酒柜旁，喝着莫吉托，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闲聊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一旦被托尼当成聊天对象，他几乎无话不谈，根本不知道隐藏和保留。 他更是主动告诉贝果夏，自己因为某些莫名的现象回到七十年代的那些经历。 “……这么说，你回到七十年代，和霍华德讨论怎么通过分析托尔的头发，克隆一个新的他。”贝果夏总结。 “我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托尔自称雷神，我想知道雷神和人类究竟有哪些不同的地方。而且如果克隆成功的话，地球能得到更多的超级士兵。刚好，我父亲对‘超级士兵’计划格外感兴趣……” 贝果夏听得云里雾里，说：“我还以为你们父子相见会有更多温馨的场面。” 没想到他们关心的全是未来的科学进程。 这有点超出贝果夏的预计。 比如说，如果是他回到过去见到亲爹，肯定没办法交流什么“写作方法”。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父亲和他不是同行。 “激动过后本来就是平淡，”托尼不以为意地说，“我们可都是顶级科学家。” 可贝果夏把他送回去就是想让他做个感情交流，这下可好，科学家的枪口莫名转移到托尔的脑袋上。 “你不会真的实施吧？”贝果夏问。 想到地球上会出现一打“托尔”，他感觉怪怪的。 “不好说，”托尼实事求是地回答，“你对克隆怎么看？” “如果有人克隆我的话，我还觉得挺有意思，” 贝果夏想想，说，“我的克隆可以出去工作养家，我的本体在家写作糊口。” “你想得太美好了。”托尼露出微笑。 “你克隆托尔，想得也很美好，” 贝果夏对他说，“如果你不想问托尔，去问问路西法他对这一切是怎么想的，如果有人克隆他，他肯定会灭世。干嘛要做这种傻事？” “因为人类就是在干傻事中不断进步。” 托尼认真地说，“过去，人们认为只有神仙才能在天上飞，但莱特兄弟制作了飞机。 “过去，潜水艇和月球旅行也不过是一个科幻小说家的妄念。 “如果我的盔甲能承载足够的能源，我能做到和雷神同样的事。 “当我认为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去试试路西法的力量。我们去过地狱，但在我看来，它不过是地底的人间。” 他用焦糖色的眼睛瞪着贝果夏，仿佛在说“你不认同试试看啊，但我的理由是充分的”。 贝果夏点点头：“我觉得你这段话说得没错。有能力的人总想着去做点蠢事。但考虑到人情，托尔会生气。” “你说得对。”这点托尼倒是承认了，“如果我和皮姆或者里德说这件事，他们会乐意动手帮我实施，但如果我敢对米国队长这么说，哼哼，我们只会大吵一通。” 这或许能解释他有想法却没动手的原因。 贝果夏突然想到一件事。 “说起里德，”他迟疑地问，“上次我在光照会的时候，他是不是有没有提过他在做‘时空’研究？” 托尼也想不起来里德提没提过。 但他知道里德的研究项目，也不在意告诉贝果夏。 只要是里德在着手的科学实验，必然达到一般的天才科学家毕生无法达到的高度。 何况贝果夏也不是什么科学家。 于是他肯定道：“他确实痴迷把‘时空’当作公用电话亭一样开开关关。” “他成功了吗？”贝果夏问。 托尼摇了摇酒杯：“这得看你如何定义‘成功’，以里德本人的眼光去看，他肯定是没有成功的。” 贝果夏叹了口气。 这次轮到托尼好奇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贝果夏沉思片刻，对他坦白一半：“因为有件事让我很纠结，我不知道该找里德，还是该找X教授，抑或等着遇见神秘博士。” “是什——”托尼正要刨根问底。 突然，星期五发出警告：“先生，监控追踪到一段视频，和米国队长有关。” 接着，投影在空中的虚拟屏幕上显示出一段录像： 米国队长独自追踪红骷髅到一处被废弃的军事掩体处，击倒众多嗨爪士兵，一个戴着骷髅头罩的黑衣人站出来，阻止他。 “怎么会是叉骨？”贝果夏皱眉问。 他不明白，明明上次在神盾局，朗姆洛已经成为特战队队长。 “不，是模仿大师。”托尼严肃地说，“他穿着我的盔甲……他什么时候偷走了我的盔甲？” 屏幕上，模仿大师不仅穿着钢铁侠的盔甲，连贝果夏这种外行人都能看出，他还用着和米国队长同样的战斗招式。 并且，他击败米国队长，并和嗨爪士兵一起抓住了他。 托尼迅速站起来，边向窗边跑，边发号施令：“他是红骷髅的人，我去处理，本，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星期五。” 巨大的落地窗缓缓掀开，托尼跳出大楼，向下落时，盔甲追上他，并覆盖他的身体。 在空中滑翔出一个弧形后，他飞起来。 贝果夏追到窗边，跺跺脚，下意识地跑向托尼送给他的盔甲，决定穿着它追上去。 真正开始使用盔甲，贝果夏才发现这有多难。 他围着盔甲敲敲打打，也没找到如何一键换装的按钮，急得他对着盔甲用力踹一脚，反而让盔甲倒在地上，分成几大块。 “好吧。”贝果夏认命地拎起一只靴子，坐在地上手动穿戴。 他没想脱鞋，直接把鞋伸进战靴里，用力扯到身体翻倒，累得满头大汗，总算成功穿上一只。 但并不服帖的牛仔裤裤管卡在皮肤和战靴之间，布料又褶又磨。 “可算知道为什么圣斗士和托尼都穿紧身衣了。”贝果夏满头大汗地想。 然后，他一拍脑门，气急败坏地意识到：穿什么盔甲啊，不是说好不搞近战的吗？ 他的武器明明是键盘！ 穿着战靴的那只脚变得很沉重，贝果夏爬到沙发边，扶着沙发站起来。 他看着屏幕，掏出手机，打开记事本。 系统：“这次要写什么？” 贝果夏：“……” 豪门，流产，修仙，ABO，娱乐圈，性转，琴酒，万人迷，父子，泥塑，穿越，抹布，校园…… 这些热门题材都写干净了，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拿来发挥，吸引读者的新东西。 他卡文了。 屏幕显示当前的战况进展。 米国队长被红骷髅锁在埃德曼合金制作的仪器上，红骷髅在旁边一番自信的叨叨叨后，像杨教授一般举起电疗器。 电流瞬间布满米国队长的身体，不过这显然不是用来帮他戒网瘾的。 “你的人生改变了，士兵，”红骷髅说，“很快，你将会一无所知，只会完全服从嗨爪，而且只听我的命令。” 他略显糟糕的发言结束后，电流也停下来。 米国队长被电得头发飞起，额头上全是汗珠。 渐渐清醒后，他的眼珠完全变成红色：“嗨爪万岁！” 与此同时，贝果夏恍然大悟，捶手道：“我想起来了，最受欢迎的一种文体我还没写过。” 系统：“什么？” “PWP！” PWP，独适用于同人文，最特殊的一种文体。 它通常不会很长，但一切内容都只是为国内的网文里不允许发生的，脖子以下的内容做服务。 “好在我不在国内，我在国外了，”贝果夏摩拳擦掌，“我可以自由描写脖子下面的□□，而不是两颗头空中恋爱。” 系统：“……你要以红骷髅为主角写这个？倒也不必吧？” 确实，对于贝果夏来说，PWP写起来真的很难。 一点手感都没有，比威震天的抹布文还没感觉。 系统：“要不你先把主角换成别人试试？” “你是说换成杰瑞吗？”贝果夏脱口而出。 系统：“……” 贝果夏：“……” 贝果夏：“我……呃，解释一下，实际上……” 系统：“别解释，反正我都想不起来杰瑞是哪位了。” 贝果夏：“……想不起来就去重看我和他相遇的那一段回忆。” 当然，换名字谁的名字都不现实。 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伤。 既然写不了纯粹的PWP，贝果夏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展开这个题材的故事。 他注册了“红骷髅”的笔名，写下标题： 《当红骷髅穿越到只有PWP的世界》。 红骷髅就这样从超英世界，被丢进海棠版的超英世界。 刚开始，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世界的危险性，只是纳闷为什么刚刚还在给米国队长洗脑，转眼间，就出现在这个地方。 不过，邪恶计划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打断，也不是第一次。 作为反派，最基本的强大心理素质，他还是有的。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里不容小觑。 这里的人脑子里只有未成年不宜的东西。 作战会议上，他们讨论的不再是怎么抓住米国队长，弄到血清；怎么杀掉钢铁侠，弄到盔甲；怎么把詹姆斯抓回来重新洗脑，再次成为嗨爪武器。 他们关心的是怎么研究各种好用的情-趣用品，以方便以上这些人搞在一起！ 哈喽？红骷髅不明白，他们是大名鼎鼎的九头蛇！什么时候改行去做成-年版红娘了！？ 这些原本为嗨爪制作武器的科学家们，像是新鲜出炉的“成.人游戏百科大全”，各个智计百出。 红骷髅在心中咆哮： 以前他们作战讨论会为什么没这么积极？ 反而提到这些人的性·能力就两眼发光？ 他真的不想知道血清会不会让米国队长的哔——尺寸四倍增长！或者高科技能不能让斯塔克懂得更多玩法！ 太过头了！ 更麻烦的一点在于： 嗨爪基地彻底堕落了。 不管是厨房，餐厅，武器库，桌子，椅子，会议室…… 凡是他能走到的地方，必然会有两个嗨爪士兵或一群人无缘无故毫无理由没有前因不计较后果地滚在一起。 这让红骷髅很愤怒： 没错，嗨爪士兵都是一群智障消耗品。 没错，为了方便统治，嗨爪士兵必须都是弱智。 但目无法纪是另一回事了。 红骷髅采取了很多致命的措施和规定，甚至杀掉许多小兵，严苛地规定这种事不该重复发生。 几天后，因为对汉莫动粗，他被一群反派押上审判席。 贾斯汀·汉莫像个破布娃娃，哭倒在杜姆怀里告状： “我们只是在干我们想干的事，他冲出来非要逼着我们犯罪。” 红骷髅想要咆哮：什么鬼！ 红骷髅死也想不明白，整顿自家内部军风军纪的事和毁灭博士有什么关系。 难道睿智如毁灭博士也看不出嗨爪正在走向毁灭吗？ 这些人突然少儿不宜的理由像闹着玩一样。 什么实验突然失败，不H就会死，中了不知名的魔法，不H就会死，或者根本没有理由，反正就是不H就会死…… 红骷髅觉得自己命途多舛。 但为了从杜姆手里活命，他决定顺应这个世界的发展，表面上。 内心里，他胸中燃烧着的气血汹涌澎湃。 尤其是第一百八十九次撞见两个士兵的冷冻库PLAY后。 不怕冻死你们。 经过杜姆的警告后，他已经不敢再多管闲事。 但这不妨碍他在内心里恨恨地诅咒。 如果这些士兵有米国队长的意志力，他们绝不会…… “哦，法克。”红骷髅看着电脑屏幕，木讷地说。 一旁，泽莫兴致勃勃地对他说：“通过战略机器的计算，一旦我的离间计成功，队长就会陷入痛苦的纠结中。” 红骷髅僵硬地说：“对，但模拟结果上说，你让队长纠结的是：他该和詹姆斯发生点什么，还是和钢铁侠发生点什么，还是三个人一起发生点什么！” “他们踩中陷阱，必须通过人体摩擦起火，否则就会冻死嘛。” 泽莫不以为然地解释，“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放屁！明明他们还在室内，两个超级士兵加一个设备完好的斯塔克！被丢进冰河时代也不会冻死好吗！” 红骷髅唯一高兴的是，就是他还神志清醒，不会突然兽·性大发，抱住泽莫发生点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泽莫和他独处时，光明正大地把贞·操带穿在裤子外面，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虽然但是，红骷髅居然越想越觉得生气： 这不是明显被瞧不上了吗？ 这个PWP的世界，依然是个吃颜值的世界。 好在红骷髅还是那个敬业精神奇高的反派，并不想被环境同化。 哪怕全世界都精·虫上脑，他也是那个、并且是唯一那个为了让万字旗在全世界飘扬而不择手段的犯罪者。 于是某一天，杜姆将清洁工作交给他。 PWP的世界从来不包括事后清理。 这就导致反派们的基地内部已经被各种不明液体污染，这种污染严重影响反派们“正常”生活的心情。 杜姆觉得红骷髅既然对神圣的X活动没兴趣，又长着一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PWP文主角的脸。 那不如就发挥剩余价值，做清洁工作，扫除污秽。 必要的时候还负责提供保-险-套等诸多工具。 红骷髅试图反抗。 他真的很认真地试图反抗了。 但没有一个反派愿意配合他，大家全都沉迷在少儿不宜游戏里。 连泽莫都很快找了个人“打得”火热。 那个人还是嗨爪队长。 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红骷髅的梦想中，明明是嗨爪队长配合他毁天灭地，而不是和泽莫上演五十度黑白灰！ 反抗失败后，红骷髅成了PWP世界里的清洁工、后勤兵。 当大家一言不合就要开搞的时候，他负责像成.人版哆啦A梦一样提供随身道具。 当大家一言不合搞到一半的时候，他拖着地说：“让一让，抬抬脚。” 当大家一言不合搞完的时候，他负责提着水桶抹布打扫“战场”。 还要面对所有人“哎，你好像没有CP可以搞？”的同情脸。 撑住。红骷髅想，撑住。 这固然是个地狱般的可怕世界。 但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反派恢复正常。 那时候，他们必然会听候他的命令，重新占领世界。 应该吧…… 现实中。 米国队长走下洗脑仪器。 红骷髅在电他的时候，毫无理由地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 他面部神经抽搐，眼中只剩下惊恐，仿佛看见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 钢铁侠冲进来时，米国队长正纳闷地查看红骷髅的情况。 他落在队长身边：“你还好吧，队长？” “我本来想将计就计，假装被红骷髅洗脑成功，再抓住他。” 队长如实说，“可他突然终止洗脑，还发起呆。” 钢铁侠用盔甲里的扫描器，飞快地给红骷髅做了个身体检查。 “他的各项身体机能没有问题，队长。” 钢铁侠汇报：“我们把他带回监狱就是了，我倒是觉得不用担心，这下他再也不会越狱了。” 米国队长想想，觉得这句话很对。 他们联络上神盾局。 很快，神盾局的航母落在基地外面，朗姆洛和鹰眼带着一群人冲进来。 看见红骷髅的状态，鹰眼打了个呼哨，赞道：“干得不错啊，两位。” “这和我们可没关系。”钢铁侠对他解释。 “总不会是他自己变成这样的吧。”鹰眼不信。 鹰眼绕着红骷髅转圈，嘟囔：“肯定有什么问题……” “鹰眼，别看了。”队长说。 鹰眼：“我非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别看了，鹰眼。”队长又说，并伸手抓他。 鹰眼啧啧：“不要我看，我偏要看清楚。你们肯定隐瞒了什么。” 钢铁侠喊道：“别看了，肥鸟。” 鹰眼不服大喊：“有什么不能看的？” “白痴，嗨爪士兵又把我们围了！” 钢铁侠飞起来，和米国队长，朗姆洛组成三角队形，准备迎战。 没等鹰眼说话，浩克冲进来，一通打砸抢。 击倒所有士兵后，朗姆洛押着模仿大师，对他们说： “这应该是最后一波嗨爪力量了。” 对于这一点，鹰眼倒是很有信心： “只要红骷髅不会再跑掉，剩下再多的力量也没意义。” 他们走出基地，发现天空已经在下雪。 徐徐飘落的雪花飘下来，钢铁侠打开面罩，看着其他人问： “快到圣诞节了，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其他人都知道托尼的意思。 去年，复仇者的圣诞节被红骷髅搞砸了。 今年，不会再有哪个反派冲出来捣乱了。 “庆祝会当然要邀请所有人。” 米国队长站在中间，揽着钢铁侠和鹰眼的肩膀，三人相视一笑。 “那一定会是很好的一天。” 同时，贝果夏看着窗外的飞雪，开心地发信息： “下雪了。” 第88章 088 圣诞节步步紧逼。 急促的门铃声把罗伊吵醒。 他拖着身子打开门。 看见来人, 他发出痛苦地呜咽声：“抱歉，D小子, 今晚不能和你一起打游戏。你知道我昨天被打得多惨, 连今天的夜巡都不能……” “我才不管你的事。”达米安拿着一叠邀请卡, 转过头别扭地问, “阿尔弗雷德让我问你们，你们准备去哪里过圣诞？” 圣诞节步步紧逼，平时到处跑的孩子们会去哪个地方过圣诞, 成了老一辈（？）很关心的问题。 红头罩骑着摩托车撞飞玻璃, 冲进毒·品交易现场。 他对着通讯器说：“你怎么想的，超级小子？” 戴着黑框眼镜的康纳狠狠打飞一名毒贩, 回答：“我？本去哪儿过，我也会去哪儿过。” 红头罩说：“那么你们去哪儿过, 我也去哪儿过。” 超级小子飞到天上, 转身说：“先走一步，我会去问问他的。” “别把我说的话告诉他。”红头罩说。 超级小子迷惑地俯视着他。 红头罩握紧摩托把手, 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想让他认为，因为我的缘故，非得去蝙蝠侠那里过节不可。” 超级小子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按照惯例，康纳先去南极飞了几圈，骚扰冰山和企鹅。 然后他穿过纽约的漫天飞雪，来到贝果夏信息上的定位点： 斯塔克大宅。 托尼和他的队友们刚打完红骷髅, 还没有回来。 康纳从窗户玻璃飞进去, 看见贝果夏穿着短裤, 头朝下浮在天花板上。 解决红骷髅，贝果夏给康纳发了条短信，脱掉碍事的牛仔裤，试穿“强袭高达”套装。 显然，他做得很失败。 托尼刚开始试穿钢铁侠盔甲时，经常撞坏实验室里的仪器。 而贝果夏不敢像他那样乱动，只好老老实实倒吊了十来分钟。 康纳脱掉他的动力靴，更是在贝果夏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他。 “谢谢。”贝果夏狼狈地说，“我再也不手贱了。” “我建议你们在室外的模拟室里练习，”星期五突然发声，“那里空地很大，并且不会撞到东西。” “有兴趣帮忙吗？”贝果夏问。 康纳点点头：“当然。” 贝果夏拎起两只动力靴，康纳抱起盔甲其它的部分。 路上，康纳告诉他关于猫和恶魔的事。 贝果夏暗想：“不是说真主角变成猪都能被认出来吗？” 系统：“要不你把自己真的变成猪试试？” 贝果夏：“算了，算了。” 练习控制动力靴特别简单。 第一步，穿上它们，启动开关。 第二步，在横冲直撞时，学着如何调整姿势。 第三步，在撞断脖子之前，被超级小子以“怀中抱妹”“空中截球”“飞扑扣杀”等多种高速度动作，半路拦截。 所以如果家里没有超级小子监护，请勿模仿。 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达米安赶到的时候，贝果夏已经能扶着康纳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在半空中。 “看，达米安，科技的力量。”贝果夏喜滋滋地说。 达米安的关注点显然歪了。 他嫌弃地问：“你光着腿不冷吗？” 托尼回来，发现屋里的人从一个变成三个。 他诙谐地问：“他们是你通过有丝分裂出来的？” 贝果夏还没回答，托尼的目光紧紧盯上了达米安。 “你看起来很眼熟。”纽约富豪若有所思地说。 “这是康纳，那是达米安，蝙蝠侠的儿子，”贝果夏解释，“来和我商讨圣诞节的事。” 达米安不甘示弱地回瞪着托尼。 托尼纳闷地问：“为什么要跟你商讨？你也是他养子？” 贝果夏：“……不是，他的养子是我的好朋友。” 托尼缓缓地转动眼珠。 在充分理解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后，他的脸上逐渐荡起坏笑。 他甜甜地说：“亲爱的，你不是早已经答应我，要带着朋友们在复仇者大厦过圣诞吗？” 贝果夏：“……” 我看你是想搞事。 达米安并不在意圣诞节的问题。 但如果有人用这件事来挑衅他，这是另一回事。 “他不会和复仇者过圣诞的。”达米安抱起双臂说，“显然，哥谭更好。” “我看不出哥谭哪里好，”托尼一字一顿、充满引诱力地说，“这里可是纽约，我是托尼斯塔克，无论你们要什么，我都能提供。” 达米安突然意识到关键。 他指出：“你在激怒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所以你不想来看看钢铁侠马克系列装甲喽？”托尼轻飘飘地问。 达米安僵住了。 托尼炫耀道：“复仇者大厦每年都会为圣诞节做很多精彩的准备。比如，看这张照片，上面装饰华丽的圣诞树，米国队长亲手砍下，鹰眼亲手挂灯，蜘蛛侠亲手拍照。” 达米安嗤道：“愚蠢，又俗气。我们有阿尔弗雷德，他是最好的厨师。” 托尼继续炫耀：“说到厨师，本，你们肯定不想错过小黄蜂和隐形女的厨艺，米国队长烤的派，猎鹰的饼干，蜘蛛侠送来的……” “啊哈！”达米安得意地抓住他话中的把柄，“问题就在这里，你们人太多了，太吵了，不会过好的！” 托尼表情夸张地炫耀：“人多，意味着收到的礼物也多。你真该看看蚁人和神奇先生去年给复仇者大厦做的高科技时尚彩灯装饰，那可真是难以一言概括的神奇景象。” 达米安再度变成河豚。 托尼：wink~ 贝果夏小声劝告：“悠着点，这可是蝙蝠侠的儿子。” 托尼理直气壮地耳语：“说什么呢，正因为他是蝙蝠侠的儿子。” 托尼：“你没听过有句话叫‘父债子偿’吗？” 贝果夏：“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青出于蓝，狠于蓝’？” 康纳狐疑地问：“你真的要在复仇者大厦过圣诞吗？” 贝果夏很为难，低声说：“卡尔还被关在纽约，除了纽约，他哪都不能去。” 康纳也沉默下来。 纽约还是哥谭。 这是个问题。 “不说这些事啦，”托尼总算放过这个话题，提议道，“要玩雪吗？” 他们达成共识，一致冲出门。 贝果夏停在门口，灰溜溜地回去穿裤子。 打雪仗时，达米安专攻托尼，打得又稳又准。 贝果夏幸灾乐祸:“后悔了吗？” 托尼抓住他:“来，我要跟你组队！” 早上，达米安拦住布鲁斯，宣布：“他们不会回来过圣诞了。” “哦。”布鲁斯说。 “他们被斯塔克的花里胡哨诱-拐了。” “……哦。”哥谭富豪沉默片刻，说。 迪克回到韦恩庄园，带来大袋的装饰品。 “猜猜我要干什么？”他故作神秘地对提姆说。 “在门口花式上吊？” “不，我要在韦恩家装饰圣诞树，在大宅上做彩灯。” 提姆冷笑两声：“想得不错，但莫非你以为蝙蝠侠会同意？” “布鲁斯让我干的。” “……” 提姆纠结地凑近迪克，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命不久矣，迪克，这是你临终前唯一的心愿？” 迪克和他打闹一番，用实力表明自己有着健康的体魄。 对圣诞树，大家只有一个条件： “不管怎么说都要比复仇者的鹰眼装饰的那棵要强。” 不久后，鹰眼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美得闪闪发光的圣诞树，下面有一句话： 怎么样？ “这是挑衅！”从托尼那里问到前因后果，鹰眼大喊着，“这是正义联盟对我们的宣战。” 米国队长扶额说：“我不认为一棵圣诞树就能代表……” “否则是什么？”鹰眼愤愤地说，“他们完全按照我去年的装扮为标准，你看，连配色都故意和我反着来！” “也许是因为你的装扮的确很俗？”黄蜂女如魔鬼般低语。 鹰眼瞪着她。 “圣诞节战争，”他说，“这是一场圣诞节战争，我需要帮手。” 他看了一眼托尼，补充道：“还有钱。” 复仇者大厦很快被他布置得豪华无比，以红色金边为主要配色（这是“赞助商”斯塔克要求的），室内乐队。 以及最大、最华丽的圣诞树，下面铺着的地毯上放满了礼物，堆得像小山一样。 鹰眼把复仇者们为同伴准备的礼物提前收集过来。 因为收得突然，这还仅仅是一半。 他拍了照片，又录制了一段视频，一股脑儿地发给那个号码： 怎么样？白痴~ “哦。”迪克看着视频，若有所思，“比我想象得要难对付，哈？” 接着，他对提姆说：“但我们不会屈服的。” 提姆：“好的。” 提姆：“等等，不对，有我什么事？” 迪克沉思片刻，点头：“对，你不合适。” 然后他找来了绿灯侠哈尔。 提姆心中颇感复杂： 他本打算等迪克坚持一番后，再顺水推舟去做。 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两大富豪之间的圣诞节战争。 很快气势汹汹地蔓延到他们各自代表的团队。 连超人都发现这点。 他纳闷地问：“是我的误会，还是我们身边的圣诞气息越来越浓厚了？” “我听说这是一场关乎于荣耀的战争。” 神奇女侠一本正经地说，“所有人都要参与其中。” 超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为了荣耀，神奇女侠亲自扮成圣诞女郎，扛着礼物袋，威风凛凛的同时又美不胜收。 鹰眼举起手机，仿佛自由女神举起火炬。 “姑娘们，”他严肃地问，“你们谁有信心挑战神奇女侠？” 姑娘们闻声，齐齐后退一步。 “不会吧？”鹰眼大声问，“没有一个人，愿意，试试吗？” 隐形女苏珊叹气道：“拜托，那可是神奇女侠……” “所以？” “不如你自己穿上女装代替我们丢这个脸算了。” “……”鹰眼扑在地上哀嚎，“我怀念娜塔莎。” “我也想她，”苏珊一本正经地回答，“至少在蠢事开始之前，她就会揍你。” 蜘蛛侠打扮成圣诞老人，不安地动了动，紧张地问：“你觉得我可以？” “当然，”鹰眼说，“其实我原本只想到洛基，但那明显不现实。” “洛基？” “对，”鹰眼耐心地解释，“神奇女侠的优异，在于她展示女性的阳刚美。” “那洛基？” “洛基可以通过展示男性的阴柔美，去战胜她。” “但洛基？” “既然洛基不可能帮我，”鹰眼说，“我需要你展示可爱之力，剑走偏锋，萌倒姑娘们的心灵。” 蜘蛛侠：…… 达米安又回来了。 他宣布：“只要我把你们拐跑，斯塔克也会无话可说。” 贝果夏：“其实我和他不是……” 达米安轻轻地说：“你们不想来看超人吗？我们这里有超人。” 贝果夏：你的好胜心到底是有多强啊…… 第89章 089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小镇。 农场的门被叩响了。 “稍等。” 在厨房忙碌的玛莎·肯特, 一边大声说，一边用布擦着手，打开门。 门外漫天飞雪。 风雪中，一个穿着棉服的男孩，被冻得双臂紧抱，并用翡翠般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玛莎的心一下软了：“天呐，可爱的孩子, 你是从哪里来的？快进来。” “我还有朋友。”男孩恳求地说, “他们也很冷。” “快让他们一起进来！” 于是，达米安，贝果夏和康纳陆陆续续、大摇大摆地进入肯特家。 他们听从玛莎的安排, 脱掉棉服外套，并排坐在沙发上。 一张巨大的毛毯将他们三人裹在一起。 “我去给你们准备热饮。”玛莎热情地说，“你们喜欢喝热巧克力吗？” “喜欢。” “好的，谢谢。” “我要热咖啡。” 达米安被贝果夏戳了一记。 玛莎笑了笑，走进厨房。 “看，我早说这法子有用。”达米安趁机对康纳表现, “假如我是你，要不了三天，我在这里就有自己的卧室了。” 贝果夏反驳：“你只是靠小巧玲珑的外表占据卖萌的优势而已。我们康纳可是走炫酷路线的。” 他的膝盖马上被达米安狠踢一脚：“你说谁矮？！” 康纳纠结地问：“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 相信我，”贝果夏安抚他, “要拿出气势。按照小说里的套路, 要攻下一个人的心, 征服他的父母就成功一大半了。” “对，”达米安紧跟着说，“你不是说要和超人相认吗？拿出决心，不能成为他的儿子，就当他兄弟。” 贝果夏郑重其事地说：“不当他兄弟，也要扎根在他家的户口本上。” 康纳：……你们想让我干什么啊…… 他们正窃窃私语，玛莎端着托盘出现了。 康纳马上站起来，接过盘子：“谢谢。” 玛莎看清他的眉眼后，愣了愣：“不客气……” 康纳背过身分饮料的时候，没注意到玛莎若有所思的神情。 达米安和贝果夏互相交换得意眼神。 电视上播放着为了烘托圣诞节氛围举办的娱乐节目。 玛莎也坐在另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和他们聊天：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纽约。” “哥谭。” 达米安和贝果夏再次互瞪。 贝果夏传递眼神：“能不能有点默契？” 达米安传递眼神：“我们是哥谭人，你要有哥谭的尊严。” “揍你。” “你试试？” 两个人在毛毯的遮掩下互拧大腿。 一旁的康纳拿起旁边的相框，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家人吗？” 照片上是乔纳森，玛莎，克拉克和露易丝，还有一条狗。 玛莎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的丈夫。这是我儿子，和他的妻子。” “你儿子……我是说，他们看上去真好。” 玛莎怔了一下：“谢谢。” “还有其他照片吗？”康纳马上问。 玛莎拿出厚厚一本相册。 贝果夏和达米安把康纳夹在中间，三人共同观赏超人的“黑历史”。 “没想到他小时候还穿女装！”达米安揶揄着康纳。 “哦，那是小学的舞台剧，克拉克反串灰姑娘。”玛莎解释道。 接着，他们又欣赏了穿农场装，戴草帽的克拉克。 穿小西装的克拉克。 毕业典礼上的克拉克。 穿超人装的克拉克。 穿超人装的……？ 玛莎一掌捂住这张照片，干笑着说：“这孩子其实是超人的粉丝，这是他参加化装舞会的照片。” 三个人同时露出感同身受的神情： 大家都是为了伪装身份竭尽全力，我们懂的。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贝果夏问。 玛莎很高兴能转移话题，马上回答：“我们刚刚通过电话，他们会在下午到达这里。你们的家人也在镇子上吗？” 贝果夏伤感地说：“我没有家人。” 达米安同样可怜地低下头：“是的……” 康纳吃惊地看着贝果夏，质问：“难道我们不是家人！？” 贝果夏：…… 贝果夏：你到底会不会卖惨？ 达米安扶额：这队友带不动了，放飞他吧！ 康纳还震惊地盯着贝果夏，一心要讨个答案。 玛莎微笑着说：“你们关系真好。” “不不不，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贝果夏忙说，“我们今天早上才吵过架，现在正处于决裂阶段。” 达米安看着康纳，意有所指：“被他的愚蠢气的。” 康纳：失魂落魄，大受打击jg 玛莎不忍地说：“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康纳。 她对康纳产生兴趣了！ 贝果夏仿佛看见，玛莎夫人的身边出现一张心形面板，上面写着“好感度 5”。 但康纳没有说话。 贝果夏连忙接道：“他叫康纳。” “看啊，他和克拉克有点像呢。”达米安指着相册，浮夸地喊。 贝果夏：过于浮夸，引起不适。 “真是一群奇怪的孩子，”玛莎笑着说，“我在准备早餐，你们多坐一会儿。” 她转身走进厨房。 贝果夏和达米安互瞪。 “愚蠢，”达米安低语，“你应该让康纳说话。” “没有你那神来一句，我们明明可以聊得很好。”贝果夏反驳。 康纳举起相册，两边都不想理。 看着这些照片，贝果夏觉得遗憾。 看超人小时候多可爱啊，还有各种换装y。 康纳和他相遇时就是成年期。 遗憾啊，他们差点就能赶上潮流，养上三岁半宝宝了。 康纳被他的眼神瞄得很不自在：“怎么了？” 贝果夏哀伤地说：“看别人家孩子的两岁。这才叫养成系。” 达米安：“你也好意思自称两岁？” 康纳：“……” 达米安发现新大陆：“这么说，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哥哥’？” 康纳涨红了脸。 “快，‘超级宝宝’，叫我‘哥哥’。”达米安抱起手臂，傲慢地低语。 “不叫。”康纳瞪他一眼，翻了一页。 倒是贝果夏叫道：“哥哥。” 达米安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贝果夏扶着康纳的肩膀，对着达米安像蝉一样吱儿哇地乱叫：“哥哥，给我零花钱吗？哥哥，给我发红包吗？哥哥，给张黑卡吧？哥哥，咱爹什么时候给咱们分发蝙蝠车？” 达米安：“无耻。滚。” 一条戴着红披风的狗跑进来，抖抖身上的雪花，冲他们瞪圆眼睛。 他靠近康纳，似乎闻到熟悉的气味，友好地摇摇尾巴。 达米安嫌弃地说：“是超人家里养的蠢动物。” 贝果夏指出：“你也养狗。” “但蝙蝠狗是最聪明的。”达米安自豪地说。 贝果夏：“你有潜质成为一名好家长。” 尤其是，“我们家毛绒绒才是世界上最可爱毛绒绒”的调调。 有朋友圈的话，达米安八成是新一代晒宠狂魔。 大狗进来后，一个穿着棉服，戴着手套，肩上披着雪花的男人也走进来。 他惊讶地看着沙发上的三个孩子：“你们是谁？玛莎呢？” 达米安轻声介绍：“这是乔纳森，超人的养父。” 很快，肯特夫妇招待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可能因为来了小客人，玛莎拿出做好后放在冰箱里的千层面，加热后分给他们。 番茄酱和肉丸的香味很快在厨房飘散。 三个人埋头苦吃，连达米安也没说出什么挑剔的评语。 看来玛莎的厨艺在他这里，得到和阿尔弗雷德同样的待遇。 “你们住在这附近吗？”乔纳森好奇地问，“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跑过来的？” 既然卖惨失败，达米安改变说法：“其实我们是来寻亲的。” “寻亲？” “没错，” 总让达米安回答也不好，贝果夏补充，“我父亲是个旅行作家，常年出门在外，快圣诞节了，我们想把他接回去。他最后寄来的明信片上是从这个小镇发出的。” 乔纳森关切地问：“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在镇上帮你问问。” “杰、杰瑞。”贝果夏胡扯出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名字，“杰瑞·恩维。” 达米安不引人察觉地瞪他一眼。 “杰瑞，”乔纳森歪着头沉思，“我好像在镇上听说过这个名字……” 贝果夏长吁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是糊弄过去了。 “你们的母亲呢？”玛莎问。 贝果夏：“我和康纳没有母亲，达米安……” “妈妈！”达米安突然神色激动，对着玛莎喊。 贝果夏：“达米安可能很喜欢您，哈哈哈，这孩子……” ——到底谁才是来认亲的？ 在肯特夫妇惊愕的神情中，达米安突然拉开椅子，跑了出去。 “他肯定是太伤心了。”贝果夏急忙圆场一句，追着达米安跑出去。 留下康纳单独一人，面对超人的爹妈。 面对眼前巨大的压力，他的脸色发绿了。 “达米安！” 贝果夏追着达米安跑出来。 风雪很大，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双脚便陷进雪中。 周围能见度极低，他在地上发现达米安的脚印，立刻深一脚浅一脚地追过去。 他一路跑到谷仓后面：“达米……” “……安……” 一个凶得可怕的女人横刀架在达米安的脖子上，这场景立刻让贝果夏闭上嘴。 她穿着旗袍。 这一发现让贝果夏意识到她的身份：“你是达米安的母亲。他提过你。” “提过我？”塔利亚看向达米安，玩味地说，“我以为你以我的血脉为耻。” “的确如此，”达米安凌空一脚踢开她的手，几个跟头翻到贝果夏身前，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你远不如父亲。” 贝果夏气道：“实际上达米安经常提到你，你不应该拿刀对着他。” 塔利亚左手持剑，右手捻着剑尖，漫不经心地说：“他是我精心培育的一个武器，但蝙蝠侠毁了我的心血。我在考虑要不要销毁他。” 贝果夏在口袋里摸索手机，一边打着哈哈：“虽然我有时候也想把他塞回娘胎，但你知道这在现实里可做不到。” 塔利亚眼中寒光一闪：“当然是指杀了他，再换新的替代品。” 贝果夏：“……孩子还是原装得好。” 达米安又气又怒，转头骂道：“你在跟她说什么废话！” 他拔出刀，挥刀看向塔利亚。 塔利亚一个轻盈地跳跃躲开这一刀，并跳上谷仓的边缘。 “刺客联盟接到一个棘手的任务，”她说，“有人想买露易丝的命。在超人的眼皮下暗杀她不容易，但我认为可以趁她和男友回家时试试。尤其是我的儿子已经混进肯特家的前提下。你说呢？达米安。” 达米安气恨地瞪着她。 “期待你的配合。”塔利亚说，“如果你能在这时候立功，我会考虑放弃其他的替代品。” “我才不会让你得偿所愿，”达米安咬着牙说，“母。亲。” 塔利亚冷笑一声，消失在风雪中。 贝果夏愣一会儿，严肃地看向达米安。 “别这么看我，”达米安余怒未消，“我没有和她里应外合。” 贝果夏说：“我只是想说，其实她有一点比蝙蝠侠强。” 达米安：“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用回头，她就消失了。”贝果夏说。 达米安哼了一声。 “还有，”贝果夏又补充，“她的腿不冷吗？” 仿佛看见老年风湿性关节炎在向塔利亚招手。 “尽管笑吧，”达米安说，“但如果她真的干掉露易丝……” 他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 贝果夏跟上他，耸肩道：“我只是不明白她干嘛跟你闹得这么僵。想想看，如果她老年患了风湿，动弹不得，还需要你帮她养老呢。” 达米安进门后，贝果夏掏出手机，叹了口气。 系统问：“你刚刚怎么不写点什么，把塔利亚解决掉？” 贝果夏闷闷不乐地说：“卡文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才能让一个母亲既不能做坏事，又能在孩子面前留住脸面。” 家庭矛盾关系上他人安危，果然很难处理。 站在门厅的达米安发现贝果夏还在外面，探出头打算催促他。 原本在屋里的康纳，突然慌慌张张地冲出来。 看着两个人后，他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贝果夏问。 “你知道露易丝怀孕了吗？”康纳脱口而出。 贝果夏的脑子一卡，说出那句著名的渣男1语录：“是超人的吗？” 达米安抱起双臂，没好气地说：“不然还能是你的？” 尴尬中，贝果夏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呃，没有生殖隔离什么的吗？” 系统：“你在说什么呢？同人里氪星人都能让男人怀孕了。” 贝果夏：“吓？” 他惊恐地看向康纳，想：“混血也有这功能吗？” 康纳：？ 系统：“同人，说了是同人。” 第90章 090 一个人影孤独地走在风雪中。 他穿得很单薄，双手放在口袋里, 脸颊冻得通红, 嘴唇也有些发紫。 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依然固执地往前走着。 茫茫雪天, 车辆稀少，就算有, 也不会在陌生人身边停下来。 他身后传来鸣笛声和两道灯光。 从后面驶来一辆汽车, 路过时, 在他身旁放慢速度。 司机放下车窗, 露出一张戴着眼镜的年轻脸庞，是克拉克。 “圣诞快乐。你要去哪儿？朋友, ”他热心地说, “到前面镇上的话, 我可以送你一程。” 年轻人转头, 紧紧地盯着他。 这目光让克拉克感觉一阵没来由的不舒服。 可怕的眼神仅仅是一晃而过, 又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误会。 “谢谢, ”年轻人低沉地说，“你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好意的司机，我只是有些警觉。” “不用担心，”克拉克示意他看向副驾驶座, “我妻子也在, 我们正回家过圣诞…上车再聊吧？” 年轻人不客气地拉开车门, 坐在后排, 放松双腿。 “可惜车里没有热水了, ”克拉克继续前进，并愉快地说，“如果你愿意去我家坐坐，我妈妈会泡好喝的热巧克力。” “恐怕我没办法享用。”年轻人说。 “你的家人在镇上吗？”露易丝从后视镜里注视年轻人的眉眼，突然这么问。 虽是陌生人，可对方的轮廓让她感到异常地眼熟。 年轻人没回答。 “我问得太唐突了吗？”露易丝抱歉地说。 她这么问的缘由，是因为有一团疑云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克拉克圆场道：“我妻子是记者，她没有恶意，只是经常会职业病发作。” “不，”年轻人终于开口说，“如果我好好过节，就会有人哭泣。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 这意想不到的回答让克拉克愣了愣。 “有人骗了我。”年轻人看向窗外，“我给他很多次机会，但之后的发展与最开始说好的一点也不一样，我的耐心已用尽…” 他语气中的严厉，让露易丝忍不住不安地看向克拉克。 离超人回来还有一段时间。 贝果夏本想着帮忙收拾完盘子后，找借口继续留下来等。 但康纳突然提出，他还有一个地方想去。 “我陪你。”贝果夏拿起外套说。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康纳拒绝道，“外面很冷，你们在屋子里等着比较好。” “你独自去我也不放心啊。”贝果夏耸肩，“等人太煎熬了。” “你在瞧不起谁？”达米安穿起外套说，“我可不怕冷。” 贝果夏有些惊讶：“达米安，你也要来？” “不欢迎吗？”达米安不知为什么，明显在赌气地反问。 贝果夏歪歪头：“没那个意思，只是…总得有个人在家里等超人和露易丝？” 达米安的眉眼舒展一些，仍是别扭地说：“想也知道我肯定在他们家装了窃听器吧。” “……” 蝙蝠家的全套监视器都是走哪装哪的吗？ 地面上的雪越积越多。 贝果夏和达米安出门时，积雪只堆到鞋面，现在积雪快要淹没到小腿。 寒风以要吹倒一切的气势呼呼地刮着，贝果夏被吹得东倒西歪。 在一阵险些倒地的踉跄后，康纳把手伸向他：“我拉你。” 贝果夏握住他的手。 隔着手套，也能感到康纳的手掌暖烘烘的，风雪似乎影响不了他的体温。 而且，贝果夏突然发现，康纳的手好像比他的手大一圈。 “这孩子长得太快了。”贝果夏嘟囔。 刚遇见的时候，康纳和他差不多高。 现在，他要和康纳对视还得抬头。 贝果夏突然觉得这阵沉默过于尴尬：“达米安，你要拉着我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达米安紧紧抱起双臂，“别以为我和你一样……”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站稳后，气急败坏地踢倒一个小雪堆。 贝果夏无声地将手伸向他。 达米安“啧”了一声，揪住他的衣袖袖口。 达米安抱怨道：“我真不知道你在大雪天非要去哪儿。” 康纳安抚地说：“快到了。” 当他们停下脚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废弃的木屋，门厅上堆满雪。 木门虚掩着，在寒风中和残破的窗户与屋檐一起，发出吱呀吱呀的尖叫。 这个场景，仿佛下一秒就有杀人狂魔举着电锯从里面冲出来。 虽然不知道康纳来这里的原因，但他走进去，贝果夏和达米安也跟着走进去。 屋里也完全不抵寒，依旧冷得滴水成冰。 “这房子真小。”达米安挑剔地说。 贝果夏同意他的看法。 他四处打量这个屋子，没有任何记号显示屋主的身份。 墙上的照片，门牌上的名字，桌子里的文件……什么也没有。 康纳揣着手，站在客厅中间发呆。 “这里是卢瑟过去的家。”他说。 贝果夏很惊讶：“卢瑟和超人以前住在一个镇上？” 康纳点点头。 贝果夏不由得问：“你花了多长时间调查这些事？” 他之前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康纳回答：“当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去调查。” “康纳……” 达米安摸了把落灰的椅子，皱眉问：“所以，你有自虐症还是怎么的？非要来看看坏蛋头子的房子？” “他是我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康纳纠正道。 达米安短促地笑了一声：“你要去喊他‘爸爸’吗？他可不会为此欣喜若狂。” 他锐利的言词让康纳有些失神。 “不，我只是想来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康纳说，“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普通。” 在这里，曾经生活着还是孩子的莱克斯·卢瑟。 但这所屋子如此平凡日常，难以想象会从这里诞生出“卢瑟”这样的人。 “我想了解超人，也想了解他，”康纳问，“我错了吗？” 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 终于，达米安蹭蹭鼻尖，说：“我父亲是蝙蝠侠，母亲是恶贯满盈的杀手。用你的话来说，我体内的基因也是一半分一半。” 康纳看向他。 “然后我发现他们都是无聊的大人，”达米安黑着脸说，“我决定找我自己的路。他们干扰不了我。” “你妈妈真要杀死露易丝吗？”康纳问。 “她是杀手，可不会对自己的任务开玩笑。”达米安不开心地回答。 康纳：“她不知道露易丝的男朋友其实就是超人？” 达米安：“听上去是这样。” 康纳脱口而出：“那么，你阻止她，是为了保护露易丝，还是为了保护她？” 沉默。 达米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干涩地说：“我在刺客联盟时，杀了很多人。我妈妈说那是荣耀，等我到了父亲这里，发现他们为此警惕和批判我，曾经的荣耀变成耻辱和污点。” 康纳挠挠头，声音里充满懊悔：“我不是想……” “后来我遇到詹姆斯。你看，他曾经是一件没思想的武器，可他说要坦诚面对自己过去的罪行，成为我们的榜样。”达米安用鞋边蹭着地板说，“我倒没有因此就认为他是……一个榜样，但他有和我相同的经历，而且他……” “改过自新了。”康纳补充。 “是的。”达米安说，“还有罗伊。他们让我知道，我的过去没那么特殊，我也不会是最没希望的那个人。” 贝果夏左右看看两个人：“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好像都是麻烦的大人惹出来的？” “早发现了。”达米安低语。 “要不是塔利亚和蝙蝠侠，也没有达米安，要不是卢瑟和超人，也没有康纳。” 贝果夏说着，露出微笑，“不过作为我自己，倒挺高兴他们这么做，不然我怎么认识你们两个这么可爱的——” 他揽住康纳的肩膀，拖过达米安，继续说：“小家伙。” “‘小’是多余的！” “我不小了！” 达米安和康纳异口同声地反驳。 “哈哈。”贝果夏汗颜，“对付我的时候，你们倒是挺有默契的。” “那你呢？”达米安咄咄逼人地问。 “什么？” “你的过去，你从来没说过。”达米安抗议，“这不公平，明明我们的事你都知道，我们却不知道你的事。” 闻言，康纳也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没想到试图缓解气氛，结果变成引火烧身。 贝果夏目光躲闪：“我也没有什么过去值得一提。连法老王那件事都是个误会。” “你没提过你在哪里长大，有没有家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哥谭。”康纳说，“我们都是从你的外貌和言词里推断出一部分，可谁也不知道全部。” 贝果夏很吃惊：“你们推断我的过去？” “杰森和卡尔在你失踪后讨论过很多次。”康纳目光游弋地说。 达米安说：“如果我是他们，也会这么干。” “我身边怎么全是侦探。”贝果夏不十分真心地抱怨。 “因为我们想了解你。”康纳回答。 贝果夏沉默片刻，认真地说：“其实，我认为我的事并不重要。” 康纳和达米安齐齐看向他。 贝果夏笑了笑：“我不是超级英雄，也不是……啊，我该怎么说呢……” 他再度陷入沉默。 “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在街上流浪吧？”康纳打断他的遐思，问，“为什么你会……” 贝果夏被逼得说不出话。 他很想像书里那样，大喊一声：“啰嗦，能不能别问那么多”，然后逃避这个问题。 但又觉得这么发火过于无理取闹。 系统：“拿出你的本事，编小说给他听。” 贝果夏：“……” 没信心对着康纳说谎。 这时，达米安身上的警报器响起来。 “他们接近了。”他提醒道。 “你们先过去，”贝果夏如蒙大赦，马上接道，“康纳可以带着你飞，这样速度更快。” 康纳想说什么，还是放弃了。 他提起达米安，嘱咐道：“你小心些。” 贝果夏拍拍他的肩膀。 当康纳飞起来时，达米安也爬到他的后背上，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像开滑翔翼一样。 康纳：“……你们蝙蝠家的人都不喜欢被抱着吗？” 达米安理直气壮：“谁也别想抱我！” 顿了顿，他警觉地问：“还有谁也会坐在你背上？” 康纳反问：“你说呢？” 他们离开后，贝果夏掏出手机。 “塔利亚执行任务应该带了很多人……”贝果夏自言自语，“先从这些人下手？” 系统：“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贝果夏一拍脑袋：“忘了问达米安……不过，算了。” 冲破风雪并不容易，可克拉克还是仗着自己氪星人的视力，将轿车开进小镇。 被他半路载上车的年轻人，靠着柔软的座椅后背闭上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早知道气候变得这么恶劣，我们应该多考虑考虑。”克拉克说。 露易丝坐在副驾驶座上，闻言打趣道：“好像只要考虑过，你就不会回来似的。” 克拉克露出微笑：“因为我想念乔纳森和玛莎，而且工作越来越忙，也只有圣诞节假期能回来。” 顿了顿，他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露易丝下意识地摸向腹部：“我认为，超级宝宝不会因为旅途颠簸就出问题。” “但我关心的可不只是宝宝……”克拉克要继续说，突然停下来，吃惊地看着前方，“他们在干什么？” 露易丝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风雪茫茫，她什么也没看见。 塔利亚抬起挡风镜，端起□□：“他们来了。我看见……” 刹那间，达米安落在她眼前，一脚踹向她的脸：“你要怎样？母亲。” 塔利亚被踢到一旁，擦擦嘴角：“就这？你在你父亲那里变弱了，你荒废了你的训练。” “如果是你那种拿刀残害别人的训练，”达米安毒辣地说，“是的，我很久没做了。” 往事种种如重现。 达米安忍不住接着说：“你真是个坏到不可思议的母亲。” “那也比你父亲强，”塔利亚站起来，一把刀从她袖中滑进手里，她和儿子对峙，却像是面对仇人一样，“我教会你一切。” 达米安解下肩上的系带，披风瞬间飞到天上：“你们两个，我都讨厌。你怎么想呢？” 塔利亚趁机一刀砍来，在达米安翻身躲开时，她的脚狠狠踹到他的肚子上：“我这么想！” 眼前怪异的场景让克拉克走下车。 风雪中，一群蒙面人围成一个圆圈，在跳兔子舞。 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一幕很正常。 “你们在干什么？”克拉克走近他们，问道。 “我们只是突然想跳舞。”其中一个蒙面人咏唱似地说，“这风雪多适合起舞啊。” 克拉克发现，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堆武器。 都是真-枪真刀，还有手-雷。 “嗯…”克拉克掏出手机，礼貌又不失迷茫地说，“我猜你们应该和警察解释这个问题。” 手机没有信号。 克拉克叹口气，收起手机。 他对蒙面人说：“我知道公民有自由活动的权力，但这么冷的天气，你们不认为应该停下来，找个温暖的地方吗？” “不认为。”蒙面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克拉克试图阻止那些人继续犯蠢，但毫无作用。 他回到轿车旁，敲了敲车窗。 “怎么了？”露易丝将车窗拉开一条缝，问。 “有一群奇怪的人围在那里，我把他们送进警局。”克拉克说，“我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他们可能会被冻死。” 露易丝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得自己开车回去？” “当然不是，”克拉克的镜片上蒙上一层雪霜，他拿下眼镜，擦了擦。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车扔在这里。他先抱着露易丝飞回去。 但现在后座上又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总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 “我来开车，”年轻人睁开眼睛，提议，“我会开车，可以把你怀孕的妻子安全地送回家。反正，应该也不远吧？” 眼下也不是克拉克选择困难的时候。 他略一沉思，点点头，问：“露易丝，你觉得呢？” “我想他值得信任。”露易丝说。 尽管性格有些乖僻。她在心中补充。 当塔利亚的右脚狠狠踹在达米安的腹部时，她的眼前骤然一片黑暗。 她摔倒在地。 达米安依旧被她踢中，也倒在地上。 许久后，达米安慢慢地爬起来，捂着脑袋，低语：“愚蠢的儿子，你把我交给你的……” “他”的声音停住了。 因为听出不对劲。 “塔利亚”也坐起来：“母亲，我们非要……” 看见眼前的达米安，她愣住了：“你……” “你……”达米安也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他们的身体，互换了！ 塔利亚跳起来，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这也是你搞的鬼吗？” “安静，”达米安冷冷地说，“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和你换身体，甜心？我图什么？” “别用我的声音这么说话。”塔利亚厌恶地说。 “你也别用我的声音教训我。”达米安呵斥道。 系统：“你交换了塔利亚和达米安的身体？” 贝果夏：“不是说，了解对方的最好途径就是换位思考么？” 系统：“这换位也换得太硬核了……” “跟我回去，”达米安沉下脸色，“我会好好研究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母亲。”塔利亚拒绝道，“现在我占了体格上的优势。” “是吗？” “而如果你攻击我，就是在伤害你自己的身体。所以，该留下来的人是你。” 达米安转身要跑。 塔利亚一个箭步，将达米安拎在手里。 达米安试图去踹塔利亚的膝盖，但塔利亚只要伸长手臂，就能避免这伤害。 披着塔利亚外壳的达米安，若有所思地说：“我可算是知道身高的优势在哪儿了。” 当年轻人开着车，载着露易丝离开视线后，克拉克扯开外套，露出超人装。 “我该把你们送到该去的地方了。”他对这些莫名奇妙出现的人说。 车里，年轻人开着车，保持沉默。 露易丝主动找话题：“谢谢你愿意帮这个忙，如果不是你，我的行李就要被丢在路上了。” “不客气，”年轻人说，“举手之劳。” 他看了露易丝一眼：“这么说，你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是的。”露易丝点点头，“生产期可能就在近日。” 她注意到，年轻人的眼睛似乎泛着红。 不是“快要哭泣”的眼眶一红，而是他的瞳孔发出一圈微红的光芒。 露易丝的心中打了个结：“你……” “怎么了？”年轻人专注开车，看着前方问。 这时，露易丝意识到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五官的轮廓，有几分超人的影子。 第91章 091 蝙蝠侠在正义联盟大厅里接到一则视频通讯。 他打开通讯, 上面出现塔利亚的脸。 她说：“父亲。” “呃, ”路过的闪电侠说，“你们的特殊y可以放到卧室里玩吗？” 他同时收到蝙蝠侠和塔利亚的两记狠辣眼刀。 在达米安的简单说明下, 蝙蝠侠依然觉得很荒谬。 “你和塔利亚互换了身体。”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是的, 父亲。”塔利亚不高兴地说。 蝙蝠侠努力面对这强大的违和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塔利亚怒气冲冲地回答：“我感觉怎样？我感觉胸部被钢圈勒得疼。” 蝙蝠侠：“……我不是这个意思。” 塔利亚抱怨：“穿着旗袍也很冷, 母亲还想咬我。” 蝙蝠侠：“……更不是这个意思。” 蝙蝠侠：“你现在在哪？别动，我去接你。” 塔利亚叮嘱：“多带一些厚衣服给我, 父亲。” 这时, 画面一阵晃动，达米安出现在屏幕上。 “别听他的，布鲁斯, ”他严肃地说, “给我带件冬季的儿童裙子来, 我要芬迪的。” 蝙蝠侠：“……” 塔利亚怒道：“你该清楚，母亲, 我根本不可能穿裙子！” 达米安不以为然地说：“现在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由我做主。” 塔利亚气急败坏：“父亲！别听他的！” 达米安咄咄逼人：“布鲁斯, 你必须听我的。” 蝙蝠侠：“……” 有这么一瞬间, 他两个都不想听。 可能是闪电侠飞快地将“看热闹”的消息传播出去。 正义联盟大厅里穷极无聊的超英们越来越多。 蝙蝠侠严重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目光压力。 “你们没有别的事可干了吗？”他冷冷地问，语言中威慑感十足。 “有啊, 我们很忙的，”绿灯侠捧着爆米花, “正忙着看你处理家庭危机。” 蝙蝠侠：“……” 蝙蝠侠：“红罗宾？” 提姆：“什么事？” 蝙蝠侠：“去一趟斯莫维尔, 给达米安送裙子。” 提姆瞳孔地震：wtf？？？ 正义联盟大厅的警报全部响起来。 蝙蝠侠切换通讯, 瞬间忘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怎么回事？” 绿箭侠出现在屏幕上，通知：“有人打开了这星球上的每一处超人类监狱！有人在向我们宣战！” 霎时间，哥谭，大都会，星城，中城，欧阿，纽约等超级英雄所在的重要地区，全部遭受攻击。 超英们带着装备，火速赶往每一个发出警告的城市，制止□□。 提姆作为红罗宾，马上给达米安发了条信息： 我忙着保护城市，裙子的事你可以再等等。 达米安：…… 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混战。 米粒尖的各个地区都在发生混战，超英们的凝聚力和注意力被彻底分散。 斯莫维尔成为被遗落的地方。 每个超英都认为这里没问题，因为“有超人在”。 挂断通讯，披着塔利亚外壳的达米安看向窗外： 康纳他们应该没事吧？ 很快，他打消自己的顾虑： 他必须安心看好“塔利亚”，不能让她跑掉。 车子的驶向已经完全错误。 不知不觉间，年轻人将车开向莱克斯·卢瑟的旧居。 饶是不知道卢瑟的事，露易丝也觉得不太对，问道：“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没有回答。 当那栋破破烂烂的木屋出现在眼前时，他才停下车。 “解释是卢瑟爱干的事。” 他说，“你只要知道我来自平行宇宙，我是另一个超人，比卡尔·艾尔更强大的超人。” 他突然笑了，像是想起很有趣的事：“对，我有个称号，你可以叫我‘至尊小超人’。” 无尽的平行世界，它们之间有相似性，又各有不同。 所有宇宙存在于同样的空间中，以不同的频率震动着。 在两个平行宇宙里，氪星都爆炸了。 各自世界的最后之子都被送去地球。 起先，至尊小超人及他所在的地球对多元和平行宇宙一无所知。 直到有人超越了两个世界的震动边际。 随着越来越多的平行宇宙被发现，被编号，一个名为“反监视者”的生物出现了，他想要毁灭多元宇宙，吞噬能量。 最终，经历了漫漫无尽的战斗后，反监视者被摧毁。 但正如他们所说，宇宙重生是为了合所有为“一”。 一条时间线。 一个超人。 一个地球。 所以，至尊小超人所在的地球被否决了，他们所爱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在那个地球里，卢瑟用尽最后一点次元能力，为幸存者在重生宇宙中创造了一个栖息地。 就像天堂一样。 他们在“天堂”里，向下俯视地球，看着新地球茁壮成长，充满希望。 但很快，他们发现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新地球没有往好的地方发展，英雄们的人生依旧扭曲。 他们看得越多，越觉得黑暗，避难所终于开始扭曲……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露易丝，”年轻人的声音并不平静，“我们的地球和你们的地球都有同样的机会，但是你们的地球作为被选中的唯一幸存下来，我们的则被毁了……” 说着，他徒手撕裂车顶，缓缓上浮。 雪花从车顶的破洞落下来，飘落在露易丝的头发和肩膀上。 她抬头看着这一幕，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充满惊惧。 年轻人撕开外套，露出隐藏在下面的超人服装。 热视线在他的眼睛里汇聚。 他宣判道： “可你们没有珍惜，依旧让它成为腐朽和黑暗的地方——所以我知道了，他们选错了！我将接管这里，我会比你们更有魄力扫清一切黑暗！” 露易丝颤抖着双唇，问：“你要对我们怎么样？” 小超人垂下眼眸，说： “你还不明白吗？地球上不需要更多的超人，老旧的，新生的，冒牌货……都不需要。” “有我一个就够了！” 在热视线落在露易丝身上，造成宇宙最大的悲剧之前，康纳及时出现，撞飞至尊小超人： “你想都别想！” 将至尊小超人摔到一旁，康纳落在车顶上，问：“你还好吗？” 露易丝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点点头：“我看看车还能不能开。” 康纳没来得及回答，便被重振旗鼓的至尊小超人一拳揍进雪地里。 两人在雪里打成一团。 不多时，至尊小超人骑在康纳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眼中再度汇聚热视线。 他像是对康纳有格外的憎恨：“你知道在哥谭，我要强忍着不干掉你有多难吗？！” 近距离下，康纳看清他的脸，顿时瞳孔紧缩：“你是……杰瑞？” 贝果夏捧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他飞快地打字，打了一行又一行。 系统：“你在干吗？” 贝果夏打着寒噤说：“它没用对吗？对至尊小超人没用。” 刚刚，他试着打出： “至尊小超人温和下来，喊露易丝‘妈妈’”。 没有反应。 他又打出： “至尊小超人变成乐高。” 也没有反应。 第三次实验，贝果夏索性打出： “至尊小超人怀孕”。 依然没有反应。 如果三次实验都不成功，那是真的。 写文的力量唯独对至尊小超人不起作用。 系统：“你想起来了？” 贝果夏丢开手机，叹了口气，无力地坐下来。 “你也别装系统了，” 他说：“亚历山大·卢瑟，我知道要是没有你。至尊小超人，‘杰瑞’，不可能那么早就出现在纽约。” 至尊小超人所在的地球，那里的卢瑟全名为亚历山大·卢瑟。 但尽管名字不同，他依然是地球上最聪明的谋略者。 他不仅制造了“天堂”，给了平行地球毁灭后的幸存者们一席生活之地。 他还精心策划了清洗新地球黑暗的全部计划。 被贝果夏拆穿后，他沉默片刻，说：“准确地说，是你没有完全履约，小超人才会出现在纽约。” 贝果夏掩面：“我失去了记忆，见鬼，就因为他特别眼熟，我还把他当成……” “那其实挺好笑的。”亚历山大一本正经地说，“我得全力忍住，才不让自己笑出声。”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 贝果夏继续怒道：“他有病吗？居然还配合我的误解！” “你得明白，我有时候也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亚历山大轻快地说，“要怪就怪你没有真正的恋爱经验，只会胡编三流情感小说。” 贝果夏气急反笑：“原来这还是我的错！” 贝果夏很清楚，现在不是纠结什么情感上的误会的时候。 他很清楚，再让康纳和至尊小超人战斗下去，康纳会死。 如果不加以干扰，超级小子注定会被至尊小超人杀死。 如果至尊小超人想杀更多，还有更多的超级英雄也会死。 “最后问一句，”他冷静地问，“亚历山大·卢瑟，你真的不帮我了吗？” “除了对付至尊小超人的内容，其他你都可以实现。只有这个，我会阻止你。” “哈，”贝果夏短促而嘲讽地笑了一声，“说得好像小说如何反映在现实里，真的是你能决定的一样。” 他脱掉外套，围巾和手套，走到门外，按下手机上的装备召唤键。 最后，他想了想，重新打了一大段文字，将手机放在卢瑟旧居的地板角落里。 雪地里，两个小超人的战斗以康纳完全被压制的过程进行着。 康纳自从诞生以来，还没经历过这么严酷而强力的攻击。 他的脸上全是血，视线也被血模糊掉，被至尊小超人击中的地方全部像骨裂一样疼。 “超人都不是我的对手，”至尊小超人逼近他说，“何况是你。” 康纳喘着气，步步后退。 他感到致命的危机：“离我远点……” 一束能源炮从侧面袭来，将至尊小超人炸到一旁。 “你，”至尊小超人站起来，瞪着贝果夏，眼睛红了，“背叛者！” 贝果夏戴上头盔的那一刻，耳边传来托尼愉快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贝果夏立刻回答，“记得上次在你家，我说的空间门的事吗？” 从通讯对面的爆炸声也能听出托尼也处于战斗中：“我这边挺忙的，简短点说。” “我希望神奇先生能在斯莫维尔开一个时空门。”贝果夏说，“好让我能把棘手的入侵者赶出去。” 最初，康斯坦丁将他带入地狱。 贝果夏想不通康斯坦丁这么做的原因。 也许是这个最强魔法师灵光一闪，也许是他真的从贝果夏的能力中看出灾难的端倪。 又或许，正如宣称的那样，他真的能够通过魔法看见别人的过去和未来。 贝果夏被卷入地狱之王的斗争中，天使为炫耀自己的力量，恢复了他的记忆。 当想起在哥谭遇见的“杰瑞”到底是谁时，贝果夏意识到时间紧迫。 地球上现存的力量，根本没有能与至尊小超人匹敌的，强行团战只能变成无脑白送。 他也知道，“写文”的能力唯独影响不了至尊小超人。 最后，通过和托尼的闲聊，贝果夏无意中想到，只要打开时空门，事情也不是全无希望。 原本贝果夏只打算将它作为绝境里的“备选计划”。 但即将诞生的超人和露易丝的孩子，完全打乱了平衡。 至尊小超人被激怒了，并立刻采取计划。 毕竟，光是康纳这个克隆体，就让至尊小超人心怀怨恨。 而超人未来的小孩可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小子”。 “有多棘手？”钢铁侠问。 贝果夏笑笑：“超人和人类反目成死敌的等级。” “需要一些时间，当空间门开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意识到事态严重，托尼十分配合。 他一边联络神奇先生，一边说：“你想把传送点定在哪儿？” 贝果夏说了个地点，同时想要躲开至尊小超人的攻击。 但躲闪失败，他左臂的盔甲顿时被击碎。 “你不会以为这种玩具对我有用吧？”至尊小超人嘲讽道。 “我还没自大到这个份上，”贝果夏说，“但是，超人快回来了。” 开启空间门需要一段时间。 在贝果夏的想象中，只需要超人，他和康纳，三个人合力拖延时间，再将至尊小超人打入时空门。 他用头盔里的电子系统搜寻露易丝的下落，发现她已经将车子开出远离战火中心的地方。 聪明的姑娘，贝果夏想，她意识到自己是目标，所以及时躲到安全的地方。 遥遥地，天边出现一道身影，迎着风雪，向这里极速赶来。 贝果夏的期待没有落空： 是超人。 看到超人，就像看到希望。 康纳精神一振，立刻站起来，重新握紧拳头： 他要和超人还有贝果夏一起并肩作战！ 突然，他感受到体内的变化，那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离开他的身体。 在惊愕中，他的膝盖一软，身体歪过来。 “怎么回事……”他想，却发不出声音。 他能看见贝果夏抬起面甲，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该站起来，不让他担心，”他想，“但是……” 他落在超人怀里，眼前彻底黑下来。 “你干了什么！？” 至尊小超人回答：“那明明是你自己干的。” 贝果夏一愣：“我？” 至尊小超人提醒道：“你记不记得，为了安慰他，你修改了卢瑟的基因。” 贝果夏想起那段他让卢瑟长出头发的恶作剧。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所有的事情都有联系。 哪怕只是他眼中动动手指的一件小事。 “你对卢瑟的基因做了微小的改动，同时让这个冒牌货的基因组织出了问题，” 至尊小超人说，“虽然他的基因组织本来就有问题，但你加快了他体内强行组合的基因链条的分离，最后造成崩溃。” 贝果夏无话可说。 至尊小超人胜券在握地微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袭击？” 他舒展身体，放松地说： “临近圣诞，杀死超人没出生的孩子，看着冒牌的小超人崩溃……我真是过了个好节。” 他看着超人铁青的脸色，眼神冰冷地说：“不要这样看我，我可提醒过你，如果我要好好过节，必将有人为此痛苦。” 贝果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他完全没听见至尊小超人如何展示自己的愉快。 他攻击了，能量光束对着至尊小超人轰炸着。 托尼给的盔甲不是他最好的，但也具有十足的威力。 至尊小超人像是在享受他的愤怒，在扭断他的右臂后，迟迟没有进一步下死手。 当贝果夏再度至尊小超人被打飞时，身上的盔甲已经裂开大部分。 超人接住他，落在地上：“等等，康纳还有救！” “什么？”贝果夏难以置信地抓住他的衣领。 “我可以带他去能救他的地方。”超人说着，用热视线逼退至尊小超人，补充，“但我们最好抓紧时间。” 贝果夏沉默了。 然后他说：“你带他和露易丝走吧。” 超人惊讶又焦急地看着他：“可是……” “总有人得帮你拖住那个神经病。”贝果夏冷静地说。 神奇先生正在打开时空门。 贝果夏很清楚： 如果不抓紧这次机会把至尊小超人送走，时间越长，他在地球上造成的伤害就越大。 “我也在这里造成不少伤害，”他艰难地勾起嘴角，“这大概就是，爽完了总得付出代价。” 超人不知道贝果夏说的“伤害”是指什么。 他只是隐约能联系出一些线索。 “你要保护三个人呢。”贝果夏说着，飞起来，好在喷气靴没有受损，“快点走吧。这本来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这是最好的办法。超人也知道。 “康纳不会忘记你的。”他说。 贝果夏露出苦脸。 “我也不会。”超人补充。 贝果夏穿着破碎的装甲，带着战损的伤痕，低下头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一种特别的笑容。 超人看见他眨了下眼睛，柔和地回道：“话可别说的太早。” 超人抱起康纳，找到露易丝。 “我们得行动快些。”他说。 背后传来能量涌动，他转过头，看见在贝果夏拦住至尊小超人的地方，能量如同旋涡般汇聚。 时空门打开了。 它在吞噬周围的一切。 “走！” 康纳的身体还在溃散，步入死亡，而露易丝也急需检查。 正义联盟的紧急警报仍未解除。 超人知道他必须尽快赶到孤独堡垒。 贝果夏感受到死亡。 他拦不住至尊小超人，但他可以用手机再做一次弊。 既然写文对至尊小超人不起作用，那么他可以拿来修改自己的属性。 像那时用写文把自己塑造成“四个枪兵附体”一样，他让自己拥有能够暂时压制至尊小超人的力量。 ——在地狱里所见到的，上帝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贝果夏成功拖住至尊小超人，并带着他跌向时空门。 但之后呢？ 上次“枪兵附体”让他瘫痪了好几天，这次将自己的能力改变至“逆天”的状态，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后遗症？ 他也不知道。 和至尊小超人一起跌入时空门时，他想：也许真的会导致死亡吧。 塔利亚和达米安的身体互换了一天后，在两人拥抱时换了回来。 整个过程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但塔利亚在离开前，对达米安的态度好了许多。 除了达米安对裙装产生心理阴影。 超级罪犯们的暴动只持续一天便被完全压制。 因为组织他们的核心力量不在，所幸动静虽大，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在动乱中，红头罩遇见了阿尔忒弥斯，并发现了比扎罗。 在和罗伊一同帮他们解决一堆麻烦后，他们成立一个小组织，名为“法外者”。 而比扎罗在红头罩的帮助下逃跑，也宣告卢瑟的第二次克隆计划再度失败。 当康纳重新回到卢瑟的旧居，已经是圣诞节。 他失去知觉，在孤独堡垒里躺了一段时间。 在那里，超人用氪星遗留的战甲碎片拯救了他。 s型的护甲将他破碎的基因组合起来，并保持完整。 治疗过程不算愉快，超人尽力阻止他乱来，他们之间发生过许多次争吵。 他急于找人倾诉，又不想随便把心里话告诉别人。 康纳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搜寻着。 然后，他停下来，从地上捡起一部手机。 这是斯塔克的最新款手机，是这里最违和的东西。 康纳知道它属于谁。 他点亮手机，看见文档上的一段杂乱的留言： “嗨，康纳，我猜看见这段话的人会是你，希望是你，因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平安无事。 “要解释全部事情很复杂，所以我不打算跟你或其他人解释什么。 “何况也没必要，因为等下我会…… “只想告诉你们，谢谢。 “不管是杰森，卡尔，你，断手，达米安，托尼……每一段经历都让我很快乐。 “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了。我看见你在和至尊小超人战斗，所以，我也不多废话。 “为表歉意，送给你们最后一份礼物： “当你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无论你是谁，当你读完这段话，整个世界都会忘记我的存在。这些文字也会消失。所以，开心点，朋友。” 门外传来摩托车的声音。 康纳一个晃神。 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拿着一部陌生的手机，站在卢瑟的旧居里。 门口出现一个穿着红色制服，戴着黑眼罩的男孩。 他闯进来，扶着门，严肃地说：“我终于追溯到发文地址了，就是这个地方，就是你手里的手机！那些事都是你干的吗？” 康纳茫然地问：“什么事是我干的？” 来人愣了一下，皱起眉：“等等，我刚刚还记得，我要追踪这个信号，因为……因为什么？……” 他自言自语着。 康纳见他沉浸在思路里，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忍不住打断道：“我是康纳，你叫什么名字？” “红罗宾。” 第92章 092 我的名字是小亚历山大·卢瑟, 来自地球-3。 至尊小超人对露易丝说过：“解释是卢瑟爱干的事。” 是的, 那么让我来解释, 一句话足以： 我讨厌天外来客。 我和至尊小超人不是同一个地球上的人。 他来自起源地球, 是杰瑞和内奥米·肯特的养子。 在起源地球, 所有超级英雄都是漫画里的人物。 他的养母按照漫画里超人的名字, 给他起名为“克拉克”。 在起源地球，至尊小超人过了十五年的普通男孩生活。 一天晚上, 他装扮成超人的模样参加万圣节化装舞会。 哈雷彗星触发了他的氪星能力。 同时, 地球-2的超人穿越时空，两个超人就这样碰面了。 他们的会面意味着平行宇宙的碰撞。 这碰撞唤醒了反监视者。 反监视者是宇宙最强的生物之一, 拥有无与伦比的体能和耐力。 他能轻松击败成群结队的超级英雄, 拥有修改现实, 控制能量, 时间旅行的能力。 他通过吞噬宇宙来使自己更强。 于是在他的破坏下, 平行宇宙尽数被卷入无限地球危机战争中。 无限地球危机, 是一场我无法忘记的灾难。 我的地球，至尊小超人的起源地球, 以及诸多平行宇宙统统被毁灭。 多元宇宙中只留下一个新地球。 最终，我，至尊小超人作为难民, 沦落到“天堂维度” ——一个临时建造的避难所。 在“天堂维度”中, 我们来自不同的地球, 自然兴趣不同, 目的也不同。 但我们互不干扰。 至尊小超人喜欢用水晶重演回顾他过去的生活, 怀念他的家园。 他想尽办法逃避自己的家园被毁灭的现实，而我不！ 我对新地球着了迷。 起初，至尊小超人认为，新地球被选中是因为它完美，没有瑕疵。 但我却不这么想。 我认为，新地球的诞生，不过是因为它是平行宇宙中运气最好的世界而已，它的本质和其他的宇宙没有什么不同。 同样黑暗，充满腐烂的气味。 我知道新地球上也有一个卢瑟，我的平行分-体。 但我不信任他，就像他也不会信任我一样，唯有“卢瑟”了解“卢瑟”。 新地球的命运只能掌握在我手里，只有我才能带着人类走向正轨。 所以我必须对新地球做点什么。 我找到了曼哈顿博士。 他带来一个男孩。 曼哈顿博士告诉我，这男孩和至尊小超人一样，来自起源地球，不受世界束缚，能够帮助我完成“清洗新世界”的计划。 为此，我们绑架了捣蛋鬼先生，强迫他修改设定，给这个男孩一个近乎于玩笑的能力： 写文成真实。 “你为什么要帮我？曼哈顿博士。”我问。 以他全知全能的力量，也有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吗？ “我只想通过这个实验知道一些事。”他回答。 我冷哼一声，点点头。 我之所以点头，是因为这男孩从曼哈顿博士身边走出来，一语道破我和至尊小超人要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需要在新地球重新建立属于亚历山大·卢瑟的荣耀。 而至尊小超人只想对新地球发泄自己失去家乡的怨怼和愤怒。 “我更支持你的计划。”他总结。 于是，我和这男孩结盟了。 我们不能不安抚至尊小超人，以免他在冲动之下毁掉新地球。 这男孩便和小超人做了一个约定。 一个可怕的约定。 这个约定注定会激怒所有超级英雄，我能看见它造成的毁灭结局。 他令我相信，我终会得到一切。 临行前，他向我提出条件： 为了尽快推进计划，他需要帮手。 他需要获得杰森，康纳和卡尔的帮助。 蝙蝠侠的前助手，超人的克隆体，智囊…… 每个人都有他的作用，这个要求很合理。 于是，我激怒至尊小超人打碎水晶墙，改变现实，使杰森复活。 我放出超级小子康纳，除了“卢瑟”本人，还有谁会猜到实验室的密码？ 我将消息放给福尔摩斯，逼得卡尔来到哥谭和那男孩相遇。 他事先要求的助力，我全都逐一相赠。 这本该是个很好的作战小团体。 没想到，到了哥谭，这男孩却没有按照我们说好的剧本走下去。 我无数次希望他和我步调一致，他始终不肯听从。 并且他也没有完全履行和至尊小超人的约定。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怕报复吗？ —— 贝果夏感到身体在分解溃散。 他拿到并使用了绝对不符合人类体质的力量。 这些力量在帮助他控制至尊小超人的同时，也在将他撕裂和瓦解。 他们顺着被打开的时空长廊前进，或后退，这甬道太长了，似乎没有尽头。 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正走向灭亡，他的心中却产生熟悉的感觉： 似乎被时空撕裂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终于，至尊小超人一个人重重地摔在定位点，而他周围全部是瓦解分散的粒子，如点点银色的星火。 “这是哪？我在哪？”他喊道。 “欢迎回来，小超人。” 至尊小超人转过头，看见亚历山大·卢瑟。 “那个骗子呢？”他厉声问。 “嗯……”亚历山大捕捉风中飞散的光点，“我想，他不存在了。” 话音未落，他们眼前出现一个全身泛着蓝光的高大男人。 他没穿衣服，也没有头发和胡子，身体更是比超人还要高大。 看见他，至尊小超人和亚历山大同时神情一凛。 他们早已领教过曼哈顿博士的威力。 曼哈顿博士抬起双手，掬住空气中的无数粒子。 像揉面团一样，一个人体在他的双掌中重新构造： 骨骼，肌肉，血管，皮肤…… 他的出现和行动都这么突如其来，充满力量，一时间，至尊小超人和亚历山大都被他的行为吸引。 最后，他像个捏出陶土的孩子，将手中的“模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这是个人。 和贝果夏那酷似法老王的外貌有所不同的人。 这个人穿着的衣服倒是和贝果夏的一样。 他张开眼睛，好奇地问：“你们在这个不毛之地干什么呢？” 曼哈顿博士在他的额头上轻抚一把，将记忆还给他。 贝果夏顿时捂住头。 半响，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苦笑道： “艹，还以为我真要死了。” 曼哈顿博士告诉他：“你的身体是我重新组合的，外貌和之前又有差别。” “差别就差别吧。”贝果夏已经想起一切，说，“我的身体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不是被重组过一次了吗？” 在他被投放到哥谭时，身体已经在时空传送中被瓦解一次。 那次将粒子重组成他的身体，曼哈顿博士应该用了新地球上“法老王”的容貌当参考。 身体被瓦解和重组之后，他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贝果夏苦中作乐地说：“这么算，我现在应该是哪吒的双倍版。” 哪吒s。 被杀死两次，被重塑两次。 接着，他忍不住问：“这次你把我重组得像谁了？可千万别说是笑匠。” “笑匠的容颜对你来说太老了。” 曼哈顿博士模棱两可地回答，“所以我参考了更年轻的外貌。” 贝果夏也没过分纠结：“那我相信你的品味。” 至尊小超人站起来，走向他，双拳紧握，眼中有火在烧。 “你答应我，只要我有耐心，你会给我一个更好的世界。” 他说，“但你没有这么做。” “你也没表现出耐心啊。”贝果夏吐槽。 在天堂维度里，贝果夏和至尊小超人做了一个约定： 他会不停地把反派送到这个地方，让至尊小超人处决他们。 可最终，被贝果夏送来的，也不过是最开始的小丑而已。 自小丑之后，再也没有反派，至尊小超人等得不耐烦，主动来到纽约。 他本想督促贝果夏。 可亚历山大怎么能让自己的“盟友”变成别人的棋子？ 直到后来，他们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忘了这个约定。 “你还破坏了我的好事。”至尊小超人阴沉地说。 他没有成功杀掉康纳，更没能阻止小乔纳森的诞生。 贝果夏说：“杀掉康纳等于是你的不归路，错误会越来越大。” 至尊小超人不服气：“你以为你在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贝果夏说，“杀死康纳后，你就冲破了底线，又杀了两百多个绿灯侠—— “当他们真的不能再拿绿灯祭天后，你又毁灭两个平行宇宙。 “你回到家时，你的父母害怕你，又不敢不养育你——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至尊小超人只听见他话中的信息，半信半疑地问：“我还能回家？” 贝果夏大大地叹口气：“是的，你能。” 至尊小超人大为震动，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 亚历山大追问道：“怎么证明？” 贝果夏懒得跟他辩论，挥手道：“曼哈顿博士能证明。他能看见未来。” 尽管曼哈顿博士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未来，依然配合地保持沉默。 “我可以把这次当意外。”亚历山大不死心地提议，“我们可以重做一次，你把反派给我们制裁，这次小超人绝不会再下去干涉。” 贝果夏笑起来，摇摇头。 失去记忆时都没有做成的事，怎么可能在记忆回来的时候再做到？ “我不会回去了。”他说。 “为什么？”亚历山大连忙问，“难道你不想再见到你的朋友们吗？” 亚历山大的表情，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但贝果夏并不恐惧。 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剩下的，他们爱怎样怎样吧。 贝果夏说：“我说一条时间线给你们参考：多元宇宙地球-55。在那个世界，超人死了，露易丝接受氪星力量，成为女超人。” 曼哈顿博士看着他。 “露易丝用超人的力量，制裁银行，终结战争，让饥饿的人们果腹，又惩罚那些令他们饥饿的人，她销毁武器，也销毁制造武器的人，揪出贪官污吏和贿赂他们的人。 “她杀死了卢瑟——别瞪眼睛看我，她真的把那个世界的卢瑟烧成一具骷髅——烧死了雷霄古，黑亚当，丧钟，寄生魔和小丑，你能想到的所有反派都完蛋了，然后蝙蝠侠出现——” “然后蝙蝠侠出现阻止她，他告诉她，‘我们应该有底线’。 “而露易丝反驳，‘我受够了你的不杀主义，不杀恶人的是你，付出代价的是民众，你知道这有多恶心吗？’，然后她击退了蝙蝠侠。 “作为超人的接班者，超级小子，钢铁超人，和机械超人同时出现对付她。” 贝果夏耸肩，“想想看，用热视线一扫一个，她的做法比我们还高效率。 “最后怎么样？”至尊小超人忍不住问。 “悲剧了，”贝果夏伤感地说，“超人复活后来找她，却被卷入她和机械超人的战斗中，死在战场上，再一次死在露易丝怀里。” “活该。” 亚历山大哼了一声，看来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死亡，他也耿耿于怀。 贝果夏看着曼哈顿博士，继续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总有意外出现，给局面造成更大的破坏。令人厌烦。我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做得尽可能小心谨慎。” 过于和平，招来狂笑蝙蝠。 打碎不杀原则，造成黑暗宇宙。 团结政府，超级英雄注册法案和内战。 改变政府，红色之子。 使用超维力量，结果两个地球相撞，宇宙重启，一切回到原点。 …… 哪里是“动动笔就能解决”这么简单就完成的。 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舍弃一切，竭尽全力。 他们用巨大的牺牲为代价，做出了各种对自己残忍、对世界更好的计划。 能批评他们的坚持有问题吗？能自诩会比他们做得更好吗？ 意外随时会发生，再英明的计划、再盛大的成就在建立后又会化为乌有。 所以贝果夏从接受曼哈顿博士的邀请，便没有寄予自己“成为所有人的救世主”的野心。 只是在“打击超反势力”的大目标里，他订了四个小愿望: 流浪期的杰森过得好一些。 陪卡尔走完自首之路。 不能让康纳被至尊小超人杀死。 阻止至尊小超人堕为恶魔。 为此，他假意和至尊小超人做约定，拖延他动手的时间。 事先向亚历山大索要“助手”。 只有失忆是在计划之外。 幸运的是，失忆没有酿成太多恶果，反而让他的行为更加自由。 贝果夏说：“现在目标都实现了，我又害怕我的存在会引来更强的力量，导致好不容易稳定的现状被毁。 “我宁愿我给这个地球造成的改变永远不要被任何力量发现，为此再不相见也无所谓。” 而曾经的朋友们因为失去记忆，也不会感到痛苦。 所有人都失去记忆，不会发现不自在的地方，接纳改变后的世界也会更顺利。 难过吗？ 当然难过。 虽然他做不出牺牲数百万人性命的事，但可以抹掉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存在。 要点都是狠心。 曼哈顿博士说：“在我找到你时，你也可以拒绝我的邀请。” 贝果夏挠挠头：“你让我说什么？整理书柜，重温漫画，康纳被至尊小超人杀死，我难受得一塌糊涂。漫画里的曼哈顿博士突然出现，说他要带我去改变宇宙的命运。 “我能说什么？‘对不起，这太痛苦了，我不去’？” 他垂下眼帘：“就算知道自己没好处，但若有机会改变他们的命运，我怎么能不想去试试？” “既然你不能回去见他们，那我们只有一件事可做。”至尊小超人突然说。 贝果夏看着他。 他简短地说：“陪我回起源地球。” 贝果夏瞪着他。亚历山大也瞪着他。 “既然你说我可以回去，”出现在至尊小超人的脸上，那超家人固执起来的表情居然十分相似，“我就一定要回去。” 在不知道家园尚在的时候，他只想发泄失去故乡的愤怒； 在知道起源地球还在，他只在乎回家的路要怎么走。 第93章 093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球-3的卢瑟有头发。 贝果夏专注地盯着亚历山大的头发。 亚历山大·卢瑟忍无可忍地说：“你想表达什么？” “你头发的红色是什么色号？”贝果夏严肃地问。 “我没染！” 亚历山大不同意和他们回起源地球。 他还有改造新地球的大业要完成。 所以他对至尊小超人说：“祝你们一帆风顺。” 曼哈顿博士突然说：“如果没有卢瑟, 你们回程之路会非常吃力。” 至尊小超人凝聚热视线对准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问：“你刚刚说什么？再大声点。” 亚历山大：“……我说, 去你的地球这种好事, 怎么能不带我一个？” 贝果夏理解亚历山大的心情。 毕竟在起源宇宙中，亚历山大·卢瑟只是个漫画人物。 这趟路程相当于让他从美好的二次元一脚踏入丑恶的三次元。 人人都想穿书，没听说书中人物要求穿越到现实的。 贝果夏拍掌活跃气氛：“这么着，我们成为一个新团队啦？是不是该有名字什么的？” 一阵沉默。 贝果夏惆怅地对亚历山大说：“你变了。” 亚历山大：？ 贝果夏：“不当系统之后，你不但有了头发，还没了骚话。” 亚历山大：“……” 身为一名卢瑟，否定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提议：“叫‘回家联盟’如何？” 贝果夏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浩浩荡荡的春节返乡大军，还有载歌载舞的《常回家看看》。 “难听。”至尊小超人嗤道。 然后他提议：“超级战队怎么样？” 贝果夏深吸一口气：还行，一下子从乡村风跳到特摄风。 不愧是你, 中二小超人。 曼哈顿博士搞出一台宇宙飞船, 帮助他们在平行时空之间流窜。 准确地说，是帮助贝果夏和亚历山大。 至尊小超人不需要。 没有他们两, 至尊小超人回去的速度还能更快些。 至尊小超人提出异议：“那我为什么还要带上他们两个？” 曼哈顿博士直白回答：“以免你在路上再冲动，重演屠杀历史。” 贝果夏：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他干笑着圆场道：“为了友谊, 友谊万岁。” 临行前，贝果夏道：“谢谢你的帮助。” “不客气, ”曼哈顿博士态度坦荡，毫不作伪, “希望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仍然能给我提供不同的数据。” 贝果夏很不理解他的想法： 他们三组合凑在一起, 一眼看去就是作死的拟人化。 能提供什么靠谱的东西？ 宇宙飞船自动驾驶, 离开这个宇宙，飞往被定位的平行地球。 贝果夏新奇地跑遍宇宙飞船的各个房间，在看见武器库时忍不住说： “杰森，你看这里还有……” 然后，他意识到身边已经没有熟悉的小伙伴。 贝果夏难过地叹气：“唉，斯人已逝。” 亚历山大忍不住吐槽：“我就跟你讲，那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贝果夏伤感地说：“只有这冰冷的吐槽还有几分温度。” 亚历山大扶额：“我到底为什么要管你……” 星际旅行必然路途漫漫。 贝果夏提出关乎民生大计的重要重要问题：“你们谁会做饭？” 亚历山大和至尊小超人对视一眼，面露警觉。 仿佛贝果夏的问题是： “你两谁是1？” 漫长的旅行和新同伴间的磨合，都必须要用美味的食物。 至尊小超人瞬间移动，闪出飞船，对贝果夏说：“我去抓个厨师回来。” 贝果夏一时不知道，是该感慨他的行动力之迅速。 还是该抨击他对“抓”这个字眼使用得如此精准。 至尊小超人带回来一个全自动机器人。 这机器人不仅为三个人解决“如何开船才不会优雅从容地迷失在宇宙里”等棘手的问题。 还在当晚就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亚历山大看着盘子里的不明物体沉思：“我怀疑自己可能是在看一盘烤熟了、并且配上了番茄酱和土豆片的臭鼬。” 机器人沮丧地转动着轮子跟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叹息。 这也太智能了。 贝果夏忍不住帮他说话道：“只会挑刺，你行你去做。” 亚历山大把盘子和里面的不明物体一起端到他面前：“你行你来吃。” 不幸的是，晚餐泡汤了。 幸运的是，他们在飞船上找到一台食物复制机。 “只要设定食物就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贝果夏读着说明书，自言自语，“我喜欢。” 他抬手输入“爆米花”。 在输入数量的时候，他按下“1”。 “只要一粒，你确定？”食物复制机发出轻柔的声音。 贝果夏原以为“1”是一份，没想到是一粒。 他想了想，回答：“一粒吧，先试试你的功能。” “这实在是不必要的行为，”食物机说，仿佛受到了冒犯，“我的功能十分完备，任何人都不会失望。” 贝果夏心中顿时充满期待。 接着，食物复制机一点也不轻柔地发出可怕的轰鸣声，声音如泣如诉，绕梁三日不绝。 至尊小超人和亚历山大都被惊动，跑过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那白色的机器人都转动轮子冲过来。 贝果夏更是提心吊胆，唯恐下一秒飞船撕裂成两半。 食物复制机终于停下。 一粒黄澄澄的爆米花落在食物机出口。 至尊小超人和亚历山大齐齐盯着这粒爆米花，仿佛活见鬼。 贝果夏小声辩解：“那个，我就是想试验一下。”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槽道：“只是试验一下就搞出这么大动静，真让你做饭，你是不是要制造出黑洞？” 至尊小超人接手了食物复制机。 “我们晚上可以看电影了。”他怀念地说，“我以前在起源地球上就很喜欢看电影。” 然后他在数量上输入“10000”。 贝果夏按住他的手：“你先等等！” 一般人听到阻止，会先停下来。 所以他们只是凡人。 至尊小超人听到阻止，反而更要用力推进，按钮顿时卡在食物复制机里： “100000000000000000000000……” 他用行动告诉贝果夏： 凡人，离我远点。 贝果夏惊慌地大喊：“取消，取消。” 从食物复制机里传来十分狂野的声音：“原来你们喜欢更大更快更强？没问题，看我的吧！” 亚历山大扑到食物复制机前，想把按钮修复出来。 这时，成堆的爆米花从复制机的出口放肆地喷了出来，一泻千里。 飞船内部逐渐被爆米花淹没。 贝果夏抓了两把塞进嘴里，试图用精卫填海似的自杀方式阻止爆米花的疯涨。 至尊小超人打开船舱的门，将爆米花放飞船外。 突然的开门让贝果夏猝不及防，顿时和无数玉米颗粒一起飞出去，投身太空。 失去氧气，贝果夏瞪大眼睛： 两秒钟，他要死了。 没想到，他的人生居然会是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画上句号…… 至尊小超人一把将他拉回飞船，贝果夏顿时卖力地呼吸着。 至尊小超人拖着贝果夏环顾四周，总结以下条件： 食物机还在吐爆米花，必须开门把爆米花放进太空。 贝果夏需要氧气，开门对他不利。 结论： 把贝果夏塞进置物柜，关上柜门。 贝果夏被突兀地塞进置物柜里，吐了口气，抱着膝盖，和见势不妙，早已躲在置物柜的亚历山大面面相觑。 “系统，”他沉痛地求助，“我该怎么办？” 亚历山大叹口气：“我也没想到，原来宇宙里还有比你更不靠谱的人。” 一想到还要和至尊小超人共同完成接下来的旅程，两人忧心忡忡： 第一次星际旅游，居然旅出了赌命的刺激。 贝果夏叹气：“我很为至尊小超人犯愁，他一点也不像超家人。” 运气差。情商低。还不听劝。 亚历山大心领神会，一边说：“是的，他比超家人可爱多了。” 一边在手上写道“超级听力”。 贝果夏完全没在意他在手上比划什么，继续怅然：“不知道超人有没有救回康纳。” 亚历山大加重手上的字体：超级听力。 贝果夏埋下头，越说越难过：“万一超人没救回康纳，怎么办？” 亚历山大甩开手，绝望地说：“随便吧。” ——想死别带上他。 贝果夏抬头控诉：“这怎么能随便？！” 话音刚落，柜门打开了。 至尊小超人怒气冲冲地说：“这里只有一个超人，就是我！” “你是小超人，他是超级小子，不冲突啊。”贝果夏反驳。 至尊小超人的眼睛里凝聚热视线。 贝果夏一把拉住亚历山大，慷慨激昂地说：“你杀！你杀了我和他，你也别想回去！” 亚历山大瞳孔地震：“关我什么事？” 贝果夏低声说：“我们必须改掉他动不动用热视线威胁别人的坏毛病，太不利于他以后和社会和谐共处了。” 亚历山大垂死挣扎，丝毫不理会贝果夏的良苦用心：“那也不关我的事！” 至尊小超人瞪着他们，猛地一跺脚。 一阵震荡波延伸开，将贝果夏和亚历山大震得摔成一团。 他甩开披风，钻进卧室，呯地一声关上门。 食物复制机已经被砸烂。 爆米花堆虽然减少一大半，剩下的依然均匀地铺在船舱上。 贝果夏带着沾满身的爆米花爬起来，茫然地想：“他这是，自闭了？” 亚历山大甩开贝果夏的手，不满地问：“你为什么非要惹怒他不可？” 贝果夏分析道：“起源地球只有至尊小超人有超能力，其他可都是普通人。 “保持原样，他迟早会变成一个称霸世界的魔王。 “不好好教他，结果就像超人一样，所有人的目光依然盯着他，看不到你卢瑟。” 亚历山大冷静下来，意识到贝果夏说的是实话。 “好吧，”他勉勉强强地说，“我尽量帮你，但你不能再连累我的性命。” 贝果夏哀伤地说：“自从你揭了系统的皮后，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亚历山大：“‘可爱’本来也不是对卢瑟的形容词。” 飞船上，爆米花无处不在，卧室里自然也不例外。 至尊小超人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满室爆米花。 想超级小子是吧？他愤愤地想，有什么好想的。 明明是个没干过半点实事的克隆假货。 他搓着手指，打算搞点事。 与此同时，地球上。 肯特夫妇家的电视里传出播报： “今日，许多人造卫星受到重创，经调查后发现，重创起因竟是一粒小小的爆米花……” “爆米花为什么会出现在太空？难道是因为宇航员保存不当，企业号发电表示……” 客厅里，克拉克将康纳拉到肯特夫妇面前，露易丝鼓励地站在一旁。 克拉克咳嗽一声：“爸妈，这是……”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康纳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爆米花从脚埋到头。 “嗯，”克拉克看着这堆淹没康纳的爆米花，茫然地接道，“康纳……” 乔纳森先生端着咖啡杯，淡定地评价：“这倒是很稀奇的表演。” 飞船上，贝果夏敲了敲门：“克拉克？” 至尊小超人愣了一下，中止对康纳的行动，吼道：“别这么叫我。” “你想不想堆个雪人？”贝果夏淡定地问。 至尊小超人：？ 贝果夏隔着门耍无赖：“你不是说要给我看电影吗？” 至尊小超人：…… “出来玩啊，大爷，”贝果夏捏着嗓子装老鸨腔，“躲在里面干嘛啦？” “还是说，”他用激将法，“你怕我？” 至尊小超人猛地打开门，只为了证明“他根本不怕贝果夏”。 然后，他看见门外的“雪人”。 用爆米花滚出来的“雪人”。 “好玩吧？”贝果夏得意地说，“要是没有这么多爆米花，我还真想不到能堆成。” 在他身后，亚历山大擦着粘糊糊的双手，一脸嫌弃。 至尊小超人沉默： 他确实闯祸了，又一次。 但是贝果夏把他的错误变成一个意外的乐趣，好像犯错也没那么可怕。 “看电影吗？”贝果夏笑着问。 至尊小超人想了想，觉得康纳在肯特夫妇面前被爆米花埋了一次，他该消气了，遂点点头。 不知情的贝果夏找来大碗，把干净的爆米花装起来。 如果不想浪费的话，很长一段时间，这就是他们的零食。 在选电影上，他们又起了争执。 于是在地球上，刚摆脱爆米花、坐在餐桌前的康纳，又被爆米花从脚埋到头。 康纳忍不住抱怨：“爸，我怀疑有人在搞我。” 克拉克皱皱眉：“别用这个词，康。” 于是康纳从善如流地改口：“爸，我怀疑有人想干我。” 克拉克：“……” 直到康纳自拍时，“爆米花袭击”又来了一次。 当时他正夜巡，打败两个抢劫犯，雄赳赳地踩在他们身上，准备给自己来张大特写。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由爆米花黏成的大“雪人”，将他压倒在地。 缘由是贝果夏和至尊小超人在太空里争论到底谁刷碗。 贝果夏洗过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客厅里飘着一个少年。 他愣道：“你是谁？” 少年拉开墨镜，潇洒地挑眉，道：“帅哥，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你们的垃圾自己收拾好，行吗？” 至尊小超人充满敌意地盯着他：“你说谁是垃圾？” 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嗳？我的话是这个意思？ 站在一旁的贝果夏回忆过来，试探地问：“康纳？” 墨镜少年疑惑地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很快，他给自己找了个说法，得意地自夸：“你当然知道我的名字，我都这么有名了，你是不是经常给我的特推点赞？” 再看贝果夏，已经蹲在角落里落寞地画圈了。 如果是失去记忆的贝果夏，看到这个康纳绝对会感到震撼： 看看那闪亮亮的紧身皮裤，看看那闪亮亮的铆钉皮衣。 再看看对方的两边剃秃，中间一蓬黑亮卷发的造型。 他得多问一句：“崽，你改行玩音乐了吗？” 但现在，他知道这是平行宇宙的康纳。 不同的造型，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经历。 亚历山大不想管，至尊小超懒得管，贝果夏正千愁万绪，顾不上管。 康纳用超级速度，飞快在飞船里饶了三圈，看遍了角角落落。 回过神，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搭着至尊小超人的肩膀，翘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 “我说兄弟，你还穿着这款超人制服呐？其实早过时了。” 贝果夏吃惊地看着他。 亚历山大紧张地看着至尊小超人。 至尊小超人转过头，看着康纳，眼中凝聚热视线。 “你的眼睛为什么发红？” 康纳带着毫不设防的天真，问，“是不是我说得太过分了？别难过，回头我让超人送你一件同款的。” 贝果夏和亚历山大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对于至尊小超人来说，这些词都是地雷。 而皮衣康纳正勇敢地在地雷阵上蹦迪。 至尊小超人同样被对方不怕死的行为惊呆了。 康纳却把他揽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则举起手机：“我和你合照，来，笑一个~” “咔嚓。” 高清摄像头拍下两张相似的面孔。 康纳看着照片，发出惊奇的声音：“仔细看，你长得也不错。” 至尊小超人的后背绷直了。 “当然，”康纳自恋地撩撩头发，补充道，“你没有我的这种魅力。” 至尊小超人挣开他的手，站起来，冷漠地走开。 被讨厌的对象突然对他散发出好意，他受不了这个。 “他可真高冷。”康纳啧啧地说。 想起另一个康纳，贝果夏不死心地问： “冒昧问一句，你会做饭吗？” 康纳很奇怪：“为什么问这个？” 贝果夏哽咽着说：“我想嗑代餐。” “太渣了，”亚历山大鄙视他，“你居然想搞替身文学？” 贝果夏心虚地转头，突然意识到谁在跟他说话，顿时抗议： “……不是，你一个拿超人基因去克隆后代的人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进而他发现华点：“你连替身文学都知道？老实交代，你偷偷补了多少本我写的小说？” 亚历山大非但没有羞涩，反而淡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我看过的文在这里当堂朗诵？” 贝果夏：“……我错了，大爷。” 搞替身文学当然是开玩笑的。 但贝果夏还是很高兴能见到平行宇宙的康纳。 “不如我们来开派对。”康纳兴致勃勃地说。 贝果夏开玩笑地问：“你的酒量怎么样？” 康纳拍着胸膛，自信地回答：“我六个月大了，是时候尝尝酒精的味道！” 贝果夏又蹲在角落里沉闷画圈： 这些超级小子啊…… 个子一个比一个大， 年龄一个比一个小。 活泼版的康纳，以一己之力让整个船舱的氛围热闹了一些。 从贝果夏和亚历山大的解释中，他得知至尊小超人是平行宇宙的超人，而亚历山大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卢瑟。 “你该不会是平行宇宙的我吧？”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贝果夏，满眼都是幻灭。 贝果夏：……我有这么差吗？ 他解释：“不是，我是平行宇宙里你的……” “男朋友。”亚历山大补刀。 贝果夏脸色一变，把血吞回去：“男性朋友。” 康纳看看贝果夏，坏笑一下，捉住亚历山大问：“你和至尊小超人在度蜜月？” 亚历山大瞬间爆炸：“当然不是！” “不是吗？”康纳像模像样地叹气，“你都说了平行宇宙里有同性关系，我还以为在那里的我，是你两正式结婚的产物。” 亚历山大被他气得双眼发直。 康纳抬起墨镜，向贝果夏眨眨眼，顽皮地说：“看，我帮你报仇了。” 贝果夏感到很窝心：“谢谢，但你不用……” “没事。”康纳笑着说。 贝果夏继续说：“因为我不是……” 康纳打断他：“万一你真是我平行宇宙的男朋友，我的行为是不是很有男友力？很能给他加分吧？你可要对那个我好点。” 贝果夏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康纳说得想哭。 他坐在沙发上，沮丧得一言不发。 康纳在贝果夏身边坐下，揉揉他的头发：“虽然没见过面，但你让我感到眼熟。” 这少年认真地说：“说不定在平行宇宙里，我们两个真的有缘分。” 贝果夏强打精神，勉强玩个梗作为搪塞：“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为什么你这么熟练？” 康纳盯着他。 贝果夏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感性的话。 可戴墨镜的朋克版康纳只是发出沮丧地叹息，举起双手，伸直双腿，大声说： “啊，被看穿了，这招还是对女孩子有用。” 贝果夏琢磨着时间差不多，又去挠至尊小超人的门： “你想不想堆个雪人？” 康纳抬手将卧室门扯成两段，将至尊小超人拖出来： “来一起玩，我可以跟你讲讲这里的超人。” 在康纳热情地拖着小超人步步后退时，脚下突然一滑。 至尊小超人的身体被康纳双手扔出，撞开飞船的门。 强大的气流冲击，再度将贝果夏冲进太空。 两次要命的意外。 虽然立刻被救回去，贝果夏仍一脸生无可恋：“要被玩死了。” 亚历山大想要说话，又打住了。 贝果夏干巴巴地说：“尽管嘲笑我吧，反正你假装系统的时候，我们两的互相挖苦都成习惯了。” 亚历山大却不是要嘲笑他，而是问：“你有没有意识到，宇宙对至尊小超人充满恶意？” 贝果夏故作惊讶地反问：“难道不是对我吗？” 亚历山大冷静地推断： “你死了，至尊小超人会失去回去的契机。也许宇宙正在制造各种意外干掉你，让克拉克重走原来的路。” 贝果夏怔住。 “太牵强了吧。”他小声说。 “你不了解卢瑟的智慧。”亚历山大并起十指，说，“我一向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找出联系。” 至尊小超人关上门，转过头，质问：“你说得是真的吗？” 康纳看着他们三个，凭着直觉意识到危险。 他不由得问： “你们到底被卷进什么麻烦里了？” 第94章 094 康纳问：“你们到底被卷进什么麻烦里了？” 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至尊小超人原本摧毁了你的宇宙”, 解释起来过于复杂。 贝果夏拍拍至尊小超人的肩膀：“简单来说, 他被瘟神附体了，运气变得非常差，转发锦鲤都救不回来的那种差。” 至尊小超人起初和康纳相处得很尴尬。 毕竟原定的时间线，墨镜康纳所在的整个宇宙都毁于他手。 现在受害人天天在面前毫无知觉地到处晃悠, 还和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怎么想都有些别扭。 但康纳用自己精湛的技术和至尊小超人拉近了关系。 这里的技术是指打游戏。 贝果夏曾经拖得至尊小超人从黄金掉到白银的游戏号。 被康纳以一己之力带上王者。 这大概就是过命的情谊。 “如果是在地球上，我们可以一起玩滑板或者打保龄球。”康纳说，“不过现在是在太空, 除非你想用陨石打星球……” “你想玩吗？”至尊小超人问, “用陨石打星球。” 贝果夏在他背后拼命摇头。 “酷，”康纳笑着说，“但是不了吧, 我喜欢看星星挂在天上。” 从至尊小超人脸上的表情，绝对是失望。 康纳开始好奇，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至尊小超人编造谎言：“我在纽约是个编辑，他是写手, 他来投稿, 就这么认识了。” “真的？”康纳感兴趣地看向贝果夏, “你是写什么的？” 贝果夏被问得瞠目结舌，小心翼翼地回答：“是一些……缠绵悱恻的爱情。” 晋江表示受到一万点冒犯。 “没想到你真是编辑，”贝果夏对至尊小超人说，“我还以为那是你为了接近我的借口。” 至尊小超人回答：“编辑曾经是我的梦想职业, 自从遇见你, 看见你在成为作家之路上锲而不舍地坚持的模样……” 贝果夏鼓励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就算了, ”至尊小超人缓缓地说，“我的性格与立志成为作家的人可能无法磨合。” 贝果夏泪流满面。 亚历山大诚恳地规劝：“你好好反省，你是不是在迫害整个编辑行业。” 在星际飞船上，贝果夏经常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不管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宇宙里都是茫茫的一片黑。 严重影响贝果夏的时差感。 他甚至无法计算自己一天睡几个小时。 “这是你天天都在睡的理由吗？”亚历山大冷冷地问。 倒不是贝果夏很想睡觉。 只是睡着了反而比较安全些。 整个星际旅行中，宇宙向至尊小超人展示了什么叫做“恶意”。 贝果夏首当其冲成了第一受害者。 他在洗澡的时候踩到泡沫，一头撞上墙壁，两眼冒金星地晕了半天。 三次被锁在储藏室里，控制系统故障，自动往外抽氧气。 五次因各种意外被抛出船舱，最扯的一次是全自动智能机器人判断他是飞船上必须清除的有害类垃圾。 贝果夏表示受到一万点冒犯。 康纳带着至尊小超人上分时，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他们两中间，仿佛一条死鱼。 “振作点。”至尊小超人一边盯着游戏屏幕，一边给他打气。 贝果夏有气无力地回答：“肾虚，往往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别紧张，我会给你报仇的。”至尊小超人腾出手揉一把他的头发。 贝果夏转头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挣扎？安心去死？” “不，”至尊小超人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吃碗面冷静下。” 贝果夏起身去烧热水，刚离开原地，至尊小超人立刻占据他的位置，催促康纳加快推水晶的速度。 rio耿直。 贝果夏撕开四杯泡面，逐一检查。 好在大宇宙的恶意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他吃面没有调料包。 贝果夏把热水分别倒进去，盖上盖子，安心等待五分钟。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又把盖子全部掀开，里面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大宇宙的恶意给他调料包，然后把热水变成了冷水。 贝果夏端着冷水泡面，对亚历山大说：“你看这个面……” “它又长又宽？”亚历山大下意识地接道。 贝果夏：…… 他真的很好奇，亚历山大在冒充系统的那段时间，到底补了什么课。 这些课程又是怎么把他体内的“卢瑟的智慧”全部逼走的。 除了内部吃穿用度非常不好外，外部环境也越来越恶劣： 他们在阿尔法星系遭遇克林贡人的袭击，逃命时误闯陨石区。 在陨石风暴的狂轰滥炸中，飞船如蛇一样走着s型猫步。 艰难地爬出陨石区后，他们闯入罗慕兰人的制空领地。 航天军舰十面包围，乌泱泱的炮筒对准他们弱小的飞船。 罗慕兰军官对他们发出警告： “放下武器，我们会酌情免除对你们的刑罚。” 贝果夏拦着至尊小超人，亚历山大对他们发出忠告： “让我们走，我在保护你们。” 罗慕兰人从没遇见过这种语言羞辱，当即宣布要和他们开战。 “我去拦住他们。”康纳推推墨镜，说。 贝果夏很迟疑：“可是……” “没关系，我总不能和你们一起穿越时空吧。”他做了个鬼脸，“大不了被罗慕兰星球扣押几天，让绿灯侠或者银河护卫队来救我。” 康纳漂浮在太空中，双手放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向罗慕兰人的军舰靠近。 亚历山大对着通讯器说：“数三声，我们就走，等我离开了，你也快点回地球去。” “知道了。”康纳说。 这时，至尊小超人夺过通讯器，认真地说：“我会给你报仇的。” “谁需要你给我报仇，我又不会死，”康纳笑嘻嘻地说，“我救了你，你跟我说声‘谢谢’，说嘛。” 至尊小超人没说话。 在康纳攻击罗慕兰人时，飞船脱离制空区，重回正轨。 至尊小超人阴沉着脸，看着屏幕，眼中满是闷闷不乐。 “他会没事的。”亚历山大说。 “我知道。”至尊小超人转过头，逃避似地说，“可我们的排位赛还没打完。” 飞船冲破一大堆阻碍后，落在定位星球，那里已经有人在迎接他们。 贝果夏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脏兮兮的白大褂，留着银色古怪锯齿发型的老头。 居然是—— 瑞克？ “没想到居然是《瑞克与莫蒂》！” 他失望地划掉想象中与神秘博士，或者斯波克见面的场景。 再划掉《飞出个未来》和《南方公园》的场景。 最后划掉《2001漫游太空》的场景。 “当然是我们。” 瑞克把手放在口袋里，虚着眼神说，“除了我，谁还能凝聚力量让你们在三维和四维之间穿梭。” “曼哈顿博士说，他们自己就可以……”莫蒂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 “闭嘴，小子，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瑞克揍他一拳。 瑞克向三个人全方位展示他伟大的发明：“我在阿姆星球上制作传送机器，在我被那颗星球赶出来之前，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至尊小超人和贝果夏完全看不懂这个机器妙在何处。 倒是亚历山大很有兴趣地围着它绕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太精妙了，”他用科学家兼商人的眼光赞叹道，“如果这个项目可以得到更多的投资……瑞克先生，能做出如此了不起的发明，你为什么会被那颗星球赶出来？” 瑞克像是想到不堪回忆的往事。 “因为科学迫害吗？”亚历山大问。 瑞克默然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酒瓶，吨吨吨地喝下半瓶，打了个嗝。 然后他擦擦嘴，伤感地说：“因为我让那颗星球怀孕了。” 亚历山大：“哦——啊？” 此言一出，贝果夏看着瑞克的眼神顿时充满敬意。 虽然他曾经看过《瑞克与莫蒂》的第一季，知道这位老科学家极有水平。 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做到让一整个星球怀孕。 就是说……有哪位学生物的大拿能出来扫盲一下吗？ 作为文科生，贝果夏已然懵逼。 瑞克被各种眼神看得恼羞成怒，吼道：“我的私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只要能让你们这些捣乱鬼回家就是了！” 莫蒂在一旁吐槽：“虽然理论上你的私事我们确实是无所谓，但当你的私事过于震撼的时候，当然会直接变成全民八卦。” 至尊小超人问：“我要怎么才能回去？用这台机器吗？” “这台机器需要很强大的力量才能启动起来。”瑞克摊手说。 至尊小超人不以为然地说：“我有强大的力量。你还需要多强大？” 瑞克淡定地说：“也不多，就是三个平行宇宙联合在一起的力量，因为不能使用你自己的力量。” “为什么？”至尊小超人提高声音。 “你的确有能够毁灭多个平行宇宙的能力，”莫蒂连忙出来解释，“但如果用你自己的力量，很可能导致平行宇宙被摧毁，时间线重蹈覆辙。” 至尊小超人沉默。 他听懂了他们的意思： 如果他使用力量，必然会撕裂这个宇宙。 如果他不使用力量，该怎么启动机器回家？ 贝果夏突然提议：“向那些平行宇宙求助吧，请他们把力量借给你。” “哪有这么简单，”亚历山大哼道，“人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会帮忙。” 贝果夏瞪他一眼：“你都没有求助过，怎么知道别人不会帮你？” “因为我不做这种傻事。”亚历山大淡定地说，“我会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什么都能做到的地步，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至尊小超人的问题可不是有哪些事做不到，而是凭他的力量无所不能，但他的力量造成的破坏是整个宇宙无法承受的。” 亚历山大和贝果夏当场开出争论会，连莫蒂都加入进来。 至尊小超人皱着眉，站在一旁。 他的肩膀塌下来，披风无精打采地垂到鞋跟，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纠结迷茫。 瑞克催促道：“快点，那颗怀孕的星球还约我等会过去，商量赡养和打胎的选择问题，让她等太久，后果会很棘手的。” 至尊小超人拉住贝果夏的袖子，问：“我该……怎么做？” 贝果夏惊讶地看着他。 至尊小超人垂下眼睑：“我从来没有……我不知道……” 贝果夏帮他补完：“你是说你不知道该怎么求助？” 至尊小超人僵硬许久后，紧张地点点头。 “嗯，看来你需要我的又一个发明。”瑞克说着，从乱糟糟的科学箱里扒出一个话筒丢向至尊小超人。 “这是什么？”至尊小超人端详着手里的话筒，问。 “它可以让随机的平行宇宙同时听到你的说话声。”瑞克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想说服他们，你可以用这个，或者武力威胁，随便你。” 他看了看表，说：“半小时之内，让机器收集完能量，我就能利用半小时后产生的时空波动送你回家。如果半小时内你没有聚齐力量，下一趟是在三年后。” 至尊小超人明显不想等那么久。 “试试吧。”贝果夏鼓励道，“需要帮忙，就诚实地求助，而不是仗着有力量去掠夺。” 至尊小超人小声问：“寻求帮助是不是代表我低人一等？” “得到帮助和地位高低有什么决定性关系？说谢谢，心怀感激，同样去帮助别人啊。” 仅仅是这样？ 至尊小超人半信半疑。 他从来没向别人求助过。甚至，求助这个词对他来说，等于承认自己是弱者。 而且，他在天堂维度里，已经看够新地球上的“英雄”们黑化和互相折磨算计。 站在“上帝视角”的观察让他对人性丧失全部希望。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该怎么正确面对别人投、射、来的好意。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声音平稳： “我叫克拉克·肯特，另一个名字是卡尔·艾尔，我来自起源地球……” 不是至尊小超人，他只是克拉克·肯特，一个迫切希望回家的十九岁青少年。 数个平行宇宙听着他的声音。 地球-7，地球-31，地球-48。 跨越时空的机器上慢慢聚集起力量。 瑞克喝了一口酒，说：“唔，攒得还挺快。” 至尊小超人无法理解，贝果夏为什么这么平静，好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发什么呆，快上机器！”瑞克对他吼。 至尊小超人连忙跳进机器。 在落进去之前，他突然对瑞克说：“谢谢。” 后者粗暴地哼了一声，扭过头。 “他讨厌我？”至尊小超人向贝果夏问。 贝果夏无奈地回答：“请不要让我教你怎么正确区分傲娇，因为这种生物在任何状态下，真的就很难搞懂。” 第95章 095 地球-7, 被恶念权贵盯上并毁灭的世界。 这里只有一个英雄活下来。 不是蝙蝠侠，也不是超人，他只是一个不为大众熟知的英雄。 当至尊小超人向他求助时, 他还是借出了力量。 “我已经忘了超人长什么模样了。” 他说, “但看见你, 我又回想起来，那些我们并肩保护世界的日子。” “其实，你不是非要这么做不可。”至尊小超人环顾着这个残破荒芜的世界。 “我选择成为英雄，就有承担的责任。世界灭亡，我会守着它，直到它再度焕发生机。” 地球-31，黑暗骑士归来。 至尊小超人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高大的男人立刻反应过来，并向他开枪。 至尊小超人下意识地将“子弹”抓在手中： 是超人的致命武器：氪石。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朝他飞踢而来。 至尊小超人将氪石揉成粉末，抓住迎面而体来的布鲁斯的脚踝。 他本能地想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来的袭击者丢出窗户,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来这里的目的。 而且，这个布鲁斯看上去实在苍老。 于是, 他只是轻抖手腕，将布鲁斯丢在地上。 黑暗骑士大口喘气，反应过来：“你不是超人？” “不是这个宇宙的超人。”至尊小超人说, “我来自另一个宇宙, 寻求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什么？”布鲁斯声音沙哑地问, “我还能帮你什么？” “让我回家。” 在至尊小超人离开时, 这个苍老的布鲁斯突然说：“明天，克拉克会来抓我。” 至尊小超人转头看着他：“你应该能对付他，你是蝙蝠侠。” “早就不是了，”布鲁斯冷冷地说，“我……五十岁了，我选择从超级英雄工作中退休，我已经消失十年。当我回归，政府用超人对付我。” “你希望我帮你对付他吗？”至尊小超人看着脚下的氪石粉末，问。 布鲁斯走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酒，坐在沙发上。 他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不，我希望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至尊小超人点点头：“我正打算这么做。” 他正要离开，布鲁斯突然脱口道：“你的宇宙……蝙蝠侠……” “我的宇宙没有蝙蝠侠。”至尊小超人坦白，“也许有布鲁斯·韦恩，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或许是个幸运的世界……”布鲁斯自言自语地说。 地球48，世界大战。 至尊小超人飘飘忽忽地飞过几个城市。 他解决掉几支空中军队，小心翼翼地控制伤亡量。 他在废墟中看见这个世界的超人，立刻落下来。 “这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吗？”他问。 战损且年迈的超人回答：“我已经忘了是第几次世界大战。” 他的声音十分疲惫，但他的目光依然锐利。 至尊小超人不满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两鬓斑白的超人环顾四周：“超能力者大量的出现，让政客们忘记这本是颗需要爱护的星球，以及普通人类的生命有多么脆弱。” 至尊小超人不再说话。 于是，超人问：“你需要拿走什么，跨时空的客人？” “我不知道该不该从你这里拿走力量。”至尊小超人说，“你看起来……” “只要有人求助，我定会回应。”超人凛然地说，“不在乎我在哪里，我还剩什么力量，因为这就是S的意义。” 至尊小超人睁开眼睛。 那些平行宇宙的景象在他眼前烟消云散。 他正和贝果夏，亚历山大一起，坐在路边的马路上。 因为他们的突然出现，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路边的书报亭里摆放着各种超级英雄的漫画。 至尊小超人看见漫画编辑部大楼。 他们回到起源地球。 贝果夏说：“好吧，我们真的来到你的地盘上了，克拉克，下一步我们去哪儿？” 至尊小超人塞给他一张纸币：“我有些事要办，你和卢瑟为什么不去喝茶呢？” 贝果夏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钱，不等他提出更多问题，至尊小超人已经消失。 只留下亚历山大和他面面相觑： 抱歉，有超能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亚历山大和贝果夏站在路边摊的凉棚下，一人拿着一杯冰激凌红茶。 “我觉得这是个无趣的世界。”亚历山大说，“没有超能力，统治世界得按照基本法来。” “这不是挺好的，谁也别想中央集权。”贝果夏说。 这时，他们看见对面大楼里突然冲出许多慌张的人。 他们跑到大街上，鼻青脸肿，衣冠不整，有的人还拿着笔，有的人抱着画纸。 联想到匆匆跑走的至尊小超人，两人心中顿时产生不祥的预感。 亚历山大随手抓住一个瘦削的逃跑者，厉声问：“发生了什么？” “有人袭击我们的部门！”戴着眼镜的逃跑者气喘吁吁地说，“有人冲进来开始打我们。” 贝果夏忙问：“部门？你们是什么部门？” “漫画编辑部。” “是不是一个穿着超人装的年轻人，他打谁了？” “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打了！”漫画家抱怨道。 亚历山大松开手，对方踉跄两步，又慌忙跑开了。 “我忘了还有这件事。”贝果夏皱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大楼，问，“我们该不会收到律师函吧？” “怕什么，”亚历山大说，“反正这也是他们自找的剧情。” 两人表示情绪稳定，一起端起杯子喝茶。 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 就当没看见，应该没责任吧。 那天，贝果夏始终不知道至尊小超人对漫画编辑部干了什么。 只知道十分钟后，脱掉超人装、穿着衬衫和卡其裤的年轻人若无其事地回来，留下一片狼藉的编辑部。 窗户都被打飞了。 “他们保证不会再打扰我了。”他满意地说。 贝果夏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的衣服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至尊小超人说：“我让他们改了一些设定。” 贝果夏点头。 至尊小超人说：“你想和我共享超能力吗？” 贝果夏喷了：“什么？” 至尊小超人认真地看着他：“我想明白了，如果这个世界有我一个超能力者，那我迟早会带着世界走上旧路。” 贝果夏两手狂摆：“那也不用给我……” “我想谢谢你，”至尊小超人说，“而且，你不想回去吗？” 在贝果夏的沉默中，至尊小超人握住他的手，他们感受超能力的转移。 转移力量的克拉克放开手，微笑着说：“以后这就是你的麻烦，‘至尊小超人’。” 贝果夏一脸还在梦中的表情。 亚历山大不满地推了他一把：“醒醒，新英雄。” 贝果夏回过神：“嗷？” 亚历山大说：“我看你也别继承‘至尊小超人’这个名号了，败坏名声。你叫法老王吧。” 贝果夏：“……你对王八到底有多执着？” 亚历山大：“这叫不忘初心。” 贝果夏先把另外两个人送回斯莫维尔。 亚历山大没地方可去，看来也要在这个小镇上扎根。 “幸好这个镇子上没有第二个叫‘卢瑟’的。”他嘟囔，“我讨厌和别人重名。” 贝果夏看看将能力转给他的克拉克，又看看长着头发的卢瑟，心想： 这莫不是《超人前传：中年卢瑟和少年克拉克》版？ “别想着干坏事啊。”他警告亚历山大，“我会经常回来串门的。” “我只想重建我的商业帝国。”亚历山大抱怨，“相当于我赚钱给你们两个花，我还觉得吃亏呢。” 贝果夏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卢瑟赚钱给自己花，这种好事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亚历山大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继续说：“所以，为了资助我的创业，你是不是应该把下次彩票的中奖号码透露给我？” 贝果夏很无语：“都分手了你还要坑我一把。” 亚历山大振振有词的模样很有系统感：“正是因为我两不再共享思维，才要抓紧一切机会坑你，免得下次没机会了。” 克拉克也反应过来：“那我有个要求。” 贝果夏崩溃地问：“你也要下期彩票中奖号码？” 克拉克摇头：“我不要。” 贝果夏松口气。 “你给我空手打造个钻石矿就行。钻不钻石的无所谓，单纯想看你打矿的样子。” 大雪漫天飞舞，圣诞节的彩灯装饰着隔壁街道。 到处是跑来跑去，穿着棉衣的小孩。 而在这里，空荡荡的大宅没有一点生气。 这是连孩子都躲着走的鬼屋。 贝果夏站在门前，感慨万千。 虽然是他亲笔消除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但没想到这里真的一直没人住进去。 联想到房地产公司推销它的做法： 白送都没人要也太真实了。 他拉开门，走进去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地上的北极熊地毯头毫不客气地咬了他的腿。 贝果夏拖着腿，艰难地走进浴室。 轻车熟路地打开浴室的门，这次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是一只无情断手。 它张开五指，像只大蜘蛛向贝果夏爬来。 “呦，断手，还记得我吗？”贝果夏问。 断手愣了一下，歪着手腕，食指点着地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它整只手都绷直了，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作昏迷状。 贝果夏赶紧把它拿起来，放在桌子上，作按压复苏。 虽然他也不知道断手到底有没有心肺。 但手命关天，救手要紧，按就是了。 正在抢救时，一只无情铁手飞来，扑在他的脸上，五指狠狠一抓。 贝果夏“嗷”地一声，声音惊动门廊上的声控灯。 这是詹姆斯的铁手臂，还带着银色的条纹和红色的星星。 它一击后，马上将断手拉走。 “反了你们！” 贝果夏从包里掏出拖鞋，拖着熊头地毯，追在后面打。 贝果夏又在这里住下了。 尽管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尽管这里怪异事件丛生。 但他已经不再害怕。 第一夜，他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他找到法老王的纪念馆，看着这个曾为守望者的超级英雄的照片。 曼哈顿博士曾告诉他，法老王因为脑瘤，早已不在人世。 但相信他的智慧的人，根本不能接受他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 想必罗夏也是抱着这份执着，找到贝果夏的吧。 贝果夏以华人的礼仪，对着法老王默哀三分钟。 如果可以，他是上一炷香的。 真正的法老王会回来吗？ 贝果夏不确定，连曼哈顿博士都看不透法老王的死活，更不用说他了。 他认真地说：“法老王，我继承你的英雄名了，尽管可能得不到你的认可。如果你生气的话，回来找我。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新的法老王。” 此时的贝果夏，俨然忘记了曾经写下的FLAG： 【法老王在全世界面前直播跳甩葱舞，观众们大呼过于可爱，并疯狂打赏。】 【法老王跳完甩葱舞后，当即将一条腿掰到头顶处，以金鸡独立的姿态大声说，“白鸡乌凤丸，他好，我也好。”】 【法老王强大无比的带货能力导致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转眼间，销售量远超十亿。】 谁都逃不掉的强大被控能力，让贝果夏失去了神智。 清醒后的贝果夏：我不做人了.jpg 布鲁斯，奥利弗，托尼，卢瑟等诸多富豪拿着手机，久久回不过神。 尽管他们立场不同，原则不同。 但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思考一个问题： “刚刚，我为什么要给一个跳甩葱舞的男人打赏十个亿？” 克拉克，詹姆斯，彼得，史蒂夫等诸多英雄回过神： 他们的所有资产都被自己拿去订下一款名为“白鸡乌凤丸”的东西。 “擦！能退货吗？！” 那天，马特事务所的咨询电话被打爆。 贝果夏：这都是因为你们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真的，你们相信我qwq 因为相关数额巨大，米粒尖当局迅速立案。 并派来知名反诈骗专家，小弗兰克·阿巴格诺，成为反诈骗小组的顾问。 他还有个所有人更熟悉的名字： “卡尔”。 卡尔在询问被害者时，免不了要找来两个朋友： 杰森和康纳。 本来他们也打算在圣诞节前聚会一次。 没想到这次案件让他们提前了见面的时间。 他们坐在酒吧里闲聊： “小乔现在怎么样？” “已经十岁了。” “还记得小乔出生那天，也是圣诞节，超人真是什么都不懂。” 圣诞节那天，杰森和康纳以准确无误的操作，帮助露易丝生下小乔纳森·肯特。 超人站在他们身后，呆若木鸡。 “你们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这位准爸爸看起来非常怀疑人生。 卡尔迷惑地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也记得帮助产妇的步骤，可我明明没有接触过孕妇，也没关注过这类问题。” “更奇怪的是，那天杰森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镇上？” “我只是觉得非去一趟不可。”杰森说，“想不起来原因。难道我是去见达米安？” 他为这个可能性打了个寒噤。 不远处，贝果夏紧张地站起来，走向他们：“你们好啊。”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 “有什么事？”康纳问。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面熟。 贝果夏组织语言，鼓起勇气：“我……” 突然，身后有人喊他：“本。” 贝果夏回头，看见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红发女孩看着他，露出笑容：“看来教授说得没错，确实是你。” 贝果夏茫然地问：“……你是谁？” “凤凰女。”琴说，“能力是读心，请多指教。” “啊，我是李千欢。” 另外一个女孩连忙说，她的脸上同样带着诡异的笑意。 难得看见变种人，杰森，康纳和卡尔立刻站起来，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 贝果夏：“……说来话长，真的很长。” 贝果夏，反串超反写手一枚，常年在X学院知名平台XX网站出没。 笔下超低分作品有《霸道卢瑟爱上小丑》《恶作剧之神与他的甜心铁人》《痴情金并追爱雷霄古》《校园罗宾四少旷世绝恋》等等。 人送绰号“致命写手”。 在体会了一把社会性死亡的当天晚上，掉马？